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魂》番外《诛》
前情回顾：第一章257页，第二章263页、264页。
第三章　单兵追击（上）
一场暴雨送走了往日的晴空万里，初升的太阳被隐藏在一片阴霾之中。
高城托着饭盒，呼噜呼噜吃得正香。
“亲……”阿曼少校掀门帘进来，刚一开口就被高城瞪了一眼，由于连忙改口道：“高副营长，那边可有消息？”
高城扒完最后一口稀饭，“没有，最后一次联系是昨天22点43分。”
阿曼少校面露忧愁，“这样说来已经失去联系达8小时了。”
“少校，你数学学得不错。”高城站起来去涮饭盒。
“不去寻找一下吗？”阿曼少校疑惑道：“你们一点也不关心？”
高城：“少校，请不要忘记你的职责。”
阿曼少校被噎得没辙，只好转身出去。
“报告。”
高城：“进来。”
马小帅：“M方一切正常。”
“继续盯着。”高城：“我总觉得会有事情发生。”
“啊？”马小帅担忧地望向高城，“那……”
高城：“啥这啊，那啊的，麻利儿干活去。”
“是。”马小帅敬礼转身离去。在他心中高城就是方向，只要跟着高城走，不管云有多厚都会看到太阳。
淋了一夜雨，又在河水里浸泡，泥地中奋力前行的四人，浑身上下早就湿透了。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天亮后这边雨势稀稀拉拉不停，沟壑两边不断从山上滚落的石头泥块，使好不容易返回边境的四人行动缓慢。
“接近蒙坤了。”吴哲：“他的行动速度正在减慢。”
袁朗：“看来他准备接头了，咱们得快点。”
突前的许三多打了个手势――发现目标，四人迅速隐蔽，塌陷的山坳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蒙坤。
身处狭长地带不利于观测，袁朗暗递眼色，骆研与吴哲从边缘包抄，而许三多和袁朗依旧保持一前一后的守位。
蒙坤一身泥土，像是刚从土坑里挖出来一般，他疲惫地挺直身子，冲着前面的小树林叫喊：“火鸟，你给我出来！”
许三多刚要向前探身，却听见袁朗小声叮嘱：“别动。”于是，他连忙隐退回来，不做动作。
“火鸟，你的鸟毛被烧光了？”蒙坤：“飞不动了是不是？快给我滚出来！”
树林中隐隐泛出枪械的冷光，树荫底下人影晃动，吴哲心中暗惊：这树林里面究竟藏了多少人？
袁朗打开送话器，“各小组向1099靠拢。完毕。”
C3：“D组正在靠拢，15分钟。完毕。”
徐睿：“B组在左侧，10分钟。完毕。”
石头：“C组在右侧，8分钟。完毕。”
齐桓：“E组在目标身后，5分钟。完毕。”
袁朗紧盯着站在林边的蒙坤，15分钟的时间包围圈可以形成，但是对方会给足这15分钟吗？

修订：许三多符身（附身）　顺利是只（指）

感谢大家的支持，轮回会继续努力的，哈哈。：）
是这八个人啦，大家猜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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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老A出游
揉眼，睁开，再揉眼，再睁开，确实是烂人的笔迹没错，“oh my god！”
徐睿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困惑道：“锄头，大周末的你发那门子神经，大清早的就发感慨。”
“睿子，从门缝里塞进来邀请函一封，你要不要看看？”吴哲双手搭在徐睿的床沿上，眼睛都笑弯了。
“什么东西？”徐睿接过吴哲递来的A4打印纸，上面竟然是袁朗亲笔书写的出游邀请函，“我没做梦吧？”
吴哲：“没有，因为我也收到一封。”
“六点半？天啊！还有半小时。”徐睿慌忙从被窝里爬出来火速整理好内务，“便装……该死的，我都不知道多长时间没穿过了。”
相比之下，自诩为A大队时尚达人的吴哲要轻松得多，来老A这么长时间，自己的那些快发霉的休闲装，总算有抖落的机会了。
当吴哲和徐睿赶到基地外的小树林时，齐桓、许三多、成才、C3和骆研已经先到了，众人见面都觉得新鲜，主要是平时军装穿习惯了，猛的换装都不太适应，特别是许三多，这军装一脱他手都不知道应该放哪儿。
吴哲：“哎，我说各位，真要出游啊？”
C3：“看这架式，不像蒙我们。”
“我总觉得怪怪的。”骆研：“队长大人不是又要整咱们吧？”
齐桓：“他整咱们整得还少嘛？”
“咳，我说，你们是不是特喜欢在背后讲我坏话啊？”
众人惊恐地抬头张望，只见自家队长正优哉游哉坐在树杈上，换了T恤衫和牛仔裤的袁朗依然不失霸气。
“正好8个人。”齐桓疑惑地问道：“队长，你究竟要带我们去哪？”
袁朗笑道：“怎么？怕我把你们一起卖了？”
“有可能啊。”C3：“咱哥儿几个加起来好歹也一千多斤呢！”
“我呸！”徐睿：“真当南瓜卖啊？”
许三多替袁朗申辩道：“队长才不会这样呢。”
袁朗从树上跳下来，无声地落在许三多身后，赞许道：“还是三多最理解我。”
除了许三多晃着一口整齐的大白牙外，其他几人全是无奈地摇头。
吴哲：“队长同志，咱们既然是出游，总得有个目的地吧？”
袁朗懒散地往树干上一靠，“西单。”
“什么？”
“啊？”
“你说哪儿？”齐桓掏着耳朵道：“我听力没出问题吧？”
“北京，西单。”袁朗：“怎么？不相信我？”他向前方指了指，远端一辆面包车正驶向这里，“瞧，车都来了，我没骗你们吧。”
吴哲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对，不对，这里边儿肯定有问题。”
