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姝随笔吧 关注:121贴子:20,428

【绾姝随笔】★小说★《血荐轩辕》续文之《歌,未央》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绾姝随笔】★小说★《血荐轩辕》续文之 《歌,未央》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3-09-07 10:32回复
    特别说明,孟磊不叫孟磊,我要他姓凌。当然,也不叫凌磊,名字晚点儿告诉大家。这个名字是唐碧为了纪念二十多年后与凌峰重新开始而取的名字。
    写这个文只是为了弥补当初看这个剧的一些缺憾。不一定是按照原剧的线索接着写下来,这只是一篇我自己理想化了的文章。
    不多说废话了,就这样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13-09-07 10:33
    回复
      凌翊——《说文》说:“翊,飞貌。”字从羽,从立,立亦声。“立”指“竖立”,“羽”指“双翼”,本义是指鸟儿准备起飞的样子,寄托了凌峰和唐碧的一种美好的想往。
      不打算写得太长,应该不会超过三万字。每章节三千字左右,暂时只打算写十章。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3-09-07 17:35
      回复

          他,凌峰,早已知帝王之家无情,任他是谁,也终是难以逃掉“狡兔死,良狗享;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的命运。他一步一顿从高台上走下来,没有回头。略带着忧伤的嘴角淌着鲜血,和着不算太明媚的阳光,有些刺眼,甚至还有些狰狞。可是,他的心里却分外平静。他自知罪孽深重,该来的终究要来,无论是人,还是事。人,到底是争不过天的,也许,这个道理,在二十年前家逢巨变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他目光平和地望着前方,兴许是脚下的路,心下释然,双唇也合时宜地勾勒出一个迷人的弧度。坚毅的面庞,此时此刻略显得苍白,显得憔悴。可即便是如此,也掩不住藏在浅浅的笑容背后的刚毅和英气。明明是已经到手的幸福,却是不知,他的心里有没有惋惜。不过,已经都不重要了——因为,那个人,已在他的心底,进化成了永生。
          她,唐碧,端坐在门口,轻抚着那张尘封多年的古琴,柔和的双眸中饱含着期待和满足。许是多年未抚过琴,手生了的缘故,心里竟似感觉有些不自然。她说过,他和她,已经回不去了。可是,世界就是这么奇妙——是回不去了,但可以重新开始。不是吗?她一时低头弄琴,一时抬头望望大门。有些焦急,有些激动,还有些不安。一想到很快就可以一家三口平安喜乐相守一生,自然是急不可耐了。可是,她却不知道这种不安,从何而来!突然,她右手五指压住琴弦,用力滑过,琴音流动,有如狂风骤雨般,一种沉重而凌厉的压迫感汹涌袭来,令人心中慌乱。她肃然起身,眼神冷绝。
          他,凌翊,静静地站在门后,听着母亲抚琴,等着父亲归来。不愿让你看见我的伤口,是曾经无悔的风雨无阻。也许,是他此时此刻最真实的写照了。翊者,飞貌也。他原本以为自己姓孟,后来却发现自己姓凌;他原本认定了自己叫磊,后来却又改做了叫翊。“凌翊,翊。”他轻轻地唤了一声,声音低沉,低沉得仿佛连他自己都听不到,“以后,你有父亲,有母亲,最重要的是,有家了。”呢喃着“父亲”“母亲”这两个亲切而神圣的称呼,他恍然间觉得,幸福的异样。他自不会知道,还有……
          ……
          风物依旧,不过是换了一番风情,却不知,这世上,有没有一种可能,回望,当时?还是,换了一番天地,他,和他,是否,可以温暖残缺的人世的遗失的美好?留不住的,是盛放的凋零,是惊鸿的颓唐,是繁华的烟逝,是月圆的哀伤。左右不了的,是灯影桨声里的苍凉落寞,是歌舞升平里的空虚寂寥,是天荒地老里的泪眼婆娑,梦魇无常里的命格无双。一刹那的芳华,便只是那一刹那而已。还是,没有惊喜,亦不会失望。
          这一番前尘后世轮回,是孩子世界里的春暖花开,还是大人眼里的天真虚渺?


