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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荷漾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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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她的一句:我们交往吧!  
展开乌鸦凤凰配的爱情……  
他呸!什么乌鸦?  
整天和砂土、砖石为伍的肮脏工头又怎样?  
人家清雅如仙子的气质美女就是爱——  
他的手!所以要和他谈恋爱不行吗?  
虽然他左看右看两手都是茧粗糙得很,  
没啥好值得她感动得红了眼眶,  
不像她是音乐老师,那双手天生用来弹琴,带给音符生命力,  
听说佳人是音乐界逃兵,从此世界失了色彩,  
只看得见红蓝绿三色,有这么严重?  
那他可要好好给她惜惜,爱人,我来了……


IP属地:重庆1楼2006-08-27 20:46回复

      一声“下课了”结束这堂课,鱼贯而出的学生三三两两,有的冲向福利社,有的冲向厕所泄洪,有的安安静静的收起音乐课本,拿出下一堂课本准备。 

      有的干脆趴在桌上打个小盹,反正下课时间本来就是休息时间,谁会那么用功利用十分钟写功课、看书,又不是书呆子。 

      一片蓝走进方静湖的眼,她抬头望望晴朗的天空,一朵一朵的云彩毫无颜色,正如眼底的苦涩不得舒张。 

      有多久不曾感动了,相信她也难计数,自从那件事发生…… 

      “唉!人生……”没有掌声。 

      荷乃夏生的植物,但是方静湖桌上的那株紫荷却只在冬天绽放,一次只绽放一朵巴掌大的鲜艳荷瓣,花香四溢叫人诧异。 

      通常清新的荷不具备浓郁的香气,淡薄似无的同化在空气中使人忽视。 

      可是她所养的那株荷味道虽然清淡,但只要走近她四周的人都能闻到那抹淡而高雅的清香,因此学校里的师生都笑称她为“荷花仙子”。 

      而偏爱荷花的她总是笑而不答,用心的照顾她所看不见颜色的紫荷,猜想它是否如世人口中的艳紫娇媚。 

      “荷花老师……呃!方老师,你晚上有没有空,我手上有两张国家交响乐团的票……” 

      望着一张热情洋溢的羞腼面孔,她心中有着羡慕。“很抱歉,我们大厦刚好要举办一次聚会,恐怕没办法赶得上。” 

      “那……明天呢?来自俄国的交响乐团一共要公演七天十八场,你应该会有空吧?”体育老师的期盼反应在他热切的双瞳中。 

      笑了笑,她同样予以婉谢。“我从不规画明天的事,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恬雅如荷,方静湖的笑容带给人一种安定感,她从不知道自己给人多大的冲击,悠然自得的借着平静校园滋养她干枯的灵魂。 

      孩子们的纯真和笑声是最佳的养份,逐渐唤醒她麻痹的知觉,无伪的赤子之心修补了她冻伤的心。 

      自从来到她出生的国度以后,许多的前尘往事,欢声雷动的光环已然淡化,一场又一场的起幕、谢幕似乎已离她好远好远了。 

      不可否认,她喜欢如今平凡的生活,不为别人只为自己而活。 

      “为什么呢?是你觉得我……配不上你吗?”局促的看着那张清雅面容,他有些自惭形秽。 

      为什么?她能说她是个情感麻木的人吗?“无所谓配不配,不过是听一场音乐会罢了,不是吗?” 

      “呃!这个……我……”平常很外放的体育老师,一遇上心目中的天使反而说不出一句心底话,结巴的猛搓手指。 

      “没事的话我先走一步,我下一堂还有课。”从不给人脸色看,方静湖一如温驯的风走过他身边。 

      她的借口永远不伤人,正如她脸上的表情不曾有过一丝不耐,清清雅雅的如同迎风招摇的水中清荷,不染半丝尘嚣。 

      爱慕她的男人足以搭起一座关渡大桥,可是她总是不经心的忽视,顾影自怜,凭水而立的荷花仙子不需要爱情,荷只接受露水的洗礼。 

      如同往常地,方静湖在上完课后总会先泡上一壶花茶,静静地看着蜷曲的荷瓣伸展开来,一瓣一瓣地在滚水中跳着圆舞曲。 

      花开了,花瓣也开了,两种自然的香气混成一体令人陶醉,她轻嗅着准备先啜一口,可是…… 

      “好个闲情逸致呀!方老师,不介意我打扰一会吧?” 

      幽幽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又要不得安宁了。方静湖面露温笑的看着她一壶茶剩下三分之一不到,大半的甘醇全让人牛饮了。 

      一湖好水总有几片烂叶飘浮,一锅黄豆少不得有几颗煮不烂的坏豆,优异的师资自然有一、两位不满现状的老师。 

      譬如自以为教法前卫却不受重视的国文老师,沈世佳的存在正好印证了这种公式化的说法,无时无刻不为找她的麻烦而神出鬼没。 

      原因无他,因为容貌艳丽,身材惹火的她太好胜了,不接受学校里有人比她更美、更受人欢迎,抢去她所有锋头。 

      百花中只能有一个花后,而她不甘落败。 
    


    IP属地:重庆3楼2006-08-27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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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看你日后有多少好处,你有刑二大队长撑腰还怕什么。”这丫头该受点教育。 

        也对,她那口子会挺她。 

        “喂!你别霸着我们静湖姊不放,我男朋友可是刑二大的队长哦!他会把你捉起来关到身上长虱子为止。” 

        “谋害人命也是一条重罪,我看谁保得了你。”他绝对不会把人交给她们。她不解的搔搔头,好象不太听得懂他的话。 

        “我几时谋害人命了?循规蹈矩是我们宋家的好门风喔!” 

        一声冷嗤由她背后发出,似在取笑她的大言不惭,有欺世的嫌疑。 

        “他是指我们谋害了荷花居的。”冯听雨忍不住摇摇头,小笨蛋。 

        “静湖姊?!”宋怜怜错愕的比比自己,再惊奇万分的看向一心维护方静湖的男人,那两道跳豆似的眉毛忽高忽低。 

        “呃!这位大哥贵姓?”先套好交情才有“钱”途。 

        “魏。” 

        “魏大哥十分惜言哦!”简洁有力,够劲。 

        “小妹姓宋名怜怜,号称无工不打的打工妹,物廉价美又好指使,随传随到外加报马仔,不管是上山、下海、爬剑林,绝不推辞,一通电话马上就到……” 

        冯听雨在一旁提醒,“怜怜,你忘了你那口子不准你打工吧!”瞧她说得口沫横飞,当真没想到后果。 

        脖子一缩,她微呐的干笑。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知,时机不好加减赚些零用,总不好赖给男人养嘛!你知道我很穷。” 

        “你很穷?”冯听雨不齿的一睇。 

        和比尔.盖兹比她的确很穷,人家的存款数字是美金而她是台币,以亿来计数。 

        “呵……明白人嘛!我真的是穷酸一个,你别再瞪我了。”她可不想成为全女性的公敌。 

        听雨姊实在太帅了,帅得没天良,她迟早会死在女人嫉妒的目光下。 

        “瞪你的另有其人,你不觉得自己的背很烫吗?”她看向怒火不断上扬的粗壮男子。 

        是真有那么一点烫啦! 

        宋怜怜笑脸可人地走向欲杀她为快的未来金主面前,希望能留下第一好印象以便打通钱关,她的鼻子嗅钱味最灵敏了。 

        可是一瞧见那身连流浪汉都不捡的破烂衣服,她头一回对自己的信心产生动摇,也许她鼻子过敏了,暂时失去功能。 

        虽然不算美女与野兽版,但画面就是突兀。 

        谁能想象明珠居陋室,玉蟾染瑕疵的光景,熊和荷花的对比怎么也难入画,一个是油画,一个是水墨画,水油不相溶。 

        “魏大哥有何指教?小妹定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千山万水不能挡……”只要别再瞪她了。 

        看她毫无愧色、滔滔不绝的奇怪言行,心中有怒的魏天扬很想一手捏扁她。“你说完了没有?” 

