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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想之中血腥的场面没有出现。爪子已经到了面前,腰上却突然一紧,勒的她差点儿背过气去。
眼前一花,人已经站到了竖井三楼的平台上。
威斯克看着身边的人站姿扭曲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微微皱起了眉。
“受伤了?”
安逸被勒的一口气还没顺上来,顾不上搭理他。
威斯克伸手探过去,只觉得安妮的后背僵硬的像石头。
大面积肌肉撕裂。
怪不得,从刚才起就一直在纳闷,没道理一年多身手就退步成这样。
轻轻按了下她的肩,威斯克重新把注意力放回楼下愤怒到发狂的怪物身上。
安逸听他说了一句“乖乖在这儿等”,然后肩上的压力一轻,平台上就剩下了她一个人。
后背根本直不起来,只能半趴在平台的围栏上,连带着脖子也僵硬到不行。安逸使劲转着眼睛,目光先落到身边的一堆碎石,然后又向上落到头顶的洞。
哦,明白了。
敢情这家伙一直都在。
她所在的位置正好是研究所地下入口的正下方,威斯克之前等着的地方。应该是她这边刚一发生情况,他就打穿了两层地板也落了下来。
然后呢?就一直站在这儿看戏?
安逸眯眼看竖井底部黑色的身影。真想咬死他(丫)的。
同样有这个想法的,还有正被威斯克花式虐着异形怪物——准确的说,是雷蒙·萨拉扎代号“侩子手”,昵称右手的私人保镖。本以为它已经被里昂·肯尼迪干掉了,没想到不仅活着,还从城堡迁移到了研究所。
一般情况下,威斯克很乐意跟强悍的对手过招。面对的敌人越是强大,他就越是兴奋,胜利的滋味也更美妙。
不过,眼下的情况不太一样。一是对方之前已经被安妮去了半条命,二是他还有更紧急的事要做,看着纠缠不休就是不肯老老实实去死的怪物,威斯克只觉得一阵阵烦躁,动手的时候,就更直接粗暴一点。
在对方脸上清空了一个弹夹之后,一个瞬移闪到身后,一手握住还插在怪物后背的小刀向下发力,一手抓住尾部顶端向外扯,生生将怪物撕成了两半,坚硬的长尾被他一甩手丢在地上,还带出半截脊柱。
拔出安逸的野战刀,威斯克踢了踢地上了无生气的尸体,冷笑了声,施施然回了三楼。
尽管脖子的活动角度有限,威斯克一回到三楼,安逸还是刷地就把眼睛转了过去,眼刀嗖嗖乱飞,那愤恨的小眼神哟,看的威斯克直想乐。
威斯克越走越近,直到她身前20公分处才停下。背疼不想动,脖子又转不过去,只能使劲把眼睛往上翻瞪他,看着倒像是在翻白眼。难得的是,这个姿势这个形象,安逸还是能摆出一副生人勿进否则削死你的高冷气息,也真是挺不容易。
“怎么,眼睛不舒服?”威斯克打趣她。
安逸冷着脸,一副陈述事实的语气:“我受伤了。”
“嗯,看得出来。”
“你得负主要责任。”
“我同意。”
这么配合?倒是让她有点小意外。安逸顿了顿,继续板着脸用没有任何起伏的语气说:“那你要让我发泄一下。”
威斯克点头:“很合理的要求。你想怎么发泄?”
“能捅你两刀么?”
威斯克挑眉:“这么直接?不打算婉转点?”
安逸面无表情:“我诚实。”
威斯克很认真地想了想,“不行。换一个。”
“那让我咬你两口。”
威斯克没有回话,收起了手枪和小刀,又卷起了左臂外衣和衬衫的袖子,把手臂送到她嘴边。
“这个可以。”
安逸垂下眼,威斯克的情况跟十三有点像,皮肤总显得苍白。
哼,比她都白,真没天理。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下口就格外卖力。安逸裂开嘴露出一排小白牙,狠狠地、一点不客气地咬了下去,还磨了磨。
片刻之后——
安逸松了口,执拗地转动僵硬的脖子,留给威斯克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这才一口。”威斯克的声音里带着隐忍的笑意,又把手臂伸到她面前晃了晃,“不咬了?”
安逸闷闷地回了句“不咬了”。
这混(蛋)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MD差点崩了她的牙。
威斯克放下手臂,嘴角的笑再也绷不住:“安妮,你真是总能让我惊讶。没想到,虽然平时嘴笨,脏话的词汇量倒真不小。”
安逸皱眉,“你要怎样?”
