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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莲蓬鬼话』 [连载][青铜出品]黄金锣盘—真实的诡异湘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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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或许我们都无法说出来,就像今晚碰到的那个有三个鼻孔的老人家。”唐晨长舒了一口气,想到王杰身上的怪异,心中不禁开始担心舒雪,“舒雪说,明天她过来,我们去接她吧!”
      “舒雪明天又来吗?嘿嘿,看来你俩发展的不错啊!唉,你是什么时候给她打的电话,我们一直在一起,我怎么不知道?”王杰有些困惑的望向唐晨,过了一会,突然坏笑道:“你们两口子,肯定偷偷摸摸的背着我联络感情,是不?”
      唐晨想不到王杰的思维如此敏捷,对于他这个问题,实在是不知道该从何作答,当下随便敷衍道:“我在厨房做饭的时候,那时你不是在玩电脑么?”
      “我玩电脑,有吗?我怎么记不起了?舒雪明天是来看你的吧!唉——,我又要给人贡献光和热了。”王杰伸手摸着脑袋,仿佛是在回想唐晨口中说的话。
      “这个,那天在古屋的正梁上,我发现了一面小铜锣,见那锣盘可爱精致,取下想给舒雪做个纪念,当时因为不敢让张木匠晓得,便一直没有和你说。你知道的,进屋的时候,张木匠曾经叮嘱过我们不能动屋内的任何东西。”想到铜锣,唐晨心里突生疑问,舒雪说那锣盘有古怪,到底又是什么古怪会让她和田教授一起过来呢?
      “没什么,这是你俩的秘密嘛,只是,按你的话来说,舒雪明天过来不是专程看你的,而是因为那面铜锣的缘故?”王杰的面色突然沉重起来,暗忖那到底是一面什么样的锣盘,自己没有看过,但是从唐晨的话中可以看出,那肯定会是一面非常诡异的锣盘。
      “不错,就是因为那张锣盘,而且,她的导师田教授,也会一起赶来。”唐晨补充道。
      “那么,我们还得重回你老家山坡村了?”王杰眼中亮光闪烁,显得有些激动兴奋。
      “应该会吧!有些事情,也许还没解决的。”唐晨低下头去,暗想在王杰和舒雪身上所发生的异况,是到了该告诉爷爷的时候了,否则,说不定会真和街角的老者所说的那样,会有性命之忧。
      “怎么了?你。”王杰不解的看着唐晨,眼中充满关切。
      “没,没什么,时间不早了,我们洗完澡休息吧,明天还要进山。”唐晨伸手拍了拍王杰的肩膀,起身往房内而去。



60楼2010-02-10 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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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娃娃的脖子很快被铁丝缠拉而断,接下来,或许该是他自己了。
          唐晨手心冒着汗,只见王杰慢慢的伸出了舌头。
          “啊!难道是要用铁丝匝断自己的舌头吗?”唐晨仿佛明白了,王杰刚才用铁丝缠断布娃娃的头,这并不是一件难事,但是要想缠断自己的头,如果不是在飞速运动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做到,而缠断舌头,只需用力一拉,便可以轻易做到。
          惊骇下连忙撕开狗皮膏药的外层黄纸,一股浓浓的刺鼻恶臭倏地传来,熏得唐晨有些头脑发晕,焦急中唐晨赶紧屏住呼吸,一把从身后摁住王杰的头,将那狗皮膏药贴到了他的额头上。
          奇怪的事情很快发生,狗皮膏药粘性很强,不知道是被恶臭熏倒,还是狗皮膏药真有神通,迷糊中的王杰竟然‘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呼—,总算让你安定了下来,不过,我还得守你三个小时。”唐晨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当下开了灯,将王杰扶上床,只觉得整个房间都是冲天臭气。
          借着灯光,贴了狗皮膏药的王杰并没有昏迷过去,此刻仍是睁着一双眼睛,却仿佛格外的安定,犹如打了镇定剂一般在床上没有任何动作。
          点上檀香后,房内的气味开始有所好转,当下又把所有能开的窗户全部敞开,忙活完毕后,唐晨方才走到床边查视王杰的情况。
          见他只顾木木的睁着一双眼睛,心里不禁有些诧异,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竟是完全没有反应一般。
          “看来,这狗皮膏药果然有神通,希望能把王杰治好。”感激之余,脑海中不禁再次浮现出那个老者的样子,暗想他长了三个鼻孔,肯定是被这狗皮膏药给臭的。
          定眼看向王杰的额头,那额头上贴着的却是一块黑皮,约摸三指大小,黑皮呈方形,刚才在给王杰贴上的时候,慌乱中也没看到那黑皮之下究竟藏了什么物事,不过唐晨敢肯定,那块黑皮肯定是狗皮,而且,狗皮之下定是藏有大物事,否则,断然不会一贴就灵。
          “狗皮膏药,三个鼻孔的老人。”唐晨打了一个呵欠,房内仍是颇臭,檀香的味道不知何时已经被压了下去,捂着鼻子来到客厅,从冰箱内拿出一瓶啤酒,看着手表上的指针,暗忖三个小时后,离天亮也就不远了。
          一直守到五点钟,贴了高皮膏药之后,王杰再没有出现什么反常之事,这让唐晨很是欣慰,心里也认定了昨晚碰到的老者定是高人无疑。一晚未睡,一旦放心下来,疲惫中哪里还能禁得住睡魔的困扰。
          六点左右,闹钟准时响起,仓促的洗漱了一番,唐晨开始准备早餐,看着锅中沸腾的面条,暗忖此次进山或许需要一些时日,心中思摩着向公司请假的理由,如果实在不行,就只有把过年时的休假给提前用掉。
          “唉——”唐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当下将拌好的干挑面放到桌上,折身往房内走去,狗皮膏药已经贴了三个多小时,已经到了可以揭掉的时辰。
          房里变化很大,那股恶臭出乎意料的不见了踪迹,这让唐晨很是奇怪,心里猜测着狗皮膏药的恶臭八成便是药料所发,现在过了三个时辰,药料的功用被王杰吸取,也便没了臭味。
          王杰睡得很安定,丝毫不知道有人到来,见状,唐晨赶紧伸手去揭他额头上的狗皮。那狗皮被手轻轻一碰便滑落到了被子上,此刻,就连之前的粘性也消失殆尽。
          “果然是奇药。”唐晨叹了一句,好奇之下拿了狗皮返回客厅,借着灯光仔细探究起来。这一看,只把他惊得半晌回不过神来。
          只见狗屁上模模糊糊的有四个字,细辨之下竟是三个古体鬼字加一个古体犬字。放到鼻前一闻,隐隐约约的可以嗅到几种怪味,唐晨敢肯定,这狗皮沾了黄酒和麝香。
          “难道,这是特殊的符?”三个红色的鬼字现于狗皮,让唐晨有些不安,心中实在是无法理解为何会在药物出现符印。顿了顿之后,突然自语道,“那老者,难道是巫医?”
    


