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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月07日★【参赛】游泳馆的少年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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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2B得不能再B的2B组。
本座不干了!
本座不写了!反正炮火本座出来给你们吸引了,剩下的就看你们了!
本座发了文就去躺尸了!
此生再不复见!


1楼2013-07-08 22:45回复
    忘了口号了!
    轮!轮!轮!


    2楼2013-07-08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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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第一次见到宇智波鼬是在警局。不得不说,那算不上什么好的初会。
      当时我刚值完夜班,回家洗了澡,换上睡衣,躺上了我的那张大床,也许睡着了那么一会儿,也许根本就没睡着,反正电话铃响起的时候,我很迷糊。
      电话那头是卡卡西欠扁的声音。
      “啊,我是以警察的身份在通知家属,所以你还是停止抱怨,立刻到警局来吧。”
      我很愤恨地挂了电话。其实我抱怨的话还没出口,他说这句话以前,我所说的那些绝不是抱怨,而是谩骂。
      我在出租上半睡半醒地养着神。要到下车的时候,才发觉,外面已经是磅礴大雨了。出租车师父很没职业素养地将车停在了距离正门尚有百米左右的地方。我赖在车上,死活不肯下车淋雨。宇智波鼬的车就是在我和出租车师父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停下来的。
      黑色的外套、黑色的伞,我发誓,那一身装扮是标准的葬礼上的装扮,看上去和警局大楼格格不入。
      我摇下车窗,冲他大喊:“帅哥!能借个伞不?”
      他停下脚步,然后回头。
      雨水涟涟,像是小颗粒的珍珠被穿成的珠链,密密麻麻地坠下。
      他没回答我,很是绅士地走到车门前,将伞微微向我这边倾斜。我还未下车,只是扒拉着车窗看他,雨水很快就湿透了他的左肩,他却一派平静。
      然后,我开了车门,迅速地钻到了他的伞下。
      出租车师父骂骂咧咧地将车开走了。其实我很想骂回去,考虑到现在立在别人的伞下,而且是一个举止优雅的帅哥的伞下,我忍住了。
      缩着肩膀,同他一同走进了警局的大楼。
      大楼外雷声阵阵,我熟门熟路地找到了翘着脚看三流小说的卡卡西。在此声明一下,熟门熟路并不是因为我经常犯事儿,而是挨千刀的卡卡西总是会找一些格外屁的事儿来麻烦我。我想,这也是我在警局向来无畏的原因。而这次,也没有例外。
      我叉着腰,偏着头,死盯着卡卡西:“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你知道在我下夜班后的上午打电话是一件多么罪不可赦的事情。”
      卡卡西没回答我,只是冲着办公厅的另一边扬了扬下巴。
      我回过头去。
      三个少年鼻青脸肿地坐在大厅北墙边的长椅上。
      而刚才好心与我同撑一把伞的帅哥,此刻正坐在黑发少年的身边,嘴唇缓缓地动着。我不难想象他慢条斯理说话时的调调。
      然后,我走了过去。不是走向自己少年,而是走向那个黑发少年。
      弯腰,行礼。我看着地板道:“抱歉。我弟弟他太胡来了!请您原谅。”
      一般家庭的人多多少少会在这个时候说一些让人极度不快的话,但是这两个人没有。少年没作声,帅哥也没作声。
      好半天,我觉得我的腰都快断了,卡卡西的声音穿过大厅,响了起来:“喂!你弄错了!他们三个是同伙!”
      我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见的是少年和帅哥不知所谓的脸。
      我侧头看向自家少年。他一撞见我的视线,就立刻垂下头去。
      我站直了身子,长吁出一口气,然后不好意思地冲黑发兄弟笑道:“刚才那个礼……算‘谢谢’吧!”
      “客气了。”帅哥语气冷淡,很是配他的外型。
      我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向自家少年移步。
      必须得批评一下警局人员对伤口的处理技术,因为我发现他们竟然用一张OK绷去打发了自家少年额上的伤口。
      “这是哪个混账处理的!”我回身冲大厅怒吼。
      “啊……是我是我。”卡卡西懒洋洋地举起了手。
      “你居然有脸承认!”我抓起身边办公桌上的铅笔就扔了过去。
      准头不太好,扔到了垃圾桶里。
      “你这是袭警哦。”
      我挽了袖子就准备冲过去:“我来告诉你什么叫袭警!”
