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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八戒走着嘴里还不闲着，一路都在没话找话：“让三首蛟看着黄眉这事我怎么想怎么悬乎，他不在你手里的时候可未必老实，当年盘在柱子上那会儿我就跟他照面，恨不得一天盯八回，到了还是从我手底下跑了。还有留守那俩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你真放心他们能不动那扇子？还有啊……”
杨戬却不理他，大步流星走在前面，猪八戒只得随后紧跑，这样追了几百米终于喘不匀了，他顺手在路边抱住一棵大树，冲那背影央告：“唉哟，唉我说你慢点——至于吗？啊？我不也是为你好吗？”
杨戬突然站住回身质问：“引游夫人怀疑对我严加监视也是为我好？”
“什么‘监视’，多难听啊。人家心疼自家相公，你平白沾光还不知足……”
“放肆！”杨戬大为光火，想起那时黄眉也是这般口吻，不禁咬牙切齿。究竟是被这世道感染了还是他们天生如此，怎会一个两个都这般厚颜无耻。
“那你让我怎么办？跟她说‘你老公不知道丢哪朝了，暂时换个二郎神给你凑合两天’，你看她干不？我估计她当场什么都不就都能把咱们给吃喽。”猪八戒摊开胖手，满脸无辜，看在杨戬眼里分明就是无赖。
虽也知他说的在理，但杨戬明白这头猪其实是憋着坏算计他。那日接到小千通知，化梅风风火火赶至事发现场，知悉经过后劈头盖脸对所有人这通数落，一屋子人全低着头没个敢言声的。陆小千倒是贼精，打完电话自己跑了。被按倒在沙发上的杨戬亲眼见识这一幕，暗幸自己是被放倒的那个。化梅知道的其实只是精编版，所有人不约而同隐瞒了黄眉发疯伤人一节，将全部经过描述成一场寻仇事件。那位游夫人本就视他们的飞人事业如洪水猛兽，一听此言，再不肯放心老公混在这个三教九流俱全的群体里从事高危工作。局面一时僵住，最后还是杨戬以“此处人多势众，较家中安全”为由说动了化梅，换得一线通容。猪八戒明知化梅对游所为担心过度，还直劲在旁边煽风点火。当时杨戬一身伤痛，懒于再同他计较，且看在两世亏欠份上便都忍过。哪想这厮越发得寸进尺，害得杨戬差点被那女人看押起来，其叵测居心简直昭然若揭。面对化梅的固执和惊恐，众人一概深表同情又爱莫能助，为求耳根清净，他们向化梅保证“绝不再让游总单独行动”，集体指天誓日一番，齐心合力把杨戬“软禁”在了飞人基地。
就算他确实行动不便，但竟被“监管”起来着实令人恼火，这个可恨的结果完全是猪八戒一手促成的，杨戬自是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那日见明身份后，他便也像黄眉一样说话遮遮掩掩，谈及某处不是语焉不详就是顾此言彼。这两日杨戬常见他坐立不安，有时会突然捂着腰间慌张奔出门去，躲在某个自以为安全的地方嘟囔半天，完全忘了神目在侧躲到天边也是没用，别说大动作，就连咳嗽眨眼也被人一目了然。所以杨戬自然知道猪八戒是去接听手机，虽然不知何人来电也听不到内容，但屏幕上显示的总是同一个号码。且见猪八戒那熟炼并小心翼翼的操作步骤，以及捧着那小盒子时满脸陶醉的模样，已能料得一二。猪八戒防备他的因由与黄眉如出一辙，无非是忌惮“司法天神”的官威而已。
杨戬却不理他，大步流星走在前面，猪八戒只得随后紧跑，这样追了几百米终于喘不匀了，他顺手在路边抱住一棵大树，冲那背影央告：“唉哟，唉我说你慢点——至于吗？啊？我不也是为你好吗？”
杨戬突然站住回身质问：“引游夫人怀疑对我严加监视也是为我好？”
“什么‘监视’，多难听啊。人家心疼自家相公，你平白沾光还不知足……”
“放肆！”杨戬大为光火，想起那时黄眉也是这般口吻，不禁咬牙切齿。究竟是被这世道感染了还是他们天生如此，怎会一个两个都这般厚颜无耻。
