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从番位变化看《乱世佳人》对费雯·丽地位的影响
费雯·丽名列AFI百大女星第16,这个名次看起来不算高,但如果你有实际了解过她的履历,就会知道这个名次有多么惊人。在黄金时代,明星普遍高产,一年拍两三部是很正常的。而自1939年进入好莱坞拍摄《乱世佳人》起,至1965年拍摄最后一部电影《愚人船》,费雯·丽25年里堪堪拍摄了10部电影,平均下来2年多才有一部作品,即便如此她还能在AFI百大女星里排在第16位,这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乱世佳人》这部作品。
年轻貌美人设的大女主剧本、铺天盖地的公关宣传、高质量的成片、超级大爆的票房,能把这些要素汇集在一起的电影可以说是凤毛麟角。更不必说《乱世佳人》对好莱坞说有别样的意义——开创了大成本大制作的“大片”模式。
但光是这样说,大家可能还是不太理解《乱世佳人》对费雯·丽的加成有多大。我们换个角度,从费雯·丽拍摄《乱世佳人》前后的番位变化来看看当年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里的番位指的是最早的狭义的概念,也就是演员的名字在电影宣传海报上占什么位置。好莱坞是个金钱至上的地方,而黄金时代还是很讲究明星的票房号召力的,人气越高越大牌,主演的名字就越靠前越显眼。在进入好莱坞前,费雯·丽也拍过几部电影,主角配角都有,在英国勉强算是小有名气。但这几部电影清一色全是英国本土的国产货,也没什么名作,所以她当时在美国连十八线都算不上,也就比素人好上一点。
这其中相对不那么淋的一部是1937年和劳伦斯·奥利弗合作的《英伦战火》,两人当时正是热恋期,在这部电影中弄假成真。在这部电影中,劳伦斯·奥利弗是一番,而费雯·丽已经排到四番去了。
1939年是劳伦斯·奥利弗和费雯·丽奔赴美国拍摄电影,这对情侣的关系也因此发生转变。当时,费雯·丽对美国人来说几乎是素人,而奥利弗在1931年起已经在好莱坞闯荡,从小配角做起,慢慢才获得主演的机会。也正是因为费雯·丽毫无名气,因此在《乱世佳人》这部大女主电影中是“电影皇帝”克拉克·盖博一番,费雯·丽屈居二番。
《呼啸山庄》是劳伦斯·奥利弗的重要起点,在次年的奥斯卡奖上获得了最佳影片提名,奥利弗也获得了个人第一个奥斯卡提名。然而,尽管这一年还有不少佳片,却有一部影片把其他电影都掩盖得黯淡无光,那就是好莱坞史上第一部彩色大片《乱世佳人》。
《乱世佳人》至今还保持着累计通胀票房排名第一的记录,而在当时更是造成万人空巷的轰动。在20世纪30年代,年度票房冠军的成绩一般是300万—500万美元,而当年《乱世佳人》的票房高达1800万美元,是票房亚军的将近6倍。这还不是全部,当时因为无法大量提供彩色胶片拷贝,所以《乱世佳人》采用的是巡回放映的模式,走到哪儿播到哪儿,直到1941年才在美国进行大规模放映。一部电影的上映周期长达数年,到底有多么火爆可想而知。
在1940年的奥斯卡奖上,《乱世佳人》同样是最受瞩目的,在13项提名中获得了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女主角、最佳编剧、最佳摄影等8个奖项,风光无限。
相比之下,劳伦斯·奥利弗的成绩就算不上什么了,同样是第一次提名,费雯·丽以新人之姿一举封后,奥利弗却是摸爬滚打了七八年才崭露头角,更不用说《呼啸山庄》的票房连《乱世佳人》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在仅仅一年时间,两人的地位就逆转了。在《乱世佳人》之后,费雯·丽在主演的九部电影当中全部都是一番。首先,就是和劳伦斯·奥利弗搭档主演的两部电影,1940年的《21天》和1941年的《汉密尔顿夫人》,两部影片中都是费雯·丽一番,劳伦斯·奥利弗二番。这对于奥利弗这样自恋的人来说是难以接受的。他对费雯·丽的感情不假,但恐怕他更重视自己,这也是导致后来费雯·丽的悲剧的原因之一。
另一部反映费雯·丽地位转变的电影是1940年的《魂断蓝桥》。尽管吧里常常调侃这部是国内特供神片,但其实也没有那么差,在imdb上《魂断蓝桥》也是费雯·丽第三知名的作品(毕竟她也没几部叫得出名的作品)。在《魂断蓝桥》中,费雯·丽的搭档是当红男星罗伯特·泰勒,当年只有葛丽泰·嘉宝、瑙玛·希拉这样的顶级女星可以压番罗伯特·泰勒。而这一次,却是费·雯丽一番,罗伯特·泰勒二番。这并不是说费雯·丽可以比肩嘉宝这样的巨星,但至少好莱坞已经把她认定在一线女星之列,否则一个刚在好莱坞拍戏两年的英国女星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名字排在罗伯特·泰勒的前面。
1951年的《欲望号街车》是费雯·丽另一部重量级作品,会在后面详细讲到,这里就先跳过。
最后是1965年的《愚人船》,这是一部群戏电影,其中最重要的主线是西蒙·西涅莱所饰演的贵妇人的故事。当时外国女演员在美国颇受欢迎,西蒙·西涅莱就是其中之一,她是1960年的奥斯卡影后。而费雯·丽的戏份不多,而且她已经有四年没拍戏了,但是宣传海报依然将她排在一番,西蒙·西涅莱二番,可以说她在好莱坞的地位已经很稳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