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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转】好吧,我来发了《暮光之城·午夜阳光》(中文翻译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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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跟她在脑子里对我一直保持什么样的猜疑比起来,我现在还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空气用完了。如果我还打算再跟她说话,我就得吸入空气。 
不再交谈会很困难。不幸如她,跟我共用一张桌子,成为我的实验搭档,并且我们今天得一起做实验。不说话会显得很奇怪——而且我的不礼貌还会让人难以理解——当我们一起做实验时我不理她。这会让她更猜疑,更担忧…… 
   我尽可能地将身子歪过另一边远离她,没有挪开椅子,把我的头扭过去向着过道。我绷紧全身,把我的身体锁定在位子上,然后飞快地吸入一口气填满我的肺部,我只用嘴巴吸气。 
啊。 
这真的很痛苦。即使没有闻到她的气味,我还是能够用我的舌头品尝到。我的喉咙突然间又冒出火来,而且那份渴望跟我上周第一次闻到她的气味时一样强烈。 
我咬紧牙关,竭力想让自己镇静下来。 
“开始。”班纳先生吩咐道。 
“搭档,女生优先?”我主动提出。 
她抬起头看我的表情,她脸开始变得茫然,她的眼睛睁大了。我的表情是不是泄露出了什么?她是不是又被吓到了?她没有开口。 
“要不我先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飞快地说道。 
“不,”她说道,她的脸又一次由白变红。“我先来。” 
我盯着桌子上的设备,那台显微镜,装着玻璃片的盒子,我宁愿盯着这些看也不愿看见她白皙皮肤下流淌的血液。我又透过牙缝迅速吸了口气,当那股滋味让我的喉咙发疼时,我赶紧避开了。 
“前期。”她迅速检查过后说道。她开始拿开玻璃片,尽管她只是刚刚检查完。 
“可以让我看一下吗?”本能地——愚蠢地,好像我是她的同类一样——我伸出手不让她的手把玻璃片拿开。一瞬间,她皮肤的热力烙了我一下。就好像有一股电流——肯定比98.6伏更高。那股热力从我的手掌一直传输上我的手臂。她猛地把手从我的手底抽出。 
“对不起。”我从咬紧的牙缝里咕哝了一声。我需要看向别的地方,于是我抓紧显微镜,简短地看了一下目镜。她是对的。 
“是前期。”我表示同意。 
我的状态依然很不稳定,我不敢看她。我透过牙缝尽可能地飞快吸气,极力忽视那烧灼的干渴,我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个简单的任务上,我在实验纸的空白处写上正确的答案,然后拿下第一块玻璃片,换上第二块。 
她现在正想什么?当我碰到她的手时,她有什么感觉?我的皮肤一定冷得像冰一样——令人厌恶。难怪她会这么安静。 
我朝玻璃片瞧了一眼。 
“后期。”我自言自语,一边把答案写在第二条横线上。 
“我可以看一下吗?”她问道。 
我抬头看她,惊讶地看见她正等着,一脸期待,一只手朝显微镜伸出了一半。她看起来不害怕。她真的认为我会填错答案吗? 
她把眼睛对准了目镜,然后脸上的热切迅速消失了。她的嘴角垮下了。 
“第三块呢?”她问道,她没有从显微镜那儿抬起头,不过把手伸了出来。我把下一块玻璃片放到她手上,这回我没有让我的皮肤碰到她。坐在她旁边就像坐在一盏发热的灯旁。我能察觉出自己对那股高温变得有点向往了。 
她没有看太久。“间期。”她冷淡地说道——也许她是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那样——并且把显微镜推给我。她没有碰那张作业纸,只是等我把答案写上去。我检查了一下——她又对了。 
我们就以这种方式完成了实验,每次只说一个字,从来不跟彼此的目光接触。我们是唯一一组做完的——班里其他组还在为这个实验伤脑筋。麦克•牛顿似乎没办法集中精神——他正留意着贝拉和我的一举一动。 
(真希望他继续待在他上星期去的地方,)麦克•牛顿想着,用火药味十足的目光瞪视我。唔,有趣。我过去没有意识到这男孩对我怀有敌意。这是一个新发现,似乎是这女孩来这儿不久后才出现的。甚至更有趣的是,我发现——这让我惊讶——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我又一次低头看向那女孩,这一系列的混乱和变故让我为之茫然,尽管她的外表平平无奇,毫不具备威胁性,可她正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团糟。 
我并不是没有看出麦克的心意。她确实挺可爱的……在某些方面与众不同。比起美丽更好,她的脸很有趣。她的五官并不很匀称——她那尖尖的下巴搭配她的宽颧骨显得不怎么谐调;颜色对比太过强烈——她那雪白的皮肤和乌黑的头发形成了明暗的鲜明反差;然后就是她那双眼睛,总是装满了寂静的秘密……


25楼2009-09-18 2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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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双眼睛突然索然无趣地看向我。 
    我回望她,试图猜出其中哪怕只是一个秘密。 
    “你戴了隐形眼睛?”她唐突地问道。 
    真是一个奇怪的问题。我几乎要微笑了,我还需要改善视力? 
    “哦,”她咕哝道,“我觉得你的眼睛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我又一次突然感到发冷,我这才意识到,很显然,我并不是今天唯
    一一个刺探秘密的人。 
    我耸耸肩——我的肩膀僵硬——然后怒目直视前方,盯着那个正来回巡视的老师。 
    当然我的眼睛跟她上次看见的会有些不一样。为了应付我今天的严峻考验,为我面临的巨大诱惑做准备,我花了整整一个周末的时间捕猎,尽可能地满足我的干渴,实际上我做得过火了。我让自己的体内充斥着过多的动物血液,但这并不是说它能够改变这一事实——飘散在她周围空气中的那股芬芳仍然骇人。当我上次瞪着她看时,我的眼睛因干渴而呈现出黑色。现在,我的体内充满了血液,我的眼睛变成了更温暖一点的金黄色。 
    又一个失误。如果我能早点看出她这个问题的言外之意,我就能正确地告诉她是的。 
    我生活在现在这所学校,生活在人类身边已经有两年了,而她是第一个离我如此之近,近到能够仔细观察我,发现我眼睛颜色改变的人。别的人也会盯着我们看,因为我们的美丽而赞叹,不过当我们迎上他们凝视的目光时,他们就会迅速挪开目光,低下头不敢再看我们。他们会避开我们,这阻碍了他们发现我们面貌上的细微之处,他们这么做是出于一种本能:他们不想去了解他们不愿知道的事。在人类的观念里,无知是福。 
    为什么恰恰是这个女孩看到了这么多东西? 
    班纳先生朝我们这桌走过来。谢天谢地,他的走动给我带来一股清新的空气,我赶在这股风还没有跟她的气味混合之前,吸了一口。 
    “看来,爱德华。”他说道,一边仔细检查我们的答案。“你认为伊莎贝拉不应该摸一摸显微镜喽。” 
    “是贝拉。”我条件反射地纠正他。“实际上,五个里面有三个是她找出来的。” 
    班纳先生满脑子不相信,他转而看向那女孩。“你以前做过这个实验?” 
