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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龙穴——钦天监——记录不为人知的风水事(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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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袁枚天沉默一番,然却突然仰天大笑,笑声震天,惊得那杨老头脸色泛白。只见袁枚天伸手入怀,摸索一番,杨老头见此脸色顿绿,心里暗叫不好,这厮果然是钦天监所派之细作,如今尽得底细而露出凶相,立马手握匕首,朝着袁枚天警戒起来。袁枚天收住笑声,道:“老先生,莫慌,且看一物再说话。”只见其从怀中掏出并非武器,而是一包裹之物,其缓缓打开。杨老头不看则已,一见眼前此物,手中之匕首脱手掉落,然张着颤动的双手一步步挪向袁枚天,伸手欲碰然却又举手而止,乃激动万分询问:“越兄弟,此物。。。。。。此物从何处而得来?”袁枚天见杨老头神情激动而双手发抖,显然是认得手中之物,不由心生疑问道:“老先生知晓此物?”杨老头不答,反而神情恳切问:“萧娘可安好?”
  袁枚天听得萧娘此名由杨老头口中吐出,不禁一愣然猜测,若知晓萧王娘之人,通常只唤其做萧王娘,而杨老头唤萧娘之名如那郭老头一般,心里乃想,莫非此人亦与萧娘有干系?不由问道:“老先生认得萧娘?”杨老头老泪纵横,望着袁枚天手中之龙珠不断抽泣,良久方道:“此珠子本是大清之镇国龙珠,老夫当年为萧娘之副将,亲自于萧娘前去觅得,那珠子上之黄色气息,老夫终生不敢忘记。越兄弟,你可见过萧娘?如今可是安好?”袁枚天想起当日那郭老头之忠义,如今再见此杨老头亦是如此忠义,不禁佩服那萧王娘之本领,竟可使人如此死心塌地效忠。眼见杨老头一副恳切的模样,遂将当日见得萧王娘,将珠子相赠,再后遇得郭老头,及再寻萧王娘而不可遇之事情,一一告之了杨老头。
  听罢袁枚天所道之经过,杨老头脸色黯然,长叹一声无限感慨道:“自天京一别,不想竟无缘再面见郭大哥,唯有黄泉之下再聚兄弟情谊。越兄弟,萧娘如今可安好?”袁枚天摇摇头,道:“在下亦不知晓,自当日一别,再不可寻得萧娘之影踪。萧娘虽然寻不得,以在下当日面见看来,萧娘耳垂如佛而面相宽厚,定是长寿之人,若有缘定可再相会,老先生莫急。”杨老头苦笑一声,道:“天京破陷之日,萧娘令我等从此隐居,不可再寻其踪迹,他日有缘相见只可当作陌路人。老夫年事已高,只怕今生再无缘一见萧娘,若兄弟再有缘面见萧娘,务必替老夫请安问好。”袁枚天看着那杨老头已是白发满头,如是看来再会萧娘之日恐将难矣,遂一口答应杨老头之要求。杨老头朝袁枚天作了个揖,以作道谢,然盯着其手中之龙珠,问道:“越兄弟,此珠子你意欲何用?”


来自手机贴吧85楼2013-08-29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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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有一半了,在这看就好,省得我图做嫁衣。先吃饭吧


    来自手机贴吧86楼2013-08-29 1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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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81楼,真不好意思。:静待酉时之变。
         赵二听的陈七此番话,显得有些心虚,若陈七之话不假,那自己不将有意外发生?遂欲离开。王神算见其心悬意马,宽慰道:“赵兄弟莫急,在下道你福财双至,定必如此,安需担心。”赵二听得王神算如此相劝,想到王神算之名气,安下心来,守候一旁。
         酉时将至,赵二仍旧生龙活虎,围观人群开始涌动,皆欲一睹陈七如何应对。在场最高兴还是非赵二莫属,时辰已至然自己却毫发不伤,安能不喜,遂向王神算道谢,然后骂骂咧咧地推开密密麻麻的围观人群离去。王神算眯着眼,笑道:“陈兄弟,如何?是你准还是在下。。。。。。”王神算话音没落,只听得方离开的赵二一声惨叫,众人心惊,往赵二离去的方向望去,只见赵二已倒在血泊中,院子大门上的牌匾突然落下,不偏不倚正正砸在其头上,赵二已是进气少出气多,而其身边之人却丝毫不伤


      89楼2013-08-29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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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珠
           袁沈二人把酒言欢,甚是欢乐。沈竹礽不胜酒力,然见袁枚天开心,也舍命陪君子,不觉便喝得伶仃大醉,二人遂伏案而眠。袁枚天见沈竹礽倒下,又推了推他,已是烂醉如泥,推而不动,袁枚天乃翻身起来,笑骂道:“竟如此不胜酒力。”袁枚天再推了推沈竹礽,仍旧没丝毫反应。望着昏睡的沈竹礽,袁枚天叹息道:“赫图阿拉此行定将绝艰。你我二人此别之后,恐将无再会之日。沈老弟,你的恩情唯有来世再报。先且安睡,大哥要启程了。”说着,袁枚天对沈竹礽鞠了一躬,为其批上外衣,收拾了一下细软,再给沈竹礽留下了一百两银子,挥袖而去。
           钦天监府内,陈七已上任监正,然对府内之事尚不明了,正在熟悉,然每天由全国各地纷呈而至的报告,着实令陈七摸不着头脑,此些报告皆是地方寻龙探穴之结果。陈七知晓,钦天监虽着身负寻龙探穴之责,然如此庞大的寻穴之举,究竟是为何?询问下属,皆曰乃是前任监正越明心所作之决策,是何缘由则无从知晓。陈七乃想,此越明心先是大举四散派人,寻龙探穴,不知所为何意。而后是推荐自己就任监正一职,不知所为何心,此人究竟是何人?莫非与我乃是熟悉之人。陈七翻遍脑海,自觉不曾认识何人有此能耐,可居于监正之位,唯独有一人,能有实力居于此位。陈七咬牙道:“袁枚天!”然一转念,袁枚天贪恋富贵,此钦天监府内并无富贵可言,岂会安居于此。如今初登监正之位,杂务繁多,陈七不及再多猜想,投身与府内事务。
           阅罢钦天监府内所藏文卷,陈七对此钦天监之职责甚感惊愕,原来此钦天监竟作出如此之多寻龙断穴,毁人山坟之事。陈七乃欲离去,然想到,如今清廷内忧外患,气数日渐息微,然其毕竟尚可维护国家之安宁,于百姓不失为一桩好事,若其灭亡,定将掀起兵荒马乱之势,于百姓无甚好处,既然如此,何不着力维持清廷不灭,于天下黎民也算是有个交待。主意乃定,陈七合上卷宗,按照钦天监历来处事方式,开始寻龙断穴之工作。
           话说袁枚天离开京师之后,一路北上,直奔赫图阿拉而去。乃至赫图阿拉,果然如沈竹礽所说一般,此地藏一金墓,山水相连,气势雄伟,实乃风水极佳之地,以此作为一国之穴也不为过。袁枚天观察此处,金墓按八卦八个方位,分别驻扎了八组旗人,已居众成村此处之旗人与清初之时颇为相似,战时兵,闲时农,旗人居住之周近田地林立,羊牛成群,然稍有不同的则是,金墓八个方位,每个方位每日皆见旗人锁甲批身,腰配大刀,每天以六个时辰为一更,每更皆是16人为一组,共8 组人马,来回巡逻,实则成为了一道拱卫金墓之外墙。
           袁枚天见此阵势,乃想,莫非这就是沈竹礽所道的金墓第一道守墓阵法?旗人如此罗布,而自己又不熟悉此地地形,若强行攻入,恐怕不易,或许还有性命之忧。而沈竹礽道此还有第二道守墓阵法,此阵法究竟是何作为,今尚不明朗,还需看个明白,再作定夺也不为迟。然如何方可进入此墓以察究竟,袁枚天苦思良久,终想得一计。
           数日之后,一队巡逻金墓的队伍,发现路旁躺着一衣衫褴褛之人,众人策马上前查看,只见地上所躺之人纹丝不动,一貌似领头之人发话:“乌拉,前去查探。”乌拉领命,下马俯身查探地上所躺之人,探其鼻息,气息微弱,然性命尚保,遂回报:“头,此人尚有气息。”说着,乌拉拔出匕首,正要刺向地上之人。领头之人喝止他道:“乌拉,恐怕是中原之人落难于此,且留其性命。”乌拉回道:“头,此人来历不明,而此地乃是我等戍卫之地,恐怕。。。。。。”领头之人笑道:“你且看此人,年纪不过一十六左近,谅其也无甚本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且将其救回村中,再作定论。”乌拉见头领如此说话,让两人抬起躺地之人,如放置猎物一般挂于马鞍前,翻身上马,跟随大队回村而去。
           乃回至村中,乌拉按头领之意思,将救回之人送到医师处。村中医师稍加治理,诊断此人虽则左手骨折,然并无大碍,想必乃是惊吓过度且饥饿虚脱从而昏倒,略加料理便可康复。乌拉见救回之人已无大碍,遂让医师代为安顿,自个回大帐之中将此事回禀头领。村中头领听罢乌拉之话,欲前去察看。乌拉却阻止他道:“头,此人来路不明,我等只需救其性命,待其恢复,使人送将出村即可,安再需面见。”只见头领微笑道:“乌拉,出门在外,安会事事顺心,总会有个落魄之时。防人之心不可无,然也得看对象,那位小兄弟如此落魄,对我等确实不存威胁。且随我同去,看其情况如何。”乌拉虽不甚愿意,然见头领如此,赌气跟在身后。
