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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楼2012-12-09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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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可能失去你从来就没有过的东西”她对自己说，语气好像父母在斥责他们的孩子。
茉莉一直想要一个孩子。尽管她的对于照顾孩子的最大尝试灾难性地牺牲在了对一个2岁孩子的处理上，这不能阻止她的热情。她来自一个不完整的家庭，她的妈妈在她七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子宫癌。她的父亲从来没有真正释怀过，他似乎总是在温和的惊喜中。他也一直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没有人比他更用心了。只是到了女人的问题上时，他就力所不能及了：她在她第一次来月经的时候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很想念他。他的手是那么的温柔有力。作为一个独生女，她的童年时有点孤独的。她发誓一定要生好多好多孩子，这样他们就永远不会孤独了。茉莉甚至都起好了他们的名字：男孩叫Christopher，以她的父亲命名；女孩就叫Rebecca。他们可能会住在海边，就像她小时候憧憬的那样。海滩让她感到愉快。有时候她会幻想Sherlock也跟他们在一起，虽然不大可能。
这时候，托比跑了过来，用自己的脑袋摩擦着他的腿。这是他在发出“快喂我”的信号。茉莉很高兴自己的胡思乱想被打断了，她笑着摸摸它：“托比你饿了吗？”她用一种不像是她自己的声音问到。她站起身，把它的饼干从橱柜里拿出来，手肘磕到了柜边，阵痛从骨头上传来。这个动作好像引出了茉莉身上某种压抑已久的东西，一种出离的愤怒笼罩了她。为什么所有坏事儿都发生在我身上！她想也不想就把盒子砸向墙面，饼干散落了一地。
茉莉知道他是好心。但是事实上他让她很烦。斯坦福医生第二天关照了她，建议她应该休息几天。这让她很苦恼，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她很弱呢？茉莉打断了他好心的说辞。
“我需要钱”
“带薪休假”他用一个温暖的笑容来回应。茉莉真想揍他一顿。但是她又马上责备自己，告诉自己她不会这么做的。
“我更愿意工作，斯坦福医生”她回答道，隐隐的透出害羞和礼貌。
斯坦福没有试图去争论。可是他却惋惜地叹了口气，说如果茉莉改变了想法就告诉他。她努力克制住向他翻白眼的欲望。她不希望自己是粗鲁的，但是她真的感觉自己很好。
“不，你并不好”一个恶毒的小声音奚落到。
她假装什么也没听到。
......
茉莉的失眠最终让变得混乱起来，她整个上午一直到下午三点多都是迷迷糊糊的，想尽一切办
法不让自己在那一大堆未完成的报告上趴着睡着。茉莉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她的工作
上：一项针对冷冻皮肤细胞的分解速率的研究。它并不新颖，也没有多大进展，但它对现在这
类状况来说却一直是一个分心的好办法。现在这也不管用了——它只是一件日常工作罢了。它
不会引发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或是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不能阻止自己去想，她其实应该把时
间用在更重大的事情上。想让自己更高兴点，她低头去给自己倒一杯茶。但是她的眼睛已经很
累了。在她去拿杯子的时候，突然一肘子碰到了她面前的一个水杯。杯子“杯具”地滚到地
上，摔碎了。茉莉愣住了，然后叹了口气。难道就不能有一件事顺顺当当的不出岔子吗。
法不让自己在那一大堆未完成的报告上趴着睡着。茉莉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她的工作
上：一项针对冷冻皮肤细胞的分解速率的研究。它并不新颖，也没有多大进展，但它对现在这
类状况来说却一直是一个分心的好办法。现在这也不管用了——它只是一件日常工作罢了。它
不会引发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或是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不能阻止自己去想，她其实应该把时
间用在更重大的事情上。想让自己更高兴点，她低头去给自己倒一杯茶。但是她的眼睛已经很
累了。在她去拿杯子的时候，突然一肘子碰到了她面前的一个水杯。杯子“杯具”地滚到地
上，摔碎了。茉莉愣住了，然后叹了口气。难道就不能有一件事顺顺当当的不出岔子吗。
她生气地跪下，开始用手把玻璃渣弄到另一个手里。一片碎玻璃刺穿了她的裤子，痛得茉莉吸
了口气。她一下子站起来，本能地检查着伤口。自然是流血了。正常，茉莉想到。太TMD正常
了。茉莉想也没想就开始放下脚，狠狠地踩在那些碎玻璃渣上，一下又一下。这不够！她拿起
另一个玻璃杯，用尽力气把它摔到地板上。绝望的眼泪充满了她的眼睛，又在她没有察觉的时
候流下了脸颊。这些碎片地象征着她浪费的时间，浪费的生命。几分钟内所有的试管玻璃杯都
