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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费里个人向】 归来Buon Compleanno!!费里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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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里终于离开波/兰回到祖国啦!
(撒花)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7楼2019-04-06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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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超级棒啊楼主!!沉重中带着厚重又有些释然的感觉啊_(:_」∠)_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38楼2019-04-07 0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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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瘋狂尖叫,超喜歡這種歷史向的文!各人物穿插的也很自然(組合名的顏文字超可愛w)!期待後續!


      来自iPhone客户端39楼2019-04-09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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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之前两周没有更(求别打)(ノД`),现在开始补上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0楼2019-04-27 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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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3 Nürnberg
          ——真正的正义也会持有偏见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1楼2019-04-27 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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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ürnberg:纽伦堡,德国东南部的一座城市,属巴伐利亚州
            (这些地方不用分隔符应该OK的吧……)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2楼2019-04-27 1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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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3楼2019-04-27 1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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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里西安诺拿起纸条看了看,然后把纸条放在一旁,开始吃晚餐。费里西安诺想,哥哥有事的话,也只能是工作上的事了。应该没什么问题,那就不用担心他了。
                罗维诺比费里西安诺大两岁左右,现在已经在一家餐厅工作了好几年,差不多成了店长。原本他是在罗/马上大学的,但是考虑到要照顾弟弟,所以一毕业就跑到威/尼/斯来了。说起来比较复杂,两兄弟一直是爷爷在照顾。爷爷去世后,罗维诺和费里西安诺便被迫分开过一段时间,分别被两户人家照顾。后来罗维诺大学毕业,就去和费里西安诺一同生活了。因为要负担两个人的生活费还有费里西安诺的学费,罗维诺平时都比较忙于工作。虽然费里西安诺有提出过高中毕业就去找工作,不过被罗维诺狠狠嘲笑了一顿,说他文凭不高根本没有人要,硬是逼着他把大学读了。不过,没有想到,他刚毕业,就进了集中营。不可能想象如果自己没有被关进集中营的未来。一切都已成过去,却又作为不可磨灭的印记刻在生命中。费里西安诺觉得很恍惚,对于那段经历,他到底怀着怎样的感情?仇恨?痛苦?或者是难言的痛苦?不知道,或者说暂时不知道。也许有一天,他会因某种契机而顿悟。
                不过眼下,对于费里西安诺有一个最大的问题。他回到了故乡,却每天只能闷在家里无所事事。除了做饭、照顾花草以外无事可做,他的生活完全进入了退休状态。晚上罗维诺回家来,似乎也有和他谈论此事的意愿。
                “呐,费里西安诺,”罗维诺露出少见的严肃表情,在客厅坐下。费里西安诺走过来坐在他旁边,静静地等候他的下文。
                “你现在,有25岁了吧。”
                “嗯。”
                “还能画画吗?”
                费里西安诺闻言,转过头去看了看罗维诺,罗维诺正盯着面前的一个花瓶。费里西安诺沉默了一下,起身走到房间里,过了一会儿拿着纸和笔出来,把纸摊开,开始在上面作画。罗维诺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画画,他画的应该是比/萨斜塔。虽然是铅笔画,但是也看得出来非常逼真。费里西安诺画了一半,罗维诺就制止了他:“你想继续读大学,还是出去找工作?”
                “哥哥,我……”
                “我觉得以你的能力来说,两者都完全没有问题。如果你要继续学习,那就去吧,我还是供得起的;如果不想,那么也同样尊重你的意见。”
                费里西安诺轻轻笑了一下:“哥哥……你变得好成熟啊。”
                “多余的话不要说!只是觉得你这样太不像样了,必须要找点事情做才行!”
                “嗯,我也觉得!那哥哥,我先想一想,过两天告诉你可以吗?”