        头领听罢医师之汇报,知道所救之人并无大碍,遂叮嘱医师细心治理。二人刚欲离开,乃至大帐门口,帐内之医师喊道:“醒来了。”头领欣喜,回至帐内,只见所救之年轻人确实已醒来,按着左手正脸色慌张地打量四周,头领笑道:“小兄弟,莫怕,此处乃和平之所。”被救的年轻人大量面前此如黑铁塔般壮实的人,问道: “是你救了我?这里是哪?”头领笑道:“这是我等所居之村庄,唤作白旗村,在下乃是此村之长,你可称呼在下作乌苏。我等于路旁发现足下,遂救将回村子。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乌苏并不精通汉语,遂用十分蹩脚的汉话问着。只见对方道:“在下越明心。多谢恩公相救。”乌苏刚欲发话,乌拉却抢先喝问道:“你为何流落至此处。”越明心道:“在下本与父母前去盛京探亲,未想中途遇山贼伏劫,我父母惨遭杀害,而我侥幸躲过一劫,一路逃命而来,想来时已身在此处。”乌苏拉住乌拉,不让其多话并喝令其退下,转身对越明心道:“越兄弟安心歇息,待恢复后,再邀兄弟一聚。”乌拉见乌苏如此厚待越明心,十分不满道:“头,你这是为何?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可是你教我的,如今此人来历不明,其既已醒来,送其出村不就妥当,安需让其再留在此处。”乌苏笑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但害人之心也不可有,此地豺狼猛虎甚多,此小兄弟伤势未恢复,让其出村岂不是害了他?”乌拉跺了下脚,喊道“阿玛,你。。。。。。”乌苏笑着抚摸乌拉的头发,道:“你这孩子。好了,别再刁蛮了。先且出去,让越兄弟好好休息。”乌苏转过头对越明心道:“兄弟且安心休息,若有事情且吩咐仆人即可。”越明心再道了次谢,只见乌拉像仇人一般盯着越明心,直盯得越明后背脊发凉。越明心回避其目光,只听得乌拉冷哼了一句,走出帐门。乌苏无奈的摇摇头,叮嘱医师好生照顾越明心,道句别,尾随乌拉离去。
           越明心见乌苏父女离去,乃是心乱如麻,本乃谋想以当日对待袁世凯那般计划,借昏倒路边之势,混入这伙旗人当中,再伺机行事,然未想此伙旗人中竟有一人如此防备自己,处处与自己作对,恐怕此后行事将困难重重。越明心谋算,若离开此伙旗人独自探查,需破人、法二阵,所花之时日将不可预算,然混入旗人当中,伺机探查金墓之事,一来可避开守墓旗人,二来只需探寻守墓之阵即可,实乃是上上之法。越明心乃想,既来之,则先安之,如今已身入旗人之中,虽则遭遇难缠之人,然此处头领之人尚可说话。且先看如何,若后事不可继续,凭自己一身武艺,若想脱离此白旗村,也不算难事。想着,越明心安心睡下。
           乌苏果然如越明心估计一般,毫无心机可言,稍加言语,其便让自己留在村中,然乌苏之女乌拉,却如狮子盯着猎物一般,紧咬着越明心不放,越明心无奈,见乌拉如此,也不便行事,遂安心养伤,每日只帮村民做做琐碎之事,而后就是闲游。如此数日,乌拉对越明心戒备之心丝毫不减。越明心已留在白旗村中逾十日,伤势眼见恢复,然却被乌拉所监视,探寻金墓之事丝毫没有进展。
           眼见日子渐渐过去,越明心也按捺不住,欲夜探金墓。未想当日,金墓周近八村之人,以白旗村为首,皆聚于一起,越明心观得八村实在乃是以清廷八旗分法一般,只见每一村子皆是持一色旗子,除却白旗外,另外七旗分别是红、黄、蓝、镶红、镶黄、镶蓝。八村之人聚于白旗村中,皆是盛装出席,而白旗村内也是喜庆一片,彩旗遍插,杀羊烤羊,好不热闹。越明心询问,原来今日乃是颁金节,颁金是满语,其意思为满族命名之日,难怪此处旗人如此高兴。
           越明心乃想,今日既然是庆典之日,定必乃是金墓防备松懈之时,若不趁此机以探个究竟,恐不知何时再有此等机会。越明心环望四周,只见乌拉正和其他村子之少女忙着安排宴会食物。越明心乃小心离开白旗村,往金墓方向赶去 。
        然大出越明心之所料,此处旗人虽在庆祝颁金节,然金墓守卫却丝毫不见松懈,眼见16人一组,共8组人马依旧有条不紊地来回巡逻,越明心不由赞叹此处旗人之心机慎密,料想此时未尝是个入墓之好机会,越明心乃怕乌拉起疑心,欲退回村子中,然回身之际,越明心突然想到了一事。


        93楼2013-08-29 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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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明心自知只谙于风水之事,然对奇门遁甲却并不熟知,若此血阵布阵之基乃是以奇门遁甲为根,恐耗尽心血也无法洞悉其中之理。越明心自知自己入墓之意图已被乌拉所识破,遂也不再掩饰,道:“在下确实要入墓,望乌拉姑娘成全。”
          乌拉低下头,轻声问道:“你果真要进入墓中?”越明心肯定地点了点头,又恐乌拉不愿告诉自己,遂道:“此墓与在下乃是息息相关,非进不可。若乌拉姑娘为难,在下只好硬闯,望姑娘莫阻拦,在下感激不尽。”乌拉轻叹一声,道:“罢了。你且谨记血阵行走之法。”越明心听得乌拉愿意告知入阵之法,心里欢喜得很,赶忙拜谢。
             乌拉沉默一会,方道:“此血阵共有八门,通路三门,死路三门,中路二门。中路二门,一门与通路相连,一门与死路相连,6个时辰一交替变换,而死路三门,若误入,纵使有通天本领,也定将困于阵中,肉化为血而死。若非誓血之人,若想入阵,唯有从通路三门进入,但通路三门之中,只有一门可通入墓中,其余两门只可安然进出血阵。”越明心听着乌拉之言,暗幸方才没有妄自入阵,急忙问道:“那一门可通入墓中?”乌拉不答反问:“越大哥,若墓中并无你所寻之物,可愿留在此地,共渡余生?”越明心并非傻子,乌拉如此说话,乃是向自己表达爱意,越明心也深知乌拉已情愫暗许,将自己定为可寄托之人,方会将守墓血阵全数告知,然越明心只一心进入金墓,对乌拉并无丝毫儿女之情,唯恐其纠缠下去,遂道:“在下只乃一过客,能得姑娘宠爱,实在惶恐。在下只欲进墓,若寻不得我要之物,在下也将离开此地。姑娘谅解。”二人沉默好一阵子,乌拉突然面露微笑,道:“不怪你。”越明心见乌拉虽着微笑,然却面带愁容,也不忍心再道其他,乌拉彷如看出越明心之尴尬,笑道:“越大哥莫将此事放心上。你听我说,通路三门,唯有白旗所守之开门,可通入墓中。你随我来。”
          越明心跟随乌拉,潜行于草丛之中,往白旗村所守之开门走去。乃至开门之前,乌拉拉着越明心,潜伏在草丛之中,轻声道:“此时已是亥时末,子时守卫将会轮换,届时将有一刻可入血阵。”越明心点头,问道:“直接闯入即可?”乌拉道:“不!你非誓血之人,若直接闯入,恐怕阵法不容你。你需滴血开门,血脉融入,方可入阵。”越明心乃想,滴血入门,此等做法与旗人誓血有何区别,若滴血入阵,将如乌拉所道那般,与血阵结约,那将永世不得离开此地,莫非此女子为留我在此,骗我滴血入阵?乌拉见越明心不说话,继续道:“越大哥,滴血入门必须得用右手之血,万不可用左手之血。”越明心疑问,道:“左右有何区别?”乌拉道: “左手誓血,右手入门。若以左手之血滴入开门,乃是与血阵结盟,大哥将永世不可离开此地。”越明心顿悟,左手乃是天生,而右手乃是后天,此理恰和风水之数相同。越明心自知错怪乌拉,内心愧疚,道谢说:“乌拉姑娘大恩,在下毕生铭记。”乌拉不作话语,只微笑应对。
             夜色已浓,天边乌云遮盖月光,二人潜伏草丛之中,不再话语。乌拉不时看着天上被乌云遮盖的月亮,面带满足笑容。越明心见其如此喜爱月亮,遂道:“乌拉姑娘,此地月亮真美。”乌拉笑笑,道:“确实,恐怕以后再也看不到如此月光。”说着,乌拉从腰间拔出匕首,递给越明心道:“越大哥,子时将至,你稍作准备。一会我带你入阵。”越明心接过匕首,点点头。
             子时已至,乌拉抬头看了一下月亮,深呼吸了一下,对越明心道:“时辰已到,越大哥随我前行。”越明心紧跟乌拉之后,潜伏至金墓不远之处,乌拉让越明心停下,指着眼前一石头雕成的圆柱,道:“快,往石柱顶上滴血。”越明心抽出乌拉所给之匕首,划破手指,往石柱顶端滴入几滴血。只见血方滴下,就被石柱所吸收,乌拉观得血尽没入石柱,道:“随我入阵,按我所走之步法,切莫乱走。”说着,乌拉先进入血阵,越明心伸出左脚,以作试探,确实并无异况,方踏着乌拉所走的步伐,快步前进。
             乌拉恐越明心跟不上,遂放慢脚步,越明心小心跟在其后,乃至金墓面前。金墓外突土封宛如一座宫殿,长宽各十数丈,皆已青砖红瓦砌成,越明心抚摸着金墓之外壁,心里自是感慨万分,耗费如此之多心血,终于可进入此金墓。乌拉停下脚步,指着墓中一处,依旧面带微笑,说道:“越大哥,血阵已过。余下之事,就请独自为之。入口之处就在墓身中央。我且在此处等候大哥归来。”越明心道:“姑娘大恩,言语实在无法表达。且受在下一拜。”乌拉扶住越明心下跪的势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大哥之心意,乌拉明白。血阵已过。余下之事,就请独自为之,我且在此处等候大哥归来。”越明心抱拳,乃转身向墓中走去。越明心方走几步,乌拉喊住他,问:“越大哥,若墓中并无你所寻之物,可愿留在此处,共渡余生。”越明心止住步伐,心里乃想,虽则对此女子并无意思,然其如此痴心,实在不忍伤害,与其让她如此痴线,不如当机立断,绝其爱念,恐怕乃是上上之策,于是,越明心回过头,道:“乌拉姑娘,在下方才已明说,在下只乃一过客,不敢接受姑娘之心意。若寻不得我要之物,在下将离开此地。姑娘请莫再念在下。”乌拉擦了擦眼角泪水,笑道:“既然如此,你去吧。”
             眼见越明心头也不回,身影没入墓中,乌拉乃从腰间抽出一匕首,含泪道:“我将守墓阵法告知与你,且助你入墓,已违族规,本该当死。然我以为将心交托于你,成就美事,将罪不该死,与你同守此地,共渡余生,可惜妾有情而郎无意,罢了,还望来生,你我能成夫妻,同乘一匹马,同饮一杯酒,乌拉先走一步,越大哥保重。”乌拉拿起匕首,轻轻按入自己的胸膛,轻哼一声,望着鲜血涌出,渐渐洒落一地,乌拉微笑着,头朝着越明心消失的方向,慢慢倒了下去。


          96楼2013-08-29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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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溪口
