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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转]《青囊尸衣》-天涯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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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老叟?”寒生问道。 
  吴楚山人接过话头:“湘西天门山老叟?” 
  “就是他,此人风水术奇高,自成一路,脾气孤傲,据说当年蒋介石三请而不去,我还是跟随着师傅才见到了他一面。”吴道明说道。 
  “我想要去找找他。”寒生喃喃说道。 
  吴道明说道:“湘西天门山,古时候称云梦山,湘西老叟发须全白,红光满面,长居天门山上鬼谷洞内,快四十年了,当时就已经七十多岁,现在八成已经不在了。” 
  “山人叔叔,我们回去吧,我想收拾一下去找湘西老叟。”寒生说道。 
  吴楚山人犹豫着,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吴道明。 
  吴道明看在了眼里,微微一笑,说道:“山人莫非还不放心么?今有无名庵无名师太作证,吴某绝不擅自动此穴一根手指头。” 
  无名师太郑重道:“老尼作证。” 
  吴楚山人此时被封闭的青灵与极泉二穴处,阴气上攻冲关,再不想法救治恐怕为时已晚,想到此,微微颌首,道:“既然师太都已作证,我自然相信了,好,就此告辞。”说罢,一只手拉住寒生,两人穿过竹林朝村里而去。 
  师太见两人走远,脸一红,羞涩的说道:“道兄方才所说可是真心?” 
  吴道明嘿嘿一笑道:“你瞧,金头鼋在此看守太极阴晕,常人近前不得,我们回去疗好伤再做打算不迟。” 
  师太扭动了一下身躯道:“我说的是盖房子的事儿。” 
  吴道明的目光盯着师太,坚定的说道:“我是真心的。” 
  太极阴晕处传来“嘎哧”的声音,他俩定睛一看,金头鼋们已经开始疯狂的吞噬着死老母猪的肉体,甚至连骨头都咬碎了。 
  吴道明和师太回到了南山村朱彪家。 
  朱彪依旧坐在床上,屋子里面充斥着一股臊臭气味。 
  “才华呢?”见到吴道明和师太回来,也没有注意他俩的异样,只是忙不迭的问道。 
  师太噤了噤鼻子,吴道明说道:“我们中了刘金墨的暗算,孩子被他抢跑了,不过,你放心,我们疗好伤就去找孩子回来。” 
  朱彪茫然的爬起身,走进灶间打水清洗去了。 
  他的穴道怎么解了?吴道明有些糊涂了。
回到了家中,兰儿母女正在凉洗被褥,一清师傅还没有回来。 
  山人直接进了东屋,对寒生说道:“寒生,我右手少阴心经被那龟喷出的至阴寒气所伤,先热后凉,已经麻痹,你看可有解法?我自先运气抵挡一阵。”说罢脱鞋盘腿于床上,调动体内阳气至心经,抗衡灵龟阴气。 
  寒生闻言紧忙观看山人的右臂,触之冰凉,血脉已是不通,时间一长,恐怕血管会坏死,那样可就麻烦了。 
  寒生面色沉重的对山人道:“此阴气不同于人阴脉之气,单靠体内阳气恐驱除不掉,除非身俱童子纯阳,方有得一拼。不过你放心,我有办法的。” 
  寒生一溜烟儿似的跑到了野地里,找到了一株向阳的野桃树,撇下吸收阳光最高的那根树枝,又跑回到屋里,把桃树枝削成八根木针,筷子般粗,长约五、六寸,撂在一边待用,再找来几张棉纸,分三、五层包裹衬于山人手臂上,将木针蘸麻油点着,即刻吹熄,分别刺入山人右手臂手少阴心经的九个穴道的上八个,顺序先从腋窝处的首穴极泉开始,依次为青灵、少海、灵道、通里、阴郄、神门、少府,最后空着手指尖的末穴少冲。 
  吴楚山人感到一股热力自八穴道直接渗入手少阴心经脉,凉气在一丝丝的向指尖退去。其间,哪一穴热力不足,山人告知寒生,寒生便重新蘸麻油重燃后再刺。凉气自少冲穴逐渐排出体外,山人感觉手臂自上而下慢慢缓和过来。 
  兰儿母女也都是焦急万分的站在一边守着,谁也不敢言语。一个时辰之后,阴气已基本除尽,山人运行真气至手少阴心经可以循环了,经脉已无大碍。 
  “可以了。”吴楚山人跳下床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寒生,真的是多谢你了,若假以时日,你一定能成为江湖一代怪医的。”山人笑道。 
  “爹爹,什么怪医?难听死了。”兰儿噘嘴嗔道。 
  山人哈哈笑道:“寒生给人治病,出手之脱俗,用药之怪异,堪称一代怪医,我觉得这个称呼名符其实啊。” 
  青囊怪医,嗯,这个名字不错,寒生想。


194楼2007-11-05 1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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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笨笨在院子里吠了起来,寒生出门一看,原来是一清回来了。一清告诉寒生,单位的假已经请好了,总共有十天。 
      “我想请你随我去找一位高人,他也许能够帮得了我们,明天出发。”寒生征求一清的意见。 
      一清表示说没有问题,而且路费及沿途吃用都包在他身上了。 
      黄昏时,吴楚山人拉寒生走出院门,来到了野地里,他有话对寒生说。 
      “寒生,你从来没有出过远门,这次远赴湘西,需要有些心理准备才是。”山人说道。 
      寒生神色凝重:“山人叔叔,您有什么叮嘱的话就请说吧。” 
      吴楚山人道:“寒生,你心地太过善良,容易相信人,可以说是不谙世故,这个世界上心术不正的坏人比比皆是,防不胜防,总之,出门在外,害人之心你是没有的,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寒生笑笑,说道:“山人叔叔,我一身清白,身无分文,别人害我也没有用啊。” 
      吴楚山人叹了口气,道:“湘西自古多诡异怪异之事,有些东西不可不知,主要是‘湘西三邪’。第一邪,湘西赶尸,夜里走路就要十分留意了,那赶尸的法师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排中阴身的尸体,以草绳相连,每个六七米一具,据说,法师怀里都有一只黑猫,此猫尤其碰不得,而且即使遇见,也不要正眼对视那只猫。” 
      寒生奇道:“天下竟有这等离奇的事?” 
      山人又道:“第二邪,放蛊,蛊是一种苗人养的毒虫,种类繁多,害人于无形,记住一点,凡是农家清洁得异常,一尘不染,甚至梁上连蛛丝都没有的,就是养蛊人家,吃饭时先吃上两瓣大蒜,遇蛊则吐。” 
      寒生听得有些目瞪口呆,父亲从来都没有跟他说过这些。 
      “第三邪,落花洞女,据说是部落中有一些未婚的女子,能将树叶哭下来,然后到山洞里数天不吃不喝,回来后也不饮不吃,几天后就死去。部落人们认为她去和树神、井神结婚了,因而这些女孩生前没有结婚,但人死后,别人去办丧礼,而她的家人给他们不但不办丧礼,还要办婚事。”吴楚山人说道。 
      寒生奇怪道:“为什么会这样呢?” 
