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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转]《青囊尸衣》-天涯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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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上前轻轻拍了拍寒生的肩头,赞许的一笑。 
  老人身上的寒气慢慢的消散,会议室里仿佛到了冬天般,气温骤降了几度,黄乾穗不禁打起了哆嗦。 
  刘今墨明白天下五大绝症之一的“冰人症”终于在寒生手下治好了,他不由得长叹一声,此乃天意啊。 
  他转身走出了会议室,来到了外面,望着视野里的绿水农田山郭,惆怅之情油然而生,婺源不仅是中国最美的乡村,而且还有中国最神奇的医术,我刘今墨今日算是见识了,正因如此,我也不得不离开了。 
  他默默地走了。 
  寒生,我们还会见面的,他心里说道。 
  会议室内,老人伸展着四肢,慢慢坐起,随即竟又站立起来了。他边提着裤子,边以锐利的目光扫视着众人,令人感到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107楼2007-11-02 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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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长,我是婺源县革命委员会主任黄乾穗,你的病全好啦,这真是我们国家之福啊,衷心的欢迎您来到婺源指导工作。”黄乾穗赶紧挺身说道。 
      首长的目光落在了寒生的身上,立刻柔和了许多,他微笑道:“寒生小同志,你的医术真实了不起,攻克了世界性绝症,请你跟我回京城吧,那里可是大有用武之地啊。” 
      寒生想起了华佗与曹操的故事,摇了摇头说道:“您已经没事了,我也该回家了。” 
      首长再次劝说:“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可以一同进城。” 
      寒生笑了笑,竟然转身走出了会议室,众人惊愕不已。 
      “好,富贵不淫,威武不屈,功成身退,小小年纪,不简单啊。黄主任,你要做一下他的思想工作,京城的条件好,待遇高,另外老一辈的革命家年龄都大了,身体嘛多少总有些毛病,我看寒生小同志完全可以胜任这一特殊而光荣的工作的。”首长吩咐黄乾穗道。 
      “请首长放心,黄乾穗保证完成任务。”黄乾穗拍着胸脯说道。 
      “来人啊,给我把刘今墨抓起来。”首长脸色一变,命令道。


    109楼2007-11-02 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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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生试了下山人的脉搏,已经感觉不到了,探探鼻息也是极其微弱,这可怎么办?寒生急得汗珠滴了下来。 
        “什么人!”蒋老二大喝一声,身体似箭一般窜了出去。 
        寒生一愣,这时房门外传来一声闷哼,紧接着听到有人摔倒在地,寒生吃惊不小,正欲起身察看,门外悄无声息的走进来一个人。 
        “寒生,吴楚山人今晚必死无疑,你就别费心思了。”尖细的声音令人耳膜极不舒服。 
        寒生望见来人,吃惊道:“刘今墨!” 
        刘今墨阴笑道:“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吧?小神医,你治好了老爷子,可是毁了我的前程呢。” 
        “你来干什么,蒋老二呢?”寒生问道。 
        “喏,在外面躺着呢。”刘今墨努努嘴道。 
        “你杀了他?”寒生疑惑道。 
        刘今墨又是几声阴笑,说道:“怎么会呢?毕竟是我们青田人的后裔,我只是点了他的穴道。” 
        “你来谷中究竟有什么目的?”寒生质问道。 
        刘今墨点了点头,正色道:“寒生,我听说你医治老爷子的条件是释放吴楚山人,这说明你同山人的关系是非同一般的。另外,你手中的那枚新鲜的太极土卵是从何而来的?今天我一看见它,就已经知道昨夜是被吴楚山人欺骗了,太极阴晕根本就不在那个破土包上,所谓太极土卵都已经孵化完全是谎话。你今天必须告诉我,作为交换条件,我帮你医治吴楚山人。” 
        寒生淡淡的说道:“山人叔叔的伤,我自会医治。” 
        刘今墨嘿嘿两声,愣愣说道:“如果我在补上一掌呢?”说罢举起手掌,走到床前,作势就要劈下。 
        “无耻!”寒生怒道,握紧了拳头。 
        刘今墨扭头对着寒生冷笑,说道:“如何,太极阴晕的地点重要呢,还是吴楚山人的性命要紧?” 
