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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神捕司】(转发)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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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谢延风,精神大好,与刚出家时已不可同日而语。子永见之,躬身作揖,笑道:“恭喜和尚得道。”
我听说之后,诚然心中也是有一些安慰的,想到谢延风的命运终于有所归宿,我与无情不禁相视一笑。
如今看谢子永,品貌风格也与众不同,我已领会他们的来意,忙将他们姐弟二人让进二门,口中道:“请,无情在房中。”


33楼2012-10-28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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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虽这么说着,却感到不安,无情此时的心绪,我竟然丝毫不能了解,枉我们相处多时。此时的无情,是不是有心思与谢子永谈经论道呢。
    进门后,我见到无情正写字,他面无表情,指尖苍白,额上明明朗朗,我心想他心绪应该平静,不免舒了一口气。
    辛夷察觉了我的异样,只微笑着:“平日里低头不见的,如此不累吗?”
    我未应答,自嘲地一笑。抬手让着谢子永与辛夷,无情早已抬眸,与他们姐弟相视一笑,欠了身子算是见礼。也许见到谢子永尚且面善,我发觉无情竟然面露欣然之色。
    子永说了自己的台甫,随意坐着,辛夷扯了我坐,道:“我自带了好茶叶,一会有人送来。前日我从家带来的云南普洱,子永喜欢,我今日沾你们的光吧。”
    我听了笑道:“这从何说起,吃了你的茶叶,还说是沾我们光。”
    “好茶叶色味当然是上佳的,只是分量极少,独自吃着可惜,给那些俗物们吃了糟蹋,今日子永遇着无情公子,与之才堪匹配。”
    听了辛夷这一番半正经半调侃的话,我们都付之一笑,顿时屋里气氛轻松不少。
    


    34楼2012-10-28 1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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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子永方拿起无情手边的字,说:“原来公子写颜字。”
      “字是平常,不及颜清臣远矣,哪就称得上是颜字了。”无情淡淡地道,显然并没有对谢子永的话太过在意。
      子永摇摇头,说道:“我曾经有幸得见颜真卿的《多宝塔碑》,果然是静中有动,飘然欲仙,你虽写颜字,但这幅字并没有飘逸之感,空有敦厚之表,字的骨架之中却藏凄瘦风格。”
      无情的脸上有了一丝光彩:“你我二人果然有知遇之感,子永看穿了我。平日我不写颜字,这是年少时的兴趣,颜字高古苍劲,我每到烦乱之时借来安稳心神的,只是今日不奏效。”
      我听了想起《多宝塔碑》文中有“佛有妙法,比象莲华”的偈语,又想到谢延风精通佛理,自然对颜字有一番议论。我不禁来了兴趣,正要凝神静听时,门外小童执礼前来敬茶。
      


      35楼2012-10-28 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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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上的正是普洱,果然是滋味醇厚甘滑,叶底红褐,早知道辛夷的茶叶必是好的,只是我不懂普洱,只觉得喝着味道清甜,再看无情时,他正定定地看着茶汤,口中说了一句:“如此好茶,真叫我糟蹋了。”
        见我们都微微一愣,无情不好意思起来,解释说:“我与世叔数年之前到过云南,如今看着一模一样的普洱,有种物是人非的感慨,子永不必介意。”
        子永会意,目光一闪,瞬间不知想起什么,面色都变了。
        辛夷一直没有说话,此时她却说:“好茶不拘什么时候都是好茶,更不必一定在什么地方了。这普洱长在云南,如今身处大江南北,所到之处单凭机缘,什么时候能显现出它的味道色泽也靠机会,无情公子,子永,你们胸怀良策,但凡事都不能急于一时,随心所欲嘛。”
        我听出辛夷的话外之音,感到一丝悲凉,却又晓得辛夷聪明过人,她这样说,不仅为谢子永表明了心志,更为我与无情给予劝慰,而且话语自然,极为贴切。
        我见无情不言语,便冲着辛夷问到:“辛夷,你可有良策,祝我们一臂之力?”
        