    我看着她,全神贯注,她笑了笑,有点儿不好意思。 
    “不是用的洋葱。” 
    “是白鱼囊胚?”班纳先生猜测道。 
    “对。” 
    这令他惊讶。今天这个实验是他从更高一级的课程里推出来的。他
    思索着朝女孩点头。“你在凤凰城学过大学先修课程?” 
    “对。” 
    她学过先修课程,这么说来她要比一般人聪明。这并没有让我吃惊。 
    “哦,”班纳先生舔了舔嘴唇说道。“我想你们俩做实验搭档挺好。”他转身走开了,一边咕哝着。“这样其他孩子就有机会向他
    们学习了。”他的声音很低。我怀疑那女孩能不能听见。她又开始
    在她的文件夹上画圈圈了。 
    到目前为止,一个小时里总共有两次失误。我这边的表现乏善可陈。尽管我不知道那女孩是怎么看我的——她有多怕我?她对我的疑心有多大?——我知道我得朝更好的方向努力,让自己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 
    “下雪不是太糟吧?”我说道,重复我听来的闲聊,今天已经有一打学生谈论过这个问题了。一个乏味的、标准的闲聊话题。谈论天气——总不会有错儿。 
    她盯着我,眼里分明充满了疑虑——对我这再正常不过的话一反常态。“不会吧。”她说道,又一次出乎我意料。 
    我努力掌控谈话的方向,让它回到老生常谈的那一套。她来自一个更晴朗、更暖和的地方——从她的肤色能看得出来,尽管它很白皙——寒冷一定会让她感到不适应。我冰冷的皮肤一定已经…… 
    “你不喜欢冷。”我猜测道。 
    “或者说湿。”她表示同意。 
    “福克斯这个地方,你肯定很难待下去。”(也许你不该到这儿来,)我很想加上一句。(也许你该回到你原来的地方。) 
    不过,我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想那样。我将会永远记住她血液的香气——能保证我最终不会跟踪她吗?还有,如果她走了,她的思想就将成为一个永远的谜。一个永远让我烦扰的难题。


    26楼2009-09-18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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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根本不了解情况。”她小声说道,生气地瞪了我好一会儿。 
      她的答案完全在我意料之外。它们让我想问更多问题。 
      “那么,你干嘛要来这里呢?”我询问道,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语气
      中流露出过多的指责意味,显得不够随意,这可不利于我们的谈
      话。这个问题听起来很粗鲁,有点爱打听。 
      “原……原因很复杂。” 
      她眨了一下她的大眼睛,想要到此为止,而我一肚子的好奇都快要
      爆炸了——那份好奇就像我喉咙里的干渴那样火热。实际上,我发
      现这么做让我的呼吸变得稍微轻松一些,我的冒昧让我的痛苦变得
      可以忍受一点了。 
      “我想我能听下去。”我坚持道。既然我问得粗鲁,那么也许一般
      的礼貌能让她一直回答我的问题。 
      她沉默地低头盯着自己的手。这让我急躁起来,我想用我的手托起
      她的下巴,把她的头抬起来,这样我就可以读到她的眼睛。可这么
      做会很蠢——也很危险——再次碰到她的皮肤。 
      她突然抬起头。能够再次看到她眼睛里的情感让我的急躁一下子得
      到缓解。她说得很快,匆匆忙忙地把话说完。 
      “我母亲又嫁人了。” 
      啊,这真是够人性化的了,很容易理解。一抹忧伤从她清澈的眼睛
      里流过,让她眉宇之间现出一道皱纹。 
      “这听上去不是很复杂嘛。”我说道。我的声音很温柔,根本就没
      有经过什么努力。她的忧伤让我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无助,我希望我
      能做点儿什么来让她感觉好过一点。真是奇怪的念头。“那是什么
      时候的事?” 
      “去年九月份。”她重重地呼口气——并非一声叹息。当她温热的
      气息吹拂到我脸上时,我屏住了呼吸。 
      “你不喜欢他?”我猜测道,想间接打听出更多消息。 
      “不,菲尔很不错。”她说道,纠正我的臆断。她丰满的唇边露出
      些许笑意。“或许,太年轻了一点,但真的够好了。” 
      这可跟我在脑子里设想的脚本不吻合。 
      “你为什么不跟他们在一起呢?”我问道,我声音里流露出来的好
      奇太过份了点儿。听起来我 
      “菲尔老是东奔西跑。他以打球为生。”那抹笑意变得更分明了;
      这份职业选择逗乐了她。 
      我也笑了,没有选择。我没有做出努力让她感到轻松自在。她的微
      笑让我只想以微笑回应—— 
      “我听说过他吗?”我在脑子里把那些职业球员的名单过了一遍,
      想知道哪一个菲尔是她的…… 
      “很可能没有。他的球打得不好。”她又微笑了一下。“严格说来
      还在小联盟混。他老是东奔西跑的。” 
      我脑子里的名单被迅速换掉,下一秒钟我已把一大堆可能性列成清
      单。与此同时,我在设想新的脚本。 
      “于是你母亲就把你送到这里来了,这样她就可以跟着他到处跑
      了。”我说道。比起单纯发问,做出臆断似乎能从她那儿得到更多
      信息。这一次又起作用了。她的下巴扬了扬,她的表情突然之间变
      得固执起来。 
      “不,不是她要我来这里的,”她说道,她的语气显得生硬。我的妄自揣度让她有点心烦意乱,尽管我看不出情况究竟怎么样。“是
      我自己要来的。” 
      我猜不出她这句话的意思。我完全摸不着头脑。 
      于是我放弃了。这女孩根本不能依常理推断。她不像其他人。可能
      她那沉默的思想和她血液的芳香并不是她身上仅有的不寻常之
      处。 
      “我不明白。”我承认道,我讨厌这么承认。 
      她叹了口气,然后久久地凝视着我的眼睛——久到远远超过其他大
      部分人能够坚持的时间。 
      “我妈妈一开始一直和我一起生活,但是她也想念菲尔,”她缓缓
      


      27楼2009-09-18 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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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希望她能了解。 
        我察觉到在我心里迅速萌芽的着迷,即使我想要将它连根拔起。我
        负担不起对贝拉•斯旺产生兴趣,更确切地说,是她负担不起。可
        是,我已经在渴望寻找另一个跟她说话的机会。我想要了解更多她
        母亲的事,她来这儿之前的生活,她和她父亲的关系。所有这些没
        有意义的琐事都将更充实她的性格。可是,我花在她身上的每一秒
        钟,都是一个错误,是一次冒险,她根本就不应该和我说话。 
        一不留神,她晃了晃她厚厚的长发,而恰在此时,我让自己又吸了
        一口气。 
        就像第一天——像闪电一样。烧灼的干渴所引起的疼痛让我晕眩。
        我不得不抓紧桌子边缘让自己固定在位子上。这回我控制了力道,
        让它轻一点儿。至少我没有弄碎什么东西。魔鬼在我体内咆哮,不
        过我的痛苦没让他感到愉快。他被牢牢捆住了。暂时是这样。 
        我彻底停止呼吸,然后歪过身子,尽可能远离那女孩。 
        不,我负担不起挖掘她的迷人之处。我对她越感兴趣,我杀死她的
        可能性就会越大。我今天已经犯下两个低级的失误了。我还要犯下
        第三个,一个一点儿也不低级的失误吗? 
