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Vaun向男人点头致意，“始祖他们在等你。”
男人点了点头，迈步走进了黑暗的大厅。只有一盏灯照亮的地方，三名始祖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围城一个圈，像是等待着猎物的到来。男人走到他们中央。
“他受伤的时候我感知到了他。”男人轻声说，“我会阻止他，但出于我自己的原因…你们很清楚，我得知道是谁伤了他。”
“亚伯拉罕·赛特拉斯安。”Vaun说，“我们曾经见过他。”
“很好。我需要人类猎人，如果还有人类猎人的话。”
“一个。奥格斯丁.埃利萨尔德。”
“很好。”男人点点头，望向Vaun。“我有话和你说。”
————————————————
幽暗的房间内，男人取下了背上的剑，在指尖把玩着。Vaun静静的看着男人，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好久不见，Quinlan。”
“听说你上一次的行动失败了。”男人抚摸着剑锋，“我还以为你会变成一堆灰烬。”
“我以为我会死。但是有人救了我。”Vaun轻声说，“我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地窖了。”
“不知道是谁？”
Vaun摇了摇头，“奥格斯丁也没有关于那件事的任何记忆。”
“那真有趣。”男人放下了剑，淡淡的虹膜在微光下很是显眼。“你们原来选中了一个女孩儿，说说看。她死了么？”
“没有，她逃跑了。她对成为日光战士并没有兴趣。不过她很强，如果她能加入我们，也许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从这儿逃跑的？”男人似乎有了点儿兴趣，他眯了眯眼睛，“在你的看管下？”
“是的。”Vaun承认，“她现在和亚伯拉罕·赛特拉斯安在一起。”
“看来我的旅行也许是有意义的。”男人轻笑了一声，“也许我应该去见见那位女孩。”
——————————————————
他被称为野蛮角斗士，绝无仅有的勇士。他的速度、力量和野蛮，都无人能及。他击败了所有挑战者，无论是人，还是兽。都在他面前撑不过几分钟。大多数，只撑了几秒钟。有位元老院议员，深谙黑魔法之道，资助了野蛮角斗士——被称为西西里夜魔。流白血却能行走于日光之下，人类与恶魔的混血。
当罗马帝国灭亡的时候，他也一同消失了。虽不知他的宿命究竟为何，但几个世纪以来，陆续有人在欧洲大陆上见过他。时至今日，仍没有记载显示他从何而来，以及他是如何诞生的。也许线索就藏在他的绰号里。
——［出生者］
“阿嚏！”Murray忽然打了个喷嚏，书页一下子乱了套，她连忙把刚才那页找回来。
“有人在想你啊。”Rona打了个哈欠，“不过是帅哥的可能性不大。”
“你应该去午睡了，Rona小姐。看看你的嘴——能装下五个鸡蛋。”Murray敏捷地躲过Rona向她扔过来的书，“看看这个，我觉得这个资料还是很有价值的。别想拧我的耳朵！”
“你为了书都与世隔绝了。”Rona白了Murray一眼，“别告诉我上面是血族的食谱。”
“当然不是！看看这个——出生者。你认为这个代表着什么？”
“字面意思……生出来的？”Rona困惑地眨了眨眼睛，“血族不是没有生殖器官么？”
“对极了！那么，这个‘出生者’又是什么意思呢？”Murray拿起苹果啃了一口，“人类和血族的孩子？这样就能解释的通了。”
“也许你应该去问问教授。”Rona把书还给Murray，“我希望他是我们这边儿的。他的能力很可怕，对么？”
Murray用指尖轻轻地抚摸着泛黄的书页，‘出声者’——这个单词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很可怕。”Murray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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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5
“出生者……”教授喃喃道，“这也许只是个传说。”
“如果不是呢，书里记载有人曾经见过他，我想，这应该是真的。”Murray把书递给教授，“我觉得您应给了解这个。”
“把门关上吧，Murray小姐。”教授接过书，“有些话……我不想被别人听到。”
“您信任我？”Murray挑了挑眉，“我觉得我没有做过什么……让您信任的事……”
“你一直在这儿，孩子。这就够了。”难得的，教授笑了笑。“你为我找到了《陨落之光》的线索。如果不是你，或许我们还会在困惑中徘徊许久。”
“应该的。”Murray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谢谢，我是说，您的信任。”
