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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小钱第十二幕:列膺,临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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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幕:列膺,临潜
临潜久职工部,知光供京运则滇铜消耗年约消耗六百万斤,不开源无法解决眼下局面。遂劝列膺莫要直下猛药,避免宝黔局一时不堪重荷,适得其反。又道当年温特赫达浪经略两广垦荒琼州时,拟提过海运琼州铜矿往京师,再过两年铜荒稍解,云贵一带自然缓过来了。但列膺认为不严肃整治则事禁不绝,若危及兵丁钱粮,其祸甚巨。二人一番争执,列膺心觉临潜不给面子,不欢而散,临潜直接去寻了将离。


IP属地:江苏1楼2019-07-15 13:25回复
    潜:自余容处听闻,王爷此番意欲追究督抚失职。下官冒昧一问,何以此般施为?
    膺:不过是将松懈的法令重新捡拾起来,叫各地抚台不得浑水摸鱼。潜侍郎于此有意见?
    潜:停炉减卯之案,尚需对症下药,宜缓不宜急。急药快攻,欲速则不达。
    膺:那依你看,问题出在何处?
    潜:大清连年铜荒,虽本朝历有整治,依然杯水车薪。归根究底,各地铸局都是身处两难局面中,一纸禁令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膺:这源头紧缩的论调,本王也不是第一年听了。为此而姑息作奸犯科行径,就是潜侍郎所言宜缓不宜急?那千百年也是缓,未免可笑。
    潜:下官并非此意。但待西南情况上报京城,户部自当有策略应对。加之海运琼铜已有眉目,这几个月也等不得吗?
    膺:此事不绝,大定府所负西南兵饷如何有保证?若危及兵丁钱粮,其祸甚巨,何人又可负担?潜侍郎以为本王赶尽杀绝,本王却以为潜侍郎如此姑息,可是另有利益牵扯?
    潜:您想多了。若您执意如此,下官无法劝服,也只能请离中堂定夺了。(转身走了)
    膺:(随便发挥个啥)


    IP属地:江苏2楼2019-07-29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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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潜1
      【第十二幕 绍贞十四年八月 贵州省贵阳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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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近夏日的尾声,蝉噪攀附这稍纵即逝的光阴,声浪逐渐高叠,令人心生烦躁。】
      【至于这日,却并无先前的酷暑难耐。鸣蝉都偃旗息鼓,满室安静。大约是为阴云密布之故,丝毫不见天光,亦不得暑气。但要命的便是无风,纵有冰盆静幽幽置于一角,细若白丝的凉意仍稍纵即逝。一个“闷”字压在心头,亦压在全贵阳城之上。】
      【合起手上题报,看向密王,他正伏案书写。良久,方刻意轻嗽一声,便见他运笔稍顿。】
      :自离中堂处听闻,王爷此番意欲追究督抚失职。
      【是激进的一招,如这闷热午后必然会有的一场暴雨般,恨不能将满城暑热连带夏日都冲刷干净。而现在,至少现在还是安静的——即使已是黑云压城。】
      :下官冒昧一问,何以此般施为?


      IP属地:江苏8楼2019-08-06 1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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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潜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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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不承认会坐困城中,更何况这并非我的棋局,不急于干预接下来的路数。】
        【但我今日才发现,原来这盘棋局铺陈的是千里河山,无论是贵如钦差还是微如匠人,皆是上头星罗的棋子。身为一颗棋子,有人想杀出重围,有人却看到了即将到来的死局。于是我便来了,带着一些难解的困惑,试图劝服密王。】
        【天色忽明忽暗,书房亦是光影交错,索性使小苏拉点上了烛,由轻纱灯罩一拢,映照朦胧微光。半是显现,半是隐退,端看天意。】
        :停炉减卯之案,尚需对症下药,宜缓不宜急。
        【曾经的我是很急的,盖因有余容的约束,勉强能缓几分。而如今身在他的局中,我反而是不急了。大抵只有密王能感知到我的变化,甚至自其中猜出些许因由。】
        :急药快攻,欲速则不达。


        IP属地:江苏9楼2019-08-06 1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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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潜3
          -
          【室内安静如旧,有一搭没一搭地谈话,反而更衬沉寂。我与密王言辞都不算多,却自有交锋。实则是他先占据了上风,非因身份之贵,只是话术罢了。却成功地令我有一丝懊恼,懊恼我这来的不是时候,提前预知了今日的结果。】
          【或许该在天高气爽的一日前来,借一些有趣的风土人情将话题引到案情上,但这一场交锋实在避免不了,我又如何需去耗那许多的心思。西南之行,已钉死在铜储上了。如何委婉,如何直白,都是最浅显易懂的问题——铜荒。】
          :大清连年铜荒,虽本朝历有整治,依然杯水车薪。
          【那千千万万打着各种官局名号的小钱,写满的都是铜荒,翻过来或许还写着利欲熏心,可大部分人都只是视而不见罢了。我与这些人有着同样的“宽容”,去倾听他们恳请的法不责众。】
          :归根究底,各地铸局都是身处两难局面中,一纸禁令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IP属地:江苏10楼2019-08-06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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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潜4
            -
            【他或许要奇怪,当初敢与他一道算计亲王的觉禅临潜,如今怎又不是杀伐果断的脾性了。好在是白驹过隙,人也是会变。恰如他今日已是太子胞弟,日后定大有可为。而我偏又不曾是为这提携而来,是自己目睹着攀山越岭而过的。是以该提出异议时,我也毫不犹豫了。】
            【目光垂落至他肩头,倏忽便收起,极为公事公办的论调——这官场之中,谁又不是如此。】
            :下官并非此意。但待西南情况上报京城,户部自当有策略应对。
            【思及先前于琼州所见所闻,便是真正意义上的开源。琼铜一至,不说京运能缓,便是云贵如今仰仗的借口也要失去大半效力,着实是一石二鸟。可惜,前提是这鸟儿不被惊飞了。】
            :加之海运琼铜已有眉目,这几个月也等不得吗?


            IP属地:江苏11楼2019-08-06 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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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潜5
              -
              【目光微动,似有一瞬间心绪不宁。不知是为将来的雨,还是他话中的揣测,心跳快了两分。大概在此时,真正的高手都是如老僧入定,无声胜有声、无招胜有招的。但我不能说自己是甚么高手,早早地就认清了现实。】
              :滇铜之京运,年约消耗六百万斤,是京中铸造之倚靠。下官所言,非为自己牟利,仅是担忧物极必反,牵连朝野。
              【我已尽力将这话说的极平稳、极和缓,却依旧是无法令他全然地从我的角度来考量,自知是无法说服他。为了三年前的那一场共谋,我再好声好气,依旧是无法弥补其中的分歧。要想绝对公平的将此事商讨出个结果,何其之难。】
              :您想多了。若您执意如此,下官无法劝服,也只能请离中堂定夺了。
              【行过礼,推门而去。这满城的闷压,着实是令人受不住了。】


              IP属地:江苏12楼2019-08-06 1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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