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小地方吧 关注:736贴子:7,078

回复:【对戏】无名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我是水速围观


53楼2014-07-27 11:33
回复
    [接过对方递上的青瓷小瓶,五指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二十年,自己第一次如此不想回到那座宅邸。自龙兰麝进门,诞下一子,母亲的地位日益削弱。
    龙家嫡长孙龙傲天是下一任武林盟主,南宫家若是得罪了未来盟主的姑母,只怕难以于江湖立足。父亲是个明白人,给足了龙兰麝面子,却在不经意间,冷落了糟糠之妻。
    此次出府,并非全无顾虑,但人命关天,如何能因为家中纷争而搁置不管?兄长前来想必母亲已然了解此事,再不归去是为不孝。何况婚期将至,龙傲天和溪云的一桩勾当,还等着自己暗度陈仓。
    行至榻边,将瓷瓶放在那人手中,却不敢窥探他面色眼神。]
    我…必须回去。
    可你父亲他……
    父亲不会继续追究,下月廿五,是我…成婚的日子。虽然…虽然是个局,但我想,为他穿一次嫁衣,成全他的婚礼。
    [言罢起身,瞥见他眸中起了微澜,短暂到转瞬即逝。]
    待你身子好些,便…离去罢。
    [提步要走,又堪堪顿住]
    东方浔,我会记得你的。若有一日,你听闻南宫祺嫁作人妻,别忘了,来喝杯喜酒……
    [牵袖掩了口鼻,止住抽噎,随兄长出了门。脑海中恍然闪现那双澄澈的眸子,那道平静的波澜,和从不属于他的,失落……
    那究竟,是什么?]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55楼2014-07-28 15:10
    回复
      [坐在一路疾驰向南宫府邸的马车上,却总隐隐觉得心中不安,又说不准哪里有蹊跷。打量对面兄长,竟如不怕颠簸般闭目养神,双臂抱在胸前,好不悠哉。探手推了推那人,对方更是得意,开口道]
      怎么?不想跟我回去了?
      [从小到大就是这副德性!自作聪明还装出胸有成竹!暗暗将他痛骂一番,才欲开口,教他抢了先。]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九转还魂,十日夺命,阿祺,哥都是为了你好。
      [听得摸不着头脑,语中提起九转还魂,想并非什么好事,暗道声不妙。
      许是见自己茫然,兄长嘲弄一笑,复开了口]
      当年御剑山庄,便是用这十日夺命散,取了千手神的性命。阿祺且等十日,十日之后,镇上便要传开醉梦楼香榻裹尸的消息,你也能安心成亲。
      [字字含刀,句句是剑!生生刺入胸口!十日夺命散自己有所耳闻,那比不得鹤顶红迅速激烈,但每日抽丝剥茧般的疼痛,足以将中毒者心智、理性、生命……一点一点消磨干净!
      仅有自己与龙傲天知道,千手神不是被毒死,而是忍受不住腹中剧痛一头撞上了御剑山庄的院墙!之后龙家剖尸,发现竟是肝肠寸断,惨不忍睹!
      兄长给予他的,竟是如斯毒物!]
      停车!
      [马夫即刻勒马,险些摔了厢内二人。
      顾不得车未停稳,径自跑下车去,耳听后方人高喝]
      阿祺!他和龙傲天,你作个选择!
      [双腿陡然卸了力,就这么正在了原地。这答案,原本很明显,不知怎地,就模糊了。]
      你此时走了,父亲如何向御剑山庄交待!他龙傲天日后当了盟主都要受人背后指指点点!说他的妻子,南宫烈的女儿,不安[]分!
      [他将是挥斥方遒、号令武林的人,不该因此而蒙羞。父亲向来刚正不阿,不该因此事而人前卑微。
      不自主的转过身来,沉默着,再次登上那架马车。车轮滚动,碾碎了遍地落红。]
      对不起……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56楼2014-07-28 18:24
      回复
        如何?