“孩子……你知道，我的身体每况愈下。”教授扭曲变形的手指滑过书皮，“也许这场战斗我撑不到最后……这间房子里有我不信任的人，那么……我想你能理解我的意思。”
Murray望向教授，老人的脸上早已布满了沟壑，头发、胡须均是花白；扭曲变形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恍惚间，Murray似乎明白了这个年逾古稀的老人一生的执念。
“是的。”Murray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你说得对，那不是传说。”教授接着说道，“‘出生者’，是真的。今天我遇到他了。他的名字是Quinlan，他和我们有着一样的目标。也许不久以后，我们将不得不倚仗他。”
Murray吃了一惊，Quinlan!原来是他！买的曾经在Vaun脑海里听到过的名字！原来他就是出生者！
“Fet先生也知道了，对吧？”抑制住脑袋里翻滚而出的想法，Murray问道，“他能接受得了么？”
“他接受不接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取得最终的胜利！”教授的声音无比坚定。
————————————————
“吓死我了。”Rona把枪扔在桌子上，大口的喘着气，“那孩子还真开门，他难道不知道他妈妈已经变异了？”
“好在我今天听了教授的话没出去。”Murray狠狠地咬了口面包，“那孩子不仅傻而且痴呆，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儿都会做饭了，他还只会叫妈呢。”
“面包分我点儿……”
“……”
男孩的脸庞扭曲着，他睁大了眼睛，不甘地望着窗户外面。
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妈妈的声音。
“Zach……”

Chapter 16
“好了，我查了一遍窗格栅，都结实着呢。”Fet慢慢走到餐桌前，“这里很安全，只要我们不——”
“犯傻打开门。”Zach接了一句话，把勺子敲得叮叮作响。
“Well，或许你应该学学麦考利·卡尔金，他也打开了门而且还团灭了对方。”Murray给Rona盛了碗汤，“尽管那是电影。”
“那东西蛊惑了他，不能怪他。”Ephlaim替Zach辩解道，“我们都知道吸血鬼有那种……能力。”
“它还保留着你妈妈的记忆。”教授说，“所以她能轻易模仿——”
“好了，我知道了。”Zach不耐烦地打断了教授的话，“我们现在能不能不说这事？”
“他们会再来袭击我们，也许两个，也许两百个。但肯定会来的。我们得准备好保卫这里。”教授严肃地说，“以我们现在的状态，恐怕会很吃力。”
“那我们去找点儿后援吧。”Ephlaim提议，他看了看Murray和Rona，“至少我们不能指望这两个小姑娘。”
“你的饭我做的。”Murray咬了口面包。
“好了，Eph。Murray她们的专长可不在这儿。”诺拉提醒道，“我们应该告诉贾斯汀，她有警力，有枪。得让她知道反悔尸混进了红钩区。”
“但是，一个议员——你确定她不会拿鱼子酱说事儿？”Murray撇了撇嘴，“不过我确实喜欢拿鱼子酱就面包。”
“我们该留下。”教授说道，“艾斯霍特会来找我的，我确定。我们有机会消灭他。”
“我们会的。”Fet接过Murray递来的面包，“但我们需要更多的火力。而法莱多那儿有——谢了，女孩。那次是北卡罗来纳州的母鸡赢了。”
“是它们下的鸡蛋。”Murray举了举汤碗，“行动愉快。”
“我们能走了么？”Ephlaim问道。
“好吧。”教授还是妥协了，“Murray，接着看那些书——照顾好Zach。”
“喔，当然。我不会开门的。”
——————————————————————
“嘿，我们这样……真的不算拖油瓶么？”Rona一边洗碗一边问，“我们真的没怎么出过力。”
“活下去就算出力了——当然，是作为人类活下去。”Murray瞟了一眼正在玩儿手机的男孩，“做好现在的工作，别去添乱——做个乖宝宝。”
“好吧。”Rona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并尽力压低声音，“你不打算告诉他们你是法师？”
“现在还没那个必要，解释这件事就要花费很长时间。该知道的时候儿他们会知道的。”Murray轻声说，“别太早暴露底牌——我们必须给自己留条后路，万一他们不行的话。”
“但你不打算帮他们消灭那些返魂尸么？”
“政府都没着急呢。那个新上任的贾斯汀议员不是挺热衷于消灭返魂尸么？她会帮我们做的。”Murray接过Rona递来的碗，“希望她不喜欢鱼子酱。”
“OK，解释一下——你和Fet先生的暗号。”Rona白了Murray一眼，关掉了水龙头。
“罗伯特·雷诺兹与卡梅伦·莫里森竞选美国参议员，1932年。你的历史课是生物老师教的？”