                “嗯,别拖沓太久啊。”
                费里西安诺收起笔纸回到房间里去,顺手关上了门。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打开自己专门用来存放画具的柜子,里面的东西都还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他翻出自己惯用的油画布和颜料,支起画架开始随意地涂抹。不一会儿,一幅画呈现在画布上,他画的是东/欧境内幽深漫长的森林。非常逼真,虽然没有以前画的好。看来两年的时间还不至于让我荒废掉这门技艺。费里西安诺想着,发出一声苦笑。
                他是学绘画的。他从小就对艺术很感兴趣,也就顺理成章地选择了这条路。如果没有遭遇这样背时倒运的事情,他现在应该还在大学里畅游艺术的海洋。
                但是,他回来后,发现家里变得有点空荡荡的,少了一些东西。他问罗维诺家里的东西都去哪儿了,罗维诺支支吾吾的不肯说。他追问了很久,才知道那些家具都被拿去当铺换钱了。为什么?他说:“你以为你失踪了,我什么都没做就这么傻等着吗?你可能去的地方我都想过了,也都找过了,所以路费的花销大。还有,一些欠别人的账也要还……总之各种麻烦事,你就不要管了。”
                “连爷爷喜欢的画和酒也不见了呢……”
                “别管了……总之,会尽量想办法换回来的。”
                因此,费里西安诺觉得自己还真是个大麻烦——应该说,自己被莫名其妙地抓走这件事真是个大麻烦。而罗维诺一次也没有归罪于他一时冲动加入什么游击队,只是告诉他他能回来就够了,这让他感到更加自责。
                到底要怪罪于谁?是纳/粹的残暴疯狂?还是自己的天真愚蠢?费里西安诺想不明白。不过这世上,又有几件事是他能彻底想明白的呢?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4楼2019-04-27 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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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请您说一说整个过程吧。从被捕到解放。”
                  “嗯,这个说来就话长了呢……”费里西安诺整理了一下情绪,开始滔滔不绝地把一年多来的经历差不多都说出来了,并且大有越讲越兴奋的势头,足足讲了两个多小时。直到乔治示意材料已经足够,不必叙述的过于充分的时候,费里西安诺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啊,这还真是一场厄运,实在是想不到……人类的文明竟会容许这样惨无人道的存在。那么下一个问题,您是怎样看待集中营的存在的?”
                  “以受害者的立场吗?”
                  “如您所愿。”
                  “明白了……”费里西安诺拿起面前的杯子,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思虑一番,说到,“首先不得不说,它是欧/洲——不,人类文明的一个巨大漏洞。它明明就在我们身边,我们却对此几乎一无所知。别说我们了,就连波/兰土地上的人民,养育了犯下罪行的德/国人的他们的国民,都因为恐怖的专制暴政而仅仅只是对这残暴的事实雾里看花。他们只是简单地感受到了这份恐惧,却不知这份恐惧的真正含义。集中营,是将纳/粹主义中关于种族歧视的理念具象化的代表,因此具有特殊意义。虽然,记者们可以自由出入集中营并不受任何阻拦,但是他们并没有真正记录下集中营的真实面貌。所以,嗯……集中营啊,是社/会/达/尔/文主义实施的顶峰表现。实在是……啊,刚才说的都是我的个人见解,请不要……”
                  “当然当然,这点请您放心。那么,还想请问您,您觉得有没有可能避免这类似的事情再发生呢?”
                  “这个啊……唔……不好说呢。如果人类对于维护其文明的觉悟只有这么点的话,那么难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希特勒、墨索里尼之流。但是,我希望我们欧/洲人,乃至全世界人民,能够对这两次世界大战进行反思,并且从维护正义与公平的角度出发,从维护人类社会合理性的角度出发,冷静,并且理性地重新审视自己的所作所为,尽量避免重蹈覆辙。”
                  “嗯、嗯……费里西安诺先生,是学语言的吗?”乔治突然话锋一转,让费里西安诺有些不知所云。乔治解释道:“啊,我觉得您的语言组织能力很好,说出来的话也很有见地,就像是提前有准备似的呢!”
                  “没、没有的事,您过奖了……”费里西安诺闻言,感到有些害羞。
                  “您会憎恨这段经历吗?”
                  “应该不会。它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刻骨铭心,已经造就了现在的我。恨也无济于事。”
                  “呼——那么就是最后一个问题了:费里西安诺先生,是怎样看待德/国人的?换句话说,您觉得广大的德/国人是有罪的还是无罪的?”