      吴楚山人摇摇头,说道:“其实最神秘的就是这第三邪了,有些事情我也不甚了了,但是我始终怀疑她们就是……” 
      “就是什么?”寒生问道。 
      “肉尸。”山人道。
    月上东山,空旷的野地里,吴楚山人和寒生交谈了小半夜,直到月悬中天。寒生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告诉他了这许多的社会经验以及灌输了这么多的江湖知识,寒生自觉受益匪浅,从今往后,他凡事都得多留个心眼儿了。 
      回到房内,寒生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寒生,你还没睡么?”明月甜甜的话语传来耳边,亥时末,肉尸出来了。 
      寒生坐起身来,明月也端坐在了对面。 
      月光下,明月清纯俏丽的面庞,高耸的双峰,身上散发着一种古仕女的恬静美。 
      寒生说道:“明天我要带你去湘西天门山鬼谷洞,找一下湘西老叟,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明月浅浅一笑,轻声道:“但凭寒生大哥做主,小女子自半月前变身后,夜里出来的时间一日少似一日,并略带疲倦,不知何故。” 
      寒生知道,七七四十九天后,明月将会香消玉殒,自己所剩时间已经不多,但他不想告诉她这些,口中只是说道:“明月,肚子饿了么?” 
      明月咯咯笑道:“还想给我吃那猪大肠么?一股臭味,现在感觉嘴里还是怪怪的,这两天一点食欲也没有了。” 
      “对了,上次没有来得及问清,与你相好的那个书生是谁?”寒生突然想起来,问道。 
      “他叫黄建国,是在京城里读书的大学生,老家就在黄村,离无名庵不远。”明月幽幽道。 
      黄建国?黄乾穗的儿子! 
      寒生闻言吃了一惊。 
      “寒生大哥认得他么?”明月看到寒生的表情有异,疑问道。 
      寒生微微一笑,说道:“只知道黄建国是婺源县黄乾穗主任的儿子,人并未见过。”不知怎的,寒生心中似乎有一丝酸酸的感觉。 
      “难道是黄乾穗送给你的毒月饼?他想杀死你?”寒生想不到政府的高官会做这种事。 
      “不,是黄建国的爷爷,那个双目失明的老人家送我的。”明月说道。 
      “一个双目失明的老人如何在月饼里下毒呢?”寒生不解道。 
      明月清澈如水的眼睛望着寒生,语气坚定的说道:“绝不会是那老人家下的毒,他对我很好,不会害我的,当然也不会是建国,他说过两年后一定会回来娶我的。” 
      那就是黄乾穗了,他为什么要杀死儿子的对象呢?听说那黄公子将来会留在京城做官的,难道说是为了前程?怕娶了一个尼姑在政治身份上影响仕途?即便如此,也不能杀人啊。看来山人叔叔说的不错,江湖上的确是险恶之极。


    195楼2007-11-05 1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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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一章 
        天刚蒙蒙亮,兰儿就生起火来了,寒生要出远门了。 
        她是一个农村里长大的女孩,跟着多病的母亲到处颠簸流离,讨过饭,睡过街头,捡过垃圾箱,遭尽世人白眼,如今在寒生这里,就如同生活在了天堂里一样。 
        寒生要走了,据说很遥远,也很危险,她不会像城里的女孩子那样表达自己的感情,只会每天早早的起来生火做饭,找出寒生的衣服洗净晾干叠好,在心里头默默想着他,每当这时,兰儿的心头都是甜蜜蜜的。 
        火塘映红了她的脸庞,眼角处有两粒晶莹的泪珠。 
        寒生推门出来,默默地在她的身旁蹲下,天亮就要启程了,心里仿佛有许多话,可是却不知如何开口,他想安慰下兰儿,却只是一个劲地往灶坑里填着柴草。 
        他俩就这么默默地望着火塘,熊熊的火苗,鼻子里一股淡淡的炊烟气息,心中各自浓浓的情意,一切都在不言中。 
        早饭时,兰儿没有一起吃,在一边默默地收拾着寒生的行装,几件换洗的衣服,一块洗脸的肥皂,两条毛巾,一条擦脸,一条揩脚,一把青色的尺子,最后,她把寒生送她的那块绿莹莹的宝石也放了进去,这样,寒生无论走到什么地方,看见那块石头,就会想起她来的。 
        天气阴沉沉的,仿佛要下雨,大家的心情也都有些沉重,似乎预示着此去湘西将会艰险重重。 
        笨笨一直蹲在一旁闷闷不乐地望着寒生,它好像也明白小主人将出远门,要有一段时间不在了。 
        “寒生,记住我说的话,不关自己的事儿,尽可能避开得远远的,找不到湘西老叟就尽快回来,有时候天意如此,人是没有办法改变的。”吴楚山人叮嘱道。 
        寒生点点头,顺便请山人随时打探父亲的情况。 
        走远了,回头望去,山人和兰儿母女还有笨笨依旧在路口默默地站立着,泪水涌出了寒生的眼眶。 
        深秋,南山上的树叶已经红了,半空里鸿雁排成人字形向南飞去,寒生心中默默地说道,这才仅仅是开始。
      此去湘西,水路可由景德镇乘船沿长江上行至岳阳上岸,过常德进入湘西,陆路则由婺源一路西行,乘长途汽车跨鄱阳越洞庭,直至湘西,虽路途遥远,但时间能够节省许多,最后寒生还是决定走陆路。 
        他俩先到了婺源县城,由此再乘坐长途汽车,中午时分,他们乘上了开往南昌的长途客运班车。 
        候车室的角落里,一个怀抱婴儿的老者站在那儿望着班车驶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此去天门山路途遥远,这段路上倒也不会有事,惟有进入湘西境内才可能遭遇凶险,我就在湘西的必经之路上暗中等候他们吧。你说呢,才华?” 
        鬼婴咧开了嘴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叫了声:“妈妈。” 
        寒生与一清连续奔波了三日,这一天终于来到了常德,由此再西行便是进入湘西境内了。 
        湘西地处云贵高原东北边缘与鄂西山地交汇地带,境内山高林密,河谷深壑,大小溪水河流千余条,主要有酉、澧、武、沅四大水系。 
        七十年代,湘西交通仍然十分闭塞,山路崎岖,人烟稀少。寒生和一清向老乡打听好通往武陵山脉的天门山的路,便开始了步行。 
        当天黄昏时分,他俩来到了一条大河边上,远处有农户人家,两间半草屋,夜幕中炊烟袅袅。 
        寒生他俩走近草屋,站在了篱笆墙外,高声道:“请问有人么?” 
        那半间草房是农户家的火塘间,炊烟就是从那儿冒出来的,一个老婆婆扎着一条旧围裙迈出门槛,望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寒生上前,说道:“老婆婆,我们是行路之人,见天色已黑,路又不熟,想在您这儿借宿一晚,可以么?” 