Rona默默地拿起了菜刀。
“开玩笑的，我去看书了。”Murray挥了挥手，一溜烟儿跑上了楼。
————————————————————
“谁？”Murray突然把书扔下赶到窗前，同时释放精神感应——刚刚那个被人窥视的感觉绝对不会错！那种感觉……只有法师才有那种能力！
然而并没有任何人出现在精神感知范围内。Murray疑惑地皱了皱眉，回到椅子上坐定。
法师……么？
————————————————————
“不能继续了。”一个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哦？被发现了？”另一个声音显得极为慵懒，“她也学会谨慎了？”
“她没发现我。”
“真的吗？别对自己抱有太大信心，亲爱的。”慵懒的声音透漏着一股淡淡的不屑，“去联系他——这是你的建议，应该由你完成。”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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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7
“所以你们要走了？恭喜啊。”Murray鼓了几下掌，“嫉妒一下你们这些即将自由的小鸟，以后别想我。”
“我们会想你们的。”诺拉走过来抱了抱Murray，“注意安全，要小心。”
“一路顺风。”Murray轻轻地拍了拍诺拉的后背。马丁内兹博士给Murray的印象很好。刚开始研究对抗吸血鬼的病毒时，诺拉并没有因为她和Rona只是大学生而看轻她们。尽管Ephlaim并不太接受她们，但诺拉却一直努力调和着他们之间的关系——尽管那并没有太大作用。
“记得给我寄薯片过来，我都快忘记泡菜是什么味道。”Murray捏了捏诺拉的脸蛋，坏坏地笑了笑。
“没问题，不过你会吃胖的。”诺拉笑着放开了Murray。
“我会想你的，诺拉。”Rona也给了诺拉一个拥抱。
“你不会还怀念这里吧？”看着正在照相的男孩，Ephlaim问道。
“一点吧。”Zach关上手机，“赛特拉基安先生，我们要走了。”
“非常好。”教授放下汤匙，并试着做出一个友好的笑脸。“旅途愉快。”
“不如我们照个相吧…Zach，手机给我。”Ephlaim管男孩要过手机，“诺拉，来！Murray，Rona，来！合个影！”
“大家笑——好，不错了。”把手机还给Zach，Ephlaim望向教授，“不太喜欢道别，是吧？”
“我…实在经历了太多。”教授喃喃道，“这一切很真实，却又……那么虚假。”
“祝你能顺利拿到书，教授。”
教授起身，与Ephlaim握了握手，“也祝你好运，博士。”
“照顾好自己，注意休息。有什么事可以拜托Murray和Rona，她们会帮你的。”诺拉在教授的面颊上轻轻一吻。
“我们还打啵了？”Fet戏谑地看了一眼诺拉，随即抱了抱Zach。“照顾好自己，小伙子。记得给我寄明信片——过几年就能寄到了，不是吗？”
男孩因为这有些搞怪的话笑了起来，他回抱了一下高大的男人。“当然会的。”他笑着说，“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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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ll，我们这些困在牢笼里的鸟儿，准备展翅高飞了么？”Murray搓了搓手，“团结在一起的鸟儿才有食吃。”
“一会儿我们去竞拍那本书，一定要小心。”教授把两把枪递给Murray和Rona，“我想，上次你们的表现已经赢得Fet先生的认可了吧？”
“两位小姐的枪法都很不错——没有去当射击运动员的打算么？Murray？”
“如果运动会还能如期举行的话。”Murray耸了耸肩，“我会给你赢一块金子回来。”
“去准备一下吧，各位。”教授说，“我们一会儿……有仗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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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的过程有惊无险。那个德国人的账户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吊销了——他看上去很是愤怒，不过他克制住了自己。仅仅是留给了他们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好吧，那家伙这次没占到便宜。”Fet一边开车一边说，“两位小姐不也没什么事儿？我们会回去的——安全回去。”