        铃声一响起,我就逃离了课室——可能我在那一个小时里多少建立
        起来的礼貌印象已经被全毁了。我再一次被室外清新、湿润的空气
        惊呆了,我匆忙离开,尽可能让自己远离那个女孩。 
        爱美特在等我,站在我们一起上的西班牙语课的门外。他盯着我那
        狂野的表情,审视了好一会儿。 
        (事情怎么样了?)他想知道,十分担心。 
        “没有人死。”我咕哝了一声。 
        (我想肯定发生了什么。当我看见爱丽丝在后来又发呆时,我还以
        为……) 
        我们一起走进教室,我看见他的回忆,那仅仅是几分钟前的事,我
        从他上一节课敞开的大门看进去:爱丽丝脚步迟缓地走向科学楼,
        一脸的茫然。我看见他很想走过去跟她一起,可是最后还是决定留
        在原地。如果爱丽丝需要他的帮助,她会开口的 
        我闭上眼睛,觉得惊恐、反感,我跌坐在椅子上。“我没有意识到
        会那么接近……我不认为我会……我看不出事情会变得这么糟。”
        我低语。 
        (没有这回事,)他宽慰我,(没有人死,不是吗?) 
        “对。”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这次没有。” 
        (也许会变得更容易。) 
        “一定。” 
        (又或者,很可能你会杀死她。)他耸耸肩。(你不是第一个把事
        情弄糟的人。没有人会苛责你。有时候恰好有一个人闻起来太好
        了。你这次能坚持这么久,让我印象深刻。) 
        “这没有用,爱美特。” 
        他认为我将会不可避免地杀死那女孩,这个想法让我反感。她闻起
        来这么好难道是她的错吗? 
        (我知道,我也遇到过这种事……)他在追忆,他的回忆把我带到
        五十年前,黄昏时分一个乡村小路上,一个中年妇女正把晾在绳子
        上已经晒干的床单拿下来,那条绳子拴在两颗苹果树间。苹果浓郁
        的香气弥漫在空气里——收获的季节已经过了,熟透的果实零星地
        散落在地上,它们绽开的果肉让那股芬芳流淌出来,弥漫在厚厚的
        云层里。田野里一大堆新鲜的干草的气味跟苹果的芬芳融为一体。
        他漫步走上小路,看到了这一切,唯独没有留意到那个妇女,他那
        天被罗莎莉差出去办事。他头顶的天空是紫红色的,西边林稍上那
        片是橙红色的。他本来应该会一直在小径上漫步,而这个夜晚本来
        应该没有理由被记住,只可惜一股晚风突然吹过来,白色床单犹如
        船帆一般扬起,将那妇女的气味吹到爱美特的脸上。 
        


        29楼2009-09-18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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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无声地呻吟。好像我自己记住的干渴还不够似的。 
          我知道。我坚持不了半秒钟。我甚至没有想过要抵抗。 
          我刷地站起身,我的牙齿咬得紧紧地,足够把钢铁咬断。 
          “有什么问题吗,爱德华?”瑟诺拉•高尔问道,被我突然的举动
          吓了一跳。我能从她脑子看到我的脸,我知道自己看起来很不
          妙。 
          “失陪一下。”我咕哝了一声,一边冲出门口。 
          “爱美特——你跟上去看看他到底怎么啦?”她问道,在我身后做
          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而这时我已经冲出了课室。 
             “好的。”我听见他说。然后他跟在我后面。 
          他一直跟着我,直到我们远远离开那栋教学楼,然后他截住我,把
          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力道大得完全没有必要。如果换作一只人类的
          手,一定会连骨头都会碎掉,而且跟骨头相连的整条手臂都会断
          掉。 
          “对不起,爱德华。” 
          “我知道。”我停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竭力想清洗一下我
          的脑子和肺部。 
          “是不是和我那次一样糟?”他问道,他在问我的时候,试图不去
          回想留在他记忆里的那种气味和滋味,可不是很成功。 
          “更糟,爱美特,糟糕多了。” 
          他沉默片刻。 
          也许…… 
          “不,不管我是否经历过这件事,它都不会变得更好。回去上课
          吧,爱美特。我想一个人待着。” 
          他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想什么,转过身去,飞快地走开了。他
          会告诉那个西班牙语老师说我不舒服,或我厌学了,或者干脆说我
          是一个失控的危险的吸血鬼。他的借口有什么要紧的吗?我很可能
          不会回来了。我很可能会离开。 
          我想再次回到我的车里,等到放学。再一次,藏起来。 
          我本来应该花时间好好做出决定或者尝试去支持我的决心,然而,
          就像一个上瘾的人,我发现自己正搜遍从学校教学楼里不断涌出来
          的乱哄哄的想法。那些熟悉的声音被识别出来了,可我这会儿完全
          没有兴趣去倾听爱丽丝的幻象或罗莎莉的抱怨。我很容易地就找到
          了杰西卡,不过那女孩没跟她一起,所以我继续搜索着。麦克•牛
          顿的想法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终于锁定了她的位置,她正跟他在体
          育馆。他很不高兴,因为我今天在生物课上和她说话了。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真正跟谁说过一句话。当然他肯定对贝拉产生
          兴趣了。我不喜欢他看她的那种眼神。不过她好像对他不太感冒。
          她说了什么?‘想知道他上周一去哪儿了’之类的吧。听起来好像
          她不怎么在意他。这肯定只是一场普通的交谈而已…… 
          他劝服自己不要那么悲观,想到贝拉对刚才与我的谈话不感兴趣,
          他就高兴起来。这让我恼怒,甚至超过了可接受的程度,所以我不
          再去听他的。 
          我把一张节奏强烈的CD放进播放器,然后把声音调大,直到它淹没
          了外面的其他声音。我不得不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音乐上,阻止自
          己将注意力飘向麦克•牛顿的想法,去暗中监视那个绝无可疑之处
          的女孩…… 
          我好几次都在欺骗自己,而这时已到了放学时间。不是暗中监视,
          我试图让自己信服。我只是在做好准备。我想确切知道她会在什么
          时间离开体育馆,会在什么时间来到停车场。我不想因为她的出现
          而大吃一惊。 
          当学生们开始三三两两地从体育馆出来时,我下了车,不太确定自
          己在干什么。外面下着毛毛雨——我的头发被打湿了,我没有去管
          它。 
          我想让她看见我在这儿吗?我希望她走过来跟我说话吗?我在做什
          么呀? 
