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这章，惊觉还有四章就该完结了。突然有点舍不得。舍不得这纠缠不清刻骨铭心的爱恋，舍不得这千回百转摧心蚀骨的情感，还有，舍不得你们，一直支持我的不曾见面的你们！我在编织一个绮梦，很愉快，也很烦闷，却因为你们，从未感到孤独！再次感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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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雁伏刀出
习武之人皆知，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若是利器在手，无异锦上添花。内功与招数，相辅相成，各有长处，没有内功，依靠精妙的招数加上锋利的武器，依然可以成为江湖一流高手。但若只有内功，没有招数，虽不似招数容易伤人，旁人却也不易将他所伤。例如一拳袭来，提气抵御，便如击在棉絮之内、湖水中央，对方毫发无损。武功的基础是内功。对于武功低的人，招式稍显重要。因他不能靠内功直接伤人，只能靠招式或者利刃优势取胜。但一旦练至高层，则是内功更为重要。一个内功低的人，招式再奇妙也打不过一个内功高的人。譬若剑法再厉害，对方使用内力将剑击断，则剑法精妙也是无用。内功深厚之人，即便手持树枝，内力注入到树枝上，树枝亦会变成坚不可摧的武器。招数、利器若是依附在深厚内力之上，则好似如虎添翼。若能有幸习得高乘内力，比如九阴真经，九阳神功，即便无招无式，亦能杀人于无形。内功可以教，也可以传。招式却只能教，不能传。练习内功，各家各有心法，心法各有高低，招式也是如此。
罗玄与药王，内功心法同宗同源，均是上乘内力——先天罡气，药王内功浑厚，若是能在短期内向罗玄习得若干精妙招数，即便生涩，则普通高手亦奈何不得。恰似当年陈天相，一柄雁伏刀在手，即便眼盲，亦是行走江湖十数年平安无虞。
罗玄与药王既已商定，便约定明日开始教授。却听药王开口说道，“罗师兄，习武虽然迫在眉睫，但与你疗毒亦不可松懈。需知此毒刁钻，决不能给予其可趁之机。再有十五日，便可尽数清除。”罗玄点头，“如此甚好，我若痊愈，相信复仇之人亦有所忌惮，不敢妄行。”聂小凤只听着，怔怔出神，默然不语。
夜深，聂小凤独立院中，兀自思索。药王缓步走来，轻声说道。
“事已至此，不必忧心，早些歇息吧。”
“我担心，因为我，整个药王谷再无宁日。把我交出去，大家都会没事。”
“不必多想。你的命为我所救，交与不交，由我来定。”
聂小凤望向他，神情复杂，不再言语。二人相视良久，药王轻轻伸手握住她，“不要再想着去死，你已死过一回，不欠他们了。”聂小凤微微颦眉，轻轻点了点头。
次日，疗毒完后，二人合力将罗玄放置轮椅之上，推到后山广阔之地。只见罗玄目光炯炯，神情肃穆，虽不得动弹，却仍是轩昂气质，大家风范。随着一字一句铿锵话音，绝世神功，再现江湖！
“褚师弟，你听好了。雁伏刀一共有六式，分别是惊雷斩，江河断，开山劈，梵天缺，毗卢破，疯魔劫。此刀讲究快、准、奇、清。尤以”清”字诀最难，需出手优雅，气度闲逸，轻描淡写，行若无事。……‘’罗玄声如洪钟，娓娓道来，药王凝神专注，默念记颂。
“褚师弟，你都记下了吗？”
“罗师兄，我记下了。”药王遂将口诀、身法、要旨，复读一般，一字不差念了出来。
“好！”一遍而已，尽数在心。罗玄心下赞叹，师伯收了个好徒弟！“小凤，拿刀来。”聂小凤闻言，将刀递将过去。此刀乃罗玄重新打造，一直随身携带。
只见药王手握刀柄，却迟迟不动手。罗玄何其睿智，“师弟，我明白。你从未杀过人，亦未使过兵器。万事开头难，你只需记住，刀和药一样，也可以救人。”药王听后，默默点头。却见聂小凤走前来，对他说，“我来教你。”药王愕然。只见聂小凤将刀拿过，示意药王右手握其手腕，左手搭在腰间，“一会儿我说开始，你便使内力将我带起，仔细看我身法手势。”聂小凤虽然武功被废，内力尽失，与普通人一般无二，但习武悟性仍在，只是出招无力而已。若是药王将内力灌注刀柄，聂小凤使出招数，便能弥补这一缺憾，将刀法使将出来。说话间便听聂小凤娇喝一声“开始！”药王稍一运功，二人便忽地腾空跃起，刀光闪闪，身影迅速腾挪转移，一招惊雷斩，在聂小凤精准的身法和药王深厚内力的配合下，凌厉狠绝！罗玄不禁愕然，‘’小凤习武资质，实在惊为天人。如果，如果她不是魔教后人，如果……。”罗玄不敢再往下深想，定定神继续观看。直至最后一招疯魔劫，只听得一声巨响，周遭树木尽数腰斩折断，十里之内尘土飞扬！药王与聂小凤相携相偎，衣袂飘飘，横刀落地，仿佛天外飞仙。罗玄看着眼前光景，惊喜之余却有丝丝苦涩，真是一对璧人！
“你看清楚了吗？”
“嗯。”药王仍旧握着聂小凤的手腕，忘记松开。聂小凤猛然醒起，抽手回来，尴尬地迅速看了一眼罗玄，随即走开。药王心中一凉，不着痕迹。
“褚师弟，此番复仇之人定以为你不会武功，因此来人不会太多，你只需练习两三日，足以抵御！”
“是。罗师兄。”
第五日，药王谷外飞来峰。
“堡主，一切准备妥当，只等风来。”
“好。哼，瘴气毒蛇，你以为我便没有办法进你这破烂峡谷吗？”
只见上官煌周围，放置着五个巨大的状如纸鸢的物什，上官称之为“飞伞”。薄如蝉翼的细腻绢纱，织就轻薄坚韧的伞身，伞架用竹子搭就，从头至尾，分别搭建有手扶横杆，腰身绑带，以及双脚搭扣，飞翔时只需双脚分开，伸进搭扣，腰部绑紧，双手抓紧握杆，用内力控制方向及保持身体平衡。凭借此伞，趁着风势，攀登高处，飞跃而下，便可翱翔。