        寒生张了张嘴,一下子未能说出话来。 
        刘今墨得意的盯着寒生。 
        “好,我告诉你太极阴晕的位置,你得发誓不得伤害山人叔叔和蒋老二才行。”寒生心想,没什么比山人叔叔和兰儿娘一家团聚更重要的了。 
        “哈哈,好,一言为定,我刘今墨答应你……”刘今墨大喜过望,得意忘形之中竟完全放松了警惕,以他的功力本来是完全可以避得开这致命一击的……


      111楼2007-11-02 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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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刘今墨感觉到不对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后腰二椎间左右志室穴受到了重击,随着“嘭”的声响,刘今墨的身子被重重的抛到了对面的墙壁上,然后连同那幅大痴山人的村上图一同摔落在地上。 
          他半躺在地上瞪大了眼睛朝击来的方向看去,吴楚山人正坐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对着他惨然一笑,随即口一张,喷出一团血雾…… 
          原来当寒生刚刚进屋的时候,山人就已经料到有强敌觊觎其后了,外人进谷,报讯的乌鸦绝不可能不来报信儿的,如此,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乌鸦已经被杀死了,而寒生不会这样做,他也没有这样的功力。在寒生入谷前后定有高人入谷,既然出手杀了乌鸦,必是不怀好意,应该是寻仇来了。可是自己重伤在身,蒋老二又恐非敌手,所以自己只有装做知觉已失,在暗中慢慢集聚全身的能量。寒生扑到床前,自己绝不能漏馅,因为他知道,那个高手就在外面偷窥着。 
          但由于仁脉已断,唯有靠督脉和奇经八脉内残存的真气凝聚到一只右掌之上,等待着最佳时机才能一击奏效,而且绝对没有第二次的机会。 
          刘今墨上当了,他轻易出手点倒了蒋老二,对自己的奄奄一息放松了警惕,加之寒生同意了交换太极阴晕的条件,于是,得意忘形的将自己的后背完全暴露给了山人。 
          吴楚山人认得真切刘今墨后腰第二椎骨处的志室穴,然后竭尽全力的给与致命的一击…… 
          刘今墨不愧为江湖上的武学奇人,又在雁荡山中师从清末紫禁城大内第一高手多年,当突感腰后气场有变,体内下意识猛地提气护穴,虽然未及护及全部,右志室穴遭到了重击,但左志室穴却基本保住了,尽管如此,也还是承受不住吴楚山人的耗尽全身真气的一掌。 
          他的身体被击得飞起来,倒撞墙上,腰椎以下已经失去了知觉,双手臂也暂时麻痹了,他暗道,此次栽了,我命休矣。 
          吴楚山人用尽了残存的真气,喉咙一甜,喷出血雾,眼见着是不行了。 
          “你……”刘今墨惊愕的望着吴楚山人,说不出话来。 
          山人小口小口的喘着气,艰难的说道:“寒生,快,快去灶间取来铁斧,照着他的天灵盖正中砸下去,不然等会儿他缓过来就麻烦了。”


        112楼2007-11-02 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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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生愣住了。 
            “快去呀,否则就来不及了。”山人鼻子和嘴里涌出来大团大团的鲜红的血泡泡。 
            寒生机械的迈着步子走到了灶间,拎起了靠在火塘口处的一把铁板斧,返回到屋子里。 
            刘今墨瞪着惊恐的眼神注视着一步步走近的寒生。 
            寒生缓缓地举起了铁板斧……吴楚山人欣慰的合上了眼睛。 
            “快砸呀,寒生,等一下他缓过来后可不会手软的。”山人半晌未听到动静,不甘心的睁开了眼睛,虚弱的催促道。 
            寒生望着刘今墨的眼睛,手中的铁斧似有千斤重,他重来没有杀过人,自幼受父亲治病救人的教诲,从来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要亲手杀人,不,他下不了手。 
            “山人叔叔,我不能杀人呀。”寒生哀求的目光望着吴楚山人,手中的板斧缓缓放下了。 
            刘今墨的眼光中露出一丝喜悦的期望。 
            山人叹了口气道:“孩子,你不杀他,他就要杀你。” 
            寒生重又举起黑乎乎的板斧,口中带着哭腔:“是天灵盖的中间么?” 
            刘今墨刚刚燃起的生存希望之火又熄灭了,他知道这下完了,自己运气冲关刚刚冲开一半,无论如何是来不及了,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回想起自己当年只有十岁,在雁荡山亲戚家的后山玩儿,遇到了改变他一生命运的那个人,他的师傅,癞头老僧。 
            他还记得那个癞头老僧乍一见到他时,眼睛一亮,呵呵笑了起来,那笑声阴阳怪气地,吓得他两股战战,跑都卖不动脚步了。 
            癞头老僧用手轻轻一指,自己浑身就已麻木了。他被夹着翻山越岭,耳边乎乎风声像飞似的,最后来到了一个好深好深的山洞里,一晃就是十多年。这些年里,他学会了老僧的全部武功,两人相依为命,就像是父子一样,自己的亲生父母已经都淡忘了。 
            终于有一天,老僧病了,临终之前告诉他,他姓梅,叫梅一影,是当年光绪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戊戌变法失败后,光绪帝囚禁瀛台,郁郁而死。他遂被贬为烧火太监,从此后,他一直默默无闻的在紫禁城里烧火做饭,没有人注意过他,也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是大内皇宫里的第一高手。 
            “你该回家了,你陪伴我的晚年而不致寂寞,到现在该还回给你的生父母了。”当晚,老僧就死去了。 
            刘今墨凭着记忆找回到了自己在青田的家。 
            正回忆到这儿,耳边板斧裹挟着风声落下,“噗”的一声闷响……


          113楼2007-11-02 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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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发育还没有完全的小鸡鸡,阴囊还只是在皮肤上出现的一些褶皱,咦,这是什么?才华的光洁的小屁股蛋上长着一个红颜色的胎记,酷似一朵梅花。 
              朱彪如同遭受到了一记重锤般,脑中一阵眩晕,那胎记,沈菜花的屁股上面也有一个! 
              “朱队长,你怎么啦?”沈天虎一脸茫然的望着痴痴的朱彪。 
              “是男孩儿,没错。”朱彪痛苦的说道。 
              “朱彪,我回来啦。”门外传来了不太标准的普通话。 
              朱彪应声一看,原来是岭南吴道明笑呵呵的走进门来。 
              朱彪连忙起身介绍这是广东来体验生活的大作家。吴道明眼光一扫,最后落在了婴儿沈才华的身上。 
              “哦,还没变过来。”他的一句话吓了屋内人一跳。 
              几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吴道明的脸上。 
              自从首长大病初愈,下达了追捕刘今墨的命令,所有的人都忙开了。黄乾穗忙着给县公安局打电话,部署各交通要道的盘查堵截,镇革委会在孟祝祺的带领下也召集起基干民兵组织,随时配合行动。吴道明则返回南山村,继续做他自己的事,他可不愿意再见到那个刘今墨,那家伙武功实在是神鬼莫测,弄不好自己的小命不保。 
              “您说什么还没有变过来?”沈天虎惊愕的问道。 
              吴道明淡淡一笑,道:“这孩子出生时是女仔,满月时是男仔,天地造化啊。”他瞥见了朱彪在那儿给他使眼色,心中已明了,便不再说下去了。 
              沈天虎越发惊愕了,连忙毕恭毕敬的问道:“吴老师,孩子真的会变吗?” 
