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姗理解的没错,钱伯豪的身体已经不适合在战场上厮奔了,可他谋一份文职,并不是因为他骨头里停留的那几个弹头以及自己衰弱的身体。 钱伯豪在照顾柳文婷至死海计划的那一段段时间里,其实书很少接触人情世事的,一切蔡立峰会替他打点好。可当他真正自己做,真正冷眼看这个党派时,真照了金戈的话:“历史会证明一切。” 他想,他那个热血的党呢?!可他,也感染了这种病毒,他不是那个激昂生动的青年了。他救戴金花,或许救赎的,是自己几近崩溃的堕落灵魂。 或许是真的,当年大悲寺的报应来了。他得承受,因为这是他欠的,他欠那一百四十八条命的债。他得偿还,因为他不还,那些因果,便是文婷的。 他习惯性的摸烟,却忽然想起了什么。苦笑着倚上靠椅,目光却眺向窗外。 窗外是一派深夏风光,层层叠叠的深绿。女子低头思考,却没停下脚步。又细又高的白色高跟鞋,柳叶眉蹙在一起,头发齐齐散开,齐膝白裙上一丝花色也无,随着她的脚步起起扬扬。 他看着她,也只是看着她。他在心底念文婷,文婷,文婷……他周而复始的念。可什么时候,不仅自己的颤抖的声带在唤,连心里,也念着文姗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