习武之人皆知，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若是利器在手，无异锦上添花。内功与招数，相辅相成，各有长处，没有内功，依靠精妙的招数加上锋利的武器，依然可以成为江湖一流高手。但若只有内功，没有招数，虽不似招数容易伤人，旁人却也不易将他所伤。例如一拳袭来，提气抵御，便如击在棉絮之内、湖水中央，对方毫发无损。武功的基础是内功。对于武功低的人，招式稍显重要。因他不能靠内功直接伤人，只能靠招式或者利刃优势取胜。但一旦练至高层，则是内功更为重要。一个内功低的人，招式再奇妙也打不过一个内功高的人。譬若剑法再厉害，对方使用内力将剑击断，则剑法精妙也是无用。内功深厚之人，即便手持树枝，内力注入到树枝上，树枝亦会变成坚不可摧的武器。招数、利器若是依附在深厚内力之上，则好似如虎添翼。若能有幸习得高乘内力，比如九阴真经，九阳神功，即便无招无式，亦能杀人于无形。内功可以教，也可以传。招式却只能教，不能传。练习内功，各家各有心法，心法各有高低，招式也是如此。
罗玄与药王，内功心法同宗同源，均是上乘内力——先天罡气，药王内功浑厚，若是能在短期内向罗玄习得若干精妙招数，即便生涩，则普通高手亦奈何不得。恰似当年陈天相，一柄雁伏刀在手，即便眼盲，亦是行走江湖十数年平安无虞。
罗玄与药王既已商定，便约定明日开始教授。却听药王开口说道，“罗师兄，习武虽然迫在眉睫，但与你疗毒亦不可松懈。需知此毒刁钻，决不能给予其可趁之机。再有十五日，便可尽数清除。”罗玄点头，“如此甚好，我若痊愈，相信复仇之人亦有所忌惮，不敢妄行。”聂小凤只听着，怔怔出神，默然不语。
夜深，聂小凤独立院中，兀自思索。药王缓步走来，轻声说道。
“事已至此，不必忧心，早些歇息吧。”
“我担心，因为我，整个药王谷再无宁日。把我交出去，大家都会没事。”
“不必多想。你的命为我所救，交与不交，由我来定。”
聂小凤望向他，神情复杂，不再言语。二人相视良久，药王轻轻伸手握住她，“不要再想着去死，你已死过一回，不欠他们了。”聂小凤微微颦眉，轻轻点了点头。
次日，疗毒完后，二人合力将罗玄放置轮椅之上，推到后山广阔之地。只见罗玄目光炯炯，神情肃穆，虽不得动弹，却仍是轩昂气质，大家风范。随着一字一句铿锵话音，绝世神功，再现江湖！
“褚师弟，你听好了。雁伏刀一共有六式，分别是惊雷斩，江河断，开山劈，梵天缺，毗卢破，疯魔劫。此刀讲究快、准、奇、清。尤以”清”字诀最难，需出手优雅，气度闲逸，轻描淡写，行若无事。……‘’罗玄声如洪钟，娓娓道来，药王凝神专注，默念记颂。
“褚师弟，你都记下了吗？”
“罗师兄，我记下了。”药王遂将口诀、身法、要旨，复读一般，一字不差念了出来。
“好！”一遍而已，尽数在心。罗玄心下赞叹，师伯收了个好徒弟！“小凤，拿刀来。”聂小凤闻言，将刀递将过去。此刀乃罗玄重新打造，一直随身携带。
只见药王手握刀柄，却迟迟不动手。罗玄何其睿智，“师弟，我明白。你从未杀过人，亦未使过兵器。万事开头难，你只需记住，刀和药一样，也可以救人。”药王听后，默默点头。却见聂小凤走前来，对他说，“我来教你。”药王愕然。只见聂小凤将刀拿过，示意药王右手握其手腕，左手搭在腰间，“一会儿我说开始，你便使内力将我带起，仔细看我身法手势。”聂小凤虽然武功被废，内力尽失，与普通人一般无二，但习武悟性仍在，只是出招无力而已。若是药王将内力灌注刀柄，聂小凤使出招数，便能弥补这一缺憾，将刀法使将出来。说话间便听聂小凤娇喝一声“开始！”药王稍一运功，二人便忽地腾空跃起，刀光闪闪，身影迅速腾挪转移，一招惊雷斩，在聂小凤精准的身法和药王深厚内力的配合下，凌厉狠绝！罗玄不禁愕然，‘’小凤习武资质，实在惊为天人。如果，如果她不是魔教后人，如果……。”罗玄不敢再往下深想，定定神继续观看。直至最后一招疯魔劫，只听得一声巨响，周遭树木尽数腰斩折断，十里之内尘土飞扬！药王与聂小凤相携相偎，衣袂飘飘，横刀落地，仿佛天外飞仙。罗玄看着眼前光景，惊喜之余却有丝丝苦涩，真是一对璧人！
“你看清楚了吗？”
“嗯。”药王仍旧握着聂小凤的手腕，忘记松开。聂小凤猛然醒起，抽手回来，尴尬地迅速看了一眼罗玄，随即走开。药王心中一凉，不着痕迹。
“褚师弟，此番复仇之人定以为你不会武功，因此来人不会太多，你只需练习两三日，足以抵御！”
“是。罗师兄。”
第五日，药王谷外飞来峰。
“堡主，一切准备妥当，只等风来。”
“好。哼，瘴气毒蛇，你以为我便没有办法进你这破烂峡谷吗？”
只见上官煌周围，放置着五个巨大的状如纸鸢的物什，上官称之为“飞伞”。薄如蝉翼的细腻绢纱，织就轻薄坚韧的伞身，伞架用竹子搭就，从头至尾，分别搭建有手扶横杆，腰身绑带，以及双脚搭扣，飞翔时只需双脚分开，伸进搭扣，腰部绑紧，双手抓紧握杆，用内力控制方向及保持身体平衡。凭借此伞，趁着风势，攀登高处，飞跃而下，便可翱翔。
原来那一晚，黑衣人飓风，便是用这一法子，进得药王谷。深秋山中，风大如鼓，合该药王谷有此一劫。
“聂小凤，你给我出来！”上官煌刚刚抵达院前，便迫不及待地吼道。只见药王不急不缓，款步走出。
“来者何人？”
“阁下想必就是药王，我乃上官堡主上官煌，明人不说暗话，药王收留一女子，乃我上官家不共戴天的仇人，请药王把她交出来，我等自会离去，再不烦扰。”
“药王谷，无人可交。”
“药王阁下，我劝你三思。你可知你收留的女子，乃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魔教首领，双手沾满无辜鲜血，作恶多端，死不足惜，药王既不涉江湖，又不问世事，何苦包庇此等罪无可恕之人！”
“我说过，药王谷，无人可交。”
“药王既然一心包庇，就是和恶人沆瀣一气，那就休怪我等刀剑无眼了！‘’上官一挥手，座下杀手鸣雷扑面杀来。此番袭击，上官根本没把药王放在眼里，只为防罗玄，便将飓风、鸣雷、急雨、闪电四大杀手一起带来。既然没见罗玄出现，对付药王，鸣雷一人足够了。但是，结果却令他们大吃一惊。只见药王不知何时已单手握刀一柄，寒光闪闪，只一招，便将鸣雷打败。上官惊骇，“难道我竟被他蒙蔽。”一挥手，四大杀手一起杀上。药王身形敏捷，飞跃腾挪间，只见人影刀影交相辉印，快，准，奇，清，四字要诀，一字不差。上官越看越是沮丧惊奇，“这药王分明使的雁伏刀法，他与罗玄到底什么关系？”正在神思，药王使出一招疯魔劫，四大杀手败下阵来。上官恼羞成怒，“罗前辈，请你出来评评理。当初是在你的领导下，也是在你的传授下，方兆南和梅绛雪用雪花神剑将聂小凤这个魔头剿灭。现在你却为何护着她？你这又杀又保的做法，是不是应该给武林一个解释？还是说当年根本就是你瞒天过海，放过了聂小凤？也对，她毕竟为你生下孖女，你下不了手，也情有可原。到底是何居心，你出来给个说法吧！”