        湘西山区素来民风彪悍,但却是也十分好客,一般见行路之人是决不会置之门外的。 
        “你们这是从哪里来,做么事去咯?”老婆婆问道。 
        寒生回答道:“我们从江西来的,要去天门山。” 
        老婆婆惊讶道:“那可还远着呐。” 
        老婆婆请他俩进门来到东屋,并点上了一盏小油灯。寒生环顾左右,屋子里十分简陋,除了一张床和几件锄头等农具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家具,看来湘西山区还是比婺源要贫穷许多。 
        “婆婆家里都有什么人啊?”寒生问道。 
        老婆婆说道:“老伴早都过世了,只有一个儿子,出去打猎还没有回来,你们两个就挤东屋的这张床吧,儿子回来同我睡。” 
        寒生一惊,正欲分辩,却不知如何开口。 
        “好的,多谢阿婆。”这边一清已经满口应承下来了。


      196楼2007-11-05 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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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里农家的晚饭很简单,一碟泡菜,半碗辣子,玉米面糊糊,寒生与一清走了一天山路,早已饥肠辘辘,吃的蛮香的。 
          老婆婆的儿子打猎没准什么时间赶回来,婆婆坐在一旁陪着聊天。 
          寒生出门谨记着吴楚山人的话,方才一进门时就已经留意观察了,这家农户屋里还是有灰尘的,天棚上也垂下来了不少的蛛尘丝丝,因此寒生断定此人家里没有养蛊。 
          寒生问道:“听说湘西夜晚有赶尸的经过,你们会经常遇见吗?” 
          老婆婆摇了摇头,说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当年我老伴就是死在了外乡,最后赶尸回来家的,现在已经很少见到了,一年也遇不上一回。” 
          “听说赶尸要带只黑猫,为什么呢?”寒生感兴趣的问道。 
          “也并不是全黑的,它的眉毛必须长有白毫才行,在行内管它叫作‘尸猫’,一般人家是不敢养的,只有赶尸匠才养,这种猫很少,价钱也很贵的。”老婆婆讲道。 
          “婆婆,给我讲讲你们湘西的赶尸吧,听起来很新奇呢。”寒生恳求道,他与生俱来对这些神秘事物既有些恐惧又感到格外的好奇。 
          老婆婆平时极少见到来客,见寒生又是天真纯朴的样子,便打开了话匣子说了起来: 
          “听老一辈儿说,相传几千年以前,湘西大苗山的祖先阿普,苗语就是公公的意思,带兵在长江边与中原汉人对阵厮杀,直至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最后战败要往湘西大苗山撤退。当士兵们把伤兵都抬走后,阿普对身边的军师说,我们不能丢下战死在这里的弟兄不管,你用点法术让这些好弟兄回归故里吧。阿普的军师说,好吧,你我改换一下装扮,你拿阴锣在前面引路,我在后面督催。于是军师装扮成阿普的模样,站在战死的弟兄们的尸首中间,念咒祷告神灵后,对着那些尸体大声呼喊,死难之弟兄们,此处非尔安身毙命之所,尔今枉死实堪悲悼,故乡父母依闾企望,娇妻幼子盼尔回乡,尔魄尔魂勿须彷徨,急急如律令,起……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跟在阿普的阴锣后面规规矩矩向南走。敌人的追兵来了,阿普和军师连手作法引来了大雾,将敌人困在了雾里。因是阿普军师所‘司’,就是实施的意思啦,是他的法术让大家脱的险,自此苗家又把他叫‘老司’。阿普老司最后所用的御敌之实乃‘雾术’,而‘雾’ 笔画太多难写,于是改写成一个‘巫’字取而代之,上面一横代表天或者雾,下边一横则代表地,而中间的那一竖就表示符节了,竖的两边各站有一个人,右边那个代表阿普,左边那个代表阿普老司,意思是要两个人联合起来才能作巫术赶尸,这就是湘西赶尸最早的起源了。 
          “那么后来呢?”寒生饶有兴致的问道。 
          婆婆笑了笑,接着说道:“在湘西沅江上游一带,地方贫瘠,穷苦人多赴川东或黔东地区,作小贩、采药或狩猎为生,那些地方多崇山峻岭,山中瘴气很重,恶性疟疾经常流行,生活环境坏到极点,除当地的苗人以外,外人是很少去的。死在那些地方的汉人,没一个是有钱人,而汉人在传统上,运尸还乡埋葬的观念很深,但是,在那上千里或数百里的崎岖山路上,即使有钱,也难以用车辆或担架扛抬,于是有人就使用大苗山赶尸这一比较便宜的方法运尸回乡了。” 
          突然间,寒生心中一凛,心中疑窦顿生,这老婆婆怎么会懂得这么多?而且讲起赶尸时的用词和语气,简直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这决计不是一个普通农村老太婆所能够描述得如此详尽的。 
          江湖险恶,吴楚山人的警告在寒生的耳边响起。


        197楼2007-11-05 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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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儿见一清没什么反应,就又接着说下去:“因为我爹是赶尸匠,所以我尽管不太符合条件,但还是做了这一行。开始学艺先要望着当空的太阳,然后旋转,接着突然停下,必需马上分辨出东西南北,倘若分不出,就说明在夜晚赶尸时分不出方向来。另外尸体毕竟不是活人,遇上较陡之高坡,尸体自己爬不上去,赶尸匠还得一个一个的往高坡上背和扛,所以体力也要好。老爹为锻炼我的胆量,把一片桐树叶放在深山的坟丘上,黑夜里让我一个人去取回来,说这样才有胜任赶尸匠的胆量。” 
            “那怎么赶呢?”寒生兴致勃勃的问道。 
            “我们赶尸匠的家里,跟一般农民一样,一般是分辨不出来的。只有接到赶尸业务时,我们才将自己装束一番,前去赶尸。虽说是赶尸,但平常比较忌讳赶尸这个词,内行人请我们赶尸,都是说请去‘走脚’。我们用一张特制的黄纸,将死人的名字、出生年月、去世年月、性别等等都写在这张黄纸上,然后画一张符,贴在这张黄纸上,最后将这张黄纸藏在自己身上。赶尸时的穿着也有讲究,不管什么天气,都要穿着一双草鞋,身上穿一身青布长衫,腰间系一黑色腰带,头上戴一顶青布帽,腰包藏着一包符。这种符和道士的符不一样,是在黄纸上用朱笔画上一些象形文字,途中遇到意外情况,便将这种符朝西挂在树上或门上,有时也烧灰和水吞服,视情况而定。”残儿解释道。 
            寒生插嘴道:“死人真的会走?” 