        5楼2013-09-07 23:03
        回复
          窦璿(xuán)——璿,同璇。“璇,美石次玉。”(《说文》)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3-09-09 00:54
          回复
            窦榆——榆,落叶乔木,实扁圆,木材坚实,可制器具或供建筑用。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3-09-10 00:32
            回复
              【一】完毕
              说明
                文中对话过程中出现了“李先生”,这个“李先生”就是历史上著名的药物学家李时珍。
                楼主狗血了,窦璿是李时珍的弟子。


              本楼含有高级字体12楼2013-09-10 01:44
              回复
                【二】还在构思中,看今晚时间吧,有时间就写,没时间就算了。
                钟掾(yuàn)——掾,原为“佐助”之意,后为副官佐或官署属员的通称。这里取原意。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3-09-10 14:09
                回复

                    窦璿来回踱了几步,摇了摇头,道:“晚辈暂时也不敢说。晚辈早前已经传信给了钟师兄,想来也快到了。不过,我们得趁夜离开京城。”
                    “那好,峰就交给窦姑娘了,又要劳姑娘费心了。姑娘如此大恩大德,唐碧无以为报……”唐碧一边点头,一边说道,“翊,你保护窦姑娘和你父亲,我留下来。”
                    窦璿大惊:“夫人!”
                    唐碧一脸平静之色,道:“就这么定了。只有我留下来,你们才能安全离开。拜托窦姑娘了。”说着,朝窦璿施礼。
                    窦璿还礼道:“夫人无须客气,治病救人,本就是晚辈份内之事。更何况,凌公子于窦家有大恩。”
                    “快走吧!”唐碧小心翼翼地抱起凌峰,把他抱到了马车上,安顿罢了,才回过头,接着说道,“翊,此番就要辛苦你了。”
                    凌翊跪倒在地,朝唐碧磕头,道:“母亲放心,孩儿一定会保护好窦姑娘和父亲。母亲千万保重。”
                    唐碧温柔地扶起凌翊,冲他笑了笑,道:“母亲理会得。你一路小心。去吧。”
                    窦璿、凌翊、窦榆三人驾车而去。
                    为了避嫌,凌翊本来是要和窦榆一起坐在马车外面的,但窦榆不让,窦璿也执意要他坐在马车里,他只好照办了。
                    “窦姑娘,你是如何救了父亲的?”凌翊望着对面微微低垂着头端坐着的窦璿,开口道。
                    窦璿抬起头来,微微一笑,道:“其实这件事说来也巧。前些日子,小妹带同名榆来到京城游玩,偶然间听到令尊奉皇帝的令刺杀张诚的消息,便猜测事情有变。小妹于是让名榆混入锦衣卫查探消息。名榆也是昨天晚上才给小妹传递的消息,说是皇帝可能会不利于令尊。小妹万万没有想到,皇帝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在令尊的酒中下毒。小妹行事不力,还得令尊受此苦难,内疚万分。”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低沉,面上也颇有愧意。
                    “姑娘,这怎么能怪你呢?要怪就怪名榆吧,都是名榆不好。”赶车的窦榆插口道。
                    凌翊打断了二人的说话,道:“二位为了父亲已经尽力了,凌翊道谢还来不及呢,如何谈及怪罪呢?”
                    突然想到一事,问道:“那日送纸条的人,是不是窦姑娘?”
