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这气死人不偿命的温和问法,她完全可以板上钉钉的确定他便是她的守诺!这世上除了守诺之外,还有谁有这种柔和温雅的语气和真挚就能活生生气死人的功力?
虽然,吴映洁承认自己刚刚又打又闹又上吊的行为确实过激了点,可这都是拜谁所赐啊?
「哼!」她自鼻孔重重哼出声。
见她就算不说话也是副张牙舞爪的凶横样,邱无暇叹了一口气。
「女子当以幽娴贞静为好。」
屁!她怒极反笑。
「尤其吴姑娘现在身怀有孕,更该洁身自爱,顾惜自己的德行与身子」邱无暇看着她,说着说着,眸底的不赞同之色渐渐演变成尴尬。
他脸红个什么东西呀!
吴映洁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下因生气,还有方才的「上吊」过程,致使衣衫半褪,先前他闭上眼睛帮她盖好了被子,却又被她气极坐直起来的动作,导致该遮的地方越发遮不住,不该露的露得更开。
她只顾者火冒三丈,「你都不认我和孩子了,我还洁身自好个鬼?」
他把目光别向他处,轻咳了一声。「吴姑娘请先整理好衣衫。」
她一怔,低下头,这才看见自己露出了一抹桃红色肚兜,脸微微一热,忙拢紧了衫子,偏还是嘴硬。「全身上下都被你瞧过了,还装什么正直好青年。呸!
虽说吴映洁平素是十大胆的,可每每一对上他这个温邱正直的书生郎,她骨子里仅存的少少羞耻心就会冒出来作祟。
「吴姑娘,你……」他这下脸不红,而是一阵青一阵白了。「邱某井非你口口声声提及的那位守诺兄,姑娘真的认错人了。」
「你说认错就认错?」她双手抱臂,挑眉恨恨一笑。「你全身上下都被我摸透了,哪儿硬哪儿软哪儿有胎记我都知道,敢不敢当堂验证?」
邱胜翊瞪着她,又是尴尬又是懊恼又是不知所措。真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清。
「吴姑娘,要如何你才愿意相信,邱某的确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他极力维持住最后一寸理智镇静,微蹙清眉看着她。
「脱光了给我指认,我就信。」她一昂下巴,笑得好不妩媚张扬。
「你你男女有别,岂可赤身露体?」他那张俊雅脸庞涨红一片。「礼教何存。」
「不然我脱光了给你指认?」吴映洁见他这副「娇羞可欺」的模样,色心又起,不由露出狼虎邪笑。「选一个,你脱?还是我脱?嗯?」
「姑娘请自重!」邱胜翊最终还是羞极反恼,霍地站了起来,当朝宰辅气势凛然表露无遗。「我朝王法律令有载,白昼当街yinhui者,不论男女,按律鞭五十,发配边疆,失贞犯行失德者,杖责八十,发卖为奴……」
「行了行了。」她打了个呵欠,挥了挥手。「我信了你是当朝宰相行不?」
他余下的话全噎在喉头。
「我饿了。」她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要鞭要打也得等我填饱肚子再说,我不吃,肚里还有一个等着吃呢!
邱胜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目光复杂至极地盯着她,也不知是恼是气还是无奈,她就相准了他决计不忍心刑责一个大腹便便的女子吗?
他有一刹那的冲动,破想立时翻脸、公事公办,命人将她速速送至京城提督司衙门里安置,待日后查明真相再行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