        “金主……呃!大人说话,小人一定不敢插嘴,你需要打工妹吗?”有钱的是大爷,没钱的两边滚。 

        她一脸兴奋地像是讨主人欢心的科卡,两只小手弓在颚下只差没吐出舌头,好象在说你尽量使用我没关系,我耐磨、耐操又超便宜的,包君满意。 

        “她看过医生了吗?”黑瞳一深,他语气凌厉的问。 

        冯听雨一把拎住企图“卖主”的小可怜回道:“她很久没吃药了。” 

        “我……”宋怜怜眨眨可怜兮兮的水汪汪大眼,她好想拉拢生意。 

        “你们蓄意撞人的行为太过恶劣,别以为是女人就能脱身。”不打女人不代表他会就此放过她们。 

        “我们没……”撞人。 

        “恶不恶劣因人而异,我不认为你治得了我。”冯听雨帅气地一撩发,四周传来此起彼落的抽气声。 

        “对,我们不恶劣……” 

        努力要插上一句话的宋怜怜拚命跳脚,夹在两个长人阵中被忽略可是一件非常心酸的事,长不高是基因问题绝不是她的错。 

        “恶女难驯,我要你道歉。”必要时,他连女人都打。 

        “道歉?”冯听雨挑挑眉,多古老的语言,难怪她听不懂。“问问快被你捏扁的女人,她好象很痛苦。” 
      


      IP属地:重庆8楼2006-08-27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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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苦?!” 

          头一低,魏天扬这才发现自有意识的身体不知何时又搂紧心中的月之女神,愤怒的粗臂未加注意的锁紧,导致她脸色微微泛青。 

          一瞬间,心疼、不舍、自责、羞愧的复杂心情全集中在深幽眸底。 

          “别抱太紧就没事,做粗工的气力足以捏死大象。”唉!真的没人能幸免吗? 

          冯听雨不经意的一句话让理直气壮的魏天扬为之一怔,神情黯淡的想到自己粗卑的身份,强迫双臂必须放开怀中的珍宝。 

          她不属于他,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实,有什么好舍不得的,不该痴心妄想。 

          摘不下天上的月,夜深人静时他只能选择仰望它的光华,短暂的贴近他该知足了,不能有半点贪念,他会越贪越多。 

          清幽的荷花香气困住了他的知觉,明明该放开的双手却始终不听指令,流连不止地贪求一份馨香。 

          真的变贪了。 

          他不想放手…… 

          宋怜怜声一扬,“哇!你该不会爱上我们静湖姊吧!”点头,点头,快点头,我拿身家和天赌。 

          一抹红迅速的在魏天扬脸上晕开,他急忙的否认。 

          云与泥是两个世界,怎么也配不上。 

          “喔!原来是英雄主义作祟,你根本不爱我们静湖姊。”宋怜怜略显失望地瞟着他放在美女腰际的大手。 

          为什么大人总爱口是心非骗小孩呢!她已经十九岁,可以看限制级影片。 

          “我……呃……”他差点冲动的表明心迹。 

          但一想到她的高洁清雅,以及自己的污秽庸俗,当下肩一僵地不出一言。 

          钱敢不给她赚,她会翻脸哦!“静湖姊你好可怜哦!都没有人要爱你,连做工的都嫌你耶!” 

          ########## 

          天不乱,魔难出。 

          而宋怜怜是乱相根源,魔之信徒,千年死而不僵。 

          好不容易喘口气的方静湖深呼吸补充胸口的氧气,笑意极浅地凝睇那张说得天花乱坠的嘴,她相信这位 

          “见义勇为”的先生肯定跟不上她跳跃式的思路。 

          照理来说她应该感谢他的奋不顾身,可是她一身的痛却是拜他所赐,那个谢字她实在不甘心出口。 

          虽然没看见他的长相,但是光看粗壮的手臂就知道他很魁梧,起码高她一个头,让她一眼望去只见下巴的青髭杂生。 

          她不认识他。 

          可是他让人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依赖感,好象只要依偎在他臂弯就不必忍受风吹雨打,日晒霜冻,山一般地挡住肆虐的横祸。 

          好辛苦的一双手,都长了硬茧,想他一定不知道她很羡慕吧! 

          这才是一双男人的手呀! 

          可撑天,可支地,可以保护他羽翼下的家人,绝不让外人伤害他们,不像她父亲只有一双奶白色的手,一遇到风雨先避为上,从不考虑他以外的家人会不会受伤。 

          如果这双手的男人是她的…… 

          “你……你千万不要误会,我绝对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你美好得叫万物失去生气,日月暗淡,我……呃!我……” 

          失去冷静的魏天扬涨红了脸,极力辩解又显得吞吞吐吐,面赤如榴的不知所措,似乎不管怎么解释都有些词不达意,急着直抓他原本已乱掉的发。 

          “慢慢来,别紧张,我不会吃人。”恬静一笑,方静湖轻拍他的手臂安抚。 

          她觉得他挺可爱的,有几分傻气。 

          他想表现出镇定和平日的冷静,可是被她手一碰反而心慌意乱。“我是担心你误会。” 

          一说出口,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有什么资格去担心。 

          “为什么怕我误会呢!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轻缓的语气带着笑声,她好脾气的问道。 

          陌生人! 

          多锋利的箭呀!射向他苦涩的心头。 

          收起失控的慌乱,魏天扬神情冷峻地放开她,也让她瞧见了自己的长相。 

          “抱歉,我逾矩了。”她不是他该碰的女人,会玷辱她的圣洁。 

          偏过头,打量着他的方静湖十分满意的微笑。“抱歉救了我?” 
        


        IP属地:重庆9楼2006-08-27 2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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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用来招呼客人足够了,至少有张椅子好坐。 

            “你的本事真不小,不到二十坪大的空间都能搞成垃圾场,你确定这是人住的地方吗?”捂着鼻,方静湖扬扬手挥去空气中的灰尘。 

            低沉的一哼,他将一本朋友送的黄色书刊扔向床底。“当我是鬼吧!” 

            很简单的摆饰一目了然,组合式的大床左边有个放置电话的小柜子,右边是一只装满啤酒和过期罐头的小冰箱,衣服一排挂在墙上的钉子上,再多是置之不用的拉链式衣橱。 

            若用空无一物来形容并不为过,不到五坪大的厨房和浴室是连在一起,不过看不出哪边是厨房,哪边是浴室,全堆满了杂物,只容一人闪身而过。 

            若非亲眼目睹,没人会相信他颓废至此,完全不当一回事悠然自得。 

            要是十年前有人预言他会住破屋、穿破衣、吃过期食品,恐怕会有不少人发出嗤鼻声,天之骄子的他可是未来建筑界明星。 

            但是世事难料,谁又会想他会自我放弃呢! 

            隐隐作痛的背似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分不清是汗或是血的粘液正由受伤的部位沁出,无法处之泰然的魏天扬冷沉着脸席地而坐,手中一罐啤酒咕噜咕噜的仰头一喝。 

            他不想把最糟的一面呈现在心仪之人眼前,可是看似文弱优雅的她却非常顽固,不接受他威胁加凶狠的拒绝。 

            女人似水,柔如软钢,在她坚定的目光下,妥协是他不得不的决定,总不能和她僵持在医院的停车场,让她白晰娇嫩的肌肤晒得和他一样粗糙。 

            总归是一句心软,先爱上的一方活该当傻瓜,不由自主地被对方牵着走,等他后悔时已来不及了。 

            再一次诅咒自己的愚蠢,若能再次选择他一定狠下心不理会她,绝不让她进入他贫瘠又荒芜的生命中。 

            美丽的花儿仅供欣赏就好,他干么自找苦吃的把它摘回来,瞧他一室的凌乱和她高雅的气质格格不入,他肯定是吃错药了。 

            “魏……天扬,刚受过伤的人最好别劳动,小心缝合的伤口又裂开。”方静湖学他把一只空罐子踢向不可用的那一堆垃圾。 

            他想笑又故作冷漠的一哼,她的提醒来晚了一步。“你要帮忙吗?” 