                  “德/国人……他们,是有罪的。诚然,他们并未着手策划这样严重的罪行,他们是无辜的,并且他们也是战争的受害者。但是,他们对这样的罪行佯装不知,纵容同胞的罪行,他们这是在间接地把犹/太人送上断头台。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们是有罪的。”
                  费里西安诺的表情变得很沉重,仿佛陷入某种沉思。乔治见状,向他致谢,告诉他稿子写好了会请他过目,然后告辞。
                  “结束了?”中途就不知道晃悠到哪里去了的罗维诺突然又冒了出来。费里西安诺点点头,起身把桌上的杯具收拾干净。在厨房里,他听到罗维诺问:“那些都是实话吗?”
                  “是啊,都是实话。我没什么说谎的理由嘛!”
                  “心里难受吗?”
                  “……不知道。”
                  费里西安诺收拾好东西回到客厅,走到窗边向外眺望,似是在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罗维诺走过去,只听到了最后一句话:
                  “……果然还是觉得,有点对不起路德呢……”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6楼2019-04-27 1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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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双!!
                    (=ワ=)人(=Δ=)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7楼2019-04-27 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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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疯狂打call!!!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48楼2019-04-27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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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距离记者来访过去了一周。费里西安诺收到了稿件的原稿。经由他同意,稿件正式发表在了《意/大/利人民日报》上。也许是报纸的宣传力度好,很快,费里西安诺又接到了一张来自国际军事法庭的传票,请他作为证人出席一场审判。
                        两兄弟商量着应该怎么办。罗维诺说:“国际军事法庭,纽/伦/堡,是在德/国吧。你要跨国旅行吗?”
                        “嘿嘿,好像不去不行呢。”
                        “喂喂,费里西安诺你搞清楚,这种时候跑到战败国去,你觉得安全吗?传票上的日期是什么时候?”
                        费里西安诺没有把传票拿给罗维诺看,照着上面的信息念道:“1946年1月18日……还有一个多月呢。准备的时间应该是够的。哥哥,你想去吗?”
                        “得了吧,就算我说不想去你也不会因为我就不去的吧?”罗维诺有些不满地撇撇嘴。费里西安诺笑了一下,他就知道罗维诺会这么回答。虽然出席作证并不是他的义务,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参与进去。也许,是一种类似连带感的东西在作祟。
                        “随你去了,反正我是不会丢下我的工作陪你去德/国旅游的。路费给你,自己去和那些人联系。真是烦死了……”罗维诺表现出相当的不耐烦,抓了抓头发,起身准备走回屋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身对费里西安诺说:“对了,我们家在那边可是有熟人的。我想办法联系他,让他照顾一下你吧。”
                        “熟人?”费里西安诺显然想不起来罗维诺在说什么人。或者是,不愿想起来。
                        “哈?不记得了吗?就是那个狂妄自大的、特别喜欢土豆和啤酒的——”
                        “基尔伯特?”
                        “你这不是记得的吗!”罗维诺对费里西安诺佯装不知感到愤怒,瞪了他一眼,“就是他。我去联系他,让他在那边接应你,你觉得怎么样?”
                        “……嗯,好啊。谢谢哥哥。”
                        “你这语气真让人起鸡皮疙瘩。好了,就这么定了。之后的事你自己处理吧。”
                        费里西安诺点点头,心里却感到不安。他没敢告诉罗维诺,这场审判的被告是党卫军,代表是路德维希。他直到现在都还隐瞒着路德维希是纳/粹党卫军的一员这件事。那么,基尔伯特那边又如何呢?基尔伯特是路德维希的哥哥,两兄弟的关系向来很好。他此行的目的是揭露路德维希的罪行,基尔伯特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那么,他会欣然接受自己这位不速之客吗?
                        得到哥哥的许可,费里西安诺很快联系了负责人,了解了大概情况,约定好日期。又过了几天,费里西安诺在罗维诺的逼迫下给远在德/国的基尔伯特写了一封信,交待了自己之后的大概行程。收到的回信上写到一切交给他,不用担心。
                        办护照,买车票,忙活着各种事情,不知不觉中,1945年结束,1946年的第一场雪在费里西安诺启程去往德/国的那天纷纷扬扬地飘落。费里西安诺坐火车到柏/林。刚下车走了几步路,就听到有人在叫他,声音非常大,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费里西安诺四处张望着寻找声音的来源,接着就看到了一头银发的家伙朝自己飞奔过来。
                        “小费里——!”
