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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莲蓬鬼话』 [连载][青铜出品]黄金锣盘—真实的诡异湘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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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晚上,唐晨都睡得不踏实,那些噩梦,一次次的将他惊醒,梦中,他看到了已经死去的张木匠,甚至还看到很久没有在梦中出现过的唐小江。这些发自内心最深处的恐惧,竟然全部的映入了梦中。
      “可是,我到底是在惧怕什么呢?”唐晨不解的在心中问着自己,这些说不清的恐惧,让他很不安。经过尹大爷和平平的事情后,他终于了解到了人性。一个人,可以为了未了的仇恨而隐名埋姓几十年,也可以让一个正常人变成人们眼里不折不扣的傻子。
      “太可怕了。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像尹大爷和平平那样,为了某些目的而伺机潜伏在我们身旁?”隐隐之中,唐晨仿佛看到了许多模糊的人影,他们正圆睁着一双如狼眼般的眸子盯着自己,盯着自己的亲人。
      房内,可以清晰的听到王杰均匀的鼾声,不知道此刻平平又在干什么?
      不知不觉间,窗外已是传来了鸟叫声,下半夜一直没有合眼的唐晨总算盼到了天亮。
      刚起床不久便听到了爷爷的咳嗽,在唐晨的印象中,老人都喜欢早起。
      看到孙子,唐成风显得有些意外,心中清楚这小子昨晚八成没有睡好,当下点上烟袋,笑道:“今天怎么了?难得。”
      “早上空气好,赖在被窝里不是浪费了吗?”唐晨不住的抚摸着大黑那一身有如锦缎一般的黑毛,双眼,却忖忖的看着远方的深山。
      “走吧!我们窜窜门去。”老人起身招呼孙子。
      “去哪啊,爷爷?”唐晨问。见爷爷没有答话,无奈中只好跟在他身后。
      出了院门,老人却是领着他往村东口走去,此时还早,多数的人们还在床上未起,路上除了可以看到几只在外溜达拉屎的土狗,整个村子显得格外的安静祥和。
      “是去尹大爷家吗?”唐晨问。
      “是啊!找他唠一唠。”老人叹了一口气,自想和他相处了这么多年,自己却全然不了解他的痛苦,心中甚感对不住这个老朋友。
      “哦,是去找铁......”唐晨话未说完,早被爷爷立马打断,叱道,“你这臭小子,怎么说话来着?”
      唐晨傻笑了几声,赶紧噤声,两人在石板路上绕行了一阵,很快便到了尹大爷家中。
      院子里很安静,老人没有养鸡鸭猪狗的习惯,唐成风有点失望和出乎意料,在往日,此刻他应该坐在院内的藤椅上才对。
      “唉,看来昨晚睡不好的还不止你一个啊!”唐成风瞄了一眼孙子,见孙儿准备上前敲门,制止道,“算了,我们还是先回去,你尹大爷可能还在休息。”
      唐晨点了点头,正打算转身和爷爷离开,忽见那堂屋门有推开的痕迹,门槛上,赫然可以看到一滴已经干涸了的血珠,一种不祥之感,倏地窜上了心头。
      “爷爷,您看。”唐晨伸手指向门槛上的血迹,担心的说。
      唐成风仔细的打量了一阵,惊道:“不好,可能是平平出事了。”
      说罢,用力推开堂屋门,屋中很安静,唐晨嗅了嗅,并没有预想中的血腥味。如果是平平出事了,尹大爷应该会知道自己和爷爷进屋才是。
      “难道,是尹大爷出事了?”唐晨愣了愣,赶紧说,“爷爷,我们到尹大爷房间看看去。”
      唐成风眉头紧皱,进房后,漆黑的房中显得死气沉沉,拉亮电灯,眼前的景象让两人有如被闪电击中了一般僵在了原地,只见尹大爷身穿睡衣裤,耷拉着头无力的靠在床沿上,地上,赫然还有一把细小的剪刀。



211楼2010-02-15 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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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哥,老哥啊!”唐成风全身不住的颤抖着,见状,唐晨赶紧扶住爷爷,走近后,唐成风痛心的叹道,“这,难道都是注定的吗?这,就是你放下后的最终结果吗?”
          “爷爷,到底有谁会向如此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老人下毒手?”唐晨心中怒火升腾,心中恨不得立马将凶手抓来亲手刃之。
          唐成风叹了一口气,痛心的说:“凶手是谁,现在无法断定。昨天听平平说到那个白发老者,心中便有了不祥预感。”
          说罢,便打算将尹大爷从地上扶起,只见尹大爷的双眼竟然没有闭上。那双圆睁的眼睛内,分明透着无比的恐怖和惊骇。
          “爷爷,尹大爷昨晚好像看受到了惊吓。”唐晨沉声道。
          “是啊,这也是让我不解的地方,他早年出生入死,啸聚山林,杀人不过头点地的事情,难道这世间,还有让他害怕的东西?”唐成风不解的说着,伸手缓缓的将老人未闭的双眼合拢,“他身体上没有任何伤痕,没有被下毒的征兆,看来,是被人活活的摁在床沿捂死的。”
          “如果依此断定,尹大爷定是被凶手的真面目所惊吓,凶手肯定被剪刀轻微的刺伤。”唐晨愣了愣,弯腰捡起地上的小剪刀,地上,可以模糊的看见两道扭曲的痕迹,“爷爷您看地上。”
          唐成风低头看去,惊道:“这两道痕迹,肯定是尹大爷临死前用剪刀划在地上的,很像一个十字。”
          “十字?”唐晨颇是不解,如果真的是尹大爷临死前留下来的,那么这十字,究竟代表了什么?
          “啊,难道是他?不可能。”唐成风不住的摇头否定着自己的想法。
          “爷爷的意思是?”唐晨好奇的问。
          “李字中间不是有个十字吗?我想,能把尹大爷吓成如此模样的,除了李主隆,还有谁?”唐成风分析道,顿了顿,继续说,“可是,这不合常理啊,李主隆不可能还活着,或许,是李主隆的后代做的,也或许,是有人装神弄鬼所致。”
          “如果不是李主隆,这世上又还有什么东西能将铁拐子吓到这个程度?”唐晨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李主隆的鬼魂?他俩生前是对头冤家,或许李主隆死后,也要在冥冥之中来了结这场生前无法化解的争斗恩怨。
          唐晨为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而感到惭愧,见爷爷还看着尹大爷的尸体出神,说:“尹大爷已经去世了,他的后事,该如何处理?”
          “自然有我们唐家接手,平平肯定不能以真面目示人,而且,我们还要隐瞒死因,对外就说是病逝的吧!”唐成风擦干眼角的泪水,哽咽的说,“只是,苦了平平这个孩子。”
          唐晨小心的将尹大爷的尸体扶到床上,心中却在埋怨他的孙子平平,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个时候人却不知道在哪个地方。毕竟,诸多后事还得找他商量,征得他的同意。
    