               浙江奉化西部有一镇,唤作溪口镇,此地处奉化江支流剡溪之口,故以此命名。溪口镇风景秀丽,民风淳朴,民众大多以耕种为生,然此处依山傍水,故也有部分以捕捞为生计。近日天气大好,此伙捕鱼之镇民皆为获个好收成,乃是倾巢而出,剡溪之上甚是热闹。
               溪上一船捕鱼之人,正在收网,感觉此网下去拖将上来,甚为沉重,船上之渔民们乃是大喜,以故往经验,拖网上船如此沉重,定是此网不曾虚下,定有不少鱼获。渔民急忙齐声吆喝,合力将网拖上船。那料得,此网上船竟无丝毫鱼获,网中却是一具尸体。此尸体乃是一具青年人尸体,腰缠一包裹,周身衣衫破烂,渔民们看到拖上一具尸体,顿感晦气,正欲将尸体抛回溪中。船上一老渔民阻止道:“别!这具尸体脸色红润,不像死人,先看是否气息尚存。”众渔民觉得有道理,遂由老渔民上前探息。
               老渔民凑上前去,以手探死尸之鼻息,竟觉一丝热气由尸体之鼻中溢出,老渔民见此并非尸体,急忙唤来众人,将人由鱼网救出。老渔民正欲施救,然船上其余渔民眼见周边渔船不断收获,不愿救治此落水之人,老渔民也无奈,遂让众人将船靠近岸边,将所救之年轻人放到岸边,待收渔之后再来理会。
               然众渔民方放下所救之年轻人,正欲划船离去,被一声吆喝阻止“尔等于此所作何为?”众渔民回头一看,竟是“埠头黄鳝”,渔民们乃是一阵慌乱,深知此“埠头黄鳝”不好应付,急忙推出老渔民,让其应付此“埠头黄鳝”,老渔民被众渔民推出,遂无奈赔笑道:“蒋掌柜,我等在此捕鱼,未想网上一人,见此人气息尚有,而我等又急于捕鱼,故将此人先放于岸边,待收渔之后再作理会。”
               被渔民称作“埠头黄鳝”的蒋掌柜,乃是镇上玉泰盐铺之掌柜,接受祖业,也算经营得兴旺。此人能说会道,精明中透着油滑,让人摸不着道故镇上之人暗送其一诨号“埠头黄鳝”, 已示此人如黄鳝般圆滑,十分难应付。蒋掌柜上前,细细看了看岸上所躺之年轻人,双目紧闭,鼻息微弱,胸膛已不见起伏之势,遂责问道:“此人落水蒙难,你们岂可如此离去,置人性命不顾。”众渔民互相对望一番,并不说话,只见老渔民上前道:“蒋掌柜,我等非见死不救,而是生活所迫,待我等收渔之后,再理会此位小哥。”蒋掌柜见此帮渔民一脸无奈,也知其需捕鱼谋生,并非见死不救,遂也不再为难他们,挥手让其离去。众渔民如蒙恩赐,急忙谢过蒋掌柜,划船离去。
               蒋掌柜见地上所躺之年轻人,若不及时救治,定将身死此处,遂让随行帮工,将年轻人背起回家,又请来大夫为其医治。听大夫之言语,此年轻人只是体力透支,又遇呛水,故昏迷不醒,现经医治,已无大碍,只需休息一两天就会醒来。蒋掌柜见年轻人躺在床上,呼吸已是畅顺,遂将大夫送将出门,让年轻独自在屋内歇息。
               温暖的太阳底下,只见师弟坐在树梢上发呆,而师妹正娴静地坐在树下,仔细的翻阅着经书,师傅则在不远的地里安闲地耕种着。袁枚天大喜,刚欲上前,然天空中突然出现密如雨滴的火箭,朝着师傅师妹射来,而师傅和师妹却浑然不觉天上密集如雨的火箭,然任由袁枚天如何心急如焚,却丝毫喊不出声来,眼见着师傅师妹就要被乱箭穿心,而自己却眼见而不能救,一急,终于喊出声来,“师傅、师妹!”,同时,袁枚天也醒了过来。
               袁枚天喘着大气,知道自己乃是在作梦,因为师傅和师妹早已不在。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陌生的地方,身上衣衫已被更换,顿时大惊,急忙爬起来,寻找缠于腰上之包裹,袁枚天边寻,心里边喊糟糕,腰上之包裹并无他物,唯独卷有从金墓所带出之大明金龙。
               袁枚天寻遍整个房间,却寻不得包裹金龙之包袱,正欲推门出去寻找之际,房门被推出,只见一中年男子身后跟着两名丫鬟,一丫鬟手捧衣衫,一丫鬟手捧饭食。中年男子见袁枚天醒目,甚喜,走进房内道:“客人可算醒来了。”说着,让丫鬟将衣衫、饭食捧进来,放置在桌面之上。见东西摆放妥当,中年人令退丫鬟,方问道:“客人,可感不适?”袁枚天并未答他,而是急切问道:“我腰间之包袱何在?”中年人见此人竟如此无礼,先是一愣,也不责怪他,笑道:“客人落水,衣衫尽湿,我已使人替客人换下,随身之物,在下不敢妄动,全数放置于床前之柜子中。”袁枚天急忙奔到床前之木柜子,拉开,果见包裹金龙之包袱安然放置其中,以手触之,包袱内之金龙轻轻蠕动,气息熟悉而又自然,袁枚天乃放下心来。
               袁枚天将裹有金龙的包袱放置好,想起方才无礼,遂转身对中年人道:“在下鲁莽,望能恕罪。”中年人笑笑,道:“人之常理,客人莫自责。”袁枚天见此人谈吐不凡,甚是客气有礼,遂问道:“可是恩公相救?”中年人道:“相救客人乃是此地渔民,在下只是将客人领回鄙宅,寻医问药吧了,算不得客人之恩公。”袁枚天作揖道:“恩公大人,在下无以为报,请受在下一礼。”中年人见袁枚天欲施大礼,赶忙阻止道:“。出门在外,安会没有落魄之时,萍水相逢也乃一缘分。客人莫如此,折杀在下。”袁枚天道:“恩公大恩,在下言语无法致谢。敢问恩公尊姓大名,日后定当重礼相酬。”中年人道:“在下姓蒋,贱命肇聪,若客人不嫌弃,可叫我一声蒋大哥。”
            袁枚天见此蒋肇聪救己一命,而待人又如此谦厚有礼,遂特意留下此人,然看了看眼前此人,鼻头高隆,应是富足之人,然此人眉头挺直,形成一线,可惜左眉末处,竟有两道断痕,正所谓眉断祸及发妻,眉顺妻妾成群,此人定已死去两房妻子,恐现在连妾氏也没一门。蒋肇聪见袁枚天盯着自己发呆,遂提醒他道:“莫非客人不愿与我兄弟相称?”袁枚天回过神来,急忙道:“不。能与蒋大哥结交,实在乃是在下之荣幸。在下袁枚天。”蒋肇中自己也不知为何如此看重此人,就是一见面,内心就觉得此人必须好生相待,万不得待薄,见袁枚天行礼,扶起道:“袁兄弟,何须如此大礼。且告诉大哥,为何落难于此?”
            枚天一愣,回想当日从金墓之中逃出,未想竟被守墓之旗人追赶,此帮旗人并不像平日所见那般弱不禁风,而皆是武功高强且又勇猛无敌,就算手脚尽被打断,也匍匐爬将前来,以牙撕咬。袁枚天撂倒数之不清追杀前来之旗人,竟被此帮尽忠职守的旗人所震撼,也不忍再出狠手,故自己也陷入被追杀之困境。面对死不罢休的旗人,袁枚天乃感叹,若保护国家的尽是如此勇猛之旗人,天下安会让动乱如斯。
               此帮旗人一路追杀,袁枚天又不惹痛下杀手,边挡边逃,最后竟慌不择路,乃至海边,见有南下商船,急忙偷将上船,暂且躲过旗人之追杀,然不知所行多久,竟遇暴风雨,幸亏得金龙所庇护,倒也不怕水呛,然当时风浪之凶猛,终究支撑不住,昏死过去,醒来之时已被蒋肇聪所救起。如今蒋肇聪问起为何落难于此,袁枚天不知如何回答,遂道行商出海遇暴风雨,船毁流落至此。
               蒋肇聪听得袁枚天之话,赞叹道:“袁兄弟真乃福大命大,遇海事竟毫发不伤。”袁枚天见蒋肇聪不多问,遂笑笑,也不再多话,恐说多错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蒋肇聪见袁枚天身体已无大佯,叮嘱其安心休息,遂起身离去。
               见蒋肇聪离去,袁枚天乃关上大门,想起从金墓救出之金龙,其本是已是非常虚弱,然自当日从金墓逃走之后,金龙再未从自己体内之龙珠吸取气息,又经多日奔波逃跑,遇海上风雨,不知那金龙今是如何境况,遂急忙从床前柜子掏出包裹,置于床上,将包裹打开,然见金龙通体竟发出闪闪光芒,甚是耀眼,金龙双目大张,炯炯发亮,只见其舒展了一下身躯,竟稳妥地站立起来,仰着脑袋,静静地大量四周,最后将目光锁定在袁枚天身上。
               袁枚天想起当日此金龙当日在金墓那般虚弱,连站立尚且不稳,如今竟是双目发亮,慑人心魂,周身散发苍劲的力量,甚感奇怪,问道:“龙兄,你可是元气恢复了?”金龙不屑地看了看袁枚天,并不理会,又再舒展了一下身躯,旋即又卧倒在包袱之上,闭上眼睛安然入睡。见金龙如此古灵精怪,袁枚天笑笑,将包袱裹好,小心放回柜子之中。回身至桌子上,袁枚天实在饿极,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酒足饭饱,困意又再袭来,于是再返回床上,继续大睡。
               第二天天明,袁枚天向蒋肇聪告辞,然被其苦留,无奈盛情难却,又再逗留两天,蒋肇聪甚是欢喜,亲自好酒好菜款待,二人交谈也是甚欢。袁枚天见蒋肇聪家业不小,而只有一子一女,虽劝其再续弦,蒋肇中笑言自己克妻,已过身两门妻子,不敢再娶,神色甚是哀伤。袁枚天见其如此沮丧,也不再多说,遂劝其喝酒。
               如此两日过去,袁枚天又再提出告辞,此番蒋肇聪不好意思再留,唯有亲送袁枚天离去,又再赠送白银五十两以作路费,袁枚天推托不过,唯有收下。眼见蒋肇中如此热情好客,袁枚天实在有心点拨其几句,然见其虽则妻运不兴,但生活却是无忧,也不想多言打扰,话到喉间又吞回下去。
               方辞别蒋肇聪,行走不及数里,腰间包袱之金龙突然狂躁不已,不停地涌动,欲钻出包袱。袁枚天好言安抚,然金龙却置若罔闻,继续不停翻动。袁枚天实在奇怪,从金墓脱走以来,此金龙从未如此骚动,今其如此挣扎,莫非其有事要说?袁枚天停止前行步伐,寻一处隐蔽,打开包袱,将金龙放将出来。金龙见包袱打开,竟凌空飞起,朝着蒋宅方向飞去。袁枚天未料此小小金龙竟会飞翔,见其欲飞走,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金龙尾巴,将其裹入怀中,金龙不断挣扎,袁枚天恐伤及它,轻声道:“龙兄,为何如此骚动,可告否知一二?”金龙停止挣扎,抬头盯着袁枚天,然后又将头伸向蒋宅方向,又再将头转回,盯着袁枚天,点了点头,如是来回两三次。袁枚天看了看金龙,又看了看蒋宅,似乎明白金龙之意,遂疑问道:“龙兄,你可是到蒋家去?”