            来自女性不含企图的关怀让他心头一暖,僵硬的五官不因伤处的疼痛而继续绷紧,略微舒展的招呼她随便坐。 

            反正也只有一张垫着报纸的沙发椅,她无从选择。 

            “我不会。” 

            “你不会?”是他以为的意思吗? 

            他的挑眉让她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没做过家事。” 

            “没有?!” 

            “简单的料理我还能应付,可是整理家务方面就……不太行。”她的手是用来弹钢琴。 

            柴、米、油、盐、酱、醋、茶从来不在她生涯规画之中,打从她接触到钢琴的第一天开始,她的生命里只有钢琴再无其它。 

            人人赞她有一双完美无瑕的艺术家之手,弹奏出无数动人浪漫的乐章,她天生是为音乐而生,没人怀疑她不够完美。 

            从小到大她的世界就只有完美二字,打三岁登台演奏莫扎特D小调第二十号钢琴协奏曲起,天才之名就紧紧跟随她不曾断绝。 

            天才儿童,天才少女,天才钢琴演奏家,乃至于有 

            “音符上的天使”之美称,争相聆听的乐迷往往一票难求,抢破头只为一席之位。 

            睁开眼是她练习用的大钢琴,闭上眼道句晚安还是她心爱的钢琴,生活上的琐事自有专人打理。 

            她有三个保母、两个助理和一名经纪人,他们对她的要求永远只有一项——弹琴,弹琴,弹琴…… 

            而父母则老是占着缺席的位子。 

            “你和家人一起住?” 

            “不,我一个人住。”是的,她只剩下自己,一个孤独无依的音乐飘流者。 

            忘了指尖抚触键盘的快乐。 

            微讶的魏天扬笨拙地看了她一眼。“喝啤酒吗?” 

            “谢谢,我只喝开水。”含酒精类的饮料她一向不沾口。 

            “我先说明我只有这一种饮料,你不是喊渴?”现在烧开水也来不及了。 
          


          IP属地:重庆14楼2006-08-27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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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他不确定有没有瓦斯,好久没用了。 

              方静湖有礼而含蓄的说道:“渴是一种借口,我有义务确保你的伤口未受感染和身体未发烧。” 

              “我的身体很好,不劳你多心。”他表现出拒人于外的疏离感,不让她走进他灰暗的内心。 

              没有开始就不会有结束,她绝不知道他必须用多少的气力抑制心底的渴望,不去想象她润艳的唇吻起来有多可口。 

              “你饿了吗?” 

              ########## 

              这是一句多么挑逗的字眼,让男人平静的身体起了变化,一抹小小的火苗由下腹窜起,某种女人无法理解的饿控制男人的大脑。 

              但是他的兴奋只维持三秒钟不到,她口中的饿是指真正的饥饿,而且是动词,立刻。 

              在自己的狗窝待了十分钟,刻意和她保持距离的魏天扬发现他根本做不到,长江和黄河的水最后都会流向大海,难以逆流。 

              不是他自私的想霸占她好汲取两人相处的一丝回忆,他已经尽力要与她画清界线,泾渭分明互不交集。 

              可是他实在不了解女人是由什么成份构成,明明他拒绝了她不下十次,但是她只轻轻地挽起他的手对他一笑,当下决定了他的命运——陪她上街吃饭去。 

              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是真的,犹如踩在不踏实的云层上担心粉身碎骨。 

              嘈杂的人声入不了他的耳,晃动的人影如霓虹灯般闪过,思路复杂的找不到定位,他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完全不懂发生了什么事。 

              眼中只有她。 

              清新高雅的女神。 

              “我请不起你昂贵的法国料理,和我走在一起会丢你的脸。”她是红酒、香槟玫瑰环绕下的佳人,不适合他这种市井小民。 

              勾着他手的方静湖优雅地一抚细颊。“我的脸还在呀!没丢。”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用不着为我保留面子。”魏天扬自厌地打算抽回手,不想她遭人非议。 

              但他察觉有点困难,拥挤的人潮差点冲散了两人,他不得已地反握紧她的手拉近,以身护住她以免来往的人撞到她。 

              一股淡雅的清香在此时潜入他鼻内,温热的女体跌入他怀中,在他理智回来前,手已自作主张的搂着她的纤细柳腰。 

              是雀跃,也是不安,仿佛初尝情欲的青涩少年。 

              他可以放任自己一时的冲动吗?她不是他所能亵渎的对象,他会污了她的纯净与灵性…… 

              唉!算了,只要她温柔的露出恬美笑容蛊惑,他的心就不再属于自己,像长了双翅似地臣服笑靥之下,毫无剥离的意思。 

              “吃顿饭不需要面子吧!而且应该是我请你才是,你的伤因我而起。”法国料理吃多了也会腻,尤其是鹅肝酱和蘑菇。 

              他的表情顿时蒙上一层阴影,像新月初升的夜。“不要提醒我的盲目,我正努力忘掉它。” 

              愚行恼人,凌驾而上的行动力总快过思考,他太过在意她了,以致失去正确的判断力,让自己出了个大糗。 

              “人之所拥有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回忆,你要珍惜而不是舍弃,人与人邂逅便是一种缘份。”像她和其它十一位住户的亲密。 

              几千万,甚至是几亿中才有的一颗星球,有缘相逢在人的世界里是何等幸运,她从不抗议上天对她的安排,一切冥冥中自有定义。 

              “即使是恶梦般的回忆?”停下脚步的魏天扬意味深长的说道。 

              楞了一下,方静湖回想起那件令她逃离掌声的一幕。 

              “这就是成长吧!有甘有苦,有涩有辛,幻灭后的事实才是我们所属的世界。” 

              “你不快乐?”眉间那抹淡淡的愁绪令他心一揪,他以为她是那种生在无菌室的高贵花种。 

              不受风雨侵袭,与世无争。 

              “前几年我真的很不快乐,认为一项对我很重要的东西遗弃了我,我的手再也没办法去碰我最心爱的钢琴。” 

              那阵子她痛苦到极点,茫然无依地不知自己为何而活,镇日傍徨要找回昔日的感觉,如行尸走肉般关在房里不见任何人。 

              直到有个满脸胡碴,身穿蓬蓬裙的怪男人来敲她的门,她才勉为其难的走出自封的象牙塔。 
            


            IP属地:重庆15楼2006-08-27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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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魏天扬和方静湖交往了。 

                这个消息如火如荼的传开,跌破不少人的眼镜,也揉碎一地男老师的心,痛心疾首的直呼乌鸦凤凰配,月老瞎了眼。 

                一个是整天和砂土、砖石为伍的肮脏工头,一个是清雅如临水仙子的气质美女,两人怎么搭也兜不在一块,为什么他们会交往呢? 

                这点魏天扬也猜不透。 

                糊里胡涂的多出一个女朋友,他的心里有如吊了半瓶醋,酸酸地,却不难受,嘴角往上扬的时候与日俱增,近乎傻笑。 

                他问她为何要和他交往,她的回答让他如坠五里雾中,因为他有双令人感动的手。 

                什么样的手令人感动? 

                左看右看仍是一堆粗茧,横瞟纵眺粗糙得很,仔细瞧来不过是一双劳动的手,值得她柔情似水的一再轻抚,感动不已的红了眼眶吗? 