        36楼2012-10-28 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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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辛夷夫家做药材生意,因此,如我与无情乔装出行,事实上并非难事,无情无法,只好舍了燕窝,日日坐在货车内,我与谢子永常并辔骑马,有很多相处的时间。然而大多时候,我仍然坐在车中,静静地看着无情闭目不语。
          满车药香。
          “燕窝还在暗箱中吗?”无情又一遍问,他心里离不开燕窝,那是他的一部分。
          “嗯。”我轻声应着,舒了一口气,“近几日运送的药材比较杂,你闻着若有不舒服一定告诉我。子永心是好的,想来不会因为搬运麻烦而生厌烦。”
          他略笑了笑:“好。这车药并没有不妥,你是用了心的,费神将我坐的车的药物一样样查看了,又对装车的伙计多加提醒,既照顾了我,又做得不留痕迹。”
          我本握着他的手,感到约有凉意,此时反而松开了他,他这样说,我倒是不知所措。
          我感到马车有节奏地颠着颠着,不知道前面是哪一站,自从上路,我每到一站,心就愈沉,仿佛到了南方,就会失去什么。
          


          37楼2012-10-28 1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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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沉默间,听得谢子永在窗外提到:“一会要进山了,我们要不要休息?”
            我并不回答,望向无情,他只是摇头。我便挑帘向子永道:“你感到累吗?”
            他也笑着:“我是常肯四处游走的人,这次受姐姐托付‘运送’药材,日程有细致的安排,倒嫌拘束了。”
            我见他在马上风姿怡然,不由得会心一笑,只是说:“如今是初秋,这里往南,山中必有好景致,倒能疏放心情,咱们可以快些进山吧?”
            他会意,夹马向前跑去,自然招呼了伙计安排行程。无情听闻谢子永走开,问我道:“还有多久进山?”
            “就快了,傍晚前便到露宿的地方。”
            无情随手从衣袖中拿出一沓手稿,最上面一张,还是我们住在延津城郊时,他手绘的芷妍小像。自从有字稿被窃走,无情总是很小心,每日写字很多,但总会当日就焚毁。可我留意到,他留下了一些蝇头小楷,常随身藏着,看来就是眼前这些了。
            他递给我瞧,我颤颤地接过,用目光询问他,却听到无情讲:“我与芷妍就在前面的村中相识,山那边就是。她如今生死不卜,我想不到这些书信可寄去哪里,此时山中绿意尚浓,又是我们初见之地。婉祎,帮我找一棵枝叶浓郁的大树,在一旁焚化吧。”
            我默默点头,说:“好。在彼处焚化最好不过了,也不枉她爱穿绿衣。”
            话毕,无情抬眸,眼中流露出一种看似不可思议或不可相信的神情,他深深的瞳仁照着我的脸,眉头微微一蹙,转而双目失神,又似乎看着很远很远的地方。我回避他的目光,低头问:“要置办一副信封吗?”
            无情瞬间重新闭上双眼:“不必。”
            良久,我仿佛听得无情这样的声音:“你已经明白我的心思了,婉婉。”
            我心中颤抖,不,我此刻方才明白,方才明白。
            


            38楼2012-10-28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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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幽幽地沉了下来,我回到无情身边的时候,他正与谢子永在火旁描兵器图,排兵阵。无情见我回来,略颔首,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似笑非笑,但极自然,我将他的手稿焚化后,心情反而轻松了不少。我和无情,大概就是这样了,无情与桑芷妍,大概也就这样了。
              我感到,无情的心思在慢慢地转变,虽然不了解他的过去,但自从相识,他总以诚心待我,除了感情,几乎不对我隐瞒什么,揣测他的心思,虽难,也不难。他在把芷妍往内心深处埋,一点点变深,他不在低头看着绿衣,闭目思念绿衣,他抬起头,看苍茫大地,恢恢苍穹,看天南地北何处有他的安心之地。
              我不禁慨叹,无情,你是如此坚强,但坚强之人心中最苦。
              重新坐在他身边见图纸上绘着一组兵刃,似刀似剑,我看着不懂,也不会问,却看到子永眼神闪烁,十分专注的样子,竟然拿过笔纸,他问无情:“可否让我接着画?”
              无情说好。
              谢子永并不客气,立刻添了几笔。
              


