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成周见了她,眉目柔和许多,道:“你倒是心善,罢了……你也不必去洗衣房,去后山看顾花草吧。” 这话是对阿诺说的。 后山种着琪花瑶草,皆可做药用。花草虽然精贵,但是到底比洗衣房的差事轻松多了。阿诺连忙谢了恩典,转身退了出去。 夏成周打发了人,又安抚了秦菲菲一阵,要她好好休息,便转身出了门去。 他已与谢君鸿约定,今日下山去走一趟。他在春明山上着实闷了好些日子。以前是被许博容锁着,杀了许博容做了宫主,又有不少事务缠身脱不开身。 今日好不容易可以出一趟门,他虽然脸上平静,心内还是很雀跃的。当即舍了小轿,让随从们跟着谢君鸿,自己一个人步行下山。 此时他沿着山道,脚步轻松。行至一处拐角时,那些不好的记忆又纷至沓来了。 他最近一次在这条山道走时,怀中正抱着孙菲。 孙菲原本是许博容的娘替许博容娶的媳妇,不料却与夏成周有了私情。她这肚子里的孩子,也必然是夏成周的。 许博容从未于她同过房,这孩子是怎么来的,他不可能不知道。夏成周害怕许博容会起杀心,便在一天夜里带着孙菲私奔出逃了。 却不料那天夜里下了大雨,孙菲又怀有身孕,行动不便,两人逃至山道上,便被许博容追了上来。 那时孙菲忽然阵痛不已,显然是夜雨天赶路动了胎气,情形凶险。夏成周顾不得其他,跪在许博容脚下求他救人。 “只要能保住菲菲和孩子,以后你要我怎样都可以!”夏成周跪在地上,脸上淌着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