    63楼2010-02-10 1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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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哥,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王杰的话打断了唐晨的思绪。
            “再不起床,太阳就该晒屁股了,忘了我们昨晚说的事情了?”唐晨笑着来到房内,床上的王杰正在伸懒腰,“我们得赶早去接舒雪和田教授,快点刷牙洗脸,尝尝本大厨亲手拌制的绝味干挑面。”
            王杰的精神显得很好,听到有吃食,方觉肚中甚是饥饿难耐,见状,赶紧起床往卫生间而去。
            “唉,这个爱美食和美女的家伙。”看着床上一片凌乱之状,唐晨无奈的摇了摇头。
            吃罢早饭,已经到了七点半,唐晨很意外的得到了公司的批假,王总说来日方长,先处理好当务之急才是最重要的。
            “可爱的王总。”挂掉电话后,两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前往芷江机场。
            九点时分,舒雪准时出了机场,身后,还有一个戴着眼镜的五旬年纪男子——田教授。
            见面后,王杰和唐晨少不了得以学生身份和田教授问候一番,那田教授倒也随便,只是眯着眼睛看唐晨,仿佛有些不信的笑问:“小子,我学生舒雪是你的女朋友?”
            “这个,当然。舒雪不仅是我女朋友,还是我日后的妻子。”唐晨大声答道。话声引来周围人们纷纷回头,窘的舒雪满脸通红。
            “嘿嘿,你小子倒是有福,你可知道,追舒雪的男生可以编制成一个连。”田教授上前拍了拍唐晨的肩膀,颇是幽默的说。
            “一个连有什么稀奇的,就算一个师,一个军,舒雪依然会选择唐晨。”王杰不满的回应着,心中不知何故对这田教授产生了一种反感,或许是他的笑脸很像慕容复的缘故。
            “好了,开玩笑的,你们都是学校的优秀学子,在校之时你们以学校为荣,现在,我代表学校以你们为荣。走吧,先找个地放说话。”田教授看了看舒雪,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唐晨已经感觉到了事情有所不对,当下没有说什么,自是在前引路。
            出了机场,唐晨带着三人拐了一个弯,眼前赫然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坪。
            “我们没有时间进包厢细说,因为得赶上十二点左右的班车。不如就在这先说说,也好有个心底。”唐晨看了一眼田教授,征询道。
            “这个地方好,抗战期间飞虎队的驻地,当时曾是亚洲最大的机场,日本人为了这里发动了湘西战役,最终也是败在了这里。”田教授眺望着感叹道,忖了忖,看向唐晨说,“此来有两件事情需要处理。第一,是舒雪的问题。”
      


      64楼2010-02-10 1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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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雪出了什么事情?”王杰惊问。
              “或许,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舒雪上次到了你们这,昨天回去后便感觉她有些不对劲。昨晚上十一点左右,在研究室不知何故竟然用小刀想割脉自杀,算好同学发现及时。我猜测,她八成中了巫术,据她同学回忆,当时舒雪神志不清。你们湘西,可是巫术的产生之地,巫文化很兴盛。”田教授担心的看了一眼自己这个最为器重的女学生,眼里,充满了忧虑。
              “怎么会这样?难道和那栋古屋有关?”王杰大骇不已,顺着舒雪的袖口看去,果然可以看到包着的纱布。
              唐晨颇为内疚的叹了一口气,当下也顾不得王杰和田教授在场,心疼的将舒雪的左手捧于手心,看着那道裹着纱布的伤口,良久之后方说:“这事,谁也不知道因何而起,我们只有回村之后找我爷爷,或许还能探到些许端倪。只是,雪儿的事情,我自有方法应对,这点你们不用担心。”
              见唐晨说的很郑重,田教授颇是信赖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第二件事情,便是那面锣盘。这面锣盘,我个人觉得有极大的学术价值,故此和舒雪再次赶来湘西。”
              “是么?”唐晨和王杰俱是诧异的问。
              “很神秘的一面小锣盘。”舒雪伸回左手,从挎包内摸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让唐晨看。
              “这是?”唐晨不解的问,虽然眼前也是一张锣盘,而且和那古屋中的锣盘一般大小,但唐晨知道,这不是那面锣盘,眼前的锣盘黄澄闪亮,泛着铜光,新气十足,铜锣两面俱有图文。而那古屋中的锣盘,却是锈迹斑斑的。
              “咔咔,这正是你送我的那面铜锣。”舒雪看了看铜锣,脑海中不知何故泛起一种恐惧之感,见状,赶紧移开视线,“昨天返校后,我看这铜锣过于锈旧,便请了人将其做了去锈清理,去绣师傅说这铜锣有很长的年代,纯铜制成。回去后细看,才发觉这铜锣两面俱是刻有图案。当时兴奋不已,还给教授看了。”
              “于是教授看出了这铜锣的不同凡响之处?”王杰小心的接过铜锣,只见铜锣的正反两面俱是刻着图案,而且,都有一只眼睛,看着那眼睛,王杰突然产生了一种害怕的感觉,虽然那感觉转瞬即逝。正面刻着的眼睛旁,还有两行奇怪的符文,感觉和古屋中梁柱上的红符有点像。反面的眼睛,则是嵌在一座山上。
              “我觉得,这些图案有很强的象征意义,或许,能让我探究到一门古老的学问,舒雪和我说了你们在古屋中的遭遇,当真是离奇古怪,这些事情,让我这个学了一辈子建筑的人都大感惊叹。”王教授插话道。
        