          可我还是没有动,虽然我努力想让自己知道我的举动。当我看见她
          缓步朝我这边走过来的时候,我用双臂环抱住自己的胸膛,浅浅地
          吸气,她的嘴角垮下了。她没有向我看过来。有几次她抬头看了一
          眼顶上的云层,朝它们做了个鬼脸,好像它们惹她生气了。 
          在她经过我身边之前,她就到了她的车那儿,这让我感到失望。她
          会和我说话吗?我会和她说话吗? 
          她钻进一辆褪了色的红色雪佛莱卡车,那辆生锈的无疑比她父亲还
          老。我看着她发动卡车——那旧引擎发出的咆哮声比停车场上其他
          任何一辆交通工具都要响亮——然后她把手伸向暖气的出气口。寒
          冷似乎让她感到不舒服——她不喜欢冷。她用手指拨弄着她厚厚的
          头发,让它随着热风摇晃,似乎她正试图把头发弄干。我想像那辆
          卡车的驾驶室闻起来会怎么样,然后很快将这种想法甩掉。 
          她环视四周,准备倒车出来,终于朝我这边看过来。她只是回望了
          我半秒钟,我在她眼睛里能看到的只有惊讶,然后她把目光移开,
          猛地把卡车倒出来。然后卡车又发出尖叫声,再一次停下来,卡车
          车尾还差几英寸就要和恩荣•梯格的车碰上了。 
          她盯着后视镜,当其他车辆经过她时,她朝盲点检查了两次,然后
          一寸寸地将卡车开出停车位,她那过分的谨慎让我咧开嘴笑了。她
          好像认为她开的那辆老掉牙卡车很危险。 
          贝拉•斯旺会对任何人构成危险的想法(不管她驾驶的是什么),
          都让我发笑,这时,那女孩驶过我身边,眼睛直视前方。


          30楼2009-09-18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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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第二章结束。
            如果有人想看下去的话我明天还会再贴第三章。
            如果没有的话就先放放了……毕竟最近又恶补了一遍《月食》和《破晓》。而且下周还有月考的那个分班考……==|||
            话说我很努力的打出了空行。这样看起来应该不是很辛苦了吧~!
            就先这样吧……我先去睡了……
            晚安……
                                                          以上。


            31楼2009-09-18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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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现象 
               真的,我不渴,不过那天晚上我还是决定去捕猎。尽管我知道这没多大帮助。 
               卡莱尔和我一起去,我从德纳利回来以后我们还没单独相处过。我们奔跑着穿过那片漆黑的森林,我听到他正想着上周那次匆忙的道别。 
              在他的回忆里,我看到了自己因极度的绝望而扭曲的面容。我感受到了他的诧异和突如其来的担忧。 
              “爱德华?” 
              “我必须离开,卡莱尔,我现在就得走。” 
              “发生什么事了?” 
              “现在还没什么,不过,如果我留下来,就会有了。” 
              他伸出手去够我的胳膊。我能感觉到当我缩开时他有多么难过。 
              “我不明白。” 
              “你是否曾经……曾经有过那么一次……” 
              我看见自己深深地吸了口气,从他透露出来的关心中看见自己眼里狂野的光芒。 
              “过去有没有这样一个人类,对你来说,他闻起来比其他人都要好?好很多?” 
              “噢。” 
              我知道他弄明白了,我的脸因羞愧而垂下。他伸出手臂碰触我,不顾我再次缩开,将他的右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来,开我的车。它要快一点。” 
              现在,他想知道把我送走对不对,想知道他对我的不够信任是不是伤害到我。 
              “不。”在奔跑的时候我低语道。“那正是我需要的。如果你叫我留下,我可能早就辜负了你的信任了。” 
              “我为你正在经受的这一切感到难过,爱德华。不过你要尽自己所能,让那个叫斯旺的孩子活着。即使这意味着你必须再度离开我们。” 
              “我知道,我知道。” 
              “你为什么回来?你知道我很高兴你回来了,可是如果这么做太困难……” 
              “我不喜欢做胆小鬼。”我承认。 
              我们减速了——现在我们仅仅是在黑暗中慢跑。 
              “这总比让她置身危险好。过一两年她就会走的。” 
              “你说得对,我知道。”尽管如此,他的话反而让我更渴望留下。过一两年那个女孩就会走…… 
              卡莱尔停了下来,我也随之停下。他转而仔细端详我脸上的表情。 
              是出于自尊心吗,爱德华?这儿没什么可羞耻的…… 
              “不,我不是出于自尊心才留下来的。现在不是。” 
              哪儿都不去吗? 
              我笑了一下。“不,如果我能让自己离开,什么也阻止不了我。” 
              “我们可以同你一起,当然,如果你需要的话。你在采取行动的时候只要开口就行,其他人不会有怨言的。他们不会因为这个对你不满的。” 
              我扬起了一边眉毛。 
              他笑了。“好吧,罗莎莉可能会感到不满,不过她还欠你人情呢。不管怎么说,我们在现在还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之前离开,总比等一条生命结束后再走要好很多。”说到最后,他所有的幽默劲都消失了。 
              他的话让我畏缩了。 
              “好的。”我同意道。我的声音听起来嘶哑。 
              “是什么让你留下来,爱德华?我看不见有……”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解释。”即使对我自己,这也说不通。 
              卡莱尔久久地审视我的表情。 
              “不,我看不出来。不过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会尊重你的隐私。” 
              “谢谢你。你太宽宏大量了,我可没怎么给过别人隐私。”除了一个例外。而且我正打算尽我所能剥夺她的隐私,不是吗? 
              我们都有自己的奇遇。卡莱尔再度笑起来。不是吗? 