面包车开过来，停在路边熄火，司机是一个精瘦的小伙子，他从驾驶室里跳出来，扬手将车钥匙抛给袁朗，“袁队，这车就交您了。”
袁朗痞痞地一笑，伸手接住车钥匙，“谢了啊。”
“不谢，不谢。那什么，我先走了，我们队长交待我给铁队送点儿东西。”司机笑呵呵一路小跑，直奔A大老基地。
徐睿捅了捅齐桓，“菜刀，这哥们儿眼熟啊。”
齐桓向他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绕到车后，齐桓仔细端详着车牌，抬头瞟了徐睿一眼，“我敢肯定，这车牌是刚装上的。”
“队长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徐睿：“不让带行李，便装出行，还说要去西单？”
“你们俩嘀嘀咕咕半天，研究出什么来了？”袁朗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背着手摆出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齐桓：“队长，你就不能实话实说嘛？”
“我说的全是实话。”袁朗委屈地扁扁嘴，“今天周末，向铁队请假带你们几个去北京玩玩，你们平时忙训练、忙任务都没时间逛街，这可是我好不容易申请下来的机会。”他向车子努努嘴，“这可是我特意借来的。”
“队长……”齐桓皱紧眉头道：“你没事吧？”
袁朗仰天哀叹，“我真没A你们。”
徐睿：“好吧，队长同志，我们姑且信你。”
“哎，这就对了嘛。”袁朗高兴地招呼道：“来，南瓜们上车！”
C3捂着心口往车上挪，“同志们，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不会得心脏病吧？”
徐睿长叹一声，拍拍他的肩膀道：“C3同志，现在学西子捧心为时晚矣。”
上了汽车，众人发现车里面摆了两箱矿泉水和几大口袋食品，瓜子、花生、果丹皮、糖、薯片……可谓是品种丰富，大有出游的感觉。
许三多看着空空的驾驶座，“队长谁开车啊？”
“轮流开，一人一小时。”袁朗随手带上车门，回身坐在门边的座位上，“不认路的，储物盒里有地图。”
骆研：“谁第一个开？”
袁朗：“要抓阄还是猜丁壳随你们，我最后一个。”他说完自顾自倒腾保温水壶里的咖啡去了。
许三多小声问：“为什么？”
吴哲：“我想烂人是在算回程的时间吧？他挑的时间段多半是晚上。”
众从默然。
良久，许三多：“队长……真是好人。”
经过猜丁壳，第一任司机是徐睿，车子稳稳地上路，朝着市中心方向驶去。
靠着车窗假寐的袁朗，从眼缝中偷偷观察南瓜们的神情，许三多有点儿紧张，成才平静的眼神中透着少许兴奋，C3和齐桓嘻嘻哈哈笑闹着，骆研这会儿难得安静眼中流露出的是期盼，而吴哲正偷偷地瞄向自己这边，看来吴才子还在疑心中。
如果现在告诉他们这就是任务的开始，不知道他们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呢？袁朗想到此处暗暗在心里得意了一下，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哎，别傻坐着啊，吃东西。早上急匆匆把你们叫出来，没来得及吃早餐，现在肯定饿了。”
C3：“这不是不习惯嘛！”
“我想起了小时候的春游。”骆研：“那时自己带吃的，同学间相互吃。”
“那就好好回忆一下。”袁朗拿过一包薯片砸过去，“吃！”
骆研伸手接过，右手中指食指并拢，抬起划过眉际，“是，长官。”众人大笑，一时间，车内似是炸开了锅，笑闹声不断。
面包车搭载着8名老A在公路上飞驰，向着首都北京市区的方向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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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快乐！

写的真好

徐睿：“还有咱们8个人。”
“没错。在当地发生的意外情况将由咱们处理，但毕竟是整体行动所以讲究配合是必须的，这才要求你们随队训练，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相互了解。”袁朗：“从目前的时局分析，最长三个月，最短一个多月，我们就会起程。”
老A们认真地听着，一个个面色凝重，若照袁朗这样讲，时间确实很紧张。
骆研用胳膊肘碰了下正在发呆的吴哲，“怎么了？”
“听他这样一说，任务也明白了，可是……”吴哲拧紧眉头，“我还觉得不大对劲。”
“我也是。”骆研：“先前的国安……”
“对。”吴哲一拍脑门道：“就是这个，还有一点：特意调空降人才。”
两人互望一眼，共同说道：“队长，我们有疑问。”
“问吧。”袁朗大方道：“叫你们上来就是知道你们心中有疑问。”
吴哲：“我们是不是还有其他任务？”
指腹抵在唇边，袁朗淡淡说道：“刚刚好像已经说过了。”
骆研：“老大，您在跟我们弯弯绕，还是在躲猫猫？”
“原先也接过类似任务，但都没这个复杂。”成才深吸一口气，“队长，我们真正处理的麻烦，怕是没那么简单吧？”
C3：“队长大人，您行行好，就别再培养我们的推理能力了。”
“好吧，保护使馆人员及华侨归国是其一，我们确实另有一项重要工作，但眼下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袁朗用手捣了捣短发，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真不能说。”
