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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风起南山】200212 这官方cp的糖真心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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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好像沉默了片刻,“也许只是术法效果类似,毕竟中华民族历史上奇妙的遁身之法并不少。”
“速度快如鬼魅,如影子般飘忽不定。可借助黑暗将自身与黑暗完全融为一体,只要人有影子,就无法逃脱追踪。他们的表现和我在禁地中看到的资料完全相同。”她肯定道,“我碰见了两个被追杀的少年,那两个杀手有一个现在就绑在饭店里,罗雀已经在送他去禁地的路上,另外一个杀手被我杀了。为防万一,我去查看过他的身体。全身骨骼奇软,腰部和颈部结构与常人不同,确确实实就是修习过隐影术之人才有的特点。”
“您现在已经能跟上他们的速度,”那头好像早已看遍世事沧桑,无论遇见何事都能处之泰然的声音终于起了些类似惊奇之意的波澜,“还能凭借精神力找到他们藏匿的地方?”
“是的,”她的语调依然平静舒缓,“还要多谢这几月来您的教导提点,我虽然能够杀了他,却也耗费了很大的精神力量,现在感到非常疲惫。如果不是随身带着碧罗珠护体,现在不可能还有力气在这与您说话。”
“隐影乃我尹家秘术,自当年合族北迁换姓,除却禁地中尚有保存,世间再无迹可寻。如今术法泄露,怕是我族劫数将至。”那道苍老的声音似有感慨,“五百多年了,当年以半族之人性命换得的隐姓埋名,终于还是要入世了。现在想来,当年那位先辈毁尽家族印迹,却一手创立了族老会留守禁地,保留家族一脉传承,应该就是料定后世会遇见这样的变数吧。”
“叔公,”尹南风静静等他说完,才缓缓开口,“尹家那段被埋葬的历史,家族内唯有族老会与我知晓。如今发现秘术外泄,绝不可能是我们的问题。就只能,是中越边境的祖宅出了问题。”
“两月前张日山告诉我汪家在云南边境活动频繁,他远赴南疆后至今也无消息传回。况且隐影修习需要从孩童时期练起,如今已经有人练成,汪家能寻到这样的秘密也绝非只是对我族根底一知半解。”
“我只怕祖宅中的秘密早已被他们窥探已久,”说到这,她下意识地咬了咬唇,“说不定,连祖宅下的陵墓也无法幸免。”
“小姐,是想亲自去南疆?”苍劲有力的音色中不认同之意非常明显,“不行,您的血脉力量并非从小自然逐步适应,短短几个月的训练虽然能让你迅速接受这几十年积累起来的力量,但距离完全掌握这种力量,让它完全成为身体的一部分还很远。”
“况且汪家能破开祖宅的重重禁制拿到秘术,说不定手中还握有更危险的手段。您绝不能亲自去冒险,我会派遣族老会中的一些……”
“叔公,”尹南风却罕见地在长辈正在说话时直接出言打断了他的言论,“族老会中执法队素来只以守卫禁地、护卫家族为全部职责,从不过问世事。况且事涉祖宅和先祖陵寝,唯有我亲自去,才能以不变应万变,探清汪家的计划。”
“姑奶奶在世时曾一度教导晚辈,尹家虽避世,却绝不能怕事。从我做下这个决定时起,我就已经做好了随时可能面对死亡的准备。”她的声音依然平静淡漠,“我意已决,您不必再劝。”
“只是我此去前途难料,光从族内带些身手极佳的族人恐怕不够,想向您借几位影卫以备不时之需。”说完,她顿了顿,沉默了会才又开口,“若此次我无法回来,尹家还请您多多费心。”
那头的呼吸变得急促,却没有开口。尹南风并没有急躁,仍将手机紧贴在耳畔,静静地等待着他的答复。
“也罢,”许久,伴着一声长叹,那道苍老的声音中多了些无奈,“其实如今来看,祖宅沦陷已是必然,没有再阻挡的意义。我本应该劝您保存实力,静观其变,待张家和汪家的形势再明朗一些再考虑我族要怎样出手。更知道以现在的情况,您此去定然凶多吉少。”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不想阻拦您。”他有些自我怀疑,“或许,我是真的快老糊涂了吧。”
听着这位一向睿智的老者似有些迷惘懵懂的语气,尹南风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意,“怎么会,您只是跟我一样,平静的生活过得太久了,想要找点刺激。”
或者,是您跟我一样,是对危险有着奇妙感知的血脉天赋在提醒着您,家族的危机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候,再维持原状便只能坐以待毙,唯有反其道而行或可赢得一线生机。
“我好像有些明白,寒小姐临去前,为什么一定坚持让尚未成年的您在继承新月饭店的同时,统领内家了。”他似有所悟,想起当年尹新月将她带入族老会时自己的反对,有些感慨,“您也知道,人老了总会不自觉有些杞人忧天。”
“出于这点放不下的毛病,我还是想多问一句,”他说,“您准备怎么办?”