        65楼2010-02-10 1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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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铜锣的事情,我们再定,现在还是先进山,把舒雪的问题解决了。”唐晨打断了话题,示意大家准备动身。
                十一点多,四人抵达了罗就。又等了个把小时,进山的班车终于启程。
                舒雪和王杰已经到过山坡村,自是不再好奇,那田教授看着沿途的风景,竟也没有发话,仿佛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了然于胸一般。
                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劳顿,三点左右,唐晨四人终于站在了通往山坡村的小路上。
                到了村口,眼前的景象却让唐晨惊讶不止,只见村口处的空地上搭建了数座木棚,一个庞大的施工队伍正在忙着搬运和调试机器设备,场上不断的传来工人们的号子声和机器的轰鸣声,许多村民赫然也在其中,好一派人声沸腾的热闹场面。
                “看来,该来的还是要来,这个施工队伍,应该是爷爷说过的台商调集来的。”唐晨有些郁闷,暗想这里的绿水青山,一旦被人为的开发,或许不用几年便会不复存在。
                “我知道你是在为这里的环境担忧,凡事都有好坏两面,如果这里开发成了旅游景点,对于村民们来说也并不一定是坏事,至少能够通路。”王杰安慰道,此刻看着村子,心里不禁感慨颇多,对于这个小山村,自从上次出村之后便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情,分不清是依恋,还是怀念。
                田教授木木的看着村内的情景,显然并没有过多的感触,或许是他经历过很多事情的缘故。
                进村的路途已经无需唐晨指点,王杰轻车熟路的走在前面,手中拿了一根木棍从容的驱赶那些狂吠不止的断尾旺财,不用多久,已是抵达了唐晨的家门口。
                卧在院门口的大黑,见到他们老早便迎了出来,兴奋的围着三人不住打转。
                “你们回来了?”院内,突然传来一句洪亮的声音,王杰认得是唐老虎发出的。
                “是啊!爹爹。”唐晨赶紧应道。
                四人进了院,只见唐老虎站在堂屋门口,眼里定定的看着儿子,叹道:“你爷爷料定了你们这时会来,已经等候多时了。”
                “是吗?”唐晨有些惊诧,暗想爷爷怎么会算到自己今天要回来,心中忽地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位是?”唐老虎望着田教授,不解的问。
                “田教授,舒雪的导师。”王杰赶紧介绍。
                “贵客到此,有失远迎,还请进屋就坐。”唐老虎连忙招呼,忖了忖,对唐晨说,“你去看看爷爷吧,他生病了。”
                “啊!”三个后生俱是大惊,当下放好东西匆忙的往西厢房而去。
                房内没有上灯,光线有些昏暗,老人侧身躺在床上已经睡着,才一两天时间,却仿佛苍老憔悴了数分,唐晨的眼泪,不由自主的已是滚落而出。
                “爷爷,我们回来了。”舒雪首先哭出声音,坐到床前拉住老人的手,想到老人对自己的好,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好孩子,不哭。”老人睁开眼睛慈祥的看着舒雪,又望了一眼王杰和唐晨,勉强笑道,“你们都来了,很好。”
                “老人家,您一定要养好身体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田教授大声的问候。
                “呵,人老了不中用了,你是?”老人艰难的从床上坐起,见状,舒雪赶紧上前扶住他,“我的病没有大碍,只是心病。”
                “父亲,他是田教授,舒雪的导师。”唐老虎小声的介绍道。
                老人没有答话,只是定定的看着田教授,浑浊的双眼内,此刻却 熠熠生光,良久之后突然忖忖的叹道:“像,太像了,太像了。”
              
          


          66楼2010-02-10 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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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家的意思是?”田教授颇是不解的问。
                  “呵,你和我的一位故人长得很像,让我想起了那些曾经的岁月。”老人摇了摇头,仿佛是在为往事所伤感。
                  “爹,爷爷因何而病的?”唐晨擦干眼泪,哽咽着望向父亲。
                  “爷爷心事过重,加上太担心你们三人,故此忧劳成疾。村口来了施工队,你们想必也是看到了,村里的老人都很担心,商人都是为了商业利益的,台商打算把这里开发成旅游景点,如此一来,那些山林河流就要遭罪了。村里原本的平静生活,也将被打破。还有......”唐老虎突然打住话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摇头道,“张木匠死了。”
                  “啊,张木匠死了?”唐晨和王杰大惊。
                  “扶我起床,我们到堂屋说话。”见状,唐晨赶紧上前帮忙,和舒雪一起把老人扶到堂屋。
                  众人坐好后,老人再次把三个年轻人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仿佛是在肯定三人的存在一般,良久之后方说:“你们三人能平安回来,我的病已经好了大半,老虎,你火速去沈家坳把你姑婆请来。”
                  从老人话中,唐晨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知道有瞎眼姑婆出现的地方,就一定与邪魅之事有关。
                  “爷爷,张木匠是怎么死的?”王杰痛心的问,虽然和张木匠所处的时间不久,但在古屋中经历的一切,却成了他一辈子的记忆,那个精通鲁班术的老者,想不到就此去了,此刻,只是感叹生命的无常,从老人的口气中,王杰隐隐的察觉到了事中定有内情。
                  “以我的猜测,他的死八成和那老屋有关系,可是让我不解的是,为何你们三人会没事?昨天你们走后,张木匠早上九点左右到我这里,只说了祝由两字便匆忙而去,当时追问他到底想说何事?却哪里肯讲。中午的时候,便传来了他自杀死去的消息,他活活的撞死在他们村口的无涯山脚。今天老虎去拜祭,却又有怪事发生。收敛张木匠尸体的棺材里,流出了很多尸水,把整个村子都搞臭了。如果你们今天不回来,我便要叫人去找你们了,张木匠的死,和我脱不了干系啊!生前答应给他将死的父亲找一阴宅,可现在?”老人眼中溢出两行清泪,沧桑的脸上,布满了无以言表的凄凉。
                  “不对啊,老人家。”田教授疑惑的看着老人,分析道,“从医学的角度来说,现在的天气已经不是酷暑季节,更何况,你们这山里的气温如此清爽,那张木匠昨天死的,就算到今天尸体也还不至于腐烂吧!那尸水,怎么会出现?”
                  “是的,我也想到了这点,可是,他说出了祝由两个字便可以想象了,他中了招。他口中的祝由,应该指的是祝由科。你们有所不知,天下巫术,皆出祝由,甚至那些三教九流,坑蒙拐骗的把戏,像什么蒙汗药之类的东西,也都是出自祝由科。那么,他到底在屋中看到了什么?或者说是遭遇到了什么?难道那屋中还设有祝由巫术?你们三个当天也到了古屋,可否向我具体说说那次的古屋之行。为什么你们会没事?”老人把目光移向孙子,脸上布满了焦虑和沉重。
            