“那你让我怎么办？跟她说‘你老公不知道丢哪朝了，暂时换个二郎神给你凑合两天’，你看她干不？我估计她当场什么都不就都能把咱们给吃喽。”猪八戒摊开胖手，满脸无辜，看在杨戬眼里分明就是无赖。
虽也知他说的在理，但杨戬明白这头猪其实是憋着坏算计他。那日接到小千通知，化梅风风火火赶至事发现场，知悉经过后劈头盖脸对所有人这通数落，一屋子人全低着头没个敢言声的。陆小千倒是贼精，打完电话自己跑了。被按倒在沙发上的杨戬亲眼见识这一幕，暗幸自己是被放倒的那个。化梅知道的其实只是精编版，所有人不约而同隐瞒了黄眉发疯伤人一节，将全部经过描述成一场寻仇事件。那位游夫人本就视他们的飞人事业如洪水猛兽，一听此言，再不肯放心老公混在这个三教九流俱全的群体里从事高危工作。局面一时僵住，最后还是杨戬以“此处人多势众，较家中安全”为由说动了化梅，换得一线通容。猪八戒明知化梅对游所为担心过度，还直劲在旁边煽风点火。当时杨戬一身伤痛，懒于再同他计较，且看在两世亏欠份上便都忍过。哪想这厮越发得寸进尺，害得杨戬差点被那女人看押起来，其叵测居心简直昭然若揭。面对化梅的固执和惊恐，众人一概深表同情又爱莫能助，为求耳根清净，他们向化梅保证“绝不再让游总单独行动”，集体指天誓日一番，齐心合力把杨戬“软禁”在了飞人基地。
就算他确实行动不便，但竟被“监管”起来着实令人恼火，这个可恨的结果完全是猪八戒一手促成的，杨戬自是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那日见明身份后，他便也像黄眉一样说话遮遮掩掩，谈及某处不是语焉不详就是顾此言彼。这两日杨戬常见他坐立不安，有时会突然捂着腰间慌张奔出门去，躲在某个自以为安全的地方嘟囔半天，完全忘了神目在侧躲到天边也是没用，别说大动作，就连咳嗽眨眼也被人一目了然。所以杨戬自然知道猪八戒是去接听手机，虽然不知何人来电也听不到内容，但屏幕上显示的总是同一个号码。且见猪八戒那熟炼并小心翼翼的操作步骤，以及捧着那小盒子时满脸陶醉的模样，已能料得一二。猪八戒防备他的因由与黄眉如出一辙，无非是忌惮“司法天神”的官威而已。
决定向猪八戒示明正身时，杨戬便想到黄眉所知一切必也瞒他不过，甚至他可能了解更多。那天场面混乱，几人在事后才看过小千留下的一段监控录像。起初画面上只有黄眉，他当时全身紧绷，站在原地四下张望。突然一个身影凭空出现，刹那间两人斗在一起。打不三合那人忽然掉头逃跑，黄眉紧追而去。影像到此为止，由于是夜间，因此图像很模糊，在场凡人以及陆小千对这段录像内容皆不明所以，猜测五花八门，而无一切中关键。杨戬肯定只有他和猪八戒看出了门道。其一，两人打斗中虽未使法力，但那身影是神怪一路无疑；其二，此人不在既知穿世者之列，身份莫测，来意不善。然而那天之后猪八戒什么都没问过，这几日除了接听手机时鬼鬼祟祟外，也没见他言行有何遮掩。似乎对现状听之任之，完全一派事不关己满不在乎的态度。不光对此事，连杨戬穿越因由以及游所为下落他都不过分打听。但他越是如此杨戬越加提防，猪八戒多负心计，更有前世记忆，在天庭奉职时间比杨戬年纪长了几倍，早就见透了那里清浊深浅，绝不会像黄眉一般将所知所想合盘托出。杨戬知他是在思索前因后果以及等待时机，便也佯装无事绝口不提，只等他当面问来。
被手机“傻妞”道破身份时，杨戬并不十分意外，若事实如他所想，倒真是有些眉目了。他从傻妞手里接过装有黄眉的人种袋，神目透去，发现黄眉依然心性未复。被猪八戒问及，傻妞解释说这是法术所至她也无能为力。杨戬并不急于解决黄眉之事，却于她另有求证。他问傻妞：
“我们见过？”
她的微笑转为蹙眉，先是摇了摇头，停顿一下，又点点头，脸上表情依次层层过渡，与寻常人极不相同。杨戬觉得比起那些得道修化的物灵精怪，她这样子更像一个被无形操控的木偶。