    212楼2010-02-15 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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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平平肯定也被凶手盯上了。其实,你出事的那个晚上,他已经暴露了身份,却想不到来的这么快。”唐成风痛心的摇头,自想从此之后,这世间又少了一个老友,一个知己。
            “爷爷,我知道您的意思。那个白发老者认得平平的百鬼面具,故此推断出他是铁拐子的后代。可是,他怎会知道平平模样,并且以此找到尹大爷呢?”唐晨不太赞成爷爷的意见。
            “那些人自有办法吧,或许,他们也嗅到了什么,平平屡次给他们带来麻烦,那些人肯定不会和他善罢甘休。”
            两人正在说话间,忽听后门传来轻微的声响,唐成风心中咯噔了一下,知道是平平回来了,不禁为这个可怜的孩子担心不已,死去的老人是他当世间唯一的亲人,现在,他却要孑然一人了。
            “我爷爷怎么了?”平平站在房门口,唐成风和他孙子的出现,让他感到一丝意外。
            “你爷爷.......”看着平平惊愕的表情,唐成风不禁再一次泪眼朦胧,“孩子,你爷爷在昨晚遇害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爷爷会武功的......”平平边说边往床边走来,直到看清了老人那张苍白的面容,整个人立时便呆住了。
            “孩子......”唐成风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平平双眼紧闭,却并没有像唐晨所想的那样嚎啕大哭,他轻轻的将被子盖在老人身上,紧紧的握着老人的手,像个孩子一般将脸颊贴到老人的胸口上,呢喃道:“我爷爷,只是睡着了,他已经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这么香沉。成风爷爷,你们先回去吧!我爷爷睡觉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打扰的。”
            “平哥。”唐晨哭道,“你一定要找出凶手,给尹大爷报仇啊!”
            唐成风拉住孙子,示意他和自己出房,他知道此刻的平平需要冷静,需要时间来面对这个噩耗,他现在甚至痛苦的连哭都哭不出来。
            唐晨泪如泉涌。刚出房门,却听房内传来了低低的吟唱声:“月光光,照地堂。虾仔你乖乖瞓落床,听朝阿妈要赶插秧罗,阿爷睇牛去上山岗。啊… 虾仔你快高长大罗,帮手阿爷去睇牛羊,呀… ”
            悲凉的歌声,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在心中不住的抠拭着一般,唐晨紧紧的用手捂着嘴,任凭眼泪簌簌直落,他暗暗的发誓,日后一定要将凶手诛杀在尹大爷的坟前。
            到了院内,唐成风忍不住抬头回望了一眼,在这阵阵凄凉的歌声中,他依稀的看到了一个腰别双拐,手拿连发驳壳短枪的精壮汉子,正缓缓的迈着坚实的步伐向自己走来,那不是尹大爷,是铁拐子。
            “爷爷。”唐晨的喊声将老人从思绪中拉回,唐成风叹了一口气,“我们先回去吧!过会再来找平平商议后事。”
            “月光光,照地堂,虾仔你乖乖瞓落床,听朝阿妈要捕鱼虾罗 ,
           阿嫲织网要织到天光,啊… 虾仔你快高长大罗......月光光 照地堂 年三十晚摘槟榔,五谷丰收堆满仓罗,老老嫩嫩喜喜洋洋,啊......
           一觉瞓到大天光......”
            平平的吟唱,渐渐的开始变低,直到没了声音,然而,那歌声却在唐晨的脑海中久久的回荡不息,无法消散,他清楚平平的感情,这个从小没了爹娘由爷爷一手拉扯大的‘傻子’,在他心里,老人既是爷爷,却胜是爷爷。
            一路形伤神逝的回到家中,刚好撞上了准备出门上工的唐老虎,见儿子和父亲满脸凄容,唐老虎知道事出有因,当下赶紧询问。
      


      213楼2010-02-15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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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因修路而搬迁获得补偿的全是唐家人,马路也是修到了唐家人的屋门口,种种好事,住在山梁上的张家却没有沾到一点光,自从听到这个消息后,张全贵心中便一直深深的郁闷着,他恨唐家,为何他们不住在山梁上,就连喝水,张家人也要下到村口去挑,然后再艰难的担上山梁。
              听着从河边的住房工地传来的唐家人的欢声笑语,张全贵知道,不久之后那里将会出现数幢精致的青砖洋房,村口的公路不日即将竣工,也就说明冬日的活计将要结束了。
              他郁郁的叹了一口气,暗想那几个台湾佬现在和唐老虎打的火热,自己这个向导,俨然就快被他们无视了,以前给他们的意见,这些天也一直不在提起。
              “这人啊都他妈的是墙头草,需要你的时候,就极力拉拢你,不需要你的时候,便把你一脚踹开。”张全贵愤愤的骂着,看着村口的工程队指挥所,自语道,“不行,我得去找他们。”
              进门后,木子正在办公室闲坐,张全贵的出现让他有些不解,见他冷眼看着自己,问:“原来是张向导,有事情么?”
              “向导,不敢当。”张全贵笑了笑,低声说,“木老板,我觉得你们现在的施工计划不合理?”
              “哦?”这话从一介山野村夫口中说出,倒是让木子大感疑惑,“我们的施工计划不合理?愿听其详。”
              “当日我曾提议征收唐家的祖坟山作为修建度假村的首选地,专家组也是极为赞成,那里不管是地形,还是附近的风景,远比唐家后山来的好。而且,还不需要处理搬迁事情,能极大的省掉麻烦。”张全贵恳求道,“现在如果补办,还来得及呀。”
              “要知道,那里可是唐家祖坟山,唐老虎岂会让我擅动那里一块的土方?”木子摇头,“如果是你张家的祖坟山,你愿意么?”
              “我只恨我家的祖坟山不能作为修建度假村的地方,你木老板又不是开不出钱,加上政府允许,他唐老虎,岂能阻碍的了?”张全贵并没有生气,他心中仍然抱着一丝希望。
              “听人说,唐家的祖坟山好像是一处风水宝地,叫什么来着,对,莲花地。”木子突然冷眼看向张全贵,语气大变,“你应该是想借我之手我去刨了别人的祖坟,断了唐家的阴脉和风水吧?别以为我不清楚你们张、唐两家的恩怨。不错,那里却是风景宜人,否则,风水宝地从何而来,你从一开始就向专家组极力推荐,其实,你的用意,我很清楚,你把张家斗不过唐家的原因归结到了那块祖坟地上,是不是?其实你错了,你比不过唐老虎的原因并不是那块坟地,甚至,你连你弟弟张全福都比不上。”
              木子一语击中了张全贵的要害处,这让他很难堪,从他的脸色可以判断,今天这仇怨是结下了。不过,木子并不把张全贵放在眼里,甚至不把张家放在眼里。
              “哦,是吗?”沉默了一阵的张全贵眯着眼睛看着木子,阴阴的说,“你以为,唐家的祖坟地不能动,唐家后山就能通?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听听别人的意见,否则,小心收不了场,到时候,可别怪我这个当向导的人没提醒你。”
              张全贵说罢,憋着火气大踏步的走出了办公室,此刻,他已经怒到极点,他恨唐家,也恨这些见利忘义的台湾人,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六指婆婆把这些人统统给整治了。虽然自己这些日子的苦心经营已经付之东流,但是,他又看到了新的希望。
              从通往唐家后山的马路走向和桥段架设的计划来看,这些工程到最后都会经过一处致命的地方,那就是后山唐老虎的灵地。死后被供成土地神的唐老虎到时候势必会拦住整个工程,这事,现在或许谁也没有想到,但是,张全贵想到了。
              “唐老虎是唐家人的心中的精神领袖,他的灵地,更是整个唐家人认为的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等到了那天,我看你木子怎么收场。”一路上愤愤的回到家中,张全贵连饭都顾不得吃,便直奔大爹张正勇家。
              此刻,他有满腔的怒火和不满需要向大爹倾诉。还有,老人请了一个六指婆婆来,说要对付唐涵香、唐成风和唐老虎,这些日子以来,却迟迟没看到有任何动静,这事,也得找大爹问个清楚。
              远远的便可以看到大爹坐在堂屋中,其实,自从请来六指婆婆后,张全贵是不太情愿到这里来的,他总有些莫名的恐惧,因为六指婆婆。进屋后,张全贵还来不及开口说话,便被大爹伸手阻止了。
              这让他更觉郁闷,当下也不顾老人的吩咐,问道:“大爹........”
              “快了。”张正勇伸手指了指偏房,再次示意侄子噤声,他仿佛知道张全贵的心思一般。
              只见黑黑的偏房内不断的有屡屡青烟飘出,不时的,还能听到阵阵低低的吱吱怪叫。刺耳尖细的声音,让张全贵全身泛起了鸡皮疙瘩,阴气森森的偏房,更让他觉得恐怖,不知道那个六指婆婆此刻到底在里面干些什么勾当。
              大爹一副早有打算的样子让他很好奇,焦急中一把将他拉到院中,正准备问问详情,却听偏房中的六指婆婆说:“你爷俩既然都在,干脆一起进来吧!”
              张正勇愣了愣,听到话声后赶紧和侄子进房,六指婆婆已经开了灯,只见木窗前架设着一座颇是怪异的木台,看情形应该是她准备巫术需要用到的祭台,台上放着一顶还在微微冒烟的香炉,香炉下压了一张黑黄的图纸。
              张全贵细细一看,隐约的可以看到图纸上按着方位画着五个奇异的图像,虽然可以认得是某种动物,却是叫不出名字来。图纸的正中央,格外打眼的写着一颗鲜红的‘煞’字。凭着直觉可以断定,这个六指婆婆准备了这么多天肯定会有非常之举。可是,他却看不出这祭台到底有何用处,都说苗女会放蛊,但这哪像为放蛊而准备的阵势。
        