        痛……
        如何痛法?!可是刀口……
        唔……呃!
        【床侧玉蝶满脸焦急,一双美目兀自慌张,只是束手无策,毫无办法。时已过两日,每日一粒丹药,不疑有他。玉蝶悉心照顾,外伤渐好,内伤却是日益沉重,莫不说解毒,腹内千刀万剐,仿若毒入五脏六腑。每日痛醒痛晕,浑浑噩噩,米水不进,进则吐,吐则染红。故而只是两日,已觉生不若死,只恨不能一刀给个痛快,何苦来哉!】
        大夫就要来了,这次请了个很有名气的,你且再忍忍!
        嗯……
        【镇上大夫请了几个,望闻问切几番折腾,却诊不出所以然,只说体虚受寒,毒素侵蚀,还要多休息调理。开了药方,抓来煎熬,喝下就吐,不但无所好转,反而雪上加霜。玉蝶不敢再让胡乱用药,说写了信去了南宫府求助,只待回信。等了一日,只见送信小厮回来,却不见回信,询问而知,信是送了,但未见到二小姐。想来大约南宫家主截下信笺,南宫祺并不知情,如此趁着清醒,劝慰玉蝶几句,想说自己无事,却是疼痛难忍,再是坚韧,亦难维持。】
        这……
        大夫,如何?他似是疼得厉害!
        恕老夫直言,此乃十日夺命散之毒,要命,要命啊,唉……
        十日……夺命散?
        【玉蝶迷茫,大约不知那毒药,我却有所听闻,只是……何时中了如此厉害毒药?兄弟一刀并非此毒,之后并未受人……思及此,却无力再想更多,腹内疼痛不歇,别过头抿唇忍耐,不愿玉蝶太过担心,这两日皆是这般,劳人照顾,已是过意不去。】
        大夫且慢,请看一物。
        【玉蝶略微思量,拿出南宫祺所赠丹药,医者反复端详,又于鼻间闻了闻,面色大变,急急扔开药瓶,避若蛇蝎。】
        大夫?
        此、此乃十日夺命散!
        什么!!
        【玉蝶大惊,控制不住浑身发抖,我亦是心中一痛,不知什么滋味。医者只说此毒无解,便就匆匆告辞,留下我与玉蝶相望,无甚好说。】
        你可信,阿祺她……
        不信。
        【不曾犹豫,若要害我,何必救我?这一生飘零,阅人无数,看人看眼,一双眼尽显心中乾坤,女子憨蛮,时而鲁莽,却绝不是暗地害人之人,只怕是其兄长、其父,表面放过,实则加害。】
        如今,该如何是好?又见不到阿祺,又是无解药……
        ……
        【看玉蝶一脸为难,心中自有了打算,待其离开,一指点下身上重穴,激发潜能,费力支起身子,穿好衣物,踉踉跄跄便是不告而别。】
        【死无可惧,却不好教人可怜,天大地大,总有一处良辰美景,便就买一壶酒,静静离开,来时不招喜欢,去时不欠人情,也是难得潇洒。】


        57楼2014-07-28 23:38
        回复
          @我是水速围观


          58楼2014-07-28 23:39
          回复
            [与兄长回到府中,父亲只顾叹息,竟全无责备。龙兰麝看似寻常的谄媚迎合里,却多了数分狠辣。
            十日夺命散唯有御剑山庄可炼制,兄长所得,定是这妇人主动献上!
            愈想愈怒,未曾向众人问声好,便愤愤回了房。
            两日过去,玉蝶那边杳无音讯。尚不知他可曾毒发,可曾请了郎中,可曾因为此事,而憎恨自己。经那些伤病折磨已是难捱,况且又添了这残虐的毒物!?
            又过一日,仍然没有消息传来。实在按捺不下,企图出府打探,却发现这后院早已派遣重重守卫,不可入亦不可出。同小厮争斗无益,只好悻悻作罢。
            第四日,窗外飘起了蒙蒙细雨,滴滴答答打在房檐上,打得人心烦意乱。双手玩弄着一只廉价珠钗,仅听清脆一响,钗折珠落。
            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开门察看,却迎上了扑面而来的谩骂。]
            黄毛丫头!把我兄弟弄到哪里去了!