              39楼2012-10-28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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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情笑了:“子永,你若从政,恐怕是最善抓蛇七寸,置人于死地的,除非你心软。”
                谢子永不抬眼,仍沉迷在兵器图上,笑道:“我是最不会心软的人。可是古语有训,无度不丈夫,胸怀与心思慈软是不一样的,有谁会轻易恨,置人于死地的呢?”
                “有可恨可憎的人都是幸运的了,往往心中积怨,却无处宣泄,才是最苦。”无情道。
                子永顿了一下,抬头扯了扯嘴角:“谁说不是呢?”
                无情似乎不想继续说下去,便问子永:“这图你可记下了?”
                子永“嗯”了一声,就把图纸连同几张画着神秘符号的纸张浸在水里,墨迹化了再提出来,交与伙计晾干,一边向我解释:“近来用纸多了,显得拮据。”
                我笑着应了,又道:“你们心思神奇,一目十行,过目成诵,什么时候心灵相通,就连纸笔都省了。”
                一时间,三人都笑了。还是子永指着我道:“你与姐姐处了几日,都染上了他的气性。”
                无情却说:“她本也是俏皮的,只是和我在一起久了,掩饰了几分本性。”
                我沉心细想,与辛夷相识确实是一种幸运。想起辛夷说过,你要多笑,你如果明朗,会与无情更亲近。
                


                40楼2012-10-28 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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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意难平。
                  夜里无情歇下了,谢子永亲自照看火堆,强撑着不睡,我也没有睡意,坐起身怔怔地望着无情的倦容,似乎像一个失去亲人的孩子,很脆弱,在火焰的照耀下显得温和,是一种返璞归真的颜色,我顿时想:“难道他经历了这么多事后,心中还是如此平静。”
                  火苗“叭叭”响着,仿佛是时间流逝的声音。
                  子永忽然说:“既然睡不着,沏盏茶吗?”
                  我应着声站起,接过子永的包袱,展开看是一组黑釉的斗笠碗,就着火光,看不清釉的色泽,却见盏上釉纹是十分考究的兔毫,我极喜欢,遂道:“我们家原有一些极为精致的油滴状的黑釉茶盏,母亲还有几只青白釉的,是她的日常用具。她会沏出风流余韵的‘水丹青’,那时我尚小,后来自己用功琢磨,却不能望其项背,只有她三四成功力而已。”
                  子永欣喜地说:“早知你工于此道,就带姐姐房中那只黑蓝釉色的玉毫盏来了,明日你再沏一次,我一定要看水丹青的。”
                  我们说话,一旁的小童却道:“姑娘,什么是水丹青?”
                  小童年纪很小,从小长在谢家,我想他身份虽低,但在谢氏这样的门中竟也如此孤陋寡闻吗?于是问:“你不知道?”
                  他摇头。
                  子永看出我的疑虑,解释说:“他先是跟着北院的,数月前方到这边。”
                  我会意,向小童说:“点茶之后,杯中出现鸟虫山水等变化多端的图案,极似画,故称水丹青。”
                  