“没什么说法。聂小凤已经死了，活着的这个已经不是当年的魔头了。冥嶽已被你绞杀干净，上官堡主又何必苦苦相逼。”罗玄坐在房中，用内力发声，传音出来。
“哼！没死就还是聂小凤，就是武林祸害，魔教余孽！罗前辈既然有心相保，又何需砌词狡辩！”
“上官堡主要是有能耐，就请将人带走，罗某无话可说。”
上官闻言，气的大喊“聂小凤，你给我出来！不要做个缩头乌龟！”
“我原本也没想躲，只是要取我性命，你还不配！”聂小凤昂然走出来，冷冷说道。
“你终于出现了。你欠我上官家的血债，今日我便叫你血偿！”
“我便站在这里，有本事就拿去！”即便是没有任何抵御能力，聂小凤也依旧是那个倔强不服输的聂小凤。
“她的命是我救的，要拿先问我。”药王站在前方，镇定自若。
上官煌气的七窍生烟。这大好机会，竟然还是无法灭了聂小凤，教他如何不气！此时飓风走近，低声说，“堡主，留得青山在。”上官煌技不如人，硬打也无胜算，只能作罢。临走愤恨地说到，“聂小凤，有种就别跑，这笔账一定跟你算个清楚！”
待几人一走，三人皆是松了一口气。眼前危机，算是解除了。然而下一次呢？恐怕只会更加凶猛。谷中药徒皆不会武功，因入秋不必伺弄药田，又尽皆外出游历，只留下采禾安胎，阿武管家，老六守谷口。此番争斗，三人均不知晓。阿武只道师父心血来潮，向罗玄习武，却不知个中情由。若是徒儿们知晓，不知他们作何反应？他们本是普通人，不该卷入其中，不知晓最好。药王忧心忡忡。聂小凤如何不知。
“我想我应该离开这里。”
“离开，又能去往何处？该来的总是要来，别怕。”
“我不想连累谷中其他人，还有，你。”
“不要再说了，我和你，一起面对。”
多少次了，眼前这个男人，只想保护她。没有条件，没有偏见，没有保留，亦未曾动摇，一心一意，只想她好。从未被男人如此对待，教她如何不感动？可是，又教她如何以报！爱？还会吗？还能吗？还敢吗？呵，眼下情形，不知何时便身首异处，想多又有何用。总之，即便身死，也不能累他性命！
夜深，罗玄与药王于房中交谈。
“褚师弟，我还需十日，方可复原。这十日甚是关键，若是对方集结力量重来，恐怕你力有不逮。”
“罗师兄请明示。”
“问题始终都要解决。你替我修书一封，我请帮手来助你一臂之力。”
“好。”药王铺纸研磨。
窗外阴风阵阵，冬天，就要来了。
“聂小凤，你给我出来！”上官煌刚刚抵达院前，便迫不及待地吼道。只见药王不急不缓，款步走出。
“来者何人？”
“阁下想必就是药王，我乃上官堡主上官煌，明人不说暗话，药王收留一女子，乃我上官家不共戴天的仇人，请药王把她交出来，我等自会离去，再不烦扰。”
“药王谷，无人可交。”
“药王阁下，我劝你三思。你可知你收留的女子，乃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魔教首领，双手沾满无辜鲜血，作恶多端，死不足惜，药王既不涉江湖，又不问世事，何苦包庇此等罪无可恕之人！”
“我说过，药王谷，无人可交。”
“药王既然一心包庇，就是和恶人沆瀣一气，那就休怪我等刀剑无眼了！‘’上官一挥手，座下杀手鸣雷扑面杀来。此番袭击，上官根本没把药王放在眼里，只为防罗玄，便将飓风、鸣雷、急雨、闪电四大杀手一起带来。既然没见罗玄出现，对付药王，鸣雷一人足够了。但是，结果却令他们大吃一惊。只见药王不知何时已单手握刀一柄，寒光闪闪，只一招，便将鸣雷打败。上官惊骇，“难道我竟被他蒙蔽。”一挥手，四大杀手一起杀上。药王身形敏捷，飞跃腾挪间，只见人影刀影交相辉印，快，准，奇，清，四字要诀，一字不差。上官越看越是沮丧惊奇，“这药王分明使的雁伏刀法，他与罗玄到底什么关系？”正在神思，药王使出一招疯魔劫，四大杀手败下阵来。上官恼羞成怒，“罗前辈，请你出来评评理。当初是在你的领导下，也是在你的传授下，方兆南和梅绛雪用雪花神剑将聂小凤这个魔头剿灭。现在你却为何护着她？你这又杀又保的做法，是不是应该给武林一个解释？还是说当年根本就是你瞒天过海，放过了聂小凤？也对，她毕竟为你生下孖女，你下不了手，也情有可原。到底是何居心，你出来给个说法吧！”
“没什么说法。聂小凤已经死了，活着的这个已经不是当年的魔头了。冥嶽已被你绞杀干净，上官堡主又何必苦苦相逼。”罗玄坐在房中，用内力发声，传音出来。
“哼！没死就还是聂小凤，就是武林祸害，魔教余孽！罗前辈既然有心相保，又何需砌词狡辩！”
“上官堡主要是有能耐，就请将人带走，罗某无话可说。”
上官闻言，气的大喊“聂小凤，你给我出来！不要做个缩头乌龟！”
“我原本也没想躲，只是要取我性命，你还不配！”聂小凤昂然走出来，冷冷说道。
“你终于出现了。你欠我上官家的血债，今日我便叫你血偿！”
“我便站在这里，有本事就拿去！”即便是没有任何抵御能力，聂小凤也依旧是那个倔强不服输的聂小凤。
“她的命是我救的，要拿先问我。”药王站在前方，镇定自若。
上官煌气的七窍生烟。这大好机会，竟然还是无法灭了聂小凤，教他如何不气！此时飓风走近，低声说，“堡主，留得青山在。”上官煌技不如人，硬打也无胜算，只能作罢。临走愤恨地说到，“聂小凤，有种就别跑，这笔账一定跟你算个清楚！”
待几人一走，三人皆是松了一口气。眼前危机，算是解除了。然而下一次呢？恐怕只会更加凶猛。谷中药徒皆不会武功，因入秋不必伺弄药田，又尽皆外出游历，只留下采禾安胎，阿武管家，老六守谷口。此番争斗，三人均不知晓。阿武只道师父心血来潮，向罗玄习武，却不知个中情由。若是徒儿们知晓，不知他们作何反应？他们本是普通人，不该卷入其中，不知晓最好。药王忧心忡忡。聂小凤如何不知。
