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从巨大而厚重的咖啡色窗帘缝隙中透进来,成为昏暗房间里唯一的光线。
细长的一道光线将整个空间劈成两半,微小的尘埃在光线中悬浮。入冬以来最动人的碧穹暖阳,就这样被房屋主人冷漠地拒绝在窗外。
午休时间很短暂,床上的男人睡得并不安稳。软薄的羽绒被只盖到腰身,身上的白色居家睡衣慵懒地卷起,露出一小片白色的腰侧皮肤,以及一个极致简约的线条风筝刺青。宽松的领口之下是他精致的锁骨,颈间覆着薄薄的汗,胸口急促地起伏,眼睑上的长睫毛此刻正不安地颤抖着。修长的手指在羽绒被上无意识地抬起,最后,竟一把死死抓住被子猛地从枕头上弹起。涔涔冷汗顺着他的脖颈和锁骨缓缓没入单薄的居家服里,澄澈的眸子里有片刻的失焦。回神后,他抬起手抹了一把额上的细汗,额前的碎发被揉乱。
他掀开被子,迈开长腿下床,赤脚踩在柔软的米白色地毯上,脱掉上衣甩到一旁。他赤裸着上身,腰间是松垮垮的长裤,在昏暗中走到房间的浴室里。
打开灯,突如其来的明亮让他有些不适应,浓墨般的眉头紧紧皱起。他站在洗手台前的半身镜前打开水龙头,用冬日的冷水洗了把脸,水珠顺着他尖削的下巴颏滴下来。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视线落到镜子里,自己腰间那个小小的刺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