            [兄弟?
            来人将一众守卫打倒在地,提着一口大刀,凶神恶煞的高喝。独创南宫家,胆子倒是不小。]
            我不识得你什么兄弟。奉劝你快些离开,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呵,口气不小!爷爷我既然敢来,就没打算空手回去!你若不知,我就去问南宫老贼,问不出兄弟下落,老子就放把火烧了你这宅子!
            大胆!
            [提了剑直指那人面门,对方横刀拦下剑锋,扬腿企图袭我心口。身形敏捷后仰,长剑自身前换至身后,迅速飞身翻跃,两腿正踢中那人两肩。眼瞅占了上风,谁料防了君子不防小人,一道银光闪过,匆忙躲避,却避之不及。暗器银箭削下一缕发丝,钉上身后朱漆巩柱。]
            小丫头功夫不错,可惜愚钝至极,爷爷懒得和你打!
            那老夫,来陪阁下切磋,如何?
            [男子稳健跨过门槛,只一句话,足以震慑众人。那狂妄之徒见了,亦不由后撤数步,额角淌下了汩汩汗水。]
            南宫老贼休要故作高深,快些把我兄弟交出来!
            阁下好友,是何人呐?
            明知故问!江湖上除了他东方浔,谁还敢来你这贼窝偷东西!
            东方浔!
            [下意识重复了这个名字,数日以来,没听说他有这般火爆脾气的兄弟!再看父亲,脸色更加阴沉,衣袖一挥冷哼一声道]
            当真物以类聚!你那朋友天大的本事,自然早已逃了,难道还要在我这宅府里颐养天年不成!
            [那人闻言眼珠一转,随即飞身跃上房檐,骂骂咧咧的去了。父亲的眼中,尽然没了怒火,却闪过一丝失意。半晌吩咐众人退下,独自进了堂屋。]
            阿祺,你为了什么回来。
            啊……自然,自然是为了南宫家名誉。
            [父亲抬眼看我,复又轻声笑笑。]
            祾儿用龙傲天要挟你?
            [闻言不语,只当是默许。]
            知女莫若父。阿祺,为父看得出,龙傲天对你,并无男女之情。
            爹,你是教那贼人气糊涂了?!
            为父岁数大了,却不糊涂。依你的性子,若为名誉,定在成亲前一天回来。而今你安然在府中等着,莫不是这亲事,有何蹊跷?
            [连连后退数步,诧异望向堂上之人,一时竟话都说不出。天衣无缝的隐瞒,父亲如何得知!]
            爹,女儿怎敢儿戏婚姻大事!
            你不敢,有人敢。罢了,十日夺命散的解药在龙兰麝房内梳妆台的第二个抽屉。四日了,有解药怕也要落下宿疾。江湖一叶飘…呵…名声还不错…
            [男子拂袖大笑而去,却直让人心中生寒。这是什么意思?一面害他,一面又助自己救他?
            望着父亲背影,忽然明白了那一席话,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
            知女,莫若父。]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59楼2014-07-29 11:48
            回复
              【南宫祾】
              依照父亲吩咐带回了阿祺,四日过去,府中安然得令人狐疑。这日出门与好友相聚,归府时听闻有人来府中闹事,便匆匆赶到了父亲房前。
              得到准许后进到屋内,没有想象中的怒不可遏,一向对不敬者绝不姑息的南宫烈,平静得出奇。
              "父亲。"恭敬行礼,本欲询问的那些言语,尽数咽回了腹中。
              "祾儿自幼与龙傲天交好,可知他为人如何?"