        216楼2010-02-15 0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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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贵,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六指婆婆阴邪的话声让张全贵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见状,不解的说:“婆婆打算怎么对付唐家,是用蛊毒?”
                “蛊毒?当然不是,有唐成风和唐涵香在,一般的蛊毒岂能奈何的了唐家?”六指婆婆冷哼道。
                “不是传闻中蛊毒都要有放蛊的人亲自施解才有救吗?”张全贵愈发的不解,暗想既然蛊毒对付不了唐家,这个六指婆婆难道还有更厉害的方法?
                “话是这么说,其实别人不给中蛊的人解蛊,是为了不想得罪放蛊的蛊师。蛊确实很害怕,但碰到行家高手便不行了。他们不仅能一眼认出你中了蛊,中了什么蛊,而且,还能破掉蛊毒。唐涵香至少具备这个能力。”六指婆婆解释道。
                “认出蛊毒?”张全贵一时来了兴趣,想不到传闻中的苗疆蛊毒并没有世人说的那么可怕。
                “这只限于行家。蛊其实是一种阴毒,也可以叫阴虫,是一种巫术,所以往往放蛊的多是女人。中蛊之初的症状有很多,吃黑豆的时候,如果辨不出它的腥臭味而觉得是香的,便说明你中蛊了,或者把一根银针插入一颗煮熟的鸡蛋内一起含到口中,一个小时后取出,如果蛋白全部变黑,也表明你中了蛊,反正方法有很多,这些是基本的认蛊之法。”
                见这后生兴趣盎然的看着自己,六指婆婆简单的举了两个列子,“但是,关键在于防蛊。在偏远的苗疆,如果屋中没有灰尘蛛网,甚为整洁,很有可能便是养蛊之家。在吃饭或喝茶水前,当地人如果用筷子在杯碗上敲动,很有可能也是在下蛊,这时候,你需要道破这一切,便可免于毒害,总之很多,日后你要是去苗疆,得小心为上。”
                “那,一般怎么样可以解蛊呢?”张全贵继续问。
                “虽然蛊毒难解,但对付一般的蛊毒方法也有。最普通的,是用雄黄、蒜子、菖蒲三味用开水吞服,可以泻去恶毒。也可以在每年农历五月初取桃子一枚,把皮碾成细末,拿两钱分量,再将三味药用米汤拌在一起,搓成丸子,给中蛊的人用米汤送服,也可以去毒,即使水火不侵、刀枪不入最厉害的金蚕蛊,也有很多克星可以延缓或者减轻蛊毒的伤害,比如服用煎汁的石榴皮,或者用刺猬,也可以驱赶人体内的金蚕,等等。”
                “那么,婆婆到底准备了什么高招对付唐家呢?”张全贵好奇的看向祭台,希望她能道出其中的秘密。
                “唐家人如此可恶,你大爹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实不相瞒,他年轻的时候曾被我下过情蛊。既然他铁了心的打算对付唐家,那我就成全唐家。”
                六指婆婆的话,让张全贵突然不寒而栗,因为这话中透出的不是杀气,而是死气,他第一次感到了害怕,眼前,仿佛看到了一幕惨不忍睹的场面,那个老对头唐老虎,全身血肉模糊溃烂,正痛苦的挣扎着。
                “这样倒好,这样倒好。”张全贵喃喃的搓着手,屡次在唐老虎面前落败而受到的耻辱,马上打消了他心中的那一丝恐惧。
                “对,鸡犬不留。”张正勇眼中光芒闪烁,兴奋的说。
                “婆婆,我还有一事相求。”想到今天木子和他说的话,张全贵不禁将他恨得咬牙切齿。
                “请说,全贵。”六指婆婆答应道。
                “那个台湾佬木子忒可恶,今天被他好生的羞辱了一番。”张全贵愤愤的骂了几句。
                “是吗?”六指婆婆笑了笑,问,“不知道你有没有机会和他接触,比如,握个手什么的?”
                “我还没有和他翻脸,握个手,可以。”张全贵阴阴的笑着说。
          


