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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仁】沂风乱臣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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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洞文。长。入坑需谨慎。


IP属地:澳大利亚1楼2018-06-21 02:07回复
    一个很俗套的故事。
    架空时代,借汉之疆域,朝堂,都城,行政规划。借明永乐帝夺位大背景。写一个流亡太子复辟的故事。
    多主角。
    更新不定,入坑需谨慎。


    IP属地:澳大利亚2楼2018-06-21 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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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鸡鸣。日头未出,启明星尚是高悬,王维却是早早已经醒了。他躺在客栈二楼的床上。棉被是他昨儿个喊小二新换的,带着皂角的味道,让他闻着分外安心。他瞥了眼泛白的天际,听到街上人声渐起,才松开了一直抓着被子的手,翻身起床。
      铜镜里的人面容苍白,王维知道这是不眠的效果,他张了张嘴又活动了下两颊,才心满意足地咧嘴笑了下。他还未到冠发的年龄,故而只是简单束了个髻,又罩件杏黄长衫,让他看上去愈发无害。“今儿个是个大日子。”王维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
      客栈里尚是冷清,连守夜的小二都还是抱着扫帚坐在大堂凳子上打瞌睡,王维便也没有管他,自顾自出门。甫出门,街上的冷风便吹得他打了个抖,是时秋日已暮,天气开始转凉,不过困意倒也就这么过去了。他站在原地张望了一下,初生的太阳红彤彤的,怏怏地挂在东边,被往来车马打磨得精光的石板映着那点红,倒是有点好看。于是王维拐了个弯,往街西头的汤饼摊去。
      连续吃了几日,还是相熟的老板。王维冲他笑了笑,便在最外边的桌子旁坐下。不一会儿,一碗热腾腾的汤饼便上了桌。他拿勺子搅了搅汤,蒸汽就升腾而起扑着面来,他也不管,只是舀起一个吹了吹,就往嘴里送。才嚼了两下,王维瞥见着一个乞儿蹑手蹑脚跑到摊边,趁老板这边捞汤饼出锅,捡起笸箩里码着的两个生汤饼就往嘴里塞。
      自然是没有逃过老板的眼睛。
      “唉哟我打死你个小**。”被偷了营生的老板自然是不好相与的,抡圆了的火钳打在小乞丐臂上,呲的便是一道红印。那小乞丐也是有趣,不哭不叫的,仍是捂着嘴使劲嚼,等老板抽了三五下,气哼哼丢了火钳,才咽了嘴里的物什,对老板道,“大叔你别气,等我攒了钱来,会还你的。”
      王维倒是笑了,于是那小乞丐扭头看他。王维自然也是在打量这个乞丐,他身上的短襟磨损的厉害,头发不长将将过耳,肤色倒是比其他的乞儿看着白了不少,只是浑身尘土,干净的也就只剩那双眼睛,而那双眼睛现在正在打量自己。于是王维又笑,他屈指敲敲桌面,让那乞儿过来,然后问他,“哪儿来的?”
      “还能是哪儿,南边呗。”那乞儿不说话,汤饼老板倒是接了腔,“今年本是个好年头,可好端端的,河南郡多处走水,听说那万亩麦田,一夜就成了灰。你说粮没收上来,田赋却是已经下了,那郡守洛成周也是个厉害的,也不知怎的就把征粮给凑齐了。只是这百姓哦,惨。”老板说着叹了口气,也不再管那乞儿还立在摊里,又自顾自忙去。
      王维倒是听得半晌没动,等回过神,哪还有那乞儿。倒是老板努了努嘴,意思是,顺着街跑了。王维笑了笑,也不在意。他吃了汤饼,掏出荷包拿了两枚五铢钱放在桌上。起身经过老板的时候停顿了下,说,“若是那乞儿回来,就当我请他一碗汤饼。”老板应了一声,将那两五铢钱捻在手里,想,是个心善的。