“我想我应该离开这里。”
“离开，又能去往何处？该来的总是要来，别怕。”
“我不想连累谷中其他人，还有，你。”
“不要再说了，我和你，一起面对。”
多少次了，眼前这个男人，只想保护她。没有条件，没有偏见，没有保留，亦未曾动摇，一心一意，只想她好。从未被男人如此对待，教她如何不感动？可是，又教她如何以报！爱？还会吗？还能吗？还敢吗？呵，眼下情形，不知何时便身首异处，想多又有何用。总之，即便身死，也不能累他性命！
夜深，罗玄与药王于房中交谈。
“褚师弟，我还需十日，方可复原。这十日甚是关键，若是对方集结力量重来，恐怕你力有不逮。”
“罗师兄请明示。”
“问题始终都要解决。你替我修书一封，我请帮手来助你一臂之力。”
“好。”药王铺纸研磨。
窗外阴风阵阵，冬天，就要来了。
第十八章 雪花神剑
转眼九天已过，药王谷平静如昔，其实三人都明了，这恰似暴风雨前的寂静。
深夜，药王独自一人，来到罗玄房前。“罗师兄。”
“师弟有事？”
药王推门而入。
“明日便是疗毒最后一日，也是关键一日，万万不可受人打扰，否则前功尽废。”
“你担心明日便有一战？”
“嗯。”
“算算时日，绛雪和兆南，也该到了。我疗毒只需半日时间，一旦我痊愈，便可帮你退敌。”
“为安全起见，明日咱们还是转移到凤栖峰，那里有我设下的毒蜂阵，也能抵挡一时半会儿。”
“也好。”
“师兄。”药王突然欲言又止。
“师弟但说无妨。”
“若明日真有一战，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此战恐怕凶多吉少，若我遭遇不测，我希望师兄能像当年那样，将她带走，照顾她，让她避世而居，像个普通人那样，安度下半生。”
“这……”罗玄愕然。两年前，他本想让聂小凤移居少林悔心堂，无奈聂小凤宁死不囚。药王这个请求，竟是要他下半生照顾她，陪着她，远离尘世，余生共度！可是，这可能吗？要是可能，我与她又何必恩怨纠缠了二十几年！
“我知道，这对师兄而言，太过苛求。师兄此生，胸怀苍生大爱，却唯独容不下她。到了今时今日，师兄难道还不能看开，世俗礼教，纲常伦理，于人情冷暖，人性善恶，真的那么重要吗？师兄未必对她毫无情义，却为了这虚无缥缈的枷锁，困了她也困了你，这样真的值得吗？她一生所求所愿，不过是留在你身边，行医也好，炼丹也罢，天涯海角，永随左右。师兄既不求名利，不问世事，又何必在乎世人眼光。她已一无所有，罪与恶，也已离她远去。师弟此生，仅挂念她一个女子，只求她平安喜乐，无惊无扰。请求师兄成全！”
罗玄惊得沉默不语。自见药王，风骨凛凛，惜言如金，从不求人。如今为了聂小凤，竟滔滔不绝，殷殷切切，仿佛托孤！怎不教人为之动容！可是，我真的能够答应吗？我可以吗？多么难的一件事！在她十二岁的时候，我尚且知道不易，那如今呢？她愿意接受我，我又能接受她吗？我多么羡慕他能够爱得无拘无束，坦坦荡荡，可是这对我却是想都不敢去想，不愿去想，也不能去想的事。那日师弟与我论道，忆起师父遗著，我竟隐隐觉得，我过往坚持，对道的理解，也许真的完全错了。当年我见正道斩杀一个小女孩，尚有恻隐之心，却为何对双十年华倾心相待的小凤视若洪水猛兽，更是对她毫无人道可言！她爱我是顺其自然，是人欲，不是罪孽，我却因伦理纲常视作弥天大错。难道我真如她在血池所说，为了自己的名誉和声望吗？不！我从不在意那些。我在意的是我的清修，我的无为，我所坚守的道德礼教。那一夜失足，我恨不得杀了我自己，为了防止再一次沉沦，错上加错，我只能狠心对待自己对待她。可是我没有想到，她会如此激烈反抗，她对我的需求，远远超出了我能负担的极限。她要复仇，真的是我逼迫的吗？那日，她说习武全是因为幼年缺乏安全感，想要保护自己，与复仇无关。若果真如此，便是我误会了她，防备太过。她后来所做一切，便真的为我所逼，为我所害，为我所累。经历这许多，彼此皆已面目全非。二十多年，我与她，处处对立，不可调和，这也许便是我与她的宿命！两年前，哀牢山上话别，我的回答已让小凤心死无望，现在你却要我与她共度余生，教我如何作答！药王见罗玄久久不应，眉头紧锁，心知冰封心门，难以一时消融。只是这么多年了，难道一点点都不曾消融吗？药王失望至极，只能无奈叹气。
“既是如此为难，便是师弟叨扰了。”
罗玄紧锁眉目，神情复杂地看着药王一步一步退出房外。一夜无眠。忽地一个黑影矫健一闪而过，药王谷满是心事重重之人，竟无一人察觉。
果不其然，次日凌晨，在上官煌的带领下，上官家十数名高手，少林大方和尚及武僧数名，永安镖局二当家薛轶及镖师数名，另有近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飞云天江明鹤大侠，铁金刚李猛，玉面剑侠霍阑清，一众正道人士，打着剿灭魔头，斩草除根的旗号，浩浩荡荡，朝着药王谷逼近。
云南地处南疆，常年气候暖湿。到在滇北巍峨山峦地区，正所谓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山下仍旧湿热，山上却是白雪皑皑，中间山谷则是四季分明。因此，虽已近初冬第一场雪，山下谷口，却仍然瘴气环绕。不过这上官煌也不是简单人物，为了此行必胜，不仅四处召集帮手，而且专门找人研制对付瘴气毒物的办法。也是上官家财大气粗，有钱好办事，避瘴丸，解毒药，两名随行医者，一应俱全，不出十日，便做好了一切准备。
踏入谷中不久，便遇见采禾。采禾已孕有三月余，小腹有显。从未见过如此阵仗，采禾面无惧色，大声喝道，“什么人！胆敢硬闯药王谷！”只见急雨阴阳怪气回答道，“你这谷中暗藏女魔头，只要是正义之士，便谁也进得！”
“呸！什么女魔头！你们这一大帮，乌泱泱，我瞧着更像魔教！”
“你这女子太无礼！列为都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侠义之士，竟被你如此诋毁。”
“诋毁？你们这样擅闯他人住地，哪点像是侠义所为！”