      卡卡西很是悠然地拿了个登记册对我道:“签了字就可以领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觉得其实揍不揍他,都无法改变我这个早晨的模样,我有些怨气难平地拿笔签了字。
      与我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借我伞的帅哥。
      他很是平静地捡起我摔在桌上的笔,然后松松执笔,很是流畅地签了字:“给前辈添麻烦了。”
      卡卡西很亲切地回了句“不客气”。
      我一边腹诽着卡卡西,一边偷偷去瞄那本子上的名字。
      宇智波鼬。
      我偷偷抬眼看他侧脸。那张脸平静得像是没发生任何事一般。
      卡卡西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道:“那你们就领自家弟弟回去吧。对了,”卡卡西抬起头看着我,“瑞枝,你要是方便的话,顺带替那个孩子也处理下伤口。反正你是医生嘛!”
      我回头看了看中间坐着的金发少年。
      “他是个孤儿。”卡卡西的声音在背后低低地响起。
      我没理他,大步朝少年们走了过去。
      “好了,可以回家了。不过鉴于你们的伤势,还有这里警员不靠谱的技术,你们最好还是都跟着我去医院。”
      说完这话,我回头看向宇智波鼬,以征求他的意见。
      他微笑着冲我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3楼2013-07-08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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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我厌倦了处理伤口,我也讨厌没完没了地询问每个伤口的由来。所以,我只是很不负责地指挥着宇智波鼬将车开到医院,然后把三个少年往创伤科一扔,拉了个实习医生来处理。至于我,考虑到外面的磅礴大雨,决定悠悠然然地去医院的休息室睡一觉。
        结果刚走出处理室,就撞见了宇智波鼬。
        “你还在这儿?”我有点惊诧。
        他似乎有点讶于我的问题,微微拢着眉答道:“我弟弟还在里面。”
        我这才惊觉到,不是每一个哥哥姐姐都如我这般不靠谱。一时之间尴尬无比。
        “我值了夜班……所以……”我努力寻找合适的说法,“所以不太适合做缝合伤口之类的精细活。”
        宇智波鼬点头表示理解。
        不能在里面为自家表弟缝合伤口是一回事,能不能站在外面等着他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宇智波鼬似乎是个好兄长,他在一旁立着,我也不太好意思去休息室睡觉,只能站在外面同他一起等。
        “你弟弟叫什么名字?”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我这个问题问得很是……故作随意。
        “佐助。”宇智波鼬声音轻轻,“你弟弟呢?”
        “啊……那个……我们不是亲姐弟。远房表亲。你也应该看得出……我和他,不太像。他……”就在我苦于如何解释这里面复杂的关系时,自家的少年在处理室内抬头,隔着玻璃窗,望向我,触及到我的视线后,又佯装无意地移开了视线。
        “他……他叫我爱罗。”我有点无力地答道,“没其他事的话,我想先告辞了。我还……还有点事要处理。”
        宇智波鼬点了点头。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处理室的门,避开了少年们的视线,说道:“待会儿完了能自己回学校么?我还……还有点工作要做。”
        “知道了。”我爱罗的声音低低,听不出他现在的感受。
        我点了点头,然后故作凶恶地将实习医生威胁了一番,让他好好处理少年们的伤口。当完恶人之后,我一个人,溜进了医院的休息室,在那张窄窄的床上,静静躺着。
        休息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在里面躺着几乎听不到医院嘲杂的声音。我抬起左手抵在自己隐隐作痛的脑门上。
        然后,我听见了……
        秒针滴答滴答的声音。
        休息室内的空调发出低沉的呼呼声。
        我恍恍惚惚地想要入睡,却怎么也睡不着。半梦半醒之间,非常不合理地想起了夜叉丸来。说不合理是因为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想起过他了。但我知道,我会在这个时候想起他,其实是一件可以被解释的事情。
        十分钟之前,我还和我爱罗在一起,十分钟之后,我一个人在这里不被打扰地听秒针跑动的声音。
        很多年之前的夏天,我也常常这么干。不过……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夜叉丸的客厅里。像一只濒死的猫一样,懒懒地趴在矮桌上。客厅里的钟发出极有规律的声响。夜叉丸通常在这样的午后会切点水果,或者捣鼓点冰激凌什么的。
        作为他唯一的表侄女,我觉得很幸福。
        至少……后来我觉得那时的我很幸福。
