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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宗突然觉得他可能招的不是员工,而是招来个祖宗。
陆宗没动,漆黑的眼睛里平静无澜:“谢思同学,本店不供祖宗。”
谢思冷笑,眼尾微微上扬,说不出来的邪气和诱.惑:“这就不行了?刚刚的顾客都是我在招待。你貌似在这儿欢快的玩游戏吧,小朋友。”
“……”陆宗眼睛微眯,没搭腔。
“我只是想告诉你,同样都是店员,咱们不能差别对待吧。”谢思继续说教。
陆宗似乎在斟酌词句,但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给你撑的。”
“……”
谢思愣了几秒,反应过来,这小孩刚刚是在很文雅的骂她?
“我觉得我们很有必要制定个条约?”谢思提议。
陆宗挑眉:“驳回。”
“你不问问就驳回?”谢思笑,显然早已料想到陆宗的反应。
“你想说的话就直接点,不用跟我商量。”陆宗已经拿起块抹布认真的擦桌子上沾着的油污。
“行。”谢思注意到了陆宗的举动,有些诧异却也并未说些什么,直接将话题带入正题。
“我觉得这商店生意其实并不好,两个人的话没多大必要。要不这样,轮流来。你守一天我守一天。”
陆宗拒绝的很干脆也很直白:“不了。”
“为什么?”谢思双手环胸,冷静的站在原地等一个解释。
“我不在这儿的话生意就更不好了。”
可以,很直接,很自信,很……不要脸的解释。
“那行,我隔一天一次来,你随意就好。”谢思立马提出第二种方案。
陆宗放下毛巾,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她一眼:“谁给你的自信?”
“什么?”谢思不解。
陆宗说:“第一天上班就在工资不变的情况下要求减少工作量?”
谢思震惊:“小屁孩,我就这么像个偷奸耍滑的坏人吗。”
陆宗立即沉默,目光仔细的从她脸上拂过,不再说话。
谢思把他这种行为归类为:默认。
“行,你不拿工资你说了算。”谢思妥协。
陆宗看了她一眼,把毛巾拿去厕所洗干净,回来的时候,他路过谢思,风轻云淡的开口。
“工作时间你自定,工资照发。”
谢思很认真的看了他一眼,她确定这是最认真的一眼,可偏偏却有点模糊,像浓稠的雾霭黏住了他的五官,苍茫一片。
挣扎着醒来的时候,入目就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空气中充斥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味。
谢思感觉头有些昏沉,嗓子火烧火燎的疼痛,她微微偏过脑袋,看见的是男生白皙干净的下颚。
注意到身旁的动静,陆宗看了过来。
谢思问:“怎么在医院?”
“我也想问这个问题。”陆宗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谢思的嗓子疼得快要冒烟,懒得搭理陆宗。
“生病了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在工作地方两眼一闭,两腿一蹬倒地上去。”陆宗语气有些恶劣,“等着报销医药费?”
陆宗语气虽然不好,但他天知道谢思在他面前就那么直挺挺的倒地上不省人事的时候,他魂都被吓没了。
“不用报销,我有钱。”谢思认真的看了他一眼。
陆宗被她噎住了。
“有水吗?”谢思继续问。
陆宗起身,修长的手指提起水壶,踌躇了一下,把水壶放下后拿起玻璃杯去了厕所。
目睹了这一系列动作后,谢思的嘴角挂上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事儿精。
陆宗很快就回来了,玻璃杯上的水珠已经干的差不多了。他重新提起水壶,热水撞击玻璃杯发出悦耳的声音,只倒了半杯陆宗便放下水壶,将水杯递给谢思。
“谢了。”谢思接过水杯,灌了一大口下去,才感觉冒烟的嗓子似乎舒服了些。
“不谢。”陆宗拿回水杯放在桌上。
“我没事了,可以走了。”谢思说。
陆宗看了她一眼:“等明天吧。”
思考片刻:“也行。”
没等陆宗答话,手机铃声便响了,陆宗接之前谢思就辨别出这是手机自带的铃声。
谢思得出结论:长相风骚,内心古板。
“喂。”陆宗靠在墙上,眼睛盯着前面的空床。
“陆哥,通宵来不?”板寸激动的声音有些大,谢思微微侧目。
陆宗:“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