      IP属地:澳大利亚3楼2018-06-21 0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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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帝正在怒中。燕帝是年五十又六,其额上有疤,传是早年战时所留。因非大朝,只戴通天冠。他本正坐塌上,是时却已站起。面目紧绷眉头皱起,却是没有说话。丞相亦非正坐,只见他双臂伏地额抵金砖,做的已是大礼。
        安公公从侧旁上去,与大太监刘长嘀咕了两句,又伸手指了指殿外。刘长心领神会,他先示意安公公莫要出声,又看夏玄身子已现疲态,怕是支撑不了多久,才轻咳一声,喊了声陛下。
        萧燕便看到了卫衍一众。他抿了抿嘴,眼神扫过夏玄已是不善,但终究没有发难,只是吩咐安公公将丞相搀扶下去。
        夏玄已在殿中跪了两个时辰。河南郡遭天灾,已是好不容易凑齐田赋。然而这粮刚出豫州才进雍州,便凭空丢了。今年太子督粮,一郡之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虽说河南郡已是无法再缴,但若是多有几日,也能想法从其他郡凑来。可不知怎的,竟被有心人告知了皇帝。萧燕本就不喜太子,经此便更觉得太子懦弱无能,更念起那刚退了匈奴的三皇子。自己是保太子一派,萧燕前番几次欲废黜太子,都被自己并大臣以太子无过劝诫了去。这次田赋出事,往重了可以说是动摇国本的大错。幸好今日乃休沐之日,未有朝会,才未引起大波。而自己自寅时得到皇后急信,便来殿内求见燕帝,以情以理求燕帝多给宽限。
        燕帝既然未有发难,夏玄便知求情已成,这才觉得自己浑身僵直。他双手撑地竭力起身,又在原地打了个趔趄。燕帝瞧着,眉间竖纹愈发明显,却还是瞧了刘长一眼。刘长自然明白,他瞥了眼安公公,道声“去”,安公公便麻溜地过去扶起了夏玄。
        夏玄这才站稳,他与燕帝行礼,便由着安公公搀自己往出走,正巧便看到了进来的一行人。他也不说话,只与卫衍点头。卫衍未有反应,夏玄也是不恼,只自顾自继续走。倒是王维见夏玄惨败面容,便不自觉多看了眼。
        -
        燕帝已然正坐。他见卫衍带三人进来,适才脸上的阴郁早已不见。帝王之术,掌控心情是最微末的要求。
        卫衍做了一礼,三人便跟着做。卫衍又与燕帝介绍三人,便带着他们正坐下。燕帝早年从军,曾率兵大败匈奴,后又起兵反帝夺得皇位,故而重武轻文。今日见这榜三科,自然高兴。他仔细瞧着三人,见王维还未束冠,便问他,“年岁几何?”
        王维挺直腰板,回道,“回陛下,十七。”
        燕帝自然是高兴,他一连说了三个好,才继续道,“天佑十二年,丞相以未冠之龄夺文举之魁,当时引全朝震惊。是时朕便在想,何时能有一人,未冠夺武举之魁。只是朕也知晓,武功之道,非一朝一夕可得,故而这几年虽有期待,但见未有人得,也不至于太过失望。只是今日,你这娃娃倒是给了朕大喜,虽说只是个探花。”燕帝停顿了瞬,接着道,“朕破例提你为状元,可好?”
        此言一说,座上人皆是变色,卫衍瞳中的惊诧一瞬便过,另两人却没有这般反应,仍是震惊着扭头看王维。王维没有扭头,仍是挺直腰板,道,“逢陛下垂爱,吾却愧不能受。”
        燕帝敛起笑意,责,“你这娃娃,可知抗旨乃大罪。”
        王维行礼,道,“吾得陛下垂爱,已是大福。只是天行有道,一雕一琢。吾武功不如那二位哥哥,若是强行越过他们去,便是无德。若是世人知晓,吾怕是要沦为千夫所指。吾虽未束冠,但万不敢做此等事情。”
        燕帝这才再次笑开,卫衍也是适时请奏,道,“陛下圣明,自然可多给他些赏赐。”
        燕帝道,“这娃娃得朕心意,自然是要赏的。”便命刘长去取一千枚五铢钱赏赐给他。
        插曲过去。燕帝看着卫衍,问,“三人去处,太尉可有定夺?”
        卫衍道,“李耿请去战地,柳骁与王维却是未定。吾观柳骁棍法超群,想荐其为北宫卫士令,由执金吾领,徼巡京师。至于王维,还请陛下定夺。”
        燕帝自然是满意的,于是他令李耿为裨将军,去三皇子军中。柳骁为北宫卫士令。然后再看向王维,“至于你这娃娃,便先领个京兆尹当当。”


        IP属地:澳大利亚7楼2018-06-22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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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啊 造作啊 讨论剧情啊 猜人物关系啊


          IP属地:澳大利亚12楼2018-06-23 0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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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度吞我帖子