                    窦璿点头说道:“正是小妹。当日小妹也不明内情,只好送了消息给令尊,让他小心皇帝。
                    “父亲在朝中为官这么多年,就算是知道皇帝要害他,他也不会……后来皇帝谕旨召父亲觐见,我和母亲都劝过,可父亲不听。”凌翊接过窦璿的话头。
                    窦璿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他们都太信任皇帝了。万历是什么样的人,他们会不知道吗?可是,他们为什么就是不肯……令尊如此,我父亲亦如此。这到底是为什么?”她一边说一边摇头。
                    想起自己的父兄惨死,窦璿就忍不住悲从中来。黑暗中,凌翊只能听到窦璿微微的叹气声。他对窦璿的身份和背景全然不了解,便是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沉重,却也无从劝解起。
                    二人正说着,却听得凌峰一声痛苦的闷哼。窦璿忙吩咐窦榆停车,顺手从包袱里取出火石,交给凌翊,自己却俯身去察看凌峰的伤。
                    窦璿右手手指轻轻搭上凌峰手腕上的脉搏,倒吸了一口凉气,害怕凌翊担心,而是甚为平静地说道:“时间长了,我先前下在令尊身上的药药性有些减弱了,此番不能再下药了。我先用金针护住令尊的心脉,还得烦劳公子为令尊过一些真气。”
                    说着,转身从包袱里取出四根金针,挟在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运力插入凌峰心脉周围的几处穴道,左手食指和中指两根手指却运力在凌峰手腕上震了一下。凌峰一声轻咳,呕出一口瘀血来。
                    二人忙活了好一阵,手中才停下来,相视一笑。
                    凌翊扶凌峰轻轻靠在毛毡上,回头朝窦璿道谢道:“多谢窦姑娘了。”
                    窦璿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间说了一句:“要是秦淮姑娘在,说不定会有办法的。以前孟母病重,就是让她给医好的。”
                    “窦姑娘也认识秦淮吗?”凌翊的语气中竟似有了些惊喜。
                    窦璿点了点头,轻轻笑道:“是啊。我以前还跟着先生学艺的时候,就认识秦淮姑娘了。”
                    “那你知不知道她现在何处?”凌翊愈发有些欣喜。
                    “不知道。我也很久没见她了。”窦璿摇头道。窦璿面上虽然一直挂着笑容跟凌翊说话,但心里却是万分焦急,自祈求老天能让钟掾赶紧前来。


                  15楼2013-09-12 00:10
                  回复
                      凌翊还在自顾自地说着:“秦淮为我付出了太多,我却从来未回报过她半分,也太对不住她了……”
                      窦璿却暗自叹了口气,心中颇为烦躁,漫不经心的说道:“要是秦淮姑娘知道公子这般念着她,她一定是开心极了。”
                      然后,转头提高声音吩咐窦榆道:“名榆,停车!我们在此地稍作停留,等待钟师兄前来。”说罢,站起身来,冷着脸跳下了马车。
                      凌翊和窦榆双双不明情况。
                      凌翊也随即跳下马车,和窦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所措。
                      窦璿整个身子斜斜的靠在一颗树上,俯身从地上拾起几颗小石子,厌烦地一把扔了出去。
                      突然,窦榆高声叫道:“姑娘小心!”
                      窦璿也自感觉到了自上而下而来的杀机。她身子还未站直,窦榆已和来人斗在了一起。她看了一眼二人,自顾回到马车里看视尚自昏迷的凌峰。
                      凌翊见二人打得难舍难分,虽不明窦璿何意,却也冲将上去动起手来。
                      那人在窦榆、凌翊二人的夹击之下,有些招架不住,忙高声叫道:“窦师妹,你还不来帮为兄的话,为兄这条命可就要送还给阎王爷了。”
                      来人正是窦璿一直在等的人,钟掾。
                      窦璿这才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淡淡地道:“你爱打架就尽情地打啊。”
                      听到钟掾的叫声,窦榆硬生生地收住了手上的招式,并一招架开了凌翊的长剑,道:“钟少爷,您怎么来了?”
                      “是你姑娘传信叫我前来的。”钟掾一边说一边朝窦璿走去,道,“窦师妹,何事如此着急?”
                      窦璿掀开青色的车帷,指着凌峰,道:“他中了奇毒。小妹医术不精,只好求助于钟师兄。钟师兄……”
                      她话还未说完,钟掾便打断了她的话,道:“凌峰?你知不知道,万历皇帝发下海捕文书,全国通缉凌峰!你救他……”他越说越是急,双眼死死地瞪着窦璿。
                      窦璿不等他把话说完,便冷冷地问道:“那你肯不肯救?”
                      “别说这种毒奇狠无比,难以救治。便是能治,为兄也绝无可能救他!”钟掾的语气,一如窦璿般冰冷。
                      窦璿又急又气,有些怨愤地看着钟掾,道:“如果你只是因为他是朝廷钦犯而不肯救他,那小妹今日在此立下誓言,此事日后与你绝无干系!窦璿说的话,从来没有不算数的。”
                      钟掾有些疑惑地看着窦璿,道:“你为什么执意要救他?”