“队，队长，你别为难……”许三多一脸诚恳道：“不能说就不说，我们大家都理解。”
完毕啊，你真是太善良了……老A们在心中哀叹，想要从袁朗口中套出任务是没指望了。
一周后，150人的队伍成功缩减到120人，与袁朗的削南瓜方法不同，高城组织培训时更多是身体力行，学员们在他的带动下干劲实足，整个训练场上朝气蓬勃，让观者看得都热血沸腾。而在那次楼顶会议之后，袁朗也再没有找自己的队员交流，平日训练时看不见他的踪影，私下里他会忽尔出现与学员们东拉西扯，短短几天，全基地的人都知道有个管后勤的人特见谈，只有老A们心中明白那是自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队长在微服私访。每天不出意外的他会在高城提交的考核成绩表后面，附上另一张综合素质考核表。
熄灯哨响后，高城转动着僵硬的脖梗子，挥出双拳打出几道劲风，他关上办公室的门下了楼，准备进行晚上的“加餐”。
临近五月，山区里的温度较之城里要低上许多，空气中凝结着冰冷的湿气，飘在寂静的基地上空略显沉重。
拓永刚和沈飞跃已经开始跑圈了，而此项目的发起人袁朗却没在，高城迈开大步追上前面的两人，“死老A今天不来了？”
“他已经先跑完了。”沈飞跃向前面的花坛瞟了一眼，“那边抽烟呢。”
“刚才和他一起跑，真有点拼了。”拓永刚：“总是不知不觉想起以前。”
高城：“较劲？”
拓永刚咧嘴笑：“有点儿。”
高城惊觉脚下被拌了一道，刚收住身体的倒势，他踢腿就踹向了暗算自己的人，那人无赖地笑笑，团起身子，伴着一明一灭的火光，似乎有些虚幻。高城冲着他吼道：“你扮夜游神啊！闹鬼的玩意儿。”
噗哧，袁朗大笑着捶地，“这个好，夜游神。”他捻灭了香烟，从地上站起来，跟在他们三人后跑起来。不用言语，前面三个人默契地开始提速，而袁朗也在有意识地加快自己的速度，一圈、二圈、三圈……没有人松劲，没有人主动停下来，于是，他们就一直跑，跑到有人跑不动为止。
沈飞跃是第一个败下阵来的人，听着自己的心脏“砰砰……”狂跳，他倒在地上摊开四肢一动也不想动。高城和拓永刚几乎是同时停下的，他们俩一左一右去拽沈飞跃的胳膊，拓永刚：“快起来，别想要哥几个用八抬大轿抬你。”
高城呼哧带喘看看只是微微喘粗气的袁朗，赞叹道：“行，老A就是厉害。”
袁朗淡笑：“你们不是也挺厉害嘛。”
拓永刚和沈飞跃都领教过老A的训练，特别是拓永刚他是真正经过特训的，了解袁朗的手段，他现在有些担忧，当那些在高城引领下积极向上的学员们，遇上袁朗时会一种怎样的局面？他知道此次任务的重要性，目前只有签了保密协议的方锐、袁朗、高城、沈飞跃和他知道任务全貌，表面上他们各司其职有着各自的任务，实际上他们之间要相互协作配合，在这当中，哪一部分都不允许出错。
“别胡思乱想。”高城：“后面的训练会更加残酷，但这是必须的。”
“会很难。”袁朗扭头看向旁边，“包括你们在内。”
高城手托腰笑道：“死老A，这个用不着你提醒。”
在拓永刚与沈飞跃眼中，同样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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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知肚明....大家自己改吧，六子改不了。

第十五章 丛林追击
在树林中飞奔的C3手背后打了停止的手势，他指了指前方还在晃动的树叶，吴哲会意地点点头。C3一猫腰蹿上身边的矮树，吴哲躬身向前试探性地走了几步，树上C3又打了个手势，吴哲连忙撤步转身蹲踞在树下。
拓永刚伸手带了一把跑得气喘吁吁的杨凡，“快点。”后者残留的体力根本顾不上答话，一声不吭跟在他的身后，脚步越来越踉跄有几次险些跌倒。
“不，不行了……”杨凡：“你先走吧，我实在是跑不动了。”
拓永刚把帽檐背在脑后，“跑不动我拉着你跑，再不行我背你。”
“这可不是开玩笑。”杨凡认真道：“这个项目的分数要记入总成绩的，你明明可以走得更远，不值当被我拖累。”
“你要再说这种话，我马上就‮你死干‬。”拓永刚瞪眼道：“我们是一组的，说什么拖累不拖累！”
杨凡愧然道：“不是，我……”
“别你啊，我啊的。”拓永刚：“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里不是谈心的地方，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有些东西放弃了会后悔一辈子！”
杨凡默然，他抬头看着拓永刚的眼睛，长长吁出一口气，“我不想后悔。”
“那就走啊。”拓永刚：“别让他们追上。”
“好。”杨凡刚往前迈了一步，拓永刚突然将他摁在了地上，子弹击落杨凡头顶上的一片树叶，提早夭折的树叶孤单单飘落在地上。
C3大声喊道：“出来吧，你们跑不掉了。”他喊话后自己先忍不住笑开了，怎么听着像是坏蛋的台词呢？
拓永刚伸手指了指，杨凡匍匐着向他身后移动，拓永刚拣起地上的石头，顺着低矮的灌木丛抛向另一个方向，立刻引来一个点射的响应，“他娘的，咬得还真紧。”
杨凡焦急道：“怎么办？”
“别慌。”拓永刚：“眼下他们还没确定咱俩的位置。”
杨凡：“还是得转移。”
“对。”拓永刚：“不过，动作要轻，否则草叶一晃，咱们就玩完了。”
“明白。”杨凡轻手轻脚小心地向后撤，拓永刚与他保持一个身位的距离，两个人在杂草的掩护下缓慢撤出老A的监控范围。