              他恰好闻到一小群麋鹿的气味。这股气味绝对称不上是垂涎欲滴的香气,即使在最饥渴的情况下,也很难引起我们的热情,此刻,那女孩血液的香气还鲜明地刻在我的记忆中,麋鹿的气味确实让我恶心。 
              我叹口气。“我们去吧。”我同意了,尽管我知道把这些血强行灌下喉咙并没有多大帮助。 
              我们都蹲伏下来,换成狩猎的姿势,让这股不讨人喜欢的气味吸引我们悄然前行。 
              我们回家的时候,天气变得更冷了。融化的积雪凝结成冰,周遭的一切都好像罩上了一层厚厚的玻璃片——每一根松针,每一片蕨叶,每一棵牧草,都覆盖上了一层冰。 
              卡莱尔去换衣服了,他要回医院上早班,我留在河边,等待日出。我感觉到我所畅饮的血在体内充盈着,不过我知道当我再次坐到那女孩身边时,这种已被填上的干渴将再次变得空洞。


              33楼2009-10-02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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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跃起冲过停车场,跳到那辆打滑的货车和被吓呆的女孩中间。我移动得太快了,以致一切事物都成了模糊的线条,除了我聚焦的对象。她没有看见我——人类的眼睛无法跟上我的动作——依然盯着那辆将要把她的身体压进卡车金属边框的庞然大物。 
                我将她拦腰抱起,我移动得太急了点,顾不上控制力道。在这万分之一秒的紧急关头,我猛然将她纤细的身体从死亡之路拉开,就在我把她护在怀里一起撞上地面的那一刻,我分明地察觉到她的身体是那么脆弱易碎。 
                当我听见她的头撞到冰面上时,那种感觉就好像我也被冻结成冰。 
                不过我甚至没有一秒钟的时间来弄清她的情况。我听见身后的货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它旋转着绕过女孩的卡车。它正在改变方向,作弧线运动,再次向她冲过去——就像她是一块磁铁,将它朝我们吸过来。 
                一个我之前从来不会在女士面前说出的词从我紧咬的牙齿间脱口而出。 
                我已经做得太过分了。我差不多是从天而降,把她从路边推开,我完全意识到我正在犯的错误。知道那是一个错误并没有阻止我,不过我还没有完全意识到我正带来的危险——不仅仅是为我自己,还有我整个家庭。 
                暴露身份。 
                这么做无疑十分不利,不过我已经别无他法了,我不能让那辆货车第二次成功撞过来,夺走她的生命。 
                我把她放下,伸出双手,在货车将要撞到那女孩之前抓住了它。它的冲力猛地将我往后面推,推向一辆停在她卡车旁边的车子,我能感觉到它的框架在我的肩膀后面被压得变形。货车颤抖着,被我坚硬的手臂阻碍,它晃动着,然后摇摇晃晃地在两个相隔的轮胎间平衡下来。 
                如果我把手挪开,那辆货车的黑色车轮就会掉下来,砸在她的腿上。 
                哦,看在所有神圣的爱的份上,这场灾难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结束了?这儿还有其他什么东西出状况吗?我能做的仅仅是坐在这里,让货车悬着,等待救援。我也不能把车抛开——考虑到车里还有司机,他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了。 
                我心里呻吟了一声,我猛地将货车往上一提,好让我们脱身。当它向我砸下来的时候,我用右手抓住它的底架,同时用我的左臂圈住女孩的腰,把她从货车底下拽出来,牢牢地将她扯回我身侧。我把她拖出来,这样她的双腿就没有危险了,她的身体绵软无力——她的神智还清醒吗?我毫无准备的营救行动到底伤了她多少啦? 
                我把货车放下来,它现在已经不会弄伤她了。它撞到人行道上,所有的车窗玻璃全都被砸得粉碎。 
                我知道自己正处在风口浪尖上。她看见了多少?有没有其他目击者看见我像鬼魂一样从她身边冒出来,然后在把她从车底弄出来时将货车撞得变形?这些疑问本该成为我最大的忧虑。 
                可是我太过焦虑了,没法像我本该的那样去充分关心暴露的威胁。我太惊慌失措了,担心我保护她的举动可能已经弄伤了她。太害怕了,怕她离我这么近,我很清楚如果我让自己吸气的话,会闻到怎样的气味。我分明感觉到从她紧贴着我的柔软身体里传过来的热度——即使被我俩的外套层层阻隔,我还是能够感觉到那股温热…… 
                最初的恐惧是最大的恐惧。当围上来的旁观者爆发出尖叫时,我俯身仔细查看她的脸,想看看她是不是还清醒着——强烈希望她没有被撞得血流满地。 
                她的眼睛张开,震惊地圆瞪着。 
                “贝拉?”我急迫地说。“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用一种茫然的语气本能地回答。 
                轻松,是那么地强烈,近乎痛苦,当我听到她的声音时,那股强烈的轻松荡涤我的全身。我从牙缝间吸入一口气,不介意那伴随而来的喉咙里的干渴。我几乎要欢迎它了。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不过我还没准备好放开她。不知怎的,这样感觉……更安全些。至少,把她留在我身边要更稳当一点。 
                “小心。”我提醒她。“我觉得你的头撞得很重。” 
                这儿闻不到鲜血的味道——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不过这也不能排除内伤的可能性。我突然急于想把她带到卡莱尔那儿接受X光检查。


                36楼2009-10-02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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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她说道,她那受震动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滑稽,她意识到我说对了。 
                  “跟我想的一样。”轻松让这一幕变得有趣,让我变得有点轻浮了。 
                  “你怎么能在……”她的声音变小了,眼皮眨动着。“你怎么能过来得那么快?” 
                  轻松变了味儿,诙谐突然不见了。她注意到太多东西了。 
                  既然现在这女孩看起来健健康康,完好无损,对我家人的担心就占了上风。 
                  “我就站在你的旁边啊,贝拉。”经验告诉我,如果撒谎的时候显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就能让任何一个心存疑问的人对真相变得不那么确定。 
                  她再次挣扎着想坐起来,这一次我批准了。我需要吸口气以便自己能够恰如其分地扮演好我的角色。我需要把自己和她热血的热度分隔开,这样它就不会跟她的气味合在一起将我淹没。我悄悄地挪开,尽可能地让自己在两车之间的狭小空间里离她越远越好。 
                  她抬起头盯着我,我也回瞪她。最先将目光挪开会是一个失误,只有蹩脚的撒谎者才会犯这种错误,我可不是一个不称职的撒谎者。我的表情平静、温和……这似乎把她弄糊涂了。这很好。 
                  现在,这个事故现场被重重包围起来了。大部分学生,小孩,都盯着现场看,想透过缝隙看看有没有什么被碾碎的尸体。现场到处都是人们乱哄哄的大呼小叫声和迸发而出的惊愕想法。我扫过一遍这些想法,确定这里还没有人起疑心,然后我把它们屏蔽掉,将注意力集中到那个女孩身上。 
                  她被这些喧闹搞得心烦意乱。她环视四周,表情依然很震惊,然后她试图站起来。 
                  我把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肩膀上,想按住她。 
                  “暂时呆着别动。”她看起来安然无恙,不过她应该转动脖子吗?我再次希望卡莱尔能在场。我多年的医学院学习仅限于理论,根本比不上他整整一个世纪的医学实践操作。 
                  “可是很冷。”她反对说。 
                  她几乎被撞死了两次,还不止一次差点致残,可她担心的只是寒冷。一声轻笑从我齿缝里溜出来,然后我才记起现在这种情况一点儿也不好笑。 
                  贝拉眨了眨眼睛,然后她把目光聚焦在我脸上。“你刚才在那边。” 
                  这又一次给了我当头一喝。 
                  她瞥了一眼南边,尽管这会儿那里除了那辆半边都被撞毁的货车外,什么也看不见。“你在你车子那边。” 
                  “不,我不在。” 
                  “我看见你在。”她坚持己见,当她顽固起来时,她的声音就像个孩子。她的下巴扬了扬。 
                  “贝拉,我刚才是和你站在一起,而且我把你从路边推开了。” 
                  我深深地看进她那双大眼睛里,试图用意志力驱使她接受我的说法——这也是唯一可以被公诸于众的合乎理性的说法。 
                  她的下巴往下沉。“不。” 
                  我试图保持镇静,让自己别慌。如果我能让她暂时保持沉默,给我一个机会去销毁证据……然后用她头部受伤的为理暗中削弱她这个故事的可信度。 
                  让这个安静的、守口如瓶的女孩平静下来不是很容易吗?如果她能够信任我,仅仅是信任几分钟…… 
                  “求你了,贝拉。”我说道,我的声音是那么热切,因为我突然很想让她信任我。非常非常想,不仅仅是因为这场意外。这个心愿很傻。她凭什么要相信我呢? 
