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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费里个人向】 归来Buon Compleanno!!费里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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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 Kraków①
——所谓感同身受,不过是虚幻的愿景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18楼2019-06-23 0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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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安定平凡的生活是否能使人们逐渐忘却曾经的伤痛?或者说,曾经历过的伤痛是否能被流逝的时光所埋葬?个人的痛楚会停留在其一生的历程中,同样,一个国家所经历过的摧残也会被载入史册,和它的荣光一起。
    至少在1949年,对于波/兰的人民来说,战争带来的伤痕还随处可见。血。泪。这片土地承受了过于沉重的毁灭。它见证了人类历史上空前的暴行。一个国家,只因为一个人的疯狂,就沦为尸山血海的屠宰场。道德标准和文明准则都曾在此濒临灭绝,已经达到了气息奄奄的地步。当你身处这片土地的时候,你会感到扑面而来的痛苦——那是无数犹/太人的亡灵在绝望地嚎叫、挣扎,纵然尸骸已成灰烬,这份怨恨却永远不会消失。
    “感觉还好吧?这里和奥/斯/维/辛是不是差不多?”
    听到亚瑟的声音,费里西安诺回过神来,回答道:“嗯,还好吧,集中营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但是,毕竟我们的集中营不是这里,我总觉得没有产生那种熟悉感。”
    载着大约十名游客的观光车缓缓停下。前方是一片空旷的土地,上面零零散散地建有一些低矮的房屋。游客们陆陆续续地下车,下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默哀。
    这群游客不是别人,正是当年从奥/斯/维/辛获救的仅有的幸存者们。
    1948年,一位集中营的幸存者在媒体上刊登消息称,他希望有和他有相同经历的人能够联系他,他想要组织一次纪念会,去奥/斯/维/辛集中营悼念那些未能生还的同伴。经过多方辗转,最终和他取得联系的有大约十人,虽然他们并不全是从同一个集中营获救的,也来自许多不同的国家,但相同的经历使他们很快就产生了共鸣。亚瑟也获知了这条消息,并把他告诉了费里西安诺,两人决定一同前往。
    自基尔伯特去世以后,费里西安诺觉得周围的生活变得有些奇怪,难以言表的缺失感缠绕在心头挥之不去。他去过纽/伦/堡向路德维希通知这件事,心情沉重。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路德维希痛哭流涕,这使他的心情悲伤得无以复加。只可惜他是隔着玻璃窗和路德维希对话的,不然他一定会替基尔伯特重重地扇他一巴掌,这是基尔伯特的心愿。在那之后,他和罗维诺决定每隔四个月去给基尔伯特扫一次墓,顺便打扫一下他们的家——他想竭尽所能帮助他,这毕竟是基尔伯特最后的请求,他无法拒绝。就这样到了1949年,他收到了亚瑟的来信。
    组织活动的是一位来自波/兰当地的工程师。据他的自我介绍,他于1943年被抓入达/豪集中营②,在那里获得了仓库管理员的“特殊”职位,从而幸运地躲过了几次“筛选”,最终在1945年被苏/联红/军救出。在那之后,他回到家乡,从事起他的老本行,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和一个美满的家庭。
    一行人相约于1950年的3月在华/沙相聚,之后再一起前往奥/斯/维/辛。这十多个人来自不同的国家和地区,使用着不同的语言文字,却有着相似的经历和痛苦,所以很快便相互形成了亲切友好的关系。他们一起租了一辆观光车,从华/沙出发,经过数小时的颠簸来到了克/拉/科/夫——离奥/斯/维/辛还有些距离。
    在战争结束后,波/兰政府下令摧毁纳/粹之前建立起的集中营棚屋和若干工厂,并计划修建一座纪念馆,但此时尚未动工,所以这里还只是一片空地。费里西安诺看着荒凉的土地,产生了一丝悲伤。他再一次回想起那些受苦受难的日子,那些思考已经停滞的日子。此刻站在这里的人,要么是掌握了各种各样巧妙的生存技巧的聪明绝顶之人,要么是拥有绝对幸运的受到命运之神庇护的幸运儿——费里西安诺坚信自己属于后者——那些平凡的、胆怯的、善良的、正直的人都已被淹没。那些沉默的绝大多数,“Muselmann③”,真正可以代表集中营最底层生活的典型代表,在学会适应地狱的环境之前就丧失了生存的机会,无一例外,活下来的,都已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完全受害者。
    他们沉默地行走在荒芜的土地上。三月的波/兰乍暖还寒,一旦起风,就会卷起地上的尘土满天飞扬。这些曾属于集中营的人们,如今重返带给他们痛苦回忆的地方,心里又在想些什么呢。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19楼2019-06-23 0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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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四十二号棚屋,我原来住的。”一位来自匈/牙/利的伙伴指着不远处侥幸逃过一劫的棚屋说,“我们那个劳动小队的很多人都住在一起。如果丹尼斯还在,他一定会满腔怒火地冲过去砸烂那屋子的。”
      费里西安诺静静地听着,这里的一切应当与他是有关的,却又似乎与他无关。相似的苦难和煎熬的岁月是共通的,但是这里不是“他的”集中营,他的囚徒生涯不是在克/拉/科/夫度过的。他是奥/斯/维/辛出来的,带给他一生都无法抹去的伤痕的,是奥/斯/维/辛,莫/诺/维/茨。
      “费里西安诺?”