                一直有作梦的感觉,他还是不敢相信她会走向他,并提出交往的决定,恍如踩在软绵绵的云上倍感惊惶。 

                如果这是上苍怜悯他的一场梦,那么他希望永远不会醒。 

                田中毅手一拍,“喂!你可以停止傻笑了吧?我的图呢?”真叫人愤慨,他几时成了隐形人,能让人视若无睹。 

                一回神,痴迷的神情骤然冷沉。“不要拍我的背。” 

                “啧!你好象搞不太清楚谁是工地老大,敢对顶头上司狼咆你是第一人。”哼!给他个死人脸干么,他又不收尸。 

                差别真大,枉费他的用心良苦,独排众议力保他为工地监工,不因他身上曾背负的污点而受人歧视,他真是太不知感恩了。 

                养条狗会看家,教只鹦鹉会说人话,但是他连禽兽都不如,回以冷漠当是报答,多看一眼都嫌挡光。 

                到底是谁做人失败,用心为朋友两肋插刀,到头来薄情寡意将恩情闲置一旁,以后谁敢施恩乱担保,惹来一身臭。 

                “滚开,别挡路。”魏天扬工程帽一按,推了一车的砖便要往他身上压。 

                连忙跳开的田中毅直拍胸口压惊。“你呀你忘恩负义,不过要你帮我画张图而已,你小气个什么劲。” 

                又不是他要占为己有,明年的春季大展快到了,他是好意要为他占个名额好翻身,别老当个没没无闻的脏工头。 

                文凭不代表一个人在建筑上的成就,十年前天扬可是哈佛建筑系的高材生,曾获名建筑师贝聿铭的赏识,极力邀约他合作建筑全世界第一座日光塔呢! 

                可惜发生了那件憾事毁了他的光明前程,一扇铁窗阻隔展翅巨鹏凌空,以至于建筑界的天空少了一颗耀如日光的璨星。 

                不只是他,很多建筑界的前辈都希望看见天扬再度扬翅,重新将荣耀披挂上身,为低沉的建筑界带来新的活力。 

                但还是那句可惜,可惜他不思振作甘于马后,凉凉的闲差不干非要日晒雨淋,当年校园中那位骑着白马的二世祖都成为一块木炭了,真不知天扬要折磨自己到几时。 

                要他田中毅扛捆钢条爬上爬下走单板,他肯定得先去吊两瓶点滴再说,绝不拿生命开玩笑。 

                “话说完了没,哪边凉快哪边蹲。”他没工夫和他闲嗑牙,这批工程有进度要赶。 

                白眼一翻,田中毅寸步不离的跟着,“打个商量好不好,你先画个草图给我,等你有空再润润笔。” 

                “二一OO年再来。”到时他的时间都给他。 

                到地府讨。 

                “呵呵呵!真幽默呀!你要我坐着轮椅来还是抬棺?”抹着汗,他苦哈哈的哀求。 

                有谁听过建筑师还得看工头脸色,有史以来他是第一人。 

                “闪开。”妨碍工程进度。 

                “我闪,我闪,本来我想向你透露一二的,可是你不领情就算了,反正你的方老师人人爱,总有人搬着板凳来求我说……” 

                恶!想勒死他呀! 

                前脚刚一转身,话还没说完的田中毅被迫中断,颈上一紧多了一条麻绳,硬是把他往后扣回到原点,害他差点舌头一吐当枉死鬼。 

                什么义气,什么朋友之谊,同窗六载还不如对面的音乐老师重要,才起个头就要他的命。 
              


              IP属地:重庆17楼2006-08-27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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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顾忌她是个老师,他最想做的一件事是拉她到暗巷狂吻一番,而不是意犹未尽的浅尝芬芳。 

                  “你……”脸一红,她端起奶茶假意啜饮。“节制点,大家都在看我们了。” 

                  魏天扬爱宠地将她拉到身边喂她樱桃。“他们是在欣赏你的美,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天扬,我不许你妄自菲薄,我所选择的你是最好的,无可比拟。”握住他的手,方静湖坚定而带着爱怜的目光轻抚他掌心硬茧。 

                  这是一双可靠的手。 

                  她不知那句轻扬的“天扬”引来角落干练女子的注意,收缩的瞳孔瞬间放大,不放过细微动作地注视两人。 

                  尤其是看不见脸孔的男性背影。 

                  “傻气,没人是无可取代的,在你眼中我是最好的,可是旁人却看我是脏兮兮,妄想摘月的工地老鼠。”他感觉很窝心,笑容中含着说不出口的深情。 

                  情在深处,一言难诉。 

                  方静湖略带气愤的瞪着他。“工人又怎样,凭劳力赚钱不亏欠任何人,比起我这个音乐界逃兵更高尚。” 

                  人无贵贱,对得起自己就好,别人的眼光不过是一种俗气,看不出石头也有石头的可贵处。 

                  并非钻石才璀璨,阳光照射下的朴石有着古老魅力,诉说着遭人遗忘的恒久故事,它的价值远胜于人们赋予的价码。 

                  “音乐界逃兵?”魏天扬狐疑的斜睇着她,不明白她的含意。 

                  局促的一笑,她学他用筷子夹蛋糕。“不太名誉的过去,不提也罢。” 

                  “不会比我的过去更糟糕,我坐过……”牢。“呃!走私船。” 

                  “我坐的是六星级游轮,不过我从上船吐到下船。”她知道他有事瞒她,但她能体谅他有不能说的苦衷。 

                  人人心中都有一处不为人所知的神秘花园,除非他愿意邀请她进入他的花园,否则她不会要求他给她一把开启花园的钥匙。 

                  如同她也有着秘密,小心收藏着不想别人看见。 

                  了解她故意岔开话题不去逼问他的过去,眼底爱意加深一分的魏天扬动容地握紧她温热小手。“老板在瞪你了。” 

                  “真的吗?”方静湖心虚而带着调皮目光斜睨脸皮抽筋的茶坊主人。 

                  “他认为你破坏他店里的格调。”而且想杀人。 

                  “哪有,我安份守己的吃着他拿手点心可没使坏,他不该朝我翻白眼。”她有做错什么吗? 

                  低头看了看一身轻便装扮,她不以为有失礼之处。 

                  他笑了笑轻按她手心,一脸她很胡涂地看向她手中的筷子。“你让他很伤心。” 

                  恍然大悟,她轻嗔地怪他带坏她,举止优雅地放下筷子改拿叉子,老板的脸色才稍微回复正常颜色,少了乍红乍绿。 

                  “来不及装淑女了,他已经看透你的本质是野丫头。”他取笑地再喂她一口枫饼。 

                  “天扬,嘲笑淑女是件不礼貌的事,你要道歉。”她不能再吃了,肚子全是奶油味,好腻。 

                  方静湖的一表正经逗笑了她的男人,魏天扬愉悦的招来服务生再上一客香蕉船,而且要附上儿童用的小汤匙和围兜兜,以及一杯冰开水加蛋黄。 

                  他的要求再度令人傻眼,服务人员苦笑的走到老板身边低喃了几句,老板的脸当下胀鼓成河豚,恶狠狠地切起石榴当是分他的尸。 

                  “好,我道歉,你把左边黄色的罐子递给我一下。”洒点糖粉可以抑制他想要了她的冲动。 

                  “黄……黄色?”她的表情变得很慌张,举棋不定的盯着左边三个造型不一的小罐子。 

                  “怎么了,你还要点名不可……”他的笑声乍停,急闪而过的省悟让他拢起眉心。 

                  “我……我看不见……黄色……”她艰涩地吐出苦涩的一句。 

                  没有讶异的魏天扬只有心疼。“小企鹅的那个,我有嗜甜症。” 

                  未曾感受过不知少了颜色的滋味,他记得田中毅曾经说过她的世界只剩红、蓝、绿,其它的颜色是一片荒芜,分不清是白是黑。 

                  起先他不了解主色皆在,为什么瞧不见分色的痛苦,看她抖动的唇瓣失去血色,他的心好象针扎进去一寸,蓦地感到疼痛却无法拔起,为她所受的苦感到愤怒。 
                


                IP属地:重庆23楼2006-08-27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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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的光影在晃动,她只看见灯光聚集下的自己。 