            IP属地:澳大利亚14楼2018-06-23 0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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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澳大利亚15楼2018-06-23 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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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澳大利亚16楼2018-06-23 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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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澳大利亚17楼2018-06-23 0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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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燕却没有更多的心思来训斥太子。第二日朝会时,据左冯翊报,河南郡难民已近郭城,却又被城墙拦于城外,已于是处对峙数日,人数预计过万,若不疏导,恐将生变。
                    萧燕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处看着众人。
                    王维正坐在队列末处,他看前头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唯丞相、太尉正坐原处不发一言。他又侧头,看左冯翊虽是站在那处,却已经开始发憷。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议论声渐是止了,但却仍未有人起身说话。
                    燕帝不耐烦地咳了一声,问一句“诸卿可有对策?”
                    大司农胡偲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他见燕帝盯着自己,却不敢正对他,犹豫了片刻,才道,“据臣所知,河南郡多处走水,故而百姓无粮可收,又缴了田赋,所以——”
                    “嗯?”燕帝提高了音调,问,“胡大人可有良计?”
                    胡偲打了个颤,吞咽了两下口水,才接道,“臣以为,可免河南郡今年田赋,将那些粮食分发回去,百姓有粮可食,自然退去。”
                    王维暗自腹诽,胡偲这般说辞,岂不是在说今年的田赋逼得河南郡人涌来京城。且不说他是不是这个意思,单是将田赋分发回去,那不是在打朝廷的脸面。此等昏聩,是怎么当上的大司农。
                    王维好奇,便不自觉多看了胡偲两眼,看他现下竟是无了刚才的慌张,反而平静。他心中不解,故而又多看两眼,正巧看到丞相回头看胡偲。夏玄面上无甚表情,看似正常的眼神刮过胡偲,王维便见胡偲又打了个冷战。
                    这个丞相。王维对朝廷朋党不甚熟悉,便觉得丞相怕是与胡偲有仇,于是他收回看向胡偲的目光,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撞到丞相箭上。
                    夏玄心中却是疑惑,胡偲乃前朝遗老,太子外祖、上任丞相的得意门生,是满朝皆知的保太子党。河南郡田赋未到京城是真,但这大司农,难道是不知道河南郡的田赋出了问题?
                    夏玄又抬头看了眼燕帝,他眉头紧皱,不悦之情已是非常明显。夏玄暗道不好,胡偲这几句话,无论燕帝觉不觉得是否可行,都提醒燕帝想起田赋出的岔子,看燕帝这副表情,怕是要发难太子。
                    于是夏玄起身出列,奏,“臣前日得到消息,便已派家奴去城外三里土地庙前搭棚收容灾民,臣家中略有积蓄,已命人拿去换粮布粥,晚些时候亦会遣医师过去,以防疫情。”
                    燕帝这才点了点头,道好,又看众人。
                    于是诸官相继起身,奏请愿拿出钱粮,支持此番义举。
                    燕帝应允,让众人将粮送去丞相府中,由丞相统一布置,此事便揭去不提。
                    -
                    下朝时候,王维见卫衍并夏玄一起往出走,卫衍似是恭维了丞相几句,夏玄也是谦逊地受了,然后两人分道。王维忙赶了上去,问卫衍,“丞相与大司马可是有旧?”
                    卫衍不答,只是拍了拍王维肩,揶揄道,“可是要与我同舟?”
                    王维轻斥了一声去,又说,“要看机会几何。”
                    卫衍但笑不答,王维又说,“丞相怕是未有设摊。”
                    卫衍这回是认真起来,他示意王维跟上,等出了宫门附近无人,才说,“那般话以后莫要再在人前说。不过,你是如何看出丞相未有设摊?”
                    王维道,“若是有,左冯翊奏的就是为丞相请功。即使他二人不为一党,左冯翊说出问题时候,丞相也会第一个发言,而不是大司农。”
                    卫衍轻笑一声,道,“你这娃娃,倒是好眼力。然,丞相即使前日未设,明日也一定会设,陛下要的只是一个结果,至于其他的,都是微末。”
                    王维若有所思。卫衍瞧了他一眼,道,“若是丞相寻你,能帮便尽量帮上,对你没有坏处。”
                    王维笑,问,“你与丞相可是一路?”
                    卫衍不答。


                    IP属地:澳大利亚21楼2018-06-24 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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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IP属地:澳大利亚24楼2018-06-24 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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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娘吃起来有点厉害 我是不是应该换个地方发


                        IP属地:澳大利亚来自iPhone客户端25楼2018-06-24 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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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啥 我带我女朋友出来旅游了 然后你们懂的


                          IP属地:澳大利亚来自iPhone客户端26楼2018-06-26 1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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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研究了一下那时候的人口总数,假定太祖到前朝积累人口2500万,但是十年战乱人口肯定下降,假设预估全国总人口2000万。借西汉全国103郡,平均一郡19万人,假设因为这次饥荒出逃的人为十分之一,加上途中死亡的人数,故而说到达京城难民预计为万人。


