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电梯后,助手马上忍不住跟那女记者说,荣启泽打招呼时候的动作完全和荣兆霖一样,怪不得是父子两个。女记者很赞同,“是啊,我也一直听说荣先生为人正直和顺,不过还是想不到他居然这麼谦虚,一点不像家大业大的巨子大亨。还有荣启泽,也是全副沉稳样子。”一旁的助手又感叹起来,“始终是可惜了,今天没有见到二少Charles。去年的画展我见过他一次,之后就没怎麼听过他消息,好像说这大半年他停留在香港的时间很少。”她上司摇头调侃,“我知道你一直念念不忘那个一面之缘的Charles,人家不就是请你喝了一杯东西吗。人家换女朋友的速度比衣服换季还快,根本没有意义。”助手伸伸舌头,不愿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下去。
送走客人后,荣启泽跟著荣兆霖进了办公室,接过Nancy换来的新茶,和父亲又在沙发上坐下了。他三十出头的年纪,但举手投足间处处与荣兆霖的相像,让整个人更显成熟许多。
“David这次带回来的这批钻石我已经看过了,成色净度都相当不错,不枉我们兜这麼大个圈,守著自己的钻石厂还特地跟外面的人买货。”荣启泽抬起杯子凑上去颇为享受得闻了闻,跟父亲交代说。“做生意最重要是灵活变通,不能死脑筋把自己的路堵了,而且有来有往也才是长久之道。” 荣兆霖满意点头,又忽然想起什麽,“对了,你不是说Charles跟David一起离开翡冷翠的,他没有回来吗?”荣启泽耸肩笑笑,“那个臭小子原本计划是十二月中才回来,提前离开意大利肯定有问题。不过在罗马的时候,他又自己转飞巴黎了。”荣启然在意大利的号码注销了,荣启泽也是在贺子轩回来之后才知道的。荣兆霖摇头,脸上还是飞快闪过一丝失望,“我就说他不会这麼老实,肯乖乖提前回来,看来不到你订婚典礼那天都看不见他。”
“你放心吧爹哋,我昨天打了个电话给他,说是你叫他快点回来,他二话不说就已经去订了机票,明天就到了。” 荣启泽拍拍父亲肩膀,摇头笑说,“爹哋你又是的,明知他最听你的话,不管说什麼都不会有犹豫,马上去做。还偏偏每次要我在中间做个传话的,下达圣旨叫他回来。之前我一直叫他进诠艺做事,他都诸多理由推来推去,这次一说是你开了口,马上变成有得商量。”荣兆霖起身,“你这个弟弟心野,叫回来困著他也未必就是好事。不过他毕竟年纪也不小了,始终也是时候踏踏实实多接触些家里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荣启然从小就扮演调皮捣蛋的角色,长大后更是不愿意受约束,跟荣兆霖甚至荣启泽的稳妥深沉相去甚远,荣兆霖向来对他笑脸不多。但荣启泽一直暗暗好笑,虽然父亲和弟弟的关系看似不算亲密,但一个分明是关心不愿挂在嘴边,而另一个有时听话起来,偏偏乖得像小学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