                  “为什么?”她问道,还是充满防备。 
                  “相信我。”我恳求道。 
                  “那你能保证稍后把这一切给我解释清楚吗?” 
                  我感到气愤,气自己不得不再次向她撒谎,而我是那么渴望能够以某种方式配得上她的信任。因此,当我答复她时,其实是在反驳自己。 
                  “行。” 
                  “行。”她用同样的语气回应我。 
                  与此同时,救援行动围绕我们展开了——成年人赶到了,有关当局被叫来了,远处传来警笛的鸣声——我试图忽略这个女孩,按正确顺序优先考虑我该考虑的事。我搜索停车场上的每一个思想,包括旁观者和那些后来赶到的人,不过我没有发现任何有危险的东西。大部分人看见我站在贝拉身边都感到惊讶,不过全都得出结论——因为这儿没有其他可以接受的结论了——他们只是没有留意到在意外发生前我正站在那女孩身边。


                  37楼2009-10-02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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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救队里没有什么令我担忧的。目前为止他们能够分辨的,就是这女孩没有大碍。还有就是贝拉对我允诺过的故事仍然穷追不舍。 
                    当我们抵达医院时,最优先要做的就是去找卡莱尔。我匆匆穿过自动门,不过我不能完全放下贝拉不管,我透过医护人员的想法密切注视她。 
                    我很容易就找到了我父亲熟悉的思想。他正在他那间狭小的办公室里,一个人——在背运的今天,这是第二个好运。 
                    “卡莱尔。” 
                    他已经听见我走来了,然后,他一见到我的脸就担心起来。他唰地站起身,脸色变得煞白。他的身子从整洁的胡桃木办公桌后面往前伸出来。 
                    (爱德华——你是不是——) 
                    “不,不,不是那回事。” 
                    他深吸一口气。(当然不是,抱歉我会有那种想法。你的眼睛,当然,我应该知道的……)我那金黄如故的眼睛让他松了口气。 
                    “不过她受伤了,卡莱尔,可能不算严重,不过——” 
                    “怎么回事?” 
                    “一场愚蠢的车祸。她在错误的时间待在错误的地点。不过我正好站在那里——让它撞倒她——” 
                    (从头说起,我没听明白。你是怎么牵扯进去的?) 
                    “一辆货车在冰面上打滑。”我低声说道。我一边说一边盯着他背后的墙壁。他没有在上面挂满镶镜框的证书,只挂了一幅朴素的油画——一幅他最喜欢的,还未被发现的阿萨姆的油画。“她当时站在马路上。爱丽丝看见这事即将发生,不过已经没有时间去做什么了,只能跑过停车场,把她从路边推开。没有人留意到……除了她以外。我不得不阻止那辆货车,不过这次还是没有人看到……除了她。我……我很抱歉卡莱尔。我不是想让我们大家陷入危险。” 
                    他绕过桌子然后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你做了正确的事。那对你来说一定不容易。我为你自豪,爱德华。) 
                    然后我才能用眼睛看着他。“她知道……我有点不对劲。” 
                    “那不算什么。如果我们非走不可,我们就离开。她说了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有点儿沮丧。“还没有。” 
                    (还?) 
                    “她同意我对这件事的说法——不过她希望得到解释。” 
                    他皱起了眉,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 
                    “她撞到了头——好吧,是我干的。”我飞快地接下去说道。“我让她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她看起来没什么,不过……我想她的说法不会有多少人相信的。” 
                    我觉得自己正在机械似的说出这番话。 
                    卡莱尔在我的语气里听出了那份厌恶。(也许我们用不着那么做。我们可以看一看会发生什么,好吗?听起来我好像有一个需要检查的患者了。) 
                    “请。”我说道。“我很担心我伤到她了。” 
                    卡莱尔表情晴朗了。他抚了抚他的金发——仅仅比他金色的眼睛略暗一点——然后他笑了。 
                    (对你来说,今天是有趣的一天,不是吗?)在他的脑海里,我能看到嘲弄,它是一种幽默,至少对他而言是的。我的角色已经完全颠倒过来了。就在我不假思索地全速跑过停车场冰面的那短短一秒钟里,我从一个刽子手转变成为一个保护者。 
                    我同他一齐笑了,我记起我曾经多么确定贝拉除了我的保护以外,再也不需要别的保护了。我的笑声有点尖锐,因为,尽管这回是那辆货车,我所确信的那一点仍然完全正确。


                    39楼2009-10-02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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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个人留在卡莱尔的办公室等待——感觉这段时间无比漫长——听见医院里充满了想法。 
                      泰勒•克劳雷,那个货车司机,看上去伤得比贝拉重,于是在她等着做X光检查时,人们的关心便转移到了他身上。卡莱尔留在操控室,相信助理医师的诊断结论,认为那女孩只是受了点轻伤。这让我焦急,不过我知道他是对的。只要看一眼他的脸,那女孩就会立刻想起我,就会提醒她这一事实——我们家可能有点不对劲,那么,这可能会让她有话说。 
                      她肯定会找到一个乐意跟她交谈的伙伴。泰勒这会儿充满了负罪感,因为他几乎杀死了她,他似乎不能把嘴巴闭上。透过他的眼睛,我能看见她的表情,很明显她希望他能闭嘴。他怎么就看不出来? 
                      当泰勒询问她是怎么离开路边的那一刻,我感觉神经绷得紧紧的。 
                      在她犹豫的时候,我屏气等待。 
                      “嗯……”他听到她这么说。然后她停了好一会儿,让泰勒感到疑惑,怀疑他的问题把她给搞糊涂了。终于,她接着往下说。“爱德华把我从路边推开。” 
                      我吁了一口气。然后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我之前还从来没有听过她讲我的名字。我喜欢她喊我名字时的声音——即使这只是透过泰勒的想法听到的。我想要自己亲耳听一听…… 
                      “爱德华•卡伦,”她说道,因为泰勒没有意识到她说的是谁。我站在门后,手放在门把上。想见她的愿望变得越来越强烈。我不得不提醒自己需要慎重。 
                      “他当时站在我旁边。” 
                      “卡伦?”(啊,怪了。)“我没有看见他呀。”(我可以发誓。)“哦,我想可能实在是太快了。他没事吧?” 
