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少校尴尬地收回手,放眼看去这不过是支十几人的小分队,却顶着一堆星星杠杠分外耀眼,这次行动的负责人究竟在哪里呢?
帐篷后
袁朗坐在草地上背靠帐篷闭着眼打瞌睡,草叶发出轻微的响动,他瞬间掀开眼帘,“高城。”
“死老A。”高城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那边忙着,你可好……”
袁朗截话道:“我这不是忙里偷闲嘛!”
高城:“是偷懒吧。”
“哎,我说高副营长,你能不能讲话别这样直接啊?”袁朗可怜巴巴地看着高城,“挺伤人自尊的。”
“跟你似的?说一句话还得打九道弯。”高城梗着脖子粗声粗气道:“不会。”
“也对,那就不是你了。”袁朗眉眼笑开,“高副营长说话是小胡同里赶猪。”
“去,去……竟胡嘞嘞。”高城望天,“上面什么意思?”
袁朗双手撑在地上,身子向后靠了靠,轻轻在高城的耳边吐出两个字,“全歼。”
高城扭脸盯着他看了半晌,忽听远处传来马小帅的叫声“高副营长!高副营长!”他站起来向声源努努嘴,“叫我呢。”
袁朗:“忙去吧,我也得去会会那位阿曼少校了。”
高城:“行,那具体的事宜呆会儿再说。”他刚要抬腿走人,却听身后袁朗懒洋洋叫唤:“喂……”
高城回身,“有事?”
袁朗嬉皮笑脸道:“借根烟抽。”
高城摸着上衣口袋掏出烟盒,里面只剩下半盒烟,索性直接丢了过来,袁朗仰手接住,“谢了啊。”他痞痞一笑,“哎,火。”
“没有。”高城大步流星地走开,“想要,你自己找去。”
“喂!”袁朗叼着烟屁股看着走远的高城,抱怨道:“小气。”
“你三番五次打劫高副营长的香烟,人家还能借你烟抽已经很不错了。”吴哲从帐篷边探出脑袋,“麻烦您老移移驾,阿曼少校找你找得就差翻土挖蚯蚓审问了。”
“唉,真是半刻也不得闲。”袁朗慢悠悠站起身,叼着没点燃的香烟从帐篷后面转出来四处张望,很快找到了正在‘骚扰’自己南瓜的人,于是施施然踱步过去,胳膊肘戳在正弯腰向成才套话的阿曼少校的后背上,操着沙哑的嗓音问道:“少校,有火吗?”
阿曼少校在M国的军队里也算是老油条了,不说是阅人无数,也算是见多识广,谙知见人说人话,见鬼应鬼语的道理,眼前这位站姿散垮,嘴叼香烟的中校刚一露面,阿曼少校心中已然警铃大作,这位中校——不好对付。
心里想着要如何与袁朗套近乎,阿曼少校手中也没闲在衣兜里翻找出打火机,凑到袁朗身边为他点上香烟,万般讨好地问道:“您就是这次行动的指挥官吧?”
袁朗:“嗯,你是?”
“我是M国的C区阵地指挥员阿曼。”阿曼少校殷勤地伸过手来。
袁朗伸出手与他轻握了一下,“袁朗。”他抬下巴向指挥部,“里面聊聊?”
阿曼少校正求之不得,连忙点头称是。
指挥部
高城见袁朗和阿曼进来,抬腿就往出走却被袁朗一把拦住,“高副营长,你用不着回避。”
闲杂人等退去,指挥部里只剩下三人。
袁朗向阿曼少校道:“时间紧张,咱们还是开门见山吧。”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十足一副主人姿态。
阿曼少校恭维道:“我喜欢和您这样的爽快人讲话。”
高城虎目圆睁,“你是说我不够爽快?”
“没有,我绝对没有那意思。”阿曼少校连忙赔笑道:“我中文太差了,语意表达得不清楚,请见谅。”
“阿曼少校你太谦虚了。”袁朗:“我很好奇,贵国的办事能力和保密措施都堪称一流,S是怎么从这里被劫走的?”
阿曼低头细想,刚谈了两三句话就让这两位把自己挤兑了一顿,看来想要顺利将S带回国去,最好还是老老实实与这位中校合作才行。他踌躇片刻,长叹一声道:“事到如今我也就不隐瞒两位了,我们本来想借演习为掩护将S押解回国,图的就是放在军队里最安全,不想还是出了问题。出事那天看押S的人员全被迷晕了,而且也没有看到将S带走的是谁?有多少人?”
袁朗一针见血道:“你们怎么知道S的位置?如何断定他还在我国境内?”
“这……”阿曼少校面露难色,他翻眼看向袁朗,见后者摆明了要穷追猛打,丝毫没有绕过此话题的意思,于是,他只得硬着头皮说道:“以防万一,我们在他体内安装了追踪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