            残儿笑了笑道:“死尸自己当然不会走,你要用功力催动才行。” 
            “什么功?”寒生问。 
            “总共有三十六种功,第一是‘站立功’,首先要让死尸能站立起来,第二是‘行走功’,也就是让尸体停走自如,第三是‘转弯功’,也就是尸体走路要能转弯。另外,还有‘下坡功’、‘过桥功’、‘哑狗功’等等。‘哑狗功’非常有用,可使沿途的狗见着尸体不叫,因死尸最怕狗叫,狗一叫,死尸就会惊倒。特别是当狗来咬时,死尸没有反抗能力,会被咬得体无完肤。最后一种功是‘还魂功’,还魂功越好,死尸的魂还得越多,赶起尸来便特别轻松自如。这种‘还魂功’,实际上是用我们湘西特产的一种草药撒在尸体口鼻和身体上其作用的。” 
            一清听的直咂舌,对残儿流露出敬佩的目光。 
            残儿见之心中热乎乎的,仿佛已经透过了一清丑陋的躯体,看到了明月那俊俏的面庞和赞叹的表情。 
            他接着讲下去,好像是专门为着明月而解说的:“我们这种行当,只有在湘西才行得通。因为只有湘西才有‘死尸客店’,而且只有湘西人闻见赶尸匠的小阴锣声知道迥避,并会主动把家中的狗关起来,否则,狗一出来,便会将死尸咬烂。湘西的村子外都有路,不会穿村而过,死尸是断然不能入村的。” 
            “死尸还要住客店?”寒生饶有兴趣的问道。 
            “当然,这种客店只住死尸和赶尸匠,一般人是不住的。客店的大门一年到头都是开着的,因为两扇大门板后面,是尸体停歇之处。赶尸匠赶着尸体,天亮前就到达客店,夜晚悄然离去,白天,尸体都在门板后面整齐地倚墙而站立,遇上阴雨天不好走的时候,也有可能就在店里停上几天几夜呢。”残儿兴致盎然的说道,不时地拿眼睛瞟向一清。 
            “那尸猫是做什么用的呢?”寒生问道。 
            残儿有点尴尬的说道:“这是我们赶尸人的秘密,是不许外传的。” 
            寒生点点头,便不再问下去了。 
            “明月每天夜里都会出来的吗?”残儿找准时机问道。 
            寒生心情沉重说道:“是的,但恐怕留给明月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那我明天一早就带你们去天门山,有好几天的路程呢。”残儿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200楼2007-11-05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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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将锄头递给了朱彪,说道:“你来挖,这下面有些土 蛋 蛋,把它们都抠出来,小心别敲烂了。” 
              朱彪接过铁锄,土蛋蛋,那是什么东西?既然吴先生这么看重,那就一定是值钱的东西。他举起了锄头,刨起了土。 
              不一会儿,太极土卵出现了,这是一枚黑色的水卵,石质,抓在手里冰凉凉的。吴道明双手捧着,激动万分,嗓音都已经发颤了:“师妹,你快看,这可是亿万年天地日月的精华所孕育的啊,下面还有白青红黄五行太极卵,都送给师妹。” 
              趁吴道明和师太观看水卵不注意他的时候,朱彪偷偷的抓起一枚黄色的土卵揣进了怀里,兴许是金的,他想.
             一个多时辰后,太极阴晕已经被刨了两米多深,再下面眼瞅着什么都没了,五色土也被翻了个乱七八糟,吴道明见五行土卵已经全部取出,他点了点数,总计挖出了二十七枚太极土卵,其中白色金卵六枚、青色木卵四枚、黑色水卵六枚、红色火卵六枚、黄色土卵五枚。 
              朱彪怀里的一枚黄色土卵,吴道明没有发现。 
              吴道明松了口气,将二十七枚太极卵全部装进了麻袋里。 
              “朱彪,把土全部回填平整好。”吴道明吩咐道。 
              过了一会儿,太极阴晕的土已经全部回填并平整好了,吴道明站上去踩了踩,然后满意的说道:“大功告成,朱彪背着麻袋,我们回去了。” 
              一行三人穿过竹林,朝村北朱彪家走去。 
              两个人从树后闪出,钻进了灌木丛中,站在了太极阴晕旁,疑惑的望着刚刚平整过的土地,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其中的一个人说道,顺手抓起了一捧五色土。 
              另外的一人看了看说道:“奇怪,这土壤怎么有好几种颜色呢?”他摇着脑袋,说道:“咱们还是先回去向孟主任报告吧,来,我们带上两捧土回去。” 
              那人点点头说道:“好吧。”遂抓了两把五色土揣进了上衣的口袋里。 
              两人钻出了灌木丛,一路奔南山镇方向而去。 
              南山镇革委会办公室里,孟祝祺听完了那两个负责监视吴道明的下属的汇报,默默的望着桌子上的两把五色土,沉吟了片刻,吩咐下属此事属于国家机密,绝对要守口如瓶。 
              那两人出去后,孟祝祺捻起五色土,嘿嘿笑道:“好你个吴道明,原来早就找到了太极阴晕,还在那儿故弄玄虚,你这家伙和那个朱彪勾搭在一起,看起来沈菜花的尸体就埋在朱彪的家里,小兵的伤也是你吴道明这个点穴高手干的,哼,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咱们走着瞧。” 
              孟祝祺拿出信封,将五色土装在信封里,放入了衣袋内,然后坐上吉普车前去县城,他要私下向姐夫报告,太极阴晕已经发现,计划可以实施了。


            202楼2007-11-05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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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夫,我明白了,这就去办。”孟祝祺满怀斗志的走了出去。 
                “这个老尼姑,出现在南山村决不是偶然的,既然不老老实实的呆在庙里头,也就别怪我黄乾穗除恶务尽,这次也一并解决。”黄乾穗自言自语道。
               朱彪接到镇上的通知,他已经被选为婺源县积极分子,代表南山镇出席大会。朱彪兴高采烈地换上了新衣服,胸前佩戴好了一枚像章,背上黄色军用挎包,包内是一套翻旧的选集,扉页空白处写满了感想和警句一类的字句。 
                临行前,他趁屋里的人不注意,悄悄将那枚黄色的土卵埋在了沈菜花的墓穴前,那些阴尸蝼蛄并没有干涉,依旧忙忙碌碌的准备着过冬的食物。 
                你能送太极卵给师太,我也送给菜花,朱彪痴痴的笑了起来。 
                南山镇革委会院子里停着一辆吉普车,这是专程来接大会代表朱彪到县里的,朱彪意气风发的登上了吉普车,就在登上汽车踏板的那一瞬间,他想到了领袖检阅时也是这种姿势。 
                吉普车绝尘而去。 
                婺源县城内的那所深宅大院门口,朱彪被带了进来,他东张西望的,直到目光看见了脸色阴沉的孟祝祺,这才感觉到事情并不是像想的那么美好。 
                空荡荡的柴房里,墙壁上挂着血红色的标语: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桌子后面危襟正坐着孟祝祺,身后站着黄建国。 
                “朱彪,你可知罪么?”孟祝祺厉声问道。 
                朱彪被麻绳捆在屋子中间一把孤零零的椅子上,面目茫然的张口说道:“什么罪,我不知道啊。” 
                孟祝祺猛地一拍桌子,手指着墙上的红色标语,说道:“我们党的政策你不是不晓得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说说你昨天与帝特吴道明一起上南山灵古洞口干什么去了?” 
                “帝特?吴先生?”朱彪糊涂了。 
                “你们在那里挖掘了什么?麻袋里装的是什么?是与境外进行联络的秘密电台?武器?反革命传单?你真的不想从实招来么?”黄建国平静的说道,但每一句话都像一枚钢针般刺激着朱彪的神经。 
                朱彪额头上的冷汗留下来了。 
                “你,你说,吴先生,不,吴道明是帝国主义特务?可是孟主任您叫我好好接待的呀。”朱彪冤屈的表情。 
                孟祝祺鼻子“哼”了一声,道:“那是组织上在考验你,你没能经受得住考验,与特务勾结在了一起。当然,你可能只是一名从犯,如能主动揭发吴道明的反革命罪证,有立功表现的话,政府可以考虑宽大处理。” 
                朱彪满脸是汗,大口的喘着气,突然他大叫一声:“我揭发,吴道明与无名师太在我家里乱搞男女关系,我听到的!”