              "龙少庄主为人正直,义薄云天,实为我等……"
              话未说完,只见对方摆手嗤笑:
              "这些都是武林中人传出的恭维话,为父要听你的看法。"
              抬眼观瞧父亲脸色,不像是说笑。垂眸三思,复低声道:
              "恕孩儿直言,龙傲天虽仗义疏财,但绝无接管御剑山庄,继任武林盟主之雄才大略。孩儿曾得知,两年前他为谋利,买通官府贩卖私盐,只是届时他已和阿祺有了婚姻,故而不敢告知父亲。"
              "贩盐?胆子倒是不小。祾儿,你可知他堂堂七尺男儿,前些日剑架在脖子上的时候,他说了什么?"
              生死攸关,所言无非是威胁或求饶,哪里有其他。可父亲如此发问,必有深意,有意不答,摇了摇头。
              南宫烈冷哼一声,道:
              "他竟要阿祺救他!险境当前,他丝毫不顾阿祺安危,为父实在无法将女儿托付与他。若不是碍着龙兰麝……"
              "父亲,我们此时不好同御剑山庄决裂。"
              "为父自然知晓,之前本还为难,可如今阿祺随你回府,心中却是安稳了。"
              闻言漠然,等待父亲解释。
              "你妹妹的性子你了解,这般轻易回来,大概…是亲事有变。"
              "什么……"
              "不必担忧,她莽撞少虑,想不出主意。若当真有什么变故,定是龙傲天指使。"
              "父亲,倘若龙傲天他算计我南宫家,又当如何?!"
              南宫烈背过身,长叹一声才答:
              "毕竟龙兰麝与我有夫妻之名,谅他不敢造次。倒是你要帮为父多留意东方浔阿祺于他有恩,说不定我南宫家有难,他可以助一臂之力。"
              "孩儿明白。"
              拱手施礼,退出房间。表面应下,实则对父亲所言愈加迷茫。当日命自己取来十日夺命散要那人服下,此时何来留意之说?六日之后,那不过是一滩血水,如何能为南宫家化解危难?
              一路思忖,也未能顾得上途中人与事。经过龙兰麝居所,不自主向那扇紧闭的门看去,对这个女人有恨有不屑,可她终究,是维系与御剑山庄交情的绳索。恍惚间,见一侧树后飘出一道茜素红,纹着流云的带子,忽而明白了父亲一席话的意思。
              那条掩饰不好的带子,来自南宫祺二八生辰时,自己赠予的一件衣裳。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60楼2014-07-30 10:41
              收起回复
                【东方浔】
                “泼醒他。”
                “是!”
                “唔……”
                意识渐渐从混沌中清醒,摇曳火光,脏污囚室,一切似梦似真,眼前摇晃身影,如鬼如魅,好不狰狞。那一日悄然离开,出门于人群中左摇右晃甚是不稳,加之脸色惨白,虚汗不断,旁人知是病患,皆是惊慌避让,只怕传染。如此行将不到半个时辰,迎面走来一人,不但不避,反而亲近,关顾一句“兄台可好?”,像是好心之人,却是做戏!
                有备而来,借着靠近,旁人不清,凶狠一拳直撞入腹间刀口!那一刻剧痛滔天,来不及一言一语,眼前全黑,便就失了所有知觉。醒来却是囚室,双手上悬被绑,铁链声声,再待看清来人,华贵俊雅,盛气凌人,不是别人,正是龙傲天!
                [阿祺救你出去,将你安顿,一切皆逃不过我一双眼。]
                [你所中十日夺命散来自我龙家,下毒者却是他南宫家!阿祺其兄,好大喜功,此等事情,定会告知阿祺,却为南宫家,亦或为了我,阿祺弃你于不顾,杀人灭口,你可知?]
                [我给你解药如何?摆脱如此折磨。你只需指认事实,与南宫家二小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即可,如何?]
                如何?
                我信那毒绝非女子所下,却也明白,为了名誉弃我于不顾这般事实,人心肉长,自会觉得疼,只不过活着的这些年岁里,心痛之事早已不是一两件,为了名誉,顾全大局,大约也是为难了她。无论如何,不愿屈服于如此小人,与其被其利用,倒不如找阎王下棋。
                于是,未应。
                “如何?已有五日,毒发的滋味如何?”