尹南风沉默了会,静静思考着他抛出的这个问题,最后很认真地答:“我会看着办。”
老人有些豪迈的笑自电话那头传来,“那就祝您,此去身体康健,早日平安归来。”
“愿您安康喜乐常伴。”
虽然知道老人并不能看见自己,尹南风还是很恭敬地弯腰向他行了一礼。
……
黎簇和苏万闲聊了会,最初的激动情绪褪尽,连日奔波在生死线上的疲倦终于涌了上来。
黎簇刚刚解完毒,此时还有些虚弱地靠在红木雕花的床头,不断打架的眼皮就要闭合的一瞬间又被苏万的一声尖叫惊得直接打了个哆嗦。
"完了完了,忘了通知吴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97楼2020-03-10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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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忘了通知吴邪!"
    苏万猝然从床畔跳了起来,"鸭梨你先休息,我去给他发消息,"他边说着边快步向外走去。
    房间的门却在此时被推开,尹南风淡漠如旧的清冷面庞映入二人的眼帘,苏万着急向前的步伐戛然而止。
    “有急事?”看到苏万似要破门而出的情态,她淡淡抬眸。
    “额,”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急事。
    “没有的话,”她径自走到屋内的圆桌旁坐下,“坐下我们聊聊。”
    “我,”我还要发密码给吴邪……强大的气场压迫下,苏万张了张嘴,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兄弟。
    “我们俩这次提前回来是受张会长嘱托,要把汪家的消息带给吴邪。”黎簇开口道,“之前去穹棋,是因为张会长吩咐在他办公室的休息间有一套设备可以发送摩斯密码给吴邪。没想到那两个杀手能跟着我们进穹棋,我们情急之下发现了那条密道,就逃了进去。然后,就遇见你了。”
    “找吴邪?”她挑了挑眉,心想他现在怕是没空顾得上你们,“远水解不了近火,不如尝试自己解决?”
    看到二人或惊或疑的神色,她继续道:“先说说看,离开的这两月,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苏万与黎簇对视一眼,二人神色皆有些沉重。
    他们高考分数出来后不久就被吴邪叫走,连志愿都是让相熟的同学代填。中途被吴邪和王胖子扔给了张日山,加上后来上车的黑瞎子,一行五人带着车队赶到中国与越南的边境,探查汪家人的行迹。循着蛛丝马迹,他们很快发现汪家的频繁活动几乎都是以深山里一座荒废的古老宅院为中心。
    那晚看着汪家人离开,他们留下杨好带人在外监视,其余四人进入了那座宅院探查。
    那座老宅里的机关布局非常精妙,幸好有张日山和黑瞎子两个武力值与经验皆逆天的老手在,他们一路有惊无险地走到宅子内院。经过一番仔细探查,最终发现了宅子下一座奇特可与当年长沙矿山下人形死墓相当的巨大陵墓。
    只往墓穴内探了少许,便遇见了许多凶险。张日山似乎看出了这座墓穴的奇妙之处,当机立断带着他们回转。四人刚踏上地面不久,就收到了杨好的信号。
    从后院迅速翻墙而出,一行人汇合后很快决定离开。当有人来过的痕迹很快被汪家人发现,他们派出了很多像那两个怪物一样的人前来追杀。
    那些人的速度太快,身体又好像轻得像影子一样飘忽不定,很快追上了他们,还杀了队伍中一些身手不错的老手。
    他们自身的武功其实并不高,即使凭借鬼魅般的速度和对自身气息的完全收敛能够在张日山和黑瞎子手下讨到一点好处,却也是奈何他们不得。
    张日山知晓这些人定是修习了什么神秘术法,留下一辆车严令他二人不要回头快速赶回向吴邪报信。而他和黑瞎子则留下保护其他人,继续监视钳制汪家的行动。
    “我们到达城镇时为了躲避追杀选择了弃车转乘公共汽车到了城市里,然后买了机票直飞回北京。下机后立刻按张会长的吩咐去了穹棋,在办公室遇见了那两个突然从柜子影子里冒出来的人,慌忙之下掉进了地道。”待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把这两个月的事大致叙述完,黎簇又补充道:“然后,尹老板就都知道了。”
    想起在那座宅院和墓穴里的遭遇,二人对视一眼,多少还有些心有余悸。
    他们说话时,尹南风的双手交握,手肘撑在桌面上。小巧挺直的鼻梁贴在左手食指曲起的骨节处,在倾听、在思考。
    两个少年略显混乱的讲述结束后,她依然保持着这样的动作安静了许久,才缓缓抬起了头,“我知道了。”
    并没有深究他们有意模糊的探险经历,她的目光投向了倚在床边的黎簇,“吴邪跟你们说过我的坏话?”
    这问题太过突然,颇有些攻其不备的意思。
    黎簇下意识地想点头,反应过来却又很快摇了摇头。
    尹南风唇角勾起的兴味更浓,她挑起柳眉,又转了头问苏万,“那就是那个老不死说过我什么了?”