            100楼2013-08-29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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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卑鄙
                 浙江丰化溪口镇内,玉泰盐铺张灯结彩,门挂两大红灯笼,盐铺之内人来人往,甚是热闹。王贤东满脸喜色,正忙里忙外帮忙招呼客人,而蒋肇聪身着新郎袍,也是满脸喜色,正翘首以待迎亲队伍。自觉自己已是不惑之龄,然可取得美娇娘,对于此门亲事,蒋肇聪自是相当满意,见王贤东正忙个不停,遂让其歇息歇息,王贤东将客人迎入屋中,方至蒋肇聪身边,道:“恭喜掌柜,吉时将到了,我看新娘子的花轿也快到了。”蒋肇聪大笑道:“若非得贤弟说合,我何能得此贤妻,对贤弟之感激,我实在是无法言语表达,如今你我已是亲家,今后就莫再唤我掌柜,叫我一声大哥便可。”王贤东傻笑,连连点头。
                 只听得一声声锣鼓之声传来,一顶大红花轿迎面而来,随之花轿之后尽是看热闹之人,人声涌动,王贤东一看,认出乃是堂妹之花轿,赶忙为蒋肇聪整理衣衫以迎接新娘,蒋肇聪也是一脸喜悦,面带微笑向道贺之人致谢,然缓缓走前站定,迎接花轿。眼见大红花轿前来,然又忽然停下,只见领头的媒人婆乐颠颠地跑至蒋肇聪面前,赔笑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新娘子已到。”蒋肇聪已成亲两次,自是有经验,见媒人上前道喜,赏其喜钱,正欲前去踢轿门,未想媒人婆子拉住蒋肇聪,不让其上前。蒋肇聪脸色一变,这媒人婆子莫非嫌喜钱少?这大喜日子也不该动怒,蒋肇聪一忍,正欲再赏这媒人婆子,未想这婆子道:“老爷,新娘让我这老婆子代为传话,填房不可由大门进入,只可由后面而进,方可旺夫益子。”蒋肇聪一听,顿时脸露不忍之色,乃道:“我这把年纪,难得娘子愿嫁,已是委屈,如今还要由后门进入,实在不妥。且叫娘子放心,进我蒋家门,即为我蒋家人,今日迎娶,定然由大门进入。”一旁之王贤东听得蒋肇聪如此说话,连声道不妥,劝道:“大哥,采玉作为填房嫁入蒋家,实在不宜由大门进入。按规矩。。。。。。”
                 蒋肇聪制止王贤东说话,大声对围观之人群道:“今日我蒋肇聪取亲,遂则乃是再娶,然却正正是明媒正娶,我娘子乃是贤良淑德之人,安可按老旧规矩,让其由后门进入蒋家,如此实在对不住如此娇妻,今日我老蒋娶妻,定教其由大门进入,嫁入我蒋家。”蒋肇聪话音方落,围观之人群响起了一阵欢呼声,媒人婆子先是一愣,然在王贤东提醒之下,将花轿带上起来,蒋肇聪高兴得踢开轿门。
                 人群簇拥着蒋肇聪和新娘子,走入玉泰盐铺,路上围观之人群逐渐散去,然其中有二人却目送蒋肇聪离去良久,却仍不愿离开,只见身穿布衣之男子低声询问身边之人:“那位新郎是何人?”“回陈大。。。。。。”话未出口,便被身穿布衣之男子制止,此人正是陈七,其轻声道:“张兄弟,莫声张。”陈七身旁被称为张兄弟之人,自知失言,停顿一下方再道:“那位是溪口镇上玉泰盐铺之掌柜,姓蒋名肇聪,此地之人多唤其作埠头黄鳝。”陈七疑问道:“埠头黄鳝?为何有此一名?”张兄弟乃是钦天监外派之监员,见陈七对此人感兴趣,遂欲在监正面前多说几句,以博取好感,遂滔滔不绝道:“此人识文断字,在此经营米、面、油、盐、石灰、钱庄等生意,生意经营甚是不错,但此人精明却又甚油滑,轻易不可从其身上取得半点便宜,故镇上之人赏其埠头黄鳝这称号,以寓其比埠头之鳝鱼更油滑。”张监员说完,静待陈七之反应,未料陈七只是点点头,此外再无任何动作,张监员颇为失望,见监正大人不说话,唯有安静地站在一旁。
                 只见陈七静静看着玉泰盐铺良久,不说话也不动作,张监员终究忍耐不住,问道:“大。。。。。此处可是有何不妥?”陈七笑道:“并无不妥之处。听得张兄弟所道之埠头黄鳝,觉得有趣,遂好奇多看几眼而已。此处风景不错,我先好生领略,还请张兄弟代为安排晚膳,我倒想一试此地拿手小菜。”张监员见监正大人如此吩咐,不正就是讨好其之机会,急忙谢恩匆忙离去以准备晚膳之事。
                 陈七见张监员离去,目光再度投向蒋宅之中,嘴里不禁道:“此埠头黄鳝之气息好生奇怪。”陈七心里一度,决定混入贺喜之人群之中,进去蒋宅以作查看,然环绕蒋宅一圈,仔细查看宅中之风水却不见有何特别之处,唯独蒋肇聪此人,身上透露一股令人莫名之气息。陈七虽然精于察气之术,但对于蒋肇聪身上如此怪异之气息,却从未见过,丝毫无从辨认。
                 陈七回想,按照师傅所传授之察气之术,人之身躯皆藏七色之气,分别为根赤(子孙根位置)、腹橙(腹部位置)、气海黄(丹田位置)、胸绿(胸部位置)、脖蓝(脖子位置)、额紫(额头位置)、顶白(头顶),此人体七个部分各藏一色气,统称为七色之气。通常之人,七色之气独立而又均匀,沉稳而不外扬,无任何突出异象之处,而若额中之紫气为盛,张扬外突,则必属帝王无疑,皆因紫为尊贵,额中紫气张扬,其人定然尊贵尊贵。然今日见此蒋肇聪,身上之气息甚为模糊,仿若混为一体,其中除却气海一处黄色之气大盛以外,其余赤、橙、绿、青、蓝、紫六色之光彩已见黯然。陈七自问之前从未见过气息如此怪异之人,今见得蒋肇聪如此身怀怪异气息之人,顿时来了兴趣,遂伴着前来道贺之人,一同上前给蒋肇聪道喜,以近距查看个究竟。
                 蒋宅之内甚是热闹,酒席就摆在院子之中,上已满满坐人,吃喝之喊声不断。蒋肇聪毕竟为此地之头面人物,经商所交之友也是不少,故前来贺喜的人络绎不绝。蒋肇聪忙于招呼客人,丝毫不曾理会陈七这个无关之人前来道贺,竟也把陈七当作宾客,寒暄了一番。陈七方靠近蒋肇聪,心里顿觉不妙,只见得蒋肇聪气海之处,黄色之气息竟凝聚成一团,此团黄色之气,正飘逸地翻滚涌动,似乎有扩散周身之势。


              109楼2013-08-30 0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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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星
                   陈七正欲离去,然听得同桌喝喜酒之人谈起蒋宅近日所发生之怪事,只见桌上一位身穿布衣之人道:“数天之前那场暴雨,真有山崩地裂之势,诸位也该知晓。”说着,环目众人以待反应,众人纷纷点头。见众人反应,布衣之人继续道:“那日雨中一声咆哮,不知诸位可又曾听到?”众人纷纷附和,布衣之人又道:“既然诸位都曾听得咆哮之声,然可知晓那声咆哮究竟是何物所发?” 众人纷纷摇头,催促其快道:“小碾子你就别卖弄了,赶紧道来。”被唤作小碾子之人,神情甚是得意,任由众人催促一番,方心满意足又再说话。
                   这个小碾子说话如羊拉粪,既不干净又不利索,故作神秘皆为引人注目,陈七自觉这只是席间客人互相叨唠之闲话,料其所道之怪事也无甚奇怪,遂起身离去,然听得小碾子压低声音道:“不瞒诸位,当日那声咆哮,乃是一龙所发。”众人听得此言,纷纷摇头,再而大笑荒谬,然小碾子却止住诸人笑声,神色严肃道:“诸位莫不信。你们道我当时见到了什么?是龙,确实乃是一条黄龙,由蒋掌柜家中飞将出来,直冲九天,咆哮之声就是龙飞天时所发。”
                   桌上之人仍旧哄堂大笑,一老者道:“小碾子,老朽在此地已活了一甲子,从未见过龙此物,而你却道见得龙,莫非龙与你乃是有亲戚之干系?竟如此容易可见。”说完,众人又是一场哄笑。小碾子本欲为在众人面前露一手,然却成了个笑话,脸上怒容尽露,连饭也不吃,气鼓鼓走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碾子黄龙一词脱口,陈七立马将眼光投向小碾子,心里暗喜,莫非太后所道那长毛贼之黄龙果真藏在此地。正想再问小碾子详细来龙去脉,然其已经离去,遂追上前去,欲问个究竟。
                小碾子由蒋家后门走出,一路骂骂咧咧往前走去,陈七并未拦住他,而是任其行走至无人之处,方快步上前道:“小兄弟,且留步。”小碾子见有人吆喝,便停下脚步,陈七笑道:“小兄弟可认得我?”小碾子打量了陈七一番,道:“你就是方才宴席上的客人,我认得。”陈七笑道:“这就好。方才小兄弟在桌上所道之事,在下甚感兴趣,然那些人无知打扰小兄弟雅兴,不知兄弟可否与在下详细道来?”小碾子见面前此人竟然详细自己之话,甚是高兴,急忙问道:“你真信我所说?”陈七点点头,道:“对于小兄弟之话,在下是尽信不疑。”说着,陈七由怀中摸出一锭银子,塞到小碾子手上,道:“还请小兄弟将当日所见所闻详细一一道来,在下感激不尽。”小碾子见此人态度诚恳,不但相信自己之话,还送上五两银子一锭,自是乐意将当日所见所闻一一向其道来。
                   原来当日小碾子因突然之风雨交加而又电闪雷鸣,入睡不得而又内急,遂起来解手,然方解开腰带,只见不远之处蒋家风雨之中突现一道亮光,直冲天上,正是奇怪之际,只见一条黄色之龙由蒋家之中直窜天上,转眼即逝,小碾子当时疑心自己眼花,然揉了下眼睛再看,蒋家宅上确实有一黄龙冒雨直冲上天,只听得一声震天咆哮,直吓得小碾子尿了一裤子。陈七听着小碾子所道,脸色先是惊喜,然听得小碾子道确实见得黄龙之时,陈七脸色霎时黯然下来,然小碾子仍在喋喋不休地骂着那黄龙吓了自己一跳,陈七止住他,问道:“不知见得黄龙之事,可还有他人目睹?”
                   小碾子见陈七如此询问,甚为骄傲地拍着胸膛道:“暴风雨夜是数天之前,然至今均未有其他人提到此事,唯我一人亲眼。”说着,小碾子掂了掂量手中的银子,向陈七道:“客人,这五两银子绝对值得。”陈七笑笑,道:“确实,唯有兄弟一人知晓之事,五两银子确实值得。”小碾子嘿嘿干笑了一声,唯恐陈七将银子收回,急忙收入腹袋中,用手按实。陈七再道:“在下对此事深感兴趣,不知小兄弟愿随在下至住处,再细细道来。”说着,又再奉上五两银子一锭,小碾子见此人虽一介布衣,然出手阔绰,遂再欲从其身上谋更多银两,见其出口相邀,自是欣然前往,乐呵呵地接过银子。陈七笑笑道:“在下就住在镇外,小兄弟随我来。”小碾子乐颠颠地跟在陈七身后,望镇外走去。
                   陈七一路与小碾子不断交谈,皆是询问黄龙之事,然不知不觉已走出溪口镇,天色已近黄昏,小碾子见也行走多时,遂询问:“客官住处还需走多久?”陈七笑笑,指着北面道:“就在前面不远之处。”说着,又自个向前走去,小碾子看了看北面,确有一田园别宅,又乐颠颠跟在陈七身后,不断说着当日所见黄龙之事,如是走了一段路,陈七突然停下脚步,面带笑容问道:“小兄弟,当日见得黄龙,确定镇上唯有你一人见得?”小碾子见陈七如此发问,恐已入袋之财消散,急忙拍着胸口保证道:“确实只有我一人见得,我道与其他人,然皆不信我之话。”陈七点点头,道:“兄弟,你也累了,歇一下吧。”小碾子也是累了,转身欲寻一路边石头借以休息,然陈七突然闪至其身边,五指大张化作鹰爪,运气狠狠将五指通通末入小碾子后背,小碾子吃痛,大喊一声,缓缓转过头,口中已冒血泡,一脸惊诧地看着陈七道:“客官,你。。。。。。你这是?”