                “……”
                恍惚意识回到面前之人脸上,那不可一世笑容当真可恨,只奈何如此狼狈,早已被反复毒发折磨的没有半分力气。
                “我手中之物便是解药,此时你只需点头,我马上给你解毒,并做上宾对待,否则……”
                “咳咳……否则……如何……”
                “否则只好让你再吃点苦头!”
                “呵……请便……”
                被激怒之人,一掌照打过来,却在胸前堪堪停下,冷笑道:
                “你在激我杀你?哼,做梦!”
                “呃……”
                说罢,拿出一枚细针,出手极快,将针打入丹田之中,转瞬不见了踪影。
                “此乃冰针,入腹即化,千年寒潭水,滋味你自个儿慢慢享用。呵呵,半个时辰一根,直到你答应为止!”
                尖锐冰寒在腹内丹田蔓延,本就受创内腑,哪里受得住,一口血直喷而出,若不是咬紧了牙根,此刻只怕已经闷哼出声!
                却也是倔强性子,既然决定不屈,便也拼了一口气,不会半途而废。
                时辰慢慢过去,冰针已入三根,疼痛渐渐不觉,口角嫣红再未停歇。
                “这是第四根了,还没有人撑得过三根,哼哼。”
                眼见第四根抵上腹部,囚室外忽来一阵吵闹,一小厮闯入相报:
                “公子!外间来了两人!一人是个莽汉,一人是那南宫家二小姐,说来找这小子!”


                61楼2014-07-30 13:04
                回复
                  【南宫祺】
                  窃来了解药准备去醉梦楼,迎面撞上一人。定睛观瞧才知,竟是那日闯入南宫府的刀客,急急忙忙不知要去哪里。尚未开口询问,便教他拖到了一处宅邸前。御剑山庄分舵,他来这里做什么!
                  ”没想到你这毒妇竟将我兄弟交给了御剑山庄!乖乖听话,爷爷饶你一命!“
                  御剑山庄!
                  他落到龙傲天手中,怕是九死一生!
                  依那刀客意思遣了小厮通报,无奈迟迟无应,失了礼仪。径自气势汹汹进到地牢中,阴冷之气直袭骨缝。从前只知自家地牢阴森怖人,不想这御剑山庄分舵,竟也有如斯一座人间炼狱!身前身后围追堵截的弟子,随着一人衣袖一挥,散开一条路。
                  “好大的排场!”
                  身旁那大汉不由惊叹,却招来一众嗤之以鼻。粗鄙之人,哪里见过真正恢弘的排场?届时龙傲天接任庄主,大宴武林群侠,直令人感叹王母娘娘那蟠桃盛会不过如此。眼下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分舵弟子列作两队,实算不得什么。
                  步步接近那笑意盈盈之人,仍是一把折扇一件华服,一片笑意惊为天人,不见了当初心动倾慕,只剩满心悲凉。
                  “阿祺可是思念太甚,等不及出阁那日了?”
                  “我已应下你所提条件,为什么还要为难无辜!”
                  “无辜?”那人轻笑,手中冰针又向受刑者腹部深了几分:“他进了你的闺房睡在你的香榻,怎会是无辜?他分明...是一剂猛药,让你那老糊涂了的父亲,心甘情愿将溪云嫁与我。”
                  “龙傲天你个卑鄙小人!”
                  两方不动,却是那莽撞性子做了出头鸟。眼看一口大刀劈向龙傲天,心中全无担忧,不过以卵击石罢了。果不其然,后者手腕一转,看似轻柔,而那折扇已蓄满了力量,稍稍触碰到那人身体,便将他震出八尺有余,撞上了墙壁。
                  “阿祺,要救他不难,只需在这认罪书上按下指印,承认你与他...”