          217楼2010-02-15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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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全贵应了一声,心中却深感好奇,听闻这蛊毒都是一些奇怪的虫子,然而,自己手上却并没有看到任何奇怪的东西。
                  “你去吧!记得要谨慎些。”六指婆婆交代道。
                  出门后,张全贵激动的心跳不已,一路忐忑不安的赶到村口,不远处那幢临时搭建的红色砖房,正是木子日常办公的地方。
                  “你可以去死了,姓木的。”张全贵看了看自己的左手,阴阴的笑了几声后,大踏步往红砖房走去。
                  为了查探木子中蛊后的情况,第二天张全贵又去了一趟村口工地,然而,这次他却被人堵在了门口严禁入内,心中清楚木子肯定出事了,而且已经对自己有所察觉,吃了闭门羹倒也不觉郁闷,自想这蛊毒施放于无形,就算木子死掉,那些台湾人也抓不到自己的任何证据,眼下只需回家观望情况即可。
                  接连几天下来,张全贵发现木子果然没有再现身过,看来蛊毒已经在他身上发作,欣喜之余,总算是一吐当日所受的恶气,只等获知木子的死讯,不在话下。
                  然而,此刻的唐家,却碰到一件很是头痛的事情。在短短的几天之中,家里的鸡鸭俱是染上了瘟疫。
                  看着媳妇周氏那双通红的眼睛,唐成风只能默默的在心中叹气。儿子忙着屋外的活计,屋内的事情都是媳妇打理,能干的媳妇不仅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种的满园的新鲜蔬菜,更是蓄养了无数的鸡鸭,这让唐家常年不愁肉、蛋,周氏和这些家畜的感情,自然是无比深厚的,自家的每只鸡鸭,她都能认得出来。
                  眼见得鸡鸭都要死尽,唐成风想尽了各种办法,用遍了无数的土方子,却是毫不管用,唐老虎心情很不好,回家后就闷头抽烟,早晨没有自家的鸡鸣声让他有些不适应。
                  死掉的鸡鸭丢了可惜,痛心过后,周氏只能将它们全部拔毛去了内脏,一窜窜的晾到楼上,准备风干后再用火炕。
                  可是,让唐成风不解的是,这场发生在家畜身上的瘟疫,却只出现在他唐家,附近邻里并没有传来死鸡死鸭的消息。
                  老姑婆默默的听着侄子侄孙的叹气声,满脸忧色的建议道:“这事来的蹊跷,成风,你和老虎找个好时候去拜拜土地吧!我看,应该是冲煞了。”
                  “冲煞?”王杰不解的问。
                  “是啊!可能是这几天时日不好,冲了煞,犯了太岁。大千世界,五行相生相克,都有其潜在的规律,一旦发生冲煞,轻则损财惹难,重则丢掉性命,再看看情况的变化吧!”老姑婆无奈的摇了摇头,命唐成风赶紧去办。
                  下午唐清去放牛的时候,赫然发现上午还健康如初的老水牛,此刻却在牛栏中卧地不起失去了活力,一堆堆的蚊子,有如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聚在水牛的嘴眼鼻孔旁,发出阵阵‘嗡嗡’之音,怎么赶也赶不走。死掉的鸡鸭告诉他,瘟疫,再一次降临到了水牛身上。惊恐中,赶紧回家将这事告诉给爷爷。
                  听罢,唐成风受到的打击不小,毕竟水牛不比鸡鸭,它是农村中不可缺少的帮手,在他还能走动的时候,放牛的事情一般都有他去做,想到那些因瘟疫而死去的鸡鸭,现在这瘟疫又降临到了水牛身上,唐成风实在不敢想象下一个受难的对象,到底是猪圈里的猪,还是正躺在他脚下的大黑。
                  “鸡鸭牛......”老姑婆喃喃的念着,脸上透出了一中无比的恐惧之色。唐晨看在眼里,知道事情很严重,可是,任凭他怎么问,老人家却不肯说出其中的详情。一种不祥之感,倏地漫上了唐晨的脑际。
                  下午,唐老虎忍痛杀了老牛,第二天天刚亮,便起床和儿子唐清带了牛肉进城。早饭后,周氏再次惊恐的发现,几头打算喂养到年底给唐晨结婚的猪,也要死不活的不肯吃食了。
            


            221楼2010-02-15 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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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这些由她一手养大的畜生,周氏的眼泪,不由自主的落眶而出。
                    唐成风跛着脚急的团团转,又是在猪栏门口烧纸烧香,又是在堂屋中的神龛上求神卜卦,可是,任凭他怎么忙活,用尽一切方法,几头猪却没有丝毫起色,眼见得救治无门,看来也只有等儿子回来后请人把它们宰杀卖掉了。
                    老姑婆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唐成风满脸凄容的回了屋,方才叫住他说:“成风,你不用折腾了。”
                    “姑姑,我......”唐成风沙哑着嗓音哽咽的说,那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深深的折磨着他的内心。
                    “去,去把这些符纸分别贴到堂屋门、院门和我的房门上。”老姑婆低头吩咐侄子,话语中,透着一股无比的坚定之气。
                    “太姑婆,贴这些符纸,到底有什么作用?为何只贴堂屋、院门和您的房门上?”从太姑婆的话语间,唐晨隐隐的察觉到老人家此举定然别有用心,“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们?”
                    “是啊,太姑婆。”王杰和舒雪齐声问道。
                    “符纸,只是为了保平安,你们无需多问。”老姑婆淡淡的说,并示意侄子赶紧照办。
                    翌日,老姑婆突然病倒了,躺在床上,她紧紧的握着侄子的双手,说道:“你让侄孙们都出去,我有话和你说。”
                    唐成风不敢怠慢,赶紧示意儿孙出房,含泪问:“姑姑您不要乱想,好好休养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老虎已经去请医生了。”
                    “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老姑婆咳了几声,睁大一双鱼白的盲眼看着侄子。
                    “只要侄子能办到的,哪怕........”唐成风哽咽道。
                    老姑婆打断了他的话,嗔道:“说什么傻话,小子。姑姑只要你记得,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摘掉我房门上的符。否则,我们唐家恐有大祸临头。”
                    “姑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唐成风额头上冷汗直冒,虽然不明白姑姑这么做的打算,但是他清楚,姑姑这么做肯定是极力的想要消解什么。
                    “五方煞,是五方煞。”太姑婆眼中现出了恐惧,说到这里,突然移开话题,“你去吧,也要好好注意休息,我们都不年轻了。”
                    唐成风悲凉的叹了一口气,姑姑的交代,他只能答应,因为他知道这个从小就最爱他的姑姑,不管做什么,都有她的安排
              


