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ll卸下肩上的电脑包,皮质的外壳带着室外的冷气,他将僵硬的手指弯曲伸直希望换回一些知觉,然后艰难地解开扣子,将外衣搭在门口的木椅上。他深吸了一口气,室内温暖陈旧的空气将他轻轻包裹着,疲倦一丝丝袭来,他活动了一下臂膀,屈腿后靠在沙发上,在后背陷进柔软的垫子中时,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冬天的森林安静清澈,白色的雪映着光透过玻璃擦在窗框上,也像粉一样吸附在Will的侧脸。他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光微微熏着眼脸,将掌心对着眼睛,慢慢按揉着休息。
干燥散发着体温的掌心暖着结霜的眉眼,眼球微微转动缓解着干涩僵硬。
安静。
他静静坐了一会儿,感觉像是找回了自己的体温,衣物慢慢回暖烘着困倦。想着惯例的汇报,懒散更是抵挡不住。自嘲地笑了笑,决定放自己一晚上假。他起身离开沙发垫,腰又开始酸痛,像是每一丝肌肉都在呻吟。
那混蛋。他咬牙想着。自己尽兴了发泄了却留下这么个烂摊子。
Will拖沓着脚步走到门前,在大衣兜中摸索着找出眼镜盒,手指却在不了包裹中碰到了一个冰凉肉感的东西。
他愣住,心脏猛地收缩之后开始疯狂地跳动。
慢慢将右手从衣兜中抽出,看到指尖上半干涸的棕红血液,还带着细碎的肌肉组织碎块。
他维持着僵硬的动作,恐惧渐渐入侵,像潮水一样窒息了他的意识,他剧烈地喘息,瞳孔收缩,手脚发凉。他发疯一样翻出衣兜,扯出缝在口袋中的布料,然后看到羊绒的纤维上,凝结了紫黑色的血块,有些已经干涸,随着他的动作掉下细渣。而其中最大的一块物什是一个成年男子的无名指,断口极不平整,像是那钝器碾轧过后的产物。而这断指上紧紧匝着一个金戒,尺寸明显不合适。Will手指微微用力,将戒指拿下,擦干血迹后看到内侧的一行小字—Sarah。
被害人妻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