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你跟他没我跟他认识时间长；第二…」李赫宰停顿了下，微微有些意味深长的笑夹了些挪揄，「你长得还没他好看；第三，作为女生，你还没他轻吧？啧啧，所以——？」
李赫宰随手捏了李东海的脸，李东海除了给出一个白眼看着甚至没一丝生气。
女生看了一眼东海，有些许震惊，差距这么大，女生几乎是要哭出来的。
两人对视，默契地笑的心知肚明。
除了你，我为什么要给别人例外？为什么要让别人有跟你一样可以无所谓握手、拥抱的权利？是你最重要，最重要了。

李东海一直以来都是温和的、干干净净的模样，所有其他人都这么认为。
确是单一的。
不过李赫宰可不那么认为，倘若要他说了李东海的性格，那会是骄傲但是美好的纯粹的——是的，他知道李东海，太知道了。他知道李东海被人夸会好骄傲地眉开眼笑，即使众人都没发现，他在面前却是毫不掩饰的。也正是如此，毫无心机，又什么情绪都写于脸上的李东海也是美好的纯粹的。

<五>所谓之最重要的
「起来了，今天新年诶！」李东海蹲着一直闹李赫宰，李赫宰却还没醒只随意点头胡乱打了个哈欠:「好。」「睡这么久还不起来。」李东海压低了声音不甘心地站起来，瞪李赫宰一眼又马上好欢脱地跑出去，遇了人也乖乖地喊人。
「东海真乖，起这么早去吃饭吧。」默默地，很久很久之前李东海就跟李赫宰喊了他妈妈一样的称呼，所有人都认为这是自然。尤其李赫宰妈妈，是宠了李东海温软的模样。她曾说东海的爸妈前些年去世，还好自己可以以同样的身份照顾他。

这孩子那段时日真是笑了让人心都要深深酸涩的那般。
是所有人都说的暖冬，天气晴暖，所有的画面似乎都揉成了近几湛透的蓝。

「诶，是第几张了？」李东海回头想偷偷看李赫宰的纸条上写了些什么，被李赫宰看出他在计划什么，眼明手快地藏了纸条上的内容:「又来这招——问了五次了好不好？说了不偷看的么，写你自己的。」「哼。」李东海郁闷地转回百无聊赖地伸出食指去刮纸条，「我写好了都。」
忽而惊喜起来:「我数出来了。从无岁那年开始的话，是第十六年了诶！」「笨，忘了加上一年了，是第十七年了好不好？你纸条看过十六张了，今年就是第十七年了你傻不傻？」

李赫宰没好气地笑他，李东海气急败坏，一把抢过他的纸条愤愤不平:「忘掉了嘛！」
简直萌哭。李赫宰忍住笑意急忙开启哄孩子模式:「对，忘记总会有的。」
「你知道我每次都找出来你纸上写的是什么愿望啊？」「嗯。」「怎么会啊？你又没看到。」「我有啊。我妈说邻居家好可爱的东海把我埋好的纸条上找出来看了，她还问我上面写的什么东海这么想看。我一打开窗户就看到你在好认真地读纸条啊。所以这么一想，你肯定每年的都看了。」「唔，好吧我是都看了。」

——我想了想，让我觉得最重要的事，真是这样。如果可以跟你过了每一个新年，那是最好的事情了。

懂得的人总这么认为，是李东海离不开李赫宰。因为李东海那么孩子气，只在李赫宰面前哭笑不掩饰，对于李赫宰是习惯了依赖，是没法分开的。
但是，李赫宰却是清楚地知道:比起李东海的习惯想到自己，不如说是自己更习惯把所有告诉与他，是自己更习惯去宠他。是的，是十多年的习惯，却更是很多很多的喜欢。

「你看，好久没回来，这小家伙都不认识我们了。」李东海半蹲着扬起嘴角看着在一边哒哒哒四处乱窜的小奶猫，仰头对着李赫宰便也笑弯了眼。「是啊。」李赫宰挨着他也蹲下，「要不走的时候把它带去？」「干嘛啊？」李东海不解，听完时眼睛是亮了，但依然撇撇嘴，「不用了，小家伙要留在家里陪人的呢。」对啊，但是我不是已经有人陪了嘛，是一切都、一直都陪着的啊。
「东海。」「干嘛？」「没想好说什么嘿嘿。」「烦不烦啊切。」「东海。」「干嘛？」

停顿的时间过长，李赫宰笑起来，李东海翻白眼却也跟着忍俊不禁。
又在原地看着小家伙自己跟自己玩偶尔不高冷地蹦过来跟两人打个照面一会后，李东海舒了一口气站起来。「怎么了？」「蹲累了。」「去走走么？」「好啊。」
太了解对方，即使不说话，看到眼神就知道比如对方实在这么想的「不可以」，而后恍然是这样。两人有不愿意说话的时候，那是若只看一眼，所有的情绪都get到了。

一路上没有话，冬末，呼吸时的气息凝成一团然后轻巧地融开，世界都沉静下来了。
「平时话那么多诶现在怎么不说了？走神了？」「跟你想的一样信不信啊你才话多。」
——还真是想的一样呢，谁让是这条路上发生的啊。
六七年前了。
场景发生的背景是两人破天荒的冷战，李东海想先道歉来着，但是虽然他连道歉的话都没有成功地说出来，效果却还是很好地达到了。「嗯…」李东海一紧张想表达的就表达不清楚，话一说错，就眨巴着大眼睛词穷了快哭了。李赫宰偏还笑到不行:「傻不傻啊！」

李东海一气，把手中的书本啪地气呼呼地扔李赫宰一脸:「我总也有不会的嘛！」
原来呢，记忆里一直都有你。不仅仅你习惯我，我啊，也很习惯一起走过的路。

就这么单纯地热爱着简化了生活，是李赫宰听过的描述最棒的梦想。
「笑什么笑！」李东海炸毛了。居然嘲笑这个，太严重了不高兴！「绝对没。」李赫宰知道这是真的生气了，「我还没说话欸，我很喜欢，真的。」
明媚的生活，清晰的轮廓，以及——最喜欢的你。都在，为什么不好呢？

李东海立刻好了，顾盼生光的眼睛是清清澈澈的:「真的？」「真的。」是让人满满的想跟了笑，无论怎么看都是让人心情暖起来的。
「那我去问问希澈哥！」李东海自言自语，脚步欢快地扬起，算是迫不及待去问金希澈。
「希澈哥…」李赫宰跟着念了一遍，下巴都要惊下来了，「诶不去了啦！乖！

好吧，没有拦上，李赫宰看了看街道上绿意满满的两边树和稀落着的光斑，痛心疾首地已觉疯了的心思。「东海怎么了？」金希澈指了指玻璃心碎一地的背过去走开的李东海，「刚莫名其妙说有个人想干啥干啥，然后一脸期待地问我怎么样，我说好傻，他就这样了——但是我没有说完呐，虽然傻但是太酷了。」「其实这个人就是东海啊。」
李赫宰好无奈，金希澈好追悔莫及:「不早说要不我就哄着他说了！」
笑眼盈盈处，因为你与谁都不一样，因为你我也愿意去喜欢一切，因此我也便信了未来的无限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