                    “扬哥,你想装作不认识我吗?”他变了好多,让她几乎认不出他。 

                    昔日爽朗、健谈的阳光男孩不见了,取而代之是精壮、沉稳的内敛男子,浑身的沉肃气度多了疏离和冷僻,仿佛另一个人占据了这具躯壳。 

                    要不是那句“天扬”确定她没看走眼,否则她还真提不起勇气认他。 

                    此刻的他一点也不像她记忆中意气风发的大男孩,追求完美不容许一丝瑕疵,永远站在时尚顶端当个领导者,俯视汲取他光芒的跟随者。 

                    他不再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王者,反而像个落难的独行客拒人于千里之外,使得人不敢接近他。 

                    一直以为他如同以往的展露才华,傲视群雄在他专精的领域独领风骚,所以她不辞辛劳改念她最不拿手的科系,期盼有一天能追上他的脚步。 

                    没想到她成功了,而他却……堕落了。 

                    他怎能忍受那身粗糙的廉价衣物摩擦他的身体呢!他一向只用高级的丝织品来突显泱泱气度。 

                    “你走吧!我现在没和老朋友话家常的心情。”魏天扬冷冷的一扬低音,神情是一径的漠然。 

                    “老朋友?!在你心中我只有老朋友的定位吗?”她情绪激的动按住茶桌低鸣。 

                    但是心底的激越远胜于她所表现出的。 

                    脸皮跳动了一下,他随即用着不含感情的口吻说道:“别在你的对手面前曝露弱点,你太生嫩了。” 

                    自我,是她最大的致命伤。 

                    “什么时候你成了我的对手,你怎么能无动于衷地置我于不顾?”心,有点痛。 

                    她被遗弃了。 

                    “置她于不顾……”低喃的方静湖在心里弹奏圆舞曲,安抚着浮动。 

                    “雪亚,控制你的情绪。”他生硬的喊出消失多年的名字。 

                    苦笑地眨掉因他而流的泪,白雪亚怅然的自嘲。“原来你还记得我是谁,我当你一出狱把所有的过往都留在铁窗里。” 

                    “出狱?!”难掩的惊讶浮现方静湖眼底,他坐过牢? 

                    不轻不重的讶然声引起两人的注意,表情为之一栗的魏天扬竟不敢去握方静湖的手,生怕她嫌弃的甩开他染上血腥的罪恶双手。 

                    深深的吸了口气,他用犹豫的目光注视心爱的女人,不安的心吊着十五个木桶,七上八下,比在聆听判决还难受。 

                    “她是谁?” 

                    饱含嫉妒和责问的女音咄咄逼人,眯起的眼精明锐利,直射向她深觉受到威胁的第三者。 

                    “不用问她是谁,你的下属在等着你。”不必回头魏天扬亦可知这一点,以她的好胜不会屈居人下,定是位高权重。 

                    她有很好的家世助她攀上高峰。 

                    “他们不重要,你不向你的新欢介绍我吗?”白雪亚语气强硬地冷视恬雅佳人。 

                    为她清幽的灵性美而暗自咬牙。 

                    “新欢?”方静湖为这名词感到好笑。 

                    “静湖你……不要想太多……”魏天扬语不达意地微露几许不安。 

                    她的表情让人觉得她不理性吗?“有新欢就一定有旧爱,没人的过去是一片空白,你要我先离开吗?” 

                    “不。”横过的手臂心慌地擒住她的肩。 

                    “瞧你紧张的,我上个化妆间洗手也不成。”她的心安定了几分。 

                    显然在他的心目中,她占了极大的位置,远胜于眼前的女子,所以他才会焦虑难当地错估力道,捉痛了她。 

                    “不会偷偷的溜走?”他不能让手中的幸福飞走。 

                    笑意噙在嘴角,方静湖保证的说道:“我没有做贼的天份,要走也会光明正大的走,绝不偷偷摸摸。” 

                    没做见不得人的事何必心虚,偷空和男朋友喝杯下午茶不算过份吧! 

                    魏天扬仍是不太放心的紧捉不放。“真的?” 

                    方静湖倾身在他唇上一啄。“我不会留下我的男人让其它女人觊觎。” 

                    钢硬的嘴角为之上扬,明显被取悦的男人忽略身侧怒意横生的女人,一口酸几乎要淹没大西洋,银牙磨得嘎嘎作响。 
                  


                  IP属地:重庆25楼2006-08-27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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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气恼的将头发往后爬,无法反驳她有条有理的分析。 

                      “我坐过牢……” 

                      “你的未婚妻……” 

                      显然地,两人关心的点不一,不约而同的说出心底沉潜的挂虑。 

                      魏天扬是以豁出去的心态打算向她坦诚一切,纵使她不能接受有污点的他,至少他能在最后一刻搂抱她,了结割心之痛。 

                      当真相已浮出台面时,再多的隐藏也无济于事,她迟早会由别人口中听到全部经过,不如由他亲自招认,或许还有转圜的机会。 

                      可是在他下定决心要全盘托出之际,忐忑不安的方静湖却只想知道一件事。 

                      他,爱的到底是谁? 

                      “你先说。” 

                      “你先说。” 

                      相视无语,两人的心态各异。 

                      一个是基于礼貌礼让对方先开口,一个则想拖延时间好把握相处的时光,看似两个不同的话题,其实绕不出最终的结果。 

                      “我坐过牢,被判了十年刑,后来减刑一年,三年前假释出狱。”他比当年判刑前更为紧张,背书般简略带过,手汗直冒。 

                      嗄!就这样,好象敷衍了些。“然后呢?” 

                      “什么然后?”瞪大眼,她的反应让他为之怔愕,思路一时跟不上。 

                      “好,你坐过牢,接下来总有续集吧?”他的人生还没过完,精采处是否如柳暗花明。 

                      呆滞。 

                      他的表情是当场楞住,不太能理解她的轻描淡写,恍若蚊子叮了一口,一掌拍死再继续看夕阳,数落太阳总是往西沉。 

                      坐过牢、有前科,她怎么毫无惧色的眨着美丽双眸,一脸意兴阑珊地不当一回事,反问他接下来的故事? 

                      坐牢不是儿戏,铁窗里的生活非常人能忍受,他在里头由男孩历练成男人,一夕之间被迫成长,含沙嚼苦的不足以道以外人知。 

                      在狱中他必须学会自保,像他这种衔着金汤匙出身的公子哥儿,最容易成为别人下手的对象。 

                      老鸟欺负幼鸟是常有的事,即使身处于国家监狱之中仍有派系之分,抢食物、淋热水,动辄打骂、群殴事件层出不穷,若无人撑腰很难生存得下去,除非他真的很强,能在一群恶人中打出一片天地。 

                      而他的好身手就是在狱中练出来的,凭着无数次的格斗经验,他不强都不行,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或是沦为泄欲的玩物。 

                      “怎么了,你不会告诉我今天到此为止,明天请同一时间收看下集吧?”拨了拨手,她摇醒发呆的男友。 

                      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魏天扬有气无力的将她拉近。“你真的不怕我?” 

                      “我需要怕你吗?”仰着头,方静湖问得轻柔。 

                      “我杀了人。”该怕了吧? 

                      “几个?” 

                      “几个?!”一个还不够吗? 

                      目瞪口呆的魏天扬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难以置信一个单纯的音乐老师会无所忌惮地接受他杀人的事实,而且表情平静地问他杀了几个人。 

                      是她太过超然还是他过于小题大做,区区“小”事让他愧疚至今,一阖上眼总看见自己满手的血腥。 

                      “你知道我的世界为什么只有红蓝绿三种颜色吗?”伤害人不一定要用刀。 

                      “你愿意告诉我?”他满怀希冀地望着她。 

                      她看着他轻启薄唇,莹莹水眸闪动俏皮。“不、愿、意。” 

                      “你……可恶的小女人,你竟然敢耍我。”魏天扬轻轻的勒住她的脖子怕伤到她。 

                      “谁叫你那么严肃,像世界末日即将到来似,法律已经给了你应有的惩罚,一罪不二罚,你何必在意别人的看法呢? 