              222楼2010-02-15 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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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三天过去了,唐涵香的病情每况愈下,唐老虎发了疯一般的遍请名医,面对医生们无法诊治出病状的结果,他不止一次的咆哮怒吼,整个唐家家族,都沉浸在一片悲戚的气氛中,为了不让族人打扰姑婆的休息,唐老虎拒绝所有族人看望姑婆,他像一座爆发的火山一样,红着眼睛让人看之生畏。
                      这几天,可以说是张全贵人生中最激动的日子,木子不见人,唐家出了事,对于他来说俱是大快人心的事情,每天,他都会叫老婆炒几道小菜,一个人自得其乐的小饮数杯,可是,大爹张正勇却并没有他这么开心。
                      早饭时分,张正勇来看他,张全贵赶紧招呼大爹入座,希望老人能陪他同饮。
                      张正勇面色凝重,叱道:“你高兴个啥子?事情,还没你想象的那么好。”
                      这话让张全贵很费解,唐涵香不行了,难道不是好事么?当下不解的问:“大爹为何这么说?”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啊!”张正勇摇了摇头,说,“你六指婆婆给唐家放了五方煞,五方煞一现,必然会要掉五种活口的性命。这五种分别是鸡鸭牛羊猪,如果凑不齐,煞气就会全部指向户主,唐家并没有养羊,所以,现在煞气就会在唐家人身上作祟,可是,到了今天,唐家却只有一个唐涵香出了事情,这不是我想要看到的,就算唐涵香死了,唐家仍然还有唐成风父子等一干人物。”
                      “五方煞?”张全贵默默的在心中思考着大爹的话,心中忽地想起那天在六指婆婆的房间里,看到一张被香炉压着的古图,图上分明就画着五种奇怪的图像,“要不,我今天抽个时间去探视一下唐家的情况?还有那个木子,虽然这几天一直没有现身,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来就是有这个想法。六指婆婆也想知道其中的内幕,你快点去吧,等把唐家弄垮,我爷俩再好好的喝个痛快也不迟。”张正勇闷闷不乐的吩咐。
                      大爹走后,张全贵草草的扒了几口饭,打算去唐家附近转悠转悠看看情况。
                      出了屋门,沿着弯弯曲曲的石板路一直下到村底,竟然刚好碰到了高大几人,更让他惊讶的是,被自己放了拍花蛊的木子,赫然也在其中。
                      张全贵很意外,只见木子脸色苍白,整个人仿佛瘦了一圈,但看上去却依然很健康,迟疑间,高大早已走到他面前,停下步子说:“哟,这不是张向导吗?看你气色这么好,这几天想必过很舒坦吧!”
                      “舒坦,舒坦。”见高大眼中透着凶光,张全贵愣了愣,随即回复了镇定,笑道,“高老板好,木大老板好,几位这是要去哪里呢?”
                      “高大,别在这磨蹭,我们找唐家商量要事为重。”木子猛烈的咳了一阵,身体显得很是虚弱,正要和木子离开的时候,却是转身阴阴的对张全贵说,“托你的福,我好的很,还死不了,唔,只是时候未到,那个,你也别太舒坦了。”
                      “那是,时候未到,时候未到。”听这木子仿佛话中有话,张全贵有些纳闷,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心中猜测他们找唐家肯定与后山唐老虎灵位的事情有关。
                      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他特意绕了一圈赶到唐家后村,眼前的情况证实了他的想法,只见工程队虽然正在忙着挖铸第二个桥墩的桥基,但另外几座桥墩的落点安排却刚好经过唐老虎的土地灵位。
                      “这些台湾佬做事倒是认真,挖个桥基还要围着围墙不让人看,一个桥基挖这么多天,不知道到底要挖多深。”张全贵愤愤的骂了几句,心中搞不懂高大和木子为何要这么为唐家人考虑。
                      遥遥的,可以看见木子和高大正在唐家院内与唐成风父子商量着什么,虽然听不清他们说的话,但唐老虎愤怒的样子和夸张的动作告诉他,他们现在说的事情,肯定是唐老虎的土地灵位。
                


                223楼2010-02-15 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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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张全贵得意的冷笑了一声,悄悄的往山下而去。
                        唐家院中,唐老虎显得很不友好,面对高大提出的要求,正在为姑婆的事情而伤心欲碎的他,哪里会留给木子和高大一丝商量的余地。
                        “老虎兄弟,据我所知,土地灵位是可以搬迁的,关键在于找落位的地方,我们可以请师傅给您爷爷另外探一块好地,不管花多大的代价。”高大轻声建议道。
                        “请师傅,还要得了你们请?我爹就是行家。”唐老虎咆哮不已,伸手指着高大和木子说,“谁敢动我爷爷,我叫他横着回去,要怪就怪你们当初没有订好规划,别说我不答应,所有唐家人,都不会答应。”
                        儿子的失态,让唐成风很是不乐,在他心中,向来认为一个强人不管碰到什么事情都要冷静,虽然他知道儿子这几天因为姑姑的事情而变得心神不定,暴怒无常。
                        当下示意儿子进屋,待他走后,摇头和木子说:“木老板高老板莫怪,这几天我家出的事情,想必你们也有所耳闻。我姑姑病重,老虎心情很不好,此刻你提出搬迁我爹土地灵位,对他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
                        木子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贴在堂屋门上的黄色纸符,沉声道:“你家的事情,我哪里会不知道,老虎此刻的心情,我能理解。我只希望姑婆能够早日恢复健康,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直管开口便可。对了,要不要我从台湾给姑婆另找几个医生来。”
                        “多谢你的好意。等过些日子老虎的心情平静之后,你们再来找他商量吧,他何尝不懂开发旅游这事对于我们村将来的好处?只是,还需要时间,还需要时间啊.........”想到姑姑,老人不禁语塞,不管姑姑能否恢复健康还是,现在对于搬迁父亲的灵位,需要的,都是时间。
                        院内倏地安静下来,唐晨和王杰默默的坐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虽然也在伤心,却对木子增加了几分好感。
                        一阵沉默过后,木子打破安静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如果老虎有什么想法,希望您老人家能及时转告我们。”
                        木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光叔见状,赶紧上前扶住他,木子向唐晨和王杰点了点头,一行人颓然的离开了院子。
                        唐成风疑惑的看着木子的背影,此人身上透出的那种寒气,让他感到了一丝不对。
                        “爷爷,前天太姑婆到底和您说了什么?”唐晨看着堂屋门上的纸符,满腹心事的问。
                        “没,没什么。”唐成风转过身,不敢面对孙子那充满了悲怆的眼光。
                        房里面,唐老虎紧紧的握着姑婆的双手,老人的情况,让他心痛欲碎,重病中昏迷了几天,姑婆已经身形俱损,瘦的有如脱了水的干柴,和健康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
                        “姑婆,您老一定好起来,侄孙还想多背您几次,您前阵子还说想要侄孙背着去花山寨走走,去娘子沟走走,您都还没去的,是老虎无能,是老虎无能。老虎不孝,老虎不孝......”唐老虎悲痛不止,哽咽中狠狠的用拳头击打着胸口。
                        记忆中,自从自己长大后,姑婆便不肯再让其他人背她,每次背着姑婆,都是她最开心的时候。她曾感叹说在自己的背上找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一种很踏实的很安静很平稳的感觉;她还说过,在他背上又想起了自己从小,无数次被那个人背在背上的时候,不管山路有多么的崎岖,不管黑夜有多深,那堵背,永远是那么的平稳,哪怕天塌下来,那堵背也依然是挺立的。甚至在她穿着红嫁衣出嫁的那个冬日,仍是那堵背,背着她越过高山,趟过河流,一直到了沈家......
                        “姑婆,等您好了后,只要您想到哪儿去,侄孙就背着您上哪去。”唐老虎眼中溢出两行清泪,他慌忙的点上一根烟,快步走到窗前大口大口的吸了起来。
                  