“你此前见过我，我却未曾见你，是否？”
这一次，傻妞头点得很干脆，两眼又弯起了笑意。
“可是你带我来此？”
回答又是点头。杨戬渐渐摸索到了什么，换种方式问道：“受谁指使？”
如他所料，换来的是一个摇头。
杨戬大至明白了，这手机“傻妞”对他所做的一切皆是不由自主。这番交谈几乎都是杨戬单向询问，傻妞虽有问必答，却并未主动向他解释只言片语。除了确认“是”、“否”以外，其它问题都不能说得明确，因为她根本无从得知。她的行为以及应答方式，就像在履行一项任务，遵从着不知何处下达的命令。所以她道不出详情，更不知缘由。对她设令之人如此严谨，若意存对立，必是个棘手强敌。
杨戬看一眼旁听的猪八戒，见他也正盯着傻妞若有所思。当傻妞认出他时，猪八戒格外突出的反应让他很是在意。听到傻妞最初称他“游所为”，猪八戒悚然一惊，其后再听她道出“二郎真君”名号，又是一惊，动容更甚。起初杨戬不解，待回想时发现那两个称呼分别是在陆小千当面与背面。傻妞是陆小千的手机，不向主人说谎大概是她应尽的本份，但她居然做出相背之举，还做得天衣无缝，猪八戒所惊大约是为此。于是他直接问道：
“刚才为何对那陆小千说谎？”
听到这个名字，傻妞的表情竟霎时变得焕然鲜明，只见她眼里波光流转，那羞愧又为难的样子，完全像一个活生生的少女。尽管如此，她还是与小玉那股精灵俏丽的神气丝毫不同，可见模仿只在容貌。也许她或造就她的人根本没有见过小玉本人，想到这里杨戬忐忑难安，说不清是放心还是揪心。
她在他面前犹豫片刻，说道：“只有这件事，傻妞不可以告诉小千哥哥。”
“为何？”
“傻妞也不知道。”
“能否将所知尽告于我？”
她转面看了看一直听得饶有兴味的猪八戒，对杨戬说：“傻妞只能告诉二郎真君一个人。”
被手机“傻妞”道破身份时，杨戬并不十分意外，若事实如他所想，倒真是有些眉目了。他从傻妞手里接过装有黄眉的人种袋，神目透去，发现黄眉依然心性未复。被猪八戒问及，傻妞解释说这是法术所至她也无能为力。杨戬并不急于解决黄眉之事，却于她另有求证。他问傻妞：
“我们见过？”
她的微笑转为蹙眉，先是摇了摇头，停顿一下，又点点头，脸上表情依次层层过渡，与寻常人极不相同。杨戬觉得比起那些得道修化的物灵精怪，她这样子更像一个被无形操控的木偶。
“你此前见过我，我却未曾见你，是否？”
这一次，傻妞头点得很干脆，两眼又弯起了笑意。
“可是你带我来此？”
回答又是点头。杨戬渐渐摸索到了什么，换种方式问道：“受谁指使？”
如他所料，换来的是一个摇头。
杨戬大至明白了，这手机“傻妞”对他所做的一切皆是不由自主。这番交谈几乎都是杨戬单向询问，傻妞虽有问必答，却并未主动向他解释只言片语。除了确认“是”、“否”以外，其它问题都不能说得明确，因为她根本无从得知。她的行为以及应答方式，就像在履行一项任务，遵从着不知何处下达的命令。所以她道不出详情，更不知缘由。对她设令之人如此严谨，若意存对立，必是个棘手强敌。
杨戬看一眼旁听的猪八戒，见他也正盯着傻妞若有所思。当傻妞认出他时，猪八戒格外突出的反应让他很是在意。听到傻妞最初称他“游所为”，猪八戒悚然一惊，其后再听她道出“二郎真君”名号，又是一惊，动容更甚。起初杨戬不解，待回想时发现那两个称呼分别是在陆小千当面与背面。傻妞是陆小千的手机，不向主人说谎大概是她应尽的本份，但她居然做出相背之举，还做得天衣无缝，猪八戒所惊大约是为此。于是他直接问道：
“刚才为何对那陆小千说谎？”
听到这个名字，傻妞的表情竟霎时变得焕然鲜明，只见她眼里波光流转，那羞愧又为难的样子，完全像一个活生生的少女。尽管如此，她还是与小玉那股精灵俏丽的神气丝毫不同，可见模仿只在容貌。也许她或造就她的人根本没有见过小玉本人，想到这里杨戬忐忑难安，说不清是放心还是揪心。
她在他面前犹豫片刻，说道：“只有这件事，傻妞不可以告诉小千哥哥。”