“没想怎样。”威斯克笑的温和无害,边说边靠近,抬手压住她的肩,凑近她的耳朵轻声说:“不过,身为男朋友,自然有这个义务纠正你不好的习惯。”
安逸突然觉得鼻子堵得慌,连带着眼眶也开始泛酸。
跟刚才不一样,这回她是真委屈了,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笑话,谁都能指着哈哈乐两声、上去踢一脚然后笑得更开心的那种。全世界都可以伤害她利用她,老天也可以耍着她逗闷子,她都能忍,但是所有人里,就他最不应该欺负她。
所以威斯克抬起另一只手固定住她头颈的时候,安逸没有挣扎,只是依旧倔强地扭着脸不肯看他。
想咬就咬吧,咬死她算了。等他欺负够了,自己就直接走人去找神父所长,左右一条命而已,谁稀罕!
威斯克低笑着弯下身子,安逸闭上了眼睛。
突然觉得,丧家之犬,真是个非常有表现力的名词。
但他没有咬她。
只是低下头,微凉的唇不轻不重地落在她的颈侧,辗转盘桓,留下几个温柔的不像话的吻。
安逸觉得全身的血液“嗡”的一下涌到了头颈,她想自己的脸现在一定红的像2000瓦的灯泡一样闪闪发亮,在没有什么光源的地下竖井里跟灯塔一样显眼。
刚才那点委屈难过一下不知道被扔到了哪里,全身所有的感觉神经从身体各处劈波斩浪汇聚到脖颈那一点,再也没有余力去思考、去难过。
这已经,够刺激了吧?
她是这么觉得的。
直到一团温软扫过她的颈动脉。
好在威斯克摁着她肩的手足够有力,否则哪怕是后背上的肌肉碎成末了,她也会跳起来,比之前在大桥上跳的还要高。
他轻轻地舔舐,挑逗一样的啃咬,重重地吮吸。像捕食者逗弄着自己的猎物,任由其挣扎,却毫不放松的牢牢将猎物的命门锁在利齿之下。
他的唇齿,她的命门……
安逸说不清过了多久,他才结束了这个缱绻的吻,只知道当他的唇终于离开她的颈侧,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直屏着呼吸,胸口都憋得疼了。
柔软的唇顺着她的侧颈一路向上,最后停留在耳畔,发出低低的笑声,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她突然能听到耳朵上每一根毛细血管里血液流过的声音。
固定着她头颈的手向后滑去,扣住她的后脑,让她转过脸来,靠在他胸口,另一只手摘掉了手套,骨节分明的修长的手指扣紧成拳,指节极有技巧在她后背按压,僵硬的肌肉一点点随之放松。
撕裂一样的疼痛慢慢消退,身体逐渐软了下来,方才在眼里的酸涩都流到了后背上,酸的她禁不住哼哼。
耳边的声音低低地笑了一声,问她:“刚才吓着了?”
安逸不想回答,在他胸口蹭了蹭,换来威斯克一阵轻笑。
按完了后背,又将小刀插回她的腰带上,手揽上她的腰,往怀里带了带。
“我可又救了你一次,打算怎么报答?”
“救我?”安逸哼哼着,带着鼻音的声音让威斯克联想起心满意足的猫,“差点没勒死我。”
不过也算是有进步吧?至少这一次自己还神智清醒,说不定下一回就真的能上演一次唯美的英雄救美了。
威斯克的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本来想给你个机会证明一下实力,没想到……”
刻意压低的声音略带沙哑,配合着威斯克声线里特有的醇厚的质感和随着每一个单词微微震动的胸膛,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
静谧温馨的环境下,刚才被她忘了的委屈又找了回来,脑门抵着他的胸口略带不满地哼哼着小声说:“我那么危险,你还那么悠闲。还以为,你要拿我当饵……”
“怎么会。别乱想。”
安逸悄悄勾起嘴角,落在耳畔的气息暖暖的,那股暖流从耳廓一路向下流向心里。
这男人,突然温柔起来,还真是要命。
那股暖意还没流到心里,就听见威斯克强压着笑意的声音继续温柔地在耳边响起。
“你这么没用,什么都钓不上来的,白白浪费难得的机会。”
暖意消失了。
安逸:“我改主意了,把你的爪子伸过来我还要再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