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锦航的酒吧不大,却因为老板本人广阔到匪夷所思的人脉而生意特别好。再加上是圣诞趴这种一年只有一次的聚会,哇靠那个场面简直是密集恐惧症患者看一眼直接不治身亡的程度。
幸好自己上过台!圣诞趴快要正式开始,偷了个空在吧台边逗弄已经起床的白猫的蔡升晏望著满屋子的人,第无数次感叹。
饶是自己这样当过主唱的现在都有点脚软,更不要讲如果自己连台都没上过,等会绝对会在舞台上直接失禁也说不定…干,我没喝多少水吧…?
”蔡升晏学弟,走啦,要开始了。”刘谚明走过来,拍拍蔡升晏的肩,指曏那个舞池正中心的舞台,给了他那把他刚才用来solo的那把吉他:”吉他这把ok吗?”
”可以,走吧。”蔡升晏点了点头,斜了刘谚明一眼:”你也上去?”
”我是他们团最近的代打鼓手,原来的旅游去了。”刘谚明笑笑。吧台离舞台本来就不远,说话间脚已经踏上了台阶,酒吧里人们的视线逐渐集中在台上数人身上,蔡升晏感到一阵紧张。
他妈的…又来了!一被瞩目,就会有这种该死的…该死的,恐惧。
晕眩逐渐袭上蔡升晏的脑海,他的手心一片冰凉,脚后跟不知怎麼也突然酸痛得站不稳,内心无比绝望,大脑一片迷茫,思绪四处乱飘。
就是因为这个毛病。原来的乐团因为他这个主唱的懦弱无法再现场演出,解散了;而现在答应人家好好的东西,又要失约了,还是以这麼丢人的方式…干你老母的,连这种事都没法做好,蔡升晏你他妈的还有什麼用…?…
一点一点地软倒,这种无力感跟从前乐团演出的那一次完美地重合。
那时候刚好是间奏,闭著眼睛唱完前半首的他还是能够感觉观众的视线都黏在自己身上,手心的汗出个不停。听到排演无数遍的吉他间奏solo响起时他松了口气,睁开双眼。然而台下的每个人并没有如他期望的那样转而注意吉他手,蔡升晏看到的每个人都睁大一双眼睛,死死盯著自己,像是盯著什麽猎物一般,当然那是他自己的主观感受罢了。
然后就不受控制了,一点点地倒在台上。
吉他手忙著solo,另一个吉他也低头做好自己的戏份,一时间甚至没有人理会到他。直到观众反应过来,一片哗然时,反倒是那个临时代打的鼓手第一个扶起他,匆匆离场。
印象太深反而忘却的东西多,蔡升晏已经想不起那个代打的脸甚至於名字了。
记不记得,都无所谓的吧,反正最后,还是会因为我,分离的啊。
然而倒下去的戏码,却没能顺利地上演。
蔡升晏的右手突然被人拉住,那人靠他近了一些,用自己的身子撑住蔡升晏虚弱的身躯。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