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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武侠】江上秋来总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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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


来自Android客户端36楼2020-01-28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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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CD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7楼2020-01-30 2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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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个小攻挨打番外。
      酷毙A爆的小攻会不会被爹揍得哭唧唧呢?


      IP属地:内蒙古来自Android客户端38楼2020-02-01 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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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
          相府今日出奇的安静。平日忙里忙外的小厮侍女几乎不见踪影。江寂秋一路走至正堂才堪堪看见一个在旁侍候相爷的福伯。
          江寂秋上前躬身做礼:“儿子见过父……”
          “跪下。”主位上的江旭崇沉声打断他,常年冷然的面上辨不出喜怒,只将手中的茶盏放回案上。
          江寂秋垂着头,并无动作。父子俩相敬如宾多年,这是父亲头一次这般漠然教训他,江寂秋实在没有经验,不知作何反应。
          江旭崇见状猛地拍向茶案,盏中茶水微漾,溅出些许。他全然当儿子是在忤逆自己,厉声喝道:“跪下!”
          江寂秋仍是垂着头,他暂且推测不出父亲生的是什么气,只探知到自己确是触怒了,便稳了稳呼吸,缓缓屈膝下跪。
          江旭崇冷冷盯着低头跪在堂中央的儿子,心中怒意不减,冷哼道:“此行平阳,收获如何?”
          江寂秋鼻息呼出一口气,恭敬回话:“回父亲,平阳城外占山为王的山贼头目,确是自小被陛下派去边疆的三皇子。他停驻在平阳也有些时日,但官府权当是个山贼,并不知其真实身份。前些日子似乎已回京。此外,父亲所交待的克扣军饷事件,平阳知府供认不讳,儿子已全权交由大理寺审理。”
          这有鼻子有眼儿的长篇大论,没一句自己想要的重点,江旭崇倒是不急了,不置可否道:“还有呢?”
          江寂秋默了片刻,心中赌父亲并不知自己所犯的天理难容之事,刻意挑拣着些不重要的事件用以回避:“师父曾到平阳与儿子会面,告知陛下所求治骨疾的方子,此前史料并无记载,因而师父也不敢兀自断言。”
          江旭崇心中气盛,这小子本事不见得长进多少,反学会了耍滑,却也并不刻意拆穿他:“没了?”
          江寂秋垂下眼睑:“请父亲明示。”
          江旭崇站起身,负手走到江寂秋身旁:“看来这倒不是个问话的地儿。那烦请江少爷移驾祠堂,江某同你清算一些账目。”
          江家世代为官,居住旧址一直都在讳城,直到江旭崇坐稳左相之位,方翻新扩建更名相府。而这江家祠堂香火从未中断,江旭崇没有理由去触犯祖宗,倒也不曾动过这里的寸砖片瓦。
          江寂秋很小的时候便去到云契宗求学,再回来时已是知书达理的翩翩君子,办下的每件事几乎都能合乎父亲的心意,因而儿子从小到大,江旭崇并不曾真正管教过他。除平日祭拜外,这倒是江寂秋头一回,踏足这训诫之意十足的祠堂。
          江寂秋照着福伯吩咐先是回去沐浴更衣,福伯到底心软,借着江寂秋穿衣的空当,私下找来嘱咐了颇多。
          “少爷,您这是头回入祠堂挨家法。有太多规矩不清楚。老奴打小跟着相爷,老太爷在的时候,相爷是兄弟几个里挨罚最多的,老奴伺候左右,自然懂得比您多些。稍后您进入祠堂,按道理是要撤了莲花垫直接跪在地上的。若那些奴才们疏忽忘记拿走了,您自己要留个心眼。既是受罚,自然没有好过的道理。
          “最重要的是,过会儿相爷若要行家法,您需得自行褪裤,褪至膝弯就可,不必到脚踝。老奴知道,少爷您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这般丧尽脸面之事,定不能云淡风轻就直面了。但老奴要奉劝您一句,此等惩罚磨得是您的心气,您是相爷亲子,父子之间哪还顾什么颜面?相爷此次是真的发了火,既入了祠堂,全然没有让您完完好好出来的道理。您自己心里有个底,认错服个软,切莫再火上浇油,惹恼相爷了……”
          最初还自欺欺人觉得没什么,此刻听了福伯一番话,江寂秋心中七上八下,实在不是滋味。但到底恭敬欺身:“多谢福伯提点。”
         