        事情总是这样,我身处幸福之中时却不自知,等到某一天,夜叉丸牵着一个小豆丁,温温和和地对我道“这是我爱罗,你的表弟。”时,正在念国中的我才终于发现,在那之前的自己有多么幸福。
        初见我爱罗的时候,他表情怯怯的,声音若蚊,连打招呼问好的话都让人听不见。我耳里满满地回响着秒针的声音。
        然后,我从榻榻米上站了起来:“那我先走了,下午约了同学去海边。”
        夜叉丸似乎有点意外,愣了一秒之后,极其温柔地对我道:“注意安全。”
        我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提着包就走了。
        那是在夜叉丸去世前,我和我爱罗唯一一次的交集。
        我觉得那算不上我和我爱罗的初会,因为,那天的我压根儿就没正眼看过他,他长什么模样,说话什么音调,眉眼是低垂还是上扬,我统统没有注意到。所以,算不上初会。
        而我第一次正眼看他的时候,是在停尸间里。
        卡卡西一脸为难地不知道是不是要将还在念国小的我爱罗带进停尸间里。那年我刚参加工作,领了第一个月的薪水,正打算去给夜叉丸买点什么做礼物。好像……我当时已经买好了,又或者还在考虑中,反正就是在那么一个相当让人欣喜的时日里,我被召去了警局。
        我站在停尸间门口,看着卡卡西犹豫不决。与他成对比的,是我爱罗一脸的决然。他仍旧不高,看上去有点瘦小,在这森冷的停尸间门外,微微颤抖着。
        我一脸麻木地问卡卡西:“怎么回事?”
        “夜叉丸出了点意外,所以要你来……”
        “认尸”这两个字他说不出口,我觉得他也不敢说出口,我还是他师妹的时候就经常向他展示我特汉子的那一颗男人心,对我而言动手打人是必修技能。
        “怎么死的?”
        现在我都还能想起当时自己话语里的淡薄。好像在问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卡卡西没回答我,开口说话的,是当年夜叉丸牵回来的小豆丁。
        “舅舅……为了救我,被……被车撞了。”
        “是撞死了。”我相当严谨地更正了他的说法,“既然如此,当然要带他进去!他连现场都见过了,还有什么不能见的!”
        说完这番话,我就推开了停尸间的门。
        还好……车轮碾过的,是夜叉丸的腰腹,他那张脸看上去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从那天起,我的年少就一去不复返了。也是同一天,我正式成为我爱罗的监护人。


        4楼2013-07-08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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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警局的法医不知道干什么吃去了,卡卡西厚着脸皮打电话叫我去帮忙。
          被海水泡胀了的尸体看上去格外恶心。
          为了这个缘由,工作结束后,我没让卡卡西请我吃饭,转而要求他请我喝几杯。
          他一边掏电话,一边对我道:“再叫一个朋友来,你不介意吧?”
          我斜眼睨他。
          “宇智波鼬,你上次见过的。”
          他这么一说,我又想起那个大帅哥的面容来了。既然是帅哥,一起喝酒也无妨,我点头答应了。
          宇智波鼬回话说要过一会儿才能来,让我和卡卡西先喝着。
          考虑到可能会等上一段时间,我和卡卡西要了味道不太重的青梅酒。
          “其实我今天是有意让你和鼬见面的。”
          见我脸颊泛起红晕后,卡卡西装作无意地说道。
          我张大了眼睛:“你要给我介绍对象?”
          卡卡西的惊讶更甚:“你看上他了?”
          作为一个有着一颗汉子心的医务人员,我很冷静地喝了一口酒:“我随口问问罢了。”
          卡卡西瘪了瘪嘴,又开始慢慢摇晃着杯子,一口口地喝起酒来。那动作,那气质……完完全全的就是一个中年大叔应有的姿态。
          “我只是觉得你该对你弟弟好些。”“中年大叔”轻轻对我说教。
          “那是我表弟。”
          “那家伙不去海里游泳。”
          “为什么?”作为海边长大的孩子,我无法想象有什么人会不去海里游泳。我对自家少年了解的程度就仅仅如此。
          卡卡西睨了我一眼:“那三个问题少年是在游泳馆认识的。他们都不去海里游泳。虽然原因不一,不过……都不去。”
          游泳馆……
          遥远的词语。
          游泳馆的模样,在我脑子里已经显得有些模糊了。海边长大的孩子,都是在海浪里蹦跶的,唯有年幼的夏日会在游泳馆里度过。我觉得应该是因为我格外汉子,所以我只在游泳馆度过了一个夏季。那个时候夜叉丸在游泳馆里任安全员,站在泳池边看着个子刚过他膝盖的小屁孩在水里扑腾。
          如果有人问我游泳馆是什么,我觉得就是“夜叉丸和小屁孩”。
          我就这样,一边想着夜叉丸,一边同卡卡西喝酒。
          宇智波鼬来的时候,我已经微醺了。
          “抱歉,来晚了。”宇智波鼬语气淡淡,声音说不出的好听。
          我摇了摇头:“没事儿,工作太忙?”
