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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男主角受伤吧】现言BG《深水之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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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84楼2022-05-19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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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情动
    似乎祁深身上有靳沣异常感兴趣的东西。
    他始终关注着她。
    却不急于将她牢牢控制。
    甚至体贴地给祁深分配了个单人间,还谴人按时送来衣食。
    靳沣没对她进行实质性的禁足,而是放任她在领地内自由活动。
    相对与其他“俘虏”来说,祁深不仅不愁吃穿,还能随意走动,这待遇已是顶配。
    重点区域有专人把守,靳沣不担心泄密。且祁深懂分寸,知道哪些是她不该看的、不该听的。有热闹绝不凑,生怕引火烧身。
    外头一有大动静,她就扎进自己小屋,两耳不闻窗外事。
    这坚决服从命令的优点,靳之渊倒是不曾有。
    靳沣不由冷哼一声,他清楚靳之渊现在存有异心,总想着反咬他一口。靳之渊这一身本领都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他还能让他给算计了不成?
    不过是看他浑身是伤,想着可怜可怜他,赏他几日安生罢了。他倒是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背着自己将小算盘打的叮当响。
    正想着如何找个合适的理由整治靳之渊一番,以免他领罚时不忿,监控一角的动态却吸引了靳沣的注意力。
    透过走廊监控可以瞧见祁深的房门嵌开条缝隙,小丫头正探头观察着外面。
    走廊偶尔经过的都是靳沣的手下,皆神情严肃,奔波各处,无人在意她。
    祁深看见那明晃晃直对她房门的监控摄像头也不避讳,大摇大摆地走出来。
    目的地明显,直奔楼上。
    她在找靳之渊。
    祁深迫不及待地飞奔到靳之渊所在楼层,快到他门前时放轻脚步,扒着门缝看靳之渊。
    人闭着眼睛蜷缩在被里,被子铺满整个床铺,半截被面即将耷拉到地面。
    因为怕冷提前换上了厚被,内里装的是新棉,还没来得及压实。盖在身上稍显臃肿膨胀,更衬得他只有小小一团——随便拿个麻袋就能揣走。
    祁小贼鬼鬼祟祟地溜进了靳之渊房间,她自认为动作够轻,没有惊动他。
    没想到他过分警觉,听到有轻微脚步声靠近,一瞬就惊醒。长期的肌肉记忆让他习惯性绷紧身体,做好随时防备的姿态。
    待确认是祁深,靳之渊完全没有犹豫,立刻就放松下来。
    他一向浅眠。
    需要人特意叫醒只出现在他伤重或意识模糊的情况下。
    “吵醒你了。”祁深懊恼地将手背至身后,双手的手指又偷偷打了结。
    “阿深……没关系。”靳之渊开口,一如既往地温柔。
    祁深只觉恍如隔世。
    大概很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与他交谈了。
    不能心平气和的,一直是她。
    因为突然惊醒而剧烈上升的心率随着呼吸逐渐平缓,他伤处叫嚣的不适终于有所收敛。
    借着祁深的力道被扶靠在床头,一点点捡回意识和清醒。
    先前骆焓给他输的液尽职尽责的发挥了作用,最大程度将晕眩缓解。
    “没被禁足?”靳之渊无奈看她。
    “他没把我关起来,”祁深坐在床尾,“腿长我身上,我就来了。”
    靳之渊不免忧心忡忡,他了解靳沣,知他脾性难以捉摸,“我怕他为难你。”
    祁深也不在意,“我偷跑出来的,一会就回去。”
    “你这些小动作瞒不过他的,”靳之渊摇头,不止是监控,整个地盘的人都是他眼线,“他什么都知道。”
    祁深忙着自欺欺人,“知道就知道呗,没被当场抓包就不算。”
    真是胡说胡有理。
    靳之渊争不过她,他倒也不会跟她争什么。
    祁深抓了棉被一把,掌下触感过于厚实,“还没入冬,太厚会起痱子。”
    靳之渊闻言将被裹得更紧,证明捂不出痱子,“怕冷。”
    祁深先是笑他幼稚,而后心尖泛上酸涩,袭她个措手不及。
    他身体不好。
    怕冷太正常了。
    “靳沣过段日子会出趟远门,”靳之渊将话题扯回正轨,“这对你我来说,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祁深领会到他意图,“你要带我逃出去?”
