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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正轩：“能看清楚吗？”
“难说，”尔岚一双手不停地在键盘上敲击着，“我已经试着提高了分辨率，这已经是几个摄像带里最清晰的一部分了。”
乔言急得直吐槽，“这什么破医院，搞个监控等于摆设，除了能肯定是女人，什么都看不见。”
程远盯着屏幕里移动的人影，“不是说有两个警员见过她们的脸吗？”
乔言：“说起这个更气，那俩饭桶什么都记不住，就记住了人家长得漂亮。”
“等等，”程远把乔言拨开，凑到了屏幕前，“尔岚，倒回去刚才那个镜头。”
“这个吗？”
“再前面一点。”
“这里？”
“嗯，把它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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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ok。”
一个护士把手术刀递给了陈觉。
“心率。”
“56”
“血压。”
“160,97”
陈觉眉头紧锁，额头的皱纹也跟着加深了一个度，“剪刀。”
护士：“不好了，心率升到110了。”
陈觉：“心房颤动，准备电除颤。”
“是，准备完毕。”
莫小谦的胸膛被护士安上了除颤仪，一次，两次，三次，电流一次一次都冲击心脏。
“心率80。”护士明显松了一口气。
陈觉看了眼心电图，擦了擦额头的汗，“小郑，准备缝合。”
“是。”
两个小时后，莫小谦被护士们从手术室推了出来。
江正轩：“陈医生，他怎么样？”
陈觉摘下口罩，有些疲惫，“活过来了。不过，”他语气平淡，似是见惯了，“也只是时间问题。”
江正轩看了眼神情复杂的程远等人，“陈医生辛苦了。”
陈觉点点头，刚迈开步似是又想起了什么，“通知他的亲人来见他一面吧。”
江正轩：“他是孤儿。”
“朋友也没有？”
江正轩一愣，没有说话。
陈觉似是反应了过来，笑了笑，“我倒是忘了他是个大毒枭，这时候是没有人会来看他的，但在我们医生面前，不管病人曾经是谁，只要到了我们的手术刀下，我们都一视同仁。”

程远靠在墙上，看着陈觉走出去的背影，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乔言：“说起来这个替死鬼还真挺可怜的，这几次三番地进急救室，也没见叶宸来探望一下。”
上官凌看着他笑，“那他是真的活腻了才会来。”
程远：“他已经来过了。”
一行人转眸看向程远。
“你们想想，为什么莫小谦突然就这么想死了？”
乔言：“他知道自己早晚会被枪毙，所以想自行了断？”
上官凌：“或者，他扛不住我们不停的审讯，所以想早点走。”
“不是，”江正轩摇头，“到目前为止，他除了说他是Lethe以外，对我们的提问一概不回答，他是准备死扛到底。”
程远笑：“那你说他为什么没有在承认自己是Lethe后马上自尽?”

程远：“而且已经等到了。”
尔岚：“我马上去确认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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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先生。”
叶宸抬头看向进来的人，“怎么样？！”
“活过来了。”
叶宸紧绷的表情明显放松了不少，“他还有多长时间？”
“不超过一个月。”
“行了，”叶宸捏着太阳穴，“出去吧。”
“叶先生。。。。”黑衣人欲言又止。
“说。”
“我想……莫先生应该是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他不想让您救他，所 以才会自杀。既然他真心为了您好，不如您就……”
“他是因为我才变成今天这样的！”叶宸沉了沉气，“我必须救。”
“是是是。”黑衣人吓得直点头。
叶宸想起这件事就头疼，“好了，出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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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
陈梦从厨房端了一碗燕窝递给白筱，笑道：“程远倒是会过日子，知道把我当保姆使不用给钱。”
白筱勉强一笑，接过碗，陈梦知道她在想什么，看她那样子，这几天肯定又没有休息好。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
陈梦握了握白筱冰凉的手，“白筱……依我看……这件事不是你我能改变的，那小真的信也不能是铁证，能不能抓到叶宸是警察的事，你就不要再跳进去了，你现在有宝宝了，太危险。”
白筱看向她，目光有些呆滞，“我到现在都不愿相信他会是这样的人。”
“谁能想到呢，”陈梦一时感慨，“人心真是复杂的东西，明明看上去那么光鲜的一个人，没想到竟是一个手上沾满鲜血的毒枭。”