                        “诶?!基尔伯特!”
                        名叫基尔伯特的男子冲过来一把抱住费里西安诺,看起来十分激动。费里西安诺不知道该怎样回应他的热情。基尔伯特松开怀抱,把费里西安诺手里的行李接过来,笑嘻嘻地说:“真是好久不见了啊!最近过得好吗?罗维诺怎么没来啊?啊,坐了这么久的车累了吧,先去我们家把行李放着,然后就带你去吃好吃的!”
                        “嘿嘿,谢谢你,基尔伯特!这几天就麻烦你了!”
                        “哈哈哈!麻烦什么啊!小费里你太客气了!”
                        费里西安诺跟着基尔伯特走出车站,乘出租车去往基尔伯特的家。一路上两人攀谈了许多,基尔伯特显得非常兴奋,抱怨着费里西安诺很久没有联系他不够意思;费里西安诺则表现出忙于各种事情而顾不过来的样子。
                        “不过说起来还真是奇怪!之前罗维诺问我知不知道你去哪了,我还以为是出什么事了!可他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阿西也是一直出差没有联系。真是吓我一跳!那之后打电话给罗维诺他又什么都不说,搞得我一天心不在焉的,就怕你出事!这一两年你到底怎么了?”
                        “就是一点小小的意外,被困在国外回不来而已。路德……他没有告诉你他去哪吗?”
                        “啊,他说了要去波/兰,但是去干嘛就没说了。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真是的……”
                        “那你们中途有联系过吗?”
                        “有啊,去年他倒是经常写信过来,说一切都好。但是去年来信就逐渐减少,5月份以后就再也没有收到过了。真是的……”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9楼2019-05-04 0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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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里西安诺心头一紧。他没有在信里告诉基尔伯特他来的目的,只是说因为重要的事要过来一趟。看起来,基尔伯特并不知道路德维希的去了哪里,甚至不知道路德维希到底在做些什么。这实在是令他有些惊讶。得不到弟弟的信任,或者说是被弟弟保护着,不去触碰真相,路德维希应该是考虑到不给基尔伯特添麻烦才选择闭口不谈的吧。费里西安诺突然有些动摇了,如果路德维希是希望让他的哥哥远离丑陋残酷的事实,那么自己来到这里,不就是在毁了他的努力吗?基尔伯特若是知道了这些事,他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小费里?在想什么呢?到了哟。”
                          基尔伯特拍了拍走神的费里西安诺。费里西安诺摇摇头,和基尔伯特一起下车。到了基尔伯特家把行李放下两人又出去大吃一顿,到了晚上才回家。回到家,费里西安诺打了电话给罗维诺通报情况。直到事情结束,这几天费里西安诺都住在基尔伯特家里。
                          洗完澡出来,费里西安诺看到基尔伯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书。他走过去,发现基尔伯特看的不是书而是信,他的旁边摆着很多信,无一例外都是路德维希写给他的。费里西安诺心里一紧,在基尔伯特旁边坐下。
                          “这些都是路德写的?”
                          “是啊。阿西真是的,连写给我的信都这么认真!真不愧是我自满的弟弟啊!”
                          经过基尔伯特同意,费里西安诺随意拿起一封浏览了一下。里面写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丝毫没有提及任何关于路德维希的工作情况的语句。连续几封都是这样,那么其他信件也就没有看的必要了。可基尔伯特还是看得津津有味。费里西安诺皱了皱眉,试探地问:“基尔伯特,你知道路德在哪里做些什么吗?”
                          “嗯?当然知道了!在军队里当副参谋长,可忙了!你这是什么问题啊,怎么可能有人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做什么的啊!”基尔伯特似乎很自信,对费里西安诺会提出这样的问题感到不解。费里西安诺又问:“那他在参谋些什么呢?”
                          “这不是军事机密吗,我怎么会知道啊!”
                          费里西安诺看着基尔伯特豪爽的笑容,心里泛起一阵苦涩。如果他知道了路德维希的所作所为,他还会笑的这么开心自豪吗?
