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一声。“管她呢?我只希望那女妖哪天能被自己的舌头噎死。”
我们沉默了约有一分钟后,他的眼神因某些不知名的回忆阴沉下来。“你知道她为什么要杀Charlotte吗?她的理由是什么?”
我想了想,回忆Maria名单上的原话。”反应慢,判断力差。”
Peter笑了,但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苦涩生硬的紧绷。”她想杀死Charlotte是因为Charlotte是女的。她是女的,她吸引异性。你一定记得他们那时如何对待她。很明显,不是吗?这就是Maria的嫉妒心理,Maria的后宫!”他愤怒地说。
“哦。”我尴尬地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Peter花在新生儿身上的时间比我要多得多。他的职责是确保他们存活满一个年头,而我的任务是在那之后杀掉他们。但我知道身为所有新生儿中唯一的女性,Charlotte就像一个走投无路的猎物。她的第一年比所有人都要艰难。文明的Peter无法遏制自己对这个女孩的同情心和保护欲,所有这些情感,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演变成了爱。而Maria,她完全无法理解这种感觉,她认为Peter是个多愁善感的傻瓜,Charlotte则是个精于操控的娼妓。
Peter的气场突然转变了,然后我感到他的懊悔和不确定凝滞在空气中。他看来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说出口。我仰望向夜空,假装没察觉到任何不对劲,礼貌地等待着,等待着他结束脑海里激烈的的斗争。
最后他清了清嗓子。“她是…Maria是你的…伴侣吗?”他小心翼翼地问。“我想问你很久了。我知道你——”
“不是。”
他点点头,看起来松了口气。“我想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就不能离开了。”
我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多年来我真的不了解伴侣和爱情。只知道起码不应该是和Maria一样的事,但当我想到Peter为Charlotte做的事,当我想起那天晚上他的话语,和那种让篝火都黯然失色的强烈情绪,我知道这是一种我从未体会过的奇迹。
我和Maria在一起,是因为我别无选择。从她的牙齿刺进我的颈动脉,到最后一支舞,其中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个瞬间,我都是她的。可是我从来没被爱过,尽管她在我脖颈旁热情地低语,尽管她牢牢地掌控了我的时光,我的全部。但我可能随时被取代,如果我让她难得地失望一回,事实上我就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