    这个真的没有——于是苏万很肯定地摇了摇头。
    尹南风无奈抱臂失笑,“既然什么都没有,那你从我一进来就跟见了瘟神一样锄在那一动不动。我就想问问,拿了这么久的劲,你不累吗?”
    苏万看着面前翘起二郎腿,抱着双臂,微歪着脑袋看着他的尹南风,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像是在确定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了,面前这个豪迈霸道中带着点痞气的女子和地道中那个一身戾气的杀神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苏万小朋友,”实实在在被这傻孩子萌到了,尹南风一向清冷的语调少见地带上些温情与调侃的意味,“可以坐下了,我不吃人。”
    黎簇不给面子地直接笑出了声,苏万觉得很是尴尬,怒瞪了他一眼。随后不自然地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步一挪地走到尹南风对面,拉过一个红木圆凳坐下。
    尹南风好笑地瞥他一眼,也没再为难这可怜的孩子。轻咳了咳,看向黎簇,“聊聊?”
    黎簇止了笑,认真地想了想,看着女子姣好的容颜道:“血?”
    “还有,你的武功怎么那么高啊?”苏万补充道,“你的速度简直比我师父还快。”说着,他上下打量着尹南风,暗想难道她也是个隐藏的百岁老怪物?
    尹南风扫了他们一眼,笑道:“我的血能解毒,是因为家族血脉的特殊。至于速度,很大一部分也是由于这种特殊血脉的缘故。”她偏了偏头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98楼2020-03-10 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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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偏了偏头,“至于武功,我虽然自小习武,但多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并非我作为新月饭店继承人的必修课。所以就算有那个老家伙亲自指导,到现在我的武功也只能算得上中等偏上吧。”
      “那你为什么能感受到那个怪人的气息啊?”苏万显然不信。
      “那些人修习的术法很诡异,可以完全收敛自身的气息。即使武功再高的人,也不可能凭借感官感受他们的气息,至于我为什么能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尹南风淡淡垂眸轻笑,“是因为我的精神力异于常人,可以搜索周围一定范围的环境而已。”
      两个少年相视一眼,似疑似惊。抬眸看到他们似懂非懂的眼神,她笑了笑,“你们不需要理解,只要知道我能通过一种特殊的方法找到他们就可以了。”
      “冒昧问一句,”苏万咽了口唾液,自觉不怕死地开了口,“尹小姐贵庚?”
      “鄙人不多不少,今年正好30,”她瞥他一眼,心知这小屁孩在心里想着什么,“可不是和你师父一样的长寿老怪物。”
      “唔,”苏万心思被她一语道破,不由一囧。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尹南风随意调整了下坐姿,淡淡道。
      “尹老板与张家,是什么关系?”黎簇突然开口。
      这里的张家,当然不只是九门之首的穹棋。
      “关系匪浅的那个关系”出乎他的意料,尹南风的回答坦率而平静。
      “尹家上任家主之夫,抚养我长大的姑爷爷是张家的外家执法人。而你们的张会长,张日山,拥有纯正的张家血脉,在我姑爷爷去世后接过了他的位子。”
      “其他的”她的话语有些意味深长,“将来你们有的是机会了解。”
      说完,她抬腕看了眼手表,站起身来,“该告诉你们的也说完了,这几天你们就安心好好休息吧。”
      说完转身抬步离开。
      “尹老板要去南疆吗?”黎簇心思急转,电光火石之下想通了她的打算。
      “慢已经在准备,”尹南风脚步顿下,肯定了他的想法,“情况我已经清楚,接下来我会处理。你们暂时先不要打扰吴邪了。”
      她的声音有些感叹与温柔。
      “他现在在做的事,对他很重要。”
      黎簇听了出来,想起与吴邪的那段对话。于是有些感动,又有些羡慕,最后又有些嫉妒。
      “尹老板,我在吴邪手机里看过你小时候的照片,”他突然开口,引得苏万侧目,“他说你得叫他哥。”
      皮鞋行动时敲击地面清脆规律的声音似有微顿,女子的背影却是片刻未有停滞地远离了他们的视线,只开门时带起的微风传过她风轻云淡的回答。
      “是吗?如果他觉得听完还有命在的话。”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99楼2020-03-10 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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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chapter 9:无题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100楼2020-03-10 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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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觉得吧里好冷都没有多少人看呢?是不是南山cp真的失宠了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101楼2020-03-10 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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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02楼2020-03-11 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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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03楼2020-03-11 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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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林呀


                IP属地:湖南来自iPhone客户端104楼2020-03-11 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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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5楼2020-03-11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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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0:甘奉己身偿冤家,高山流水觅知音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106楼2020-03-13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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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
                      “你们都走,没问题吗?”