“堡主，这女子想必也是聂小凤同党，先拿下，让她带路也好。若是不肯带路，问清她和聂小凤关
转眼九天已过，药王谷平静如昔，其实三人都明了，这恰似暴风雨前的寂静。
深夜，药王独自一人，来到罗玄房前。“罗师兄。”
“师弟有事？”
药王推门而入。
“明日便是疗毒最后一日，也是关键一日，万万不可受人打扰，否则前功尽废。”
“你担心明日便有一战？”
“嗯。”
“算算时日，绛雪和兆南，也该到了。我疗毒只需半日时间，一旦我痊愈，便可帮你退敌。”
“为安全起见，明日咱们还是转移到凤栖峰，那里有我设下的毒蜂阵，也能抵挡一时半会儿。”
“也好。”
“师兄。”药王突然欲言又止。
“师弟但说无妨。”
“若明日真有一战，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此战恐怕凶多吉少，若我遭遇不测，我希望师兄能像当年那样，将她带走，照顾她，让她避世而居，像个普通人那样，安度下半生。”
“这……”罗玄愕然。两年前，他本想让聂小凤移居少林悔心堂，无奈聂小凤宁死不囚。药王这个请求，竟是要他下半生照顾她，陪着她，远离尘世，余生共度！可是，这可能吗？要是可能，我与她又何必恩怨纠缠了二十几年！
“我知道，这对师兄而言，太过苛求。师兄此生，胸怀苍生大爱，却唯独容不下她。到了今时今日，师兄难道还不能看开，世俗礼教，纲常伦理，于人情冷暖，人性善恶，真的那么重要吗？师兄未必对她毫无情义，却为了这虚无缥缈的枷锁，困了她也困了你，这样真的值得吗？她一生所求所愿，不过是留在你身边，行医也好，炼丹也罢，天涯海角，永随左右。师兄既不求名利，不问世事，又何必在乎世人眼光。她已一无所有，罪与恶，也已离她远去。师弟此生，仅挂念她一个女子，只求她平安喜乐，无惊无扰。请求师兄成全！”
罗玄惊得沉默不语。自见药王，风骨凛凛，惜言如金，从不求人。如今为了聂小凤，竟滔滔不绝，殷殷切切，仿佛托孤！怎不教人为之动容！可是，我真的能够答应吗？我可以吗？多么难的一件事！在她十二岁的时候，我尚且知道不易，那如今呢？她愿意接受我，我又能接受她吗？我多么羡慕他能够爱得无拘无束，坦坦荡荡，可是这对我却是想都不敢去想，不愿去想，也不能去想的事。那日师弟与我论道，忆起师父遗著，我竟隐隐觉得，我过往坚持，对道的理解，也许真的完全错了。当年我见正道斩杀一个小女孩，尚有恻隐之心，却为何对双十年华倾心相待的小凤视若洪水猛兽，更是对她毫无人道可言！她爱我是顺其自然，是人欲，不是罪孽，我却因伦理纲常视作弥天大错。难道我真如她在血池所说，为了自己的名誉和声望吗？不！我从不在意那些。我在意的是我的清修，我的无为，我所坚守的道德礼教。那一夜失足，我恨不得杀了我自己，为了防止再一次沉沦，错上加错，我只能狠心对待自己对待她。可是我没有想到，她会如此激烈反抗，她对我的需求，远远超出了我能负担的极限。她要复仇，真的是我逼迫的吗？那日，她说习武全是因为幼年缺乏安全感，想要保护自己，与复仇无关。若果真如此，便是我误会了她，防备太过。她后来所做一切，便真的为我所逼，为我所害，为我所累。经历这许多，彼此皆已面目全非。二十多年，我与她，处处对立，不可调和，这也许便是我与她的宿命！两年前，哀牢山上话别，我的回答已让小凤心死无望，现在你却要我与她共度余生，教我如何作答！药王见罗玄久久不应，眉头紧锁，心知冰封心门，难以一时消融。只是这么多年了，难道一点点都不曾消融吗？药王失望至极，只能无奈叹气。
“既是如此为难，便是师弟叨扰了。”
罗玄紧锁眉目，神情复杂地看着药王一步一步退出房外。一夜无眠。忽地一个黑影矫健一闪而过，药王谷满是心事重重之人，竟无一人察觉。
果不其然，次日凌晨，在上官煌的带领下，上官家十数名高手，少林大方和尚及武僧数名，永安镖局二当家薛轶及镖师数名，另有近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飞云天江明鹤大侠，铁金刚李猛，玉面剑侠霍阑清，一众正道人士，打着剿灭魔头，斩草除根的旗号，浩浩荡荡，朝着药王谷逼近。
云南地处南疆，常年气候暖湿。到在滇北巍峨山峦地区，正所谓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山下仍旧湿热，山上却是白雪皑皑，中间山谷则是四季分明。因此，虽已近初冬第一场雪，山下谷口，却仍然瘴气环绕。不过这上官煌也不是简单人物，为了此行必胜，不仅四处召集帮手，而且专门找人研制对付瘴气毒物的办法。也是上官家财大气粗，有钱好办事，避瘴丸，解毒药，两名随行医者，一应俱全，不出十日，便做好了一切准备。
踏入谷中不久，便遇见采禾。采禾已孕有三月余，小腹有显。从未见过如此阵仗，采禾面无惧色，大声喝道，“什么人！胆敢硬闯药王谷！”只见急雨阴阳怪气回答道，“你这谷中暗藏女魔头，只要是正义之士，便谁也进得！”
“呸！什么女魔头！你们这一大帮，乌泱泱，我瞧着更像魔教！”
“你这女子太无礼！列为都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侠义之士，竟被你如此诋毁。”
“诋毁？你们这样擅闯他人住地，哪点像是侠义所为！”
“堡主，这女子想必也是聂小凤同党，先拿下，让她带路也好。若是不肯带路，问清她和聂小凤关
问清她和聂小凤关系，到时再论不迟，”
上官煌点头，采禾顷刻被俘。却见无尘禅师开口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说道，“此女毕竟身怀六甲，亦未必是魔教同党，万不可伤及无辜，需好生照看才是。”飞云天等人皆点头称是，上官也不好强来，只好松了绑绳，派人好生看着。
众人皆是武艺高强，腿脚了得，不多时便进得谷中，却未见药王等人。
“上官堡主，人是否已经躲避他处了？”铁金刚性急，开口便问。
“不可能，我在附近派了眼线，别说人，飞出一只苍蝇也休想逃过我的眼睛。”略一沉吟，“我们到后面各山头去找。”
