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觉得有诈,正想拒绝,却在一恍惚间就被拉下马莫名其妙行了礼,直到帖木儿冲他大声笑到:“快叫大哥,我可比你年长两岁啊。”一脸得意的看着冯长。眼见他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冯长直觉得自己被骗了一般,但他却不知道为何自己心里竟然还有些高兴,自觉告诉他,帖木儿正在打算着什么,不过却是没有恶意,男子汉顶天立地,一言既出,这也不得不叫了,当即行礼道:“大哥。”声音里不免透着些许的不情愿,帖木儿全当没有察觉,大笑道:“好了,咱们回去吧,阿长。”听的老冯一愣,苦笑着跟在帖木儿后面回了营地。
朝阳已然安稳的坐在草原的尽头,含笑看着这一切,仿佛昨夜的暗潮汹涌都只是一场梦。草原还是依旧的辽阔悠闲。泥土的腥味混在青草的香气里焕发新一天的活力。帖木儿接过缰绳将两匹马栓好,冯长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帖木儿取来两只木桶,递给冯长,冯长只好顺手接下,自己他自己又提了两只,说:“他们都还睡着,咱们这么折腾着也没的觉睡了,和我一起去弄些水来吧,今天家里人多,看来要多跑几趟了。”冯长索性也不去左思右想,既来之则安之:“那咱们比比脚力如何,大哥?”帖木儿又咧嘴笑到:“求之不得,正好看看阿长的本事。”说着提腿便走,冯长不识得路,只是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他深吸了一口气,感叹到:“草原上的清晨果然不一样,我喜欢这草的气味。”脚下不慢,帖木儿却有些怅然的附和道:“是啊,这是这里的草才有的味道,这个地方的味道。”冯长听出他话中语气有异,寻问道:“大哥这是怎么了?好似在怀念这里一般。”脚下两人已走到了河边。帖木儿在河边蹲下,舀起一桶水,失落道:“等会回去,大家都醒了,咱们就准备准备,要换个地方了。”冯长不由的心里一凉,双手下意识的紧紧抓住了木桶,换个地方……难道又要流亡?脱口而出道:“大哥,这里住的好好的,为什么?”帖木儿叹了口气道:“昨晚的事儿,马贼无论如何不会善罢甘休的,伤人抢马,他们肯定会来算账。”冯长还是不甘心:“他们不是已经被你引开了吗?”答案他心里也明白,但他就是想听别人说,说服自己。“就是因为有人引开他们,他们才会觉得不对吧,虽然一时盛怒之下中了咱们的算计,静下心想想这就明白了,快的三五天,慢不过一个月,他们也会找回来,咱们俩倒是无所谓,这老老少少一大家子,还是避一避吧,况且,昨晚似乎有人察觉到你了,他们追我到后半夜的时候,马队最后面那人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追上头目叨唠了几句,马匪们就突然减了速,不一会儿就停下掉了头,虽然我看他们路生,带着他们走的晕头转向,但只要有心,找回来也容易。一大群人,咱们还是以安全为上。”冯长内心一阵愧疚,缓缓蹲下道:“都是我,大家不得不背井离乡,本来你们在这里过的好好的。”言语中不乏自责和失落。帖木儿笑笑,顺手又舀起一桶水,宽慰冯长道:“本来撞上马匪也是运气,按规矩是肯定要走的,没你什么事儿,阿长,路上你乌兰嫂子他们都要你多照顾着了,人太多我一个人照应不来。”冯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道:“我知道了。”帖木儿站起身,道:“好了,磨磨蹭蹭干什么,咱们还有场比试呢,快走了。”冯长大声应道:“当然。”大臂一挥,舀起水来,快步走向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