        IP属地:内蒙古来自Android客户端39楼2020-02-01 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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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旭崇沐浴更衣熏香,要更加繁琐一些,自然没有比江寂秋先到的道理。何况,江旭崇有意要晾着这小子,便更不会着急了。
            稍有年代的祠堂阴冷潮湿,哪怕点着灯,屋中的光亮仍要比其他房间暗上稍许。江寂秋抬步踏入,供奉牌位前的檀香是新点上的,烟雾袅袅,充斥鼻腔。
            平日里负责打扫看管的小厮婢女皆被谴退,四周无人。江寂秋抿抿唇,缓缓屈膝,直至磕在冷硬潮湿就差覆藓的青石地面。
            大概过了小半个时辰,忽地有闯进来的小厮,搬来了几条铁链,一声不吭就铺在江寂秋跟前,又极快退了出去。
            连作串的铁环尺度不小,似是锁住要犯的刑具。大抵猜测到这“刑具”的用途,江寂秋不免心悸,袖中的手无意识绞起袖口布料。
            不多时,江旭崇走了进来,略过跪在中央的江寂秋,到牌位前拜了三拜。
            江家家法是一根红木木杖,并不算长,质地却是异常坚硬厚实。江旭崇双手从牌位前拿起,执在右手走向江寂秋。
            江寂秋屏息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跳都慢了一拍。忽的,木杖点上他的肩,江旭崇淡道:“往前跪。”
            江寂秋暗自呼出一口气,膝行稍许至铁链前,缓缓抬膝放上凹凸不平的铁环上。即便他的动作很轻很慢,但跪上去的一瞬间,从膝盖传来的痛感远超出了江寂秋的预想范围。呼吸不自觉粗重些许,在无声的静默中,只能强迫自己平复下来。
            江旭崇居高临下看着儿子,哪怕这笨拙的动作略显磨磨蹭蹭也并不催促,只漠然的望着他暗自消化疼痛。


          IP属地:内蒙古来自Android客户端40楼2020-02-01 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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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内蒙古来自Android客户端41楼2020-02-01 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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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42楼2020-02-07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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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旭崇轻抚着手中的木杖,边细细端详边道:“你今天是不打算跟我交待了?”
                  江寂秋心里知道,一步错步步错,他没什么退路了,只能一错到底,道:“儿子不明白父亲的意思。”
                  江旭崇并不意外,毕竟同要好好清算的那件事相比,没什么能够让他感到意外的了。他将木杖点在地上,轻撑着,道:“那好,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跟我扯谎,你明白是什么后果。去平阳之前,你是怎么知道雪千澜在那儿的?”
                  江寂秋暗自叹气。果然,是同这厮有关的。不必再猜测了,事情定然是暴露了。若非如此,江寂秋他作为师兄,在公堂之上徇私包庇,照顾一下自家师弟,哪能让父亲这般大发雷霆呢?如此想着,不由再度长叹,如实交待道:“当年雪千澜被逼退位之时,八旗之一的坎水旗叛离同舟会誓要追随他。其中有成员是我曾安插进同舟会的眼线,是他告知于我的。”
                  江旭崇点点头,这心机缜密目光长远,倒是随了自己。又道:“如此说来,你早便有机会能够寻得他,何苦等这两年后?”
                  这话该问您自己。江寂秋道:“两年前,雪千澜被师父赶出师门不久,我尚未来得及去寻他,便接到您的指令,被您召回讳城了。”
                  江旭崇冷哼一声:“你这意思,是我碍着你谈情说爱了?”
                  江寂秋忙摇头:“儿子没有这个意思。这两年,父亲常常委以重任于儿身,受此重用,儿子自不敢思及其他。”
                  提及此,江旭崇怒火中烧:“逆.-.子,你还知道老子委你重任!”
                  毫无预兆的沉闷声响,如同毫无预兆在身后炸开的疼痛。
                  这一杖打下来的太过突然,江寂秋反应不及,闷哼一声,险些跌倒。稍有动作,膝下渐消的痛感便又清晰起来,异常磨人。
                  偏父亲似乎就是能懂得他哪里难熬,摆明了跟那处过不去:“往前跪。”
                  铺在地上的铁链七尺余,躺下一个人都足矣,父亲若是想以此磨他……倒也是个,可取的法子。
                  江寂秋再度艰难地抬膝向前行进稍许,膝盖那一处不大点的受力点在找到新的平衡之前,便使江寂秋尝尽了苦头。他自知动作略显滑稽,可难以消化的疼痛已让他无暇顾及其他。
                  江旭崇慢慢等着他重新跪好,继续问话:“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起心思的?”
                  江寂秋脸上烧起来,头低下稍许:“儿子……不知。”
                  木杖点点地,江旭崇悠悠道:“接着往前跪。什么时候知道了什么时候再停。”
                  江寂秋咽了口吐沫,知趣道:“大抵是发现师父义子死于他手之后。”
                  江旭崇怒极反笑:“为何?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之辈反倒让你倾心了?”
                  江寂秋默了一瞬,发觉心中竟莫名绞痛起来,低声道:“许是,他所做之事,正是我不敢的。”
                  江旭崇定定看着他,直看得江寂秋颇觉不自在:“我可没收过什么义子。”