“天快黑了。”教授抚摸着书皮上纯银的刻纹，“Murray，一会儿如果那些东西…冲过来，你就带着书先走。Fet会停车到一个下水道口，你先下去。别担心Rona，她和我们在一起很安全。”
“到港口汇合，那群垃圾怕水。”Fet一个急转弯——天已经黑了，第一个返魂尸已经靠近了他们的车子。
“去车厢里，和教授待在一起。”Fet猛打方向盘，尽力躲避着来自返魂尸的攻击——一个卡车和他们发生了剧烈的碰撞，窗户破碎了。零碎的玻璃碴划破了Murray的手指。把Rona推进车厢，Murray从车座下掏出一把枪向外面扫射。
哦，她真不喜欢那个长舌头。
“车子卡住了，我们需要时间——”
“没问题的，接着踩离合。”Murray努力让自己忽略返魂尸刺耳的尖叫，同时狠狠地扣下扳机。白色的血液在车窗外面翻飞。
“哦，真该死。”Fet咒骂道，同时击退了一只靠近他的返魂尸，“这帮家伙越来越多了。”
Murray皱了皱眉，精神感灵告诉她外面已经至少汇集了五十个返魂尸——还有很多正在赶来的路上。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Fet终于还是启动了车子，不过还没行驶太久，就被另一个卡车拦了下来。返魂尸的呼噜声已经近在咫尺。
“亚伯拉罕，你的胜利总是转瞬即逝。”德国人的声音在车外不远处响起，“还有那两位美丽的小姐，准备好接受永恒的生命了么？”
“快去。”Fet拉开了车厢的门，“车底有暗门，下面是下水道——捕鼠员的本分，别问我为什么。”
“这个时候儿说这种话简直帅炸了，汤姆。”确保三人身上的防护罩没问题后，Murray翻身进了下水道，“希望下面没有杰瑞，那家伙可爱极了。”
“她会没事的，对吧。”Rona握紧了手里的抢，“我感觉车子被抬起来了。”
“返魂尸在上面，女孩。”Fet舔了舔嘴唇，“我能感觉到他们那长舌头在钢铁上面摇晃。”
“准备好，我们也该走了。”教授对着Rona鼓励似的笑了笑，“你朋友很厉害，对吧？”

“噢，离我远点儿，小老鼠。”Murray把井盖顶开，从下水道翻了上来。天知道她是怎么走出来的——里面的味道像极了鲱鱼罐头。
路灯用昏暗的光芒描绘着街道的形状。开启了GPS，Murray尽量用最快的速度向港口跑去——精神感应告诉她，几个返魂尸正在向她靠近。
突然，一个返魂尸冷不丁地冲了出来，它长长的舌头打向Murray的喉咙。Murray抬手就是一枪，子弹打中了返魂尸的舌头，它嚎叫着将舌头缩了回去，并试图靠近Murray。Murray加快了脚步，侧身避开了返魂尸的攻击。她可不想在它身上浪费子弹——现在一切物资都需要节省。一个返魂尸可不会给她造成威胁。
不过她显然忽略了返魂尸的愈合速度，那个被她打了一枪的返魂尸已经追上来了——它伸长了它的舌头，向着前方的女孩咬去——
剑光闪过，返魂尸的头已经不在它的身体上了。头颅咕咕噜噜地滚到了早已停下来的Murray的脚边。吞了口口水，Murray看着刚刚出剑的男人，警惕地抱紧了手里的书。
男人穿着黑色的风衣，风衣并没有扣紧，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黑色的战斗服。男人实在是很高，Murray不得不仰头才能看清他的全貌——如果不是因为那过于苍白的脸和并无体毛的外表，Murray还有可能会认为他是那种武侠小说里隐居的剑客。
“谢谢。”Murray抿了抿嘴唇，“那一剑真酷。”
男人似乎愣了一下，他淡蓝色的眼睛不自然地‘眨’了一下，“你带着《陨落之光》？”
“也许。”Murray尴尬地笑了笑，“先生，后面可能还会有返魂尸，您看我们是不是应该——”
“你先走吧。”男人转过了身，“保护好那本书。”
“嘿，我可以知道——”Murray还没来得及问完，男人就消失了——与其说是消失，还不如说是‘快速移动’。Murray打赌，她绝对看到了残影。
“您的姓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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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8
码头处一片明亮，不远处便是早已停泊好的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充满了河边水汽的空气，Murray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冷汗，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刚刚的男人太危险了——不论他是人类还是返魂尸，都足以致命。她的精神感应在他身上竟然失了效——他的速度比沃恩还快。如果他刚刚没有放她走……