                      凌翊听二人为了父亲争执不下,奔将过来,朝钟掾拜道:“在下凌翊,凌峰是家父。恳请钟大哥施以援手,小弟没齿难忘钟大哥恩情。”
                      钟掾看了一眼凌翊,还礼道:“兄台无须客气。”
                      说罢,把窦璿拉在一旁,低声道:“凌峰手底人命无数,那张面具背后,神鬼不分,多少朝廷忠贞之士和武林人士命丧他手,你比我清楚。就算是你感动于他改邪归正,救了张居正大人,可我却忘不了我义父一家的死!而且,张大人命丧凌翊之手,也不能说与凌峰无关。”
                      窦璿微微扬起头,闭上眼睛,轻吁了一口气,缓缓地道:“钟师兄,便算是为了小妹,你也不肯救吗?”
                      “不救便是不救,说什么都没用。”钟掾冷冷地道。
                      窦璿反而轻轻一笑,道:“钟师兄,记住你今日说的话。你会后悔的!”说罢,甚至都没看一眼钟掾,便转身走了开去。
                      她回到马车旁边,嘱咐窦榆道:“名榆,你到附近找一处空旷的地方,我们今晚就在此地安顿下来。”
                      然后,她低声对凌翊说道:“我现在把金针刺穴的方法告诉你知晓,一会儿你替令尊施针。千万记住了。”
                      凌翊还待问询何意,却抬眼看见窦璿一脸的冰冷和决绝,只得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留心一边听一边牢记她的话。
                      窦璿取出一根金针,拿在手里,一边详述施针的方法,一边细心地做示范。每一个步骤都重复了两三遍,唯恐凌翊记不住或是疏忽。
                      金针刺穴,说起来是很简单,但做起来却甚是不易。凌翊反复在一棵树上试了很多次,终于是勉强过关了。随即,窦璿伸手按住凌翊身上的几处穴道,道:“一会儿你就用金针刺这几处穴道即可。”
                      “为什么姑娘不亲自施针?”凌翊疑惑不解。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13-09-12 19:16
                    回复
                      【二】完毕。
                      下部分预告:窦璿舍身救人,凌峰武功尽失……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3-09-12 19:22
                      回复

                          窦璿摇了摇头,道:“公子照做便是,剩下的事情便不用管了。”
                          二人正说着,窦榆急匆匆跑了回来,道:“姑娘,名榆探过了,前方有一间破旧的尼姑庵,很是清静。”
                          “那好,我们今晚便在那儿过夜吧。”窦璿一边说一边坐回了马车上。
                          马车慢慢地前行,窦璿一脸清冷的表情,闭口不言,凌翊也不知从何开口,二人相对无言。
                          “姑娘,到了。”二人正自沉默间,窦榆停住了车,轻声唤道。
                          窦璿吩咐凌翊和窦榆把凌峰扶下车,安置在庵内,道:“名榆,此间不能让人打扰,你去外面守着。”
                          窦榆依言出去了。
                          窦璿取出八根金针,把其中四根交给凌翊,道:“等会儿我会将四根金针刺入我自己的穴道,瞅着那个时候,你把那四根金针刺入令尊的穴道。”
                          凌翊百思不得其解,想要问明个中缘故,却不知从何开口。
                          却见窦璿从包袱中取出一颗灰褐色的药丸,喂凌峰吃下,道:“这是护心脉的药,你运功将它溶解在令尊心脉处。我先前让名榆运功将令尊周身的毒逼至一心脉附近聚集。现下,你将此毒从金针导出,用掌力将它打到我身上,我自会想办法化解。”
                          凌翊还未开口,便见窦璿将金针刺入了自己的穴道,突然想起窦璿说过的话,只得照做。
                          他运力将凌峰体内的毒导到金针处,心下一横,一掌朝窦璿身上金针刺入的穴道打去。
                          窦璿只觉得一股灼热之气升起,痛楚之极。她强行忍着,试图运功控制毒素的蔓延。
                          凌翊不明所以,之间凌峰面色较此前已经好了不少,心下自有些欣喜。却一眼瞥见窦璿面上的痛苦之色,心中一凉。
                          突然,窦榆闯了进来,高声叫道:“姑娘……”
                          窦璿正自运功,被这么一打扰,功力全然失去了控制,毒素也随之顺着经脉蔓延。她眼前一黑,瘫倒在地。
                          窦榆急忙扶起窦璿,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只觉气息微弱,慌道:“姑娘,姑娘……”
                          “窦姑娘怎么了?”凌翊急忙问道。
                          窦榆正要答话,却感觉一道强劲的力量撞开自己,一个浑厚镇定的声音响起:“让开!”