                IP属地:内蒙古来自Android客户端43楼2020-02-08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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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元宵节快乐!记得好好保护自己。也感谢所有奋斗在一线的战士,愿抗疫之战早日获胜!
                  今日在此立个⛳️,楼主以后要日更。


                  IP属地:内蒙古来自Android客户端44楼2020-02-08 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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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宵节快乐!flag千万不要倒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5楼2020-02-09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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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寂秋低眉道:“父亲放心。儿子不曾对谁起过那般杀心……”
                        正事还未问出来,江旭崇并不想纠结于此,继续道:“你们二人,云雨之事可行过了?”
                        江寂秋没有回答。他不太相信父亲会这般淡然地问出这句。可越是淡然,越似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他待在父亲身边的日子太少了,父亲降责于他的次数也太少了。江寂秋至今看不透父亲,甚至缘于父亲的喜怒难辨,他连基本的察言观色都做不到。因而江寂秋难以掌握父亲现在是什么态度,他不敢回话,直觉告诉他,此事绝不可能善了了。
                        木杖又一次沉闷地砸下来,一连五下。这次有了思想准备,江寂秋愣是一声不吭地受了下来。他知道父亲是压着手下力道的,否则木杖厚重,疼痛是能印进骨肉里的,当真挨起来绝不会这般轻易。
                        江旭崇冷笑道:“这么不光彩的问题,你应该不希望我再问一遍。”
                        江寂秋张张嘴,说不出话。手里绞着衣袖,欲言又止几次,心中实在难熬,索性破罐子破摔道:“儿子无可奉告。”
                        话一出口,江寂秋便做好了一条小命交代在这儿的准备。可意料之外,父亲并没有大发雷霆。
                        似乎是没有想到,这小子竟敢如此态度同他说话,江旭崇愣了一瞬,随机颇为赞许地点着头,淡淡道:“好,很好。接着往前跪,跪到有话可说为止。”
                        江寂秋望了望眼前似乎绵延无尽的铁链,心情格外沉重。江寂秋不知道父亲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东西,相连的铁环似还泛着光泽,越发衬得他现下处境无比悲凉。他终于明白外界所言的左相手段狠辣、雷厉风行绝非空穴来风。江寂秋在云契求学十余年,医道不易、武道亦然,倒是吃过不少师父的藤条戒尺。但他从未有过这般无的放矢之感。师父罚他之时,他尚能感觉得到回头是岸,没有现在这么煎熬,连空气都凝结成冰,时间不再流动。事到如今,江寂秋不得不承认父亲确有手段。能坐稳丞相之位权倾朝野之人定然不凡。只不过父亲此前,从未将这套手段使在他身上罢了。
                        求学之路上犯的错,可以改,来得及改。改过之后,也便过去了。可眼下,即便江寂秋知道这是错的,也无从改正,何况他没想过要改。他自己比谁都清楚地知道,他决计不会回头了。
                        脑海里闪过这诸多,江寂秋看着身前的“刑具”,膝下却仍是没能有什么动作。膝行碾过去,是何等疼痛他能想象得到,可堂堂七尺男儿倒也没有理由为此怯懦感到惧怕。江寂秋接受不了的是父亲就在一旁看着他,看着他痛不欲生而无动于衷。这跟揍他一顿是不一样的,至少江寂秋这么觉得。
                        饶是江旭崇有莫大的耐心同他在这儿耗,此刻却也开始觉着不耐,朝儿子身后挥过去一杖,怒道:“磨蹭!”
                        可江寂秋依旧没有动作。呼吸声也清晰可辨的默了片刻,干脆抬手利落解了裤带,任长裤顺着腿滑到膝弯,重重呼出几口气,合上眼:“父亲您打吧。儿子不孝,也没出息,怕疼怕得紧,跪不过去。”
                        江旭崇知晓这小子一向好面子,因而此刻这番动作倒是让他感到异常意外。他并不急着动手,反倒半蹲下来,直视着儿子的眼睛:“敢做就敢当。别让我瞧不起你。既然动了情,春宵暖帐是早晚的事,你不必在你老子面前装什么清高。”
                        身下凉风阵阵,祖先养蚕种桑织布裁衣,果真是有先见之明。到底是没有迂回之地,早些承认也好。如此,江寂秋视死如归,敛眸道:“那件不入流之事,儿子确实做了。”