                  “绝不!”话音未落,龙按天手中冰针便入了东方浔腹中,然而没有一丝挣扎,唯有他唇角沥下的鲜红,刺人目瞳。南宫家的声誉,当真比人命更重要吗?
                  “南宫祺你这毒妇!”
                  那汉子喋喋不休的咒骂,一字一句,如同利刃扎进胸膛。视人命如草芥,纵然他不该牵扯其中,纵然他救过自己性命,纵然......
                  心中乱极,面对龙傲天的不可一世,他的狼狈不堪,无能为力。
                  “龙傲天,”既然你无情,休怪我无义,“我们本可以自此相安无事,是你逼我。”
                  “哦?”男子眉梢一挑,似是来了兴趣。
                  “我与他,若今日晌午不归,溪云性命不保!”
                  “你!”龙傲天登时起了怒意,而转瞬又换做了那副自作聪明的样子,“阿祺休用溪云诓我。”
                  “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反正这人苟延残喘,只是可怜了溪云一个活生生的大姑娘,就要便宜那群狗奴才了~”
                  “南宫祺你!”
                  “如何?”
                  “放人!”
                  一声令下,数人围上将受刑者自刑架上放下。匆忙上前,将解药放入他口中,可偏偏意识迷蒙之间,连吞咽都不懂。只好先令那刀客负他出了地牢,前往醉梦楼安顿下来。一路顾不得伤春悲秋,顾不得回想龙傲天只因溪云便放弃了全盘计划,顾不得世人眼光.....
                  “阿祺”
                  “我在!”
                  “我...咳...死而无憾”
                  “你要是死了我不会葬你,把你丢到山里,让野狗咬你,野狼吃你!东方浔,我南宫祺一辈子没欠过谁,你给我撑住!”


                  IP属地:北京62楼2014-07-31 14:02
                  回复
                    【东方浔】
                    福兮?祸兮?
                    “呃……”
                    双手深压腹部,抑制不住于床第辗转反侧,疼醒疼晕,分不清生死,看不明阴阳。那入腹根根冰针,化为刺骨寒潭水,冻结着肠脏,仿似誓死方休,掌下腹部一片扎手冷硬,一口口血呕出唇边,染红了被褥床单,无暇顾及……
                    “这可怎生好!!都是你这狠毒妇人!”
                    “这解药……我来!!”
                    耳畔声音时断时续,挣扎身子忽然被人制住,尚不及挣扎,只觉唇上一暖一软,女子容颜放大于眼前,口中被度入什么完全不知,只知疼痛于那一刻消失殆尽,心口发紧,说不好如何滋味。
                    “十日夺命散大约两个时辰后便就解去,只不过毒已伤及内腑,加之寒冰之针……真正阴毒!亏得江湖名门正派,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玉蝶愤愤而言,我却见阿祺面上时红时白,想那男子在其心中尚有地位,如此心口不禁胀闷,低咳几声,呕出深色血来,意识渐渐飘零,再无法计较什么……
                    再次醒来,床侧又不见了阿祺,倒是卢家兄弟在旁,满脸焦急。
                    “好个小子!叫爷好生担心!”
                    卢渊乃结实半年兄弟,往日交过不多,未料却是最最在意我之人,心生感动,无法言表。
                    “说来,究竟是谁害你至此!”
                    “卢大哥……此事小弟……自会处理……咳咳……”
                    “便是信不过大哥!?”
                    “不……不是……咳咳……”
                    “卢大爷,看不出床上躺着伤病之人,怎好这般大呼小叫?”
                    玉蝶适时入屋,打了圆场,否则当真不知如何收场,卢渊凡事皆好,就是这性子焦躁,几句不好就嚷嚷,嚷到最后便是动手,叫人哭笑不得。
                    “玉蝶姑娘,你倒评评理!”