                      “你就是你,我所选择的男人,谁都会犯错,但是我只在乎你的心里有没有我,其它我来不及参与的过去就让它过去,我要的是现在的你,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而不是做过错事的你……” 

                      柔腻如丝的嗓音消失在贪婪的唇中,他强悍的夺取她口中甜液,嘤呢之声让海浪冲散,一波波如潮汹涌、涎沫相濡。 

                      唇是丰饶的平原,齿贝成林,香舌似河,蠕动着亘古的乐章,丁弦一拨,笛声轻扬,钢琴的合鸣带来天堂的芬香。 
                    


                    IP属地:重庆28楼2006-08-27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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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鸟低飞,云兔霭霭,南归的候雁声声叫着佳期。 

                        难以承受更多喜悦的魏天扬失去控制,情欲溃堤地撩高她湖绿色上衣,轻轻托着蜜桃果实爱抚,低吻着她诱人锁骨。 

                        爱她,是他身体唯一发出的声音。 

                        “等……等一下。”他不会要天为被、地为床,行将就事了吧? 

                        “我不能等。”他等太久了,为的就是这一刻。 

                        “可是……”唉!她真的很不想重挫他的男性雄风。 

                        “有什么事等一下再说,我……唔!没空。”他将会很忙很忙,忙得没时间开口。 

                        色字头上一把刀,做鬼也风流。“别怪我没提醒你,万恶淫为首。” 

                        “唔,放轻松点,你太僵硬了。”奇怪,脚上怎么凉凉地? 

                        是海水吧? 

                        “我也想放轻松,不过你最好别动,止于心动而不妄动……”喔!太迟了。 

                        “啊——这是什么鬼东西?” 

                        吃痛的跳了起来,光溜溜的屁股上多了一样东西随他上下晃动,死也不松开的紧箝着,难得捉到这么大的猎物,它起码能吃上一年。 

                        难以置信的魏天扬望着张牙舞爪的螫甲生物,内心的悲痛绝不亚于此时的皮肉遭袭,紧紧夹住的蟹螫像怪手,深深的刺入肉中。 

                        “螃……螃蟹?!” 

                        方静湖漾出轻笑,咯……有大餐吃了,就不知是谁吃谁。“肥嫩多肉,肌理细致。” 

                        “你指的是我还是这只该死的怪物?”竟然敢在他兴头上来捣乱,罪无可赦。 

                        而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该死就让它死,我会生好火等你。”她笑着走开,当真沿着沙滩捡拾干的漂流木。 

                        “喂!你……”天哪!她真置他于不顾。 

                        双眉一拢,举步维艰的魏天扬找了两块石头,上下夹攻的敲打螃蟹硬壳,他不信它的命那么硬,两石齐攻还不死。 

                        十数下之后,奄奄一息的螃蟹终于松开巨螫,歪歪斜斜的横着走,想在成为人类的盘中食之前赶紧逃回海里,它得回去警告蟹子蟹孙远离危险的海岸。 

                        可惜它惹到不该惹的对象,一颗大石头往它背上一压,那六只逃生的脚在沙砾中滑呀滑,就是滑不出人类的手掌心。 

                        夕阳西下,晚风微凉。 

                        一道营火生起。 

                        可怜的螃蟹就成为他们的晚餐。 

                        ########## 

                        是夜。 

                        星辰眨眼。 

                        一阵寒意冻醒了沙滩上独眠的佳人,她看看余温尚暖的残火,身上披着薄外套仍稍嫌不足,不知给她温暖的男人何时消失无踪。 

                        星河如带,方静湖双手环脚的曲坐月光下,不自觉地想着“月光曲”的由来。 

                        相传员多芬有一天独自到维也纳郊外散步,偶尔走过一家简陋木屋,当时传来一缕令他惊讶的琴声,原来那曲调正是他创作的一首钢琴奏鸣曲。 

                        他在窗外听见屋内兄妹的对话大为感动,因此敲门而入地为他们弹奏一首令人热泪满眶的动人琴乐。 

                        此时,窗口吹进一阵风,把房里的蜡烛都吹熄了,皎洁的明月从窗外射入一道银光,照耀在钢琴上,如梦似幻的画面让贝多芬脑海中自然浮现泉水般的曲调,他愉悦地向少女说,我就以这月光为题,即席弹奏一曲。 

                        “好想弹琴……” 

                        此时的方静湖想念的不是她的爱人,而是家中银白色的钢琴。 

                        她的心涌入一股急流,就着月光她幻想手指放在琴键上,和缓的慢板,2/2拍子,升C小调,神秘、沉痛和悲伤,曲中细腻…… 

                        蝴蝶般轻盈的指尖跳跃在音符上,幽静的音乐由钢琴上荡漾而出,明月冉冉升起,银光投射在睡梦中的森林和原野,淘气的精灵们在月光下翩翩起舞……啊!月光奏鸣曲。 

                        这是她的钢琴,她的舞台,粼光闪闪的海洋是露天的观众席,她要在月光下举行一场别开生面的钢琴演奏会,欢迎爱乐者前来聆听。 

                        煞有其事地向大海行了个礼,她盘腿而坐的对着空无一物的前方伸出双手,F小调,12/8拍子,奏鸣曲,食指按下第一个键…… 
                      


                      IP属地:重庆29楼2006-08-27 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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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这种卑鄙、无耻、下流、龌龊、肮脏、不道德的事我不能做,就算你用一百……呃!一百万来引诱我也不成,做人要讲义气,我怎么可以……呜……出卖我的金主……” 

                          钱呐!就这么飞了。 

                          心疼如割下一块肉的宋怜怜一脸忍耐地硬撑着,眼睁睁的看着一张即期支票由眼前掠过,手痒难耐的欲伸出,可是一颗摇如波浪鼓的头却是百般不愿地唱着反调。 

                          人要有骨气不为五斗米折腰,不过超过五斗米就另当别论,好歹让她考虑一下,别晃个几下就急着收回,说不定她会回心转意助纣为虐。 

                          好为难呀!钞票和金主对她的人生意义同样重要,她谁都不能抛弃。 

                          口水一吞,她只能眼眶含泪地做出牺牲。 

                          “真的不行?” 

                          来者撕下另一张面额更大的支票,看得她心都快碎了,两只没志气的手蠢蠢欲动,差一点就要把头点下,泯灭天良。 

                          宋怜怜的挣扎是没人可以了解,她辛辛苦苦的打工还不是为了更美好的将来,她不要回去捡骨啦! 

                          “当然不行,我们大厦的规定你又不是不清楚,除非你所要找的那户人家同意,否则计算机是不会放你进去找人,你要节哀顺变呀!” 

                          呜!谁来同情她和钞票为敌,她要付房租……呃,这个借口用过了,有了“金主”包养她,所以得改个理由。 

                          啊!她正在发育,需要营养品来让她快快长大,最好由三十四C变到三十四D,那么走出去也威风,波涛汹涌,万民点灯。 

                          咦!不懂? 

