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就为了这么一块破石头你半条命都快搭进去了,人家又不会领情,多不值阿……”若鸳手拿着药膏为张亦杉处理伤口,不由地为人抱不平。
张亦杉倚着抱枕闭目养神,脸色苍白,白皙的手臂上横着一条伤疤,皮肉有些外翻好不吓人,裸露的外的皮肤也布满了大小不一的伤痕,更不要提藏在锦被之下的身体又有多少伤,真是让人心疼不已,淡淡地说“都是些皮外伤,养养就好了,不碍事的……”
陈皮的生辰到了,正巧自己一直命人打听千年血玉也有了着落,说是在一个南北朝的墓里,张亦杉并不怎么熟悉南北朝的古墓,但看着这千年血玉佩倒也是难得便决定冒一次险,不顾张安之等人的反对只带上了几个心腹便离了家,却不想阴沟翻了船差点就折在里面。手下的人带她回来时满身血污,手臂上的伤更是骇人,昏了足足三天才醒了过来。
张亦杉想撑着手臂起身,奈何实在伤重右臂更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试了好几次都不行反倒是牵扯了伤口,疼的倒吸凉气,“扶我起来更衣……”
“小姐,你干什么阿!”若鸳刚放好药箱,再进来时就看见人撑着手臂要起身,惊呼,赶忙过去扶着,闻言,“小姐,九爷说了让你好生休养,你不能出去的!”
“又不是什么大伤,不用这般……咳咳…咳咳咳……”反握着人手,拍了拍以示安慰,刚下了床又一直咳嗽不得不扶着床头稳住身形,转身吩咐道“去拿那件红色的裙子来……”
在若鸳的服侍下换了衣服,又化了淡妆好让气色看起来没那么糟糕,余光瞥到一旁的长盒子,打开,抚摸着血玉佩上的纹路,手放在一边,戒指和玉佩相交映,唇角轻轻勾起,盖上盒子。站起身来姿态姣好,笑容得体,哪里像个重伤之人呢?张亦杉一向如此,只要她不想让别人看出什么,她就一定能隐藏的很好。
张安之有事外出,亦杉本想独自一人出门可若鸳执意要陪同,知她是好意也不好再说什么也就随她去了。到了陈府,若鸳将手中盒子递给管家,管家接下随后命人送过去,张亦杉听到门外有糖油粑粑的叫卖声,想起陈皮是最爱吃的糖油粑粑的了,特意遣了若鸳去买一些。张亦杉同管家又说了一些话,等若鸳回来再递给管家才去找陈皮。
张亦杉刚踏进门,看着人坐在椅子上,腿曲起随意蹬在椅子上,盒子是开着的,笑着说“怎么样?还入得了四爷的眼吗?”
“这千年血玉可是个不详之物,拿来送我张大小姐又是何居心?”陈皮拿起血玉佩在手里掂了掂冷笑着说。
“你这儿的不详之物还少吗?多一个不多……”张亦杉并不在意他话中的讽刺,坐在下首自顾自的斟茶喝茶,就好像是在自己家里般自在。
陈皮视线掠过人手上的血玉戒指,这戒指他是知道的,是她12岁第一次下斗时得来的,陪了她多年,又看了看血玉佩冷笑一声,说“是多一个不多但少一个也不少,张大小姐还是拿回来去吧!”
张亦杉闻言,皱眉,手指下意识地搭上戒指抚着上面纹路,轻声说道“既已送出来又哪里有收回去的道理?不过一个小小的佩饰,你收了又能如何……”
陈皮闻言,又拿出玉佩细细的看了看,说“那这送出来的东西如何处置,张大小姐就管不着了吧……”突然手一松,玉佩掉落在地上,应声而碎。
“陈皮!你怎的这般不知好歹,这玉佩是我家小姐……” “若鸳!”若鸳最先反应过来,看着地上已经碎成几块的玉佩,又想到张亦杉为拿到这玉佩所受的伤,气的红了眼圈,大声指责道,却不想被张亦杉打断只好住口,有些委屈的站在人身后。
“呵,张家的下人可真是懂规矩,张亦杉,你若是无能我倒是不介意帮你管教下人!”陈皮脸色阴沉,眸中露出凌厉的光芒,不悦的说道。
若鸳自幼便跟着张亦杉,虽是主仆但说是姐妹也不为过,若鸳也只是一心为她报不平,闻言,猛得起身,牵扯到伤口,疼的直皱眉。大概伤口又裂开了,张亦杉暗忖。直视着人沉声说道“我的人再怎样也不需别人插手!”
正在两人剑拔弩张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片嘈杂,循声望去,见是苏绾娘手拿着盒子进了门,笑着说“这是怎么了?小菩萨怎么一直站着不坐下?快坐下吧……”苏绾娘将盒子放在陈皮手边的桌子上,打开,轻笑着说“你生辰到了,这是夔龙黄玉佩,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还望你不要嫌弃才是……”
“不错……”陈皮扫了一眼,点了点头,难得的夸赞了一句,将盒子盖好,放在一旁,与刚才对待血玉佩时判若两人。
“你喜欢就好……”苏绾娘低头有些羞涩的说,看到地上的碎块,好奇的捡来,细细打量,过了半晌,惊呼“血玉?成色如此好怕是没个上千年形不成的!只可惜,怎么给摔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