            67楼2010-02-11 0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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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杰正想张口说话,却被唐晨伸手止住,只听唐晨叹了一口气,揪心的说:“怎么会没事?到了现在,或许,只有我知道事情的原委,甚至连张木匠,都没有我知道的清楚。不过,我却可以猜测,张木匠肯定在我们昨天出屋后,又到了古屋一趟。”
                    “又到了古屋一趟?此话怎讲?”舒雪疑惑的看着唐晨,心里实在搞不懂他的话中之意。
                    “很明显,张木匠说出了祝由两字是在出屋后的第二天。如果昨天我们出屋的时候他便清楚了屋中还设有祝由巫术,他肯定会在当天便来找爷爷。当时屋中确实发生了很多古怪之事,舒雪和王杰,甚至包括张木匠都不知道,因为,三人在发作之时是神志不清的,甚至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那屋中有古怪,能让人产生幻觉,中了古怪的人即使出屋后依然会神志不清,并由此产生绝望,迷惘,最终选择自杀。”唐晨恐惧的瞪着眼睛,王杰昨晚的事情,又一次现于脑际。
                    “这事不假,舒雪昨天便有自杀的事情发生。”田教授肯定道。
                    “那我为何没事?”王杰木木的望向唐晨,他刚才的话中明显也包括了自己,从离开村子的那时候起,唐晨一直没有和他说过自己有自杀的事情发生过,忖了忖,突然惊道,“难道,是你故意不告诉我?”
                    “真的会是祝由巫术吗?”老人喃喃自语着,脸色倏地大变。
                    见爷爷脸色如此紧张,唐晨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可是对那祝由巫术之事,他却丝毫不清楚,当下只好回答王杰的话:“不错,是我没有告诉你。你从昨天到现在,有两次想自杀,第一次想用削笔刀划破喉咙,第二次想用细铁丝扯断舌头。”
                    “那我为什么不记得了?”王杰哪里肯相信唐晨的话。
                    “你当然不记得,那时候,你是神志不清的,不信,你问问舒雪,看她是否能够想起用小刀割脉的事情?”唐晨反问道,长吁了一口气说,“不过还好,我们是幸运的,我已经有了东西救治你和舒雪。此次回来,便是想告诉爷爷这事情。”
                    “哦,是吗?什么东西。”老人激动的望向孙子,竟是犹如小孩般的好奇。
                    唐晨点了点头,当下赶紧伸手去衣袋中找狗皮膏药,摸索了一阵,在众人的期盼中将剩下的两副狗皮膏药放到了凳子上。
              


              68楼2010-02-11 0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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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这不是昨晚那个老者送的吗?”王杰大笑不已,还没笑毕,笑容却是僵在了脸上,伸手指着狗皮膏药,“怎么只有两副?还有一副呢?”
                      “还有一副,当然是用到了你的身上,也把你身上的怪东西赶走了。”唐晨面色凝重,丝毫没有说笑的兴趣,眼里深情的看着舒雪说,“雪儿,今晚在你发作的时候,我同样会用这药把你治好。”
                      “造化,真是造化,只可惜了张木匠这个奇人,要是能熬到今天,当也没有性命之忧。”老人不住的摇头感叹,眼中打量凳上的药良久,突然问孙子,“你给王杰用药的时候,有没有看过药的内部成分?”
                      “当时王杰正在疯癫之中,昨晚那个老者也真是奇怪,说王杰犯了血煞,眼里有条血线,仿佛能看到王杰身上有异象缠身一般,还说他的药只送于有缘人,当时厚着脸皮和那老者索了三副。给王杰用药的时候,没有注意看。之后再去查视,狗皮下的药料已经全无,只发现狗皮上写着三个古体的鬼字和一个古体的犬字。用鼻子闻了闻,还有黄酒的味道,而且,在开药的时候,很臭,臭的我发晕。”唐晨详细的向爷爷汇报了事情的经过。
                      老人点了点头,只是默默的坐在凳子上,仿佛被孙子的一番话给惊呆了,众人不敢出声,知道老人见多识广,定然会有很多看法。
                      果然,经过一阵思摩后,老人开口说道:“不错,这正是真正的狗皮膏药,不仅能治伤镇痛,更能驱邪保命,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万能良药,但这真正的狗皮膏药,世间又有几人能得到,因为这药很稀少,只有真正的祝由科传人,才能做出。”
                      “又是祝由科?看来我们和祝由科是脱不了干系了。一方面被祝由巫术所害,另一方面又被祝由科的狗皮膏药所救。”王杰很是不平,心内,却又对昨晚的老者感激不已。
                      “是啊,湘西之所以在世人眼中充满了神秘,多是因祝由科而起,赶尸、下蛊、辰州符等诸多巫术,哪样不是出自祝由科。”老人说到这里,突然打住了话语,忖了忖,方说,“我们还是先说说这狗皮膏药吧!这可是比黄金珠宝更加珍贵的东西。”
                      见老人精神大有好转,田教授赶紧拿出烟,上前给老人递了一根,点上后,又分别给唐晨和王杰一根,烟雾缭绕中,只把舒雪呛得咳嗽不止。
                      “这或许真和那老者说的一样,是缘分吧!”老人吐掉口中的白烟,匆忙的把烟灭掉,正色道,“我年少之时历事甚多,也学到了不少怪异之术,却和那七品祝由无缘。不过,狗皮膏药却有所详闻。据说,这狗皮膏药的制作甚是讲究。首先,是对狗皮的讲究,狗拦鬼门关,制作膏药的狗,必须是没有一根杂毛的黑狗,而且,狗龄不能超过十个月。公狗皮做的膏药只能给女人用,母狗皮做的膏药只能给男人用。所以,光这狗皮便很难找到。每张狗皮可以做成大小九张狗皮膏药,药效最灵验的一张便是狗头那块了。狗头与人头一样,都是物之精华所在,对于做药人来说,前面八张可以说只是练手而已,到了第九张的狗头皮,做药人会把自己的全部精力和心力都附在上面,每做好一副药,做药人便会虚弱之极,必须得将养数日方能恢复体力。”
                      老人说罢,口中唏嘘不止,众人听得犹如神注,皆是把目光集中在了凳上的两包黄纸上,王杰更是惭愧,暗忖昨晚那老者一番好意诚心的帮助他,自己却将他视为江湖骗子之流,真是见了高人有眼不识泰山。
                