                      飞往云南的私家飞机上,尹南风靠在沙发上,抱臂看着对面一上来就抱着ipad埋首在工作中的解雨臣,很是怀疑他是否真的能离开。
                      “放心吧,这两个月你们俩的改革很有成效,九门如今的事务虽多,但有吴奶奶和吴二叔他们帮忙操持着,没问题的。”
                      霍秀秀坐在她旁边,娇小的身体在柔软的沙发布料里蜷成小小的一团。右手中握着串红彤彤的冰糖葫芦吃得津津有味,是以从那张红润小口中说出的话颇有些含糊不清。
                      颇有些嫌弃地看了眼一旁笑意盈盈的自家闺蜜,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毕竟未来的老板是自家如珠如宝捧在手心里的心肝宝贝,迟早要交到他手里的生意,打理起来自然是要尽心尽力的。
                      让人家能心甘情愿当回免费苦力过后还可能回感恩戴德,这么不吃力又讨好的主意,尹南风不用动脑子也知道是谁想出来的。
                      “这两个月多亏了尹大小姐帮忙,九门比较重要的事差不多都处理干净了。剩下的都是些鉴定、物流之类的生意,老一代们都能处置。”解雨臣含笑看了眼沙发里清丽妩媚的自家妻子,又将目光投向了转过头来的尹南风,清越的声线磁性中带着他独有的温和,“和这些相比,会长和黑前辈的安全显然更为重要。”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107楼2020-03-13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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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尹老板,新月饭店早已不再插手九门内务,如今也陪着我们这些闲人跑去边疆,”解雨臣的话似有调侃,“此行要是能安全回来也就罢了,若是不能,这尹家嫡系苦心经营的百年基业可就不知着落在哪了。”
                        “这样看,尹大小姐真是,”他顿了顿,唇角的笑意有些耐人寻味,“情深义重。”
                        那天晚上他一收到消息就赶到了新月饭店,黎簇和苏万因为一路奔波劳累早已休息。在办公室中等待他的尹南风言简意赅地向他传达了汪家又有异动,张日山和黑瞎子带队恐怕被困南疆的现状。至于其中细节却是绝口不提,只说明过几日她要动身前往南疆。
                        如今一晃三天过去,知晓一些实情的秀秀虽然担忧却硬是咬紧牙关未曾泄露半点她这好姐妹的事情。而亲身经历的黎簇和苏万也一直没有单独相见的机会。
                        明知危险却对事实一无所知,又联系不上张日山和黑瞎子,再忆起那枚被尹南风和霍秀秀联合取走的白玉镇纸的出处。饶是他花爷再冷静持重,此刻也不由心焦。
                        他话中的试探之意已经异常明显,霍秀秀却罕见地没有制止,放下手中的冰糖葫芦安静地听他说完。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好友,一双剪水秋眸中波光粼粼,晕着难掩的关怀之色。
                        一旁圆桌上相对而坐的黎簇和苏万投来有些疑惑地目光——都是聪明的孩子,即使是年纪尚幼不能深谙大人心中的弯弯绕绕,却也不难听出解雨臣调侃话语间咬牙切齿的担忧之意。
                        自两家企业关系破裂以来,他们凭借多年的相处的感情与了解达成了无声的默契。商场之上是对手,家族之下是挚友。解当家当然不会将尹老板的得失挂在心上。但解语花,却一定会关心尹大小姐的死活。
                        尹南风当然能够领会童年好友与姐妹对自己的关怀担忧。但在一切未清楚之前,这个问题,她没有办法、也不能回答。
                        碰巧此时,厨房的茶点做好了。随行的尹家听仔端出红茶、果汁和点心一一摆在两个群体的桌面上。
                        尹南风抬手为面前的两杯红茶添好了适量的糖与奶。端起一杯递给了秀秀,将另一杯推到解雨臣面前,“出行匆忙,厨房没备什么饮品。只剩下些水果茶叶,还请花爷不要嫌弃。”
                        “我知花爷现在心中定有许多疑惑,但既然已经在路上了,不妨先安下心等等。到了那,该知道的,自然会一清二楚。”
                        最后一颗糖球扔进自己那杯红茶里,一向嗜甜的她此时却已没了品尝美味的兴致。干脆打开电脑,取过蓝牙耳机带上,阖了眸靠在松软的沙发椅背上小憩。
                        霍秀秀看她一眼,又瞄了眼墙上的钟表,在心里计算了下剩余的飞行时间。继续啜饮着杯中的茶,陷入了自己的思考。
                        苏万和黎簇对视一眼,明智地选择低头享用眼前的美食,没有打破这份诡异的沉默。
                        解雨臣低下头看着尹南风那只杯子中,被晕开的糖渍染变了色的茶水。他幼时学艺,十分注重保养,牙口一向很好,此时却觉得很是牙疼。
                        ……
                        他们一路向南,在红河与罗雀、声声慢带领的早他们三日出发的尹家队伍汇合,转乘重甲车经由河口直奔境外。
                        黎簇与苏万在前指路,带着他们前往之前九门扎营的地方。
                        他们到达那里的时候,满目新绿的草地上空空荡荡。只在不远处一块算得上平整的大石上坐着一个人。
                        听到声响,那个人迅速转过头来。
                        倒是个认识的人。
                        尹南风侧眸看了眼解雨臣,确认他也同样在疑惑。又以目光询问了霍秀秀,霍秀秀皱眉冲她摇了摇头。
                        “霍小姐,谢老板,好久不见。”
                        仍是一身蓝色藏袍,皮肤略显黝黑的男子从大石上跳下,径自向他们走了过来。
                        “尹老板,”问候过旧友,他冲尹南风点了点头,“不知道尹老板对我还有没有印象。”
                        “花爷葬礼上你和王胖子一起出现过,”尹南风心知他在此出现必然与张日山等人的失踪脱不了干系,“你是藏人?”