                    “要我说,先把身子调理好比什么都重要。”
                    玉蝶走至床侧,见我稍有人色,不觉松了心,拿了丹药喂我吞下,又拿来热水帕子,替我敷在绞痛腹间。
                    “如何?受用否?那冰针怕是一时半会儿折磨人,热敷大约有效。”
                    “多谢……咳咳……”
                    “好了,你这昏睡了三日方才醒来,莫多说话,好好休息。”
                    “三日……”
                    “嗯,阿祺她回府了,得罪了不能得罪之人,那边也是鸡犬不宁,叫人操心。”
                    “……”
                    想来定是棘手得很,只是此刻半分力气也无,何谈相助。
                    “我说卢大爷,让你找来草药,如今在哪?”
                    “姑娘你看。”
                    顺着卢渊手指,便见桌上几颗奇怪果实,玉蝶走过去反复打量,点了点头。
                    “倒是不错,此果火性极大,熬了粥喝,应当有助东方兄弟恢复。”
                    “妙哉!容我再去摘些!”
                    “回来,这些便够了,过犹不及,我去熬粥,你替他换热帕子,仔细点,别笨手笨脚地伤了人。”
                    “省得!”
                    疼痛虽甚,心中却是微松,见到卢渊如此乖顺倒是首次,看来玉蝶姑娘颇有些本事。
                    “卢大哥……”
                    “嗯?何事你讲。”
                    “且帮小弟……去南宫府看看……可好?”
                    “看甚?!看那狠毒婆娘?!”
                    “南宫姑娘……是玉蝶姑娘……好姐妹……”
                    “此话当真?可不早说?!”
                    “咳咳……此事……拜托大哥……”


                    63楼2014-08-01 21:56
                    回复
                      @我是水速围观


                      64楼2014-08-01 21:58
                      回复
                        【东方浔】
                        “你如何想……”
                        阿祺来到醉梦楼已有数日,整日郁郁寡欢,多是立于窗前,眺望屋外,不知所想。话较先前少了许多,听闻南宫府成了如今江湖最大笑话,而阿祺便是其中罪魁祸首。吃力压着腹部,自床榻起身,踉跄走至女子身后,低低问了句。
                        “我本想,嫁得风光体面,心爱之人替我除却喜帕……”
                        “龙傲天并非良人……”
                        “那又如何?!你们一个两个皆说他不好,我便偏要喜欢他!”
                        “阿祺……”
                        “你又算什么好人?!我只愿从未见过你!”
                        女子一把将我推开,错身离去,几句话说得通透,心中明白。
                        玉蝶找来果子,消了冰针大半威力,如今十日夺命散已解,只剩最先一毒,蛰伏于体内,尚未发作。身子虽虚,但已可下床,如此再死皮赖脸留下,实在难堪。
                        想罢,本是自由性子,便就做了决定。
                        “今日便走?可你毒伤未愈,那冰针也未全然……”
                        “叨扰已久,在下尚有要事。”
                        “可是因为阿祺?今日龙傲天大婚,她才这般赌气,你莫要往心里去才是。”
                        “怎会,倒是什么忙也帮不上,甚是惭愧。”
                        去意已决,玉蝶自是拦不住,卢渊已于醉梦楼外打点妥当,上了马车便就告辞离开。阿祺不知去向已有三日,如今走了,也没见上一面,想想大约缘浅。
                        “阿浔,解药可知何在?”
                        “想来大哥手中该有。”
                        “还大哥大哥,那人害你如此,你还唤他大哥!”
                        “嗯……卢兄说的是……”
                        马车行将一日,定了方向,先找解药,兄弟间讨要个说法。
                        这一日午后,忽闻马车后急来马蹄声,来者不是别人,竟是阿祺!
                        “东方浔!若真是你偷了玉蟾蜍,速速还来!”
                        二话不说,提剑要打,卢渊应了几招,见我吃力下了马车,顿时大叫:
                        “你下来作甚!还嫌折腾不够!”
                        阿祺见我下车,却是虚晃一招,退开卢渊,挺剑到我面前,剑锋架于颈间。并不惊慌,竭力站直相望,女子双眼赤红,应是哭过。
                        “怎么了?”关切问道,远比想象在意。
                        “我爹重伤,急需玉蟾蜍!!是不是你拿的?!”