                69楼2010-02-11 0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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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铜锣?怎么回事?”老人的直盯盯的看着孙子的眼睛,目光倏地变得异常犀利。
                        唐晨仿佛被爷爷一直窥到了他的心底深处,心里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种做过亏心事的感觉,当下怯怯的说:“那天在屋梁上找到了纸影人,却发现纸影人处还嵌着一面小铜锣,当时见那锣盘玲珑有趣,便取了下来想给舒雪做个纪念,但因入屋前张木匠交待过不能动屋内的任何东西,故此一直瞒着大家不敢说。”
                        “铜锣呢?”老人深深的喘了一口气,眼中愤怒的看着孙子。
                        那种无声的责备,让唐晨立时低下头去,此刻,唐晨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是一个罪人,暗想这一切的发生或许都和这一面小铜锣有关。
                        “在我这里,爷爷。”舒雪没想到老人在唐晨心中是如此的有威严,看着唐晨自责伤心的样子,心中不禁泛出一种心疼的感觉。
                        老人接过铜锣高高的举起,映着太阳的余晖仔细的打量着铜锣两面的图纹,审视良久后,方才说道:“这面铜锣给我一种很诡异的感觉,从其结构和造型上看,这是本地典型的子母锣盘,如果不出错的话,还有一面更大的,也就是母锣盘。”
                        “子母锣盘?”田教授突然插话,脸上竟是透满了兴趣盎然之色,“老人家,您的意思是说,只有子母锣盘在一起,才能找出锣盘中的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老人不解的望向田教授。
                        “没,没什么,我总感觉这锣盘诡异,当中肯定藏了秘密的。”田教授悻悻的答道,赶紧打住了话语。
                        “或许,确实有秘密存在,这图案,这眼睛,这怪符,太让人不解。看来,只有等她来了,我们再从长计议吧!”老人幽幽的看向远方,想到张木匠,心中只觉得愧疚万分。
                        “爷爷,您说的是太姑婆吗?”唐晨不敢和老人直视,低着头问道。
                        “是。”老人火气淡了下来,当下走到孙子身边,伸出大手摸了摸他的头,揪心的说,“孩子,行有行规,道有道矩,你从屋梁上取下这面铜锣,便是破坏了张木匠他们那一行的规矩,不管张木匠的死是不是和你取下铜锣有关系。不过,我总觉得脱不了干系,所以,等下你太姑婆来了,你和她还有你父亲一起去隔壁村一趟,给张木匠上香,作揖,晚上回来后,我们再细细的研究这面铜锣的事情吧!记住,发生的这一切,除了我们在场之人知道,千万不能和他人说起,特别是张家的人。”
                        “知道。”唐晨恭谨的应着。
                        “爷爷,我们也要去。”舒雪和王杰上前请求道。
                        “好孩子,去吧,你俩毕竟也和他有缘。”老人答应了二人的请求。
                  


                  71楼2010-02-11 0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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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不了这份罪,故此早有准备。”
                          唐晨点了点头,拿出瓷瓶后按照父亲的吩咐,让王杰和舒雪依次抹了,待他自己抹过后,方把瓷瓶交给父亲。
                          “不管等下你们看到什么,都不要怕。现在我们就去义庄。”唐老虎说完,迈开步子往村口外一处亮着灯火的宅院走去。
                          “伯伯,这义庄不是停放弃尸的地方吗?”王杰不安的问。
                          “呵呵,我们这里的规矩不同的,不仅弃尸挺在义庄,那些暴死的,死的不吉利的,或者死后有不祥之事发生的,村民们都不允许尸体进村,认为那样会对村民不吉利,故此都在义庄办丧事,山坡村同样有义庄,只不过是在村西口。”
                          唐老虎的话让王杰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脑海中,那些从电影里看到的无头尸、断肢的、内脏满地开花的、被无数尸虫啃噬的尸体,纷纷现于眼前,甚至还有披头散发的贞子,此刻,那张木匠,又会是什么样子呢?棺材内流出尸水的他,是不是已经腐烂的不成人形了呢?
                          一行人俱是抹了老姑婆的防臭秘药,义庄内早有一个老者迎出,唐晨知道这个村子的人都是从临近贵州的坂山县搬下来的,只见那老者戴着口罩,吱吱呜呜的说道:“队长,可把你给盼来了。”
                          “来晚了。”唐老虎抱歉的说,分田到户前,他当过队长,很多人现在一直改不了口。
                          庄内有些冷清,除了张木匠生前的亲人、同行师兄弟和几个花了大价钱请来的道场师傅,竟是没有任何多余的人在此。每人虽然都戴了口罩防臭,但从他们紧皱的眉头可以看出,这里的味道很不好。
                          唐晨用力的吸了吸鼻子,闻不到任何的味道,就连嗅觉,仿佛也消失了一般。
                          有人搬来座椅请祭客就座,当地风俗,非死者亲人前来吊丧者,皆称祭客。待姑婆坐下,唐老虎上前取了八根香点上,一一的分到唐晨三人手中后,方才带头往祭台上走去。
                          停放棺材的祭台是用竹子和木板搭成的,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不让棺材沾到地气,棺材摆放在祭台中央,正前置有一神龛,两边各放了两幅巨大的纸画,画着鬼推磨、赤发鬼吃小孩等恐怖图像。
                          王杰心里很不舒服,这座义庄虽然不像电视中看到的那样停满了棺材,此刻亲临,却让人心头更觉压抑。
                          “小心点!”唐老虎突然低声提醒道,“注意脚下,有尸水,千万沾不得,有毒的。”
                          唐晨走在父亲身后,听罢本能的往后一跳,三人低头看去,果然在朦胧的灯光下,可见地板上有湿过的痕迹。
                          “难怪我没看到尸水,原来就这样子的。”王杰轻声叹道。
                          “你以为真像流水啊?一个人就这么大的身体,哪来那么多水流出来。”唐晨幽幽的嗔道。
                          见四人到了神龛前,道场师傅敲了三下锣,一片依依呀呀的吟唱声很快响起。
                          见状,唐老虎带头把香插入香炉,又在棺材前拜了三拜,方才示意三个年轻人依次接上。
                          祭拜完毕,吟唱骤停,唐老虎上前与那老者说:“张大哥,我看可以开始了,等下还要抓老司。”
                          那老者点了点头,吩咐家人们烧香烧纸,老姑婆在唐老虎的搀扶下,魏颤颤的往祭台走去。
                    