                  224楼2010-02-15 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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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全贵匆匆的回到家里找到大爹,把自己的发现如实的告诉了他。听罢,六指婆婆沉吟了半晌,很是疑惑的自语道:“院门挂了符?这符究竟是唐涵香弄的还是唐成风弄的呢?”
                          “不清楚。唐涵香本来就是一个出了名的神婆,其人高深莫测,懂得很多法门,难道,是她的符克住了五方煞?”张正勇不解的问。
                          “不可能。五方煞是黑苗禁术,据我所知,是无法破解的。”六指婆婆显然遇到了难题,沉吟间示意两人出房,“让我仔细的再想想,是不是我自己的问题。”
                          ‘吱呀’的关门声暂时把张正勇的希冀冲到了九霄云外,和侄子在堂屋中沉寂了一阵,他突然激动的说:“全贵,你是不是很恨木子?”
                          “是啊!那厮仗着自己有钱,全然看不起人。”张全贵愤愤的说,“刚才倒是忘记了和六指婆婆讲他的事情,想不到他还没死。”
                          “哪里会这么快,就算蛊毒发作,也要些日子,你今天不是看到他有些不对劲么?”张正勇反问了一句,顿了顿,阴阴的说,“眼下,有个大好的机会摆在我们面前,可以让我们看一场好戏。”
                          “是吗?什么好戏。”知道大爹想到了好点子,张全贵激动的看向他,“大爹快点说。”
                          “嗯—”张正勇点上烟袋吸了一口,坐好后,说道,“木子他们架桥势必要和唐老虎的灵位相冲突,而现在唐涵香出了事情,小老虎的心情肯定很不好,他是个暴躁之人。今天木子和他交涉不仅没有得到他的同意,或许,还更加搅乱了他的心绪.,如果我们这么做,岂不是会.....”
                          说到这里,张正勇突然得意的阴笑了几声,显然是为自己的想法而高兴,却将张全贵急的瞪大了双眼,催促不已。
                          “你过来,我们只需如此如此.......”张正勇附到侄子的耳朵旁边小声的嘀咕了一阵。
                          “啊——”张全贵大为惊叹,不禁兴奋的叫道,“大爹真是高明,真是高明啊,侄子自愧不如,这事,便交给我了,哈哈.......”
                          “嗯,去的时候小心些,千万不能让人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看着侄子离去的背影,张正勇叮嘱了一番。
                          翌日清晨,高大刚到村内的工地便见光叔匆忙来报,看着他神色慌张失魂落魄的样子,高大赶紧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光叔。”
                          “不好了,唐老虎,不,不是这个唐老虎,是唐老虎的爷爷唐老虎,他........”慌忙中的光叔说话有些语无伦次,直到喘息落定,方说,“他的土地灵位,不知被何人打烂,修的土地石屋,也被掀成了七八块。”
                          “啊—”高大脸色霎时变得苍白无色,惊惧中一屁股跌坐在了凳子上,良久之后方才回过神来,双眼木木的看着光叔说,“走,赶紧去找大哥商量,遭了,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俩人风风火火的赶到村口,木子身体依然有些虚弱,此刻正在屋内闭目养神,碰到唐老虎这个钉子,让他很烦躁,可是,他又从唐成风那看到了希望,毕竟,和唐家的关系,还是不能恶化的。
                          这时候,高大突然闯了进来,他来不及寒暄问候,便将唐老虎土地灵位的事情统统说了出来。
                          木子眉头紧皱,这消息像一枚炸弹一般,在他脑中轰隆隆爆炸起来。只觉得脑门一阵阵炸痛,咬牙骂道:“畜生,肯定是那个畜生,我们一定不能放过他。”
                          “木哥,你说的那人是不是张全贵?”高大阴阴的问。
                    


                    225楼2010-02-15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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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他,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他前些日子做的好事,算好我挺了过来,不然恐怕是凶多吉少。”木子睁开眼睛,倏地目露凶光,“难怪,他那天对我说那样的话。”
                            “木哥,可是事情已经发生,我们手中也没有丝毫的证据。现在也奈何不了那个畜生,毕竟,我们不是本地人。眼下,还是先商量该如何面对眼前的危机吧!”高大试图将木子的注意力从张全贵身上移走。
                            木子猛咳了几声,痛苦的说:“那件事情我本想以后再和他计较,看来,他是太不识趣了,他恨唐家倒罢了,却来算计我们.......”
                            木子还想说些什么,屋外,却响起了一阵阵怒吼的声音,看来,该来的还是要来。
                            “姓木的,出来。”唐老虎突然传来的爆吼,有如一声炸雷,惊的木子不禁为之一战。
                            出屋后,只见屋外围了几十个精壮的唐家汉子,个个脸带杀气,看到木子和高大现身后,早有几个年轻后生想要往他扑来。
                            见状,唐老虎铁青着脸制止住那几个后生,走到木子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像抓小鸡一般将他拎在手中,鼓着一双铜铃大眼低声说:“姓木的,你好大的胆子,我爷爷的土地位你也敢动?”
                            木子没有反抗,唐老虎的凶气虽然让他有点微微的颤悚,依然镇定的说:“老虎兄弟,昨天我才和您父亲把话讲清楚,如果我这么做,我和自寻死路有什么区别?”
                            “你还敢狡辩?”姑婆的事情原本已经让唐老虎失去了理智,今天,爷爷的土地灵位再次出事,他只觉得整个人有种无法控制即将发狂发癫的势头,理智,对他来说,好像已经是远不可及的东西。
                            “老虎兄弟,这事,肯定是有人要嫁祸于我,你想想,我会这么做吗?肯定是有人想要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看着唐老虎那只紧握着的有如钵子般大小的拳头,木子很清楚这拳头的分量。
                            唐老虎木木的将木子放下,他说的话不无道理,可是,他一个初到这里的台湾商人,有谁又要和他过不去?
                            “此事,你们有最大的嫌疑,我给你两天的时间,如果没有让我信服和满意的交代,别说在后山修建高山别墅的事情从此休提,就连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唐老虎看了一眼身后虎视眈眈的族人,挥手命大家各自回家。
                            “唐老虎,你没有一丝证据,怎能说事情是我们干的?这是污蔑,这事蛮子的做法。我们是台商,只要我们不犯法,当地政府会保护我们的,现在已经是文明社会,岂能由你唐老虎一人独断专行?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出真正的肇事人。”高大突然颇是不满的说。
                            他的话音刚落,所有唐家人突然转身,几十双泛红的眼睛猛的往他看来,唐老虎并没有转身,只是远远的说:“蛮子,我们湘西人被人叫蛮子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
                            唐家人走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光叔冷笑道:“这些土蛮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有我在,谁也别想动你俩一根汗毛。”
                            木子摇了摇头,叹道:“那个死去的唐老虎,据我所知,已经成了现在唐家人心中的灵魂和精神寄托,在唐家人中,他就是神一般的存在,现在他的土地灵位被毁,俨然便亵渎了所有唐家人,对待这事,我们还需冷静,毕竟,长远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木哥,他只给我们两天时间,我们能做什么,即使真的是张全贵那狗东西的干的,我们又能奈何的了他么?到时候,反而将张唐两家全部得罪了。”高大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这事,来的太突然。
                            “先看看情况吧,实在不行的话.......”木子打住话语,颓然的回屋而去。
                            两天时间很快就要过去,唐老虎没有收到木子的任何回信,他很恼怒,可是,现在他却分不出一丝的精力去找木子,因为,除了姑婆的病情仍然毫无转色,他的父亲唐成风,早饭过后突然变得神智不清,疯癫无常。
                            家中再出变故,唐老虎几乎濒临到了崩溃的边缘,他木木的坐在父亲的床沿,看着老人时而嬉笑,时而痛哭,心里已经清楚暗地里肯定有人在作祟,有人想要弄垮唐家,可是,这可怕的敌人到底身藏何方,什么来头,他却全然不知。
                            恐惧不安的阴影,像一层不透气的大网,牢牢的笼罩在所有唐家人的心上。
                      