          宇智波鼬笑了笑,没做声。
          “又是为了等佐助回家吃饭?”卡卡西喝了一口酒,很是轻松地问。
          宇智波鼬仍旧没回答,不过看那表情,十有八九是被卡卡西猜中了。
          我做了一个“好可怜”的表情,然后趴在桌上对卡卡西道:“与其像这位帅哥这样被自家弟弟虐,我还是倾向于‘放养政策’。”
          卡卡西一脸的鄙夷,不再同我说话。
          我觉得有点冤,因为我所说的话,句句属实。不能因为我说出了心里话就得招致这样的对待。我很不服气地撑起身子对宇智波鼬道:“这样被你弟弟漠视,不会觉得委屈么?”
          宇智波鼬看了我好一阵,然后回答道:“我觉得我爱罗应该很委屈。”
          眼多利,嘴多贱。比起卡卡西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不奇怪为何两人会是朋友。
          不知为何,我那颗汉子心在眼下却瘪了,我只是默不作声地盯着酒杯发呆。
          好半天我才想起回击:“你说得好像你教育自家弟弟很成功似的。”
          “是的话我就不会在这里了。”宇智波鼬说完就端起了杯子。明明是沮丧的话,可他说出来却是一股平静的味道,连喝酒的姿态都优雅得不得了。
          是的话,他人会在哪儿?
          这问题我好奇,但是没有问。这个世上不是所有问题都会有答案的。比如……夜叉丸为什么会死?比如……我爱罗干嘛不去海里游泳?比如……我为什么会和这么一群人相遇?
          没有答案,所以我打算用“命运”来搪塞过去。
          于是,我很是故作老成地叹了一句:“都是命啊。”
          宇智波鼬轻轻晃着酒杯,一个人,出了神。


          9楼2013-07-08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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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人家写完了,但人家就是不想一次发完,啊哈哈哈哈哈


            16楼2013-07-08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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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夏日的海风吹到了我的脸上,湿湿的,还泛着点海盐的咸味。
              我在幼稚的年少曾经问过夜叉丸,海为什么是咸的。夜叉丸明显是自然科学没学太好,他对我说,大约是哭的人太多了,眼泪落进海里,慢慢的,海水就咸了。
              他死后,我把这种解释说给卡卡西听。趴在桌子上,涕泗横流地说给卡卡西听。卡卡西更是个不靠谱的家伙,他说,其实尸体在海里泡烂了也会产生盐分的。
              我觉得恶心。
              不管是眼泪,还是尸体。都不是什么好的解释。
              可我记得的,就只有这两个解释。
              所以……夏天的海风扑打到我脸上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胃格外闹腾。
              再见到金发少年时,我正扶着栏杆,考虑要不要一吐为快。
              “姐姐!”金发少年这声姐姐唤得格外动听。
              反观一边的我爱罗,一脸不自在地避开我的视线。
              我恶狠狠地问:“干嘛!”
              金发少年吓了一跳,犹豫了半天,开口道:“姐姐!你救救佐助吧!”
              “佐助?”我想了老半天,没想起黑发少年的脸,倒是想起了宇智波鼬的脸,“他怎么了?”
              金发少年牵起我的手就迈开步子跑。
              他的手湿湿的,不知道是水,还是汗。
              我慌忙中制止了他:“开车的话会快点。”
              我带着两个少年,到了停车场。
              金发少年很明事理地立刻上了后座,一副领导的派头催促我快一点。我爱罗在车门前犹豫了。
              “我爱罗!你快点上车啊!不然姐姐怎么开车?”