“为何？”
“傻妞也不知道。”
“能否将所知尽告于我？”
她转面看了看一直听得饶有兴味的猪八戒，对杨戬说：“傻妞只能告诉二郎真君一个人。”
猪八戒面上一向识趣，当即下楼善后去了。杨戬与傻妞刚谈了个开头化梅就闯了进来，谈话就此中断。傻妞去找了陆小千，之后一直没再见过。他将傻妞吐露的信息前思后想，却总觉是在断章取义，不得要领。这无疑是场布置周密的预谋，让他们穿越只是其中一步，接下来必定还有其他后招。此刻杨戬最为担心是这事根固系在天庭，他自审过往行事无有败露，惟恐是沉香那边又惹了事端。杨戬心急如焚，一刻也不想等，恨不能立即着手查探，却偏偏被禁在这远离市中心的飞人基地。他对电脑和网络还很生疏，报纸和电视新闻虽然也算快捷，但报道内容局限于某些范围，未必能提供他所需，即便有也只叙述事件表面，终归不如亲访得来的消息踏实。
从前一人摆布正反游刃有余，乃因身侧有梅山兄弟和哮天犬代他通达各路消息。而今被挡了耳目，看不清狭阔也吃不定深浅，只身被困局中不明进退。杨戬暗忖情势急迫不能坐以待毙，想顺着黄眉这条线索踩下去，来去之间说不准就有捕获。现在这情形仅靠自己步步打探只怕误事，未尝不可找些帮手，那日的三个小贼正好派上用场。那三人自从见识了杨戬飞身上楼的一幕就对这位“游总”崇拜不已，又听说他是现如今鼎鼎大名的飞人组长，再无回头之想，个个死心踏地追随。杨戬让他们去那条新闻登载的事发地点寻些异常风声，不论大小，多多益善。三人去了两天一无所获，第三天却出了事。据说他们因盗窃未遂，被当场拿住扭送到了附近派出所。陆小千从网上新闻得知消息，当即打了电话到飞人基地。电话是小武接的——杨戬现在已知“五哥”转生后姓武——他一听当场就窜了，话筒一扔就在屋子里转着圈开骂，尤其是顺子，被他骂得狗血淋头。事情经过小武只骂出一个大概，杨戬只好自向小千询问详情，猪八戒若无其事看着小武跳脚，那个名叫王天霸的人上去劝，毫无意外地被捎带问候了几位祖先。
这些天杨戬除了思考对策，也在慢慢熟悉游所为结交的人际关系。杨戬将东打西听来的消息拼凑出一个基本框架，才知他们自行成立的这名为“飞人”的组织并不听命于官，自抒仗义，行事并无计划，一切随机而动。若寻其源，竟是傻妞与陆小千以及一干神仙妖怪和三教九流的巧遇，阴差阳错地结成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群体。黄眉与猪八戒也参与其中，唯独孙悟空不肯受听指使，径自逍遥，现已不知所踪。王天霸本是为了贼道和小武共拜黄眉为师，后因某事番生悔悟，拉着小武一同洗了手。小武叫他“天哥”，可见内心里别有敬意。那天王天霸因为一时心软放了被陆小千制住的黄眉，才弄成这般局面。这使杨戬不禁对王天霸多关照了几眼，此人身材高大五官周正，单看相貌难以想象他曾为梁上君子。而且正如那天小武所言，这人现在满腹郁闷不得消解，张嘴闭嘴仁义道德，理虽不错，但一经他咬文嚼字，听来便十分可笑。现在被气疯了的小武骂，王天霸也没停了劝他，虽不见效果却并不放弃，杨戬看的出他是故意送上去给小武解气，好让他把一肚子火都泄出去。
随着对这些人的深入了解，杨戬对游所为越发好奇，尤其是他以前的某一段经历总是无意中被人提起，几乎在这里见到的每个人都曾用“过去”二字要他释然，表面看来都是宽慰，其中又何尝没有怨责。似乎那个“过去”是个莫大的过错，影响并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其他人为此憾叹，游所为为之自责。但无论那过错是什么，现在杨戬必须尽少被游所为的过去影响，这也是他留下那三人的另一个原因，他们对以前的游所为没有印象，才可以让他放心接触而不被怀疑。小武终于骂累了，一屁股砸进沙发里摸出一包香烟，忽看了看杨戬，站起来走出门去。