              吴道明摆摆手,说道:“医学上讲是可以变的,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了。” 
              沈天虎怏怏的坐下喝着闷酒,也不再说话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那婴儿沈才华极怨毒的眼光看着吴道明。 
              “沈大哥,朱医生回来啦。”院子外面传来兰儿的喊声。 
              沈天虎闻言忙起身,婆娘抱好孩子,夫妇俩打了招呼便急匆匆地离去了。 
              朱彪询问的目光望着吴道明。 
              吴道明坐下来,微微一笑,问道:“这就是那个孩子吧?” 
              朱彪点点头。 
              吴道明缓缓说道:“沈菜花被谋杀时已有八九个月身孕,此时男孩儿的性别已定,寻找过胎的宿主时,孕妇宿主可能怀男也可能是怀女,如果怀的男胎就不存在问题,若是女胎,则必须经过一个变胎的过程。” 
              “那如何能变呢?”朱彪急切的问道。 
              “你的孩子属于鬼胎,凡是鬼胎必是怨气十足,他侵入宿主腹内会吞噬原来的胎儿,改变那胎儿的内部神经系统、遗传基因和性别,长小鸡鸡只是身体外观的改变。”吴道明解释道。 
              “他杀了原来的那个胎儿?”朱彪战战兢兢的说。 
              “是谋杀。”吴道明纠正道。


            117楼2007-11-02 1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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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医生被吉普车接到县城的那所老宅子里,有人出面客客气气的接待,与上回被挟持而来所遭受的对待截然不同,可是也无人对此予以解释,他也没有见到黄乾穗主任。 
                近午时,有人请他重新坐上了吉普车,稀里糊涂的被送回了南山村,下车回到了家。 
                兰儿告诉他,早上寒生回来过,然后就去了县城。 
                “他这几天去了哪里?”朱医生问道,心中忐忑不安。 
                兰儿摇摇头,说道:“他没讲,只是告诉我和娘,他找到了我的父亲,他要去把他带回来。” 
                “你的父亲?”朱医生吃了一惊。 
                “嗯,说是叫做‘吴楚山人’。”兰儿说。 
                吴楚山人?朱医生想起了寒生提起过的大鄣山中救过寒生的那个人,似乎很神秘的,等见了面,应该要好好的聊一聊。 
                朱医生回屋歇息,兰儿去叫沈天虎夫妇。 
                沈天虎夫妇怀抱婴儿走进院子,笨笨刚一露头就又缩回去了,大气儿也没敢出。 
                朱医生看见孩子长得白白胖胖,心下自是欢喜。 
                “朱医生,您上次接生的时候,大家都看到了是个女孩儿,但是现在却变成了男孩,您说是不是有些奇怪?” 
                “不会吧,明明是个女孩呀。”朱医生说道。 
                沈家婆娘脱下沈才华的小裤子,指给朱医生看,那里果然长出了小鸡鸡,原先女孩子的特征则不见了。 
                咦,那个鬼胎我已经下药驱除了呀,难道说没有除掉?朱医生心中犯了嘀咕,那白虎衔尸之地,黄土新坟,莫非那沈菜花怨气太甚,竟药力有所不及?如果是这样,鬼胎降生却是有些凶险呢。 
                “这孩子有什么与常人不同之处么?”朱医生看着那婴儿问道。 
                沈天虎道:“没有什么不同的,只是喜欢咬破他娘亲的乳头吸血。” 
                “什么?他现在就已经长牙了?”朱医生大惊。 
                就在这时,沈才华裂开了小嘴儿,露出两排白森森的尖利的小牙,冲着朱医生一笑…… 
                坏了,朱医生心中一凉


              118楼2007-11-02 1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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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你以为我走不出去么?”刘今墨冷笑道。 
                  蒋老二盘腿坐在了龙潭边,不发一声。 
                  刘今墨劈手夺过手电筒,朝潭中照去,水潭最阔处宽约有十丈,不规则形,潭水呈碧绿的颜色,深不见底,偶尔会有一连串的泡泡升上来。 
                  “此地如此幽静,我还不想这么早就出去呢。”刘今墨索性也坐了下来。 
                  “青田老家是什么样子?”蒋老二突然问道。 
                  刘今墨愣了一下,说道:“唔,这么说吧,青田位于浙东南,瓯江的下游,靠近温州,属丽水地区管辖。此地因城北青田山而得名,山清水秀,是鱼米富庶之乡,而且还盛产青田石,很名贵的。还有,提起刘伯温,谁都知道是咱们青田人。” 
                  “唉,可惜我从来都没有去过。”蒋老二自言自语的叹了口气。 
                  刘今墨自己说到青田,想一想,也大概有十多年没有回去了吧。 
                  自从师傅癞头僧梅一影去世后,刘今墨便收拾行装返回青田,临行时,遵照师傅的遗命,一把火将那个山洞里的所有物什烧了个精光,彻底抹去了他们生活过的所有痕迹。 