                        “是,呃……”
                        如此局面,不好再有欺瞒,这一承认,女子双眸大睁,气愤不过,撤剑后递来一掌,正是拍入重伤腹内!这一下子真正吃不消,人弯下腰背,一口血咳在了地上,几步摇晃,差点腿一软跌于地面……
                        “亏我处处护你!原来真的是你!!”女子愤恨难平,咬牙切齿,却也不再动作,直直看着地面一滩猩红,兀自咬唇慌张。
                        “你个狠毒婆娘!找死!”卢渊哪里看得过去,本就不喜欢,如今更是恨不得劈成数段!
                        两人又是一番交手,阻止不了。
                        “咳咳……莫打了……找玉蟾蜍要紧……”
                        缓过最痛当口,竭力出声,两人渐渐停手,卢渊过来将我扶住。
                        “玉蟾蜍不在我这……我也正是要去找……”
                        “好!我随你们同去!”
                        “谁要你同去!哪家大小姐脾气,谁吃得消!”
                        “卢兄……咳咳,扶我上车……”
                        身子发虚,眼前发黑,高热一路相随,再这般耗下去,大约倒地。如此又再出发,卢渊驾马车,女子骑马于旁,各自沉默,暂时相安无事。


                        66楼2014-08-02 06:56
                        回复
                          @我是水速围观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67楼2014-08-02 07:40
                          回复
                            【南宫祺】
                            不知那卢姓汉子是否有意耽搁,马车行进得极慢,走了许久却未走出多远。不耐烦用力挥了马鞭,身下马儿长嘶一声,竟泄愤般的冲撞了马车。
                            车厢剧烈的摇晃着,卢渊匆匆抑缰,掉过头来愤愤道:
                            "已经答应带你去找蟾蜍了!你还想做什么!"
                            "这车走得太慢,让他上马!"
                            一言出口不觉不妥,心中恨意横生,如何顾得人死活?一双眸子狠狠瞪着对方,似誓要人偿命般。
                            "你这恶毒婆娘,明知阿浔他……"
                            话音未落,剑刃便斩断了马车的牵引绳索。车厢失去平衡向后倒去,里面的人及时跳脱出来,却因身子虚弱,无可避免的摔在了地上。
                            "南宫毒妇!爷爷我今天就替你爹教训你!"
                            "卢兄…咳…扶我上马…"
                            男子挣扎着起身,脸上已无半分血色,唇瓣上蘸着的鲜红愈发鲜艳。卢渊自知拗不过他,骂骂咧咧的将他托上马背,一扬鞭子也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去。
                            两人两马斗气奔跑,不多时便到了一处深谷,面前似是座洞府,两侧峭壁,倒也没有其他路线了。观另两人虽下面但按兵不动,暗骂一句胆小,径自提了剑冲向洞门。恰当时听得身前一声碎石巨响,身后一声'阿祺当心!'……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68楼2014-08-02 12:09
                            收起回复
                              【接上-南宫祺】
                              眼前光线陡暗,待到看清袭来之物是一块巨石时,已教人推到一边。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却是甩开男子手臂,嫌恶之情溢于言表。对方见了不愠不火,只是垂眸观地,似有些落寞。倒是卢渊瞪大眼睛张大了口,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喂,你们两个走在前面!"
                              招呼他们引路,实为试探机关。哪知东方浔竟挡了企图上前的卢渊,独自走到最前端。
                              一步,两步,三步……
                              机关不动。
                              心中恨意不屑又多一分,他本了解机关所在,却处心积虑安排了方才一出好戏!当真卑鄙!
                              十步,十一步,十二步……
                              俄而峭壁上架上弓弩百支,万箭齐发!挥剑挡开袭来几支羽箭,瞥见那二人全屏卢渊一口并不灵活的刀,煞是狼狈。然而下一刻箭发更快,自顾不暇……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69楼2014-08-02 17:09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