                   陈七面无表情,五指指用力一勾,往上一拉,硬生连皮带肉抓出一大块,小碾子后背顿时喷洒出一条血柱,直冲上天方再飘落下来,宛如一阵红色雨点,小碾子吐了几口鲜血,惊恐万分,挣扎着就逃,陈七迅速赶上,一脚将其踹倒在地,道:“路上好走。”说着,二指一把捏住其咽喉,只听得喉骨碎裂之声,小碾子连惨叫也不得,怒目圆睁倒地而亡。陈七在小碾子身上擦干手中血迹,道:“兄弟莫怪在下无情,只因你不该知晓黄龙之事,为大清献身,你也可安息已。”陈七将小碾子之尸体扔入山涧,悄然回至溪口镇中,天色已经昏暗。
                袁枚天痴痴望着溪口镇上之北斗九星,据古书中所载:北斗九星,七现二隐,二隐所指则是洞明星与隐元星。洞明星,天尊玉帝之星,乃辅星之魂精阳明也;隐元星,太常真星,乃弼星之魂明空灵也。此二星渐渐隐去,非目可触及,然有幸之人见此二星,日后定将富贵双至,祸害不及。
                   如今袁枚天竟见得此二隐星,本该高兴才对,然见袁枚天却眉头紧邹,心里暗自度量,此二星本是隐藏,然为何今在溪口可以见得,先前居此地并未见此二星显露,莫非在我离开之后,此地出现异常之事而致此二星裸露?然此地之水源、山势均平常无奇,照理应不是风水之事而生,莫非?袁枚天突然想到,莫非是那金龙潜伏此地所致?龙实则气盛,龙虚则气弱,那金龙由出罢金墓到今,气息之微弱乃是有眼可见有势可感,若是金龙在此起变化,实在难以令人自信,袁枚天不愿再多想,加快脚步,心里只念着尽快至溪口,寻个究竟。
                   星空当下,袁枚天提气运劲,朝着溪口镇外那点穴之地一路飞奔不停,越接近溪口,头顶之上北斗九星越发明亮,而那二隐星光芒却是闪烁不定,似有下降凡间之势态。袁枚天见星光如此,自知此地定已发生不寻常之事,遂加快步伐。
                   陈七回至落脚之所,只见张监员已备了一桌丰盛菜肴,正翘首以待监正大人回来。然见得陈七终于回来,张监员急忙迎上前道:“大人,此地风光如何?”陈七回道:“此地山青水秀,民风淳朴,甚好。”张监员赔笑道:“大人喜爱便好。大人吩咐准备之晚膳,小的已备妥,请大人上座。”陈七点点头,笑道:“张兄弟客气,一同入座。”说着,拉着张监员坐入席间。张监员见监正如此抬举自己,自是高兴万分,为表谦虚急忙退让道:“小的怎敢与大人同座?”陈七道:“张兄弟辛苦了,今日此处并无职位之分,你我同是兄弟,且坐下一同用膳。”张监员嬉笑道:“大人抬举,小的也不再推托。小的再去温几瓶黄酒,大人先请一试此地拿手小菜。”
                   陈七点点头,张监员正要退下去,陈七突然问道:“上送之报告,可是由兄弟所递送?”张监员见监正提起这事,先是一愣然马上堆出笑脸道:“正是小的所递。”陈七眉头一皱,负在身后之双手指形成鹰爪,杀心顿起。陈七压抑着,略为沉默方道:“那溪口现黄龙之说,可是兄弟所报呈?”张监员一听,沉思一会再疑问道:“不知大人所说黄龙是何意思?小的奉命潜伏于此,从未听说此地有黄龙之事,近日所上报之事,皆是道此地气象异常,共五封密函。”陈七疑心,追问道:“兄弟只上报气象异常之事?并无其他?”张监员肯定道:“确实只有气象异常之事,并无其它。大人,敢问一句,可有不妥之处?”张监员唯恐所报之事惹出祸端,急忙询问陈七。陈七换上笑脸,身后十指松开,道:“无他,兄弟所报之事甚为要紧,本官自会另行奖赏。”张监员一听,赶忙跪地谢恩,然后乐颠颠退了温酒去。
                   望着张监员退下,陈七心里乃是充满疑问,此地并无甚特别之山峰水脉,只派驻张姓监员一名,按方才所问,若张监员并无撒谎,那当日所收到十数封道浙江奉化溪口镇上现黄龙之密函,究竟是何人所发?陈七百思不得其解,既然慈禧太后同样收得密函,并得其认可,则证明密函全数可信,再追问密函究竟是何人所送已无丝毫用处。如今已至溪口,查出黄龙之真实,方是首要之任务,若非,那还有脸面回见太后。
                  陈七由席间起立,满斟一杯酒,举起杯子,朝着北方,一声轻叹后自言自语:“小兄弟,莫怪在下心狠手辣,身在其位必为担君之忧,兄弟知晓不该知晓之事情,在下定不能留你在人间,望兄弟谅解。请尽饮此三杯酒,黄泉路上好走。”说着,杯子抖落,酒水撒落地上,陈七再满上两杯,皆是撒落地上,又深深鞠了一躬。


                111楼2013-08-30 0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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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珠
                     大清禁宫,西暖阁中,李莲英回禀前任钦天监监正高世全丧事之安排,慈禧问道:“照莲英所道,高世全已风光大葬,其家属亦已妥善安置?”李莲英道:“回太后,一切皆按太后之吩咐,妥善安排。太后可再有其它吩咐?奴才再去安排。”慈禧摆摆手,道:“足矣,莲英辛苦了,退下领赏吧。”李莲英应声退下。
                     慈禧走至案前,翻出十数封信函,就着烛火,悉数点燃道:“高卿家,密函哀家已代越卿家收下,若非得你相助,哀家不知何时方可再寻回黄龙。取你性命非哀家所愿,只怪你实在不识抬举,圣恩当前而竟敢忤逆,今日哀家赐你风光大葬厚待你家人,也算对得住你。”烛光之中,信函畅旺燃烧,火光影着慈禧微笑的脸容,很快便熄灭下去。
                  溪口镇中一宅,陈七撒下三杯酒,仰天长叹一声,然抬头之际,突感天空之星斗甚为不妥,细心一看只见北斗七星之中,竟再现二星。陈七大惊,竟不敢相信自己之眼睛,急忙翻身爬上墙头,极力眺望远方天空,只见北斗七星之上,的确再现两星,陈七默念:“竟是左辅与右弼。”对于眼前此左辅与右弼,陈七自然认得,当年师父曾道,北斗有九星,七现而左辅与右弼二星常隐,然此二星却是帝王太尊精神也。师父曾笑着对师兄妹三人道,若见得此二星,寿长而富贵无双。就为二隐星,还曾和师妹连续数月观星却未曾有缘目睹。想到此,陈七不禁宛然一笑。
                     笑过之后,陈七却不感丝毫高兴之处,虽目睹左辅与右弼二星,而同时也察觉镇上天空仿若笼罩了一层黄色迷雾,似有若无般弥漫整个天空,而迷雾浓重之处,正正就是那蒋肇聪所居之所。“大人,可是有异况?”陈七正看得入神,未想身后竟有人在,回过头,只见张监员手捧一放满小酒瓶的小木盆,满脸慌张地看着自己。陈七跳下围墙,走至张监员身边,若无其事接过木盆,笑道:“并无异况,来,张兄弟,一起喝酒。”张监员笑笑,嘴里念叨:“没异常就好,没异常就好。”坐落下来。陈七也坐将下来,频频向张监员敬酒。张监员也未料监正大人竟如此热情,虽已有几分醉意,然也不敢推却盛情,硬着头皮喝至昏醉,直至倒卧在桌上。陈七见用劲张监员倒下,猛力摇了摇其身躯,见其毫无回应,乃转身打开大门,朝蒋肇聪宅中奔去。
                     陈七发觉越靠近蒋宅,黄色迷雾越是浓重,此雾着实奇怪,白天之时丝毫不曾觉察其在镇中弥漫,然至夜晚反而色泽分明清晰可见。陈七见此迷雾来之不寻常,恐其有害,乃欲以布蒙鼻,然一路见镇民皆行走自若,似乎并不受黄雾影响,见此状况,陈七顿时想到,此黄色迷雾并非雾而是气息无疑,雾乃是目可及、舌可感、肤可触,天地万象之一,而气息则大为不同,目不可及、舌不可感、肤不可触,唯有以心感知,方可领略,镇上之人不曾见得黄色迷雾所在,皆因此乃是气息化作雾状。
                     陈七为印证自己所想,闭上眼睛,静心领会,果然不出所料,以感气之法相会,此般黄色迷雾果然乃是气息所化,只因自己所习之感气之法,方可以肉眼目睹气息之存在。少顷乃至蒋宅之前,只见宅中依旧灯火依旧通明,猜枚吆喝之声不断由内传出,可见喝喜酒之客人并未全数散去。陈七站在蒋宅旁边,举目天空,顿时膛目结舌,一副奇象映入眼中,只见黄色迷雾聚散在蒋宅上空,然形成一巨型漏斗,漏斗之管直指蒋宅之中,而那黄色迷雾全数呈降落之势,大有冲入蒋宅之意。
                    陈七本欲前去蒋宅一探究竟,然面前种种迹象表明,此蒋肇聪定非常人,恐怕眼前聚集如漏斗般之黄雾,恐也是蒋肇聪设计所为,不由对其忌惮几分,若冒然探寻此宅此人,恐打草惊蛇,最后乃是得不偿失。陈七思量一番,情况尚未明朗之下,还是小心行事为妙,遂打断夜探蒋宅的念头。陈七并未就此离去,而是抬头观察夜空中之黄色迷雾,试图寻其源头。
                     然此般黄色迷雾,雾气全数覆盖于溪口镇上,以蒋宅为中心之处雾气最为浓密,出罢镇外,雾气则全数断绝,由此可见黄色雾气并非由外界传来,而于镇内却又寻不得雾气之源头,实在令人不解。于此,陈七陷入沉思,此般黄色迷雾,究竟由何处而来?而又因何物所致?以自己所知,气息之生长与草木之生长无异,皆是生于根,传于枝而见于叶,此溪口镇上之黄雾,只见枝叶而不见根源,实在极为不寻常,莫非?陈七惊诧地想到师傅当日曾道过:气息本无色无形无态,目不可及唯以心相触之,方可感其存在,然天地之间,并非全数气息皆是无色无形无态,唯有一种气息,有色有形有态,但只可以心感触方可以目相睹,此般气息称为龙气,龙气生于龙躯,长于天地之间,而见于珠,此珠就乃人间所道之龙珠。
                  莫非真如太后所道那般,长毛贼之黄龙藏身于此,吞云吐雾造此黄色迷雾?陈七不敢相信自己所想,然眼前此般黄色迷雾,唯自己可感可见,而雾成漏斗状聚点于蒋宅之中,此番不正是龙生气,长于天地之间,虽则如今并未见得龙珠,但以现状看来,此处生息不断必然和那黄龙脱不了干系。陈七若有所思,看着蒋宅良久,欲潜入查个究竟,却又有所顾忌,恋恋不舍良久方选择离去。
                     夜色已深,唯有虫子叫唤个不断,偶尔几声野鸟叫唤,打破野外的宁静。袁枚天一路奔袭,终来到当日和金龙所点下的穴道之前。脚方踏定,一股莫名气息旋即袭来,仗着稀疏月影和漫天星斗之光,环顾四周,袁枚天大吃一惊道:“此地为何如此变化。”只见本是平凡无奇之地,数日之间竟变成水靠山,山依山,山水相接之风水宝地,更令人惊奇的乃是当日点穴之地,所摆之莲花阵已经消散,取而代之乃是三尺见方一潭水,清澈而透明,以手触及潭水,冷酷如冰然隐藏一丝温热。袁枚天蹲下身子,看着此潭清水,竟有气珠不断由其中冒出,气珠接连成线,由潭底涌现乃至潭面而破,珠破之时皆散发一丝黄色之气。