                      226楼2010-02-15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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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这一幕让王杰沉默了,他知道唐老虎整个早晨都在家中照看两位老人,这事,肯定是唐晨做的。
                              “你为什么要去窜通族人驱赶施工队?”王杰很是不解的看向唐晨,虽然唐家出了事,而且,谁都看的出来,那已故唐老虎的土地灵位被毁的事情,绝非高大和木子派人所为,唐晨这么做,只会激化唐家与木子之间的矛盾。毕竟,旅游开发对于这个村子的将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如果木子因此撤资,村子的未来将会毁在唐晨一个人的手上。
                              “不为什么,我讨厌那些台湾人。”唐晨冷冷的答道。
                              这一刻,眼前的这个好兄弟,这个老同学,突然让王杰觉得他是那么的陌生。
                              唐老虎站在不远处,静静的听着两个年轻人之间的对话,面对儿子的做法,他很想骂他几句,可是,这时候他却骂不出口。
                              “回屋,吃饭。”唐老虎用不容拒绝的口吻,命令两个年轻人回屋。
                              王杰不满的哼了一声,大踏步的进屋而去。唐晨仰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想到太姑婆和爷爷,早已泪流满面,悲痛中喃喃自语道:“虽然我知道这么做是错的,可是,有种直觉告诉我,这么做是对的。”
                              “回去吧,孩子。”看着儿子,唐老虎揪心的说。
                              饭桌上虽然炒了好多菜,饭间却没有了往日的笑语欢声,每个人都是紧锁眉头,毫无食欲。饭菜,仿佛成了一道摆设。
                              “吃啊,是不是阿姨做的饭菜不好?”周氏转过头擦干眼眶的泪水,强笑着招呼大家。
                              “怎么会呢?阿姨,您的饭菜,是我这辈子最爱吃的。”王杰忍着眼泪,大口大口的将碗里的饭菜和着泪水统统的往肚子里咽。
                              终于,悲怆的气氛让舒雪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唐晨忖了忖,看着已经成了泪人儿的舒雪,却不知道该做什么。
                              “收破铜烂铁,收鸭毛鸡毛,收废纸废品.......”院门口,突然传来一个老头收破烂的吆喝。
                              老头悠长的吆喝久久不息,或许,他认定了这户看上去家境不错的人家有他想要的东西。这吆喝声还没离去,让唐晨突然有种想要抓狂的感觉,他‘砰’的一声放下饭碗,快步走出了堂屋。
                        


                        228楼2010-02-15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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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拦住他,清儿。”唐老虎大惊,知道儿子此时的心情和自己一样狂暴,心中生恐他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只见院门口处站了一个鞠瘘的驼背老人,老人低着头,戴了一顶黑黄的破旧草帽,挑着两个沾满了油污的空蛇皮袋子,看着唐晨气势汹汹的往他走来,却并没有惊慌失措。
                                “老大爷,您能不能到别家去收废品?我家没有。”唐晨远远的停下脚步,尽量压住心头的怒火。
                                “小伙子,你家有没有废品卖给我?”老人怯怯的问。
                                “没有,真的没有,您快走吧!我家有恶狗,日后有了废品你再来吧!”面对老人的问话,唐晨真的很想走过去把老人赶走,关上院门。
                                “哦,没有废品啊,小伙子,以后如果有废品记得留着,老东西有时候也很有用的。”
                                唐晨再也忍不住了,正想破口开骂,却见这可恶的老家伙缓缓的摘下了草帽,抬头往他看来。
                                这一刻,唐晨突然呆住了,他猛地跪倒在地,哭泣着叩头拜道:“老师傅,求求您,求求您,您一定要救救我爷爷,救救我姑婆.......”
                                看着弟弟的举动,刚刚赶到唐清很是不解,抬眼往那老头看去,只见这老头样貌怪异无比,鼻梁上,赫然有三个鼻孔。
                                “啊,他是那个有三个鼻孔的人。”唐清倏地明白了弟弟为何如此反常的原因。
                                “小伙子,别哭。”老头放下担子,上前扶起唐晨,“先进屋说话。”
                                唐晨大喜过望,当下赶紧招呼他进屋,唐老虎自然不敢怠慢,正准备吩咐妻子倒水,却听老者话声凄凉的说:“快带我去看看她吧!”
                                知道他是高人,唐老虎看到了希望,激动中带了老者进了姑婆房中。
                                在老姑婆的床前站了半晌,老者突然悲怆的说:“丫头,我来晚了,来晚了......”
                                听他话中有异,唐老虎一时间有些不明就理,心中不清楚他为何要叫姑婆做丫头,当下问道:“老师傅,我姑婆她?”
                                老者摇了摇头,沙哑着嗓音说:“唐涵香,当年被病魅缠身,是我把她带到了山中治疗,见她心地善良,聪颖过人,这才交会了她很多门道。”
                                “可是,我爹说当年带姑婆进山的人,和老人家您好像不一样......”唐老虎很是不解,只觉得这老人愈发的神秘难测。
                                “我知道你的疑惑。是我多出的这个鼻孔吧!”老者叹了一口气,却是自语着和昏迷中的老姑婆说,“丫头啊丫头,我来晚了,师傅来晚了,你这么做,是对的,是对的,你是个好徒儿。”
                                叹罢,双眼中,掉出了两行泪水。
                                “老师傅,我姑婆她还有救吗?”唐晨忍不住问道。
                                老者没有答话,沉默了一阵看着唐晨说:“孩子,你姑婆她已经煞气入体,恐怕,时日不多了。你们家被人施下了五方煞,五方煞是大凶煞气,会要了家中饲养的猪牛羊鸡鸭屋中牲口的性命,如果其中缺少一种,凶煞便会全部指向户主。涵香定是看出了有五方煞在作祟,可是,她却不懂破煞之法,只能用聚煞符将凶煞全部汇聚到她的身上。虽然她也用了别的方法抵抗煞气,但还是挡不住啊!”
                                听完他的话,所有人俱是痛哭起来,见状,老者安稳道:“你们不要这样,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活在世,关键在于有所为有所不为,涵香这么做,是心甘情愿的。有你们这满堂孝顺的儿孙,她没白活到这个岁数,眼下,关键是要破煞。”
                                唐老虎忍住眼泪,他知道现在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做,听罢,问道:“老师傅,您可否知道这凶煞的来头?”
                                “嗯。”老者点了点头,“五方煞,是一种极度邪恶的黑苗禁术,我观这煞气所来方向,是出自你们家正对面的山梁方向,那山梁上有股五股黑煞直冲你家。要破煞,只需要找到煞气来源,抓住施术之人。”
                                “可恶的张家,可恶的张家。”唐老虎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心中终于清楚这一切原来是张家所为,脑海中,倏地现出张全贵那张可恶的嘴脸,还有张正勇的身影。
                                “你先莫冲动,现在你们家需要处理的事情有很多。”老者看向唐老虎,从那双眼睛内,唐老虎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格外的宁静。他点了点头,对老者说:“老师傅,我爹也出了事情,还望您老一并出手相救。”
                                “我进山已经有好些时日,这些天都装成一个收破烂的老头在附近的村寨转悠,这次到你们这里本是为了寻找一个人的下落,刚才路过你们村子的时候,因被黑煞吸引而到了你家门口,疑惑中前来探视情况,却一眼便认出了你家院门上贴的符,因为这符只有三个人会用,那时心里已经清楚我徒儿出事情了,没想到,果然是涵香。”老者苦叹了几声,跟着唐老虎往唐成风房中走去。
                          