              205楼2007-11-05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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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他们两个乱搞男女关系?”孟祝祺问道,这可是个新情况。 
                  “是,我亲耳听见的,还‘哎呀哎呀’的直哼哼呢。”朱彪描述道,脸上露出一种表功的急迫样子。 
                  黄建国皱了皱眉头,说道:“麻袋里装的是什么?” 
                  朱彪急道:“是太极土卵,有五种颜色的,总共挖出来了二十七颗。”他隐瞒了他的那一枚。 
                  太极土卵?嗯,果然就是太极阴晕。 
                  “东西藏在哪里?”孟祝祺说道。 
                  “就在我家的西屋里。”朱彪回答道。 
                  “凡是地下的东西,都是属于国家所有,你知道吗?”孟祝祺问道。 
                  朱彪摇摇头,说:“不知道。” 
                  孟祝祺嘿嘿一声,说道:“这是一起典型的境外帝国主义特务勾结境内宗教反革命势力疯狂盗窃国家珍贵文物的恶性案例。” 
                  朱彪的头上又开始冒汗了。 
                  “你偷盗了沈菜花的尸体,埋在了你家房西,是吧。”孟祝祺眼皮也没抬,冷冰冰的说道。 
                  朱彪怔了一下,然后低下脑袋,死活都不再吭气了。 
                  孟祝祺命人将朱彪押下关起来,然后布置人手前去南山村秘捕吴道明和无名师太。 
                  “我亲自带队去。”黄建国摸摸脸上被阴尸蝼蛄割伤的疤痕,恼怒的说道。 
                  “要加小心,那吴道明和无名师太都会武功。”孟祝祺叮嘱道。 
                  黄建国鼻子蔑视的“哼”了一声,说道:“现在已经不是冷兵器时代了。” 
                  南山村。黄建国带着一组精干的民兵分队,手持半自动步枪,包围了村北头朱彪家的那三间草房。 
                  师太同吴道明听到外面的动静不对,飞身纵出房门。 
                  黄建国面无表情地站在院子里,身后是荷枪实弹的武装民兵。 
                  “黄公子,你这是……”吴道明诧异的问道。 
                  黄建国冷笑道:“吴先生,政府有事想找你和师太谈一谈,请跟我们走一趟。” 
                  “这……”吴道明心里没有准备,一下子不知说什么。 
                  “先把他俩带上车,等我。”黄建国命令道。 
                  民兵枪指着吴道明和师太押走了,吴道明知道反抗会适得其反,于是与师太乖乖的跟着走了。 
                  “搜!”黄建国一摆手。 
                  不一会儿,民兵们拎着一条麻袋走出房门,打开一看,里面有二十七枚五色的太极土卵。黄建国点点头,命人拿到车上去。 
                  现在是剿灭阴尸蝼蛄的时候了。
                黄建国蹑手蹑脚来到了房西,站在了圈外,那些阴尸蝼蛄们仿佛有所感觉,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那两只复眼都警惕的盯着来人。 
                  黄建国冷笑一声,命令道:“给我灌。” 
                  身后出现几名民兵,手持塑料桶,将剧毒的杀虫剂分别灌入地面上的那些蝼蛄洞中,刺鼻的气味飘散在空气中。其间在地面上的一些荫尸蝼蛄发起了零散的攻击,但是很快被已有准备的民兵们以大扫帚拍死。 
                  黄建国满意的望着蝼蛄洞,看到里面再也没有活的阴尸蝼蛄爬出来,嗯,想与我斗? 
                  他吩咐留下两名民兵看守,其余的收队直接返回县里。 
                  沈菜花的尸体应该由舅舅家里人来处理,他就不必插手了。 
                  黄建国押着吴道明和无名师太,带着缴获来的战利品——那二十七枚太极土卵,浩浩荡荡的回到了县城。 
                  “老吴啊,这可就是你的不对啦。”黄乾穗阴沉着脸,拉长了声音对着吴道明说道。 
                  在黄乾穗的客厅里,吴道明单独一人接受问话,师太则被隔离了。 
                  “吴某还不太明白黄主任您的意思。”吴道明假装糊涂的说道。 
                  黄乾穗嘿嘿一笑,说道:“好,我问你,我们花重金请你来到婺源是做什么来了?” 
                  “寻找太极阴晕。”吴道明回答。 
                  “找到了么?”黄乾穗又问道。 
                  吴道明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不说是不行的了,于是爽快的答道:“刚刚找到,正准备来向您报告呢。” 
                  黄乾穗爽朗的笑了起来:“好哇,那我就听听你的汇报。” 
                  吴道明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了:“是这样的,经过我多日的观察演算和推断,最终确定了太极阴晕的具体位置,就在灵古洞口不远的地方,您知道,之所以花费了这么长的时间,完全是太极阴晕的位置与古往今来的风水理论相悖,它竟然出现在龙唇之下,难怪千百年来多少风水大师寻它不见,吴某有幸找到,不但是托黄主任您的洪福,而且也填补了我国风水理论的空白啊。” 
                  “哈哈,说得好,那么我问你,如何下葬发的最快?”黄乾穗假装随便不经意的一问。 
                  吴道明说道:“当然是活葬,当年朱元璋的母亲就是这样……”突然他停住了话头,脑筋一转,接着说道,“黄主任,我可以将您所要知道的东西全部毫无保留的告诉您,但是您要满足我一个要求。” 
                  黄乾穗冷笑一声道:“你在跟我谈条件?” 