Murray强迫自己止住思绪，或许是那种法师的优越感让她放松了警惕……这个世界还有很多未知的东西，她怎么能这么大意？
“Murray！”Rona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太好了！你没事！”
“我就说这小丫头没问题。”Fet笑了几声，快步走向Murray，并拍了拍她的肩膀，“干得好！”
“Murray……”教授跟了上来，“那本书……”
“完好无损。”Murray把书从布袋里面拿了出来，纯银的书皮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我一直抱着它来着——比恋人还用心的那种抱着。”
“不过很快你就要向你的恋人告别了。”
“你是谁？”Rona拿枪对准了那个用枪指着Murray——或者是教授的男人。
“Wow，放轻松，小妞。那东西可不安全。”男人挑了挑眉，“或者你应该问问那位老人——他抢走了本来属于我们的东西。至于那位大个儿，你应该庆幸我没因为你让我走那下水道而崩了你。”
“后退，伙计。这两位小姐可不是好惹的…或许你应该离开。”Fet尝试着稳定局面，“如果你见过那位小姐开枪的话——”
“我找赛特拉基安先生。嘿，你做过一笔交易，老家伙。我是来让你兑现承诺的。”
“我不会把这本书给你的。”教授用身子挡住了Murray，“或是始祖，或是任何人。我要走上那条船去，然后，要么你开枪杀我，Rona小姐开枪杀你——”
“或者我会杀了你们所有人。”冷冽的男声飘荡在空气中——是那个在街道上救了Murray的男人，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Wow，是他。”Fet看了看教授。
“Mr.Quinlan，我就知道你大老远来，不只是为始祖做事那么简单。我知道你是谁。”
“是么？”男人歪了歪头。
“我知道你要的不是这本书——为了防止书的秘密泄露，始祖会销毁这本书，等到那时候，他们也毁了这世上血祖唯一窥视的东西。”
“可只要这本书存在一天——”
“这是诱饵，你不是想找血祖么？”教授握紧了手里的拐杖，“只要这本书在手里，血祖自然会找上门。我向你保证。”
男人的嘴角微微向上挑了一下。
————————————————
“你没事吧？”Rona拍了拍Murray的手背，“我觉得你一直很紧张。”
“我很好，放心吧。”Murray把书递给教授，“不过或许我下回应该带一个空气净化器再探索下水道——也许Mr.Fet会给我提供一些捕鼠用具。”
“噢，当然了，小丫头。”Fet笑了起来，“等我们下了船，我给你弄几个生猛的东西。”
“噢，那一定非常‘厉害’了。”Murray加重了某个单词的读音。
“Murray，辛苦了。”教授轻轻地抚摸着银制的封面，“谢谢你……保护这本书。”
“应该的。”Murray笑了笑，“我的任务——关紧门。”
“出去透透风吧。”Fet建议，“两位小姐，下水道的滋味儿需要清风来驱逐。”
“我觉得我应该睡个觉。”Rona打了个哈欠，“你无法在经历了这些之后不觉得疲倦。”
“别着凉。”Murray把外套扔给Rona，“我去夹板，有事叫我。”
Fet说的没错，外面的空气比船舱内好多了。空气中的水汽含量让Murray满意地眯起了眼睛。因为充满了光污染，夜晚的天空上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月亮，却也聊胜于无——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哪怕就是一丁点儿微弱的光，也会让人们感到希望。
“嘿。”一个声音打断了Murray的思绪——是那个曾经被她赏了一手刀的墨西哥小哥，“那个，听他们说，你叫…Murray？对么？”
“噢，对。叫我Murray吧。”Murray礼貌地笑了笑，“您是——”
“叫我格斯吧。这位是天使。”格斯点了点头。
“你是学生么？”叫天使的大叔问道，“你看起来很年轻。”
“圣约翰大学，大一。就算过了这么长时间，也还是大一。”Murray耸了耸肩，“大学二年级离我遥遥无期咯。”
“那是个很好的学校。”格斯苦笑了一下，“那种东西把我们的生活都毁了。”
“是啊，皇后区不再安全了。”Murray无奈地笑了笑，“对了，那位先生看起来很不一样……他看起来很厉害，不是吗？”
“啊，Quinlan。”格斯瞟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男人，“我们的老板，至于厉害——他确实很猛。”
“这可是个不错的形容词。”Murray挑了挑眉，将目光移到不知道想些什么的男人身上。
像是感觉到了少女的目光，Quinlan转过头，与Murray的视线相接——少女的眼睛像是天空一般，苍蓝深远。像是来自远古的呼唤，引领他想起一些或许已经遗忘的记忆……
不过那只是一瞬间的感觉，下一秒，少女就移开了目光，转身和旁边的人交谈着什么。

