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认不出来了,白鸽像是看见鬼:“蘑菇你竟然瘦了。”
蘑菇骂她:“瘦两年多了,你个白眼狼看不见而已。”
白鸽一本正经地说:“那我以后是不是得管你叫金针菇了。”
蘑菇指挥道:“姐妹们,今儿捏不死她就吃死她!服务员,上菜单!”
四个人,终于全齐了,却少了男人,77和蘑菇默契地白了她一眼:“咱四个人的聚会男人凑什么热闹,边去!”
这话说得白鸽莫名心上暖了一暖,爱吃的店不是从前的样了,铁腕娘子程菌都瘦成麻杆儿了,但是好像的确还有那么点东西没变,一碰着面就会火花四溅。
三个人噼噼啪啪报着菜名,最后一共点了十个菜,摆满一桌子。白鸽想了想,还叫了一打啤酒,倒满挨个敬过去。
一人三杯,一气灌了七杯,满满当当的。
谁都知道百合鸟的属性,那是逢酒必醉,于是三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再也骂不出一个字来了。
到第八杯的时候,77拦住她:“得了得了,少给我们演苦肉计,有这闲功夫不如先解释解释当年怎么就突然跑了还一去三年,连个信都没有。”
白鸽晃了晃身子,嘿嘿笑道:“因为我在演《何以叉箫默》啊。”
三个人切了一声,一巴掌把她拍在椅子上。
算了,百合鸟不想说的事,就算刀架在脖子上她也能面不改色。鸡蛋叹了一声气,招呼道:“管她那些鸟事。吃饭吃饭,今儿不吃得她钱包大吐血,我就不姓毛。”
从前她的口头禅就是“我就不姓毛”,有基丹这名儿,其实她巴不得自己不姓毛。
吃吃聊聊,把十个盘子都吃空的时候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一桌子残羹冷炙,四个人瘫在沙发上动弹不得,身边一拨一拨的人过去,不时回头看她们两眼。
估计人心里话都是:几个小姑娘看着蛮瘦的,真……是……能……吃……啊……
差不多九点半的时候四个人准备打道回府,白鸽站在门口叫夜风一吹,被酒烧的通红的脸渐渐退下了温度,她觉得冷,浑身颤了颤。
77问她:“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还能什么打算,先找份工作吧。有个中学请我去补他们一个班主任的缺,我觉着挺好。”
“什么学校?”
“市三。”
“嘿,可以啊,省重点,跟鸡蛋家就隔了一条街。”
鸡蛋斜着眼睛看她:“那你现在住哪啊?”
“我表姐家,过几天去看看学校分配的宿舍。”
“啧啧,海归硕士混成这样,你真好意思。分配的宿舍是人住的么?甭废话了,跟我住吧,我一没男人的老处女住两室一厅渗得慌。”
“哎……”白鸽结巴了。
“哎什么哎,水电费我掏,房租平摊,老娘才不会便宜你。”她从包里摸出一串钥匙,抠下一把塞给白鸽,“明儿拖着行李过来,拎包入住!”
白鸽手里捏着钥匙,觉着这个城市真是新鲜得好像从来不曾来过一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点点在心里化开来。
她总结:“鸡蛋,你看,我还是竖着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