                  吴道明脖子一挺,不再言语。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许久,黄乾穗开口说道:“什么要求。” 
                  吴道明说道:“事情已经了解,我要和无名师太一道安全的返回到香港,并且带走那二十七枚太极土卵。”


                206楼2007-11-05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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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韩老伯那儿始终没有信儿来,吃完早饭,吴楚山人便朝韩老伯家走去。 
                    村中停着吉普车还有卡车,村里的老表们稀稀落落的往村北头而去,山人也顺意跟了过去。 
                    朱彪家门口的水塘外,围拢着一群老人妇女和儿童,大家都在那儿议论纷纷。 
                    山人挤到前面,朱彪家草屋西侧有处地面上被掘开了,门口处床单子下面盖着两具尸首,大门的一侧还戳着那两支半自动步枪。 
                    孟祝祺主任老远便看见了吴楚山人,便招招手喊他过去,山人于是分开众人,来到了草房西侧。 
                    “吴楚山人,你来看看,这两个人是怎么死的?”孟祝祺知道吴楚山人知识广博,便要他帮忙瞅瞅。 
                    掀开了床单,围观的妇女和孩子们发出了一声惊呼。 
                    两个身强力壮的民兵浑身鲜血,面部肌肉已经完全扭曲,全部都瞪着惊恐的眼睛,其中一人的一只手上的四根手指被齐刷刷的截断了,露出白森森的骨茬。 
                    “两人都是伤在颈部,一侧的颈动脉都断掉了,你看着脖子上的齿痕,像是被活生生给咬断的。”吴楚山人指着尸体的颈部说道。 
                    “咬的?我们婺源境内已经好多年没有什么猛兽出现了呀?”孟祝祺疑惑道。 
                    “是人咬的。”吴楚山人淡淡的说道。 
                    “人?这怎么可能?”孟祝祺叫道。 
                    “这只齿痕分明就是人类的第一恒磨牙,也称‘六龄齿’,人类自六岁长出来,终生不变,野兽是没有的,况且从伤口来看,也没有野兽犬齿的痕迹。”吴楚山人解释道。 
                    孟祝祺沉吟不语,若吴楚山人讲的是真的,再结合沈菜花的墓里已空空,尸体不翼而飞的情况,莫非真的发生了民间传说中的尸变?如果是真的……那可麻烦了。 
                    孟祝祺挥挥手,吩咐属下将看热闹的老表们全部赶得远远的。 
                    “嘿嘿,”孟祝祺奸笑了两声,又接着说道,“人咬的?什么样的人能够如此稳准狠的一下子咬死两个强壮的青年人?山人啊,可不要造谣惑众哦。” 
                    “是死人,只有荫尸下手才这般狠毒。”山人道。 
                    “荫尸?什么是荫尸?”孟祝祺忐忑不安的问道。 
                    “荫尸就是生前怨气很大,心愿未了,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因此怨气护体,尸身不腐,在一定的外因影响下,最后诈尸而出。”山人解释着。 
                    “出来干嘛?”孟祝祺隐约感到有问题了。 
                    “了却未了的心愿。”山人答道。


                  208楼2007-11-05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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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今墨没想到婴儿会去抓毒虫,未及拦阻,沈才华已经拎着后颈将那只红毛大老鼠抓上来了。 
                      红毛大老鼠呲着大板牙正欲发威,不料却被沈才华一口咬住了颈下,他那两排尖利的小牙瞬间切断了老鼠的颈动脉,鲜血迸出,则全被婴儿吸进了嘴里。 
                      沈才华扔掉了红毛大老鼠的尸体,又伸手捞起一只巨型蟾蜍,从其脖子上一口咬下,红的血,白的浆一古脑儿的往口里吸去。接下来是蜥蜴,那褐皮蜥蜴张嘴吐出红色的长舌头袭向沈才华,不料被沈才华一口咬去了半截,随即其颌下柔软部位被婴儿的利齿咬穿,一会儿就不动了。 
                      沈才华继续捞着,蚯蚓咬了个头,一吸味道不正,有土腥味,被甩在了一边。蜈蚣和蝎子动作机敏,但是沈才华的小手却异常的迅速灵活,还是轻松的逮住并咬去了蜈蚣的头、蝎子的尾,吸了吸,感觉汁水不是很多。 
                      大绿毛虫很受沈才华的青睐,肉汁被吸干,只剩下了两张皮。最后,缸里只剩下那条小青蛇了。 
                      这是一条剧毒的竹叶青,在缸底不停的游动着,不时地抬起头,伸缩着肉色的信子,伺机进攻。 
                      刘今墨正想如何助婴儿一臂之力,那沈才华早已翻身扑到缸里,双手紧紧地卡住那蛇的七寸,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咬去了蛇头,开始吮吸竹叶青的腔体起来。 
                      十分钟的时间,婴儿沈才华干掉了十余条毒虫,刘今墨在一旁看着,惊愕之中满心欢喜,这小家伙既然是杂食性的,以后喂养起来就会方便多了。 
                      屋里的灯亮了,有人发觉了外面有动静,起身来看。 
                      刘金墨一手抄起沈才华,纵身一跃,如同鬼魅一般飘出了高墙。 
                      推门而出的人,惊愕的发现其养的蛊虫都已经直挺挺的死在了地上,月光斜斜的照在了他的脸上,正是铁掌柜。 
                      刘今墨回到了住地,轻手轻脚的将沈才华放到了床上,孩子已经睡了。望着婴儿可爱的小脸庞,刘今墨忍不住上去亲了几口,那孩子的嘴里呼出的气息说不上来是什么味儿。 
                      此地是黄狗垭,再深入进去湘西的腹地,人烟就开始稀少了,匪夷所思的事情将会多起来,寒生如遇危险也一定会是在那里。


                    212楼2007-11-05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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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八章 
                        次日清晨,刘今墨刚刚睁开了眼睛,就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 
                        铁掌柜低头哈腰的走了进来:“大侠,哦,先生,我是来请您去吃早餐的。” 
                        刘今墨客气道:“太麻烦了吧。” 
                        “不麻烦,已经准备好了,”铁掌柜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大信封,说道,“这是给您准备的五千块钱,请您一定收下,也算是我们铁家微薄的一点心意吧。” 
                        当时的年代,五千块钱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刘今墨乃是江湖人物,也不推辞,只是点了点头,接过来直接就揣入了怀里。 
                        “请。”铁掌柜耐心的候在了门外,一直等到刘今墨抱着孩子出来。 
                        早餐十分的讲究,除稀饭外都是一些小点和山野小菜。 
                        “孩子要喝奶么?”铁掌柜小心翼翼的问道,他虽然奇怪一个老男人带着数月大的婴儿外出,但却不敢多问,江湖上的事情还是少知道的为好。 
                        刘今墨淡淡说道:“他不喝奶。” 
                        “先生,我们铺子里已经连夜加工了几枚无影甲,您先看看是否合用,满意的话,今天一天就可完工。”铁掌柜说道。 
                        铁掌柜从口袋里拿出几枚精钢锻造的指甲放到了桌子上,刘金墨拿起一只看了看淬火的硬度,然后套在了自己的指甲上,感觉活动自如并和自己的指甲颜色相同,外人若不仔细瞧,是绝对难以分辨的。 
                        “不错,就照这样加工吧。”刘今墨满意的说道。 
                        “先生,有一件小事,想请您出手帮个忙,这在先生来说是举手之劳而已。”铁掌柜支支吾吾道。 
                        “说。”刘今墨皱了皱眉头,他最反感人家办事附加条件。 
                        铁掌柜陪着笑脸,说道:“此地西行十里,有一苗寨,寨中的巫师麻都素来与我铁家不和,此人养有一条血虱,专门吸食婴儿的血,是害虫,想请先生您把它除去,为民除害。” 
                        刘今墨淡淡一笑,道:“即是害虫,政府怎么不管呢?还需要百姓出头?” 
                        “政府去过了,但是找不到那血虱的踪影,我们老百姓又哪里是它的对手啊。”铁掌柜说道。 
                        “血虱?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刘今墨感到疑惑。 
                        “那是一种很厉害的蛊虫,长得有一只猫大小,肚子特别大,里面装满了血,嘴里有一个尖尖的吸盘,一次能喝一小碗婴儿的鲜血。晚上出来活动,而且会飞,很难抓住,我想,先生的无影甲一定能射杀它的。”铁掌柜说道。 
                        “今晚。”刘今墨说道。 
                        “您同意出手相助啦?”铁掌柜高兴的说道。 
                        刘今墨点点头,心想,沈才华今夜的晚餐有着落了。


                      213楼2007-11-05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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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九章 
                          刘今墨一愣,缓缓说道:“阁下是……” 
                          那人冷笑道:“苗疆走阴巫师麻都。” 
                          湘西苗疆自古以来,巫师的地位极高,分走阴与不走阴两种,走阴巫师不但祭鬼,而且善医人畜疾病,是苗寨中最有学问的人。 
                          “原来是麻都巫师,久仰久仰。”刘今墨早已猜到此人就是麻都,故作寒暄状。 
                          麻都说道:“既入苗寨,便是远客,明日乃甲子日杀鼓社猪,是我苗寨鼓社祭祖大典,今晚就请盘垣舍下如何?” 