原来，前一晚，药王已与罗玄商定移步凤栖峰，以防疗毒被扰。此刻，他们三人便在凤栖峰山上一处平地，坐地运功疗毒。上官等人，倚仗轻功，很快寻得蛛丝马迹，便杀将过来。还未靠近，便听得嗡嗡声响，不及反应，只见铺天盖地的毒蜂下雨一般飞过来便咬。药王设的毒蜂阵，开始起效。采禾自幼长在药王谷，身上早备有驱蜂物品，自是安然无恙。眼看众人吱哇惨叫，心中只觉解恨，无奈被人看縛，逃脱不得。前方山坡，却见药王与罗玄席地而坐，药王以掌心覆罗玄背部，正运功疗毒。聂小凤一袭浅紫衣衫，风姿绰约，站立一旁，冷眼相看众人。
“点火，点火！”随行医者大喊。众人如梦方醒，点燃火把，驱散毒蜂。不多时，便破了这毒蜂阵。众人稍作整理，只见飞云天当先走出，作了个揖，说道，“罗前辈，药王阁下，我等此次不请自来，是为剿灭冥嶽嶽主聂小凤。此女不除，武林有患。还请二位思量清楚，交出此女！”
“江大侠，聂小凤已死，眼前这位，只是普通妇人，于武林无患。”
“师兄不可言语。”药王制止。
“罗前辈此言差矣，我听闻当年若不是你于天下英雄面前将聂小凤收归门下，聂小凤早就横尸少林，岂能为祸武林十数载！孽种留不得，罗前辈应当吸取教训。”霍阑清长得风流倜傥，说话却是尖酸刻薄。
“哼！罗前辈当年还说要是聂小凤为祸武林，他会亲手杀了聂小凤。结果呢，不但没有杀，竟然还让她假死藏匿于此，罗前辈真是令人佩服佩服！‘’上官煌记恨罗玄上回侮辱，出言不逊。
罗玄不再言语，凝神疗毒。众人不明所以，本来忌惮二人武功，暂不动手，但见二人久坐不起，看情形似在疗伤。只听上官煌大声说道，“罗前辈身中奇毒，药王日日为他疗毒，大家何不趁此机会，将聂小凤这个妖孽拿下！”说罢，便一挥手，风雷雨电四大高手便一齐扑将过来。采禾急得大喊，“姐姐快跑！”
“住手！”听得一声大喊，众人回头。却见梅绛雪方兆南急急赶来。
“各位，有事慢慢说，打打杀杀有何意义？”方兆南开口劝道。梅绛雪的目光却完全被聂小凤吸引。她，真的还活着？！只是眼前妇人，眉目秀美，神情淡淡，目光平静，波澜不惊，无嗔五喜，怎么看，也不像是当年不可一世的聂小凤！梅绛雪暗暗思量，爹爹写信，教我找方兆南进谷，说是与药王师弟有难，却未曾提及她还活着这件事。这究竟怎么回事？聂小凤看见梅绛雪，心中一酸，但脸上却是毫无表情，仿佛不见。“罢了，她既如此恨我，我就当没生过她，教过她。”梅绛雪见她如此冷淡，却也觉内心恻恻。
“方兄，你来的正好！你看看你对面是谁，当年聂小凤武功正是被你所废，后来聂小凤自戗，你也有份埋葬。如今她却好好地站在那里，你到来解释解释。”上官煌问道。
方兆南闻言大惊，定睛一看。却不是聂小凤！“各位，聂小凤当日却已伤重身亡，不会有假。今日得见，我也颇感意外。”
“既然如此，就请方兄完成你的使命，继续剿灭聂小凤吧！”上官咄咄逼人。
“各位，请听我说一句。聂小凤当日身死被埋，这是千真万确之事。但她如今活着，也已两年未曾涉足江湖，况且她武功尽废，没有能力再作恶，为何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放她一马。”
“哼！你不肯动手便走开，我可没有这个耐心！”上官手一挥，风雷雨电四大高手又一次出击。眼看就要杀到聂小凤面前。方兆南与梅绛雪对望一眼，忽地起身，拔出剑鞘，只见寒光一闪，二人冲到四大高手面前，出剑阻挠。
“好一家人！各位英雄，扫清余孽，乃武林正道，维护大义，人人有责，大家还等什么！”上官一个煽风点火，众人便一拥而上。
方、梅二人再次对望，微微点头，突然飞身腾跃，双剑出鞘，使出绝世剑招——雪花神剑！不多时，只见二人雪白衣衫，翩若惊鸿，片片雪花，迎风飞舞，剑招精妙处，不见人影，只闻剑声！风雷雨电四大高手都是拳脚功夫，遇此精妙剑招，如何能敌，不多时便身上处处剑伤，鲜血淋漓。聂小凤看着这漫天狂雪，突然苦笑。“雪花神剑，当年只为杀我，如今却来救我。真是讽刺！他们杀的时候，因我是个魔头，现如今救的，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但聂小凤，却从来只有一个而已！他们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我，只关心我是正是邪，是人是魔？”
飞云天见四大高手不敌，即刻飞身入阵。他既得此名号，于轻功自是十分自负，只见他步法奇特，身形灵敏，辅以内力，于阵中闪避腾转，十分灵活，并非浪得虚名。方、梅二人双剑合璧，瞅准时机，剑气挥舞成圈，将那飞云天包在圈内。飞云天暗暗叫苦，只好兵行险
上官煌点头，采禾顷刻被俘。却见无尘禅师开口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说道，“此女毕竟身怀六甲，亦未必是魔教同党，万不可伤及无辜，需好生照看才是。”飞云天等人皆点头称是，上官也不好强来，只好松了绑绳，派人好生看着。
众人皆是武艺高强，腿脚了得，不多时便进得谷中，却未见药王等人。
“上官堡主，人是否已经躲避他处了？”铁金刚性急，开口便问。
“不可能，我在附近派了眼线，别说人，飞出一只苍蝇也休想逃过我的眼睛。”略一沉吟，“我们到后面各山头去找。”
原来，前一晚，药王已与罗玄商定移步凤栖峰，以防疗毒被扰。此刻，他们三人便在凤栖峰山上一处平地，坐地运功疗毒。上官等人，倚仗轻功，很快寻得蛛丝马迹，便杀将过来。还未靠近，便听得嗡嗡声响，不及反应，只见铺天盖地的毒蜂下雨一般飞过来便咬。药王设的毒蜂阵，开始起效。采禾自幼长在药王谷，身上早备有驱蜂物品，自是安然无恙。眼看众人吱哇惨叫，心中只觉解恨，无奈被人看縛，逃脱不得。前方山坡，却见药王与罗玄席地而坐，药王以掌心覆罗玄背部，正运功疗毒。聂小凤一袭浅紫衣衫，风姿绰约，站立一旁，冷眼相看众人。
“点火，点火！”随行医者大喊。众人如梦方醒，点燃火把，驱散毒蜂。不多时，便破了这毒蜂阵。众人稍作整理，只见飞云天当先走出，作了个揖，说道，“罗前辈，药王阁下，我等此次不请自来，是为剿灭冥嶽嶽主聂小凤。此女不除，武林有患。还请二位思量清楚，交出此女！”