                        “我是康巴落人,”他平静答道,“名丹。”
                        尹南风闻言微微蹙起了柳眉,心想难道是哪处隐秘山水的名字。但她此刻也无意多加探索,遂开门见山问道:“这里的人都去哪了?”
                        “那个地方离这有些远。”他说着,又抬头看了看众人身后的车队,“不能让太多无关紧要的人知道,你们只能带一辆车跟我去找他们。”
                        尹南风和解雨臣夫妇是肯定要去的,黎簇和苏万挂心杨好,也表示想跟着前往。几人简单商量后尹南风叫来声声慢吩咐她与罗雀照看好其他人,一行五人并着蓝袍藏人上了车离开。
                        蓝袍藏人引着他们在山路上七拐八绕,行至一处石林前。云南的石林奇景多在昆明那块,此处山间并不多产。况且这些岩石排列极为诡异,家学渊源的解雨臣与霍秀秀一眼便看出这应是某种能惑人心智的阵法。
                        看来到了。
                        一行人下了车,按着蓝袍藏人的嘱咐一路小心注意着落脚,安全通过了阵法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栋年代久远的宅院。
                        入得院内,入目全是身着色彩瑰丽样式繁琐服饰的男女,看得出应是某个少数民族的装扮。 看到他们这些外来人,他们投过的目光中有些好奇。而当看到尹南风腕上的九转碧罗时,多数人的目光中开始透出些许亲切之色。
                        “各位,这边请,”蓝袍藏人打断了几人对周围环境的观察,本着礼节伸出手引领着他们向内院走去。
                        内院的厅堂里,两个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108楼2020-03-13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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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在静静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爷爷,大长老,”他微微躬身行礼。
                          “丹,你辛苦了,”左侧着着青色藏袍的老人眉眼间有着和他相似的神态,应该就是他口中的爷爷微笑颔首。
                          蓝袍藏人行至爷爷身旁,在椅子安静侍立,眼观鼻鼻观口俨然将自己视同了雕像。
                          “欢迎来到巫族内宗,这一代的掌门人们。”右侧的老人起身,有些沙哑地声线中透着岁月的无尽沧桑。
                          “小姑娘,”他的目光落在尹南风脸上,“你就是殷家的现任族长?”
                          尹南风猜出这是曾对自己家族有过大恩的巫族掌权者,带着些感怀与尊敬地微微点头默认。
                          “前辈,请问我们要找的人,现在何处?”
                          康巴落族长看出他们心系那些人的安危,含笑看向了蓝袍藏人,“丹,你先领着这几位小友去找那些客人吧。”
                          “尹家姑娘,"他叫住本欲随之离开的尹南风,“你先留下。”
                          解雨臣看了眼尹南风,见她没有说话,却径自停下了脚步,牵起妻子的手,以眼神示意眸中满含担忧之色的妻子放心。带着妻子和两个少年紧跟着蓝袍藏人离开。
                          目送他们离去,大长老回身向岸上供奉的女神像行了一礼,伛偻清瘦的身形缓慢上前,右手中一根形态奇异、看不出材质的权杖轻轻敲击了下神像前方的某处。
                          一阵机关运作的声响中,高大的神像向侧移动,露出身后一个似是密室的入口。
                          “你要找的人,就在这里面。”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步缓慢地向前走,一旁的青袍老人看了眼毫不迟疑抬步向前的尹南风,平静威严的眸中划过一丝欣赏之意,亦起身跟了上去。
                          行过长长的甬道,来到一个四方的石室。
                          室内四周燃着青蓝色的火焰,普通人亦可以勉强看清周围的事物。密室中央摆着一块大得出奇的白色玉石。
