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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被重重地咬了的上条在地上翻滚着,奥索拉则整理着餐具,此时,天色渐渐暗去。
“那么,就拜托你了”
奥索拉向摇晃着离去的货车上的司机低头鞠着躬。是因为稍微有点担心易碎的餐具这方面。
无论如何,搬家的工作也告一段落了。
不知道是整个Chioggia是这样,还是只有这里是这样,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稍远处,传来家庭就餐的声音和谈笑声。
奥索拉手拿着只装了最低限度行李的四方的皮包,说到:
“两位辛苦了。长时间的搬家作业真是麻烦你们了”
“不,没关系,奥索拉之后打算怎么办。我们打算先会酒店,然后去周围观光,你要和我们一起行动么?”
“不了不了”
只听她轻轻地说着,单手掩着微微发红的面颊,视线别向他处。她继续说到:
“跟在现在打算回酒店的两位去,实在有点不好意思。……那些成年人的事”
“唔咳咳!?”
上条不假思索地喷了起来,Index则是好奇地问着
“???成年人的事,是什么?”
“最好别听到!Index你不知道就最好了!”
正当奥索拉打算亲切地说明的时候,上条大声地打断了。Index依然一面天真地无法理解。
“我是暂时丢下伦敦那边的工作才过来的,不太适合长时间停留。而且”
“而且?”
当上条追问时,奥索拉微笑着说:
“我打算从今以后告别Chioggia……。不太想让你们看到我那不像样的样子呢。”
上条这才注意到。
这里是奥索拉长久以来一直居住,但从今以后却又不能居住的地方。而且这不是她自己想搬家。如果不是想减少与罗马正教这个庞大的组织之间的冲突,大可不必搬家。
上条想起了上次在雅尼丝手中救出奥索拉的事。
严格地说,那绝对不是无关痛痒的问题。
是失去了平凡的每一天后,才救出的。
即使是半斤对八两的妥协点也是算好的了。
“……抱歉,奥索拉,我这么不通人情”
“没有没有。也不是以后都不再到这里来。好了好了,请别那么一副愧疚样。我认为伦敦和Chioggia是差不多的啦”
在星月之光的照耀下,奥索拉微笑着。旁边的Index无言地用手肘轻轻撞了下上条的胁腹。大概就是叫上条不要再继续这话题了吧。即使是上条也明白,不得不明白。
“那么我就此告辞了。如果有机会的话,希望在伦敦的房间里招待两位”
“嗯,如果你有机会来日本的话,我也会的”
“在此之前,当麻不得不打扫下房间先”
这么说着,三人在日落后漆黑的街道中向着各自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候,
Index突然抬头说到:
“难道说……这是”
突然,她大喊到:
“大家,快趴下!”
上条惊讶地看着Index
(趴下……干什么?)
从远方的某处传来一声金属碰撞声。
Index的表情立马紧张起来。
“向右边狙击!”
声音就像向着天上一般响起。
砰地一声
响起了不自然的声音,奥索拉的四方手提包横着飞了出去。
“哎?”
这时,奥索拉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那刚才还拿这手提包的手。轻轻的手提包掉到了地上。金属扣具散了开来,手提包像书一样打开了。从里面掉出来的梳子和口红四散地上。似乎有后备的东西,被烧得焦黑的食物沿着道路滚到运河边上去了。
上条望着散落在地上的手提包。
在其一边的表面上,开了一个一厘米大小的不自然的洞。
“当麻,离开那里!”
传来了Index的紧急的声音。
(她那么慌乱着就是说……这次的是魔法吗?)
带着心里的疑问回头望向Index,但是上条的动作中途停了下来。奥索拉的修道服上,有一个特别的亮点。衣服上的那个点就那样无声地从肩上移动到奥索拉胸前。
就像是辅助瞄准用的红外线照准器。
(远程武器的……)
“狙击!?奥索拉!”
上条丢下手中的旅行包,把呆呆地站在旁边的Index向前推翻,然后向奥索拉的腹部飞撞过去。
押倒在路上。
一声细小的枪声响起。
在上条的背上,从左往右,像拉了一条线一般地痛了起来。
皮肤被某些东西擦伤了。
(从哪里!?是谁!!怎么做到的!?)
忍耐着渗出血液的疼痛环顾四周。周围都是五层的四方的建筑,只有一条笔直的运河。外行人的上条无法判断这里是不是适合的狙击地点。环视周围,也没有
架着巨大装备的人。恐怕是从手提包飞出去的反方向飞来的吧,但那边就只看到建筑物的墙壁。但是,Index就像是知道攻击预兆一般的东西,喊到:
“当麻!”
听到了Index的呼喊声。
就在上条刚把注意力从内部转到外部时,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上条的脖子。猛地一回头,从沿着道路的运河里伸出了一只手。是漆黑长袖的手。有人从运河的水面把手伸到这里,从后握住上条的脖子。
“!”
在思考之前就把上条拉了过去。
失去平衡的上条从奥索拉身上脱离开来,就那么掉到运河里去了。浑浊的海水刺激着咽喉。背部的伤痕像爆发一样激痛着。在像被折射一样歪曲的视线中,看到了一个人正向着道路上去。他的左手拿着一把闪耀着金属光泽的东西。
小刀,换言之就是剑。
(畜生……你是谁啊!)
上条把手伸向袭击者的脚部,但是被甩开了。上条晃动手脚,获得了浮上去的力,就那么一口气冲出水面。
可能是满朝的关系,水面到道路只有不到数十厘米。但是这少许高度就挡住了上条的视线。
“切!”
两手捉着运河的边缘趁势爬了上去。
视线里先出现的是奥索拉。只见她不可思议地屈着单膝跪在地上。应该是从被上条押倒的姿势站了起来。那表情并不是恐惧,而是惊讶。
然后。
就在那样的她跟前,就是袭击者。从头到脚都穿着漆黑修道服的矮小的男生。和奥索拉一样,肩上都有为了穿着的拉链。背对着上条所以看不到脸,染成紫色的头发非常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