                          刘今墨深知苗寨之中,蛊毒无所不在,令人防不胜防,这种地方还是避开为妙。 
                          想到此,于是开口说道:“孩子尚小,偏巧还要赶路,贵寨的大典难以有幸一睹,日后如有机会,定来拜访。” 
                          麻都淡淡一笑:“深夜赶路,多有不妥,况且我要和你秉烛长谈。” 
                          “谈什么?”刘今墨疑惑道。 
                          “谈鬼婴。”麻都意味深长的说道。 
                          刘今墨望了一眼沈才华,那小家伙喝得太饱,又试着站起来,但还是没有成功。 
                          “我的孩子有什么好谈的?”刘今墨冷淡的说道。 
                          麻都也笑了,嘿嘿道:“鬼婴喝了剧毒的血虱的血,最多还能坚持三天,三天之后,将会肠穿肚烂而死。” 
                          刘今墨听罢大惊,他知道苗疆走阴的巫师善医术,万一其所说不虚,沈才华岂不危险之极? 
                          麻都看着刘今墨犹豫之中,遂又加上了一句:“血虱之毒只有我知道,也只有我能解,告辞。”说罢,转身奔寨子里而去。 
                          “且慢,好,我就相信你了,若你骗我,哼,我一定杀光铲平你苗寨!”刘今墨发出了金属般刺耳的嗓音。 
                          麻都耳鼓如针刺般的一震,不由得心中愕然,此人的功力简直闻所未闻,平生仅见。 
                          “先生,请。”麻都客气了许多。 
                          刘今墨走到沈才华身边,俯身轻轻将他抱起,好像重了许多,然后牵着大红马,跟着麻都朝苗寨里走去。 
                          山道上,铁掌柜一直等待着刘今墨的消息,月亮西斜,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了。 
                          “走,我们去打探一下。”铁掌柜说道,拍马上前,两人直奔苗寨而去。 
                          空荡荡的广场上,一个人影也没有。 
                          “看,那是什么?”年轻的伙计眼尖,发现了地上的血虱皮,遂跳下马来,自地上拾起递与铁掌柜。 
                          铁掌柜拿在了手里,细看之下,不由得轻轻一笑:“麻都啊麻都,你也有今天,你的血虱还是被我铁家干掉了,从今后,黄狗垭就是我铁家的天下了。” 
                          “他们呢?”伙计环顾四周问道。 
                          “不管了,他们地死活对我已经没所谓了,走。”铁掌柜手中拿着血虱皮,两腿一夹,朝黄狗垭疾奔而去。 
                          那伙计叹了口气,紧随其后,两匹马很快的消失在了夜幕中。
                        巫师麻都的吊脚楼内异常的清洁,屋里一丁点灰尘也没有,刘今墨知道,这是养蛊人家的特征,因为凡是蛊虫都特别爱干净,一些小昆虫如蜘蛛蚊虫之类的早就吓得躲远了,主人家也必须日日打扫卫生,这样蛊虫才愿意居家长住。 
                          “先生可愿与麻都饮酒赏月?”宾主落座后,麻都问道。 
                          刘今墨淡淡道:“在下并无心情饮酒。”蛊毒最容易下入酒中,发作也快,刘金墨自然是要提防的。 
                          麻都嘿嘿一笑,说道:“先生远道而来,哪儿有不敬拦门酒的道理?莫非是怕麻都下蛊么?” 
                          刘今墨缄口不语。 
                          “先生多虑了,巫师从不在自己家中下蛊,请放心饮用。”麻都递上苗家自酿的苞谷烧酒。 
                          既如此,刘今墨不便推辞,接过酒碗一饮而尽。 
                          “好酒。”刘今墨说道,那酒浓烈辣口,入腹如火。 
                          麻都笑道:“湘西苗家的烧酒能溶物,能燃烧,冰冻三尺不凌,窖地十年犹香;《辰州府志》曾有一首苗民的七绝这样咏道,‘江城杨柳绿成围,日暮渔翁换酒归,醉卧晚亭呼不起,白头高枕一蓑衣’。” 
                          刘今墨心想,走阴巫师果然是有学问的人。 
                          “麻都,我家孩儿……”刘今墨关切沈才华的身体,急迫的发问。 
                          麻都说道;“不急,先生还是不肯透露尊姓大名么?” 
                          刘今墨鼻子“哼”了一声,说道:“负罪在身,多说无益。” 
                          麻都听着不以为然的笑了:“不说也罢,即使身负天大的罪,来到了苗疆,就是客人,苗家是决不会出卖客人的。” 
                          刘今墨默默的又饮了一碗,将碗撂在桌子上,说道:“在下刘今墨,浙东青田人士,自江西而来,欲往武陵天门山,途经此地,误伤血虱,如巫师所言属实,便请相救我的孩儿,否则,刘某告辞。” 
                          “天门山?怎么也是去往天门山?”麻都自语道。 
                          刘今墨一听警觉起来,问道:“巫师的意思说,还有人前去天门山?” 
                          麻都点点头,说道:“这两年,前后已经有数批人途经此地前去天门山,但从此却不见有人活着回来。” 
                          “他们去干什么?”刘今墨感到事出蹊跷。 
                          “野拂。”麻都望着刘今墨说道。


                        216楼2007-11-05 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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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拂?那是什么?”刘今墨不解的问道。 
                            麻都疑惑的看着刘今墨,似乎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刘今墨正色道:“刘某在江湖上并非泛泛之辈,难道还会诓你么?” 
                            麻都看看在一边已经睡了的婴儿沈才华,点点头说道:“当年,清兵入关之后,李自成手下有一员大将,名李过,出家后法号‘野拂’。” 
                            麻都顿了一下,又接着说下去了:“李自成失败后,与野拂一同隐居在湖南石门的夹山寺。李自成圆寂以后,野拂带领100多人,雇了九艘大木船,逆澧水秘密潜入湘西大庸,悄悄登上了天门山。上山之后,野拂就在天门山寺出了家。但是他时刻枕戈待旦,准备着伺机而起,进而恢复中原。他在天门山寺做和尚期间,清朝政府曾多次派出过高手前来缉捕。 
                            野拂上山后不久,曾夜探鬼谷洞,他在洞内石壁上发现了两千多年前隐居于此的先秦鬼谷子的甲子篆文,从而领悟出一套内家功夫,凭着这身功夫,他多次击败了朝廷派来追杀他的武功高手。随着时间的推移,野拂发现形势江河日下,终于忧患成疾,一病不起。 
                            李自成败退出京城的时候,曾经将国库中的金银财宝掠夺一空,意图日后东山再起。野拂始终追随着李自成,直到他圆寂才转投到天门山寺,而且用了九艘大船来转移家当,人们猜测,被他秘密运到天门山的,必定是国库里被掠空的大量金银财宝。眼看着东山再起的计划落空,野拂干脆在临死前,将这些宝藏分散埋藏在了天门山上几个隐秘的地点。 
                            据说几百年来,来天门山寻宝之人络绎不绝,可是大多数人都尸骨无存。” 
                            哦,原来如此,寒生千里迢迢到天门山做什么呢,难道也是来寻宝么? 
