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圣人不妄言,我见到了一个圣人,他告诉我一些事,我却不能相信那些是真的。他说,你是唯一能帮我的人,他让我来找你。”
“你想要知道什么呢?”
“我想知道我夫君,想知道他为什么放开我,如今,他又在哪里。”
“找到你夫君的方法就是用你的骨头打造一把琴。如果你夫君还活在这世上,我可以把用你骨头做的这把琴送给他。假如他不在这世上了,我将你送去同他合葬。只是无论结果如何,你都没有办法知道了。如果这样你也愿意,那我就帮你。你可还愿意?”
“我愿意。最近,很多时候都在想,我啊,就像是一棵树,拼命把自己从土里拔出来,想去找另一棵树,可怎么也找不到,又不晓得怎么再将自己种回去,能够感觉树根已经开始枯萎,慢慢枯竭直到叶子,说不定就要死了。你不知道这种一点一点枯死的感受。我从前也不知道。假如真能做成一张琴,那就太好了,总比就这样干枯而死的好,还能和他在一起,也不用再这样,在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地到处找他。”
莺哥蓦然惊醒!环视一周,她和衣睡在酒店的床上,窗帘的缝隙间透过几丝微弱的阳光,看来时间尚早。莺哥慢慢擦掉额头上的冷汗,看看手机,才刚刚六点,但她已经睡意全无。梦中的场景和人物已经记不清了,依稀记住的是梦中紫衣女子说的那番既轻松又沉重的话。又是那个紫衣女子,不过这次她容颜憔悴,没有了在樱树下的慵懒和妩媚,凄然得让人心痛。夫人、紫月、夫君,近来的梦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梳洗完毕后,莺哥本来打算去敲容垣的房门。但是想到考古团队的其他成员都住在这一层,还是算了。当然,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今天是完成容浔交托的任务的最好最重要的一天了。容浔的意思是:既然大部分随葬品已经转移,再古墓其他地方动手脚意义不大,直接对棺材下手就好,毕竟,那才是古墓中至关重要的部分。无论如何,做完这一件事,不管莺哥情愿不是不情愿,她都要离开。至于告别,莺哥现在终于理解君拂那封教人如何告别的邮件的真谛:她和容垣在一起的短短数月足够回味一生了,虽有遗憾,并无后悔。更何况,她这几天一直跟自己说,即使离开了容垣,她也不会难过很久的。莺哥相信她已经成功地说服了自己。
但是当有人敲门,她一开门见到是容垣的时候,她还是顾不上其他,直接环着他的脖子,亲了他一下。容垣似乎没想到一大早就受到如此礼遇,一时间竟然也说不上话来。这样的气氛实在诡异,还好莺哥的情绪收回来了,“刚才润唇膏涂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