呼出一口气，Quinlan把那丝怪异的熟悉感赶出脑海。他之前从未见过那个女孩，就算见过，也只是一面之缘罢了。一个普通的女孩可不会给他‘熟悉感’。
Murray·Tanner……Quinlan眯了眯眼睛，似乎，自己应该找个时候和她谈一谈。
能在沃恩的看管下逃离，这个女孩他还是有些兴趣的。
“好吧，你知道，上学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儿。每周的考试就会把你折磨的发疯，更别提什么——”
突然，一阵猛烈的波动袭击了Murray——属于诺拉的那道精神烙印正在慢慢消散。那种不稳定的能量冲击着Murray的大脑，她不得不使劲儿扶住船上的栏杆。
“嘿，你没事吧？”格斯扶住了Murray，“你晕船了么？”
“我低血糖。”Murray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一会儿就好，放心。”
“好的，需不需要我给你拿点儿水？呃，船上应该会有，我去找找……”
Murray点了点头。不过她知道，喝水可解决不了那种链接——
诺拉。
她用紫外线灯照着自己的脸，虫子在她的皮肤下蠕动着，侵蚀着她的一切。
“没用了，Eph……”
“你总是晚来一步。”
“她带走了他。”
“都结束了。”
Zach那变成吸血鬼的妈妈，咬了诺拉。
男孩阻止了诺拉杀他的‘妈妈’，让她咬住了诺拉的手腕。
银剑触碰了带电的铁轨，诺拉的身躯轻轻地撞击在冰冷的轨道上。
Ephlaim的声音在那一刻显得那么无助。
精神烙印消失了。
“给你，水。”格斯把一瓶矿泉水递给Murray，“没开封的，很安全。”
“谢谢。”Murray接过水瓶，狠狠地灌了几口水——希望那些有些甘甜的液体能够缓解一下头晕。
或者是，缓解一下那种苦涩。
无能为力。
“你的情绪不太好。”不知何时，Quinlan已经站在了格斯的旁边，他淡蓝色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Murray。
“Well，也许吧。不过现在，人们的情绪恐怕都不太好，不是么？”Murray把瓶子放在夹板上，摊了摊手，“我不是那种乐观主义者。”
“谁都不会在这种情况下乐观。”天使说道，“不过放松点儿总会对你有所帮助。”
“也许是，我高估了自己。这些事儿实际上够我喝一壶的，对吧？”Murray抿了抿嘴唇，“也许是那种安逸的生活让我觉得，一切只是噩梦。”
“这个梦持续的时间可能会很长。”Quinlan轻声说，“做好准备，你还年轻。”
“谢谢，这次，也包括上次。”Murray眨了眨眼睛，“或许我应该回船舱里休息一下，充满了荷尔蒙的空气有些让我吃不消——这算不算是刚刚的理由？”
“这小姑娘真有趣。”格斯笑了，“她在打趣你呢，Quinlan。”
“也许是你，埃利萨尔德先生。”难得的，Quinlan竟然搭话了，“毕竟，你才是人类。”
苦涩，谁都会有的，不是么？

@倾世雪西 @小灵通baby @帅刚到家 @NANSIYU636 @万年封印无解封

Chapter 19
浴室里水雾蒸腾，乳白色的灯光在小水珠的作用下显得极其柔和。涓涓的水流在女孩洁白的皮肤上流淌着，在锁骨处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涡。
关掉了淋浴喷头，默里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自从逃亡开始，她就没有好好的洗过一回澡了。费特先生家里的条件有限，她总不能冒险去洗浴中心——那儿说不定有多少返魂尸在等着她。费特可以和达奇去游泳馆胡闹，她可没有那个多余的心思。
罗娜已经睡着了，连续一天的精神紧张总会让人觉得疲惫不堪——就像紧绷的琴弦是会断掉的一样，而睡眠无疑是一剂良药。教授和费特也回到了他们选好的房间——尽管费特并不是十分情愿。
昆兰先生的住所是奥林匹亚俱乐部。这里的设施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娱乐设施和酒吧。似乎从瘟疫一开始就有人包下了它，并且经常打理。默里拧了拧头发，水珠轻轻地砸在浴缸里，形成一小串的涟漪。
如果说白天是人类的天下，那么现在的夜晚则是吸血鬼的世界——这点在他们回来的路上就已经体现的淋漓尽致了。如果不是昆兰先生在，恐怕连默里都会觉得有些吃力。
那些家伙还真是一刻不得闲。
浴衣是标准的配置，昆兰的私人助手很是贴心。洗漱用品一应俱全。她甚至为他们准备了夜宵。不得不说，苹果派的味道还真是吸引人。
人在难受的时候儿总会想一些发泄的法子。特别是得知自己的朋友过世的这个该死的消息的时候。
如果她没有用读心术就好了，这样她还会以为诺拉是和返魂尸奋勇搏斗而壮烈牺牲的。人都会自我欺骗。
甜食一般会起到安抚人心的作用，对于现在的默里来说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于是，空旷的餐厅里，默里一边大口嚼着苹果派，一边百无聊赖地往嘴里灌着可乐。