                     袁枚天尝试以手去触摸那黄色之气,然手方触及,黄气旋即缠绕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窜胸口而来,袁枚天大惊,急忙退后数步,然黄气却不依不饶依旧追逐而来,方触及袁枚天之胸口,黄气一番颤抖,急忙退却而去,末入潭水之中。袁枚天不敢再靠近潭水,又再退后几步,潜伏于树后,探出头来,盯着潭水的状况。
                     潭水静寂平常,波澜不兴,如是竟过去半个时辰,袁枚天正欲再上前查看,未想天空突然聚起一团乌云,遮住满天星斗,只听得潭水一阵阵涌动,水声大作,于此同时,地上一阵激烈摇晃,最后听得一声大响,一条数十尺黄龙由潭水之中腾空而出,朝着乌云之所在飞奔而去,很快便没入乌云之中,袁枚天看着此团乌云朝着溪口镇上空慢慢漂移。
                     见着此般巨大之黄龙,竟就隐藏在此处,袁枚天自是不愿相信,此地乃是当日金龙亲自寻定,若此地已有龙在,那金龙安会如此挑选,以金龙之能耐,安可斗赢如此势大力强之黄龙,再且以自己之能耐,当日乃至此地,安会不能感知黄龙之所在。袁枚天疑心,莫非金龙已被此黄龙所吞食?对于金龙之生死,袁枚天自是心急如焚,若金龙真被黄龙所吞食,那将其带回明穴之计划就得破灭。袁枚天跑出树丛,朝着四周大喊:“龙兄,龙兄,你可在此?”然如此叫唤十数声,皆不见见龙现身,而此同时,袁枚天发现乌云已移至溪口镇上,只见一股浓重的黄雾由乌云中溢出,飘洒落在溪口镇上。
                     原来镇上黄雾弥漫,竟是此黄龙吐气所为,袁枚天心急寻那金龙,也顾不了那黄龙之举动,见那潭水在黄龙跃出之后,水面沉降不少,袁枚天赶紧走近水潭,欲寻那金龙踪影,吹燃火折子,就着火光望潭内一看,水潭并不见深,潭中尚余一层水,只见潭水中乃有一金光闪耀,定眼一看,正是那金龙潜伏在潭底之下。袁枚天大喜,连声呼唤,然金龙却不回应,只是一动不动潜伏在水底。袁枚天见金龙不曾回应且不予动作,心里一急,跳入潭中欲捞出金龙以察个究竟。
                     潭中冷如冰窖,袁枚天不禁打了一冷战,双手捞出金龙,一看,这那是什么金龙,水中捞出的竟是一层金色龙皮,而那金龙究竟所去何处?袁枚天手捧金龙皮,爬出潭外,尤见溪口镇上黄色迷雾不断由乌云之中吐出,再看着手中之金龙皮,袁枚天恍然大悟,不禁唾了一口,骂道:“呸,竟被那金龙耍了一道。”袁枚天为何如此恼怒?以金龙如今之势,任其如何挣扎也不可斗赢那数十尺黄龙,而金龙当日挑选此地而如今只剩下一副皮囊,丝毫觅不得其踪影,而黄龙取而代之,现身此地,唯有金龙化为黄龙,潜伏此地,方可解释面前此般情况。
                     袁枚天手握金龙皮,愤愤地看着藏身天空乌云中那黄龙,心里乃想,当日在金墓所见金龙,已是衰弱之极,见其吸我体内之大明龙珠,我倒以为其为大明穴中之金龙,被清廷囚禁在赫图阿拉一地。然为何我不曾想得,赫图阿拉那金墓乃是清廷立国时所建,至今已亦百年,以那墓中所设之阵法吸气之凶猛,料那金龙纵使是大明之守墓金龙,亦禁不住如此虚耗,恐怕早该被金墓吸尽精气,再而烟消云散。而我救得那金龙之时,其虽则衰弱然出罢金墓不久之后,已经恢复常态。若那金龙装作弱势,骗取我信任而在此地恢复真身,也未尝不可。若那金龙之真身为黄龙,那当年究竟是何人将此黄龙囚禁于金墓之中?而此黄龙究竟是为何物?


                  112楼2013-08-30 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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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珠
                      经项城一事,袁枚天知晓郭三威所学虽深,然却见识浅薄,终究不可独当一面,想到师徒情缘终究有结束之日,而自己一身本领却无传人,实在痛惜,如今普陀峪中凤阳阵法未成气候,强硬施行化珠入穴恐力有不达,而那袁世凯九塘之势被师弟封堵,蛙困井底而不可舒展,倒也了事。遂谋带郭三威游离全国各地之大山**,一来可让其身临其境,增长见闻,二来可言传身教,莫使己之本领后继无人。正欲与郭三威商讨游历之事,然其依旧对那袁家祖墓耿耿于怀,且不断在推敲。
                      二人行走路肩,郭三威终究想不明白,遂问:“师傅,那袁家祖墓,其中颇有迷惑之处,徒儿还欲再看其一看。”袁枚天见其一路以来皆是眉头紧皱,也不欲其纠缠于此而伤脑筋,遂笑问:“有何迷惑?”郭三威想了想,开口道:“蛙居九塘,实在难得,恐那墓葬之后人定可手握天地乾坤。然徒儿在那袁陈二人走后,再看那九塘,似有暗沟互相连接,若九塘结成一体,分而为九实则为一,聚集天地之气,那穴中之蛙只有一个下场。”袁枚天点点头,问:“下场乃是?”郭三威挠挠头,道:“徒儿猜测,九塘九九归一,务必使九塘所聚之气归一,那蛙如何可承受九九归一之气,下场唯有被天地之气所充斥,而气却聚结不断,待其吞食不下,那穴中蛙定将撑死。蛙死穴破,那袁世凯将大祸临头。”袁枚天见郭三威观察倒是仔细,所言亦不差,道:“三威所言甚是。”郭三威得师傅称赞,甚是高兴,再开口道:“那陈七造围墙,表面看来似乎是造井困蛙,实则是帮了袁世凯一大忙。”袁枚天笑语:“哦?三威何出此言?”郭三威道:“造墙垣围穴,乃意在将穴中蛙围起,宛若困在一井之中,使其肢体不可展,有力而不得发。然而那墙垣亦可将九塘所聚之精气阻隔,以免聚集过盛,将那蛙撑死。然徒儿不知,那陈七是故意为之定是无心而为,师傅你看如何?”袁枚天笑笑,道:“师傅亦不知。师傅只知,纵使起墙围蛙,只是暂时之计,九塘之势不可挡,定有其冲破困扰之日。”郭三威听得,亦赞同师傅之见,不由点点头。
                      袁枚天话锋一转,开口道:“师傅欲趁这段日子游历大江山河,不知三威可愿随师傅同行。”郭三威却开口道:“师傅,那袁陈二人,我俩可需追赶。”袁枚天笑语:“任其去吧,追赶亦无益处。”郭三威又开口道:“那京师一地,我俩还回去不?”袁枚天道:“暂居之地,去留皆可。”郭三威抱拳道:“那徒儿愿随师傅游历山河。”
                      回至京城,陈七婉拒袁世凯宴请,声言欲回钦天监府处理公务。袁世凯亦已收到朝廷告急信函,必须到天津一地主持训练新军,亦不做挽留,二人作了道别,各走各路。陈七想起那袁世凯祖坟那九塘之势,不由叹息一番,蛙形之躯配合蛙形之穴,此袁世凯未来将会叱咤风云,如今虽以墙垣困其穴,使穴中蛙不可舒展亦不可发作,但终究是援兵之计,并不彻底解决那蛙穴。而那九塘之势并非数墙可以阻挡,唯望上苍眷顾大清,在那袁世凯有生之年,莫使九塘蛙穴发作。
                      回至钦天监府,面对桌上布满的各地寻龙断穴之报告,深感头痛,凤阳大阵立起,吸收天地之精气,各地理应不该如此频繁出现龙穴,莫非真是天命难违,真要亡我大清?陈七细细阅读那些报告,唤来钦天监各部主管官员,令其等加紧寻龙断穴之事,不得有误。各部主管官员领命而去。
                      袁枚天带着郭三威,按照当日在钦天监中所得的各地龙穴地图,好生游历了一番。对于其中难得之穴,虽已被破,袁枚天依旧细心讲解,将所知之事一一告之郭三威,倒使其见识增长不少。郭三威本是聪明之人,得师傅所带领游历不少大山**,不由感叹天地之大,确实山外有山,穴外有穴,深感自己之前所学之浅薄,不由更加勤奋学习,不敢骄傲造作。如是师徒二人花去数年时间,郭三威所学日渐丰满,袁枚天考验其数遍,倒是对答如流,心里深感安慰,总算将一身本领交待下来,亦不枉此生。
                    偷心
                       浙江嵊县葛竹村附近一唤作金竹庵之尼姑庵中,一老尼正坐于蒲团之上,焚香坐禅。突然刮起一阵旋风,老尼睁开眼睛,艰难站立起来望着门外,只见一条小黄龙飞身进来,绕着老尼转了一圈,停靠在老尼怀中,神态颇为亲昵。老尼见小黄龙已是奄奄一息,爱怜地抚摸着黄龙,道:“小龙儿,事情可是已办妥?”小黄龙衰弱地点点头,老尼似乎并不安心,再问道:“那人只是一介凡夫肉身,千万记住,莫一次将气息全数注入,可曾知晓?”小黄龙再次点点头,神态黯然,眼睛渐渐闭合。
                    老尼抚摸着小龙,自言自语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前次操之过急,让那人白白死去,确实不该,如今此般安排,理应不会有任何差错。”老尼说着,手捧着小黄龙,缓缓走出门外,将其举高于头顶之上,老尼道:“去吧。”只见那小黄龙周身发出光芒,渐渐消散化为气息,随风飘洒到空气之中。老尼目光闪烁望着黄色气息消散,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偷心只为复国,并无私心,望上苍眷顾,莫再教事情败落。”
                      陈七晃动脑袋醒来,后脖子乃是一阵生痛,环顾四周,自己正处于镇上某间屋顶之上,而袁枚天早已无了踪影。而先前漫天覆盖溪口镇上那黄色气息,已经全数散去,不留一丝痕迹。想起昨日黄色气团本该到手,然却无辜消失,此间未想竟被袁枚天偷袭,晕死过去。陈七顿时想到,袁枚天本不该出现在此地,而昨晚突现,其定乃是知晓此地藏有长毛贼之黄龙,守候于此皆为取得黄龙。陈七回想袁枚天昨日种种动作,越想越觉其乃是有备而来,对其恨意越是深刻,然如今其已逃走,对其实在是无可奈何。
                      抚摸着生痛的后脖,陈七终究不死心,心里计较,昨晚那团黄色气团,定有跷蹊,必须再回那蒋宅查个究竟。一路朝蒋家走去,路上之人皆纷纷道昨日蒋宅所发生之争斗事件,路人皆对那黑衣人伤了王贤东表露不满之态。陈七一路侧耳倾听,神态自若,如是一路朝蒋家走去。