                          玉石的表面平滑,通体剔透,壁身隐隐透出白色的光芒。
                          尹南风甫一进入,一眼便锁定在玉石的方向。她一直担心着的、此行为寻的人,现在就安安静静地躺在了其上。
                          她快步走了上去,却谨慎地没有出手触碰。似是陷入了沉睡的张日山此时剑眉竖起深深的“八”字,岑薄的唇紧紧泯着。原本算得上白皙的面容此时却透着隐隐的黑色。
                          与他相比,同样一身黑衣沉睡其上的黑瞎子面容就要正常和缓地多。
                          她不由蹙紧了眉。
                          “我们在殷家老宅附近遇见了逃脱汪家追杀的九门人,经他们指引找到了这两人,"青袍老者开口道,"他们为了掩护其他人离开受了很重的伤,在与我们合力灭掉了剩下的汪家杀手后很快就昏迷了过去,看起来像是中了毒。只是这毒太过诡异,我和丹实在没有头绪,就只能先把他们送到大长老这来了。"
                          "他们中的毒,"大长老接着道,"是以我巫族人自身血肉为引炼制的奇毒,没有解药,亦非寻常之法可解。"
                          "几年前,我座下一天赋极高的弟子机缘巧合得知了这种失传已久的炼毒之法,感到此法之奇妙来向我求取此法所用之铜炉。但此法过于阴毒,有违我巫族一向崇尚的天合之道,被我喝止。并严令族中众人不得擅用此类邪术。"他的话语间似有无尽悔意,"可我没想到他对毒书的痴迷竟已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在偷入殷家老宅盗取铜炉未果后,竟不惜违背我族禁令,去往外界与汪家取得联络。以加入汪家、以自身制毒之术帮他们对付张家为筹码,换取他们承诺为他从殷家带出铜炉。"
                          "便是他将自己所知的殷家之事悉数相告,汪家才能破解殷宅中的机关,带出铜炉在内的多样宝物。同时也将你家那位先辈苦心孤诣所要掩埋的那段历史,暴露在了汪家的眼皮之下。"
                          "如今更是成功炼出了这等奇毒供给汪家使用,这才害得张会长与黑老先生重伤,还帮着汪家人继续探查殷家各位先祖陵寝,"大长老话中隐有泣意,双手交叉在胸前,清瘦苍老的身躯向着尹南风深深弯下,"尹家族长,是我管教无方,对不住你我两族当年歃血为盟的誓约。"
                          "长老言重,"尹南风退开一步,微微垂首以示尊重,"晚辈不才,枉担一族之长,却也只其中辛苦。若是本人太过心术不正,便是孔圣再世也是无力回天的。长老本就身负合族之责,切莫太过苛责自己。你既是我的长辈,便直接唤我的名字就好。只是晚辈此刻也无心追究前因后果,只想知道怎样才能解了他们身上的毒。"
                          "南风你看,这玉石中含着我族历代长老临去前化入的毕生所修灵力,乃我族至宝。于人身有着非常强大的滋养净化之效,于阴毒邪物的克制作用亦是非凡,老者靠着拐杖直起身子,将目光投向了那张白玉床,"可血炼之术实为违逆自然之道,此毒又是那孽徒受汪家委派针对张家麒麟血所致,用于人身实在霸道诡异。这位黑老先生在这躺了几日,身体已经明显在康复,相信过不了几日就会醒来。可张会长或许是因为拥有纯正的张家血统,体内毒素没有半分消退,如今只是勉强被遏制。"
                          "毒素随着他体内的血液流动侵蚀着他的五脏六腑,要救他,除非是换掉他体内所有的血,"老者的目光缓慢地移到她的身上,语调变得异常沉重,"如今张起灵在青铜门中尚未出来,张家内家也寻不到踪影,要等到他的第二条命被找到是不太可能了。但如果要用其他人的血,张家人的体质特殊,不是科学上说的体质相同就能为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109楼2020-03-13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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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科学上说的体质相同就能为他的身体所用的,何况这种方法势必要断送另一换血之人的性命。"
                            "这几日我跟族中其他长老商量了很久,总算找出了一个应该可行的方式,"他的话语开始变得艰涩,"殷家族人一生难有病灾,他们的血可以抗毒除秽。且血脉越纯者的血液拥有的功效越强。南风,你身上流淌着最为纯净的殷家血统,如果这些毒在你的体内,很大程度上能得到自行化解。"
                            "敢问长老,有何方法引毒?"