                      我能看见她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她的眼睛因猜疑而收紧,不过她表情中的这些细微变化对泰勒不起作用。 
                      (她很可爱,)他正想着,几乎是惊奇地。(尽管很狼狈。不是我喜欢的型,不过我应该约她出去,补偿今天……) 
                      我离开大堂,然后,我已经走到去急救室的半路上,想也没有想过自己正在做什么。幸运的是,护士在我之前进到房间里——轮到贝拉做X光检查。我躲在拐角处的阴影里,贴着墙站的,在她被推走的时候极力控制住自己。 
                      泰勒注意到她可爱不算什么。谁都会注意到这点。这没有理由会让我感觉……我感到怎么啦?恼怒?或者是为接近真相而生气?那完全说不通。 
                      我想尽可能久地待在那儿,不过急躁占了上风,我掉过头返回放射室。她已经被送去了急救室,不过我趁护士转身的空档儿飞快地瞥了一眼她的x光片。 
                      看过后我的心绪平静些了。她的头没事。我没有弄伤她,没怎么弄伤。 
                      卡莱尔在这儿碰到我。 
                      (你看起来好一点了。)他这么评价。 
                      我只是直视前方。这儿不是只有我们俩,大堂里挤满了排队候诊的人和探访者。 
                      (啊,是的。)他在灯板上仔细审视她的X光片,不过我不需要看第二次。(让我看看。她很好。干得不错,爱德华。) 
                      我父亲的认可让我心情复杂。我本该感到高兴,只可惜我明白如果他得知我将要做什么,他是不会赞同的。至少,如果他得知我真正的动机,他将不会赞成。 
                      “我打算过去跟她谈一谈——在她见你之前。”我低声道。“表现得自然,好像什么也发生一样。平息这件事。”这些全都是可以接受的理由。 
                      卡莱尔装作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依然盯着x光片看。“好主意。嗯。” 
                      我望过去,想看看是什么引起他的兴趣。 
                      (看看所有这些愈合了的伤痕!她妈妈让她摔倒多少次了?)他被自己这个玩笑逗乐了。 
                      “我已经开始认为这个女孩真的是很倒霉了。总是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 
                      (对她来说,福克斯肯定是错误的地点,跟你一起在这儿。) 
                      我畏缩了。 
                      (去吧,平息这件事。我一会儿就到。) 
                      我很快走开了,感到很内疚。如果我能骗过卡莱尔的话,也许我是一个很好的说谎者。 
                      当我来到急救室时,泰勒正在低声咕哝,还在道歉。那女孩试图躲避他的自责,她装作睡着了。她的眼睛闭上了,不过她的呼吸一点儿也不均匀,而且她的手指还时不时急躁地抽动几下。


                      40楼2009-10-02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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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久久凝视着她的脸。这将是我最后一次见她了。一想到这,我的胸口就一阵剧痛。这是不是因为我讨厌留下任何未解的谜团?这似乎不是一个完满的解释。 
                        终于,我深吸一口气,进去见她。 
                        泰勒一见到我就想张口讲话,不过我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 
                        “她睡着了吗?”我低声说。 
                        贝拉的眼睛刷地张开,聚焦在我的脸上。它们瞬间张大了,然后又缩紧,因为愤怒或猜疑。我记起我不得不扮演的角色,于是我冲她微笑,就好像这个早上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她的头被撞了一下和那凭空想像出来的狂奔除外。 
                        “嗨,爱德华,”泰勒说道。“我真的很抱歉……” 
                        我举起一只手打断他的道歉。“不流血,不犯规。”想也不想的,我为这个私人笑话笑了,笑得有点太多。 
                        令我感到惊奇的是,忽略泰勒,那个满头是血,正躺在离我不到四英尺远的地方的人,竟然是如此容易。我之前从不明白卡莱尔为什么能够做到那样——为了给他的病人疗伤,可以无视他们的鲜血。这永恒不变的诱惑物不是很容易让我们分心,很危险的吗?但是,现在,我能够明白怎样做到了——如果你正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别的东西上,诱惑物就根本不算什么。 
                        即使鲜血淋漓,泰勒的血跟贝拉的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我让自己跟她保持一定距离,在泰勒的床尾坐下。 
                        “检查结果怎么样?”我问她。 
                        她嘟起了下唇。“我一点儿问题也没有,可是他们不让我走。你怎么没有像我们其他人一样被绑在轮床上?” 
                        她的不耐烦让我再度微笑。 
                        我听见卡莱尔这会儿正在走廊上。 
                        “多亏你知道的那个人。”我轻松地说道。“不过别着急,我是来保释你出院的。” 
                        当我的父亲走进房间时,我仔细观察她的反应。她的眼睛张大了,嘴巴惊讶地张开。我在心里呻吟了一声。是的,她一定注意到了那份相似。 
                        “哦,斯旺小姐,你感觉怎么样?”卡莱尔问道。除了礼貌外,他还拥有一种绝妙的让人平静下来的力量,能让大部分病人在一分钟内就放松下来。我无法辨别这种能力对贝拉有怎样的影响。 
                        “我很好。”贝拉安静地说道。 
                        卡莱尔把她的X光片放在床边的灯板上。“你的X光片看起来很好。你的头疼吗?爱德华说你的头撞得不轻。” 
                        她叹口气,又说了一遍“我很好”,不过这回声音里流露出了不耐烦。然后她朝我这边瞥了一眼。 
                        卡莱尔上前靠近她,用手指在她脑门上轻柔地探了一圈,他在她的头发下面发现了肿块。 
                        那猛然掀起的感情波动让我措手不及。 
                        我曾无数次看过卡莱尔跟人类一起工作。以前,我甚至还在形式上帮助过他——尽管只是在那些没有流血的情况下。那么,这对我来说不是什么新鲜事,看着他跟那个女孩互相配合,就好像他同她一样也是人类。我曾无数次嫉妒过他,但跟这会儿的情感不一样。我不仅仅是嫉妒他的自控力。我渴望得到卡莱尔不同于我的东西——他能如此轻柔地触碰她,一点儿也不担心,他知道他永远也不会伤害她…… 
                        她赶紧缩开,我在位置上抽搐了一下。我不得不凝神片刻以便让自己能保持轻松的姿态。 
                        “疼吗?”卡莱尔问道。 
                        她的下巴痉挛了一下。“不怎么疼。”她说道。 
                        又一块有关她性格的小碎片填入拼图中:她很勇敢。她不喜欢示弱。 
                        也许她是我见过的最容易受伤的人,但她不想被视为弱者。一声轻笑从我唇畔溢出。 
                        她又朝我投来一个愤怒的目光。 
                        “噢,”卡莱尔说道。“你父亲在候诊室里——你现在可以跟他回家了。不过如果出现头晕目眩或者任何视力问题,务必回医院检查。” 
                        她父亲在这儿?我扫描过拥挤的候诊室里的想法,不过我没能在这群声音里找出他狡猾的心灵之音,因为这时她又开始说话了,一脸的焦急。 
                        “我不能回学校上课吗?” 
                        “也许你今天应该好好放松一下。”卡莱尔建议。 
                        她的眼睛朝我闪了闪。“那他可以去上学吗?” 
