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着洗好的衣服,头发已经斑白,一路上慈祥的和路人打的招呼。
未到家门便看到门口等着的那一个人,心里不禁泛起丝丝暖意,那个人和她过了一辈子。
“怎么又去河边了,家里的水缸我都挑满了。”他很自然的接过木盆,眼中是藏不住的担忧。
“也不远,你每天挑水也累,你体谅我,难道就不能让我体谅一下你吗?”她好脾气的答道。“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
他看着她进门的背影,轻叹一口气,将木盆的衣服晾在院里搭好的竹竿上。 衣服上还残留着污渍,他静静的又洗了一遍。
人老了,器官退化,各种毛病都来了。近两年,她的身体越发不好,看不清,听不到,记忆也断断续续的。
他走到厨房,炤里火烧的正旺,看向锅里果然空空如也。将淘好的米倒入锅中,加入适当的水,退出几根柴让小火慢慢熬着。牙口不好只能吃些软糯的食物。
她放下手中缝到一半的衣服,走进厨房,“粥熬好了,你别说,这粥我熬了几十年,还真没谁能比的上我。”
“对,对,对,我吃了几十年都没吃厌。”他连连应和。
配着腌制好的菜,吃过简单的早饭,她在他的劝慰下躺下休息了。
他看着她的睡颜,心里颇不是滋味,相伴了一辈子的人,他不怕死。就怕走在她前头,没人照顾她。默默拿过针线篮,将那缝的歪歪扭扭的线拆掉,重新缝整齐。
日子一天天过去,寒冬来临。她躺在床上,抖开那件夏衫往他身上比划,“看,我给你缝的新衣。你这老头子,脾气怪,也只有我受得了你,没了我,看谁给你做饭,谁给你缝衣服,饿不死你………”她絮絮叨叨说了许久,他紧紧握着她的手。
看着她说累了,闭上双眼再也没有醒来。
【一辈子,不是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