                  41楼2012-10-28 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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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子永命他带来一只箱子,打开时果然锦绣:风炉,茶釜,汤瓶,茶筅,茶箩子,贮茶盒一应俱全。我打开盒,只感到沉香醉人,说:“亏你精细,带得这样全。”
                    “这是最要紧的,不带全了,怎么叫喝茶?”
                    我想既然他通,为何不尝尝他的功夫,便道:“我明日点水丹青,今夜何不教我偏了你,偷个懒呢?”
                    他并不说话,我见他掌似游龙,点茶手法高低起伏,不禁看呆了:“你这样,我明日如何在你面前卖弄呢?可惜我母亲不在,若在,你的好茶才有人品呐。”
                    子永递给我一盏,立刻触手升温,我像是搭上了无情的脉,不禁向他看去:无情仍是一脸的沉静,安恬,那时候,应该是一幅美景吧。后来我常常爱画无情当时的脸色,只是总画不全。我才知道,当日的我跪坐在无情身旁,心中无思,只是眼前,这盏茶,这个人。”
                    子永看我痴状,道破天机:“婉祎,你可知道,无情舍不得离开你,因为你是他生命中的不苦不痛。这盏茶在你手上,就是无情的快乐。”
                    我笑了,终于明白无情脸上为何有着纯净的颜色。母亲,婉婉没有白活,这一生,再也不会孤独了。
                    这才是真正的水丹青。


                    42楼2012-10-28 1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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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辗转数月,一路上无情病了两回,好在我医术渐有长进,倒不至于手忙脚乱的,好不容易过了冬季,无情已经十分消瘦。至于次年初春,我心里一万次抗拒着的临安城,却比任何时候都渴望着早一天到达。我总想着,到了临安,无情就到家了,到了家一切都会好的。可是,刚到建康府,我们就走不下去了。
                      如果不是认识了无情,我可能一生都不会到这烟华金粉之地。世人只羡慕这里鼎盛煊赫,可繁华又是多少人的噩梦。进城前,我们正走在官道上,远远地望见城门的时候,谢子永突然叫我:“婉祎,你出来骑马走。我叫人把无情的燕窝先藏在城外,日后再想办法运来。你把暗箱降下去。”
                      我惊异道:“怎么了?无情身子仍热着,躺在底下暗箱里恐吃不消。如何一定要这样呢?”
                      子永只说:“城门有不少士兵,像在搜查什么。你若心里明白,就狠下心,立刻照我说的做。”他口气坚决,不容我再分辩,立刻安排起来。
                      我正犹豫着,却听无情说:“听子永的,我很好。”他握着我的手,撑着一股精神。我见他眼神仍是亮亮的,想说什么安慰他,竟然扯不出笑容。
                      窗外子永厉声道:“婉祎,你是个心思利落的。碰到无情的事就如此糊涂,恐不要日后后悔!”忽然,我见无情神情一愣,转而向我用力摇了摇头。
                      我彼时一身心思都在无情的病上,可纵使千般不愿意,还是下了车。我刚上马,子永就将无情躺着的暗箱降到货车的底部。我故意偏过脸不去看谢子永,心中压着一阵不快,隐约感到子永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一言不发,由着胯下的马“笃笃”地走,好在我这一身的童子打扮不会引起什么注意。
                      子永也不看我,信自松了缰绳。
                      我们前面也有几对人马,挨个过了士兵的检验,快到我们的时候,我方才明白子永的担忧不无道理——那些士兵不是查验货物,却像在搜人。我的心立时提了起来,不禁去搜寻子永的目光,见他神色如常,我也强作镇定,暗自调整着杂乱的气息。
                      


                      43楼2012-10-28 1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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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跟前,士兵照例枪头一横,示意车队停下,子永下马。冲着为首的士兵躬身一揖,自然地将兵士让到货车跟前。我与身旁的童子也下马等着,我紧紧握着绳套,毕竟这么几个人,两车药材,太引人注目了。
                        对方盘问着子永,无非是一些照例的问题,子永应答者,我听来几乎没有什么破绽,便放心了不少。
                        我注意到子永的右手停在腰间的钱袋上,明白他的意思,却不见他行动。那个为首的士兵开箱看过药材,又空着拳在箱壁上前前后后地敲着,想起我与无情曾遇到的金兵,我的头木木地疼了起来。
                        那人忽然说:“这底下是空的。”
                        子永忙道:“药箱备着隔层,您知道,有些药材是不能存在一起的。”
                        对方不言,又敲了敲,遂道:“打开看看。”
                        子永并不慌,只赔笑说:“您照顾一下,我们是赶路的人,货不能按时到,东家是要克扣的。这底下没别的,仍旧是几包药。这一上一下的,倒劳累您折腾了。”
                        那人不让步,坚持要看。
                        正僵持着,却见从城内跑来一个士兵,到头兵跟前耳语几句,那人一瞪眼,头也不回地进了城。留下他的几个手下,干站着不知是该接着查还是罢了。我见剩下的几个兵是不干正经事的,心就放下了一半。
                        果然看到子永摸出几只五两的银子角,挨个递出去,口中道:“您看,检查这个成不成?”
                        那些人接了银子,便咧嘴笑着站到一旁,不理会我们了。
                        