“江大侠，聂小凤已死，眼前这位，只是普通妇人，于武林无患。”
“师兄不可言语。”药王制止。
“罗前辈此言差矣，我听闻当年若不是你于天下英雄面前将聂小凤收归门下，聂小凤早就横尸少林，岂能为祸武林十数载！孽种留不得，罗前辈应当吸取教训。”霍阑清长得风流倜傥，说话却是尖酸刻薄。
“哼！罗前辈当年还说要是聂小凤为祸武林，他会亲手杀了聂小凤。结果呢，不但没有杀，竟然还让她假死藏匿于此，罗前辈真是令人佩服佩服！‘’上官煌记恨罗玄上回侮辱，出言不逊。
罗玄不再言语，凝神疗毒。众人不明所以，本来忌惮二人武功，暂不动手，但见二人久坐不起，看情形似在疗伤。只听上官煌大声说道，“罗前辈身中奇毒，药王日日为他疗毒，大家何不趁此机会，将聂小凤这个妖孽拿下！”说罢，便一挥手，风雷雨电四大高手便一齐扑将过来。采禾急得大喊，“姐姐快跑！”
“住手！”听得一声大喊，众人回头。却见梅绛雪方兆南急急赶来。
“各位，有事慢慢说，打打杀杀有何意义？”方兆南开口劝道。梅绛雪的目光却完全被聂小凤吸引。她，真的还活着？！只是眼前妇人，眉目秀美，神情淡淡，目光平静，波澜不惊，无嗔五喜，怎么看，也不像是当年不可一世的聂小凤！梅绛雪暗暗思量，爹爹写信，教我找方兆南进谷，说是与药王师弟有难，却未曾提及她还活着这件事。这究竟怎么回事？聂小凤看见梅绛雪，心中一酸，但脸上却是毫无表情，仿佛不见。“罢了，她既如此恨我，我就当没生过她，教过她。”梅绛雪见她如此冷淡，却也觉内心恻恻。
“方兄，你来的正好！你看看你对面是谁，当年聂小凤武功正是被你所废，后来聂小凤自戗，你也有份埋葬。如今她却好好地站在那里，你到来解释解释。”上官煌问道。
方兆南闻言大惊，定睛一看。却不是聂小凤！“各位，聂小凤当日却已伤重身亡，不会有假。今日得见，我也颇感意外。”
“既然如此，就请方兄完成你的使命，继续剿灭聂小凤吧！”上官咄咄逼人。
“各位，请听我说一句。聂小凤当日身死被埋，这是千真万确之事。但她如今活着，也已两年未曾涉足江湖，况且她武功尽废，没有能力再作恶，为何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放她一马。”
“哼！你不肯动手便走开，我可没有这个耐心！”上官手一挥，风雷雨电四大高手又一次出击。眼看就要杀到聂小凤面前。方兆南与梅绛雪对望一眼，忽地起身，拔出剑鞘，只见寒光一闪，二人冲到四大高手面前，出剑阻挠。
“好一家人！各位英雄，扫清余孽，乃武林正道，维护大义，人人有责，大家还等什么！”上官一个煽风点火，众人便一拥而上。
方、梅二人再次对望，微微点头，突然飞身腾跃，双剑出鞘，使出绝世剑招——雪花神剑！不多时，只见二人雪白衣衫，翩若惊鸿，片片雪花，迎风飞舞，剑招精妙处，不见人影，只闻剑声！风雷雨电四大高手都是拳脚功夫，遇此精妙剑招，如何能敌，不多时便身上处处剑伤，鲜血淋漓。聂小凤看着这漫天狂雪，突然苦笑。“雪花神剑，当年只为杀我，如今却来救我。真是讽刺！他们杀的时候，因我是个魔头，现如今救的，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但聂小凤，却从来只有一个而已！他们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我，只关心我是正是邪，是人是魔？”
飞云天见四大高手不敌，即刻飞身入阵。他既得此名号，于轻功自是十分自负，只见他步法奇特，身形灵敏，辅以内力，于阵中闪避腾转，十分灵活，并非浪得虚名。方、梅二人双剑合璧，瞅准时机，剑气挥舞成圈，将那飞云天包在圈内。飞云天暗暗叫苦，只好兵行险
只好兵行险着，选中剑气稍弱的一角，运气出招，直接硬碰硬，待出得剑气阵，右臂却见一道细微创口。飞云天心想，“好厉害的剑法！”见飞云天如此轻功内力。也没得便宜，同样使剑的玉面剑侠早已按捺不住。这霍阑清学的是家传剑法——破云剑诀，一共二十四式，当中又蕴含七十二般变化，剑招凌厉，攻守兼备，令人眼花缭乱。只见他一个呼哨，飞身拔剑，三人混战。只听得剑身相撞，铿锵清脆，火光闪闪，三条人影行动迅速，难以辨别。“好剑法！”众人皆是赞叹不已。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霍阑清以一敌二，剑招稍弱，渐显疲态。铁金刚大喝一声，“一对二，欺负人。算我一个吧！”说罢便跃起加入。铁金刚人如其名，练得是金刚铁拳，他天生神力，皮糙肉厚，一身硬功夫。只见他使出铁拳，直击要害，招招致命，梅绛雪被他一搅，无奈分开应付，留下方兆南应对霍阑清。梅绛雪身形清瘦，十分灵动，见铁金刚都是硬功夫，便也不与他硬碰，只是上下翻飞，以剑气护体，让他纵有千钧力量，也碰她不着。铁金刚挥舞一阵，打她不着，气的要命！一众高手，只有无尘禅师，尚未出手。上官煌越看越急，“大师，你还等什么，咱俩一起上，三拳难敌四手，定将他拿下！”说罢，便一个扑腾，也加入混战。聂小凤自近处看得真切，雪花神剑虽厉害，无奈这两人尚未修成正果。当年对付聂小凤，二人心意相通，使出十成剑招，如今两年未见，仅靠过往灵犀，功力尚不足七成，不出多时，在多人轮番攻击下，必显破绽。救不救我，倒是无甚紧要，罗玄的毒一定要抓紧清除才是。正在思量，却听得一声“阿弥陀佛，人生如梦，譬如朝露，生生死死，缘起缘灭，各位，何不心宽一尺，眉展一寸，了却烦恼，自在悠然！”众人侧目，却原来是枯坐思过二十几年的觉生大师！方、梅大喜，这下好了。罗玄此时却暗暗惊讶，‘’我并未扰他清修，他又如何得知‘’。连聂小凤也没猜到，觉生，是药王请来的！