                          费里西安诺小心翼翼地把信收好,递给基尔伯特。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想到被基尔伯特听见了。基尔伯特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以难得的认真的语气问道:“小费里,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费里西安诺闻言,惊讶地看着他,随即予以否定。但是这样的行为却加深了基尔伯特的怀疑,他追问道:“小费里,你知道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从刚才我就觉得你的问题都很奇怪,为什么会问阿西在做什么?这有什么奇怪的吗?还是说,你觉得我在骗你!你要通过我的话来验证一下你的消息之类的?!我才想知道阿西到底跑哪儿去——咳咳——呃咳——”
                          “基尔伯特?!没事吧?”基尔伯特突然猛烈地咳嗽了起来,他捂住嘴,身子弯下去,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费里西安诺手忙脚乱地起身给他倒水喝。基尔伯特接过水杯,表情很痛苦地喝了半杯水,总算是止住了剧烈的咳嗽。
                          “没、没事吧……”费里西安诺心有余悸地问。
                          “没事没事,老毛病了,一激动就会这样。”基尔伯特一边笑着表明“没什么大不了的”,一边把类似手绢的东西揣到衣兜里。费里西安诺还是觉得很担心,他的记忆里,基尔伯特没有这样的症状。
                          “话说回来,你到底是来干嘛的啊?不是说不欢迎你来,我可希望你能来了!但是,来处理重要的事,这个‘重要的事’没那么简单,对吧小费里?”
                          “嘿嘿……”
                          “小费里。”
                          “……连我自己都不太清楚我来干什么的了。”费里西安诺犹豫了一下,露出犹豫不决的表情,含糊不清地对基尔伯特说,“明明觉得自己是对的,但是却又产生了动摇。我很担心,我自认为的正确会摧毁别人的正确……不,不是。说到底,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正确的……抱歉,基尔伯特,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是吗……”基尔伯特若有所思地看着费里西安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劝费里西安诺早点休息。费里西安诺也想找个理由结束这不愉快的对话,便顺着他的意思离开了。
                          自己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呢?费里西安诺产生了这样的疑问。之前万分坚定的想法,事到如今已经动摇得不成样子了。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50楼2019-05-04 0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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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1月18日,是开庭的日子。前一天,费里西安诺就离开柏/林,乘火车前往纽/伦/堡去和律师代表见面。前两天他们已经碰过面,交待了注意事项,今天只需要再确认一遍流程和发言内容即可。费里西安诺被安排在附近的一家酒店里休息。但是他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无论律师怎么劝解他,他都一直无法释怀。追问他原因,他也只是摇头不语——都到这个地步了,怎么可能告诉对方被告是自己的朋友。
                            朋友——费里西安诺对这个下意识的想法感到一丝惊讶。原来在他心里,路德维希一直是他的朋友。即使知道他是有罪的,即使在目睹了他的罪行后,费里西安诺也依然认为路德维希是他的朋友。没什么好意外的。人性总是多面的,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判断一个人的好坏。更何况,“好坏”这种说法也并不准确,人的秉性并不是以一个简单的形容词就可以概括的。费里西安诺从来没有认为一点错误就可以掩盖一个人所有的优点。
                            不过,事实与设想总是有不小的出入。费里西安诺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其实他很清楚,被送到纽/伦/堡,送到国际军事法庭,只意味着一件事:路德维希所代表的党卫军的罪行,不是简简单单能清算的。就算他只是帮凶,他参与的程度也一定不浅。费里西安诺只希望判决结果能尽可能轻一点,哪怕就一点……
                            “瓦尔加斯先生,你在里面吗?”