                      IP属地:内蒙古来自Android客户端46楼2020-02-09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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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更的是正文!
                        正文!
                        正文!
                        重要的事说三遍
                        ps:揍小攻真是个体力活,楼主卡文一天并替江爹默哀三秒


                        IP属地:内蒙古来自Android客户端47楼2020-02-10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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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岐山离云契宗倒比讳城更近一些,路上若不耽误四五天之期便就到了。连夜赶了两天路,终于路过一有人烟的小镇。想要留宿客栈,呵,身无分文。怀中摸了一通,一个硬物件磕着了手,掏出来一看,是江寂秋送的玉佩。当铺就在眼前,我长叹一声,罢了,在外过夜总比挨顿揍实惠。
                            我牵着马走出人声鼎沸的街巷,眼前黑影一闪,十七从一旁的砖瓦房顶翻下来:“主子,不住店了?”
                            我暗自擦了把泪:“没钱。”
                            十七掏出块碎银:“我有啊。”
                            我伸手去拿,十七立马收回去了:“要记得还啊主子。”
                            虎落平阳被犬欺。人若没钱是孙子。我煞有介事点点头:“好。”
                            银子递了过来,我拿在手里掂了掂,翻身农奴把歌唱,坏笑道:“回去管楚落要。”
                            十七:“……!”
                            图方便找了家离镇口最近的客栈,吩咐给马喂好草料,简单用过一顿饭,便回房歇着了。店小二倒是够实在,担心我住房太过无聊,给我挑了间窗户面街的屋子。尽管门窗紧闭,街道的吵嚷声仍是搅得人不得安眠。
                            睡也睡不着,干脆打开窗子看看外头吵嚷着些什么。
                            太阳早落山了。越发轻描淡写的余晖映在街巷间,衬着这市井喧嚣,倒是好一处人间烟火色。
                           