                          229楼2010-02-15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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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涵香好想和你多处一阵,可是,涵香明天得回家了。”老姑婆喃喃的说道,“我也想见见他们,明天清晨,你还能像我出嫁的那天那样,背着我到沈家去吗?大哥,我想要梳子,去帮我把梳子拿来吧!我的头发好乱。”
                                  唐老虎紧咬嘴唇,重重的点了点头,待姑婆躺好,赶紧奔到妻子房中寻找梳子,找到后却是双手抱头,嚎啕大哭起来。他不敢耽搁太久,哭泣,此时竟是那么奢侈的一件事情。
                                  轻轻的将姑婆扶起,她有些羞怯的开始用木梳子梳理头发,唐晨全身不住的颤抖着,他恨张家,恨那些无情的人。他默默的发誓,这仇,日后一定要血债血偿。
                                  “大哥,你还记得小时候我第一次扎羊角辫的那天吗?那天,你笑的合不拢嘴,对父亲说我们唐家也有美丽的姑娘了。”唐涵香仔细的梳理着满头银发,那么的认真,那么的小心。
                                  “我们先出去吧!”老者轻声和大家说,等大家走后,附到唐老虎耳边交代道,“你姑婆不知道能撑多久,你好好的陪在她身边,让她走完最后的一段人生路吧,记住,千万别让她从记忆中清醒。”
                                  出了房间,老者找到唐清,凄声道:“现在你爹分不开身,家里的事情你先担着。你马上去涵香的婆家,叫她的子孙明天清晨务必赶到这里来接她,见她最后一面。唉,涵香她,她已经算到了辞世时间,快去吧!”
                                  唐晨没有说话,一旁的王杰和舒雪,仍在低低的抽泣不止,沉默了半晌,唐晨问老者道:“老爷爷,对付阴箭,需要准备什么的话就和我说吧!”
                                  老者点了点头,说:“我需要一间独立的房间。并且不准任何人进房打扰我,直到我从房里出来为止。”
                                  “嗯!”唐晨赶紧带着他来到偏房,老者在房内打量了一圈,满意的说,“等下我就得开始做准备,你出门后把房门关好,记得,一定不能让人打扰我,为了保险期间,你最好亲自守在门外。”
                                  唐晨很清楚他的话中之意,关好房门后一直坐在门前,王杰和舒雪自然紧紧的伴在他左右,三个年轻人从中午守到晚上,时间却以悄然而过,房内,听不到任何声音,那个老者,仿佛已经消失了一般。
                                  在这大半天中,唐老虎也在陪着姑婆,老姑婆显得很有精神,竟然还感到了饥饿,这一度让他产生了一种姑婆不是回光返照的感觉。妻子周氏虽然明知大家没有胃口吃饭,还是做好饭菜一一的送到了大家手上。
                                  十点钟的时候,唐晨突然对王杰说:“我现在得出去一趟,别问我去干什么,我只想要你答应我,一定要守在这里。”
                                  看着唐晨坚定而又充满伤痛的目光,王杰虽然搞不懂他要去做什么,但他并没有多问,等到他身影消失在了屋外,却是担心的吩咐舒雪道:“他今天有些不对劲,我怕他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出来,或许,那时候只有你能阻止他,舒雪,你敢跟着他去吗?我担心他可能要去喊人找张家了恨,如果你不能阻止他,记得一定要赶紧回来传报。”
                                  舒雪点了点头,快步的出了屋门悄悄跟在唐晨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在黑暗中往前行走了一阵,只见唐晨果然往村内走去。舒雪的脑中倏地一下微热起来,暗想王杰猜的不错,他果然要去召集族人。
                                  这时,突见唐晨在一堆稻草旁边停下了脚步,见状,舒雪赶紧藏了身形。唐晨伸手在稻草中掏了几下,手中,竟然多了一把铲子和一个油灯。
                                  “奇怪,他这个时候拿把铲子干什么?难道,他想用铲子去打张家的那帮人?”舒雪有些迷惑不解,当下继续小心的跟在心上人身后,可是,唐晨并没有前往任何一户族人家里,而是进入了用红砖围墙围着的桥基工地中。
                            


                            231楼2010-02-15 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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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家伙神秘兮兮的搞么子名堂?还拿把铲子进来。”舒雪摇了摇头,不多时,唐晨已经赶到了为修建桥墩而挖开的地下桥基旁,桥基挖的很深,黑夜中测不出深度,唐晨掏出打火机点燃一张纸片丢入坑洞中,迟疑了小半晌后,突然纵深往坑道中跳去。
                                    他的奇怪举动让舒雪更觉奇怪,正想悄悄的走近看过究竟,不远处的黑暗中,赫然现出了三个身穿黑衣的人影。
                                    “啊—”舒雪大惊,知道这些人来路不善,未容她走到坑道旁边警告唐晨,身后早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只觉得头部传来一阵剧烈的酸痛,痛苦中不由自主的往地上倒去。
                                    “我等你们好久了。”迷糊中却隐约的听到有人说话,舒雪依稀的可以辨出,那是平平的声音。
                                    午夜三四点左右,为了救唐成风,已经数个小时闭门不出的神秘老人,终于打开了房门,看着守在门前的王杰匆忙的说:“快去准备几个火把,和我到一个地方去。”
                                    “成风爷爷有救了吗?我们去哪里?”王杰热切的看着他问。
                                    老者点了点头:“他已经没事,休息几天后就会恢复健康,快点准备火把。”
                                    见他一脸的焦灼之色,王杰哪敢耽搁,当下到柴房拿了数块大亮膏,为了稳妥期间,又用破布紧紧的裹了几根木棒包着松油,火把算是做好了。
                                    准备妥当后,跟在老者身后急匆匆的出了院门,虽然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但王杰敢肯定,他一定有重大的事情需要处理,或许,和他的师兄祝先生有关系。
                                    两人在村中七拐八绕了一番,老者竟然带着王杰到了村东口。见状,他突然停下脚步,蹲下身伸出手指在地上画了一个奇怪的图形,画好怪图,又咬破拇指往怪图中滴了几滴血,并用食指和中指在图中比划和丈量了一番。
                                    最后,他的食指终于落在图中的东南方向。
                                    老者笑了笑,起身用脚将地上的怪图搅乱,笑道:“他已经被阳箭反噬,想不到,竟然躲在我的眼皮地下。”
                                    王杰愣了愣,自想东南方并没有什么可以藏身之所,心中正感奇怪,猛然想到了李主隆的古宅,那古宅不正是在东南方吗?
                                    “我们走。”老者挥了挥手,往前走了二十多分钟,他果然在李主隆古宅下的山脚前停下了脚步。
                                    “这里的确很隐秘,谁也想不到他们竟然藏在这里,不过,这古屋进不得,里面有鬼符阵法。”王杰暗暗的惊讶不已,背上不禁流出了一身冷汗,昨天,自己和舒雪还有唐晨,便在古屋前的空坪上呆了大半天的光景。
                                    “我自有破阵的方法。”老者从怀中拿出一张纸符,吩咐王杰,“把这纸符贴在胸口,屋中的鬼符从此再也奈何不了你。”
                                    王杰大喜,两人沿着石阶到了古屋前,只见黑夜中的古屋更显阴森恐怖,屋中并没有点亮的灯火,望着那间黑钺钺的堂屋,知道等下要进屋,王杰忍不住倒吸几口凉气,退到了老者身后。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起第一次进屋时的情景。
                                    “别怕,有我在,给我一个火把。”老者伸手接过火把点上,抬脚往堂屋走去。
                              


                              232楼2010-02-15 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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