那个助手叫什么···阿娜塔来着？噢，她简直要爱上她了。
“听说晚上吃东西对身体不好，特别是年轻人。”
默里刚塞进嘴里的苹果派差点儿喷了出来。
“好吧，谢谢你的提醒。神出鬼没先生。”默里咽下苹果派，“我保证这是最后一个——真的！我没吃多少。”
“阿娜塔买了很多，你可以明天再吃。”昆兰在离默里四个凳子的位置坐下，“你的心情不太好。”
“遇到这种事谁的心情也不会好，但总得发泄出来。”默里继续咬着苹果派，“不过好在我的宣泄方式不是自杀。"
“大多数人类都有很强的求生欲望。”昆兰将双手的手指交叉放在桌子上，“这点在教授身上很有体现。”
“教授吗。”默里舔了舔嘴唇，“教授身上正能量特别多。实际上他应该典当给人们正确的生活方向，而不是绿油油的钞票。”
“你不怕我。”沉默了一会儿，昆兰静静地说。
“Well，你知道，尽管你的肤色···比较白。”默里咽了口口水，尽量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昆兰的表情。“也许你唯一有些令人害怕的地方就是速度。我刚刚差点儿噎着了。”还有太安静了，默里在心里加了一句。
“沃恩说你很特别。”昆兰说，“也许现在我明白了一点儿。”
“队长夸我了？这概率和彩票中了头奖的可能性差不多吧？”默里挑了挑眉，“也许我明天应该去买个彩票，如果彩票店还开着的话。”
“祝你好运。”
“恩，棒极了。”默里站了起来，顺手拿走了餐桌上还没喝完的可乐，“谢谢你的苹果派。”
接下来的生活还算相安无事。费特一大清早就出了门，说是去找法兰多议员。教授则研究着那本他们费劲千辛万苦抢来的《陨落之光》。而为了保险，默里已经打印完了《陨落之光》的复印件。至于时间，自然是昨天晚上。
苹果派可不会医治失眠。
昆兰先生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俱乐部。阿娜塔说他经常出去，回来的时间也说不太准，也许几个小时，也许几天。
抻了个懒腰，默里决定好好享受一下这个没人打扰的时间。
也许接下来就没有多少时间留给她放松了。
至于翻译的事儿······古德语还难不倒一个法师。
良好的休息是奋斗的开端。
“哦，默里，你不能再吃鸡腿了！看看你，双下巴都快出来了。”罗娜痛心疾首地捂住了眼睛。

@倾世雪西 @小灵通baby @**就是你213 @帅刚到家 @NANSIYU636

Chapter 20
昆兰先生果然几天未归。
于是，诺大的俱乐部里就只剩下了默里，罗娜和教授。
费特在法兰多议员的批准下得到了一个和海豹突击队共事的机会，他和那些队员们正在积极围剿返魂尸们，听说已经取得了很大进展。
聊胜于无吧。默里关上手机屏幕，合上双眼，双手的食指按压着太阳穴。
“看新闻了？”罗娜把一摞报纸递给默里，“政府宣称他们正在节节胜利。”
“报社还在工作？”默里挑了挑眉，“真是不敢相信。”
“以前的。我在休息室找到的。”罗娜打开了电脑，“上面还有关于里吉斯航班的报道——不过那是二十多天前的事儿了。”
“上星期的生物武器致命率是百分之百，现在是百分之九十。”默里抻了个懒腰，把《陨落之光》一部分的复印件递给罗娜，“古老的生物需要古老的办法来解决。教授看这东西都快废寝忘食了。”
“哦，法师小姐，你真的能看懂这些文字？”罗娜扮了个鬼脸，“这些字母看上去很奇怪。”
“不是全部，这些是古德语。真不知道那个写书的人怎么想的，通用语言写起来很蠢么？”
“实际上，你知道有个人···他一定明白这些。”
“当然了。”默里打了个响指，“可他还没回来——”
沉稳的脚步声打断了默里的话，男人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抬起手敲了敲房间的门。
“教授说你有一些看不懂的地方，坦纳小姐。”
“或许我可以帮上忙。”
哦。默里翻了个白眼。
不过这次人家至少发出声音了不是？
昆兰先生的房间出乎意料的整洁。一张床，一个办公桌已经是全部的家具。米白色的床单没有一丝褶皱，办公桌上的几本书也整齐地摞在一起。
这还真是有些让人···意外。
灯被人突然打开，默里有些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睛——窗帘是放下来的。屋子里刚刚虽然不算很黑，却也绝对算不上亮堂。昆兰把风衣脱掉放在床上，淡蓝色的眼睛望向默里。
“坐吧。”昆兰点了点头，“那儿有个凳子。”
默里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那个······”
“想问什么可以直接说。沃恩说你还是很健谈的。”
所以队长你究竟说了些什么啊？
“这句话。”默里把凳子往前搬了一点，用手指着复印件上的一句被红笔圈出来的话，“七瘟疫——后面的那句是？”