                          IP属地:内蒙古来自Android客户端52楼2020-02-10 2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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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儿几个听说了没?前几日紫禁.-.城那病秧子.-.皇帝终于舍得立.-.储了。”
                              “上午一说书的随口提过,我起初倒还不信。原来竟是真的。”
                              “朝中左相霸权,那有名无实的皇帝在不在位早没区别了。这新太子估计是巴结了左相爬上储位的。”
                              “这么说可就错了。听闻这太子自小流落在外,前不久才回的京城。跟左相认识才没几天呢,哪能信得过这般生人?我估计,左相霸权已久,不满之声四起,这太子是用来牵制左相的。出不了几日,朝中怕是就要变天了。”
                              “得嘞,仔细着点,朝中之事可由不得我们在此评说。这好酒好菜还堵不上您老的嘴么?”
                              “来来来,喝……”
                              左相不就是江寂秋他老子吗?父子俩看起来如出一辙的正气凛然,难道还会霸权让朝中众臣不满不成?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还有这新上任的太子,自小流落在外的,还能是谁,可不就是白诚吗?如此一说倒是通了。我道是他同温栖迟二人何苦一唱一和誓要将我收于麾下,原是要助长自身势力,同那只手遮天的左相分庭抗衡。
                              现在唯一不解的就是被关在刑部密牢的左使陆禅。温栖迟是同舟会旗主,他缘何要囚禁自己同僚呢?
                              罢了罢了,想太多费脑子,何况还是于己无关的。倒不如先担心一下,到了同舟会,该怎么混进去。
                              忽地察觉到有极轻的叩门声,我还未来得及应答,一个黑影闪身进了房间。
                              看清来者是谁,我如释重负地复又躺回床上:“早叫你进来了。刚才不答应,现在过来装神弄鬼。”
                              十七撇撇嘴:“小的进来有什么用?照样还是睡地板,倒不如睡房顶来得踏实呢。”
                              我枕着手盯着房梁,拖长调子悠然道:“年轻人嘛,来日方长,还需要多多历练。俗话说得好,吃亏是福。”
                              十七放得比我还开,死皮赖脸凑上来,见我不躲开,干脆就想往我身上躺:“这种福气小的可消受不起,还是让给主子您吧。”
                              眼看就要泰山压顶,我瞅准时机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将人蹬开老远,嫌弃道:“这孩子,没大没小的。少废话了,找我什么事?”
                              十七捂着屁股,蹭到茶案前顺手给自己倒了杯水:“城东桥头有个算命的。”
                              我怒火中烧,抄起手边的枕头就朝他丢过去:“***下一句是不是要说我印堂发黑霉运当头,最近或有血光之灾,逐建议我去卜一卦?”
                              十七反应速度倒快,双手抱头蹲下身躲过了迎面而来的凶器。堪堪躲过一轮攻击,刚一起身,就见我依然不罢休还要再扔,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主子!我是说,那算命先生是同舟会的人!”
                              我默默把鞋穿了回去。
                              十七态度笃定补充道:“主子,我没骗你。他是阎罗九徒之一,白筱笙。”