“不，不是的，”白筱否认，“他一定有苦衷。”
“苦衷？”陈梦看着女人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心疼，“白筱，如果一个人的苦衷能成为他犯罪的理由，那是不是他所犯的罪就应该被原谅了？那那些被他害死的人岂不是太冤枉了。”
白筱默了默，低了声音，“你说得对，这对别人，不公平。”
“对了，这件事你告诉程远没有？”
白筱摇头。
陈梦惊讶，“为什么？”
“不知道，”白筱有一种直觉，“就是不能告诉他。”

第八十章 邮件
“你还想问什么？”
莫小谦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不停地咳嗽。
程远一条腿搭在另一条上盘着，“就是想跟你聊聊天。”
“哼，”莫小谦看了眼咳出的血，白色的纸巾被染得鲜红，“实话告诉你，你想要的答案我给不了，别留着我这条命白费力气了。”
“白费力气？”程远看着他笑。
莫小谦微低着头，他抬起眼皮，很吃力，看着程远似笑非笑的表情，“不好意思，我身体不好，要休息了。”
“8月23日晚9点17分，一个戴着口罩自称是值班医师的人来见过你。”
“我每天会见很多医生。”
莫小谦面色平静，藏在被子下的手不由自主地抓着床单。
“没错，”程远站起身来，“可是这位叫江华的医生那天晚上不值班。”

“你又能怎样？”
“我能怎样？”程远胜券在握，“你的反应已经告诉我了。”
“程远……”莫小谦企图下床拦住往外走的男人，“你该知道，如果他有危险，白筱不会好过！”
程远顿住脚，转身看着他，目光冰冷得刺骨，“你们敢动她，我保证，他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莫小谦脚下一颤，跌倒在地板上，他看向走到门边的程远，血慢慢地从嘴角溢了出来，“你抓不到他的。”
程远开了门，背影被灯光拉得很长，他没有回头，“那就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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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腔出血，准备抢救。”
“是。”
“心率。”
“90”
“大刀。”
“是。”

莫小谦胸膛被割开，内部全是血。
“院长。”
护士惊恐地看着陈觉。
陈觉闭了闭眼，吸了一口气，“止血钳。”
“是。”
“主动脉破裂，吸血棉。”
“是。”
“镊子。”
“是。”
“心率。”
“院长……”
陈觉没有抬头，松了夹住线的镊子，看了眼停止跳动的心脏，面色平静地解了手术套，他看向一旁的医生，“缝合吧。”
跟着一同进来的两个年轻医生互看了一眼，拿起了镊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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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队，医院那边说……抢救无效。”
江正轩垂着眼帘，“知道了。”
乔言：“莫小谦一死，不知道叶宸会是什么反应。”
程远一直盯着电脑里的那封邮件，“查到IP地址了吗？”
尔岚：“正在解码，对方是高手，信息被层层伪装了。”
乔言笑：“那你还真是碰到对手了。”
尔岚敲着键盘的手指一停，转眸看着乔言，“只是需要时间而已，我已经找到破解方法了。”
“是是是，”乔言连忙点头，“你是最好的。”
上官凌：“那我们真要按照邮件里说的去做吗？”
江正轩：“我们好不容易在江华的值班证上发现了叶宸的指纹，可从昨天起，警署安插的眼线就被一一除掉了，叶宸目前的行踪我们是毫无头绪，或许，”他看向程远，“这封邮件可信。”
上官凌：“光凭指纹，证据太不足，如果这次让他回了老巢，这件事就棘手了。”