                      天已放亮,蒋肇聪偕同新夫人王采玉正与大厅之内吃早饭,然见新夫人面容娇俏然却带一丝愁容,心里甚是怜惜,遂关切问道:“夫人,因何事而忧愁?”王采玉欲言又止,终未说话,只把头深深地下。这下可慌了蒋肇聪,急忙上前宽慰道:“夫人有话尽管说来,莫藏在心内憋成病。”王采玉轻声道:“老爷,昨日妾身梦到一龙。”蒋肇聪听此,哈哈大笑道:“梦到龙乃是好事,夫人为何如此忧愁。”王采玉抬头看了看蒋肇聪,道:“老爷,那。。。。。那事,妾身不知该不该道。”蒋肇聪一脸关切道:“夫人有话尽管道便是,万事有为夫做主。”王采玉点点头,开口道:“妾身昨日梦到一龙,吐一珠子,要让老爷您吞下。而老爷吞下之后,甚是痛苦地满地翻滚,然后那黄龙就此遁去无踪影。妾身害怕此梦不祥。”蒋肇聪听得夫人此般话语,面无表情地坐回座位上,陷入沉思,良久才道:“夫人,梦到那龙可是通身黄色足有数十尺长,而断右角只剩半截?”王采玉惊讶地道:“正是。那正是一断角黄龙。老爷如何得知?”蒋肇聪疑惑道:“昨日我也梦得那黄龙,喂我吃下一珠子。”
                      此时门外一阵争吵,只见仆人们正竭力拦阻一男子闯入。蒋肇聪站起身来,对那仆人问道:“何事这般吵闹。”仆人回道:“掌柜的,这人好生无礼,小的已道掌柜今日不见客,然其非要闯入。小的拦止,为此吵闹。”蒋肇聪看了看那来人,好生脸熟然却记不起来何时见过,遂令仆人退下,上前问道:“客人至此,所为何事。”那来人呆呆地看了蒋肇聪一会,面色突变,道:“你怎么。。。。。?”来人话至此即毕,蒋肇聪奇怪,又细细看了看来人,这人不正是昨日宴席中所遇那越姓客人,此姓较为少见,故其介绍之时也记得清楚。蒋肇聪道:“越兄弟,在下乃是如何?”来人正是陈七,听得蒋肇聪唤自己姓越,先是一愣,方想日昨日乃是报上越姓,急忙回道:“蒋掌柜强记,倒记得在下。感昨日盛情招待,今日在下乃是前来道谢。”蒋肇聪笑道:“越兄弟客气,进来一叙。”陈七抱拳道:“在下就不打扰蒋掌柜,改日再拜会掌柜。”说着,转头就走,然几步之后再返回,道:“听闻昨日此处有争斗,知晓有人因此受伤,在下此处有家传疗伤之药,望掌柜笑纳,为那受伤兄弟料理伤势。”说完,从胸中摸出一包疗伤药,递给蒋肇聪,简单道明药之用途与用法,不等蒋肇聪说话,头也不回走将出去。


                    115楼2013-08-30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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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卡了,天亮后再来吧。各位也该休息了。顺便给点油,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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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枚天趁陈七寻觅黄色气团疏于防范之机,偷袭其后背,趁机将其击倒,面对陈七方才挟持人质要挟之举动,袁枚天深感痛心,举掌欲将陈七结果,但终不忍心。于是将其带离蒋宅,翻其周身,寻得其行走之公文,知晓其落脚之处,又恐其醒来之后寻那蒋肇聪一家麻烦,遂亲自送去文书一封,将所有事情揽起,让陈七莫再纠缠蒋氏一家。
                          如是办理妥当,袁枚天回想夜间所发生之一切,以那黄龙之诡计多端,料那黄色气团并非消失,定是另有所图,遂直奔当初与那黄龙定穴之所在,寻那黄龙算账。然至当初定穴之所在,那潭清水已全数干涸,而其中之金龙皮亦已消散。袁枚天呆坐枯潭旁边,正是无比失落之际,尤见不远之处,昨晚所见那团黄色气息,竟在锐意晃动。
                          袁枚天翻身追上前去,而那黄色气团似乎拥有生命一般,若远若近,似在诱导袁枚天追逐,几经波折,不知行走多远,天色已黑,明星又再当空,追至一郊野之处,只见前方乃是一唤作金竹庵之尼姑庵,黄色气团就此消失。袁枚天翻墙进入,只见一老尼正守候于院子之中,似乎正在等待自己良久,正冲自己点头微笑,袁枚天并不理会那老尼,而是四周张望,欲寻那黄色气团所在。
                          那老尼并不责怪袁枚天无礼,而是张口说道:“客人,今天上北斗乃是有几星?”袁枚天听得老尼此般问话,顿感莫名奇妙。老尼见袁枚天并不反应,继续问道:“今天上北斗乃是有几星?”袁枚天疑惑抬头看天,星空之中那北斗,尤见七星存在,而日前所见那洞明星与隐元星二星,经已消失不见。袁枚天看着那老尼,依旧是微笑满脸,似乎静待袁枚天答复。
                          袁枚天上下打量此老尼,未觉其有何特别之处,然其举止神态,却不像一介普通尼姑,不由谨慎起来,道:“师太此话怎解?”老尼呵呵一笑,道:“客人莫紧张,老尼并无恶意,只是年老体衰,见不得那天空之北斗,故问客人北斗之数。”袁枚天将天空北斗七星之数告知老尼,老尼微微点头,道:“如此便好,七现二隐方是正路,九星同现实在过于招摇,客人可认同?”
                          袁枚天见这老尼竟也知晓北斗七现二隐之理,顿觉此人并不简单,定是隐居于此之能人,不敢再小看其,而又恐其使诈,不由退后几步方道:“师太,你究竟是何人?”老尼又是呵呵一笑,并不回答袁枚天之话语,而是道:“客人乃是随那黄龙而来,可是追寻此物?”说着,伸出右手,只见上托一明珠,一拳头大小,金光闪耀而异彩流光。
                          袁枚天见此物,倒吸一口凉气,失声道:“此物乃是。。。。。。”老尼微笑道:“客人也该知晓,此物就乃那黄龙之珠子。”袁枚天听的老尼竟道出黄龙之事,对其顿生畏惧,双拳紧握,朝着老尼戒备起来,厉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得到此物?”老尼将珠子以布裹好,朝袁枚天一步步走来,袁枚天见此老尼行为古怪,然却深藏不露,步步后退。
                          老尼见袁枚天此般动作,停下脚步,将裹在布中之珠子递前,道:“客人至此,皆因黄龙引导之故,珠子乃是黄龙所留,其有感客人相救,故以此珠子相赠,客人。”袁枚天乃是一脸疑惑地看着那老尼,不敢上前接过那珠子。老尼微笑道:“黄龙母子已魂归天国,赫图阿拉救命之恩,老尼在此代黄龙母子谢过,珠子乃黄龙所留之物,望客人笑纳。”袁枚天依旧不敢上前,望着面前此老尼,其似乎对知晓自己之一切举动,实在不可思议,不禁张口问道:“师太究竟是何人,为何知晓在下之事?”老尼微笑道:“客人莫再多问,取此珠子速速离去。”


                        来自手机贴吧122楼2013-08-30 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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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绩溪县一地,商贩来往不绝,街道之上人来人往,叫卖吆喝之声不止,甚是热闹。袁枚天已是多年未曾如此悠闲行走热闹之街道,今日行走,心情倒是顺畅。行走至一平地处,只见一小童,约莫十岁年龄,手持一布幡,上书一“算”字,正安然等候算命之客人。
                            行人见那小童年纪幼小,皆不上前询问而只驻足观看。袁枚天看那小童年纪小小,竟敢以此道为生,倒是稀奇,踱步上前欲看个究竟。只见那小童面对众多行人瞩目,倒也不慌张,依旧神情自若地等候客人上前询问。袁枚天观此小童,乃是容貌普通,然太阳太阴二处皆是青筋暴露,慧根倒也不浅,方欲上前逗其几句,却见一留着八字胡须老人,负手上前,欲相问天命之事。
                            小童倒是老成,见有客前来,张口道:“老爷所问何事?”老人微笑道:“子嗣之事。”小童应允一句,问道:“老爷请报尊姓大名。”老人道:“姓胡,名铁花。”小童听罢,伸出右手屈指计算,略一沉思,开口道:“老爷天、人、地三才,然铁树开花,开时皆晚,不开则已,一开名成。”那胡铁花老人,听小童之言,如堕迷雾之中,问道:“小孩,此话怎解。”只见那小童面对胡铁花之问话,支吾不语,良久之后方开口道:“老爷,可。。。。。。可否先付相金?”胡铁花一愣,旋即笑语:“你这小孩,莫非怕吾赖账?”小童急忙摇手道:“非也非也,老爷面相敦厚,怎会是一赖账之人。”胡铁花笑笑,从怀中摸出一些碎银,递给那小童。
                            小童欢天喜地方接过银子,再将银子收藏妥当,再开口道:“老爷天、人、地三才,子嗣定会出人头地,光耀门楣。”胡铁花呵呵一笑,道:“你这小孩子,古灵精怪。若你真乃神算,安会算不出吾已是知名之年,却无子嗣。那些碎银权当送与你,莫再出来晃荡。若再如此,休怪吾不客气。”胡铁花说毕,围观之人纷纷起哄,嬉笑之声不绝,小童一脸委屈望着胡铁花,紧咬嘴唇不得话语。
                            袁枚天听得小童之话语,再观那胡铁花老人之脸相,确实如小孩所道那般,此人虽已年老,但定有子嗣,且那子嗣或有一番作为。见小童被那胡铁花误解,不由上前劝道:“在下乃一过路之人,因不忍此小童受委屈,故强出头,望老爷莫见怪。这位老爷,此小童所言并无差错,为何出言伤他。”胡铁花见袁枚天突然闯入劝阻,笑道:“这位兄弟,与此小童可是同伙?合谋诈骗无知行人之财物?”袁枚天并不怒,也不辩解,道:“这位老爷姓胡名铁花,以名字看来,确实天格、人格、地格三才,若非为官亦与官府相依,老爷命格虽好然却注定子嗣不多,但却有福萌,子嗣将来定有一番作为。如今老爷无嗣,皆因老爷之名与那火耳之故。”
                            袁枚天一番话毕,胡铁花见此人相貌堂堂,说话乃是头头是道,对其另眼相看,语气也趋缓和道:“敢问兄弟,我名有何不妥,而那火耳又是何意?”袁枚天方要回答,只见那算命小童带着哭腔道:“胡铁花,铁花。。。。。铁花,花开不易,何能得嗣。火。。。。。。火耳,健康长寿,却晚年方得子。”胡铁花一听,并未理会小童之话,而是转向袁枚天,似乎在等其回话。袁枚天见那小童虽则年少,却知之甚多,定乃高人所教,见胡铁花望着自己,遂笑道:“这小童所言极是。胡就土,铁就金,花就木,土生金然金克木,相生又相克,故铁花难开,子嗣难得。而老爷命中注定有一子,皆因老爷那火耳,耳轮尖廓为火耳,拥火耳着,长寿延年却终究晚年得子。”胡铁花将信将疑,然开口道:“吾已将一甲子年龄,何时才可得子?”袁枚天看了看胡铁花,道:“老爷喜事不远矣,且耐心等候。”胡铁花追问:“竟是何时?”小童插嘴道:“天机不可泄露。”
