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离开集中营,众人就在克/拉/科/夫别过。也许还会再见,也许这是此生最后一次相会。从波/兰回到意/大/利会途经德/国,费里西安诺准备去给基尔伯特扫墓。
在去往机场的路上,亚瑟问他有什么安排。得到回答后,亚瑟想了想说:“介意我和你一起去吗?”
“唉?当然不。但是为什么……”
“现在回去也无聊,我的假有两个星期。”
有人同行当然是件好事,费里西安诺自然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于是两人就一起绕了个路。
从波/兰到德/国的路程不远,不过现在是特殊时期,跨越国境不像是旅游一样轻松的事。亚瑟应该是没有在中/欧地区游历过,沿途对四周景色都颇感兴趣,拉着费里西安诺问这问那。费里西安诺也不甚了解,只能随便敷衍着回答一下。
远远地,从柏/林城郊开始就可以看到横亘在城中心的铁丝网,大约有三四米高,比起集中营里的铁丝网还要高。等进入城内就会发现,铁丝网两侧来来往往的行人上大多数都带着沉重的表情。他们会时不时朝铁丝网的另一边张望,却总是带着失望又转过头来继续往前走。
“那个是?”费里西安诺指着那些铁丝网问。
“美/国和苏/联,为了摧毁纳/粹德/国的力量,把它分成了两部分,东/德归苏/联管,西/德是盟军的。所以就建起了这个东西,同时也是为了防止东德的居民跑到西边去。”
亚瑟简洁地解释了一下这些异常的存在。费里西安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吧,路德和基尔伯特阴阳两隔了,这个国家也被一分为二了。这世上,哪里会有什么永不离弃的存在呢。
穿越柏/林来到城郊,一片墓地赫然出现在眼前。教堂的钟楼传来渺远的钟声,使得本就寂静的墓地更显凄清。这时候正是工作时间,所以没什么人。看管墓地的老人见到费里西安诺,和善地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了年轻人,你又来了啊!哦呀,这次还带了朋友来?”
“下午好。”费里西安诺回应道,“您的精神还是很好呢。”
“唉,别说了,风湿还是老样子。说起来,你还真是勤快呢,不是本国人吧?几个月就来一次,一定和逝者关系很好吧!”
“是的,关系很好。”费里西安诺微笑着点头,然后带着亚瑟向墓地深处走去。亚瑟问:“你的朋友是个怎样的人?”费里西安诺简单地把基尔伯特的外貌、性格和与他们的关系告诉了亚瑟,当然也包括他和路德维希的关系。亚瑟点头以示明白。
基尔伯特的墓在比较深处的地方,周围显得格外清净。一只黄色的小鸟站在树枝上,像是在迎接费里西安诺的到来似的,“啾啾啾”地叫着。费里西安诺抬起头看着它笑了笑说:“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来的时候都会有只小鸟在那里,感觉像是同一只呢。”
“哦……真是神奇呢。看来你朋友很喜欢动物?”
“也许吧,原来有一只小鸟一直跟着他,不过他自己好像没有意识到。”
两人把在城里买的一束矢车菊放在墓碑前,深深地向墓碑鞠躬。这次因为有亚瑟在,费里西安诺就没有像往常一样对着基尔伯特滔滔不绝。不过倒是亚瑟冷不丁地说:“打扰了阁下安眠深感抱歉。我是费里西安诺的朋友,亚瑟·柯克兰。虽然与你并不相识,但是听他的描述,我想你是个好人。如果你还在世,我很乐意结交你这样的朋友。关于你和你弟弟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请允许我说一句,你是对的。还请不要怀有任何愧疚地安眠吧。”说完,他又低下头去默哀了几秒钟。
费里西安诺有些诧异地看着亚瑟:“怎么了亚瑟?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不,没什么,一时间有感而发罢了。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不用在意我。”
“那好——基尔伯特,好久不见了。我今天带了朋友来,不介意吧?听我说哦,我们前几天去了一趟奥/斯/维/辛,那里变化还是挺大的呢。知道吗?柏/林城里竖起铁丝网了,是用来把德/国分成两半的。让人感觉非常不舒服。唉,还好你和路德都没看见它。啊对了,提到路德……”
结果费里西安诺还是自顾自地说了很久。等他尽兴了,太阳也快要落山了。费里西安诺邀请亚瑟和他一起在基尔伯特他们的家里暂住一晚,第二天早上再回去。亚瑟也没有拒绝。
他们乘着末班车抵达住处。打开房门,一股灰尘味扑面而来。几个月无人居住的房屋很是冷清。费里西安诺把行李放下,先去打扫卫生。亚瑟提出要帮忙,不过被婉拒了,他就借用厨房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