尔岚的眸光一顿，“我去趟洗手间。”
上官凌看了眼出门的女人，“尔雪的仇我们早晚会报。”
“好了，”程远转了话题，“我们就按邮件提供的时间地点去做，不管是不是真的，也只能赌一把了。”
江正轩：“我马上去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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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
“嗯。”
程远一把抱住站在门边的女人，“今天没出门？”
白筱撅着嘴，“你不是不让我出门吗？”
“怎么？”男人笑，“心里不乐意？”
“没有啊，”白筱搂住程远的脖子，“反正最近老是犯困，陈梦来陪了我一会儿，我就去睡觉了。”
“嗯，没事就让陈梦来陪陪你，”程远的眼神难测，“别老想着出去玩，我会担心。”
白筱贴着程远，仰着脸默默看着他的表情，突然，狡黠地笑了起来。

程远一囧，“你还笑？！”
“程先生，”白筱从他身上移开，“浴室在那边。”
程远内心的草泥马最近频频表示已经处于崩溃边缘。
“就一次。”
“不行。”
男人企图去抱女人，可怜兮兮的，“你摸摸，都硬了。”
“我不摸，”白筱憋着笑，“给你十分钟，弄完记得洗手，出来吃饭。”
“哦。”
程远耳朵一耷，进了浴室。

第八十一章 颜如玉
“啊……啊，程……远……唔唔……。”
白筱被程远抱着，一丝不挂，两条腿缠在他的腰上，背后是高高的书架。
她还是大意了，正低头找着书，就被悄悄潜进来的男人扒了裙子。
程远说过，他不是柳下惠，是色魔。
为了对得起他的自我评价，程警官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的释放了压抑多日的欲望。
在全是医典的书房，一男一女时快时慢的节奏，带着荷尔蒙独特气味的喘息和娇吟，羞红了昏黄的日落。
“你还来……混……蛋。”
白筱被程远的体温烤得全身是汗，一个不留神从光滑的书柜溜了下来，正埋在白筱胸前的程远手一伸抓住了女人快要跌落的一只腿，健硕的身体往前一顶，就听到了女人销魂的呻吟。

“还笑！”白筱软趴趴地挂在程远身上，耳边是男人低低的笑声。
程远从白筱香软的颈窝抬起头看她，“舒服吗？”
白筱瞪着他，媚眼如丝，“宝宝正在肚子里骂你。”
程远抚着女人被吮得红肿的嘴唇，“你告诉我，你不想？”
“不想。”白筱偏了头。
“那……”男人的视线下移，“我怎么觉得今天格外的润呢？”
“你……”白筱脸上的潮红本就还未退，被程远一挑逗，红得像是窗外的晚霞，“下流。”
“嗯。”
程远色眯眯地看着她笑。
白筱：“…………”
“白筱。”
“嗯？”
“我想起一句话。”
“什么啊？”白筱搂着他，有些累。
程远看着地上，“书中，自有颜如玉。”
白筱一愣，笑了。
“好了，”男人拍拍她的屁股，“抱你回房，早点休息。”
“你还要出去？”
程远动作一顿，“嗯，”他抱着女人往门外走，“可能今晚不回来，最近比较忙。”
白筱低着眼帘，偏头看见了地上被他们的爱液浸湿的书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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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高警惕，不要让任何可疑的人靠近。”
小丁：“是，您放心，白小姐很安全。”
程远抬头望了眼关着的窗户，“另外，筱筱有什么异常也要随时向我汇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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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
“嗯。”
白筱躲在窗帘后面，看着程远上了车。
陈梦坐在沙发上，低着头越想越害怕，“白筱，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开始吧。”
“不行，”陈梦抓着大腿的手不由自主地发着抖，“你不能去。”
“来不及了，”白筱紧皱着眉。
“白筱！”陈梦哭出了声，“那是个杀人魔，万一他知道了，他会杀了你的！”
“如果能抓住他，我死也瞑目。”
“你……”陈梦嘴唇发颤，“那你的宝宝呢，程远呢，你怎么可以这么这样？”
“陈梦，”白筱觉得鼻头有些酸，“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一切都在计划中，他不会怀疑我的。”
“白筱……”
陈梦已经泪流满面。
“我要帮他赎罪，”女人看着她，“你明白吗？”
陈梦摇着头，“不要……不要……”
白筱眼睛发红，“好好照顾自己，如果……”
“不会的！”
“如果我回不来，告诉程远，”一滴泪从她的脸颊跌落，“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