                          唉!现代人都不用智能,人太依赖死板板的计算机了,万民点灯好看清楚。 

                          “节……节哀顺变……”脸部扭曲、明艳动人的长腿美女几乎要一脚踩上她的大嘴巴。 

                          当她家死人呀!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你知道最近经济不好小偷特多,你要小心地把支票收好别掉了,赚钱不容易呀!”至少让她去捡才对得起注生娘娘。 

                          因为他将造福人群的她塞入老妈肚皮,功德无量。 

                          女子的表情简直是七彩齐发,一副快捉狂的模样。 

                          “你说够了没有,我只是要找我姊姊而已,你干么啰啰唆唆念个没完。” 

                          咩!她被骂了,她好可怜哦!两个怜加在一起是可怜的双倍,难怪她的金主钱都不给她赚。 

                          “你的而已有一座山那么大,谁像闲闲没事做就有饭吃的愚公会来移山。” 

                          要是人家肯见她早在访客名单上植入她的名字,亲姊妹又如何,还不是黑名单的榜首拒绝进入。 

                          做人失败到连自己的姊姊都避着她,那她也该回家反省反省,再多的钱也买不到亲情。 

                          何况她的钱是静湖姊的。 

                          “你是嫌钱少吗?我可以再加。”她就不信有人能禁得起金钱的诱惑。 

                          不好了,她的心脏无力。“和钱过不去的是傻子,我是很想接受你的 ‘助学奖金 ’,可是我家阿冰会骂死我。” 

                          她搬出心爱的同居人好抑止自己的贪而无厌,她最怕他了。 

                          “我不管你什么冰不冰,我只要你把我弄上楼就好,你推托个什么劲!”个性骄纵的方静湘不耐烦地一吼。 

                          好凶哦!难怪静湖姊不见她,明明长得一模一样性格却完全相反。 

                          “不是我不帮忙啦!我们阿冰是奉公守法的警察,他最恨人家走后门了。” 

                          虽然他常常知法犯法,让人走后门、攀关系,放仇老大去“行凶”、“惩恶”。 

                          警察?!“你就非和我过不去是不是?” 

                          她的气焰弱了几分,不想和警察打交道。 

                          没瞧见她都快哭了呀!心在滴血。“你先请回吧!等静湖姊回来我再转达你有急事找她。” 

                          “你……你们这群怪人。”方静湘冷哼地拿出写有电话号码的名片交给她。 

                          “你给我告诉她不要再逃避下去了,全世界的乐迷都在引颈期待,要她自己有分寸些别太自大,别以为她还能风光几年。” 

                          趁着能捞的时候多捞一点,人老色黄看谁还要听她的琴音,乐迷是善忘的,而且喜新厌旧,再不举办几场巡回演奏会, 
                        


                        IP属地:重庆32楼2006-08-27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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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符上的天使”就要从此绝迹了。 

                            “好毒哦!和我和风表姊有得拚。”根本不像有求于人,目空一切。 

                            她要是静湖姊肯定半夜打包溜走,死也不承认自己有双胞胎姊妹。 

                            “你说什么?”嘀嘀咕咕的小鬼。 

                            甩着麻花辫的宋怜怜朝她伸出左手。“不好意思,服务费一千元,请付现。” 

                            “服务费?!”她在说什么鬼话! 

                            “如果你不想静湖姊知晓你来过的话大可不付,我也省了一番工夫爬上爬下。”大不了她去鞭策阿冰多捉些有奖金好拿的贼,两人坐地分赃。 

                            嘻!嘻!广辟财源。 

                            “你……你好样的,我记下了。” 

                            不情不愿的方静湘拿出一千元给她,怒视了她一眼之后转身离去,喀!喀!喀的高跟鞋声显得愤愤不平。 

                            平白被人A了一千块还找不到人,她下个月的帐单要找谁付,银行的存证信函就要到期了,再不挖出钱来只得喝西北风了。 

                            如旋风一般来去匆匆,手中有钱的宋怜磷没注意她几时离去,喜孜孜的亲吻钞票上方的日出,然后对折再对折地对钞票表示敬意。 

                            就在她打算将钞票放在最安全的口袋时,一个登徒子袭上她的胸—— 

                            “啊!不准动我的钱,你这个杀千刀的强盗……”呃呃呃,怎么会是他? 

                            “猫叼了你的舌头吗?我瞧你骂得很顺口。”现行犯。 

                            逮捕。 

                            “嘿!嘿!嘿!巡逻辛苦了,我的钱可不可以还我,快注册了。”为了钱她可以卑躬曲膝、谄媚虚伪,可惜刑天冰不吃这一套。 

                            “没有你卖力,光是一张嘴巴就想吃光一个台湾。”他的冷笑声特别阴沉,饱含着一股怨气。 

                            “我……呃!勤俭持家,小补健康,你在外面工作太辛劳了,我怎么好不善尽小市民的责任开源节流,共体时难艰辛呢?” 

                            她的钱呐! 

                            虽然是薄薄的一张但意义重大,是她忍痛牺牲自我的贪念才换来的小小补偿耶!他怎能没心肝的拿走她的口水钱。 

                            钱呀!钱呀!快受我催眠,赶快回到我的身边……哎呀!谁打我? 

                            “你疯够了没,我说过了多少次不许再乱A钱,你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呀!你的注册费早付过了,用我的钱。”太久没捉她的头,又开始发痒了。 

                            “阿冰……”宋怜怜可怜兮兮的噙着一“点”泪花,企图惹出他的怜惜心。 

                            “你脏不脏呀!又用口水博取同情,我要再纵容你就不叫刑天冰。”长臂一伸将她勾过来,刑二大的头儿气呼呼的赏她两颗爆栗。 

                            “呜……我好可怜哦!都没人解救我于水火之中,所爱非人的悲哀是无处话凄凉,我的命运怎么那么乖舛,红颜注定要多难……” 

                            啊!她不能呼吸了,这个刽子手。 

                            “再给我弹琵琶呀!所爱非人是什么意思?”刑天冰威胁着要她三天下不了床。 

                            怕恶人的宋怜怜一脸委屈地扳开他的铁臂好喘气。“因为你是大英雄,天神下凡嘛!我们这些小小的鄙民难望你项背。 

                            “自古英雄多寂寞……呃!不是不是啦!是你太雄壮威武了,自卑的小女子我有一点点汗颜。” 

                            好听话人人爱听,可是爱说的没几人,而且能说得毫不心虚,脸不红气不喘的睁眼说瞎话的,大概只有她了。 

                            她的天性就是嘴甜,死的都能说成僵尸,活的更不用说了,嘴巴一张可以不换气地由玉皇大帝请安到土地公,无一遗漏的问候大家好。 

                            所以他们宋家的阿公阿嬷、叔叔伯伯、姑婶姨舅都抢着宠她,恨不得把自己的事业都交给她,以免她不懂照顾自己而饿死。 

                            “少装可怜,你又向谁A钱了?”做做样子吓唬她的刑天冰可得意了,他今天又破获了一件大案子。 

                            有奖金的那种,她的最爱。 

                            “没有,没有,我很久不做这种昧着良心的事了,是人家自愿给我的小费。”对对对,是小费,善良如她是不会说谎。 

                            他一脸怀疑地敲她脑袋。“有这么好的事?” 

                            “当然,我人见人爱嘛!人家见我可爱就给我钱。”她的表情“诚实”得叫人信服,像小学生发誓。 
                          


                          IP属地:重庆33楼2006-08-27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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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若悬河的说着丰功伟业,宋怜怜丝毫没有一点做错事的自觉,反而沾沾自喜的吹嘘她的功劳,没发现有人身子往后躺用白眼瞪她。 

                              毕竟把家具和锅碗瓢盆一起当垃圾丢了的缺德事只有她做得出来,要人家不瞪她都很难。 

                              “静湖老师,这个脸皮超厚的小鬼是谁,该不会是按错门铃的吧?” 