                          却是钟掾。
                          钟掾与窦璿,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学艺,感情颇深。而且,钟掾爱护窦璿,众人皆知。他见窦璿怒气冲冲地离去,心中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便一路追了过来。
                          他一搭上窦璿的脉搏,便勃然大怒,道:“你竟然为了他,用了‘散功法’,将他身上的毒素导到自己身上!”
                          “‘散功法’?姑娘将毒素导到了自己身上?……”窦榆大惊道,“钟少爷,您一定有办法的,是吗?”
                          “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钟掾怒道,“她全身功力失去控制,毒素蔓延全身。你说,有什么办法!”
                          “倒也奇怪,以窦师妹的功力,又如何会让毒素蔓延开来呢?”钟掾一边说,一边用凌厉的眼光扫视着凌翊和名榆。
                          凌翊突然说道:“窦姑娘既然可以将毒素导到自己身上,那钟大哥也必有办法将毒素导到小弟身上吧。”
                          “说得倒是轻巧。‘散功法’是能随便用的么!先生说,天道平衡,有得必有失,先舍方能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原来世上真有这回事!”前面几句是对凌翊说的,最后一句却是钟掾自己感叹。
                          说罢,他走到凌峰身边,替他把脉,心知已无大碍。遂朝凌翊道:“令尊已然无碍,只要好生修养一阵子,便可恢复。只是这身武功,可惜了……”
                          他俯身将窦璿横抱起来,颓然道:“凌公子自行去吧。名榆,我们也该走了。”
                          “可是,姑娘她……哼!”窦榆心中愤愤不平。
                          钟掾回头摇头道:“窦师妹以命换命救了凌峰,必不愿意看到我们为难他们。走吧。”
                          凌翊心中万般感慨,欲要留住他们,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得缓步一路追了出去,目送着一辆青色马车在夜色中渐渐远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凌峰悠悠醒转。他轻咳了一声,吃力地坐起身来,看到唐碧和凌翊正在一旁打盹儿。
                          听到声响,唐碧和凌翊也自醒了。
                          “碧,翊,璿儿呢?”凌峰嗓子有些燥,嘶声道。
                          唐碧和凌翊对望了一眼,唐碧率先开的口:“你说的是……窦姑娘?”
                          还不待凌峰回答,凌翊接着说道:“窦姑娘治好了父亲的毒,便自行离去了。”


                        18楼2013-09-12 23:55
                        回复
                            “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凌峰有些激动。他之前见唐碧和凌翊对望的时候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此刻听凌翊如此说法,心中更起疑心。“如果真是你们说的那样,璿儿就不该离去的。”
                            唐碧俯身扶凌峰半躺在榻上,柔声道:“峰,窦姑娘确是治好你的毒以后并离去了。窦姑娘此番为了救你,已在外逗留不少时日了。她急着回家,不及等你醒转便离去了。窦姑娘嘱咐你要安心休养,不要多想。她武功高强,身边还有窦榆保护着,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最后一句,却是话中有话。
                            “不是,你们有事情瞒着我。”凌峰摇了摇头,“我自己中的毒,我自己知道,又岂是说治就能治的!”