                  当年上山时自己只有十岁,如今下山时,已经是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了,世人谁也不会知道,这个丝毫不起眼的年轻人,却是身负绝顶武功。 
                  他凭着当年的记忆,一路打听着往青田的南田村而去。 
                  时值1935年初春,中原时局不稳,日军此时正在策划“华北事变”,战争一触即发。一路上,遇到不少北方流亡的学生以及逃难的难民,其状甚惨。 
                  地处浙东南的青田老家,此刻正遭遇着一场劫难,他赶回来的正是时候。依稀记得自家门前的那株老槐树下,聚集了一群人,树杈上吊着几个遍体鳞伤的人,人群头里几个彪形大汉正高举皮鞭狠命的抽打着被吊之人。 
                  刘今墨挤入人群,认出了那吊在树上的正是自家的亲人,其中有父亲、母亲和唯一的哥哥,衣衫破碎,血凝成痂,全都已经奄奄一息了。 
                  几名手持皮鞭的恶棍、一条凶恶的狼狗,还有坐在一旁椅子上的那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抽着洋烟,身后站着几名劲装汉子。围观的村民们个个麻木不仁,只是看热闹,更无人阻止施虐。 
                  “住手!”刘今墨拦在了亲人前面。 
                  人们愣住了,瞅着这个不知好歹的外乡人,包括自己的父母亲,也都没有认出来这个年轻人就是自己十年前失踪的儿子。
                “年轻人,不关你事,还是快点走吧。”吊着的父亲苍老了许多,口中滴着鲜血,好心的劝说着。 
                  刘今墨心头一热,差点脱口喊出父亲来,一时间泪水满盈,几乎夺眶而出。 
                  “哪儿来的混小子,撕了他。”椅子上的西装中年人吩咐道。 
                  一名长相凶巴巴的打手一声唿哨,那条恶犬呼的扑上来,张开血盆大口便咬,人群中一阵惊呼。 
                  说时迟,那时快,刘今墨认准恶犬的狗头轻轻一点,那恶犬闷声不响的摔在了地上,四肢抽搐,已然气绝。 
                  恶棍们大怒,一拥而上,皮鞭铁棍长刀齐下。 
                  刘今墨山中苦练十年,从来还没有同人真正交过手,下起手来也不知轻重,只见他身影如同鬼魅,掌拳指如风,几名恶棍应声倒下,筋断骨折,有俩个眼见着活不成了。 
                  中年人吃了一惊,一摆手,两名劲装汉子飞身跃起,恶虎扑食般的直击下来,半空里划出两道弧线,身形矫健优美,博得人群中一片喝彩。 
                  “扑通”两声响,那两名汉子竟然径直扑落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人们但觉眼一花,未看清年轻人如何出手,此时喝彩声尚未断绝。 
                  刘今墨出重手点中两人死穴,竟然不费吹灰之力,此刻深深的感到,原来癞头僧所传武功竟是如此的厉害。 
                  就在这时,有人轻呼了一声,刘今墨眼一瞥,那中年人从西装里掏出一把手枪。 
                  刘今墨听师傅描述过此种暗器的厉害,不敢怠慢,真气驱动,一枚中指指甲如闪电般疾射而出,“啪”的一声击飞了那暗器…… 
                  “快走!”中年人低喝一声,一溜烟儿的跑了。 
                  刘今墨解开绳索,放下来自己的亲人。 
                  “壮士,多谢相救,可是你闯了大祸啦,先别管我们了,赶快逃走吧。”父亲急匆匆地催促道。 
                  “我不能走。”刘今墨回答道。 
                  “为什么?”父亲不解的问道。 
                  “您还认不出来么?我是墨儿,您十年前走失的儿子啊。”刘今墨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喷薄而出。


                120楼2007-11-02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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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今墨认为吴楚山人生自己的气,于是笑了笑也就不吭声了。 
                    “你说每月一次血崩,是怎么一回事儿?”寒生饶有兴趣地问道,凡是疑难杂症,从医之人都很留心。 
                    刘今墨顿了顿,说道:“说来话长,我派武功阴柔至极,练到后来必须去势,方可登峰造极。若不自宫,则每月一次大出血,肛门与小便处同时出血不止,血量一次甚过一次,最后终因血枯而亡。京城里的专家也看过,病理都搞不清楚,遑论治疗了。” 
                    寒生沉吟不语。 
                    刘今墨知道寒生医术奇高,单凭治愈首长的“渐冻人”绝症便见一斑,若是肯替自己医治的话,说不定还有希望呢。但是自己的所作所为,恐怕他不会为自己医治的。 
                    “可以治的。”寒生的眉头舒展开来,说道。 
                    “真的!”刘今墨心中一热。 
                    山人拉扯寒生的衣襟,小声说道:“此人虽清癯但气浊神短必孤,不孤则夭,额门杀重,观其眼火轮四白,神光太露,鼠耳轮飞廓反,流年不利损六亲,切不可与之为伍。” 
                    寒生闻言憋不住一笑,说道:“军师大人,这个人才是你青田刘家的后人呢,你就这么埋汰你的子孙?” 
                    两人的对话,刘今墨听在耳中,越发迷糊起来,他疑惑的开口问寒生:“山人这是怎么啦?什么军师?” 