                            有人在外面敲门。费里西安诺一边答应一边走过去开门。是早上负责的律师代表。“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开庭了,我先带你过去吧。”
                            “好的,我马上就好。”费里西安诺赶紧穿好鞋和外套,跟着律师离开了酒店。路上,律师反复嘱托了要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让费里西安诺不要紧张。费里西安诺随声附和着,却依然心不在焉。说实话,现在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而且真正到了现场,他肯定会更紧张。
                            这么想着,他又开始担心基尔伯特那边了。他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说,会不会让基尔伯特觉得奇怪?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再者,这么重大的事件,消息迟早会传到他那边去,到时候要怎么解释?各种各样的想法扰得费里西安诺心烦意乱。
                            抵达现场,费里西安诺立刻被心法庭特有的严肃气氛震慑到了。此时尚未开庭,其他人正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最后的准备工作。许多媒体记者都到场了,正在互相交流情报。费里西安诺看到了之前采访他的乔治,不过他现在暂时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于是装作没看见地走开了。律师领着费里西安诺走到证人席,费里西安诺挑了一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环顾四周,看到的都是忙碌的身影。反正无事可做,费里西安诺索性闭目养神去了。
                            过了一会儿,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费里西安诺睁开眼,发现法官一行人已经就坐。他立刻打起精神正襟危坐,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庭审即将开始,他看到周围的记者们都兴奋起来,警察们也提高警惕留意四周。随着法官宣布“传被告组织代表路德维希·贝什米特上庭”,场上的气氛顷刻间变得严肃,费里西安诺也不由得感到紧张——比起紧张,他的心情要更加复杂,那是难以言表的各种情感混杂在一起的产物。
                            提起公诉,证人代表发言,被告陈述……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到最后,费里西安诺已经脑袋空空,对自己所处的环境感到茫然。突然,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猛地一抬头,发现所有人都在朝这边看。
                            路德维希站在被告席上,离费里西安诺大约十多米远。费里西安诺反应过来,是路德维希有话要对他说,他只好不太情愿地站起来面对路德维希。他不敢看路德维希,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只觉得心里愧疚难当。沉默了一会儿,路德维希镇定地说:“费里西安诺,请你忘记我,但绝对不要忘记我的所做所为。”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51楼2019-05-04 0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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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里西安诺怔怔地看着他。久别重逢的第一句话竟然会是这样。费里西安诺的大脑一片空白,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模糊。他看着路德维希被押解出法庭,逐渐淹没在人群中,甚至没有听到法官宣布休庭。记者们向他涌来,刚才的一番话无疑可以成为明天报纸的头条。费里西安诺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包围了,连忙谢绝所有人的采访,逃跑一般地迅速离开了法庭。
                              为了躲避喧嚣的人群,费里西安诺走了安全通道。这里很安静,空无一人,费里西安诺终于抑制不住内心汹涌的情感,扶着墙半跪在地哭了起来,丝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和面子。他越哭越厉害,泪水像拧开的水龙头似的源源不断。直到听到有人在他身后出声,他方才发觉有旁人在场,不禁感到一丝尴尬。他赶忙用袖子擦掉眼泪,回过头去,不禁愣住了。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窝囊啊,这么大的人了还哭得这么难看。”
                              “亚瑟……”
                              亚瑟就站在费里西安诺身后的楼梯上,双手抱在胸前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费里西安诺忙不迭地站起来,一张手帕递了过来。
                              “拿去擦一擦,你现在这个样子有点见不得人。”
                              费里西安诺愣了一下,随即接过手帕。看着他擦脸,亚瑟在一旁自言自语道:“不是为了你啊,只是觉得你这副模样太难看了会让我也跟着丢脸,绝对不是为了你啊!”
                              “……嗯、嗯,谢谢亚瑟!”费里西安诺吸了吸鼻子,总算是能冷静地和亚瑟对话了。亚瑟见状,对他说:“现在的话记者应该都走的差不多了,先出去找个地方坐下来,有什么话慢慢说。”
                              费里西安诺点点头,跟着亚瑟一起走出安全通道,从后门离开了法庭。正如亚瑟所说,大厅里基本上没有人了,记者们大多已经离开,法庭很快就要闭庭了。两人走在街上,冬季的纽/伦/堡也和德/国的其他城市一样阴冷。费里西安诺克制不住心里的好奇,问亚瑟道:“亚瑟,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呢?”
                              “和你一样,来当证人。”
                              “但是为什么我刚才没有看到你?”
                              “我只是受邀作为证人出席的,没有让我作为证人代表发言。你刚才倒是出风头了啊?”
                              “不是不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我发言……”费里西安诺以为亚瑟是在讽刺他,连忙摇头。亚瑟看着他窘迫的模样,觉得很好笑:“嘿,戏弄你还真是有趣啊!好了好了,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再聊吧。”
                              “嗯、嗯,好。”费里西安诺感觉自己又被耍了,不太高兴地跟着亚瑟走进一家咖啡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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