                    73楼2010-02-11 0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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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尸变。”王杰一屁股呆坐在地,模糊昏黑的灯光下,只见那穿着黑色寿衣的张木匠,只顾愣愣的站在棺材里前后左右乱转,此刻,竟是那么的恐怖。
                            “不好,跑尸了。”唐老虎大觉不妙,喊道,“快点,快点去抓住他。”
                            此刻,张木匠的亲人们早被吓懵,哪里又有人敢上祭台去抓一个站起来的死人,唐老虎见状,飞奔着往祭台赶去。
                            “呜哇——”黑暗中又是一声怪叫传来,祭台下忽地窜出一个模糊的黑影,那已死的张木匠早已跨出棺材,未等唐老虎走近,‘嘭’的一声撞烂了义庄的木栏破屋而去,速度竟比常人快出数分。
                            待唐老虎追出义庄,哪里还有张木匠的影子。
                            “呜哇—”茫茫的黑夜里,怪叫再起,
                            “该死的畜生。”唐老虎看着张木匠消失的方向,气的直跺脚。
                            义庄内,人们依然还沉浸在恐惧之中,刚才的那一幕,显然使他们受到了过多的刺激。舒雪紧紧的抱着唐晨,全身缩成了一团,王杰则张大嘴巴,瞪着一双死鱼般的眼睛,用手指着祭台不停的木木念着:“尸变了,尸变了,真的尸变了......”
                            独有瞎眼老姑婆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刚才的那一切对她来说,仿佛压根儿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老姑婆问道:“跑了?”
                            “嗯,跑了,乌漆麻黑的,影子都没看到了,该死的畜生。”唐老虎骂咧道,见王杰傻兮兮的样子,赶紧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个死人吗?”
                            看到一旁的舒雪搂着儿子不放,嘴角笑归笑,却不好说什么,看来,这个儿媳妇,胆子还不够大。
                            “爹,现在怎么办?”唐晨脸色虽然比较苍白,但依然还保持着镇定。
                            “等下就回去!”唐老虎答道,当下走到姑婆身旁叹了一口气,“张木匠够惨,死后还不得安生,竟被一只畜生搞乱。”
                            顿了顿,轻声问道:“姑婆,您可有什么发现?”
                            “回去再说。”老人淡淡的应道。
                            唐老虎点了点头,转身去和张木匠的家人交待:“张大哥,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没料到,我想,眼下还是找些好狗,天亮后就出发搜寻吧!应该跑不了多远的。这不是什么尸变,更不是什么僵尸之类的东西,只是那只死猫作怪。”
                            “也只有这样了。”老者黯然的应道。
                            “如此,那我们先回家,有事情再通知我,能帮的定会全力帮忙。”唐老虎无奈的说。
                            老者哪里肯让他连夜回去,一番苦留却是留不住,当下只好应允。
                            看着茫茫黑夜,想到要过乱葬岗,王杰倒吸了一口凉气,张木匠会不会在那里等着他们呢?
                            张木匠跑尸的消息,不知何时已经传到了村内,村民们纷纷在家门口垒起大堆柴火点上,只见到处都可见冲天火光,景象颇是壮观。
                            出了义庄,舒雪一直不敢放开唐晨,唐老虎被几个年轻人弄得没有办法,只好向老者索了几个火把,叫王杰举了两个,唐晨举了一个。
                            火光,让王杰安定了很多,舒雪也是慢慢的恢复了镇定,打着手电放开了唐晨。回到山坡村,已是到了凌晨一点多。
                      


                      76楼2010-02-11 0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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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晨远远的看着自家的院子内还亮着灯,只要家里晚上还有一人外出未归,院内的灯在晚上便会一直亮着,父亲说,那是给没有归家的亲人专门点亮的指明灯。
                              穿过村中幽静的石板路,一路上惹的狗们狂吠不止,待看清了来人是唐老虎,未敢拢面,俱是吓得夹着尾巴远远的逃遁而去,唐晨小时候便听太姑婆说父亲煞气大,一般的动物如猪狗见到他都会害怕,即使是最为暴躁喜欢顶人的成年水牛,在父亲面前,也只有老实任凭使唤的份。
                              进屋后,爷爷竟然还没有入睡,正在堂屋内和田教授谈天说地,桌上的茶水还冒着热气,看来两人聊的很投机。
                              “姑姑,怎么样?”待老姑婆坐定,老人把倒好的茶水放到她面前。
                              “尸水是封住了,但是,却被一只野猫掺和进来,不知道是偶然,还是有人故意所为。”老姑婆迷茫的看着侄子,心中仿佛装满了心事。
                              “跳棺的时候,突然出现一只黑猫。”唐老虎补充道。
                              “啊!那不是成了跑尸?”老人大惊,不住的摇头叹息,“张木匠啊,你劳碌了一辈子,想不到死后仍要奔波不止,苦命人喔。”
                              唐晨不敢插话,心中隐隐的察觉到了太姑婆定是发现了什么,一旁的王杰倒是不赞同唐老虎的说法,那黑猫他并没有看到,心中一直都认为张木匠是尸变所致,但他知道,此刻没有自己说话的份。
                              “据我所知,能让人死后在一两天内流出尸水的,只有祝由科的鬼咒。算好封的及时,而且还不是六月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老姑婆脸上终于现出了一丝惧色。
                              “后果不堪设想?太姑婆,到底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呢?”王杰忍不住了心中的好奇,插话问道。
                              “这种尸水,随着尸体腐烂程度的加深,尸毒会变得越来越大,如果不处理任其扩散,最终会引来瘟疫。四二年莫家坪的事情,据说便是由此引起的,当时整个村子里,除了几个出门跑脚的人,全部死绝。祝尤巫术正邪难测,正者救治天下,邪者祸害人间,对于世人来说,只能是一个谜团。”老姑婆睁大着一双白眼,即使神通如她,在祝由秘术面前,也是谈之色变,“许多年了,许多年都没有祝由术重现湘西,更别说湘西之外的地方,当年我师傅说过,鬼咒的产生,必须要看到鬼符,张木匠究竟在哪里看到了鬼符?”
                              王杰此刻对那祝由科没有多大兴趣,倒是眼前的这个老婆婆,更让他觉得神秘,她,究竟怎么成为神婆的,又是怎么学会了如此多的神通?那双瞎了的眼睛,据唐晨说是无疾而瞎的,难道,是因为泄露了太多的天机,遭了天谴所致?
                              “鬼符?姑姑,究竟什么是鬼符。”老人颤声问道。
                              “过去的湘西,是符的世界,符,总出现在最为诡异的事件中。什么是鬼符,我也没看到过,这种符,能让人产生幻觉,引发自杀,下午我听老虎说起还不信,及至测了他的尸水,方才肯定。”老姑婆低下头,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暗想祝由鬼符的出现必会引出大事,沉吟了一阵后,突然问唐晨道,“曾孙子,你们那天进古屋,除了黄水和纸影人,还看到了什么符没有?”
                              “符?有啊!”舒雪接过话,回忆道,“太姑婆,那古屋中,除了堂屋内画了墨符,正屋内和二楼的每一根正房梁柱上,都画着红色的符印。”
                              “啊!这么说你们都看到了?”老姑婆惊问。
                              “嗯,都看到了。”唐晨点头答道,定了定,颇是疑惑的说,“我就是觉得这里奇怪,为什么大家都看了,我却没事?”
                              “看来,那当是鬼符。对啊,为什么你会没事呢?”老姑婆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我想来想去,唯一的可疑之处便是那面锣盘了。”田教授忖忖的分析道,话语中,却也没有任何的把握。
                              “那锣盘又不是护身符之类的东西,怎能保我孙儿没事?”老人反驳了一句。
                              “锣盘上面不是也有符吗?说不定,是这符起了作用呢?”田教授清了清嗓子,正容道,“锣盘上,肯定藏有秘密?只有破解锣盘的秘密,方能弄清整个事情的始末。”
                        