吴哲紧紧抿着嘴唇，枪口已然对准了正在草中蠕动的杨凡。他在C3的配合下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了杨凡的背后，封堵住他们撤退的道路。此时C3在前面佯攻，而潜伏起来的吴哲出的才是真正的“杀招”。
杨凡中弹的一刹那，脸上难掩震惊之色，黑洞洞的枪口从树后突然探出，火光一闪，自己就被人“解决”了。想到身后的拓永刚，杨凡猛然站起身来，“我认输。”
“你身后还有一个人。”吴哲：“别自作聪明，你的游戏已经结束了，不要挡路。”
杨凡哂然笑道：“哪儿有啊，就我一个，我那个同伴早跑了。”
吴哲打出一个点射，击落杨凡身边的草叶，“别耍赖。”
“行了，行了，我们认输。”拓永刚从杨凡身后站起来，摘了帽子当扇子，咧嘴笑道：“39，一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咱们哥们都多少日不见了？”
“是有日子了。”吴哲举着枪从树后走出来，“发信号吧。”
“哎，得嘞。”拓永刚伸手摸向信号枪，暗中却向杨凡瞟了一眼。
就在拓永刚朝天空举起信号枪的时候，杨凡突然施出全力扑向吴哲，吴哲马上开枪，杨凡连中数枪就是不退下，吴哲不得不与之展开近身战。
“哎，怎么回事啊？”C3冲过来一拳打中杨凡的下巴，“你应该‘死’了。”
吴哲翻着白眼道：“他抵抗力强。”
“强？光打不死是挺强的哈。”C3使出了个过肩摔将杨凡扔在地上，“你当这儿拍电视剧呢？”
另一边，吴哲已经与拓永刚打得不可开胶了，两人毕竟是在一块儿训练过的，对对方的招势和功底都有所了解，见招拆招，你来我往，十几个回合下来竟是不分上下。拓永刚侧踢吴哲的小腹被其躲过，就顺势踹向他的大腿，吴哲偏身躲闪伸小臂磕挡的同时一记直拳攻向拓永刚面门，拓永刚歪头让过拳头，耳边儿一片火辣，他捂着耳朵叫道：“我说39，你拳头怎么变硬了？” “那是，你当小生我功夫是白练的。”吴哲突然施展转身后摆腿，踹得拓永刚连连后退。
C3拧住杨凡的双臂，将他按在泥地上，“别打了，有热闹都不看，你傻啊？”
“不……不是，你不帮你队友啊？”杨凡一边说话一边吐着嘴里的土渣。
“他自己能解决。”C3蹲下身放开杨凡，轻松道：“瞧瞧，多精彩。”
吴哲一拳打中了拓永刚的软肋，自己的嘴角也不幸挨了拓永刚一记猛拳，顿时青了一大块，他反手一扣顺势抓住拓永刚的手腕，拓永刚抡起一拳砸向他的小腹，吴哲顶膝挡开攻击，牢牢拽住拓永刚的手腕不放手，两人之间的距离也因此被迫拉近，手脚并用扭打在一起。突然，战势急转直下，拓永刚掐住了吴哲的脖子，而就在他认为胜局已定的时候，自己背后的信号枪响了……
看着yellow的烟雾升上天空，拓永刚失望地松开了对吴哲的钳制，他仰面倒在草地上，轻声说：“原来你是故意的。”
“兵不厌诈嘛。”吴哲歪坐在地上，揉着发青的嘴角，脸上的得意情之溢于言表。
“行啦，哥们这回算认栽了。”拓永刚从地上趴起来，冲吴哲笑道：“说真心话，输在你手上不冤枉，我没有想到你能这么拼命。”
“你摆迷糊阵也吓了我一跳呢。”吴哲正色道：“在战场上，技术兵永远受到照顾，就算我照顾不了别人，起码不能成为队友们的负累。”
“哟，都结束了，真没劲！”袁朗拨开草叶露出脸来，吓得在旁边观战的C3和杨凡打了个激灵，这人啥时到的？袁朗伸手拍拍吴哲的头盔，“大硕士留着精力想点儿别的，想这些有的没的得浪费多少脑细胞啊。”
骆研喘着粗气从后边跑上来，“哎呀，结束啦！”
“还不是怪你跑得太慢。”袁朗颇为遗憾地说道：“白白浪费了一场好戏。”
骆研躬着身子，双手撑在膝盖上，倒气道：“老大教训得是，小的下回一定改正。”
吴哲：“烂人，你也忒不厚道了，明明说好了不能管闲事的。”
“吴才子，抓捕目标怎么能说成是闲事呢？”袁朗按着吴哲的肩头，痞气十足地笑道：“晚饭没吃干净啊，挂着青椒皮就出来了。”
“啊？”袁朗的话令吴哲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精良的CPU暂时停止运转，冲着袁朗呆呆发愣。
“锄头……”C3捂着嘴笑弯了腰，“你……嘴角……”
吴哲下意识摸了下嘴角，这才明白过来，忿恨向袁朗地挥了挥拳头。
袁朗笑道：“又抓到2个，看来剩下的要便宜成才和齐桓了。”
拓永刚将目光投向远处的山野，在心中默默祝福高城和闻人羽好运。

10分钟后，与劫匪的谈判陷入僵局。谈判专家告诉袁朗，劫匪们的情结很不稳定，采矿主的死把他们逼上了绝路，任何一点小刺激他们都会再动杀机，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根本就不想以条件交换人质，因为他们觉得杀一个人是杀，多杀几个也是杀，杀这种人就是在为民除害。
“他们当自己是什么？绿林侠客嘛？”展鲲一拳砸在土地上，指骨隐隐作痛。
“他们要动那孩子，不能再耗下去了。”袁朗放下望远镜，冷静地下达命令：“狙击手准备。”
成才：“B7点准备完毕。”
伊力：“B9点准备完毕。”
杨凡：“B15点准备完毕。”
翁诠：“A11点准备完毕。”
“B组突前小分队注意，石墙后有一名匪徒和一名人质。”袁朗：“狙击手解决目标后马上展开救援。完毕。”
高城：“明白。完毕。”
突前的齐桓轻轻摇了下左手食指，身后的突击小分队呈扇形散开。
高城：“注意人质安全。”他轻轻按了下身边闻人羽的手臂，“别绷得太紧，动作变形了。”
“嗯。”闻人羽咬着嘴唇点了点头，他望着前方寂静的山梁，深吸了一口气。
“各小组注意。”袁朗：“劫匪有异动。”
“砰。”袁朗话音刚落，成才已经开枪，企图杀害人质的劫匪被成才击毙，然而B9与B15点却没有动静，虽然对任务再清楚不过，但对一个活生生的人开枪，这让伊力与杨凡同时卡壳，摸了这么多年枪，此时他们的手却止不住地颤抖。
袁朗大声呵道：“A2协助！”
