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梨落姐姐离开我家的那一年,只是偶然间我跟了个师傅习武,学习剑术,师傅与我说,我有一个年若相仿的师兄,名唤雨澜,我起初只道,名字竟比女子还女气,原以为是个一般富贵人家的纨绔子弟罢了,也没多在意,直到那日,师父唤我去见那个师兄,之前师傅总说什么师兄他是难得一见的习武之才,我一直不信。今日便可好好见识一番。刚踏进院落,就听到师傅的笑声和一个清朗的男声,走近看清了那人的容貌,一身月白衣衫,墨发梳起,自有一番潇洒之意,面容俊朗,墨黑眼瞳似蕴藏着海水一般,容纳万千。<?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只听师傅轻咳一声,道:“凝白,来,见过你师兄,雨澜。”
我敛了神色,应了下来,也不说别的,只觉有道玩味的视线在打量我,也不消片刻,便听到他的声音:“师傅,这可是我那个小师妹?岳凝白?凝白小师妹?”语气不带一丝敬重,只有调笑。师傅也只是摆了摆手道:“雨澜,你可别调笑你家师妹!雨澜,你这是还有什么尊长之说。”雨澜笑了笑,正了正神态,道;“师傅,今日叫我来所为何事?”
师傅抚了抚须道:“你家凝白师妹,一直对你这个师兄抱有怀疑,你可要证明一番?”雨澜笑了笑,一语道破我心中所想:“凝白师妹,可是因为我的名字娘气了?所以认为我是那一般富贵人家的纨绔子弟?”呵呵,果然是不同,岳凝白,他内心思忖着。
我抬起脸,冷着声线:“师兄,请赐教。好让我改了这对你的看法。”
“哈哈哈,好。”雨澜大笑,眼中波光流转,仔细看去却又不带半点情绪。
他一个步子站到我面前,说了句:“凝白小师妹,借你的剑一用。”不等我道了句好,便自顾
自拿走,我撇了下嘴,以表不满。我以为这表情没人发现,不料却被师兄瞧见,这可是不好。
师兄只是一笑,恍惚间,我觉得那是桃花纷纷,剑光掠掠,一不留神我便着了迷。半晌,我看着
那身影缓缓停下,墨色长发,月白衣衫上沾有些许桃花的花瓣,雨澜的模样却更是艳丽上几分
,他见我一副呆呆的模样,手将剑放回,不由轻笑道:“师妹,可还满意你所看到的?我没叫你失望吧?”我恍若不觉,手不受控制的伸了出去,将他肩上的花瓣轻捻至手心,想时他也没料到我会这么做吧,毕竟我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到,看着手里的花瓣,莫名笑了出来。
兴许是我太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并没注意到雨澜看我时的那种高深莫测的眼神,那眼神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即便我看到了大概也不会懂的。
雨澜蓦地笑了一声拍了拍我的肩,道:“师妹,发什么呆呢?”我一下子呆住,我刚刚干了什么?我撑起冷漠的笑,拂去了雨澜的手,道了句:“无事。师兄。”手掩在衣袖里默默握紧,脸色也变得些许苍白。我对师傅微微行了一下礼数,道了句:“师傅,若无事,我便先行离开了。”师傅点了下头,拿起石桌边的茶,目光看向雨澜,眼神似有深意,转眼便道:“凝白,往后你便跟你的师兄讨教武艺吧,为师也需要继续周游。”我一惊脚步生生停下,转头的片刻,只看见师傅那背影,我不禁感到一阵阵抽搐,师傅怎么还是一副老顽童的模样,也没改过,好吧,师傅那性格也不错。只是我对他的决定不禁怨念了。
雨澜呵呵大笑开,我看向他,心不甘情不愿的道了句:“师兄,以后请多指教了。”雨澜只是笑,我撇了撇嘴,也不发表意见。他见我这副神态,笑着说:“凝白师妹,请多指教了,日子长着呢!”我无奈的对着他笑了笑,往后的日子虽然说是跟他讨教武艺,说穿了还是我和他的打打闹闹,大概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人常为别人无意做的事而感动,甚至萌生情愫。
但我一向认为我和雨澜只能是师兄妹,不可能再有进一步的发展。谁料世事无常,转眼师傅离开也已三年,我也长成了一个需要呆在阁中,等待媒人上门提亲的年方二八的少女了。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必须遵循的,但我从不认为婚姻大事是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草草定下这么荒唐的事,我并不认为这样的想法大逆不道,只是每个人都该有寻找自己的幸福的权力而已。直到有一天,本该是应该平静度过那与往日没什么不同的日子的,有一个人却打破了这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