那晚，药王帮罗玄给绛雪修书，书信写成，药王暗自揣度，“梅绛雪乃师兄之女，年纪尚轻，若是高手云集，师兄又一时疗毒未成，岂非危险！”沉吟良久，提笔便给觉生大师修书一封。“大师，有礼。晚辈云南药王谷褚峰，聂小凤两年前为我所救，复活后隐居我处，已是普通妇人矣。然江湖恩仇，连绵不断，复仇之人，纷至沓来。上天有好生之德，聂小凤既已放下屠刀，便应留她性命，何必再造杀孽。恳请大师出手化解，我佛慈悲。——晚辈褚峰敬上。‘’云南此去少林。路途遥远，待信件送到，已过去数日。觉生见信，不免吃惊。这药王何方神圣，如此伤重，竟能重生。又觉女儿命大，莫非媚娘在天有灵。当下起身走出达摩洞，奔赴药王谷。
聂小凤故人相见，不免感叹，“娘，这都是你安排的吗？他们曾经一起来杀我，如今一起来救我。呵，做一个普通人，可真好啊！”
无尘禅师双手合十，弯腰行礼，“大师。”觉生回礼。“冤冤相报何时了，死者已矣，无尘，你明白吗？”那无尘此番前来，系因当年曾欠上官一个人情，又想着大方师兄曾吃过聂小凤大亏，剿灭魔教，也是少林之责，于是前来。本来意念不甚坚决，便一直也未出手，见觉生大师调和，正好袖手旁观。其余众人，皆是武林后起之秀，觉生大师久负盛名，他一发话，众人便都停手不语。
“哼！真是相亲相爱一家人啊！”上官愤恨嘲讽，“你们祖孙三代，今天齐聚一堂，铁了心要保这个女魔头。可别忘了，当初是谁把这个女魔头打败，废了武功，最后逼得自杀身亡！真是演得一出好戏！哈哈哈哈哈！把我们耍的团团转，真当天下英雄是傻的吗！‘’
“阿弥陀佛。上官施主，一念生，一念妄，一念执，一念魔。聂小凤当日确是心怀死志，自戗身亡。眼前妇人，无恨无仇，平淡祥和，与上官施主要杀之人，判若两人。施主又何必如此执着，再造杀孽。‘’
“狗屁！我上官家的仇，武林的仇，一定要报！”说罢，突然红了眼睛，想起采禾方才称呼聂小凤姐姐，不由分说便拉过采禾，举起匕首威胁道“聂小凤，你如若不马上死在我面前，我就让她当场死在这里！”如此急变，众人来不及反应，只见那上官煌挟持采禾，行至一边，刀刃抵在采禾脖颈处，众人皆不敢近前。
“哼，这便是正道！”聂小凤终于开口。
“废话少说，够狠你就活着，让她为你死！”
这边药王已满头是汗，忧心如焚，“还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罗玄也是内心焦急，但值此关键时刻，二人都是凝神运功，大气不敢出。
聂小凤眼望四周，山中平地，对面丈许位置，站着觉生，绛雪，一众侠客，上官挟持采禾，站在右手边怒目而视，旁边坐着药王罗玄，身后斜斜向上，有块巨石，细看之下，写着“落凤崖”。原来是个悬崖，这个名字，真是不吉利。聂小凤苦笑一声，看着采禾隆起小腹，心想，真好，她过着我这辈子都想要却要不到的生活，我真羡慕她。她既待我如亲人，我又怎能将她所害。又转头深深地看着药王，苦涩一笑，心想“褚峰，若有来生！”再看罗玄，“我们已经道过别了，师父。”聂小凤于是不言不语，面无表情，眼神坚定，一步一步，朝着悬崖走去。采禾大喊“姐姐，不要，姐姐！”
话音刚落，聂小
那晚，药王帮罗玄给绛雪修书，书信写成，药王暗自揣度，“梅绛雪乃师兄之女，年纪尚轻，若是高手云集，师兄又一时疗毒未成，岂非危险！”沉吟良久，提笔便给觉生大师修书一封。“大师，有礼。晚辈云南药王谷褚峰，聂小凤两年前为我所救，复活后隐居我处，已是普通妇人矣。然江湖恩仇，连绵不断，复仇之人，纷至沓来。上天有好生之德，聂小凤既已放下屠刀，便应留她性命，何必再造杀孽。恳请大师出手化解，我佛慈悲。——晚辈褚峰敬上。‘’云南此去少林。路途遥远，待信件送到，已过去数日。觉生见信，不免吃惊。这药王何方神圣，如此伤重，竟能重生。又觉女儿命大，莫非媚娘在天有灵。当下起身走出达摩洞，奔赴药王谷。
聂小凤故人相见，不免感叹，“娘，这都是你安排的吗？他们曾经一起来杀我，如今一起来救我。呵，做一个普通人，可真好啊！”
无尘禅师双手合十，弯腰行礼，“大师。”觉生回礼。“冤冤相报何时了，死者已矣，无尘，你明白吗？”那无尘此番前来，系因当年曾欠上官一个人情，又想着大方师兄曾吃过聂小凤大亏，剿灭魔教，也是少林之责，于是前来。本来意念不甚坚决，便一直也未出手，见觉生大师调和，正好袖手旁观。其余众人，皆是武林后起之秀，觉生大师久负盛名，他一发话，众人便都停手不语。
“哼！真是相亲相爱一家人啊！”上官愤恨嘲讽，“你们祖孙三代，今天齐聚一堂，铁了心要保这个女魔头。可别忘了，当初是谁把这个女魔头打败，废了武功，最后逼得自杀身亡！真是演得一出好戏！哈哈哈哈哈！把我们耍的团团转，真当天下英雄是傻的吗！‘’
“阿弥陀佛。上官施主，一念生，一念妄，一念执，一念魔。聂小凤当日确是心怀死志，自戗身亡。眼前妇人，无恨无仇，平淡祥和，与上官施主要杀之人，判若两人。施主又何必如此执着，再造杀孽。‘’
“狗屁！我上官家的仇，武林的仇，一定要报！”说罢，突然红了眼睛，想起采禾方才称呼聂小凤姐姐，不由分说便拉过采禾，举起匕首威胁道“聂小凤，你如若不马上死在我面前，我就让她当场死在这里！”如此急变，众人来不及反应，只见那上官煌挟持采禾，行至一边，刀刃抵在采禾脖颈处，众人皆不敢近前。
“哼，这便是正道！”聂小凤终于开口。
“废话少说，够狠你就活着，让她为你死！”
这边药王已满头是汗，忧心如焚，“还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罗玄也是内心焦急，但值此关键时刻，二人都是凝神运功，大气不敢出。
聂小凤眼望四周，山中平地，对面丈许位置，站着觉生，绛雪，一众侠客，上官挟持采禾，站在右手边怒目而视，旁边坐着药王罗玄，身后斜斜向上，有块巨石，细看之下，写着“落凤崖”。原来是个悬崖，这个名字，真是不吉利。聂小凤苦笑一声，看着采禾隆起小腹，心想，真好，她过着我这辈子都想要却要不到的生活，我真羡慕她。她既待我如亲人，我又怎能将她所害。又转头深深地看着药王，苦涩一笑，心想“褚峰，若有来生！”再看罗玄，“我们已经道过别了，师父。”聂小凤于是不言不语，面无表情，眼神坚定，一步一步，朝着悬崖走去。采禾大喊“姐姐，不要，姐姐！”
话音刚落，聂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