                    “你是浙东青田刘家人?”山人诧异的问道。 
                    刘今墨照实说道:“我是浙江青田县南田村刘伯温的后人。” 
                    “胡说,我就是刘伯温,我怎么不认得你?”山人愠道。 
                    刘今墨乞求的眼神望着寒生。 
                    寒生摇了摇头,看来自己没办法说得清楚。 
                    “我很抱歉,寒生,是我伤了吴楚山人和岭南吴道明,你和山人肯定记恨我,但是我还是恳求你发发慈悲,帮帮我,刘今墨今生今世感恩不尽,若有驱使,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刘今墨发誓一般的说道。 
                    寒生自幼秉承父亲医德熏陶,心地善良,不会见死不救的,但是面前此人是个坏人,他不但重伤吴楚山人,甚至还冷血般的要活埋那个无助的老人,到底给不给治呢?父亲总说,医生面前的只有病人,还有,曹操也是个坏人,华佗也还是给他医治了,唉,难得遇上这么好的一个病例。 
                    《青囊经》上有治疗练功走火入魔的方子,还是试上一试吧。


                  124楼2007-11-02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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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三章 
                      刘今墨练的是纯阴柔的武功,日子越久,功力越深,体内气血之中阴气越沉,重伤其阳维阳蹻两脉,直至阳气衰极而亡。 
                      《青囊经》说,“形有余而去之,可避其害,或以人中黄为引并佛袈裟(男婴为宜)护其阳根,逢月圆之夜施之,权宜之计耳。”寒生知道,男人阳气产自于睾丸之中,储于气海,刘今墨如今阳维阳蹻两脉俱损,睾丸形有余,理应去之,但医者凡有可能,应以用药为上。 
                      刘今墨每月一次的血崩,乃是人体自身的调节结果,以泄血气中的阴寒之物,只是所泄的血量月甚一月,最终血枯而亡。 
                      “寒生小神医,有什么办法尽管使用,我求你了。”刘今墨见寒生沉吟不响,知其有为难之处。 
                      寒生想,这药引子“人中黄”的制法是在竹筒中塞入甘草末,两端用竹、木封固,冬季投入人粪缸中,立春时取出,悬当风处阴干,破竹取甘草末,晒干为用。因极少有医生用到,所以需自行炮制,即使现在制做,也要明年开春才能使用。“佛袈裟”则是胎衣,也称“紫河车”,说白了就是婴儿胎盘,自家里就有,父亲每次接生后都将胎衣留下,晾干入药,最近的一张胎衣就是沈菜花过鬼胎的那户人家的,父亲也将胎衣留下带回家来,还是寒生帮助阴干的呢。 
                      再想想,还有什么法子。 
                      自古以来,因练功而伤经脉严重的统称“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寒生口中叨咕着,突然间想到了《尸衣经》上所言,“阴气侵体,入表为之邪,入里为之魔也。世间阴邪,吾以淫秽克之,天生男女,万物之灵,毛发精血,溺粪涕涎,眼屎耳垢,均为利器耳,无邪不摧,万夫莫当也……”。 
                      “走火入魔”不就是阴气侵入经脉所至么?以淫秽克之也是可以的呀,我怎么这么笨呢?《青囊经》上的医术与《尸衣经》上的辟邪之法融会贯通起来,说不定开辟了一条岐黄新路呢。 
                      那么,“人中黄”是什么东西不就唾手可得了么?寒生想着,竟然不怀好意的笑出声来了。
                    “小神医,你笑什么?”刘今墨不解的问道。 
                      寒生止住了笑,说道:“听爷爷说过,世间河豚鱼奇毒物比,中毒之人无药可治,唯有速饮‘人中黄’能解。” 
                      “人中黄?”刘今墨奇道。 
                      “这正是我要给你施用的药。”寒生忍俊不止。 
                      “这药是什么?贵重吗?”刘今墨急切的问道。 
                      “就是大便。”寒生哈哈笑起来了。 
                      刘今墨一愣,随即讪笑道:“小神医莫不是同我开玩笑?” 
                      寒生正色道:“这绝不是开玩笑,人中黄为引,佛袈裟入药,可解你所受之阴毒。” 
                      “不会是吃下去吧。”刘今墨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放心,无须内服。”寒生说道。 
                      草屋外传来自言自语的叹息声:“荷香,荷香是谁?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寒生走出门,见山人痴痴的念叨着,他知道,尽管天蚕保持住了刘伯温的部分生物磁场没有散去,而且侵入了山人的大脑,但是毕竟是600年前的磁场,不可能很完全的,所以山人还保留着一些自己的模糊记忆。 
                      需要动用荷香的青丝荷包了,寒生想着来到了山人面前,伸出手来说道:“你怀里的那个荷包呢?” 
                      “荷包?”山人陷入了苦苦思索之中。 
                      “给我。”寒生伸出一只手去山人怀里摸。 
                      吴楚山人一惊,“啪”的扣住寒生的手臂一扭,寒生疼得大叫一声,眼泪都流了下来。 
                      “你这个朱元璋的杀手,竟敢来行刺!看我取尔命来。”说罢,举起手掌照着寒生面门就要劈下。 
                      “山人叔叔,不要哇!”寒生大惊,山人的武功,刘伯温的思维,这下倒霉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光疾射,山人的手掌紧贴着寒生的面门停住了,一枚指甲刺入山人手臂的内侧的间使穴。 
                      刘今墨一手捂着肚子,挣扎着出现在草屋门口。 
                      山人莫名其妙的望着草屋前的刘今墨,然后怒道:“竟然还有一个杀手!” 