              我在驾驶座上,侧头看他。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一样,上了副驾的位子。
              我关上车窗,开了空调。
              少年们身上散发出氯的味道,是游泳池里的味道,是那种和眼泪以及尸体都无关的味道。
              我偷偷地看一旁的我爱罗,头发湿湿的,大约是在不久前游了泳的缘故。
              金发少年说他叫鸣人,然后拉拉杂杂地给我解释目前的状况。
              他废话很多,而且抓不住重点,好在,整个事件并不复杂。
              不过就是上次被三个少年胖揍了一顿的不良少年回头来报复,只是这一把宇智波佐助比较倒霉,两个好战友都没在身边,一挑多,就是斗殴王也未必能全身而退,何况他就只是个被自家兄长关怀过度的小屁孩罢了。而现在,倒霉的宇智波佐助,明显身负重伤地躺在某个地方。
              我一直觉得,如果作为第一个被通知的成年人,并且是一个从事医务工作的成年人,没能救回佐助,让他在这么一场斗殴事件里翘辫子的话,他那长得顶顶好看的兄长,十有八九会把我摁在海水里淹死!
              因此,车开得快,刹车也踩得急。
              后座的鸣人“哎哟”了一声,我绑着安全带,倒没有悲剧。至于旁边的我爱罗,脑门撞上了挡风玻璃,挡风玻璃吆喝了,他却紧紧抿着嘴,一言不发地开了车门冲下去。
              宇智波佐助就抱着自己的膝盖缩在离游泳馆不远的大树下。
              我大致检查了一下。
              很明显,鸣人夸大其词了。佐助全身上下最重的伤就是他的膝盖……或许是小腿,反正那一圈肿得不成样子。如果不是腿断了,那铁定就是腿断了!
              “我们得把他弄医院去,我爱罗,你去把车开过来。”我把钥匙扔给了我爱罗,他捧着钥匙,茫然了。
              “算了算了,你和鸣人把他扶起来,注意不要碰到他的腿。”我拿回钥匙,向我的车子跑去。
              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两个少年笨手笨脚地扶起佐助的上半身。佐助眉头紧锁,额上冷汗涔涔。似乎,指望这两个少年将佐助抬上车是件不可能的事。
              我拿出手机来:“看来必须得请外援了啊。”
              “别给我哥打电话!”
              我很佩服佐助居然能在这样的伤势下,端端地坐直了身子,当然,他表情就没那么端正了,因为疼痛的关系,他整张脸都扭曲着。
              我停住了按键的手指:“你指望这两个家伙把你扶上车?还是指望我给你个公主抱?如果不请外援的话,就只有叫救护车了。医生的话,我还能搞定,要是出动了救护车,就一定会通知你的监护人。”
              佐助皱着眉想了一阵,然后给了我一个极具叛逆色彩的回答。
              “我自己走过去!”
              说完他就真的挣扎着要站起来。我爱罗和鸣人赶紧伸手扶住他的手臂。
              “你给我好好坐着!”我吼了一句。
              佐助明显不把我当回事,仍旧使力企图站起来。倒是鸣人和我爱罗被我这么一吼,不知道是该继续扶佐助站起来,还是该就势将他压回去。
              我叹了口气,将电话装回包里,然后伸手按住了佐助的肩头:“别动。”
              接着,我在三个少年面前,展示了极为汉子的那一面。
              我给了佐助一个公主抱。
              少年看着纤细,却沉地像大理石。我憋着气,很是艰难地对愣在原地的我爱罗说道:“还不快去把车门给老娘打开!”
              我爱罗呆呆傻傻地“哦”了一声。在我奋力装汉子的这么几十秒中,我竟然开始感叹起,我爱罗也有如此呆萌的一面。
              把佐助扔到后座上时,他竟然还处在震惊之中。
              这家伙跟他哥差太远了,太不淡定了。
              事实上,我第一次见他哥的时候,就满心希望有一天,他哥能给我一个类似公主抱的浪漫情景,哪怕这个公主抱是因为我膝盖肿得像猪蹄子。但最后,却是我给了佐助一个公主抱。命运就是这么坑爹的东西。
              发动汽车的时候,我哭了,是真哭了。
              鸣人在后座照顾佐助,没有看见我的失态。而副驾上的我爱罗,只是瞪大了眼睛看了我一阵,然后很是平静地平视前方的公路。
              回程的时候,我开了车窗。
              六月的海风灌进了我的车内。
              眼泪的味道。
              我默默地踩着油门。


              30楼2013-07-09 1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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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更新就有损我“坑婆”的头衔!