                            许是心情激动的缘故,凌峰只觉脏腑颇为难受,强自忍住,以免唐碧和凌翊为自己担心。
                            凌翊默默地走了出去,心中焦躁。
                            唐碧轻轻坐在凌峰身旁。
                            “碧,你告诉我,璿儿到底出了什么事。”凌峰心平气和地问道。
                            唐碧盈盈一笑,道:“我不是说过吗?窦姑娘她没事,你先别想那么多了,你先养好身子。”
                            凌峰虽然觉得事情有些奇怪,但见唐碧一脸清澈的笑容,心里也自开怀。而且,他知道,唐碧不愿意说的事情,再怎么问亦是没用,是以不再追问下去。
                            “碧,你知道吗?那日我真的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突然,一个人一掌把我推下高台,随即一个人飞身接住了我。后来我才知道,把我推下高台救了我的人,便是璿儿的贴身护卫,窦榆。他们为了救我,混入了宫中。如果因为我,璿儿有了个三长两短,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凌峰娓娓道来,“璿儿的父亲母亲惨死,我没能救得了他们,已然愧疚。如果璿儿……”
                            不待凌峰说完,唐碧便笑着打断了他的话,道:“所以啊,你要养好自己的身子,不然怎么能对得住窦姑娘为你劳心劳力呢?”
                            凌峰缓缓地摇头道:“也不知何故,我这心里总觉得有些沉重。碧,我实在不放心璿儿……”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天明就去找寻窦姑娘,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唐碧微笑着点点头。“你先躺会儿,我去替你煎药。”
                            说罢,也不待凌峰应答,便自顾自地走出了房门。
                            唐碧来到厨房,却见凌翊已在煎药。她心满意足地看了一眼凌翊认真的样子,轻轻地笑了。随即默默地退了出去,抬头望着天空的那轮弯月出神。
                            此刻,她心中想的,却是窦璿。她双手合十,心中轻轻念道:“老天爷,窦姑娘这般女子,实是难得。这样一个医者仁心、大智大勇的好姑娘,求你一定要保佑她平安无事。唐碧自私了一辈子,老天爷要怎么样惩罚唐碧都可以。唐碧已然罪孽深重,如果唐碧能代窦姑娘的苦楚,便请老天爷加倍惩罚唐碧好了。”
                            唐碧也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直到凌翊在背后唤她,她才回过神来。
                            “母亲,父亲的药煎好了。孩儿先去伺候父亲服药。”凌翊低声道。
                            “去吧。”唐碧一边说一边朝屋内走去。
                            凌翊把药碗轻轻地放在桌上,道:“父亲,母亲,孩儿先出去了。孩儿想去外面走走,晚些再回来。”
                            “那你自己小心啊。”唐碧叮嘱道。
                            “母亲放心吧。”凌翊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唐碧端起药碗,喂凌峰喝药。
                            凌峰喝过药,突然开口道:“碧,你替我写封信给窦家,问问璿儿回去了没有。只有确定璿儿平安了,我才能安心。”
                            唐碧忙道:“我知道了。你好好歇息,我现在就去写。”说罢,站起身来。
                            “不了,你拿笔和纸给我,还是我自己写吧。”凌峰又说道。
                            唐碧以前从未听凌峰提起过窦家的事情。听得凌峰唤窦璿作“璿儿”已然奇怪之极,此番又要亲自写信,心中更是疑惑。她虽然很是好奇,却也没有开口多问。
                            看着凌峰无力地靠在榻上,吃力地缓缓地书写着,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凌峰手上无甚力气,写出来的字也歪歪扭扭。他看着自己刚写好的几个字,只觉得越看越是难看,竟似看无可看。他心中暗暗叹了口气,颇有失望、难过之意。他想了想,放下手中的纸笔,缓缓地道:“碧,还是你帮我写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3-09-13 01:26
                          回复
                            窦胡敬——“敬”,取自先秦史学观念“‘敬德‘以修人事”,“敬”含有信仰的意思。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3-09-16 09:48
                            回复
                                钟掾这话一出口,凌峰、唐碧、凌翊三人都惊呆了,尤其是凌峰,他自始至终都不清楚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窦璿舍命救他的事情,唐碧和凌翊也都尽量瞒着他。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窦璿,向钟掾打听事情的始末。
                                那日,钟掾带着窦璿和窦榆离去。钟掾自知以己之力,根本就不可能救得了窦璿。他无奈之下,只得带着窦璿回到山里,让李时珍医治。路上,他们一行三人被官兵追杀,窦榆为救窦璿而丧命,窦璿因此而崩溃。李时珍耗尽一身功力救回了窦璿,自知命不久长,便用金针封住了窦璿的记忆。
                                钟掾缓缓地道来,心中情绪复杂,悲苦难抑。
                                “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吧,璿儿每日清晨便会来此采药。先生丧命于此,想是先生亡魂有灵,璿儿才得以平安喜乐度过这几年。”
                                很多年以前,钟掾便认定了窦璿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至死不渝。
                                也许,时至今日,钟掾心里还有几分自责吧。如果当时,自己不那么冷冷地拒绝了窦璿,窦璿也不至于以命易命吧。如今,他陪在窦璿的身边,不仅仅是相伴,还是——赎罪!