突然倒地的劫匪惊动了还在埋藏炸药的同伙，两名劫匪掏出打火机伺机要点燃炸药，吴哲一枪打中其中一人的肩头，齐桓突进飞身扑跃，一个抱摔将匪徒制伏在地。吴哲以最快的速度扯下一方被单，将孩子连头带脚蒙住，抱在怀里轻声安慰。
看着跟在身后还有些愣神的闻人羽，齐桓大声叫道：“看什么呢？还不快把炸药引线切断！”
“噢。”闻人羽连忙去找引线，拐角处突然闪出一道寒光，高城一把将他推到一边，抬手架住对方的西瓜刀，手腕一拧力道猛加，“铛”一声脆响刀子掉落，甘小宁飞起一脚踹在劫匪的腰际，对方吃疼跌倒在地上，马小帅蹿上前将其摁住。
举枪的瞬间，翁诠没有迟疑，可劫匪却突然从他的瞄准镜中消失了。只差一步，但这一变故，却很可能给突击组的工作带来麻烦。直到拓永刚和沈飞跃带人将最后一名劫匪成功捕获，翁诠才松了一口气。
任务结束了，袁朗在与现场负责人简单交接后，就带领自己的人撤离了。
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气氛沉闷，“利刃”的成员们一言不发，就连高城几人也都没有言语，因为他们都明白，这次任务“利刃”表现不好，若不是老A们在关键时候沉着稳健，给了“利刃”强有力的支援，任务不知道会被搞成什么样子。
此次“利刃”的处子秀，非但不精彩，严格点说就是铩羽而归。
-------TBC---------
 
日复一日，时间在不经意中流逝，第二个月的培训已经接近尾声，方锐办公桌上放着一摞厚厚的成绩册，从上往下按照除去八名老A后，所有参训人员的分数由高到低排序。
方锐瞟了眼斜倚在窗边袁朗，指着成绩册道：“有底了？”
“没。”袁朗悠悠道：“现在只能看个大概。”
“那……”方锐：“有合适的队长人选吗？”
“伊力的观察力不错。”袁朗：“翁诠的技术全面，人也稳重。”
“很好。”方锐：“可以进一步考察。”
袁朗：“我现在着急的是二十人的大名单。”
方锐：“以现在的测评来说，这四十人中挑谁都是可以的。”
袁朗：“我担心……”
“铃”……袁朗的话被方锐办公桌上骤然响起的‮话电‬铃声打断，“我是，哪里？……明白……好，由‘利刃’负责执行。”方锐撂下‮话电‬对袁朗说：“你要的机会来了。”
袁朗：“哪里？”
“石化镇。”方锐：“叫你的人一起去。”
袁朗收起了懒散的模样，“明白。”


训培基地的上空拉响警报，直到领完装备上了黑色的特警车，学员们才意识到他们是真的要出任务。
汽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飞驰，坐在摇摇晃晃的车里，沈飞跃从弹匣中退出一颗子弹，看了看弹头又放在手中掂了掂，“真实弹。”
拓永刚：“怕啦？”
沈飞跃重新装好弹匣，“哪有。”
相比之下，老A们就要放松很多，他们经常面对这样的临战状态，会在接到任务的第一时间将自己的心理调整好。
吴哲悄悄捅了下坐在副驾上的袁朗，贴着他的耳朵问道：“来真的？”
袁朗懒洋洋地瞪了他一眼，“假的。”他转了转脖子，把头抵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烂人!”吴哲小声念叨着，气鼓鼓地坐回到位子上，一个空的矿泉水瓶精准地砸中他的头顶，吴哲看了眼还在装睡的自家队长，只能向空气挥拳发泄心中的不满。
“锄头。”C3的小脸凑过来，他朝袁朗的方向努努嘴，“怎么说？”
“不妙。”吴哲认真道：“看烂人的意思，这回是真章。”
齐桓悄声道：“大家伙精力集中点。”
“明白。”
老A们知道齐桓的意思，虽然是‘利刃’出任务，可他们是要给兜底的，毕竟从实战经验上来说，‘利刃’还太嫩了。
石化镇地处山区，幅员面积115平方公里，常住人口3万，民众主要从事种植和养殖业。
案件发生在镇西侧的私人采石场，因场主拖欠工人工资导致发生纠纷，因镇领导与场主私交甚好，对工人们反映的情况不闻不问，最终导致4名工人将采石场主全家劫持，并在场内布置了土雷。在将采石场主殴打致死后，4名工人提出了索要500万现金和一部汽车的要求，若是不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就要炸掉采石场。一旦采石场被炸，不仅人质生命不保就连周边的百姓也要遭殃。当地民警在接到报案后就火速赶到现场，面对如此大量的土‮药炸‬，他们也没有解决办法，只能求助上级单位。
三辆全黑的特警车驶入镇子顿时引起了轰动，百姓们蜂拥而至，都想一睹这支队伍的真容。然而，特警队员们跳下车后，有相当一部分人失望了，因为他们每人头上都戴了黑色的面罩，浑身上下被黑色的作战服包裹。
袁朗在与现场负责人对情况进行沟通后就快速折回，高城：“怎么说？”
“已经有人质死了，上面下令在匪徒没有放弃抵抗前予以击毙。”袁朗声音平缓，似是在说一件很简单的事，高城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袁朗：“你我各带一队，你们从前面走，我们去后面。”
“好。”高城：“保持‮系联‬。”
袁朗看了眼高城所在B组的狙击手伊力和杨凡，开口叫道：“A4。”
成才：“到。”
“你跟B组。”袁朗嘱咐道：“多照应点。”
成才：“是。保证完成任务。”
袁朗又往身后看了看，“A2、A3，你们也跟B组。”
“是。”
见齐桓和吴哲也跟了过去，袁朗又补充了一句：“保持频道畅通。”
10分钟后，与劫匪的谈判陷入僵局。谈判专家告诉袁朗，劫匪们的情结很不稳定，采矿主的死把他们逼上了绝路，任何一点小刺激他们都会再动杀机，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根本就不想以条件交换人质，因为他们觉得杀一个人是杀，多杀几个也是杀，杀这种人就是在为民除害。