                              配合着魏天扬的嘲讽,一脸恬雅的方静湖露出困惑。“我也不认识她,大概是邻居顽皮的小孩。” 

                              一说完,两人相视一笑,逗得宋怜怜哇哇大叫不公平,大人联手欺负小孩。 

                              “啊!对了,我是来报告天大地大的坏消息,和你们有关。”喔!真是的,故意用美食引诱她,害她脑子里长油忘了正事。 

                              “废话。”无关她怎会猫哭鬼叫的冲进来,举止夸张得不像法律系学生。 

                              “别怪她迷迷糊糊,怜怜就是这点娇憨可爱。”她所说的坏消息一定不怎么迷人。 

                              自从大厦里住进形形色色的男人后,各种奇怪的消息来源她的嘴巴从不落后,一马当先的得到第一手资料四处爆料。 

                              每一住户的原始主人都爱静,不喜接触人群,离群索居不与人往来,要不是她不时地跑上跑下串门子,说不定她们一辈子也没交集。 

                              “是可怜没人爱,我同情爱上她的男人。”聒噪得像只麻雀,早晚被她吵死。 

                              “是我比较值得同情好不好,我家阿冰是个大暴君,横起眉像这样。”宋怜怜故意拉高两道眉,露出凶恶如虎的表情。 

                              “至少他是个警察,不会动手揍你。”有时她真的很叫人火大,不识时务的老坏人家的好事。 

                              才怪,她是受虐儿。“静湖姊,你家工头大哥很粗壮哦!小心他有打女人的倾向。” 

                              “小丫头——”敢挑拨离间,想必日子过得太舒服了。 

                              “厚,变脸了,难怪人家紧追不舍要看四川国粹。”变脸。 

                              眉头一蹙的魏天扬望了爱人一眼,看不出喜怒的说了一句无聊。 

                              “什么无聊,工头大哥你不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有多可怕,她居然找上鹰帮要静湖姊好看,开价三千万让静湖姊受辱并拍下裸照。” 

                              她也想拍拍美美的半裸沙龙照,可是她家吝啬的阿冰不准她露肉。 

                              “什么?!”一怒而起,他一掌拍碎水晶镇石。 

                              吼!好生气哦!“你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我的人面很广,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交情。” 

                              嘿!嘿!财源广进,生意兴隆。 

                              “怜怜,是仇先生告诉你的吗?”不担心的方静湖一脸平静的问道。 

                              “不是,是我遇到大个子石碣,他冷冰冰的将我拉到一旁,要我提醒你一声。”差点吓破她的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敢劫财劫色。 

                              不过他说得也没错,虽然有鹰帮的人在附近走动,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晓得被逼急的女人会不会学狗跳墙? 

                              她一听这个消息吓得连课也不上了,三步并两步地赶回来做善事,不管当铺老板是不是要当掉她的法学概论。 

                              瞧!她多有心呀!好人好事代表应该推举她来表扬。 

                              “如果是他所言必是事实。”苦笑的一抬唇,方静湖有几分无奈。“天扬,你要不要和白小姐谈谈?” 

                              她不想有人丧失理智铸下大错。 

                              “没什么好谈,她一向只以自我为出发点不采纳别人的意见,说再多也没用。”魏天扬愤愤的握紧拳头。 

                              他太了解白雪亚了,她是为自身利益一意孤行的人,从不考量别人接受与否,一味地要求人家要配合她,以达到她所要的私心。 

                              请了长假不上工为的就是她的心机,他知道她一定会借机下手,只是时间不定。 

                              没想到她竟丧心病狂的找黑社会帮忙,低下阶层的工作人员没人不知晓鹰帮的势力有多庞大,南狮北鹰由来已久,是令人闻之丧胆的黑道龙头,没有他们办不到的事。 

                              愤怒指数直线上升的魏天扬有杀人的冲动,若她派人伤害他心爱的女人,他会不惜一切代价给予反击,不在乎对她及对她家所背负的愧疚。 
                            


                            IP属地:重庆38楼2006-08-27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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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静湖轻叹口气,“不试试怎么成,人是会变的,也许她要的只是一句道歉而已。”以和为贵,心平气自和。 

                                还是音乐的领域最易了解,她不懂复杂的人性也不想去懂,做好自己才是一门高深的功课。 

                                如同萧邦的 

                                “夜曲”带给人平静和冥想,在音乐中她只要做自己就好,不必去面对汲汲功利的势利面孔,音乐会洗涤一个人的灵魂。 

                                净化人心。 

                                “理想化的想法,你这个音乐老师别把人性想得太美好,有些人是一生不变的。”例如她。 

                                “对咩,我赞成工头大哥的说法,砂子再怎么洗还是砂子,绝对洗不出黄金。”砂金是砂子里渗着金砂,而非砂子变成金。 

                                以她的性格很少会讨厌一个人,本着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服务精神和气生财,她将每一个有缘错身而过的大哥大姊都当成菩萨供奉,不时问安好确保金源不断绝。 

                                可是那个女人给她的感觉很不好,相当无礼,以扭曲的人生观看待周遭事物,让她由衷的产生厌恶感。 

                                相由心生,心若不正易生邪,他们心理学的教授曾说过,要判断一个人的人品是否纯正先观其眼神,浊而不清乃下品。 

                                她是用功的法律系学生,将来也是个名利双收的伟大律师,她看人的眼光铁定不出错,邪浊之气的人在她面前无法隐身。 

                                方静湖瞥去一眼, 

                                “丫头,你干么老叫他工头大哥,他有名有姓。”她是不愿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而非天真,凡事没尝试前绝不轻易放弃。 

                                “顺口嘛!不过工头大哥有什么魅力迷得人家晕头转向的,不惜对付你只为抢回他?”好奇怪哦!工头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顶多七、八万吧!还不及人家卖一幢房子的利润。 

                                被宋怜怜当成金窟瞧的魏天扬眼神闪烁。“我……我身上没钱。” 

                                “我知道呀!可是我怎么清楚你是不是田侨仔,像秦狮子一样有钱,或者会施法下咒之类,不然人家何必死赖着你。” 

                                真人通常不露相,富人爱哭穷,他身上没钱不代表他银行的存款数字为零,千金贫女的她也是很穷呀!但她瑞士银行的定存金额有九个零。 

                                “呃!她……她比较好胜,输不起。”他只能用这个理由搪塞。 

                                “嗯!说得过去。”但书。“静湖姊,你相信工头大哥只是个单纯的工头吗?”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工头敢吼建筑师,而建筑师乖乖地被他吼不吼回去,可想而知一定有奸情。 

                                “我……”樱唇轻掀,才刚说一个“我”字的方静湖错愕地看着男友抢话。 

                                “不关你的事,你少破坏我和静湖的感情,管好你那张嘴就好。”一张坏事的嘴。 

                                “呜!静湖姊,他凶我。”红娘巧施媒,姻缘牵成线就不值钱了。 

                                她哀怨呀! 

                                “别理她,装模作样的小钱鬼,谁晓得她说的话是不是确实,鹰帮的人岂会轻易地将交易透露给外人知。”肯定又要A钱。 

                                闻言,两人愕然怔住,面面相觑的微露不可思议的神情,看得魏天扬一身怪异地起鸡皮疙瘩,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静……静湖姊,你没告诉工头大哥这件事?”呐呐的说完,宋怜怜在心中大喊阿门。 

                                “呃,我……我没想到……他不知道……”“应该”每个新住户都知晓其它人的背景。 

                                “可是他好象什么也不知情耶!”龙窝和乞丐窝是有差别的。 

                                “你没跟他说吗?”最爱A钱的她怎会放过机会? 

                                宋怜怜懊恼万分的说道:“现在收取服务费还来得及吗?” 

                                失算。 

                                ########## 

                                二楼牡丹居的男人秦狮是珠宝大王,三楼芍药居的东方奏是名音乐总监,四楼兰花居的齐天豫是知名艺术品收藏家,五楼蔷薇居的男人是位公爵,六楼言醉醉的菊花居住了一位黑帮老大…… 

                                以此往上推,桂花居的刑天冰、茉莉居的于靖霆、瑞香居里的杀手、梅花居的蓝天集团总裁,一直到茶花居的雷啸天,似乎个个都非简单的人物,背后的实力不容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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