      亚瑟看到费里西安诺的表情不太对,试着叫了他一声。费里西安诺回过神来看着亚瑟:“怎么了?抱歉,我刚才没在听。”
      “你在想什么?是觉得这里不是你待过的地方所以没有兴趣吗?”亚瑟说着,似乎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费里西安诺怔住,他没有想到亚瑟会察觉到他的心思,只能对亚瑟说:“对不起……我的确有这么想。我的集中营不是在这里,这里没有属于我的过去……”
      “费里西安诺,”亚瑟有些不满地打断他,“这不是什么属不属于的问题,难道你还期望在这种脱离人类社会的地方寻找归属感?那是只有人类社会才会拥有的东西!我不知道你是哪里弄错了,但我们是来悼念的,那些死去的伙伴们!这里不是让你寻找回忆的地方!”
      “但是你也不能否认回忆的重要性啊!如果连我们都已经把对集中营的回忆置之不顾,那这世上还会有谁来关注这段历史?那些死去的难友,他们、他们的死不就完全没有意义了吗!”
      两人的争执愈发激烈,引得其他旅伴纷纷侧目。他们只好老实地收敛一点。这里是悼念的场合,不是用来吵架的地方。不能再打扰那些痛苦的灵魂了。但是费里西安诺和亚瑟心里都憋着一口气,都不愿意认同对方的观点。
      之后一行人把整片集中营的用地走了一遍,决定明天返程。这时,来自乌/克/兰的伙伴提议道:“不如明天去奥/斯/维/辛看看吧,我想那里才是我们大多数人待过的地方。克/拉/科/夫虽然具有象征意义,但是对于我们来说不太熟悉吧。各位觉得怎么样?”
      提议得到了多数人的赞同。只有两位同伴因为有事无法继续参加。亚瑟闻言,赌气一般对费里西安诺说:“好了,这下你可以去你的集中营里好好回忆过去了。”亚瑟把“你的”说得很重,像是故意刺激费里西安诺。费里西安诺没有搭理他,眼神往其他方向看过去。眼前是一排低矮的棚屋,已经破烂不堪。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20楼2019-06-23 0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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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①克拉科夫(Kraków):波兰南部城市,距波兰首都华沙市约250公里,中欧最古老的城市之一。
        ②达豪集中营:(Dachau Concentration Camp),是纳粹德国所建立的第一个集中营,位于德国南部巴伐利亚州达豪镇附近的一个废弃兵工厂。1933年至1945年投入使用。
        ③集中营的黑话里把那些没有存在价值的、应该被清理的囚犯称作“Muselmann”。)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21楼2019-06-23 0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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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请让我冷静一下我现在心情复杂只想继续往下写不愿回头面对普爷)
          (º﹃º)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22楼2019-06-23 0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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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哇哇哇哇哇哇天啊天啊天啊刚出分就看到这段˚‧º·(˚ ˃̣̣̥᷄⌓˂̣̣̥᷅ )‧º·˚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3楼2019-06-23 1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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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今天出高考成绩来着……
              折耳姐姐考得怎么样(是不是不该问啊,如有冒犯请见谅|・ω・`))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24楼2019-06-23 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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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P属地:吉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5楼2019-06-23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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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Д`゚)゚。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26楼2019-06-23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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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回到住处,费里西安诺一直闷着不愿和亚瑟说话。亚瑟也心高气傲不肯主动示好。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一整天都没有说话。同行的人们也看出了他们之间气氛的尴尬,都故意找些无关的话题想要缓和气氛,不过似乎没什么效果。