“他们当自己是什么？绿林侠客嘛？”展鲲一拳砸在土地上，指骨隐隐作痛。
“他们要动那孩子，不能再耗下去了。”袁朗放下望远镜，冷静地下达命令：“狙击手准备。”
成才：“B7点准备完毕。”
伊力：“B9点准备完毕。”
杨凡：“B15点准备完毕。”
翁诠：“A11点准备完毕。”
“B组突前小分队注意，石墙后有一名匪徒和一名人质。”袁朗：“狙击手解决目标后马上展开救援。完毕。”
高城：“明白。完毕。”
突前的齐桓轻轻摇了下左手食指，身后的突击小分队呈扇形散开。
高城：“注意人质安全。”他轻轻按了下身边闻人羽的手臂，“别绷得太紧，动作变形了。”
“嗯。”闻人羽咬着嘴唇点了点头，他望着前方寂静的山梁，深吸了一口气。
“各小组注意。”袁朗：“劫匪有异动。”
“砰。”袁朗话音刚落，成才已经开枪，企图杀害人质的劫匪被成才击毙，然而B9与B15点却没有动静，虽然对任务再清楚不过，但对一个活生生的人开枪，这让伊力与杨凡同时卡壳，摸了这么多年枪，此时他们的手却止不住地颤抖。
袁朗大声呵道：“A2协助！”
突然倒地的劫匪惊动了还在埋藏‮药炸‬的同伙，两名劫匪掏出打火机伺机要点燃‮药炸‬，吴哲一枪打中其中一人的肩头，齐桓突进飞身扑跃，一个抱摔将匪徒制伏在地。吴哲以最快的速度扯下一方被单，将孩子连头带脚蒙住，抱在怀里轻声安慰。
看着跟在身后还有些愣神的闻人羽，齐桓大声叫道：“看什么呢？还不快把‮药炸‬引线切断！”
“噢。”闻人羽连忙去找引线，拐角处突然闪出一道寒光，高城一把将他推到一边，抬手架住对方的西瓜刀，手腕一拧力道猛加，“铛”一声脆响刀子掉落，甘小宁飞起一脚踹在劫匪的腰际，对方吃疼跌倒在地上，马小帅蹿上前将其摁住。
举枪的瞬间，翁诠没有迟疑，可劫匪却突然从他的瞄准镜中消失了。只差一步，但这一变故，却很可能给突击组的工作带来麻烦。直到拓永刚和沈飞跃带人将最后一名劫匪成功捕获，翁诠才松了一口气。
任务结束了，袁朗在与现场负责人简单交接后，就带领自己的人撤离了。
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气氛沉闷，“利刃”的成员们一言不发，就连高城几人也都没有言语，因为他们都明白，这次任务“利刃”表现不好，若不是老A们在关键时候沉着稳健，给了“利刃”强有力的支援，任务不知道会被搞成什么样子。
此次“利刃”的处子秀，非但不精彩，严格点说就是铩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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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重整旗鼓
回到基地后，袁朗嘱咐众人把装备交回后，就一头扎进了方锐的方办室。
高城、拓永刚和沈飞跃回到宿舍怎么呆着都别扭，吃饭不香，睡觉不酣，总觉得心里特堵得慌，哥儿几个凑起来一合计，决定去方锐的办公室找袁朗聊聊。
办公室里，袁朗正坐在方锐的办公桌上喂馒头，抬头看见他们进来，随手将狗粮放在了桌上，“怎么？刚出完任务，不嫌累？”
沈飞跃：“我们……”
“我们请求加练。”拓永刚瓮声瓮气道：“这回任务，我们表现不好。”
“哦？”袁朗：“高副营长呢？”
“那啥……”高城：“练吧，练练大家心里都舒坦。”
袁朗：“全队放假一天，这是规矩。”
“可是，‘利刃’的状态……”高城：“如果不是实战，我们可能永远也发现不了差距有这么大。这回的任务虽说是以老A为主我们配合，但咱们就像两个齿轮，只有咬合上才能步调一致，否则……”
袁朗了然道：“我知道你们担心的是什么，但是有些事不能操之过急，初次经历实战对于士兵们的心理来说是个考验，我们要留给他们一个缓冲的时间，这当中也包括你们。”
高城担心道：“放松时间过长，可能会影响他们的斗志。”
“放心，不会太长。”袁朗痞气十足地笑道：“到时候还要高副营长帮忙呢。”
“帮忙？你又要我帮忙？”高城摆出一副赖得搭理他的模样，“怎么帮啊？”
袁朗神秘兮兮道：“天机不可泄漏。”
高城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道：“死老A，我告诉你少来这套啊……帮忙……到底帮啥忙？”
袁朗伸胳膊搭在高城的肩上，“你煽风，我点火。”
噗……，拓永刚乐不可支道：“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拉台唱大戏。”
沈飞跃故意哑着嗓子说：“啊哦，演出开始了。”
与袁朗一番谈话后，三人的心里都轻松了不少，也许早就注定今晚会是个不眠夜，但这是他们与‘利刃’所要共同面对和承担的。

特训基地里一片寂静，这是“利刃”归来的第二天，这两天基地里没了往日的喧闹，显得有些过分安静。培训依旧照常进行，只是学员们没了以往的欢声笑语，训练之余少有人说话聊天，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大部分人选择以沉默渡过。
“两天了，还没缓过来？”方锐磕掉香烟上堆积的烟灰，“你就真这么放手不管？”
“这是正常现象。”袁朗：“初上战场的人都会有些不适应，我已经安排了心理辅导小组进入，当然他们能自己调整过来最好。”
“这个案子根本用不了这么多人参与。”方锐：“你就是想让他们都身临其境感受一下实战吧？”
“嗯。”袁朗抓过方锐桌上的水杯，咂了口茶水，“三个狙击手中，翁诠心理素质不错，应变能力差了点。”