    靳之渊坚定回望祁深,“是。”
    祁深没有只局限于他的承诺,反观大局,现实情况更需要酌情考虑,“老狐狸很可能预料到我们要越狱,肯定会加强看守,我们失败的概率太大。”
    靳之渊关注的重点却不在众多守卫身上,“你叫了我想叫却不敢叫的名字。”
    思路被靳之渊打断,祁深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靳之渊指代的是“老狐狸”这一词。
    “可不就是!”祁深像只被踩尾巴的猫儿,炸着毛在生气,“老狐狸算计人。”
    “守卫我想办法拖住,你只管跑。”靳之渊视线挪不开,兀自陷在她身上。气鼓鼓的样子也可爱极了,他的阿深怎样都可爱。
    哪怕再多看一眼都是好的,若真的送她逃出生天,也不知下次相见是何时。
    祁深一向能精准抓住重点,“那你呢?不一起走?”
    “一起走。”靳之渊几乎是在用哄孩子的语气哄她,“你先走,我会赶上你。”
    他自然想跟她一起远走高飞。
    偏身不由己最无奈。
    祁深迟疑,“说话算数?”
    靳之渊没正面回答,示意她靠近自己,低声唤她,尾音尽是缱倦,“阿深……”
    祁深乖巧挪到他身侧,仰头看他。
    靳之渊逐渐靠近她,脸颊先一步泛了微红。
    她没有拒绝他过分亲昵而显得逾越的动作——他正以唇吻向她的额。
    她垂顺发丝掠过他唇边,渗透内里的是清晰的痒。
    不够缠绵悱恻。
    只是蜻蜓点水般的片刻温存。
    对靳之渊来说,却已足够。祁深默许了他的逾矩,不再刻意抗拒他,这是态度转变的开始。
    指尖挑起她碎发,理至鬓边。他眸底溢出数不尽的光影,水漫金山般将她揽入怀中。
    你眼里有光。
    也有我。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85楼2022-05-21 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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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0 06:5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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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的好好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86楼2022-05-21 1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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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87楼2022-05-23 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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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万顷
          说好只待一会就回去。
          可祁深说话不算数。
          眼看着临近傍晚,这只猫儿还在狗子身旁撒欢儿。
          祁深话匣子关不上,总想着跟他说些什么。十句里得有九句是废话,全没营养。
          约莫是先前二人关系过于僵硬,这回芥蒂除了大半,想以此挽回些什么。
          她有时会问他。
          皆有回应。
          只是回答总来得迟缓——靳之渊间歇性地打着瞌睡,却神奇地不曾漏听她的每一句话。
          到后来实在没什么可聊的了,索性一块儿坐在窗边晒太阳。
          他状态还是不佳,药效过了开始犯困,却无论如何都不肯躺下睡上一觉。
          祁深只好让靳之渊倚在自己肩头,阳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不消半刻他便昏昏欲睡。
          阳光掩映之下,二人背影交织缠绕,甚为亲密。
          多值得庆贺,她许他一个并肩。
          原是岁月静好。
          总有不长眼的非要往里硬闯,嘴里还嚷着靳之渊的大名。一路风风火火,也不管门是掩着的,推开就进,恨不得把碍他事的房门给拆卸下来。
          定睛一看……是李禄。
          那没事了。
          谁叫他是个货真价实的夯货。
          “你来干什么?”祁深如临大敌,知道他一来就有幺蛾子。
          “那你又在这做什么?靳爷说过的话你没记住?”李禄听出她语气中的不耐烦,这他能忍?他可不是平白受屈的主儿,没理都不饶人,更别说他现在有理。
          猫的天敌不一定是狗。
          但一定是二哈。
          祁深磨着爪子,突然想挠人。
          有只大手覆在她手背之上,将她所有躁动抚平。双手接触的温热之余,是只有靳之渊能给的踏实心安。
          他还犯着迷糊,语气格外温软,“阿深……不跟他吵。”
          祁深果然安分下来,回握住他的手,是十指相扣。
          李禄深感自己被无视了,张牙舞爪想再引起祁深的注意。
          于是祁深一个眼刀甩过去。
          靳之渊显然也不待见李禄,眉眼间冷意盎然,戒备看他。
          二人始终处于对抗李禄的同一战线,十分默契。似乎这场面,是二打一。
          李禄自讨个没趣,终于交代来意,“靳爷书房里有文件,指名要你整理。”
          那只狐狸还真是不肯放弃每一寸可利用的资源,将利益压榨到最大,不许他借病休养生息。
          这可是靳沣一贯的恶趣味。
          他常有捉弄人的想法,只管发号施令,绝对服从会让他从骨子里感到愉悦。
          愚弄靳之渊的戏码,纵是上演千万遍,也不会腻的。
          靳之渊眼底的冷不知何时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落寞。
          “好。”他说,连犹豫都不曾有,麻木地从床褥间挣扎着起身。
          祁深也知命令难违,没做阻拦,贴心扶起他,“你现在就去?”