                      “刘今墨,快帮我制服他吧,且不要伤了山人叔叔。”寒生急切之中喊道。 
                      但见刘今墨如魅影般悄无声息的贴近前来,一指点中山人的后脊椎旁的麻穴,顿时山人瘫倒在地。 
                      “你没有伤到他吧?”寒生赶紧问道。 
                      刘今墨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额头上冒出了冷汗,忍着腹中剧痛喘息道:“神医放心,人体三十六死穴,二十四麻穴我了如指掌,不会错手的。” 
                      寒生心疼的看了看山人,弯腰从他怀里掏出那只山人永不离身的荷包,走进了草屋。


                    125楼2007-11-02 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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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生打开荷包,看见了兰儿娘年轻时的那缕乌黑的青丝,心中不免一阵惆怅,真的是“朝如青丝暮成雪”啊,人生苦短,转眼间当年的少女荷香就已经变成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婆了。 
                        他找出剪刀,剪下了一缕头发,来到了灶间,伸手在锅台上拿起一盒火柴,在碗中将头发烧化成灰,然后倒入清水,以手指搅动,端出到了门外。 
                        “是你的‘人中黄’?”刘今墨问道。 
                        “这碗不是你的。”寒生答道,一边来到山人身旁,捏开了山人的嘴巴,将一碗青丝灰水全部倒进了山人的口中。 
                        “那什么时候给我医治?”刘今墨小声的问。 
                        “需要回到南山村,家里面才有佛袈裟。”寒生告诉他。 
                        天空中又飘下了雨滴,落到脖颈里冰凉冰凉的。 
                        “好了,可以解开他的穴道回屋了。”寒生吩咐道。 
                        刘今墨顺从的出指解开了山人的穴道,寒生搀扶着山人进了草屋,随后又扶起刘今墨一同回到了房子内。 
                        肚子里咕咕叫起来了,寒生这才想起已经数日滴米未进了。他来到灶间,开始生火做饭,米下锅后又跑去菜地里拔了些青菜,还翻出来了几只老鼠干,放到了米饭上一蒸,荤素都齐了。 
                        大家都饿了数日,一顿下来将饭菜吃了个精光。 
                        饭后,寒生服侍着山人睡了,然后再看刘今墨的病情已有好转,说道:“月圆之夜方可给你治疗,今天不知是农历多少?” 
                        “今天农历十四,我每次都是月圆前后大出血的,所以记得很清楚。”刘今墨回答道。 
                        “那好,明夜子时为你敷药,你把裤子脱下来吧,上面全是血污,我去给你找条裤子穿。”寒生吩咐完去到木箱里翻出条蒋老二的裤子来,睹物思人,免不了一阵心酸。 
                        刘今墨赤裸着下体蹒跚着去到灶间打水清洗,但见其骨瘦肌健,毛长逾尺,可见是练那阴柔邪门武功所致。 
                        “你还能走动吗?”寒生待其换好裤子说道。 
                        “勉强可以。”刘今墨回答道。 
                        “你带我去卧龙洞,蒋老二的遗体需要入土安葬。”寒生道。 
                        “是。”刘今墨紧紧腰带,咬着牙关顺从的说道。 
                        刘今墨按照自己的掌印走,顺利地到达了卧龙洞,然后在旁边不远的溶洞中,找到了倒卧着的蒋老二。 
                        蒋老二口唇青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苦杏核的味道,这是氢化物中毒的症状。 
                        寒生背起尸体,一路返回。他将尸体放入上次刘今墨等人挖好的假太极晕的土坑里,默默地拾起丢弃在穴旁的军用钢锹填土。 
                        蒋老二啊,一个尽职尽责的青田守陵人,一世默默无闻的隐居在卧龙谷里,死了也是埋土荒冢,以后还会有谁再记得他呢。
                      刘今墨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寒生,心中竟然产生了些许的感动,这是多少年来所不曾有过的,望着寒生,他回想起了自已跟随首长儿子的这些年,尽管吃香喝辣,走到哪儿都是高人一等。那些地方官员无不想方设法的阿谀奉承,要钱给钱,要女人就送入房间。当然,经自己手也除掉了一些人,那些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 
                        可是,眼前的寒生,一个如此善良的人,明知道自己有危险,可还是不愿先下手,没有丝毫害人之念,明知道要医治的是可能要他命的人,可还是义无反顾,始终以善念待人。 
                        这次若不是首长儿子暗中指使,自己也不会动手活葬他的老爹,那双眼睛,实在是叫人不寒而栗,令人不得不甘心为其驱使,快十年了,自己尽管武艺超群,这也是他看中自己的地方,但是扪心自问,自己又何尝快乐过?没有一天不是在忐忑不安中度过的。 
                        自己将600年青田之约的秘密告诉了他,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自己的前途,甘愿要了他老爹的命,当然,他在下达命令的时候,解释说老爷子患的是绝症,反正也活不了几年了,与其苟延残喘,还不如成全了他。自己不就是一条走狗么,叫我怎么做只有听命而已。 
                        自己没想到世间上还有寒生这样的人,淳朴善良,毫无心计,假如介入到了自己所生活的那个世界里,不用多久,必定遭人暗算,唉,到时候,死都不明白为什么而死的。 
                        如有可能,自己一定帮帮他,刘今墨想。 
                        寒生埋葬了蒋老二,深深地鞠了三个躬,刘今墨也默默地上前鞠了躬,两人相对无语返回了草屋。 
                        山人还在熟睡着,不时的发出鼾声。 
                        外面雨下得越来越大,雨点击打在树叶上簌簌作响,秋风萧瑟,天气已经凉了。


                      126楼2007-11-02 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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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凄凉客舍岸维舟,明月清风古渡头。飞雁不来云欲暮,碧英一树……什么秋来着……?”吴楚山人刚一醒转便吟起了诗来。 
                          寒生闻言大喜,他想起来,这首诗是他自悬崖摔下苏醒后最早听到的声音,所以记得很牢,“十分秋”,他说。 
                          “咦?对,是‘十分秋’,你是谁?怎地如此面熟?”山人坐在床上望着寒生疑惑道。 
                          “山人叔叔,我是寒生,他是刘今墨,你还记得吗?”寒生提醒道。 
                          “老夫,老夫是刘,好像姓刘……”山人迷糊道。 