                    第二天,一行人动身前往奥/斯/维/辛。这一天天气不好,天空中乌云密布,丝毫没有退散的意思。他们找了很久,终于有当地的居民愿意为他们带路。没有直达的汽车,他们只能乘马车一路颠簸地过去。路上很是泥泞,车轮在泥地里艰难前行,足足花了比平常多两倍的时间才到达目的地。
                    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曾经困住了数以万计犹/太人的铁丝网还有一半没有拆完,带电的那一层已经被清理,不带电的那一层没有什么变化。空地上已经长出了些许野草,绿油油的草在灰色的集中营里格外显眼。棚屋被拆毁了大半,剩下的也已行将就木,似乎风一吹都在晃动。
                    站在空旷的集中营里,费里西安诺猛地感到了一阵眩晕。熟悉的饥饿、寒冷、疲倦、疼痛,以及时刻笼罩在心头的惶恐不安再一次袭来。即使已经逃离这里快要五年之久,痛苦的记忆依然挥之不去。伤痕之深,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被冲刷褪色,反而越发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
                    费里西安诺想起了一件事。这一瞬间,这件事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的意识里。那是发生在1944年冬天的事。当时进入集中营已经快十个月的他毫无疑问是个“老资历”。集中营里的生存之道他早已了然于心。不过,对于那些新来的匈/牙/利人来说,“奥/斯/维/辛”所代表的含义还只停留在短期内的饥饿和超强度的劳动上。费里西安诺还清楚地记得,有很多匈/牙/利人,进来没多久就死了——不是进焚尸炉,大多数是因为饥饿和疾病。他们还不知道如何让自己得到多一点的菜汤和面包,也不知道怎样偷懒才能多节省一些体力。他们不会偷,不会抢,更不会骗,只能因为自己的老实勤恳让自己活活饿死。
                    在他的劳动小队里,就进来了这么一个“新人”,年级比他小一点,是个鞋匠。这个小鞋匠——如果费里西安诺没有记错——名叫阿尔特,从刚到劳动小队的那天起就开始缠着费里西安诺。出于某些未知的原因,小鞋匠似乎很信任他,并且总是跟着他。费里西安诺感觉他就像自己的徒弟一样,也愿意告诉他一些技巧。但是授课过程并不总是那么顺利:首先,小鞋匠不会说德语和法语,英语发音也不怎么样,因此交流起来有一定的困难;其次,他对费里西安诺传授的经验总是持怀疑态度。费里西安诺告诉他,怎样才能在洗漱的时候偷走别人的饭盒,他会反问为什么不能不偷;费里西安诺告诉他旁边那个人的面包可以顺手牵羊,他却要质问“这有什么必要?我有自己的一份啊。”诸如此类,费里西安诺很快就觉得他“没救了”,一定是属于三天后就要被清理的对象。
                    事实就是如此。阿尔特一周后就饿死了。不过在那之前,有一天晚上,他趁着收工回到棚屋的那段时间靠近费里西安诺,趁别人不注意,悄悄塞了半份面包在他的手里,有些紧张而又兴奋地说:“我学会了。这是我今天偷到的,你快吃。”
                    这不过是集中营生涯中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却一直铭刻在费里西安诺的记忆里。他相信这件事一定有什么特殊意义在里面。冰凉的雨突然从天而降,四周又没有什么像样的建筑。众人只能往棚屋的方向跑去,暂时避避雨。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27楼2019-06-29 0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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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躲在一间看上去还比较完好的棚屋里。棚屋外面的号数是37。这是集中营里幸存的几间棚屋之一,现在这里面有一群集中营的幸存者。一位法/国的同伴感慨道:“雨真大啊,这还真是糟糕的一天。”另一位法/国同伴立刻接过话茬:“要是有个德/国纳/粹在,他一定会觉得这里糟糕透顶:下着雨,肮脏的棚屋,和一群不说德语的家伙。不过还好,我们再也不用喝雨水搅和过的菜汤了,也不用担心面包不够了,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同伴们闻言都笑了出来,一种类似于大悲后释怀的笑,带着些许怅惘。费里西安诺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一转眼,他就看见亚瑟脸上奇怪的表情,像是不满的责备,又像是内疚的自问,与当时轻松的气氛格格不入。害怕与亚瑟的视线对上,费里西安诺又连忙别过头去了。
                      幸好雨没有下很久,过了一会儿就停了。一行人离开棚屋,向着原来集合点名的操场走去。那也不仅仅只是一个操场,很多时候它都是实施绞刑的刑场。大家把准备好的花放在操场的中央,然后默默地深鞠躬,对曾经的难友表示哀悼。逝者已逝,真是一句冷酷无情的话语,就仿佛他们的死如云烟般轻易地就消散了。什么都无法改变,什么都做不到,面对过于强大的反对力量,脆弱的生命只有被碾压化作齑粉的末路。
                      费里西安诺觉得脑袋里很混乱。一些人的面容在脑海里浮现,最终却又化成了一个统一的形象: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子,眼眶深陷,脸色蜡黄而两颊浮肿,被剃光了头发,穿着破旧的条纹衣服和不合脚的鞋子如幽灵般游荡着,在他的眼里看不到思想的光芒。而这个形象,毋庸置疑,就是五年前的自己。
