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会长告诉他,张家与汪家的斗争,可能才是个开始。”
“但不管怎么样,但凡你做的决定,肯定是深思熟虑过的。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地信任你、支持你。”
“谢谢你,秀秀。”尹南风的声音依然温和,“只是如今你和花爷都成了夫妻,睡在一张床上盖着一床被子,却为了我与他演戏。以你的性情,难免会难受吧?”
“至亲至疏本为夫妻,”霍秀秀坦然答,“早在我决定嫁给他的时候就已经很清楚这一点,这么多年我游离在外,除了调查奶奶的事,本也是有意自我放逐躲避家族的纷争与跟他变得复杂的关系。后被他用假**回国内,也早已经想得很明白。这么多年,因为背负的东西,很多时候我们为了自己的姓,都不得不选择不同的阵营。”
“我嫁他,为的是他这个人。他娶我,娶的也不是霍这个姓。夫妻间的相濡以沫、亲密无间是要有的,我虽然不是很有自信做得好这个家主之位,但既然在这个位子上,公私分明还是至少要做得到的。”
“再说他一而再联合张会长对付你的事,可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在你和张会长之间,他一向敬重张会长,如今张会长又非常明显表现出要把以后九门的大权交到他和吴邪哥哥手里,他的立场明确。而我的立场,他也应该早就清楚。”
“秀秀,”尹南风缓缓睁开了眸,无声地叹了口气,“你长大了。”
从小生长的那个团体中,最后一个还留有几分天真,未被世事沧桑的小女孩,终究,也长成了这世上最为无奈复杂的大人。
通话的那头沉默了片刻。
“早在我决定回到北京的那一刻起,我就做好了不再纯真的准备,”霍秀秀平静道,“况且,从前的吴邪哥哥设不下这样的天罗地网,从前的小花哥哥,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欺骗我。”
“他们待我的感情当然是真的,信任也还是全然的,可我们终究都要长大。所以南风,你不要难过。”
“我还是很开心的,至少,我已经可以渐渐拥有遇事与你们并肩同行的能力。”
尹南风沉默。
可是秀秀,尹家的前途扑朔迷离,没有人可以真正预知凶险和牺牲。
在很多东西都还没有弄清楚之前,这余下的路,我早已做好了一人独行的准备。
……
“所以,你是觉得秀秀去买那枚镇纸是为了南风?”
张日山稍稍停下手中的动作,微微蹙起了剑眉。
“您也知道,拍卖行的事务多是面向新月饭店,由您交给了邵东负责,公司对下放到拍卖行的货物一向不多过问。这次若不是负责的邵东还没回来,我担心之前与新月饭店的传闻风波还未过去,店里乱了秩序,一时兴起跑去巡店,根本不可能撞见那个来买镇纸的人。”解雨臣坐在宝胜公司的办公室内,目光有些玩味地看着手中的报告,“不得不说,秀秀的易容术如今真是炉火纯青。如果不是见过她数次,我也不会注意到她。秀秀应该是出于小心才派霍雪亲自过来,她也确实够冷静,即使是看到了我也没露一点紧张,可惜也正是她的标志性动作暴露了她。”
“我派出的人一路跟着她,发现她离开拍卖行后就径自去了古玩市场,甚至没有任何价格的谈判就把那枚镇纸转手了。我知道后,让他们把那枚镇纸又买了回来,送去做了成分分析报告。今晚这报告刚刚拿回来,我把之前数据库里那份提了出来,张会长猜猜是什么结果?”
解雨臣掌管宝胜后,但凡他能看出些特殊的物件,都会送去出一份成分分析表,都存在宝胜的数据库里,以供随时抽用。
“我派出去的人,不可能蠢到在眼皮底下,把东西买错。所以只有可能,”他的声音微微沉了下去,“这枚镇纸一开始,就已经被掉包了。”
“你觉得,是上次声声慢带人来闹事时趁乱带走的?”张日山看在墙上,抬手看了看腕表,估摸着烤箱设定好的时间应该快到了。
“上次声声慢带人来拿货闹的那次纠纷,我想不到其他的可能。况且镇纸本放在仓库里,除了罗雀,我也想不到别人,能周旋于监控系统的死角,神不知鬼不觉地偷梁换柱。”
“那枚镇纸,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张日山走进厨房,带上手套打开了烤箱,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神奇的就在这,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解雨臣放开报告,起身去给自己倒了杯水,“这枚镇纸本是我解家手下的一个小队从南边边境一个荒废的府邸中带来的,据说曾经是个大家族的住址。只是很多年前家族内部似乎出了内乱,从此便在世上销声匿迹,也不知道是不是玩火自焚了。从此之后,那座府邸就成了当地的鬼屋,没有人再进去过。而他们由于是外乡人,并不知晓那座府邸曾出现过的一些怪事把那里当成了一次过夜的营地,当晚被一些惊人的现象逼了出来,只来得及带走这一枚镇纸。回来后,意识到曾经住在这里的家族非同寻常,组长将镇纸交给了我,我发现它上面好像用什么特殊方法记录了一些信息,将它送去分析了成分后还是无法找出解读的方法,最后也失了兴趣,把它放进了仓库。”
“我还有事,”张日山把取出的东西装进盒子小心封好,“长话短说吧。”
“尹大小姐为这枚镇纸不惜耗损新月饭店百年悉心经营所得名声,煞费苦心联合秀秀设下这局中局瞒过你我,张会长难道就一点也不好奇,她到底要拿这东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