                            "我巫族擅蛊,当年一位于蛊术之道造诣颇深的先辈为救自己身患绝症的孩子苦研数月制出了一味子母蛊。一蛊二分,分别种入两人体内,便可使这两人形同连体,共同分担体内的疼痛、伤病、毒素乃至生命。但有一条,若母蛊死去,子蛊尚可安然存世。若子蛊去了,则二者皆亡。实乃一命换一命的舍己为人之术,自那位先辈去后便几乎无人用过。若非如今张会长的情况实在棘手,我们也不会出此下策。"
                            "南风,你是尹家现任族长,又生在这样的时局,责任重大。可张家现任的外家执法者于此时局亦是举重若轻,"他无奈地长叹一声,"你我两族本是乱世中相互扶持的情谊,早已同气连枝。可康巴洛族早年于我族亦有大恩,今日易恩族长为张会长亲自登门求助,我族也自当尽心尽力。"
                            "我左右为难,不知如何作为。唯有将这一切据实以告,交由你自己选择。"
                            "长老不必为难,晚辈愿意接受母蛊入体,"没有丝毫犹豫,尹南风微微躬身,平静而果决地接受了他自以为非常艰难的提议,"还要劳烦长老赠蛊。"
                            "南风啊,你当真不再考虑一下?"老者目中闪过浓浓的诧异,"你的血脉力量刚刚解封不接,与身体的融合程度还不够。猝然引入如此大的毒素,可能导致的后遗症我也无法估量。"
                            "您所担忧的,来时家中族老便已经告诫过晚辈,"尹南风唇角勾起有些无奈的苦笑,回头看了眼即使在睡梦中面容依然痛苦的张日山,幽幽开口,"可是怎么办呢?躺在这里的这个总不让人省心的老东西,是晚辈从懂得起就喜欢上的人了。"
                            "况且我随身带着碧罗珠护体,长老莫要太过担忧。"
                            老者看着她目中的坚定与深情,却是膛目结舌,他转头看了看一直静立在旁的青袍老者,后者亦是有些惊奇。二人同时看了眼白玉床上的人,心想这二人竟然不是类似师徒或者父女的亲情。
                            "也罢,也罢,"连续的叹息表明他此刻心中的复杂情绪,"制蛊还需上几日时间,这几天这两位还是都留在这里为好。"
                            "既如此,"尹南风直起身子,"晚辈还有些事情要尽快处理。待结束后会马上赶回,这几日这两个老家伙还劳您照顾。"
                            "汪家此时也不知走到了哪一步,你族多年不触及地下之事,此去须得多加小心,"知晓她此刻急欲解决的问题,老者忍不住出言提醒后随即摇头转身离去,本便有些伛偻的身形此刻更显出几分无力,"冤家啊,冤家。"
                            一直沉默的青袍老者显然对他的感慨很有苟同之意,看了尹南风一眼,也摇起了头跟了上去。
                            。。。。。。
                            是夜,弯月高挂,满天繁星。
                            尹南风盘腿坐在了来时丹坐的那块大石上,仰起修长优美的天鹅颈望着遥远的天幕。
                            "尹大小姐好兴致,"解雨臣单手扶石一跃而上,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同样仰头望向夜空,"奔波了一日,半夜三更也不休息,跑到这来赏月?"
                            话意是调侃,语调却颇有些意味难明。
                            知道他必然已从黎簇、苏万他们和丹那里得了不少信息,说不定连秀秀在得知了这些事后都已经因为担忧过甚把她给卖了。纵使时隔太过久远,或许一时无法弄清殷家的起源。但以这个人的博学聪敏,必然也已经差不多推测出了核心部分的全貌,包括她现在的想法。
                            这句闲聊不过是为正题的开篇做个铺垫,无关紧要。
                            所以她没有搭理他。
                            "关于殷氏家族的存在,我也只是幼时在八爷的孤本上看到过,据说九门老几辈的人也都派人寻找过。就是我,早些年对家族责任的厌恶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也试过去寻找这个传说中的执法家族,可惜最后都是什么也没找到。久而久之,这个家族就成为了传说。时至今日,九门中人皆知佛爷是张家外家执法者,又有谁能想到真正行使执法职责的人就在我们身边?”短暂感慨过命运的无常与巧合,他望向尹南风的同时话锋一转,“如果这次我和秀秀没有坚持跟过来,你是不是就打算一个人把这所有事扛下来,一直都不让我们知道?”
                            “尹家的责任本就应该由我背负,再说我们存在的意义摆在那里,告诉你们也是徒增烦恼,又有什么意义?再说,”她斜睨了他一眼,有些没好气地继续道,“我不想让你们跟过来,你们不还是跟过来了吗?难不成都已经一起到了这里,我还能打算着瞒你们什么不成?又或者,在我和秀秀设计取走那枚白玉镇纸的时候,真相的钥匙就已经放在花爷手里了吧?”
                            “事到如今,你准备怎么办?”没有计较这睚眦必报的女人从小到大改不掉的臭脾气,解雨臣好脾气地继续主题。
                            “我真正搞清一切也没几个月,并不是非常清楚这个时候身处自己这个立场确切应该怎么做,”她淡淡答道,凤眸中却划过一丝冷意,“但有一点我很清楚——灭汪家,越快越好!”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110楼2020-03-13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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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我曾答应过老东西不轻易插手汪家之事,可事到如今,再采用你们那个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上上策无异于给汪家将我族密辛公之于众的机会。尹家在京城将永无宁日不说,还很可能最后落得像如今张家内家一样的下场。尹家数位先辈的苦心白费,我一直以来的努力也就化为了泡影。”
                              她愿赌上自身一切也要保全的东西,绝不容许被这样轻易破坏。
                              “哪怕洪水滔天?”解雨臣蹙眉。
                              “哪怕累世骂名,”尹南风平静答道。
                              解雨臣张口欲要再言,却被她再次斜睨一眼,“吴邪冒着毁去九门祖宗基业、遗臭万年的风险决定以身设局时,你也这么多话?”