                35楼2013-07-09 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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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
                  佐助在撒谎方面似乎很有天赋,他拿着我的手机给宇智波鼬打电话,说是他和鸣人要在我爱罗家住一个暑假。
                  挂了电话之后,他还很平静地告诉我:“我哥要是打电话问起,你就假装工作很忙就对了。”
                  我不打算继续干涉佐助和他哥之间的事。带着鸣人和我爱罗回家。
                  车子沿着海边的公路往家的方向驶。
                  我在这路上思考着自己和这三个少年的结识,连带着,思考了一下和宇智波鼬的结识。
                  思考到了最后,我只觉得,作为兄姐,我比不上宇智波鼬的一个手指头,作为弟弟,佐助抵不上我爱罗的半个手掌。
                  算起来……果然还是我爱罗最该觉得委屈。
                  两个少年就在家里住下了。
                  白天我去上班,晚上买了东西回家。轮到我值夜班的时候,我就会千叮咛万嘱咐,交代两个少年千万不要在晚上出去。
                  他们偶尔会在我上白班时,坐着我的车一同去医院看望佐助。
                  宇智波鼬偶尔会打电话过来,我都假装很忙搪塞过去了。
                  整个事件,一直都没什么破绽。
                  直到,我和卡卡西跑出去喝酒被鼬撞见为止。
                  “我以为江流医生在忙。”宇智波鼬挂着点浅浅的笑。
                  我拿着烤鱿鱼串,笑得很是不走心:“客气了,叫我瑞枝就好。”
                  “佐助他没给江流医生添麻烦吧。”
                  “没有没有!”我赶紧摇手,“我只是……觉得喝酒这项娱乐活动太不适合朝气蓬勃的少年们,所以就没带他们出来!他们在家玩游戏机呢!”
                  “佐助不玩游戏机。”
                  妈蛋!这少年竟然没有这么个正常的爱好!
                  我萌生了去医院拔佐助点滴的冲动。
                  “他到底怎么了?”宇智波鼬很是温和,好像永远不会发火的样子。
                  在他如此温柔的询问之下,我的汉子心又融化了。所以你看,要征服一个汉子,你需要做的就是温柔。哪怕你是个男的,哪怕对方是个女汉子。
                  我瞄了瞄卡卡西,他摇头晃脑地假装已经喝醉。
                  我很是委屈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宇智波鼬。
                  他“哦”了一声,就安静了。
                  就在我准备找借口溜掉的时候,宇智波鼬再次开口了:“佐助不喜欢喝牛奶,但是伤了骨头,不好好补充钙质不行,所以麻烦医生多劝劝他。”
                  我张大了嘴:“你不去医院看望他?”
                  “他既然不希望我知道,我还是不知道的好。明天我会炖些汤,麻烦医生替我送去。”完了,他补了一句,“就说是你炖的。”
                  然后,我问了整个晚上,至关重要的问题:“能多炖些么?不然我没法给家里的两个交代。”
                  宇智波鼬笑着点了头。
                  我彷佛回到和他初见的那一天。
                  也许是因为他太过温柔,所以害得我也变得无比温柔起来。
                  接着,我做了一个无比温柔的决定。
                  去帮那三个少年报仇!
                  下定决心之后,我踢了卡卡西的小腿。
                  他抬起头来。
                  “知道上次是谁和那三个小鬼打架么?”
                  卡卡西斜眼睨我:“你干嘛?”
                  我移开视线:“良心发现,去给受害者道歉!”
                  卡卡西摇头晃脑,故意带着醉意报了一串名字。然后站起来道:“道歉这种事儿,还是在警方的主持下进行比较正式。”
                  我们三个没开车,像是散心一般,向着那群“被害人”的经常活动地点漫步而去。
                  “被害人”的根据地没有一点创意,又是什么废弃的工场。
                  我靠着水泥墙对卡卡西道:“每场道歉和斗殴都是警察来画上句号的。”
                  卡卡西皱眉。
                  我又问宇智波鼬:“要是被害人打了你的左脸,你怎么办?”
                  宇智波鼬笑了:“打回来。”
                  我很失望地摇头:“不对!要毁了他整张脸!”
                  宇智波鼬略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但也只有那么一瞬,下一秒,他又露出那种平淡的温和来。我不由得思考着,这样的人,真的适合去做这种事么?