                          “好啦,您该吃药啦。”寒生挺高兴,山人毕竟迷糊了,说明亲人的青丝确实有效。他回到了灶间,不多时捧来一碗荷香的青丝灰水。 
                          “我为什么要吃药,我病了么?”山人怀疑的问道。 
                          “是的,你病了,快把这碗药喝下去。”寒生将碗递到山人口边。 
                          山人这次痛快的“咕嘟”两口喝完了,不一会儿,两眼皮耷拉下来,重又睡过去了。 
                          “寒生神医,吴楚山人是怎么了?”刘今墨不解的问道。 
                          “山人神经有些错乱,再吃上一回药就没事了。”寒生遮掩道。 
                          “寒生啊,你的医术这么好,有没有考虑到外面去发展?”刘今墨问道。 
                          寒生想了想,说道:“说心里话,我还只到过婺源县城,当然想到外面走走啦,只怕父亲一个人在家里没人照顾。” 
                          “外面最好不要去,江湖险恶啊,你又涉世不深,到时候身不由己,十分的危险。”刘今墨诚恳的说道。 
                          寒生笑笑,说道:“还没想好呢。今晚我们就一起在这床上挤挤吧,明天山人叔叔病好了我们一起去南山村。” 
                          “不用,我去柴房睡就可以了。”刘今墨坚持去灶间,也只得由他去了。 
                          是夜,风雨如故,卧龙谷中秋意尤甚,寒生找出一床棉被给刘今墨送去,刘今墨更是心中感激。 
                          寒生躺在山人身边,久久不能入睡,心想明日下山,山人与荷香见面会是个什么样子呢?还有兰儿,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她的父亲呢。 
                          这一切,都是寒生促成的,想到这儿,寒生心里就甜滋滋的。 
                          油灯吹灭了,屋里一片黑暗,寒生带着对第二天美好的憧憬进入了梦乡。 
                          半夜时分,突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来到了草屋前,“起来!起来!”几声厉喝惊醒了寒生,强烈的手电灯光晃得他睁不开眼睛。 
                          有人划着了火柴点燃了油灯,屋子里亮了起来。 
                          寒生揉了揉眼睛,看清了冲进来的这一群人都端着半自动步枪,为首的那人手持一把老式的旧驳壳枪。 
                          “刘今墨有没有来过这儿?快说!”说话的人长着一张马脸,语气很凶。 
                          “你说的是不是一直陪同首长得那个人?那可是京城里来的大官呢,你们找他干什么?”寒生迷迷糊糊的说道。 
                          “废话!上面有令,见到刘今墨格杀勿论,此人是罪大恶极的现行反革命分子。”马脸人边说边舞动着手中的驳壳枪。 
                          寒生清醒了,心中暗道,不管刘今墨是不是什么反革命分子,他现在是我的病人,作为一个医生,我就不能出卖他,即使是父亲在,他也会这么做的。 
                          “他没有到这儿来过。”寒生冷静的说道。 
                          “给我里里外外仔细的搜。”那人命令道。 
                          一个手持步枪的人冲进来紧紧张张的报告说:“柴房有人睡过,被窝里还是热乎的。” 
                          马脸人嘿嘿一声冷笑,将驳壳枪顶在了寒生的脑门上,吼道:“说,什么人睡在柴房!人呢?” 
                          “柴房里没人睡,那是蒋老二的地方。”寒生硬挺着说道。 
                          “不说?你这就是包庇反革命,是同案犯,一同枪毙。”那人恐吓道。 
                          就在这时,听到一连串的“哎呦”声,然后就是步枪掉在地上的啪啦声响,草屋内外的人手腕上都中了一枚指甲,刺入了肌肉里。 
                          房梁之上无声无息的飘下了一个人,正是刘今墨。 
                          刘今墨冷笑着取下马脸人手中的驳壳枪,默默的将枪口对准那些目瞪口呆的人,说道:“送你们回老家吧。”说罢就要扣动扳机。 
                          “且慢!”寒生急忙喊道。 
                          刘今墨回过头来,柔和的眼光望着寒生。 
                          “放他们走吧,他们也都有家人和孩子。”寒生平静的说道。 
                          刘今墨将枪扔在地上,对着寒生一笑,道:“寒生,江湖险恶啊,你我的约定,我会准时赴约的。”说罢身子一纵,窜出门去,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许久,屋里的人才回过神来,面面相觑。 
                          有人小声说道:“放跑了要犯,我们回去怎么交差啊。” 
                          马脸人从地上拾起驳壳枪,对寒生说道:“对不起了,你是刘今墨的窝藏犯,他跑了,只有抓你回去交差。把他们两个都带走。” 
                          “谁呀,这么吵?”山人此刻方醒转来,打了个哈欠道。


                        127楼2007-11-02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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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章 
                            马脸人疑惑的望着哈欠连连的吴楚山人,说道:“喂,你是守林人么?” 
                            山人想了想,张口吟道: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宽。 
                            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 
                            思君令人老……令人老……嗯,岁月忽已晚。 
                            弃捐勿复道,努力加……加……加……餐饭。” 
                            马脸人听得不耐烦,骂道:“哪儿来的酸老头子,闭嘴!”说罢,摆手命人将他俩带走。 
                            “让老夫上哪儿去?老夫宿觉未了,不得打扰。”山人说罢重又闭上眼睛躺下。 
                            “起来!”马脸身旁的一个瘦小汉子掉转枪身照着山人就是一枪托。 
                            山人一疼,坐起来看清来人挥手一掌,将那人扇出房门,跌倒门外去了。 
                            “哗啦”一声,众人的枪口一齐的对准了山人。 
                            寒生赶紧侧身挡在了前面,说道:“我们会走的,你们把枪放下,”见他们没动,便又说道,“是我治好了京城里首长的病,你们客气点,我就不告你们的状。” 
                            马脸人一愣,摆摆手,众人垂下枪口。 
                            寒生转脸对山人说道:“山人叔叔,我们跟他们一起走吧,县里有很多好吃的东西,你难道不想吃些猪肉么?” 
