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苏的手,还停留在木辞的头上。
那只手虽然依旧白皙,可更多的是中不见天日的病态的惨白,而非往日养尊处优的嫩白。伸出衣袖的手臂,隐约可以看见伤疤的痕迹。他身上这样的伤痕多到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毕竟没有留下痕迹的玩物可以卖的好一点,而一但出现了伤痕,那些人也就不怎么在乎了。
而他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难堪。
在没有与木辞重逢之前,他虽知晓,但并不在乎。左不过这一辈子,都是要这么过的了。
但木辞又一次出现在了他命运的转折点上。
诚然,他也曾疯狂地涌入过眷念地呆在他身边,拿些以往会令他不知所措的话语都弄他或是仅仅做出一些亲近的动作的念想。他是那样渴望自己能跌进一个温暖而不带任何目的怀抱。
这个人可以是任何人,但唯有木辞,会让他厌恶自己那残破的身体,以至于一次又一次地提醒着他——今非彼往。
他是恨自己的,大约,也是恨木辞的。
木苏极为僵硬地收回了停在木辞头上的手,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他手下的,早已不再是他身旁那个默默守护自己的阿辞,而是墨家的.....先生啊。
木苏压下心中难以名状的悲凉,他走到房间一角的躺椅处默默将自己缩了进去。
激情犯罪总要有人承担后果的。
而这个人,自然也只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