                        77楼2010-02-11 0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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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教授,如果我不记错的话,罗盘上的符,和梁柱上的符是差不多的,当时这锣盘就嵌在正顶梁的红布下,红布下同样有符,锣盘是从那道符的正中间穿过的。”唐晨对田教授的分析表示不信,心中总觉得事情另有蹊跷,断然不会如此简单。
                                “锣盘,什么样的锣盘,快说说。”老姑婆向侄儿伸出手,焦急的问。
                                “那是一面子母锣盘,锣盘正面刻了一只眼睛,并有一道符印穿过眼睛,反面同样也刻着一只眼睛,却嵌在一座山体内。”唐晨的爷爷赶紧解释,希望姑姑能读懂锣盘的奥秘。
                                “眼睛,符,山。”老姑婆喃喃自语着,灰白的眼睛,竟是慢慢的闭上了,良久之后,突然说,“原来是这样,正面,是符眼,屋中梁柱上都有鬼符,其实是个鬼符大阵,阵法要阵眼,符阵,同样要符眼,符眼没有启动,鬼符大阵的效果便不会开启,曾孙子找到了纸影人,却也好奇的开启了符眼,过后不久鬼符便产生了效力,只要看到了鬼符的人,便成了受害者。张木匠两次进屋,受到鬼符的影响当然最大,所以死的最早,没有给他任何迟疑的时间,而我曾孙子下梁后一直没有看鬼符,故此没事。”
                                唐晨没有答话,太姑婆的分析,完全便是当日重现,此刻回想起来,自己在上梁拿了锣盘后,确实没有再去看过梁柱上的红色符印。
                                “原来如此,算好有了狗皮膏药,除了张木匠,王杰和舒妹崽也都能治好。”唐老虎悻悻的叹了一口气。
                                “那么,地主设下鬼符大阵的目的是什么呢?”唐老虎问道。
                                “很简单,阻止外人拿走锣盘,黄水、纸影人俱是出于这个目的。锣盘一动,鬼符开启。如果你在屋中多呆,必会中鬼咒,可是我曾孙子有幸,因为另外三人提前出事,他没有机会看到鬼符便出屋了。”老姑婆淡淡的说。
                                唐晨心中找到了答案,总算是安定了许多,可是那个带着面具的神秘人,却不由自主的出现在脑际,此刻有姑婆、爷爷和父亲在场,加之又经历了张木匠跑尸的事情,哪里还把面具人说的话放在心里,当下说道:“还有件事情一直瞒着大家,当日在古屋中我碰到了一个带着面具的神秘人,时值张木匠、舒雪和王杰正值神智丧失的时候,我也处于极度的恐慌中,面具人叫我速速出屋,并嘱咐我不能在屋中久呆,否则必有祸事,而且还对我说千万不能向别人提起他。”
                                “还有这事?看来,我们村子里多了个神秘之客,虽然他叫你出屋是一片好意,不过,我却认为他与鬼符脱不了干系,否则,他又怎么会处在鬼符大阵中安然无恙?”唐老虎紧咬牙关,脸上突然现出了杀气。
                                “是啊!若真有此人,我看他八成也不是什么好人。”田教授附和道。
                                唐晨的爷爷没有说话,因为老人看到姑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屋内,一时安静了下来,一片死寂中,老姑婆突然睁开眼,幽幽的说:“孙子,去屋后看看,我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
                          