                            山人大喜,连声说好,紧忙下床套上了鞋子。 
                            马脸等人持枪押解着寒生和山人走出房门,出得草屋,众人皆愣住了。 
                            漆黑的夜幕下,满天都是血红血红的眼睛瞪着他们…… 
                            寒生见之忙喊:“不要啊!”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数不清的红眼阴蝠们早已俯冲而下,只听得一阵人们呲呀乱叫,噼了啪啦的枪支都摔落了地下,须臾,一切恢复了平静,手电光下,光头攒攒,他们的毛发都已被拔了个精光。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全都哭丧着脸,尤其是那领队的马脸人,光秃秃的更像牲畜了。 
                            寒生叹了口气,率先同山人向谷外走去。那些人垂头丧气的跟在了后面。


                          128楼2007-11-02 1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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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婺源县城的那所深宅大院。 
                              凌晨时分,三进大院里的大堂及正偏房全都亮着灯,首长端坐在大堂太师椅上,旁边小心翼翼作陪的是黄乾穗和孟祝祺,两侧站着四名劲装大汉。 
                              数天过去了,婺源周边的公路哨卡始终没有发现刘今墨的踪迹,几路搜寻的队伍也都空手而回,这使得首长怒火中烧,脾气坏透了。 
                              寒生跟随着马脸人走进了院子,早已有人先行入内通报了。 
                              “哎呀,小神医来了,快快请坐。”首长满脸喜悦的迎出门外,双手拉住寒生的手,嘘寒问暖。 
                              寒生坐在了首长旁边的太师椅上,黄乾穗和孟祝祺知趣的垂手立于两侧。 
                              吴楚山人倒背着手,正站在屋内欣赏这墙上的字画,黄乾穗上前两步,正要呵斥他,这边首长摆摆手道:“由他去了。” 
                              “寒生啊,你这几天到哪儿去啦,让我十分记挂呀,你看我始终都没有来得及好好感谢你呢。”首长和蔼可亲。 
                              “那可以给我们炖些猪肉吃吗?”寒生问道。 
                              首长哈哈大笑:“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啦,黄主任赶紧去安排,我今天要陪寒生一同吃肉,痛快!哈哈。” 
                              首长突然止住笑,话锋一转,亲切的对寒生说道:“据说你和刘今墨在一起?这个人是反革命分子,是大奸大恶之人,你可别被他欺骗利用了。你知道他现在何处吗?有政府出面制裁,你就甭管啦。” 
                              寒生说道:“他病了,阴毒已经侵入阴维、阴蹻二脉,最终会因血枯而死。” 
                              “哼,死有余辜。”首长恨恨道。 
                              “首长,寒生有一事相求,看在我替您治病的份上。”寒生说道。 
                              首长一听,忙道:“你说,只要我力所能及的,我一定会帮你的。” 
                              “我请您不要再追杀刘今墨了,我想试着给他用药治治看,不过很难就是了。我知道,他对您犯了罪,但我想人都是可以改正错误的,以后他一定不敢了做坏事了。”寒生诚恳的说道。 
                              首长听罢沉思良久,然后开口说道:“寒生,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有两个条件,你能答应的话,我就不再追究了。” 
                              寒生说道:“首长您说。” 
                              首长望着寒生,说道:“第一,刘今墨此生永不得进入京城。第二,你要同意搬到京城里来住,家属可以一同进城,国家会为你提供一切最好的生活福利条件,你答应吗?”


                            129楼2007-11-02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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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 
                                这几天来,朱医生的心中忐忑不安,寒生去县城已经数日没有消息,反正是个大小伙子,没什么太好担心的,可能是去请那个吴楚山人耽搁了。 
                                让朱医生放心不下的是那个婴儿,沈天虎的儿子沈才华。明明出生时是个女婴,现在长出了小鸡鸡,未满月的婴儿如何会有牙齿?这是一个吸血鬼婴,他心里面有了这个疑问。 
                                大凡吸血鬼婴生长的通常快于一般的正常孩子,主要表现在牙齿和思维上,别看婴儿很小,可是鬼点子特别多,这个沈才华这么小就嗜血成瘾,恐怕……朱医生不敢想下去了。 
                                “莫非是荫尸?”朱医生自言自语道。 
                                兰儿正在摘菜,闻言问道:“朱伯伯,荫尸是什么?” 
                                朱医生想了想,说道:“荫尸就是人死下葬以后,毛发和指甲还在生长,如是孕妇,胎儿也在继续发育,总之是很不吉利的。” 
                                “怎么会有这种怪事?”兰儿十分惊奇。 
                                “荫尸有两种,分为干荫尸和湿荫尸,像沙漠里面风化的干尸和古埃及的木乃伊就是干荫尸,听说欧洲考古队就曾经发现过木乃伊长了指甲和毛发的。”朱医生解释道。 
                                “那么湿荫尸呢?”兰儿饶有兴趣的问道。 
                                “湿荫尸就是外表变化不大,皮肤富有弹性,也会缓慢的生长毛发和指甲,甚至牙齿。像苏联的列宁和越南的胡志明死了以后,都被人为的做成了湿荫尸,放在水晶棺材里保存,实际上他们身上的生物磁场影响到了后代人,从地理风水上来说是非常不吉利的。”朱医生说道。 
                                “兰儿,你不怕这些东西么?”朱医生看着兰儿天真无邪的模样,有些忧心的说。 
                                “挺好玩的,朱伯伯您再给我说点呗。”兰儿催促道。 
                                “好吧,一般来说,湿荫尸比较恐怖些,尤其是嘴巴不能张开,一旦张嘴就会出事的,迷信说法会吃掉子孙三代呢。”朱医生接着道。 
                                “我不想听了,有些怕人。”兰儿端着菜篓出去了。 
                                朱医生笑了笑,目送着兰儿走出房门。 
                                这沈菜花会不会就是一具荫尸呢?他想。


                              132楼2007-11-02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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