                        表现得正常一点,平息这件事……不要理会她的眼睛看向我时那种感觉……


                        41楼2009-10-02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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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有人把我们幸免于难的好消息传出去呀。” 
                          “实际上,”卡莱尔纠正道。“学校的绝大多数人都在候诊室里。” 
                          这回我事先料到了她的反应——她讨厌被关注。她没有让我失望。 
                          “哦,不。”她悲叹道,双手蒙住了脸。 
                          我终于猜中了,我喜欢这样。我开始了解她了…… 
                          “你想留下来吗?”卡莱尔问道。 
                          “不,不要!”她飞快地说,说着将双腿甩到床边,噌地一下跳下了地。她往前一个趔趗,失去平衡,扑进卡莱尔的怀中。他扶住她,让她站稳。 
                          那股妒忌再次淹没了我。 
                          “我没事儿。”她赶在他评价前说道,脸颊微微晕红。 
                          当然,这不会让卡莱尔感到困扰。他确定她已经站稳后就松开了手。 
                          “拿几颗‘泰诺’好止痛。”他指导说。 
                          “不怎么疼。” 
                          他微笑着在她的诊断书上签名。“看起来你很幸运。” 
                          她微微侧过脸,严厉地盯着我看。“多亏爱德华当时正好在我旁边。” 
                          “哦,噢,当然。”卡莱尔飞快地同意道,他跟我一样,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弦外之音。她没有把她的猜疑看作是凭空的想像。还没有。 
                          (全看你的了,)卡莱尔想到。(按你认为最好的方式去处理它吧。) 
                          “太谢谢你了。”我低声说,说得很快,完全不起眼。人类听不见我说话。卡莱尔冲我的挖苦微微撇了撇嘴,一边转向泰勒说:“你恐怕就得跟我们稍微多待几天了。”他一边说一边开始检查泰勒那被碎掉的挡风玻璃严重刮伤的左边身体。 
                          好吧,我得收拾这堆烂摊子,当然咯,让我来处理是最公平不过的。 
                          贝拉刻意朝我走过来,直到挨近我让她感到不自在,她才停住。我记起在这场混乱发生之前,我曾多么期望她能够接近我……这简直就是对那个愿望的愚弄。 
                          “我能跟你谈一会儿吗?”她对我嘘声道。 
                          她那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脸庞,我不得不蹒跚地退后一步。她的吸引力并未减少半分。无论何时她靠近我,都能引发我所有最激烈的、最急迫的本能反应。我的嘴巴里冒出了毒液,我的身体渴望攻击——渴望猛地将她扯入我怀中,用我的牙齿咬断她的脖颈。 
                          我的理智比我的身体更强大一些,但也只是刚好而已。 
                          “你父亲在等你呢。”我提醒她道,下巴绷得紧紧的。 
                          她朝卡莱尔和泰勒瞥了一眼。泰勒完全没有留意我们,不过卡莱尔正监测我的每一个呼吸。 
                          (小心点,爱德华。) 
                          “我想跟你单独谈谈,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她压低声音坚持道。 
                          我想告诉她说我很介意,不过我知道我必须把这件事进行到底。我得继续干下去。 
                          我走出房间,心里充满了太多自相矛盾的情感,我听见她在我身后踉跄的脚步声,她正努力地跟上我。 
                          现在,我必须戴上一副假面具。我很清楚我要扮演的角色——我已经设定好角色了:我将充当一个坏人的角色。我将撒谎、奚落、变得残忍。 
                          这彻底背离了我想要变得更好的初衷——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想坚守自己的人性。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渴望得到信任,而我却不得不将这份信任的基石彻底摧毁。 
                          更糟糕的是,我知道这会是我留给她的最后的回忆。这将是我的告别幕。 
                          我转身面对她。 
                          “你想知道什么?”我冷漠地问道。 
                          我的敌意令她有点儿退缩了,她的眼睛困惑不解,那种表情困扰着我…… 
                          “你欠我一个解释。”她小声地说道,她那雪白的脸庞变得更苍白了。 
                          要让我的声音保持严厉真的很难。“我救了你的命,我什么也不欠你的。” 
                          她畏缩了——看见我的话伤害了她,让我的胃里一阵翻腾。 
                          “你答应过的。”她低声地说。 
                          “贝拉,你撞到了头,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42楼2009-10-02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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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她的下巴抬起来了。“我的脑子一点问题也没有。” 
                            她这会儿生气了,这更能让我方便行事。我迎上了她愤怒的目光,让我的脸变得更不友好。 
                            “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贝拉?” 
                            “我想知道真相。我想知道我干嘛要替你撒谎。” 
                            她只想得到公正的对待——而我不得不否定她,这让我感到沮丧。 
                            “你以为发生了什么?”我差不多是在对她咆哮。 
                            她的话像开了闸的水,一涌而出。“我所知道的就是当时你根本不在我身边——泰勒也没看见你,所以别跟我说什么我的头撞得很重。那辆货车眼看就要把你我碾成肉饼——结果呢,没有,你的手在车身上留下了一道凹痕——而且另一辆车上也留下了你的痕迹,而你却毫发无损——还有,那辆货车本来可以把我的双腿碾得粉碎,可你把它举起来了……”突然间,她咬紧牙齿,眼里闪烁着泪光。 
                            我盯着她看,带着嘲笑的表情,尽管此时我真正的感受是敬畏;什么也没逃过她的眼睛。 
                            “你认为我把一辆压着你的货车举起来了?”我挖苦地问道。 
                            她僵硬地点点头回复我。 
                            我的语气带上了更多的嘲弄。“谁也不会信的,你知道的哦。” 
                            她努力地想控制住自己的愤怒。她一字一顿地回答我。“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她是认真的——我能从她的眼里看出来。尽管她现在很生气,她受到了背叛,她将会替我保守秘密。 
                            为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震惊摧毁了我小心翼翼设计好的表情,然后我定了定神。 
                            “那么,这事干嘛就那么要紧?” 
                            “对我来说很要紧。”她措辞激烈地说。“我不喜欢撒谎——所以最好有个理由能解释我干嘛要跟别人撒谎。” 
                            她在请求我信任她。一如我想让她信任我。但是这里有一条我不能逾越的界线。 
                            我的语气依然很冷漠。“你就不能把这件事忘了,谢我一声吗?” 
                            “谢谢你。”她说道,然后生着闷气,等待着。 
                            “你不打算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是不是?” 
                            “没错。”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不能告诉她真相,即使我想这么做……而且,我也不愿意这么做。我宁愿她自己编造故事也不愿让她知道我是什么——我是一个活生生的噩梦,是从恐怖小说里走出来的一页。“你就好好地等着失望吧。” 
                            我们彼此怒目而视。好奇怪,她的怒气是如此惹人怜爱,就像一只发怒的小猫,那么柔弱,全然无害,而且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弱点。 
                            她的脸涨得通红,又一次咬紧牙齿。“那你干嘛还要费那个劲呢?” 
                            她的问题并不是我预料的,或者是我准备去回答的。我丢掉了我一直所坚持的角色。我感觉到那副面具从我脸上滑落,然后我告诉她——这一次——真话。 
                            “我不知道。” 
                            我最后一次将她的脸庞印刻在记忆中——它依然充满愤怒,血色还没有从她的两颊消失——然后我转过身,离开她,走了。


                            43楼2009-10-02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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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好吧,其实我本来觉得没有人看就不太想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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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就继续吧~!
                              这次多一点好了。
                              真的很喜欢《twilight》啊~!!!!


                              44楼2009-10-02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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