                  事实证明,宇智波鼬他真的很帅。
                  打架都很帅。
                  比卡卡西帅很多很多。
                  之所以会得出这个结论是因为,在卡卡西当上片儿警前,我和他出去打架,我从不受伤,而这一次,我和宇智波鼬去打架,却被人踹了腰。
                  原因是,我太沉迷欣赏他揍人时的姿态而忽略了身后的人。
                  我很少看人打架看得出神。因为我自己在年少岁月就常常和别人打架,比我厉害的人不是没有,可我从没见过有谁会像宇智波鼬这样,不主动出击,只是不慌不忙地躲开攻击,然后轻轻踹,或者佯装不经意地推。他甚至没有握拳,就由着那些人一拳一拳落空,然后一下一下地跌倒在地,最后倒地不起。
                  不过这一踹,也刚好给了我和宇智波鼬落跑的借口。我们一边往外跑,一边听着卡卡西的喝止声从后面传来。
                  那家伙对付小混混,向来就很有一手。
                  我们跑到海边,我在堤岸上大声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牵动了腰上的肌肉,我便揉着腰蹲了下去。
                  “没事儿吧?”宇智波鼬有点担忧地问。
                  回答之前,我“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其实那天去抱你弟弟时,闪着腰了。”
                  他愣了一下,说了句“真是不好意思”。
                  我摆摆手站了起来。
                  “去我那里处理一下吧。”
                  如果说这句话的是卡卡西,我绝对会对他说:“我是医务人员,我自己就能搞定!”
                  但此时此刻,说这句话的是宇智波鼬,而且,他用了很温柔的语气。夜里的海风卷起我的头发,咸咸的味道。眼泪的味道。
                  然后我点了头。
                  宇智波鼬的家相当……有格调。
                  看得出来,他家不缺钱。
                  我在沙发上坐着,他去找药酒。
                  我环顾这个客厅,装饰柜上放着相框,照片里的宇智波佐助个子小小,戴着一顶很大的遮阳帽,怀里抱了一尾很大的鱼,笑得跟朵花一样。
                  旁边是一张全家福,除了宇智波兄弟俩,还有一对夫妇。
                  鼬很像他母亲,温温和和的样子,只是……大多数时候,鼬都冷着一张脸,让人觉得很不好相处。
                  佐助,看上去比较像父亲。冷硬得多,虽然是小孩子,但是总透着股不合时宜的强硬。
                  宇智波鼬拿了药酒出来,挨着我坐下,我颇有点不好意思地将衣服拉了起来,露出我的腰。
                  药酒的味道很重,宇智波鼬的手却不重,力度适中,不急不躁地揉着。
                  “你和佐助……似乎不怎么融洽?”我问得小心翼翼。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们父母也不管管。”我笑着说。
                  宇智波鼬的手停了下来,停在了我的侧腰上。药酒的味道熏得人眼酸。
                  我不知道说错了什么,僵硬着不敢回头。
                  “他们过世了。”说完这话,宇智波鼬又开始缓缓地替我揉着腰。
                  我犹豫了很久,回过头,看着宇智波鼬:“你可以跟我说说。”


                  43楼2013-07-09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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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
                    窗外下着暴雨。手机响了,我看了一眼,是卡卡西打来的。
                    心情不好,没有接。
                    然而,他似乎打定了主意要骚扰到底,电话一个接一个,很是……没完没了。
                    我很是受不了地接了电话。
                    “江流瑞枝!我在鼬的家里!你马上过来!”
                    那吼声,像是他发现鼬陈尸家里一样。我被他吼得有些心慌,冒着大雨,驾车出了门。
                    赶到宇智波鼬家的时候,鼬已经有点意识模糊了。
                    卡卡西冲我吼:“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
                    我跪在鼬身边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没发现任何伤口。
                    “他这是怎么了?”
                    卡卡西闷声道:“犯病了。”
                    我赶紧在脑子里搜索,什么病犯起来,会让人冷汗涔涔,意识昏迷。
                    想了很久也没想起来。
                    卡卡西终于瞒不住,低声道:“骨癌。”
                    癌症发作时,当然不会有那些症状。不过痛得很了,就会有上述症状。
                    听到“骨癌”两个字的时候,我第一个反应竟然不是觉得狗血,而是很专业地分析“癌”这个东西来。痛到这种地步,大约是很严重了。我突然明白过来,为何那天的打斗中,宇智波鼬会采取那样的攻击方式。
                    可见,万事皆有因。
                    尽管,我不知这“骨癌”的因。
                    我打算将鼬扶起来,手臂刚用上力,就听见宇智波鼬哼了一声,整个身子抖个不停。我总算是明白卡卡西叫我来帮忙的原因了,这个阵仗,没医学知识的人见了都会惶恐。其实我也惶恐,毕竟我的特长是处理可见的伤口,这种从骨子里烂出来的病,一直都是我所苦手的。
                    然而,我还是站起身来,装作底气十足地指着卡卡西道:“你!火速抱他上车!”