                        44楼2012-10-28 1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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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进城,我的心思已经恍恍惚惚,汗珠密密地渗下,沾湿了鬓,我有意勒着马,退到无情的车后,却只有看着厚厚的箱壁,我嗔不得,救不得,方才对谢子永的怨恨此时只是一腔放松不得的心痛。我若有理智,怎能给子永怨气,我若愚蠢,又怎样帮助无情,那暗箱中几乎密不透风,是如何遭罪。
                          辗转几条街,终是没有得以落脚的地方,正踌躇间,子永问我:“你可知,此时咱们出得城去吗?”
                          我不解道:“既进来,如何又要立刻出去?”转念一想,不对,这城中气愤不对,建康城太安静了,这样的安静散发出一中人人自危的味道。街间时有卫兵持枪一队队地巡视,这繁华之地似乎成了牢笼,是为谁而来。
                          子永察觉我心下了然,骤然冷笑:“建康是必经之地,就算是牢,如今也来了。婉祎,你心中自问,可有什么要紧事瞒着我?”他目光灼灼,正盯着不远处的茶肆一角,我甚怀疑,他是不是在和我说话。不及思量,循着他的眼光望去,我惊的险些跌下马。那里一人手持画像,眼光四下张望,画像上的人竟是,无情?
                          “无情?”无不自觉地喃语一声,惊恐地看着子永,不知所措,我从未如此害怕过,即使多年前母亲死,父亲逐我出门,我都不害怕。彼时,我心中没有顾念,没有情感,什么都可以放弃,什么都不在乎,因为我在这世上没有归属。如今有了无情,我终于知道什么是害怕,害怕失去。
                          


                          45楼2012-10-28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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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思绪沉沉,坐下的马也不安分地动起来。忽然我眼前一亮,看清了那名官差的身旁,还有一人,身形使我感到十分熟悉,细看时,竟是铁手。我忙靠近子永说:“你看那人坐旁,是否仍是一名官差?”
                            “是,似乎是捕头打扮。”
                            “你们等着,我去去就来。”正要下马,却感到腕上一痛,回头见是子永握住了我手,正蹙眉与我对视,问:
                            “你做什么?”
                            我这才略静心神,解释说:“我是高兴糊涂了,那个是无情的同门师弟,我想,这建康城的牢笼并不牢靠。”说罢信自一笑,朝茶肆走去。
                            哪知,仍十步远,铁手便认出了我,他起身冲我一笑,却不说话,起身向后转进一条僻静的巷子,他身旁那人倒顺从地留在街口看风。
                            


                            46楼2012-10-28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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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见时,铁手仍是当初的模样,我不及细看,亦省去寒暄之类的话,待他站定,即开口道:“无情藏在货箱中,你有可靠之所安置我们?”
                              铁手一脸明朗,应该是十分高兴,问:“你们可好?”
                              我心下一沉:“还好。”
                              街外渐有人声,铁手恐我二人多加逗留终有不便,忙说一句:“城北的老街,人人都知道,你们自打听过去。我这身官服太显眼。济沅,你暗中照应,我先去了。”说罢轻轻一跃,不见了踪影。
                              我回身向那名叫“济沅”的捕快欠了身,返回子永身边。这次,谢子永并不多问什么,就使唤小童往前面探路。
                              到时,无情已在箱中躺了半个时辰。


                              47楼2012-10-28 1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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