方锐笑道：“他啊，就是隔了一层窗户纸，需要有人帮他捅破。”
“你是说让我去捅？”袁朗抱着水杯靠在桌边，耍无赖道：“要是拍打好了，我可就舍不得留给你了。”
“瞧瞧，臭臭毛病又犯了不是？”方锐：“呐，说说别人，高城怎么样？”
“全局掌控和大方面协调，他都没有问题。”袁朗：“他所欠缺的是小组协作配合经验，当然这也是因为他少有小组行动机会所致。”
方锐：“这么说，冯晋选他，十分合适。”
“嗯，包括拓永刚、沈飞跃、甘小宁和马小帅。”袁朗：“他们的进步有目共睹。”他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揽臂于胸前，“对于初上战场的‘利刃’来说，通过这次任务，他们会走向成熟。”
“我套用李阆的一句话。”方锐将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慢悠悠说道：“老A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袁朗勾起唇角，轻轻吐出两个字，“当然。”他从兜里掏出哨子，扽着哨绳在手中玩耍，“袁地主，要叫长工们起床了。”
“你啊……”方锐无奈地摇头道：“真不知道你脑子到底是啥构造。”
“哎，我说死老A，你还有完没完？”高城推门进来，“这都几点了？吹不吹哨啊？”
“瞧见没？”袁朗冲方锐挤眼笑道：“高地主也不比我心软。”
高城瞪眼道：“谁能跟你比啊？”
噗，袁朗笑笑拉上高城道：“走，做思想工作去。”

稀沥沥的小雨中，尖锐的哨声扯破夜空。
四十人在规定时间内列队站好悄然无声，相比于先前夜间紧急‮合集‬的狼狈，现在的他们对于这种突击性检查早已习以为常。
“等着我训你们呢是吧？”袁朗从队列前踱过，面无表情地说：“你们相互看看，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除去相互间交替的眼神，队伍里始终保持着无声。“怎么不说话啊？你们平时话不是挺多的吗？”袁朗冲高城笑道：“高副营长，你说两句？”
“怎么都蔫头耷脑的？”高城看着眼前的队伍没好气道：“你们的斗志呢？”
“报告，我们……”翁诠：“我们没能完成好任务。”他的话讲出了学员们的心声，队伍中传出低声轻语的附和。
“有差距是正常的，如果没有差距还用得差培训吗？”高城：“不要因为一点打击就失去信心，你们拼了两个月才走到这儿，为的是进入哪儿？”
“利刃。”三三两两的回答声，显得有些疲软。
高城拧紧眉心，大声呵道：“技不如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变成你们现在这副熊样！软骨头！真是孬兵你们……你们站在这儿，就是让人家看笑话的是不是？”
“不是！”这次回应他的是四十人吼破喉咙的嘶喊。
“好。”高城：“现在告诉我，你们要进哪儿？”
“利刃！”
雨势骤然转大，密集的雨线直穿地面，砸出一个个水窝，雨水汇集到低洼的地方速度形成水坑。
高城迎风高吼：“你们是什么？”
四十名学员齐声喊道：“利刃！”洪亮的声音透过水幕，压过暴风雨，点燃在场每个学员心中的斗志。
啪，啪，啪，有人在不适宜的时候鼓掌，袁朗双手背在身后，蔑视地眼光扫过每一个人，“声音挺大，我希望你们的技能可以与你们的音量相配。”
依旧是车**战，只不过这回战士们不仅使出了全力，浑身上下更是带着一股拼劲，一次次被狠狠地摔倒，一次次从水坑中爬起来。操场中挺立着挂满泥浆的人，搏命的叫喊盖住了风雨声，让闻者为之震撼，让观者为之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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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再度出鞘 
悄么唧儿的又过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利刃’的变化可以说是翻天覆地，让暗中观察的方锐和冯晋都禁不住要竖大拇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使一支队伍脱胎换骨，不得不说袁朗在此方面却有过人之处。 
烈日当空，头上子弹‘嗖嗖嗖’地飞，身后猛犬‘汪汪汪’地叫，四十几人在野地里玩命地跑，跨栏、越障、匍匐、潜水，扑向终点时，等待他们的不再是袁朗冰冷的脸，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笑嘻嘻的面孔。如今，记分册已经不在袁朗的手上了，上周末‘利刃’完成了全部培训内容，全体成员顺利通过考核，三个月内‘利刃’的骨架已经搭建完成，组建‘利刃’的工作得以圆满落幕。 
一周后，因有临时任务，袁朗带着七名老A离开基地，‘利刃’的日常训练暂时交由高城负责。午后，在副队长翁诠的带领下学员们完成了一组负重越障，警报骤然在基地上空拉响，高城从办公楼里飞奔而出，高声喊道：“全体队员领装备，五分钟后车库集结。” 
与上次出任务不同，这回高城带上了馒头。五分钟后，警灯闪烁的黑色特警车旋风般冲出基地，一路飞驰向事发地奔去，在距基地5公里的岔路上与两辆猎豹相遇，猎豹猛打方向调过头咬住了特警车。 
“阿甘，后面好像是袁队长。”马小帅：“要不要等他们一下？” 
“死老A还用得着咱们等？”甘小宁猛踩油门，“你给我坐稳啰。”

“听说你们曾经是军人，咱们聊聊呗。”高城拿着高音喇叭向厂房里喊话，语速平缓，毫无敌意。 
