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醒醒。”隐约间似是听到小哥的声音在叫我。 天已经蒙蒙亮了。小哥躺在我身边,面上有些焦急。我头发透湿,枕巾冰凉,被子里一片潮湿了。 看清是小哥,一把抱住他,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哭了出来。 小哥搂着我,在我脑门上抹了一把,问“怎么都湿透了?” “你去哪儿啦!”我没理会他的问话,怒吼起来。 “我去楼外楼给你买吃的……回来你已经睡了。”小哥伸手往我被子里探了探,发现我那被子已经湿的没法盖了,赶紧把他的被子、枕头拽过来,把我被子一揭,床单上跟尿了似的,湿了一大片。小哥一把把我抱起来,转移到他的那边去,拉被子盖严。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情绪处在奔溃的边缘,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对着他发火。 小哥看着我似是没理解我的话,半晌反应过来,道“没带手机。” “你急死我啦!你让我死了吧!再也受不了这个了。我夜里听见你跟那个女的说话了。”我没理会他说手机的事,继续指责他。 小哥明显是糊涂了,喃喃道“女的?” 我也愣了,往屋里看了看,见屋里跟我睡前一样,没有翻动过得迹象……难道是我在做梦? 小哥看我发愣,在我肩膀上拍了拍说“起吧。”看我还愣着不动,又来拍我,问“能动么。” 什么就能动么!我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但是心里那股子无名火儿还没消下去,不耐的回了句“能死去!” “别嚷。”小哥最不喜欢听我死啊活啊的,口气不善的打断我。 我知道自己是做噩梦了,心里渐渐平静下一些。刚刚他跟我说的话终于听进了心里,原来小哥没走,还给我买吃的去了,我放下些心来。虽然平静是平静下来了,但身体和精神都已经筋疲力尽。口渴,浑身发冷,心窝子里绞痛。 看着桌子上打包好的饭菜丝毫没动的样子,我开口道:“你赶紧吃饭吧,我没事儿,待会儿就好。” 他又不放心把手探进被窝,感觉我缓和了,起身去洗脸刷牙,头发也没整一下,马上出来照顾我。 这时,我电话却响了,三叔的,找小哥。小哥接过去听了几句,脸色一沉,说:“我过去。”挂了电话,他脸上带着些犹豫说:“我过去一趟……你……行么?” 我本来是想跟他说说之前的事的,三叔又把他叫走了,听这语气好像是什么急事。我自然是没法挡着,可心里还是不得劲儿,赌气的说了句,“你去吧,我一会儿上吊去。” 小哥不耐的啧了声,厉声道“百无禁忌。”我知道我这是胡搅蛮缠,但是我刚做了噩梦醒来,身心俱疲,实在没多余的力气考虑我这样胡乱撒气是不是太失分寸。闷油瓶看我堵着气不说话,犹豫道“我不去了。” 我本来就心烦着,看着他在我眼前晃,更没了好气,“赶紧走!”我大吼。 小哥却意外的固执起来,问“那你呢?” 我简直忍无可忍,感觉我要是再不把火发出来,整个人就要爆炸了,抄起枕头旁边的一本杂志朝他砸过去。 小哥闪身躲避,书砸门框上。他看了看我,弯腰把书捡起来,顺手往桌上一放,转身开门出去了。我才想起手机的事儿,大声喊他回来。他推门进来看着我,我说“你把手机拿上,万一你一出门又不见了,我去哪儿找你。”他点了下头,走回床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把他的手机揣进兜里,在我头上揉了一把,转身出去了。我心里不由纳罕,他怎么知道手机在这里? 他走之后我又在床上仰了会儿才下地来,准备找点儿吃的。一起床就发现不对劲,头重脚轻,神情恍惚。被子也没叠,歪歪斜斜的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