                      悼念完难友,众人决定就此离开。这里太压抑了,记忆中最黑暗的一部分被此情此景所唤醒,毫不留情地击打着良心。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很沉默。费里西安诺悄悄地看了看亚瑟,他的表情也格外凝重,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集中营的回访行程已经落下帷幕,大家商量后一致同意明天就各自回家。今天晚上,他们打算在离奥/斯/维/辛不远的一个小镇里歇脚。
                      为了节省房费,他们安排的都是两人一个房间。费里西安诺和亚瑟在一间屋。从去集中营到住进旅店,亚瑟一直保持着令人畏惧的沉默。费里西安诺也不敢和他搭话。到了房间里,费里西安诺有些畏手畏脚地想要和亚瑟说说话,却也遭到了冰冷的回绝。一直到晚上快要睡觉的时候,费里西安诺才听见亚瑟开口说:“今天……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针对你的。那时候的确有点生气,感觉你不应该怀有那么幼稚又无趣的想法。”
                      “不是的,亚瑟,不是你的错!是我太执拗了。你说得对,哪里有什么‘我的集中营’‘他的集中营’之分!我知道我的想法是有问题的,所以……”
                      “所以?现在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问题了?”
                      “所以说,我……”费里西安诺欲言又止地看着亚瑟,支支吾吾了半天没有开口。亚瑟颇感无语地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总之就是这样吧,集中营是一个象征,代表了我们这群人不寻常的人生经历,也见证了一个人和一个国家的疯狂。”见费里西安诺使劲点头,亚瑟微微一笑,又说:“不过如你所言,那里不是‘我们的集中营’。说实话,‘我们的集中营’也永远不会存在了。对,就是人们所说的‘缺失感’。在棚屋躲雨的那会儿我就想明白了,其实,你也没错。就算我们俩扯平了吧,别再去纠结这种事了。”
                      费里西安诺没有想到亚瑟会和他产生共鸣,不禁有些触动。缺失感。没错,就是它。在他试图寻找能填补记忆里的空白的东西时,总有些异样的情绪阻碍他。在莫/诺/维/茨的时光是他人生的一部分,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可是,那些经历的载体已经无影无踪,难友们的尸骸早已化为灰烬。他该唤醒的回忆,霎时间变得空空如也,和负罪感一起,孕育出了一种莫名的缺失感。而这份缺失感,使他丧失了一部分与未曾经历过极端苦难的人们一同正常地生活在文明社会里的能力。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28楼2019-06-29 0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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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来啦∠(`ω´*)
                        明明觉得天使组超级可爱,为什么没有同好表示一下呢( ˙˘˙ )
                        (你好意思说吗┐(‘~`;)┌)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29楼2019-06-29 0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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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在下被龙套戳到了!【捂脸】
                          是阿尔特!


                          IP属地:美国130楼2019-06-29 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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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ᐛ 」∠)_
                            鞋匠小哥哥的原型(如果没有记错)是出自普里莫·莱维先生的《缓刑时刻》,原文描写得要细致很多,我这里已经是超级简化版了
                            意外的很可爱( ˙˘˙ )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31楼2019-06-29 1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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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离开集中营,众人就在克/拉/科/夫别过。也许还会再见,也许这是此生最后一次相会。从波/兰回到意/大/利会途经德/国,费里西安诺准备去给基尔伯特扫墓。
                              在去往机场的路上,亚瑟问他有什么安排。得到回答后,亚瑟想了想说:“介意我和你一起去吗?”