                            IP属地:内蒙古来自Android客户端53楼2020-02-10 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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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乃驱魔避灾之符文,带回家之后,面朝西将其焚烧。病痛霉运自然消解……”
                                城东傍山,一条小溪蜿蜒而过,一拱石桥接通两岸。这里多是普通人家,市井小贩尤其多,纵使将近傍晚,人流未息,格外热闹吵嚷。
                                桥头柳荫下,一道士模样的人欺身坐在稍显矮小的竹椅上,一旁树干上挂了潦草写着“半仙下凡”的破布招牌,在晚风吹拂下,无精打采打着旋儿。
                                身上的道服看起来有些年头,补丁不少。纵是贴上的山羊胡做工精细,足够以假乱真,细看倒还是能辨清这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
                                我抱臂悠然走上前时,假道士正专心点着诓来的钱。我清清嗓子,煞有介事道:“白筱笙!你诓骗无知百姓,敛财乱道,可知罪?”
                                大抵是数钱数得太过认真,白筱笙并未察觉到我,因而此言一出,险些跌下小竹椅。慌乱惊吓之余,还不忘将手中铜钱收起来。回过神之后,白筱笙扶正帽子,有模有样抚了抚山羊胡,细细打量我一番,咂嘴道:“你这厮颇为眼熟,来砸我摊子不是第一次了吧?”
                                我弯腰凑近,指着自己道:“你再细瞅瞅,当真认不出我来?”
                                白筱笙盯着我静默片刻,忽做恍然大悟状道:“雪千澜!两年前魍魉祭我见过你。”
                                我与他并排蹲坐下来,俨然一副促膝长谈之资:“不错。半仙倒是替我算一卦,我此去同舟会,是凶是吉?”
                                地上铺了块破麻,上面凌乱地摆着些占卦用的签筒、龟甲卜噬。我边说边伸手欲将木签抽来一支,却被白筱笙抬手挡了开:“您老这卦还需卜吗?你在位那三个月,同舟会内部人员死伤过半。我常年在外打探情报方躲过你这毒手。现在你武功尽废,说要重回同舟会。自己稍动些脑子想想,这和跳火坑有什么区别?”
                                我收回手,摸了摸下巴,沉思道:“的确如此。可法王已经离世,最想我死的东邪左使在京城蹲牢房。寻仇之人,倒不应那般多才对。”
                                白筱笙略显惊诧看了看我:“你怎么知道陆禅被抓了?”
                                颤颤巍巍拄着拐杖的一位驼背老人下桥来,眯着眼瞧了瞧我们二人,沙哑的声音带着慈祥,问道:“年轻人,西市的糕点铺怎么走?”
                                白筱笙看都没看他:“一直往西走。”
                                待老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我道:“我在牢里见过陆禅。”
                                白筱笙蔑笑一声:“不可能。死牢能让你逃出来?”
                                我并不想多做争论,笑道:“倒也是这个理。”
                                溪岸垂柳枝繁叶茂,白筱笙抬手折了条柳枝叼在嘴里:“那明祈呢?他逼你退位,自知你早晚要血耻,定是先下手为强以绝后患才对。”
                                我道:“我若真死了,他们西毒,再无毒可用。话说回来,法王之死绝非小事,祭典盛大,你怎么没有回去?”
                                迎面走来一个貌美的小姑娘,应是及笄不久的年岁,绑了两个辫子,模样俏皮,像是养在深闺却不失灵动的小家碧玉。
                                那姑娘走到我们跟前,咧嘴乐呵呵笑道:“先生,我今日要同邻家哥哥私会,你帮我算算我们会不会被爹爹发现。”
                                白筱笙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干脆摆手赶人道:“走走走,收摊了,明日再来吧。”
                                小姑娘撅着嘴气嘟嘟上桥走了。
                                日头确实不早了,白筱笙开始收拾起摊在地上的凌乱物件:“冥玄大人归位了。总舵一切事务由他定夺。法王葬事以及新任法王上位等,都尚在筹办之中。这些琐事会中自有人操劳。我被大人派出来做其他任务。”
                                我忙追问道:“冥玄?冥士之首祈天冥玄?他不是……不是说一直都在闭关雪隐,不理会中诸事吗?”
                                白筱笙点点头:“确是如此。冥玄大人是前不久未遣人提前通告便突然回来的。估计是上头有重要安排。”
                                我倒是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了:“什么重要安排?”
                                白筱笙微蹙眉:“你.-.他吗有点烦。重要安排还没说,大人如今主要在处理法王之事以及会中近来赏罚诸事罢了。这应该没啥可问的了吧。忠者赏,逆者罚……对了,想起件事。守会八旗不可擅自离开总舵半步,违者,格杀勿论。当年,坎水旗旗主叛逃去投奔你,但他同舟会门下的身份仍在,法王离世是会中数一数二的大事,他必须要回。”
                                我心知不妙:“同舟会御下严格,如今冥玄已归,他回去不是自寻死路吗?”
                                白筱笙郑重其事点点头:“问题就出在这里。如果按照会规将他处以死刑倒是没什么。可冥玄大人偏就丝毫没有追究他离职之死罪。你说这是为什么?”


                              IP属地:内蒙古来自Android客户端54楼2020-02-11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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