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民如大波,受沮益浩,则于是始思脱宗教之系缚,英德二国,不平者多,法皇宫庭,实为怨府,又以居于意也,乃并意太利人而疾之。林林之民,咸致同情于不平者,凡有能阻泥教旨,抗拒法皇,无闻是非,辄与赞和。时则有路德(M.Luther)者起于德,谓宗教根元,在乎信仰,制度戒法,悉其荣华,力击旧教而仆之。自所创建,在废弃阶级,黜法皇僧正诸号,而代以牧师,职宣神命,置身社会,弗殊常人;仪式祷祈,亦简其法。至精神所注,则在牧师地位,无所胜于平人也。转轮既始,烈栗遍于欧洲,受其改革者,盖非独宗教而已,且波及于其他人事,如邦国离合,争战原因,后兹大变,多基于是。加以束缚弛落,思索自由,社会蔑不有新色,则有尔后超形气学上之发见,与形气学上之发明。以是胚胎,又作新事:发隐地也,善机械也,展学艺而拓贸迁也,非去羁勒而纵人心,不有此也。顾世事之常,有动无定,宗教之改革已,自必益进而求政治之更张。溯厥由来,则以往者颠覆法皇,一假君主之权力,变革既毕,其力乃张,以一意孤临万民,在下者不能加之抑制,日夕孳孳,惟开拓封域是务,驱民纳诸水火,绝无所动于心:生计绌,人力耗矣。而物反于穷,民意遂动,革命于是见于英,继起于美,复次则大起于法朗西,扫荡门第,平一尊卑,政治之权,主以百姓,平等自由之念,社会民主之思,弥漫于人心。
(然而,民意如巨潮,受到阻挡反会更加浩大,于是开始有了脱离宗教束缚的思考,在英德二国,不平者很多,教皇的宫廷,已成为众怨归聚之所,因为教皇居于意大利,英德于是联合意大利人一起反抗教廷。芸芸百姓,都把同情给予了反抗之人,但凡能阻滞教令,抗拒教皇的做法,无论对错,都给予赞和。在当时,德国有马丁路德(M.Luther)宣扬说:宗教的根本,在于信仰,一切制度戒律,都不过是表面文章。他着力抨击旧教。自创新教,废弃了阶级划分,取消了教皇主教等称号,而一并以牧师取代,专职宣传神命,而其社会地位,则与普通人无异;在祈祷仪式上,也简化了旧有做法,而其核心精髓,则在于牧师的地位,并不优于平常人。变革一经开始,全欧俱为所动,受宗教改革影响而变化的,并不仅仅是宗教本身,而是波及到了其他种种,如国家分合,战争发动,其后的诸多大变动,多以此为基础。加之宗教束缚既解,思想获得自由,社会万象更新,由此出现了之后的哲学探索,以及自然科学的发现发明。以这些为基础,又进一步发生了许多新变革:开辟新航路,工业革命,文艺复兴,殖民贸易,如果不是去除了旧教桎梏而解放了人心,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然而世事是变化不定,不断往前的,宗教改革既已成功,西方文明必然进一步要求政治体制上的革新。追溯这种诉求由来,则是因为以前对教皇神权的颠覆,是借助于君主的王权,改革已毕,王权由此扩张,君主以一人的意志统治万民,而其下诸人则不能加以抑制监管,君主日夜心系的,只是开疆拓土的要务,为此驱使人民于水火之中,也完全无动于心。导致民生资财空乏,人力消耗殆尽。而正所谓物极必反,民意由此不平,于是革命起于英国,继而美国,继而大面积爆发于法兰西,扫荡封建门第,废除阶级尊卑,还政于民。而平等自由的观念,社会民主的思想,也从此广为传播,深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