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八
吃过饭,我就窝在一旁看书。
爹从外面回来,一推开门就看见我懒在一边,劈头骂道:“你这个孽子,成天就知道好吃懒做,不求上进,你说说看,你除了看这些YIN书还搞了什么名堂?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混帐东西?!”
我挪开书,懒洋洋地说:“这怎么又成了YIN书了?哪个字YIN了人?”
“混帐东西!翅膀长硬了敢跟我顶嘴了是不是?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训你,看你还鬼混不鬼混!”说罢他扬起手中的东西就要落下来。
我一看,吓得立刻钻到桌子下面去,求饶道:“爹!爹!那什么的,你换个东西吧,你那是刀啊,落下来我小命就没了,哎呀,我还要帮梓晴收衣服,我先出去了。你吃饭,我找梓晴去了!”说着又爬出桌子跑了出去。
跨出门的时候听到爹低低地叹了一声:“这岁月蹉跎不得。”
我收了衣服抱到梓晴房间里去,却没有看到她人。
“梓晴,你在么?”
没有人回答却听到里屋里一阵声响。
我顿时疑心大起,又唤了声:“梓晴?”
“啊——”突然间里屋里传来梓晴惊恐的尖叫声,我马上撩开竹帘冲了进去。
“梓晴,怎么回……事……”我看着眼前的景象脸上火辣辣的,打着哈哈,“耶,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哈,我先出去了,你慢洗吧,慢洗啊。”
说完我冲出了房间,听到梓晴在里面摔东西,不停骂道:“谢芷笙,你个混蛋小子,姑奶奶扒了你的皮!”
爹在外面听到声响,对我怒目道:“你……你混帐!我就知道你成天看那些书迟早要出事,我今天要大义灭亲,灭了你个妖孽!”
夜晚我在外面晃荡着,不敢回家。
一想到回去过后会被梓晴和爹怎样虐待,我就心惊肉跳。
这是我在外面的第三个晚上,第一次碰到了梓晴,第二次是和季鸣清,唉,我还真是夜猫子的命。
那我也不想啊,睡知道梓晴死丫头怕蛇,竟然还好死不死在洗澡的时候碰到……
完了完了,会长针眼的。
我看到梓晴肩头上红红的,该不会是被蛇咬伤了吧?
一想到这里,我就慌神了。
虽然梓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但毕竟是女儿家,这万一是被毒蛇咬到了那怎么是好?
我踌躇了一下,还是跑了回去。
“梓晴,你没受伤吧?”我一跨进门就问道。
外屋没有人,我又到梓晴房里去看,却看到梓晴躺在床上脸色发青昏迷着,爹在一旁替她把脉。
“梓晴——你怎么了?你不能死啊,你死了谁来照顾我的吃喝,谁来给我洗衣服啊?梓晴,梓晴——”我趴到梓晴身上大哭着,哭得那是梨花带雨,肝肠寸断。
“哦,在你心里我就是管你吃喝,替你洗衣服的啊?”梓晴说。
“啊——不是……”我住了口,抬头看到梓晴正端着盆站在我身后一脸怒气,“咦?你不是被毒蛇咬了么?”
她瞪了我一眼,道:“你还敢提这事,等过几天我再找你算帐。”
我嘿嘿一笑,又把视线放回床上那人,道:“你们哪捡来的?怎么这个样子了?”
爹摇摇头,放下手,说:“我也不过是看过几本医书,和你爷爷学过几招。我看这姑娘十有八九是中了毒,脉象蹊跷得很。我也只能开几个方子让她调理身子,这毒我肯定是根除不了的。”
说完便起身写药方去了,我挪到那床头,看了看那人的脸,虽是因中毒脸色看上去青白中带点黑,但仍可以看出她长得颇有姿色,和错岫有得一拼。
错岫?
错岫!
我们竟然把逍遥楼的红牌,季鸣清的姘头捡回来了!
第二日错岫喝了药后依旧没有醒过来,不过脸色比昨晚要好得多。
爹说:“不如到城里去找个大夫来看看,这么拖着总不是办法,又不知道这姑娘的家人在哪里。”
我说:“其实我见过这个姑娘几面,呃,她是季鸣清的相好。”
爹大惊,道:“你怎么认识大祭司?还连他的相好都见过。不过季鸣清这人虽古怪了点,但也不是个坏人。”
“不如我把他带来让他看看该怎么办,再怎么他俩也算是……认识。”
我怎么就觉得说季鸣清和错岫的关系的时候那么别扭?
爹点点头,“也好,你就让他看看罢。”
我汗,爹怎么还是这副臭架子。
我来到祭司府,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门。
“谁啊,这大清早烦不烦人啊?”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打着哈欠问道。
你爷爷的,敢嫌我烦?
“我有事要找大祭司,你能通报一声么?”老子还要跟一个下人低声下气的,火大!
“不在不在,爷到宫里去了,没空见你 ,快走吧。”
我隔着门,道:“喂,我真有事找他,我是你季鸣清的朋友。”
那人啐了一口,道:“要每个人都说他是爷的朋友,那我还是爷舅子呢。”
我怒了,一脚踢在门上吼道:“快开门,你个狗东西,老子捏死你小样!快开门!!”
“嘿,你这人怎么说话的,”那人终于把门打开了,说,“都说了爷不在家……哟,爷您回来啦。”
“嗯。”身后是季鸣清的声音。
我愣了愣,转过头,对他挥挥手:“哟,爷您回来啦!”
我把遇到错岫的事对季鸣清说了一遍,他皱着眉,没有言语。
我看着他的样子很关心错岫,还不承认和错岫有一腿,死鸭子嘴硬!
一路无话,季鸣清似乎一直在沉思着什么,我有些不爽,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到了家,我把他引了进去,看见爹的时候,他还恭敬地拜了拜,然后走到错岫旁边替她仔细的检查起来。
我在旁边看着,咳嗽了一声,道:“这男女授受不亲,季大人规矩点好,我可不想长针眼哈。”
季鸣清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谢公子说得也是,那还请几位先回避一下。”
切,这是在别人家撵人呐。我双手怀抱晃晃悠悠地闪了出去。
梓晴在旁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道:“这是人家两口子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
“两口子!这男没娶女没嫁的怎么就成两口子了?”我一拍桌,道,“这叫乱搞男女关系,懂不?”
梓晴冷笑道:“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醋啊?”
吃醋?她说我吃醋!笑话,我看得上他么我。
“屁!他一男的我一男的我吃醋干嘛,无聊!”
“你说什么呐你,难道你不是对那个姑娘有意思么?这满屋子的醋味闻着可真酸。”梓晴揶揄地看了我一下就跑开了。
那就更不可能了!我怎么会喜欢那个平胸美人,这女人还是要有胸抱起来才舒服。
让我喜欢她,那还不如让我喜欢季鸣清那个闷骚男!
吓!我胡说八道什么?乌鸦嘴乌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