良久，厂房中终于有人答话了，“你别跟我们来这套，我们知道今天怎么也是要留在这里了。” 
一名警察悄声对高城说道：“喊话的是王凯。” 
“来这套，来哪套啊？” 眼角的余光瞥到许三多他们顺利靠近厂房的后身，伴随着‘哐叽’一声响，高城将喇叭扔在了车前盖上，他双手托腰向着对面骂道：“就你们，别……别说是当过兵的……混蛋玩意儿！” 
“别人看不看得上，我们不稀罕。”王凯：“想当初我们也是侦察兵出身，现在混成这样，怕是连爹娘都不敢认了。” 
“我呸你个侦察兵！”高城怒吼道：“还敢说侦察兵……出来你们这样的兵真是丢死人！” 
一直没吭声的邹明叫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凭什么？就凭我也是侦察兵！”高城：“就凭我在的连队里没有一个孬兵！” 
厂房里面突然没回音了，高城的话像是一枚石子沉入一潭死水。 
双方对话的时候，袁朗已经带队从侧面一个坍塌点翻进了木材厂的围墙，匪徒虽是经过军事训练的老兵，但两个人控制这么大的区域总会有照看不到的地方，而对陌生地况的快速掌握使‘利刃’抓住了这个关键点。 
“你也是侦察兵？”木材厂内传出一声轻叹，王凯：“怎么这么巧，会遇到……” 
高城：“你们以为我愿意遇上你们嘛？” 
呵，呵……“真是……”王凯：“太讽刺了。” 
“我替你们觉得寒碜！”高城：“如果你们还有那么一丁点良心，就把人质放了。” 
“良心……”邹明：“谁对我们讲过良心！从复员回家到现在，我没看过这两个字怎么写！你们知道我们有多么难嘛？啊？……我们要的并不多……欺骗……全是欺骗……” 
“现实中的一些事和一些人的确让人无奈，但你们不能把不幸全归结于社会。”高城：“部队教你们的本领，不是用来做不法勾当的。要想从中汲取，先要有所付出，只有这样你们才配说自己当过兵。” 
‘哐’一扇破窗被人大力推开，王凯用枪顶着人质的脑袋站在窗前，“我们确实不配，我们……我们只是想活下去。” 
“就这样活下去？”高城惋惜地望着对面的年轻人，“整日东躲xichang，让父母担惊受怕，你们就尽到责任了？” 
王凯瞪着失神的眼睛，缓缓说道：“可是，我们已经别无选择。”

袁朗伸了个懒腰，慢吞吞向操场边站着的铁路走去，接住迎面丢过来的香烟，袁朗又从铁路身上翻出了打火机。 
掐着点燃的香烟，袁朗轻吸了一口，吐出一片淡白烟雾。 
铁路：“难得看你午休。” 
“都是中午的酒闹的。”袁朗：“呐，出去几个，回来几个，全须全尾，我可没打白条。” 
“嗯。”铁路目光瞟向远山，轻声道：“怎么想要一条狗？” 
“基地里的狗没有一条有黑珍珠的性格。”袁朗吐出一串烟圈道：“我想这也是要传承的，黑珍珠、馒头还有以后的窝头。” 
“窝头？”铁路忍不住笑道：“你起的？” 
袁朗得瑟道：“好听吧？” 
“我以前没觉得你这么没品味啊？”铁路：“要是公狗也就算了，要是母狗这名字也太难听了。” 
“母的啊……”袁朗咧嘴笑道：“那就花卷好了。” 
铁路：“你啊……还真跟主食干上了？” 
袁朗抱着肩膀不说话了，两人就默默地站在那儿，看着操场上飞奔的身影，看着风中摇曳的树叶，看着青山上淡淡散开的云迹。 
时间在悄然流逝，有些东西在改变，有些始终没改变，这些都会一点点传承下去，直到永远。 
（还没END）
后记： 
八个月后，一个暖洋洋的中午，难得无所事事，袁朗正翘腿躺在草地上悠哉游哉，忽听脑后传来一阵犬吠，他头也没回半眯着眼睛说了声：“臭馒头，疯够了，想起回家了？” 
随着一团热气喷在脸上，袁朗睁开眼竟对上两大两小四只狗脑袋，他微愣了一下，马上从地上跳起来，搂着馒头的脖子叫道：“好啊，你小子，才几个月不见，就把终身大事给解决了！”馒头低呜了一声，似是回应，更似是炫耀。 
一人一狗在草地上撒欢地折腾，惹得路过的老A们纷纷驻足观望。“哟哟，不错诶。”袁朗得意地抱起草地上的两只小肉球，向众人显摆道：“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窝头……这个嘛，是花卷。哎呀，你小子竟来个儿女双全啊。” 
“窝头、花卷？”齐桓：“队长你打算开主食厨房？” 
吴哲打趣道：“这是打哪儿坑蒙拐骗来的？” 
袁朗单手抱着小窝头，另一只手勾着花卷的下巴颏，美滋滋道：“我预订的。” 
旁边的黑背犬可可，紧张地望着袁朗，它既担心自己的宝贝，又对袁朗充满了敬畏，不用说，这种敬畏来自于老公馒头对袁朗亲热的态度。 
馒头携妻儿回家，受到了全队的热烈欢迎，炊事班决定晚餐给它们全家加菜。大概是继承了父亲的脾气秉性，窝头与花卷对袁朗那叫一个自来熟，没过十分钟就粘着他不放了，还在蹒跚学走路的它们跟着袁朗在A大队里参观，扑了炊事班养的鸡，折了吴哲的妻妾，抓了齐桓的**，咬了唐萧的老婆，最后还在铁路的办公桌上留下了‘墨宝’。 
又过了三个月，窝头被方锐正式送回A大队，开始了它在A大队的幸福生活。而窝头的快乐只给袁朗一人，对于其他人来说，那绝对是噩梦。 
大队长铁路：“小狼崽子！再让我看到窝头从这儿叼香烟我就煮了它！” 
一中队队长张超：“老三，我的茶叶桶不是狗咬胶！” 
二中队队长唐萧：“老三，你能不能别让窝头对着我老婆流口水？” 
炊事班老魏：“袁朗啊，这鸡要是得禽L G也就算了，神经错乱可有点过了吧？” 
齐桓：“队长，你训窝头接棍子，干嘛总用我的杂/志啊？” 
吴哲：“小色狼，刚多大点……就风流成性，下回我种一地野玫瑰扎死你！” 
骆研：“队长大人，你让窝头换个人扑成嘛？” 
“窝头真乖，最听队长的话。” 许三多开心地笑，众老A集体翻白眼......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