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60—80年代——女性主义刮起季候风
《小美人鱼》和《风中奇缘》中的女性形象一如既往地怀揣憧憬和梦幻,但是她们不再任人摆布,面对灾难和突如其来的不幸,并不总是束手无策,等待男性解救了。随着现代西方女性意识的觉醒,尤其是20世纪60年代以来,西方女性主义植根于西方后现代反主流文化的土壤,以当代西方女权运动为社会政治基础,在全世界范围内掀起了“她”的波澜。从《小美人鱼》开始,动画中的女性开始有了现代意识,小美人鱼目标明确,敢作敢为,对父母的劝诫不屑一顾。结果,她赢得了爱情,还有整个世界。到了《钟楼怪人》,女性开始持有“武器”。在《美女与野兽》中,美丽的少女贝尔渴望“走出枯燥乏味的生活,去探索神秘未知的宇宙,去寻找更多的未知。在茫然的生命中,需要有人来了解我。”她的独立意识让人们看到了一个多重性格的女性:不再是“扁平人物”形象——美丽柔弱或是欲望符号,在追寻梦想和探求生命的过程中,全然是以一个“圆整人物”出现的。她不仅有美艳的外表,纯洁的心灵,更为可贵的是,她具有了独立的觉醒意识,让女性在迪士尼的动画片中形成了一种全新形象,迪士尼动画中的公主从此不再任人摆布,从此不再为爱而活着。女性主义成为一场季候风,弥漫在80年代以后的动画片中。与此同时,女性主义成为动画理论界不可忽视的文化批评语境。
(三)80年代后——自我价值的努力实现 。
西方的女性主义运动在20世纪的60年代和70年代经历了第一个阶段——反对选美的运动,在这个阶段中,女性主义批判女性的异化和时尚美女情结。从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是第二个阶段,在这个阶段,女性主义对美的看法又加深了一步,就是她们把美和性别、种族、阶级并列在一起,主张不同的身体、肤色、个头、体重都可以被认可。这一时期的动画片也受到社会思潮的影响。对女性的关注,对种族的关注,成为这一时期许多动画的主题。体现在迪士尼的动画中,动画片中的女性形象不再像《白雪公主》、《睡美人》时期那样单一化,许多亚裔或印第安裔女子同样成为美丽的象征。而这些女性的性格塑造也更加着重于她们自我价值的呈现。这一时期,女性独立意识觉醒,不再单纯为爱而活,在戏剧冲突中完成自我价值的实现和生命品质的升华。例如,《风中奇缘》中的公主宝嘉康蒂通过平息种族战争获得了超越民族和国界的爱情,实现了自我价值,打造了异域民族的女性神话,在颠覆种族秩序和性别秩序的表层叙事结构下,重新改写了经典动画叙事策略和故事原则。认同机制中的宝嘉康蒂重置了女性品格,她主动抛弃了印第安文化,向往另类自由的生活,义无反顾,张扬着鲜活的女性主义精神。而《花木兰》更是女性主义的抬头之作,这种来自于底层意识的反叛,真正实现了女性价值——为了自我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