                              这话颇为一阵见血,让解家赫赫有名的解语花话到唇边、呛了又呛,最后生生噎住不言。
                              默了半响,才沉沉开口,“秀秀知道了你家的事,又听了汪家毒的解法,哭到刚刚我用了些香料才勉强让她睡了过去。若是醒来再知道你这般不但想把我们甩开,还准备一人承担合族任务、形同作死的想法,估计是要哭晕过去。”
                              她闻言垂眸,长睫微微颤抖显示着她此刻不那么平静的心湖,“秀秀这么担忧也未在我面前提起半个字,说到底不过出自感同身受与对我的了解,不想再增加我的心理负担。可同样跟我一起长大,曾愿散尽千金、不顾一切帮吴邪的人却直接跑到我面前把什么都说了。花爷这是安得什么心?就这么不想让我好过?”
                              “也没什么坏心思,就是从小到大被尹大小姐算计的不满积多了,好不容易逮着个能揭你老底或许还能捞点油水的机会,我怎么舍得就这么放过去?”
                              尹南风只是看着他,很久没有说话。
                              作为相识极早、情谊深厚的童年玩伴,无论是霍秀秀、解雨臣、吴邪还是尹南风,都非常了解对方。而作为同样早慧,又都精于生意之道的朋友,尹南风和解雨臣之间又要多些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惺惺相惜。
                              诚如尹南风才会直接听出,他话中诸如找面子捞油水之类的说辞不过是这个真真正正的戏精为了能留下来信手拈来的借口。而之所以用这些拙劣到甚至有些幼稚的借口,不过是他出于个人意愿而做的选择,无关其他。
                              这幅英俊儒雅的皮囊下藏着的,是一颗精巧绝伦的七窍玲珑心。
                              解雨臣才真正完全理解这个女子由内而外的坦荡从容。
                              她幼时受教于尹新月,此后一直秉承着不回头的信念向前。若前方有路障,那就移过去。若不小心误入了死角,那就凭双脚硬生生踩出一条路来。
                              纵使高山亦能夷为平地,在山穷水尽中寻找柳暗花明。大到整个家族的气运,小至她自身的情感,她由心而行的意志都是那样强大而坚定。
                              但他们也都知道的是——
                              淡漠冷清如她,依然会在霍秀秀蜜月期间为她操持被霍有雪折腾得满目疮痍的霍家;依然会等在八仙祝寿的房间给张日山过生日;依然会在得知张日山遇险后吩咐黎簇与苏万不要去打扰心心念念了十年才得以去接张起灵回家的吴邪。
                              她会不图回报地努力呵护陆诗恩尚存的天真烂漫;会一时兴起出言点拨为爱迷失的梁湾;会为了救初次见面的黎簇放血;会想起关心两个少年的健康与温饱……
                              就像幼年时每次秀秀被吴邪捉弄,她眼也不眨地将吴邪耍进了祠堂挨家法。而每当吴邪经历完鬼哭狼嚎的“刑罚”后,秀秀总会适时送来的外伤药。那外伤药的效果太好,除了新月饭店那个圈子里再无第二方会舍得用那些珍贵的药材去制这种只为治皮肉伤的药。
                              她一直比谁都冷漠,却也比谁都温柔。
                              就连当日,重创汪家,九门洗牌。在这样的关头她煞费苦心将新月饭店与九门关系破裂的消息公之于众,毁去了九门协会在生意场上的许多方便,看似是对正亟待恢复的九门无情,想让新月饭店置身事外。
                              可当他们得知尹家背后的秘密,又怎能不明白——那是她念着佛爷、张日山及他们几个童年挚友的情谊,对刚刚平静、正在上升期的九门的怜惜与回护之情?
                              而作为被迫接受一方的他们,不知道便也罢了。如今知道了,若是还能心安理得地坐享她苦心孤诣的默默关怀,那也太没良心了不是?
                              花爷一直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却绝对是个讲良心的人——
                              既然她心中自有大道,无需任何人置喙。
                              那他们能做的,就是找着理由厚着脸皮大不了死乞白赖地跟着她,只要能陪着她一起走下去。
                              这漫漫近三十多年的时光里,他们都变了,却也一直都没变。
                              尹南风明白他的意思,知道自己之前与张日山博弈的那番心思到现在算是全打了水漂。一向不做亏本买卖的尹老板幽幽叹了口气,知道是甩不下这头狐狸了。
                              索性也不再白费力气打太极,“我以为你是受秀秀之托来跟我说子母蛊的事的,”她道,“还真是为难花爷,毕竟等着我救的是你们九门的会长。”
                              “关于这件事,秀秀虽然不认同,却也没什么话劝你。我来找你,只是明白了你的打算,有一点实在想不通,就想来问问你。”
                              他说:“尹家已经没有你的亲人。”
                              你已经是尹家嫡系最后的血脉。夫人去世后,剩下的那些旁支中,都是曾经致力推翻你:猜疑过你、算计过你、伤害过你的人。今时今日的尹家,真的还值得你做这样的付出吗?
                              她短暂垂眸,却复又很快抬起,语气有些漠然,“从血缘上来说,尹家绝大多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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