                                凌峰的眼睛,在窦璿、唐碧和凌翊三人之间游移,心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曾在窦璿父母灵前发过誓,自己一定会好好照顾窦璿。可自己不仅没能照顾她,反而让她受己所累。而如今,自己一身武功尽失,自身尚且难保,又如何保护窦璿呢?
                                想到此处,他心里苦闷、自弃难抑。突然,他长啸一声,足尖点地,身子竟尔腾空跃起。他发觉自己体内力道有异,顺手朝着地上击出两掌,出人意料的地,这两掌竟在地上留下两个深逾数寸的坑洼。
                                唐碧和凌翊迎了上来:“峰(父亲),你(您)的功力恢复了吗?”
                                凌峰望着在一旁呆呆地望着自己的窦璿,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道:“也许吧。”
                                钟掾心中又急又气,吼道:“凭什么!”
                                凌峰不明其意,正要开口询问。
                                钟掾看了一眼窦璿,心中反而平静了,走到凌峰的身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道:“先生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我现在才明白,先生临终前对我说的那句话的含义。先生说,人这一辈子,该要承受的,终归要报到自己身上。我当时以为,先生说的是自己,原来,先生指的是窦师妹。而这一切,皆是受你所累……”
                                凌峰听着钟掾平静地道来,突然想起窦璿的父母。一个“仇”字,究竟被下过多少诅咒!
                                他正自出神,窦璿缓步走了过来,轻声道:“凌伯伯,璿儿让您挂念了。”
                                凌峰温柔地望着窦璿,轻轻地笑了。
                                “璿儿,你没事就好。”
                                “看到凌伯伯身体痊愈,功力也已恢复,璿儿心中很是高兴。以后,凌伯伯自己保重。今日权当作别吧。”窦璿缓缓地说道,“名榆因我而死,先生为救我而舍命,钟师兄为了我在这个沉闷无趣的地方苦待了三年……窦璿身上所承受的爱,太重了,窦璿受不起,窦璿只愿余生可以相报万一。凌伯伯,保重!”
                                说罢,回头叫道:“胡敬,我们走吧。”遂带同窦胡敬离开此地。
                                “窦姑娘等等!”凌翊追了上来,“窦姑娘要走,请带上凌翊吧。”
                                窦璿回过头笑道:“凌公子这是何意?”
                                凌峰想起自己曾经沦为张诚的鹰犬的日子,也自明白窦璿心中的苦,是以听闻窦璿要离开,并未挽留。却嘱咐凌翊跟在窦璿身边,一来可以保护她,二来自己也好知道她的行踪。  凌翊笑了笑,道:“难道姑娘忘了?姑娘以前对凌翊说过,姑娘会帮着凌翊寻找秦淮的。所以,凌翊便要跟着姑娘了。”
                                “我……说过吗?”窦璿扬了扬眉,“就算我说过,可我现在并不去找她呀!”
                                “我不管,反正我要跟着窦姑娘。”凌翊像个孩子一样坚持。
                                窦璿想了想,道:“那随便你吧。”
                                凌翊心中大喜,面上却不动声色,道:“那就谢谢窦姑娘了。”说罢,回头朝凌峰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凌峰点头,朝凌翊使了个满意的眼色。转头对望着凌翊离去的背影的唐碧道:“碧,还在想什么?翊过些日子便会回来。好了,我们也该走了。”


                              26楼2013-09-26 21:44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