碎了，只剩下满地的玻璃。茉莉眨眨眼，好像她阴云密布的眼睛变得明亮起来。她俯视着地上
的一片狼藉，眼泪还是在往下掉，但她好像没有意识到。恍惚中她跪下，这一次再也感觉不到
任何疼痛。她的手开始快速地收拾那些碎片，最后开始大哭了起来。
Sherlock和John在这时走进了屋子，他们的欢声笑语在看到茉莉的瞬间变成了沉默。
“老天啊，茉莉你还好吗？”John说道，他皱起眉头环视着房间，最后视线疑迟地落到茉莉脸上。他匆匆走过来然后蹲在茉莉身边，但是没有碰她。Sherlock的视线始终固定在地板上，分析着地上的每一个碎片。茉莉感觉她的脸在惊讶和屈辱中僵硬了。哦不，她试着解释这件事。
“我...哦，额”茉莉开始可怜地结巴。
“茉莉，发生了什么”John轻轻地问到，他的表情好像在估量他的语气是否正好。茉莉感觉自己羞愧极了。她只是低下头看着地面。
“茉莉？”John重复道，他的声音充满担心。茉莉依稀注意到Sherlock还没有动一下或是说什么话：这让她感到很心慌。茉莉想要告诉他们这是一个意外事故，但是冲动代替了理智。
“这...不公平！”她恶狠狠地喊了出来，发泄着心中的不满。然后立马用手捂住了嘴巴，震惊于自己的话。Sherlock的头猛地转向她。那不是她。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很卑微？茉莉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眼泪，那混合着愤怒和悲伤的泪水。她轻轻吸了口气。
“什么不公平，茉莉？”John温柔地问，她可以听到他的谨慎。这让她哭的更厉害了。“我要死了”茉莉绝望地说到。
“什么？茉莉 我不明——”
“我要死了，这不公平！我做错了什么事！”
茉莉歇斯底里地沉默着，弯起双腿把膝盖放在下巴下，紧紧地抱住它们。
“茉——”
“为什么不去给倒茉莉一杯茶呢”Sherlock不容置疑地说，他面无表情。John把目光转向Sherlock，看起来很迷惑。
“Sherlock，我不认为——”
“牛奶，两块糖，给茉莉。”
茉莉什么也没有说，沉浸在她自己的脑海里。
要是真有上帝的话会怎么样？她并不是一直都很善良纯洁。关门的声音波动着她的不安，Sherlock跪在她面前，没有碰她。她希望他能碰碰她，而他只是期望地看着她。
“动脉瘤，斯坦福医生说我有了一个脑动脉瘤，很大”茉莉说道，尽力去做一个鬼脸，尽管她的声音在说最后一个词的时候破音了。她又吸了口气，用羊毛衫的袖子去擦她的鼻子。这四个字，脑动脉瘤，就像一种重量压在她的肩膀上。她可以感觉到她自己，她的心，慢慢的碎掉。
“那就没有手术的希望了”Sherlock轻轻说道，并不是问句，但是茉莉点点头作为回应。“一个定时炸弹”Sherlock无意识地喃喃自语到，让茉莉倒吸一口凉气。她感觉头晕。她可能现在就死掉，在洗澡的时候，在公交车站，独自在她的公寓里，过几天都不会有人发现。她会孤独的死去。她为这个未来感到心痛，她的脑子里充满了一种突如其来的恐惧：如果一直没有人发现她呢？
Sherlock意识到了他的错误。他严肃地看着她。
“原谅我的不圆滑。我真的希望你不知道这种感觉”他充满歉意地说，他的视线滑开了。想起了他也有一个“定时炸弹”的时候。
他们很少谈到莫里亚蒂的事情，即使谈到了Sherlock也会不顾一屑地挥手略过。但是确实有这么一段时间Sherlock想过自己会死。他告诉过她。他知道这种感觉。他也等待过，就像她现在一样。等待死亡。那种恐惧，那种反抗它的渴望。唯一的不同是，他有一个活下来的可能性，她没有。这时，她为此而对他感到愤恨。她甩了甩脑袋，试着把这种绝望甩走。茉莉看着Sherlock。
“你当时感觉怎么样”Sherlock也没有对问题作出任何反应。但他还是回答了她，他的眼睛好像在看着什么她看不到的地方。
“沉重。”她明白那种感觉。好像不是一种典型的感情，她能感觉到很多东西但是很难用一个词来概括。她感觉沉重是这些感情中最恰当的：就好像这些感情有物理质量一样。茉莉感觉自己在被重力拉下去。
“对，就是这种感觉”她的声音小的像耳语。
“对不起，茉莉，那并不对”Sherlock看向她的眼睛，他用自己的话否定了自己。一种不合理的小小温暖在茉莉的胃里生根了：不是一种在Sherlock身边的新感觉，而是一种感觉，让她想起来没有动脉瘤时候的自己。所以她必须毁掉这种感觉。
“你每天都把自己置于危险中”她毫无反应地说。看到Sherlock内疚的表情
，她开始暗暗责怪自己。但是她还是不能阻止自己想这个问题：这不公平。
“你说的对”他说，回应着她的想法。
他当然知道她在想着什么。她脸红了。耸耸肩，茉莉试图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
“额，我很高兴你每次都活下来了”她本打算是用一种很随意的语气说出来的，但是却成了一种令人尴尬的紧张。Sherlock挑起眉毛，尽管他看起来没有特别惊讶。他看起来好像古怪的....被感动了。他只是盯着茉莉看了一会儿，不是推理，只是看。最后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听起来有点嘶哑。
“谢谢。”
老天啊她还是喜欢他。到现在她还这样想，难以置信。这种感觉在她的愤怒和绝望中还是显得那么清晰。某种程度上她希望她不要再有这种感觉了，这只会让她觉得更艰难。
这时John进来了，手里拿着茶杯。身后跟着局促不安的斯坦福。
Oh，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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