                            袁枚天笑笑,将小童拉到身旁,道:“不出两年,老爷将得一子。”胡铁花惊喜道:“果真?”袁枚天道:“两年之内定见结果。”胡铁花还要追问,而袁枚天见此人面相着实敦厚,也有心点拨他:“在下可点拨老爷,也望老爷应允在下几事。”胡铁花道:“能力之下,定会应允。”袁枚天点头,道:“若老爷为官,望能为民多着想,若为商,望能为民多出钱力,不知老爷可愿?”胡铁花道:“愿尊兄弟之言,为官为商皆为民着想。”袁枚天笑道,附耳胡铁花,耳语一番,胡铁花听毕,恍然大悟,拜谢道:“兄弟恩德,胡家感恩不尽。”袁枚天笑道:“老爷只需记住在下所道之话便可。”说着然拉着算命小童施然离去。
                            袁枚天将算命小童带离至无人之处,问道:“小孩儿,可告知名讳?”算命小童看了看袁枚天,开口道:“我叫郭三威。”袁枚天笑笑,打趣道:“名字倒是不错。三威,你那相术倒是不差,可否为我算上一卦?”郭三威嘟嘴道:“大哥你乃是同道中人,何需让我来算。”袁枚天抚摸其头,道:“能医人而不能自医,能算人而不能自算,三威既是同道中人,也该知晓此道理。”郭三威看了看袁枚天,道:“三威本领不强,大哥之相,实在看不通。”袁枚天疑问:“哦?”郭三威略一沉思,道:“我爷爷相术高明,三威所学皆是其所教,爷爷定算大哥之相。而大哥今日助我脱困,且遂我回家,好报答大哥之恩,不知大哥可赏面?”袁枚天见郭三威此小孩年龄不大,倒是老成,待人也是彬彬有礼,笑道:“三威盛情,大哥也不推托,且领我前去。我也想拜会老先生,好生请教相术之事。”
                            1891年,胡铁花任省城中路保甲总巡,同年11月,台湾巡抚邵友濂奏请朝廷,欲将胡铁花调任台湾。胡铁花因妻子已近临盆,皆因老年得子不欲至台湾,请得江苏巡抚刚毅奏请朝廷,得以暂留江苏。刚毅见胡铁花老来得子,也是替其高兴,问起可替孩子起名,胡铁花告之,孩儿将取名胡嗣穈。


                          来自手机贴吧123楼2013-08-30 0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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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胡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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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代国内外知名学者胡适之父。同治庚午(1870)岁贡,候选儒学训导。太平军进入绩溪前,以求学经商为职,太平军离绩后由沪返绩,主持修筑宗祠(今上庄小学旧址)。在外患日盛之秋,他深感舆地学之重要,遂入上海龙门书院治舆地学。1881年,经胡宝铎、章洪钧介绍,他随吴大澄至东北宁古塔,实地考察东北关隘、编参户保甲和参与三岔口垦务;1883年,赴晖春,会同俄使堪定黑顶子边界,次年署五常抚民府同知兼理儒学;1886年,留边赈荒,事毕至广东,应张之洞之约,勘察琼州,遍历海南各地。1888年,又随吴大澄赴河南治理黄河,以“异常出力”、“奉旨免补知县,以直隶州知州分省补用”。1890年签分江苏水陆总巡保甲局;1891年任省城中路保甲总巡,同年11月既被台湾巡抚邵友濂奏调台湾,又被江苏巡抚刚毅奏留江苏;1892年任全台湾营务处总巡;1893年代理台东直隶州知州兼统镇海后军各营;1894年补授台东直隶州知州,同年甲午战争爆发,遣妻儿(胡适)归乡,应总兵刘水福私约而留台抗日。1895年,因心力交瘁、脚气病加剧而离开台湾,七月初三在厦门病逝,归葬上庄 。
                            2012-5-23评论
                            同人于邦(11级)202楼
                            走进屋中,内设颇为简陋,唯见两椅,一桌,一床,床上躺着一老翁,正闭目养神。郭三威将所买之食物放落在桌上,然跑至床边,唤醒老翁道:“爷爷,今日三威终于挣得银两,买回爷爷爱吃之物,爷爷快起来吃。”老翁身体似乎很衰弱,郭三威欲将其扶起,却力量不够,只可勉强扶持,袁枚天见此,上前扶起老翁,轻声道:“老先生可是郭大爷?”老翁听得陌生人之声音,急忙张开双眼,一看面前此人,脸色有些不自然,然瞬即消逝。
                              郭三威高兴道:“爷爷,这位大哥也是同道中人,今日若非得其助我脱困,恐又是一饿肚子之日,为报其恩情,邀其至家中,好酬谢一番。”郭老头微笑抚摸郭三威脑袋道:“乖孩子,知恩图报,着实未忘记爷爷之教导。去,给客人倒口水。”郭三威应声而去,提起桌上水壶倒水,而水壶已无余水,遂道:“爷爷先招呼大哥,我去烧水。”郭老头点点头,郭三威提着水壶,欢天喜地跑出门外。
                              郭老头欲起身,袁枚天急忙将其扶起,郭老头摆摆手道:“客人劳心,老朽可自行起来。”说着,自个下罢床,走至桌前椅子,坐下,叹息道:“老朽体弱多病,若非得三威那孩子照料,恐早已没入黄土。”袁枚天宽慰道:“三威倒是乖巧,小小年纪已懂得养家活口,老人家有此孙子,着实有福气。”郭老头微笑,道:“三威确实聪明,可惜父母早逝,而老朽近年多病,恐撒手归西,那孩子再无人照料。”袁枚天道:“三威此孩子慧根深种,倒是个修习风水之人才。老先生教其相术,也为其日后可自立吧了。今日在下见三威对于相术也已甚了得,他日以此谋生也不属难事。”郭老头笑语:“老朽教其相术,着实望其以后有一手艺可生活。听三威道,兄弟也是同道中人,莫非兄弟也以风水之事为生?”袁枚天微微点头,道:“在下只是略懂,还望老先生多提点。”
                              郭老头将桌上食物打开,将烧酒倒出,分杯推至袁枚天面前,道:“老朽郭兴义,敢问兄弟大名。”袁枚天回道:“在下袁枚天。”郭老头道:“甚好,此处鄙陋,实在无甚可招呼兄弟,与老朽同饮一杯如何?”袁枚天端起杯子,道:“同饮。”说着,将杯中之物喝尽。此时郭三威已烧好水,提着壶子进来,郭老头唤其坐到身边,将烧饼牛肉推至其面前,道:“孩子,饿了吧,快吃。”郭三威舔了舔嘴唇,拿起一个烧饼递给爷爷,道:“爷爷先吃。”郭老头接过烧饼,轻咬一口,道:“孩子快吃,别饿坏了。”郭三威点点,拿起一个烧饼,递给袁枚天,道:“大哥也吃。”袁枚天微笑接过烧饼,郭三威呵呵一笑,抓起烧饼狼吞虎咽吃了起来,郭老头让其慢慢吃,别呛着,然对袁枚天抱歉道:“孩子已多日未能饱餐,今日得以饱食,多有不礼貌之处,袁兄弟莫见怪。”袁枚天点点头。


                            来自手机贴吧124楼2013-08-30 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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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三威看来确实是饿极,一个烧 饼很快便吃了下去,咂咂嘴,盯着桌上之烧 饼却不再动手去拿,郭老头道:“三威,为何不吃?”郭三威抚摸着肚子,道:“孩儿饱了,爷爷您吃。”说着,郭三威从怀中取出一些碎银子,递到爷爷面前,道:“爷爷,这是今日所挣之相金。”郭老头抚摸郭三威脑袋,拿起一个烧 饼塞到其手中,道:“乖孩子,莫念爷爷,快吃,别饿坏肚子。”袁枚天见郭三威这孩子年纪小小,竟如此识大体,不由赞叹道:“老先生,这孩子大可教化。”郭老头呵呵一笑,并不话语,而郭三威口含烧 饼道:“爷爷,这位大哥要我替其算一相,孩子实在看不通,还劳烦爷爷代为看看。”袁枚天抱拳道:“还望老先生指点。”
                                郭老头看了看袁枚天,轻啖一口酒,并不说话,良久方笑笑道:“老朽只是一介山民,略懂风水术数之事,并无甚过人之处,唯哄哄山下平头百姓,挣两个钱相金,借此糊口吧了。袁兄弟莫较真。”不等袁枚天说话,郭三威抢先道:“爷爷本领高强,怎会无过人之处。”郭老头嬉笑道:“孩子你还年少,故以为爷爷有高强本领,实则只是一些门脸功夫,出不了厅堂。”袁枚天见那郭老头举止谈吐优雅,绝非山野莽夫,见其不愿为自己算相,定有其原因,故也不勉强,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罢了。今日冒昧前来打扰,望老先生见谅。”说着,从怀中摸出一锭金子,递到郭老头面前,道:“冒昧相扰未带礼物,此锭金子权当见面之礼,望老先生莫怪在下铜臭,收下此物。”
                                郭老头一见这锭金子,脸色突变,借举杯喝酒之势,旋即将脸色转回常态。袁枚天也是一明眼之人,如何看不出郭老头脸色之变异,稍稍将金锭往前一推,语气恳切道:“望老先生收下。”郭老头又喝下一杯酒,方开口道:“此物老朽收不得,望兄弟收回。”袁枚天再道:“此物在下留之无用,然可为三威生活之用,老先生收下吧,尔后送三威到书塾,总比流落街头算命要妥。”郭老头依旧摆摆手,并不触碰那锭金子。郭三威见爷爷不肯收下金锭,遂劝道:“大哥且先将金子收回,爷爷不喜此般造作。”说着,欲拾起递还给袁枚天,手方伸出即被郭老头喝住:“碰不得!”


                              来自手机贴吧125楼2013-08-30 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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