当世杨戬最不理解的事之一，就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凡人离不开香烟这东西，他从书上知道了香烟和尼古丁，但从没想要尝试。他发现抽烟的嗜瘾与年龄、性别、地位、贫富无关，明知是慢性发作的毒，无数人却甘愿为它沉沦。那天杨戬随口跟猪八戒提起，对方望天道：
“大概是他们想逃避的东西比这个更狠，或者，追求的东西太远，眼前的快活又来得太容易。谁知道呢，凡人命数浅，作贱不作贱也就那么几十年。”
杨戬回味他这番话，不能说没有道理，却不尽认同。恐惧与欲求无关命数深浅，它们根性连心与生俱来，凡人并不傻，知道麻痹过后一切如常。那种嗜好更多出自对现实的抗拒，不管是消极还是积极，也不论是哀苦还是喜乐，渐渐归为同一种简单的欲求，一旦依赖上就是一辈子。杨戬无心深究，有些事不过一时兴起想想，过后便放下了，他只庆幸游所为不抽烟。他拿起小武记下的一个派出所的电话号码，默默思索着。曾经私下向小武探听过那三人的来路，小武只说顺子小他几岁，胆小怕事，两人从小邻里相伴，感情很好。另外两人是他入行后才认识，他们在一起总是行动鬼祟，与其他人交流也很少。小武厌恶那两人往往偷窃不成就行下策，在他眼里，偷盗虽是下九流，却也有个底线，偷不上是运气不好，犯不着出手伤人。杨戬也在观察三人，感觉小武所说虽不夸张，却都是浅见，即使是对顺子，他也未必能了解多深。杨戬让小武找到所有登载相关消息的网页，逐一看过，比起三人的初尔反尔，那则新闻本身更让他在意。事件描述虽然简单，但杨戬和猪八戒都从中窥到了一丝值得警惕的讯息。
这次意外事件的唯一好处是让杨戬得到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外出理由，猪八戒立刻趁机随行。几件事前赶后错，看来他也终于理出了头绪准备开口了。果然，猪八戒倚着树伏身喘平，慢慢直起腰来，当头一句就问：“你是哪个杨戬？”
杨戬心想果然有备而来，出手就直击要穴。他依样反问：“你又是哪个猪八戒？”
“呵，呵呵，哈哈……好，问得好！”嘲讽的笑脸还是当年天篷那一张，看的杨戬些许怀念。猪八戒拍拍手，正色道：“咱别绕了，忒累。这样，一问还一问，一答还一答，都实话实说，你看怎样？”
“甚好。”
“那我先答，我……”
“且慢，那一问作罢。”
“没关系，你不想知道，可我想说。我是从高老庄来，所以现在的我其实还是猪刚鬣。这一问算饶给你的，但我刚才问你那句别想给我漏过去。”
杨戬神色平平，“我来时，你师徒历难九九之数已满，在西天取得真经，修成正果，可想听知你等封号？”
“那就算了，咱出家人不打诓语——虽我现在还不算出家——封号什么的不用你告诉，俺老猪好歹还认识俩字儿，净坛使者算是个美差。”说着猪八戒两眼一闭陶然自足，转瞬睁眼道，“你可不老实，话没说全。”
“方才尚未言尽。杨戬现为天庭司法，官署置于灵霄殿侧。上任未久，倒见过黄眉。念其本佛门中人，天庭收押多有不便，故解返东来佛祖处置。”
“司法？”
“正是。”
“呵呵，那……”
“一答已还，该我来问。”
“好好，你来。”
“你究竟因何未忘前世？”
“你不知道我前世干嘛的吗？老猪掌管天河万余年，与弱水那不是一般交情。当年被贬下来时蒙她惜念故人，赠了一瓢为我饯行。我和着忘川饮下，忘川不抵弱水，顺气而沉，这才保住了一世荣辱留个念想。其实，也未必是件好事。哎，那弱水现在可好？”
他忽然提及“弱水”，不由唤起杨戬往昔，一时不知该怎样回答。猪八戒观他神色，转言道：“算了，问点别的。天庭设了专司执法，这倒是新鲜，可还像以往那般苛罪重责？”
“若有犯科，自当严律执法，明正典刑。刑责虽重，皆罪有应得。”杨戬一字一句，清楚道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