                              “唉?当然不。但是为什么……”
                              “现在回去也无聊,我的假有两个星期。”
                              有人同行当然是件好事,费里西安诺自然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于是两人就一起绕了个路。
                              从波/兰到德/国的路程不远,不过现在是特殊时期,跨越国境不像是旅游一样轻松的事。亚瑟应该是没有在中/欧地区游历过,沿途对四周景色都颇感兴趣,拉着费里西安诺问这问那。费里西安诺也不甚了解,只能随便敷衍着回答一下。
                              远远地,从柏/林城郊开始就可以看到横亘在城中心的铁丝网,大约有三四米高,比起集中营里的铁丝网还要高。等进入城内就会发现,铁丝网两侧来来往往的行人上大多数都带着沉重的表情。他们会时不时朝铁丝网的另一边张望,却总是带着失望又转过头来继续往前走。
                              “那个是?”费里西安诺指着那些铁丝网问。
                              “美/国和苏/联,为了摧毁纳/粹德/国的力量,把它分成了两部分,东/德归苏/联管,西/德是盟军的。所以就建起了这个东西,同时也是为了防止东德的居民跑到西边去。”
                              亚瑟简洁地解释了一下这些异常的存在。费里西安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吧,路德和基尔伯特阴阳两隔了,这个国家也被一分为二了。这世上,哪里会有什么永不离弃的存在呢。
                              穿越柏/林来到城郊,一片墓地赫然出现在眼前。教堂的钟楼传来渺远的钟声,使得本就寂静的墓地更显凄清。这时候正是工作时间,所以没什么人。看管墓地的老人见到费里西安诺,和善地同他打招呼:“好久不见了年轻人,你又来了啊!哦呀,这次还带了朋友来?”
                              “下午好。”费里西安诺回应道,“您的精神还是很好呢。”
                              “唉,别说了,风湿还是老样子。说起来,你还真是勤快呢,不是本国人吧?几个月就来一次,一定和逝者关系很好吧!”
                              “是的,关系很好。”费里西安诺微笑着点头,然后带着亚瑟向墓地深处走去。亚瑟问:“你的朋友是个怎样的人?”费里西安诺简单地把基尔伯特的外貌、性格和与他们的关系告诉了亚瑟,当然也包括他和路德维希的关系。亚瑟点头以示明白。
                              基尔伯特的墓在比较深处的地方,周围显得格外清净。一只黄色的小鸟站在树枝上,像是在迎接费里西安诺的到来似的,“啾啾啾”地叫着。费里西安诺抬起头看着它笑了笑说:“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来的时候都会有只小鸟在那里,感觉像是同一只呢。”
                              “哦……真是神奇呢。看来你朋友很喜欢动物?”
                              “也许吧,原来有一只小鸟一直跟着他,不过他自己好像没有意识到。”
                              两人把在城里买的一束矢车菊放在墓碑前,深深地向墓碑鞠躬。这次因为有亚瑟在,费里西安诺就没有像往常一样对着基尔伯特滔滔不绝。不过倒是亚瑟冷不丁地说:“打扰了阁下安眠深感抱歉。我是费里西安诺的朋友,亚瑟·柯克兰。虽然与你并不相识,但是听他的描述,我想你是个好人。如果你还在世,我很乐意结交你这样的朋友。关于你和你弟弟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请允许我说一句,你是对的。还请不要怀有任何愧疚地安眠吧。”说完,他又低下头去默哀了几秒钟。
                              费里西安诺有些诧异地看着亚瑟:“怎么了亚瑟?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不,没什么,一时间有感而发罢了。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不用在意我。”
                              “那好——基尔伯特,好久不见了。我今天带了朋友来,不介意吧?听我说哦,我们前几天去了一趟奥/斯/维/辛,那里变化还是挺大的呢。知道吗?柏/林城里竖起铁丝网了,是用来把德/国分成两半的。让人感觉非常不舒服。唉,还好你和路德都没看见它。啊对了,提到路德……”
                              结果费里西安诺还是自顾自地说了很久。等他尽兴了,太阳也快要落山了。费里西安诺邀请亚瑟和他一起在基尔伯特他们的家里暂住一晚,第二天早上再回去。亚瑟也没有拒绝。
                              他们乘着末班车抵达住处。打开房门,一股灰尘味扑面而来。几个月无人居住的房屋很是冷清。费里西安诺把行李放下,先去打扫卫生。亚瑟提出要帮忙,不过被婉拒了,他就借用厨房泡茶。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32楼2019-06-30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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