                          78楼2010-02-11 0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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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老虎没有答话,知道姑婆的眼睛虽然瞎了,但是耳朵却异常的灵敏,当下拿了一根扁担快步往屋后奔去。
                                  后院是猪栏、厕所,开灯后,唐老虎检查了每一个角落,却哪里能发现半个人影。
                                  “爹,或许是姑婆听错了吧!后院的院墙这么高,人怎么爬的进来,如果是从前院进来的,断然逃不过大黑的眼睛和耳朵。”唐晨疑惑的说。
                                  “臭小子,难道你还怀疑太姑婆的话?”唐老虎嗔道,抬眼忖忖的看着院墙,脸色颇是凝重。
                                  唐晨低下头去不敢应对,太姑婆,在唐家人心中一直便是神一般的人,但心中却也对刚才的事情起了猜疑,如此高的院墙,难道那人还会飞檐走壁不成?
                                  两人进屋后,太姑婆仿佛料到了结果:“此人来无影,去无踪,非常人,八成是在窃听我们的谈话,打着这面锣盘的主意。”
                                  “我刚才就说过,这面锣盘不简单的,肯定藏着秘密。”田教授颇是赞同老姑婆的说法,忖了忖,建议道:“眼下,我们得保护好小铜锣,切莫让其落入贼人之手,在座之人中,我想最有能力保护锣盘的,非老虎兄莫属。”
                                  “田教授所言极是。”老姑婆点头应允,待舒雪将锣盘交给了唐老虎,继续说,“或许,这人老早已经盯上我们了,甚至有可能便是古屋中出现的面具人,曾孙子,你们上次进入古屋后,可否发现什么可疑之事?”
                                  “可疑之事?”唐晨喃喃的念叨着。
                                  “啊!我倒是记起来了,昨天离村的时候,早上我去找包,发现原本挂在门后的包却放在了床上,而且,还有被人翻过的痕迹,当时我以为是自己记错了,此刻想来,着实让人生疑。”王杰大惊道。
                                  “这么说,那人在晚上还潜入了我家,并且是来找这面铜锣的?”唐老虎大怒,活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贼人敢在晚上潜入他家搞鬼,方圆几十里,哪个不知道他唐老虎的威名。
                                  “若依如此分析,可疑之事还有。晨儿回来的晚上,媳妇房里出现过一条王蛇,我的好友老王精通蛇道,曾对此事产生过怀疑,说九月蛇是绝对不会进屋的?而且,前天晚上舒妹崽在前院的院墙上看到一个时大时小的人影,这或许也不是幻觉。大家想想,为什么那蛇会出现在有舒妹崽的房间里,那人影,为什么又只有舒妹崽能看到?”唐晨的爷爷阴阴的说道。
                                  “为什么?”所有人都没有想出原因,俱是把目光投到了老人的身上。
                                  老人笑了笑,淡然道:“很简单,晨儿几人进入古屋的初衷是为了让舒妹崽考察古屋,那人八成是知道了这一点,故此当晚便来放蛇吓她,想让舒妹崽受到惊吓后第二天离开这里,没想到却给我家送来一顿美味蛇羹,第二晚,他又选择了舒妹崽作为恐吓对象,当时我们在摆龙门阵,此人时机拿捏的很准,皆因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下,故此,只有舒妹崽看到了他,目的还是一样,希望吓到舒妹崽,让几个后生们早点离开这里,别去探究那古屋。”
                                  “可是,为什么他又会时大时小呢?爷爷。”舒雪颇是诧异的问。
                                  老人看了看屋内,笑道:“老虎,你去房里拿一件大衣出来,披上后站到院墙上,用两只手拉住衣服下摆时而张开时而合拢。”
                                  唐老虎领命,当下按照父亲的吩咐找了一件大衣穿好站到前院的院墙上,朦胧的夜幕中,只见唐老虎时而张开衣服,时而合拢衣服,粗看之下果然犹如会大小变化一般。
                                  “老人家,您老高明,高明啊!生姜果然还是老的辣。”田教授不禁竖起了大拇指,心中却在感叹那个神秘人的鬼把戏真多,暗想现在已经是光明社会,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也只能永远在黑暗中吓吓人罢了。
                                  “只是可惜了,我们今晚泄露了秘密。”许久没有说话的老姑婆突然补充道,“我的乖曾孙本来做得很好,他拿了铜锣因为害怕张木匠责备,故此一直不敢说出来,直到离开村子到了芷江,方才把铜锣送给他的小媳妇,所以,之前那个神秘人也不能肯定铜锣是否已经被人从屋中拿去,我想他八成也是在屋中找铜锣,或许已经找了很久,当晚翻了王杰的包没有找到,但如果以此推及的话,却又说明此人对那祝尤鬼符之事并不清楚,否则,哪里有不知道铜锣被我曾孙子拿走的道理,而不会去乱翻了,可是,我们今晚的话却被他窃听了去。”
                                  “姑姑,您说的不无道理,有点我搞不懂,如果他不清楚祝尤鬼符,为什么他在古屋中会没事?屋中到处有鬼符,他不可能看不到吧?”唐晨的爷爷疑道。
                            


                            79楼2010-02-11 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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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两位老人家说的都有道理,我想此人既然敢出现在老屋中,定是对自己的本事充满了自信。事情在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们都无法妄下定论,眼下要做的就是找出锣盘的秘密,保护好锣盘,千万不要被那神秘人夺了去,我甚至认为,这神秘人或许还不止一个呢。我看我们还是回归正题吧,锣盘的另一面又象征了什么呢?”田教授打断了两个老人的对话。
                                    “一只眼睛嵌在山上,我之前一直在想这个问题,那只眼睛,终于想通了,是山眼,要想破解锣盘秘密,只有在子母锣盘俱全的情况下,才能做到。”老姑婆好像有些疲倦了,话声中显得没有精力。
                                    “山眼,山的眼睛,山的眼睛........”唐晨的爷爷不住的喃喃念着,顿了顿,脸上,突然露出了会意的微笑。
                                    这微笑,在他脸上转瞬即逝,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可是,对爷爷最为了解的唐晨,却看到了。
                                    “看来,爷爷一定是想到了什么,既然不肯道出,定有他的用意。”唐晨也是笑了笑,当下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月亮已经西斜。再过不久,早起的雄鸡就要破晓鸣啼了。
                                    见众人俱是有了睡意,唐老虎赶紧给大家安排住宿,家中房多,此刻俱是派上了用场。
                                    聊了一宿,王杰却仍是觉得不过瘾,当下和唐晨准备入房,见舒雪没有起身,笑道:“还没听够啊?光这些,怕都可以写成一本小说了。”
                                    舒雪低着头没有答话,起身后,径自愣愣的往堂屋外走去。
                                    “雪,你走错地方了。”唐晨愣了愣,正打算提醒她,舒雪却像完全没有听到一般,快步的出了堂屋。
                                    “快,拉住她,狗皮膏药伺候。”老人大惊,伸手指着舒雪,“是鬼咒,在舒妹崽身上发作了。”
                                    有专克鬼咒的狗皮膏药在身,此刻唐晨已经不再惊慌,在上次医治王杰的过程中学到了经验,当下强忍住心中的伤痛,竟是男人气十足的将自己心爱的女人一把从身后抱起,大踏步的往房内走去。
                                    这一幕,让王杰、田教授等人俱是惊呆在地,甚至连唐老虎,仿佛也是不敢置信,向来性格温和的儿子,想不到在今晚会有如此表现。
                                    众人侯在房外不敢进房打扰,不用多久,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恶臭从房中传来。
                                    王杰被熏得辨不清方向,一头撞在了屋柱上,回过神后,感激涕零的叹道:“我的好兄弟啊,昨晚,不知道你是怎么熬过的,一个人默默的忍受着如此的人间绝味。”
                                    “好,好!我唐家,又多了一个生猛的汉子了。”唐晨的爷爷颇是满足的望着儿子唐老虎,脸上溢出了笑容。
                              


                              80楼2010-02-11 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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