                            刘今墨颌首沉吟不语。 
                            “刘先生带着婴儿前往天门山,谅不是去寻宝的吧。”麻都说道。 
                            刘今墨点点头,道:“我的一个朋友去天门山,我是沿途来保护他的。” 
                            麻都叹道:“江湖人果然重情义,自己负罪在身还要保护朋友,麻都佩服,那人一定是刘先生的红颜知己吧?” 
                            刘今墨摇摇头,说道:“他是一个医生,中原的神医。” 
                            “神医?麻都对医术素有研究,哈哈,若是能得以同中原神医切磋医术,麻都可是三生有幸啊,不知刘先生能否引荐?”麻都一听说有中原神医经过此地,不由得心中技痒难耐。 
                            刘今墨道:“一两天内,必经此地。” 
                            “好,麻都恭候贵客。”麻都喜道。


                          220楼2007-11-05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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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章 
                              月色迷离,万籁俱寂,下半夜丑时,荒凉的山道上走来了一行三人,身后拖着斜长的影子。 
                              前面走着一个身着青布长衫,腰间系一黑色腰带,脚踏草鞋,头戴一顶青布帽的年轻人,身后摇摇晃晃的跟着两个身披宽大的黑色斗篷,头戴高筒毡帽的人,帽子上订着几张书着符的黄纸条,看不清相貌。 
                              年轻人手中拿着一面小阴锣,一个摄魂铃。 
                              “前面就是黄狗垭,开始要进入湘西的腹地了。”年轻人指着前面月色朦胧的墟镇说道。 
                              寒生用手掀起垂在眼前的黄纸条,望了望前面的小镇,说道:“残儿哥,我们要去歇息么?” 
                              “不,走尸不能穿镇过村,我们要走镇外的小路,如遇到人,你俩低头走便是,切记不要作声,过去这几里地,找处僻静的地方,我们再休息。”残儿叮嘱道,他边说边瞅着最后面的一清,唉,明月若是能不变回一清该多好。 
                              自从离开残儿家,根据残儿的意见,他们伪装成赶尸的,昼伏夜行,这样可以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寒生和一清都装成了尸体,跟在赶尸人残儿的身后一路西行。寒生和明月都感觉到很好玩,只是一清有点嘟嘟囔囔的。 
                              残儿带路,他只认识夜间以前曾经走过的山路,湘西山区小道纵横,以往赶尸都是昼伏夜行,所以白天就不识道了,毕竟白天和夜里景致是完全不一样的。其实,残儿更主要的是想在夜里可以见到明月,若是白天的话,一清那苦瓜脸实在是难看之极。 
                              月光下,前面是一农户庄院,残儿提高警觉,万一有狗窜出来,他就要及时使出“哑狗功”,那是一种药粉,狗嗅到后唯恐避之不及。 
                              他们沿着庄院高大的围墙而过,就在这时,前面的小路上传来了“得得”的马蹄声。 
                              “小心,有人来了。”残儿悄悄的叮嘱道。 
                              月光下面,小路上跑来两匹骏马,马上之人远远的望见了残儿他们。 
                              “吆死人喽……”残儿敲起了小阴锣,口中念叨着号子。 
                              两匹马停了下来,骑手跳下马来闪避在了山道一侧,这是规矩,湘西人没有不懂的。 
                              残儿一面敲着小阴锣,一边晃荡着摄魂铃,在前面领路,寒生和一清低着头匆匆跟着走过。 
                              正所谓天有不测之风云,正当一清匆匆经过之时,那匹青色的公马突然腿一叉,就地撒起尿来,粗大的尿柱射在地面上,骚臭的尿液飞溅起到一清的裤腿上。 
                              “唉呀,脏死了!”一清竟然一时叫出了声来。 
                              “站住!你们是活人!”山道旁的铁掌柜厉声喝道。


                            221楼2007-11-05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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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掌柜话音未落,一个箭步欺身上前,劈手抓向一清,原来他也是身怀武功的。
                                一清未及反应,高筒毡帽连同上面贴着的辰州符统统被铁掌柜抓了下来,月光下,一清丑陋的面孔倒是吓了铁掌柜一跳。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我黄狗垭地界装神弄鬼!”铁掌柜喝问道。
                                “我们是死人。”一清哆哆嗦嗦的说。
                                “呸!你们赶紧从实招来,否则别怪我就不客气了。”铁掌柜怒道。
                                残儿见状赶忙抢上前来,那边铁匠铺伙计“唰”的一声竟抽出一把亮晶晶的长片刀来,逼住了残儿。
                                寒生摘下帽子,面对铁掌柜,文质彬彬的说道:“我们是为了赶路方便才装扮成这样的,若有冒犯的地方,实在是对不起了。”
                                铁掌柜见寒生举止文雅,说话得体,于是语气稍微缓和了,说道:“你们从哪儿来,路过黄狗垭要去哪里?”
                                寒生回答:“我们从江西而来,准备前往武陵天门山。”
                                铁掌柜闻言心中一动,面色微微一变,随即脸上起了笑容,说道:“哦,原来是远道而来的老表,既然来到了黄狗垭,就请舍下休息一下,喝杯热茶再上路不迟。”
                                铁掌柜手指着那所农户庄院道:“这就是舍下。”
                                寒生望着那手持长片刀的汉子,知道不去也难以摆脱掉的,见机行事吧。
                                “好,那就打扰了。”寒生平静的说道。
                                进了那户高墙大院,来到了客厅落座,不一会儿,果真端上茶来了。
                                一清正要端起茶杯喝下,寒生忙使以眼色制止,这间屋子清洁异常,棚上蛛丝都不见一根,他想起山人叔叔说的话,这是养蛊人家的特征。
                                铁掌柜看在了眼力,明白他们怀有戒心,于是也不道破,嘿嘿干笑了两声,说道:“我姓铁,在黄狗垭开铁匠铺子,还未请教几位的尊姓大名?”
                                寒生只得说道:“原来是铁掌柜,我叫寒生,他是一清,那是残儿。”
                                铁掌柜点点头,说道:“寒生,天门山离此地山高路远,你们去那儿做什么?”
                                一清插嘴道:“我们是去找……”
                                寒生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一清的话,说道:“探亲,我们是去探亲的。”
                                铁掌柜心下寻思,这些人远从江西而来,化装成赶尸人,掩人耳目,定是奔天门山宝藏而去,做事如此神秘,说不准是有备而来,可能知道宝藏的所在呢。
                                “哈哈,你们如此走法何时得到天门山?不如这样吧,铁某也恰巧有事要去天门山,你们今晚就在此地住下,明天我准备好几匹快马,我们一同上路,也好有个伴儿,如何?”铁掌柜大方的提议道。
                                寒生看眼下这个局势,虽然不知道铁掌柜的真实用意,但是不接受提议确实没有合适的借口,索性答应下来,毕竟还可以节约些时间。
                                “好吧,可是我们付不起马匹的钱。”寒生说道。
                                铁掌柜笑容可掬的说道:“包在铁某身上了。”


                              222楼2007-11-05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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