                    “随便移动没关系?”卡卡西在这种关键时刻还抽空来表达对我的不信任,这实在让我心碎。
                    我没回答他,拿了车钥匙就往楼下走。
                    卡卡西将鼬横放在后座上,让他的脑子枕着我的腿。
                    然后点燃火就加足了油向医院驶去。
                    大雨没有要停的架势,尽管雨刷一直刷个不停,要分辨前方路况还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卡卡西凭借着对道路的熟悉,和对前方灯光的判断,一直将车开得很是稳当。
                    车灯可以看见,积水却未必能看见。
                    在这个暴雨磅礴的夜晚,卡卡西的车很不争气地熄火了。
                    他冒着雨下车查看,过了好一阵,才像个水鬼一样敲着车窗冲我大吼:“背着他去医院吧!”
                    我垂头看痛苦不已的宇智波鼬。
                    我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像是刚煮好的咖啡。
                    我很是沮丧地抬头对卡卡西说:“他这个状况,出去淋雨等于自杀。”
                    卡卡西瞪大了眼,死盯着我。
                    最后,他坐回驾驶座上。
                    雨水噼里啪啦地拍打着车子。听上去像是冰雹砸了过来,这哪儿是暴风雨,这简直就是世界末日。
                    我抱着宇智波鼬,轻声同他说话,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那阵骇人的疼痛似乎过去了。
                    他半睁着眼,看向我:“江流医生?”
                    “是我。我已经给医院打了电话了,到了医院就好了。你不用害怕。”
                    他笑了,说不出的好看,好像受病痛折磨的不是他一样。
                    “别让佐助知道。”
                    我鼻子酸酸的,还是打起精神同他打趣:“我可以叫卡卡西再演一次‘表哥’。对不对,卡卡西。”
                    卡卡西在前座“啊”了一声,第一次没有反驳我。
                    鼬茫然地看着车顶,过了一会儿说了句:“其实……我还是有点想让他知道。”
                    海水的味道在这个密闭的车厢内扩散开来。
                    “你跟佐助说……”
                    这话头听着像是遗言,我心脏突突地跳了起来,几乎是尖叫着打断了他的话:“我那天去看他们游泳!佐助游得特别快,受了伤还是游得很快!”
                    鼬停下来,等我鬼吼完。
                    见我没再说下去,他才继续道:“你帮我跟他说……”
                    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我哭哭啼啼不成样子:“有话你自己跟他说去!不然你叫卡卡西带话!把我拉进来算什么事儿。”
                    鼬没有安慰我,也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只是缓缓地,缓缓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接着道:“告诉他不用这么快跟来……”
                    我止住了眼泪,轻轻地抱着宇智波鼬。
                    在这密闭的车里,卡卡西低声唱了年幼时经常听见的歌。
                    啊,我的爱,伴着南风远去
                    啊,都到了,都到了那熏风吹拂的珊瑚礁
                    每次和你不期而遇
                    总让我彻底忘记一切
                    就像个小女孩般玩闹嬉戏
                    啊,我的爱已随那南风远去
                    啊,都到了那熏风吹拂的珊瑚礁
                    我的眼泪可在簌簌地落
                    才不想看你温柔的眼神
                    就像个小蔷薇般低垂脑袋
                    我突然想起了我爱罗还未到这城市的岁月。年少的我跟踪着夜叉丸,去观察他的日常。然后他在街角突然转过来,笑盈盈地对我说:“瑞枝,你不用跟来。你该去做你自己的事。”
                    我在卡卡西沧桑不已的歌声里,抱着陷入昏迷的宇智波鼬,痛哭起来。


                    45楼2013-07-09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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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end-


                      47楼2013-07-09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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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卡卡西唱的那首歌,歌词是松田圣子的《青色珊瑚礁》,貌似是这个名。
                        最后那段家人的论述,出自龙应台的《目送》,原文是说父母子女一场~~~~


                        48楼2013-07-09 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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