“只在上帝面前会变成凡胎。”昆兰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挪身子，“上帝面前，神的面容。”
“上帝？”默里皱了皱眉，“可是真的存在上帝么？”
“在返魂尸出现之前你相信有这种生物存在么？”
“但是，上帝面前。”默里摇了摇头，“这真的······”
“难以想象。”昆兰说。同时将双手的手指交叉。
“直译很艰难。不只是这种文字。”默里反复翻看着那页复印件，“内容很晦涩，像是在故意卖关子。”
“如果里面的内容很容易让人看懂，恐怕血祖早就弄懂了其中的秘密。”
“的确。”默里把复印件放到办公桌上，“看起来我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昆兰没有说话。他依旧保持着双手交叉的姿势，不过眼神显然不在默里身上。
“Well。那···打扰了。”默里识趣的站了起来，把凳子挪回到原来的位置。
“那个，如果我还有问题的话······”走到房间的门口，默里向仍坐在床上的男人问道，“还可以来问你么？”
“如果是关于《陨落之光》的问题，我都乐意解答。”
默里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为什么不愿意当日光战士？”
默里正在关门的动作顿了一下。
“我只是个学生。”默里轻轻地带上了门。
回到自己的房间，默里整个人瘫在床上，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
和昆兰先生的相处并不像想象中那么轻松。实际上，当你面对一个能轻易杀死你的人的时候，能让自己的大脑保持运转状态就不错了。
而且她还不得不面对一个该死的现实——战士果然是法师的天敌。
尽管昆兰先生站在他们这边。
好吧，默里承认，她怕他。尽管这个‘怕’并不是昆兰认为的那种。
任何一种生物在面对天敌的时候都会有一种本能的自保行为。
默里也不例外。
“那些人能做的，他们会比历史上任何人都做得更**，包括半吸血鬼。赌十块钱。我们能比你，或是那书，更先找到他。”
“我们的目的一致，你为什么要赌我输？”
“因为我不喜欢你，因为你像返魂尸一样有肉刺，而且还喝人血。如果这让我变成了一个种族主义者或者是物种主义或是反返魂尸者，那就这样吧。费特是个仇恨者。”
默里突然感觉自己的腿像是灌了铅，她无法再往下移动哪怕一个台阶——
偷听别人的话没礼貌，是么。
尽管那并不是故意的。
如果刚刚是她的话，费特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默里知道，教授其实一直都没有完全信任昆兰。
而她也一样。
人类总会本能地提防着对他们造成威胁的生物。
夜晚的纽约依旧充满了光污染。然而在光所忽略的地方，黑暗的东西正在蔓延。
默里晃了晃挂在天台外部的双腿，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这个时候是人类的休息时间。”
哦，好吧。默里扁了扁嘴，她的精神感应又一次失灵了。
“希望没有吓到你。”
“如果你是说突然出现的话。”默里转过身，让悬空已久的双腿接触到地面，“那很抱歉，先生。你确实让我觉得神清气爽。”
昆兰眨了眨眼，两片几近透明的薄膜快速地合并——然后向左右两边退去。
哦，该死的法术。默里有些尴尬地关掉了精神感应。
“那个，很抱歉。”默里挠了挠头，“今天不小心···听到了你和费特先生的谈话······”
“没什么。”
“啊，我是说···也许我应该为费特先生对你说句抱歉。虽然他不一定会这么说。但是——”
“为什么？”
默里张了张嘴，努力地在大脑里搜索着合适的词汇。
“我知道你在那里。”没有等默里回应，昆兰接着说道，“如果按照费特先生的理解看来，这并不算偷听。”
“哦。”默里摸了摸鼻子。
夜晚的空气再次陷入寂静。默里用鞋子摩擦着地面，尽量让自己忽略这有些尴尬的局面。
昆兰没有走，这点默里甚至都不需要用精神感应就能证明。他往前移动了些，让自己完全暴露在天台上。尽管光线很弱，可默里依旧能准确的识别出男人那苍白的像纸一般的皮肤。
“好吧，先生。”默里决定打破这该死的寂静，“我可以假设你要和我说些什么么？”
“你很怕我？”
“Emm···我记得你前几天和我说过这句话。不过是否定的句式。”
“人类是会变的。我在这个方面确实没什么自信。”
是她听错了么？刚刚昆兰是···算是开了个玩笑？
“我也是。不过现在好多了。”默里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最后一个问题，有一点，但不多。而且有可能和你想的不一样。”
“不一样？”昆兰歪了歪头。
“美国有过五个叫詹姆斯的总统。”默里搞怪地笑了笑，“晚安，昆兰先生。”
看问题永远不能看表面，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