                            IP属地:澳大利亚来自iPhone客户端29楼2018-06-27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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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夏玄果然便来找王维。
                              王维站在京兆尹府的正堂。京兆尹府在上冠前街,近杜门大道,不远便是太尉卫衍的私宅。上任京兆尹前月升调廷尉,这位子便空了半月。众人见燕帝久未安排,正是议论纷纷的时候,没曾想却被一个刚中举的娃娃占了。而他才来京师,各大臣对他来处尚不清楚,故而除了卫衍,一时间暂无人与他攀交。而夏玄,便成了这第二人。
                              王维虽然来京师时日不多,但也知道这丞相,是实打实的朝中权臣。夏玄虽是寒门出身,但他不知怎的,竟将朝中一众世家子弟挤下,得了前丞相刘义的青眼。而这刘义,可是燕帝的岳丈,皇后的父亲,太子的外祖,是当时朝廷众所周知的第一人。夏玄得了刘义提携,官路不可谓不顺畅,更是在刘义暴毙之后被燕帝提为丞相,风光一时无两。刘义无子,而夏玄又为丞相,是以刘义在朝中几十年的人脉积累,短短几月便被夏玄所得。而这夏玄,自然也没有负众人期望,为相五年从未有过,更是多次解朝堂危机。此外,自天佑二十年三皇子大败匈奴起,燕帝对他日渐欣赏。而帝每有改储之心,皆被夏玄化解,故而太子并皇后更是倚仗夏玄。是时满朝皆知,丞相大人与太子乃是一舟渡江,只要太子仍在,丞相便会是长久的朝中第一人。
                              王维心中却不这般觉得,位极人臣者,多为上位者忌。秦时便有李斯赵高乱朝,丞相如此作为,无论太子如何觉得,燕帝心中对他定是颇为忌惮。然,无论如何,这夏玄既然多年稳居相位,自然也有他的门道。
                              王维这厢尚在出神,夏玄却是已经进堂。于是王维打了个激灵,与夏玄做礼,道。“丞相大人”。
                              夏玄是年二十又八,他今日着玄色襜褕,戴进贤冠,着弋绨革履。腰佩紫綟绶,其上有白玉环。夏玄亦是行礼,道,“京兆尹大人”。言罢,不等王维虚言客套,又言,“可否与玄一出城文书?”
                              王维心中一动,面色不变,问,“不知丞相大人用此物何用?”
                              夏玄亦不遮掩,道,“昨日朝上之事。入夜便有大人将许诺的钱粮送来吾处。吾已于左冯翊大人处讨得文书,可在城外搭棚设营。然家奴回禀,城内官司甚严,其运粮出城时屡被盘查,无故花费了时间。玄知京中规矩,便与他们叮嘱,千万莫要与人冲突,随他盘查便是。然如此一来,确实屡有不便。吾怕耽搁灾民一事,想起城中乃大人所辖,便想讨一文书,方便府中人将物什运去郭城。”
                              王维略是沉吟,继而颔首,道,“灾民之事甚于水火,本就是维思虑不周,耽误了大事。大人严以律己,已给维极大包容,更是亲来此遭,维如何拒绝。”
                              于是王维执笔写书,再是加盖官印,才递给夏玄。
                              夏玄伸手接,又是做礼道谢,才走。
                              王维未动,一直到夏玄再见不到,才松下一直挺直现已僵硬的背脊,长舒口气。
                              夏玄此人,竟如此滴水不漏。
                              此事说来简单,但若他府中人抗拒排查,便与人把柄。是时他可用救民解说,虽然他不可能全身而退,但自己,定然更糟。而他若是一直规矩行事,城外风云变幻,若是因粮出事,他虽可将过错推给自己,但这事他亦不可脱了责骂。到时候,说小了是未有先知,说大了便是质疑京师布防。而自家,无论自保与否,再无发展可能。虽然这两个可能,皆是小之又小。
                              王维又叹口气,夏玄这番前来,明面上是为他自家,但暗地里,却也提点了自己,或者说是,替自己消灭了一个潜在的大错。自己若是无有发现还好,若是个机灵的,又如何不记他这次的好。
                              王维又想起昨日卫衍所言,怕是他也承过丞相恩惠。王维又是叹息,这般的人物,就算燕帝忌惮,又如何敢轻易动他?


                              IP属地:澳大利亚32楼2018-06-30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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