          靳之渊点头,并不利索地挪到门口,将重量从祁深身上移走,一手扶着门框站定,“阿深就陪到这吧……快些回去。”
          李禄轻拍他肩,掌下单薄肩头没来由地一颤,“我领她回房间。”
          “劳驾。”靳之渊垂眸,细密眼睫笼着阴影,根根分明纤长,同瓷娃娃一般精致易碎。
          以李禄刚好高出他一头的身高来看,正好能瞧见他眼下那覆了一层的乌青。
          “靳爷没说让你立刻去。”李禄见他扒着门口的指尖用力至泛白,半边身子开始歪斜,难得心软一回,“先缓缓也不迟。”
          靳之渊有些意外,抬头看李禄。额间依旧汗意涔涔,强打精神嘲他,“今天是大善人的人设?”
          “你现在就去!”李禄一脸黑线,真是当恶人久了,做回好事都没人领情。
          靳之渊就喜欢看他吃瘪,心情不错地向他招手,“回见。”
          李禄扭头,“不见。”
          靳之渊到靳沣的书房时,已是傍晚。太阳散发着余热,在逐渐沉没。掉入地平线之前,余晖还竭力贡献着最后的价值。
          那月亮呢?
          应该还在赶来的路上。
          输了正确密码才获得进入书房的资格,这是除靳沣以外,只他一人能再入的领地。
          文件凌乱散在书桌上,有一沓订着书钉,被烟灰缸压住。缸里四处散落着烟头,大多是抽到一半被掐灭的。
          只有烟味。
          从他踏入书房的那一刻便直冲面门,呛人得紧。他艰涩屏住呼吸,喉结上下滚动一番。
          尽量麻利地翻找出塑料袋,一股脑儿将烟灰和烟头倒进去,系紧袋口,又一把拽开窗户。
          已是十月下旬,晚上气温罕见地低。
          生冷空气被风搅起,吹得猎猎作响。顺着窗口溜进,直灌入他微敞开的衣领,打着转儿途径过他腹脐。
          靳之渊打了个冷颤,将宽大衬衫裹紧。可风似乎无孔不入,总能找见缝隙,一个不留神,又从衣摆钻入。
          冷和痛几乎是同时袭来。
          靳之渊难耐地闭上眼,抵抗着胃腹间突然泛起的疼。
          手就攥着把手,想要关窗。可屋里烟味没跑净,依旧难闻。
          想着再忍忍,等通风换完气就好了。却率先败下阵来,他已站不住脚。
          手肘用力怼着腹间施压,多少压制住些疼痛。
          也不管烟味是否还有残留,迅速关上窗户。冻的微僵的手指撑着窗台,缓了好一会。
          烟味难以根除,好在沉浊空气去除了大半,尚可以忍受。
          靳之渊俯身捡起被风吹落在地的纸张,放回书桌。
          再回身时,有不经意间出现在窗前的月与星,慷慨将光倾洒。
          星河万顷。
          从此他被点亮。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88楼2022-05-25 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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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89楼2022-05-25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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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都进来好几次,等楼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90楼2022-05-25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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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卡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91楼2022-05-27 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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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0 06:5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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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下,快更呀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92楼2022-05-29 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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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不渝
                    被他捡起的纸张上有整齐排列的文字,似乎是新印刷出不久的,还隐隐扩着油墨的味道。
                    诚然,靳之渊并不喜欢这种味道。
                    闻多了头晕。
                    快速地瞥了一眼,那上面没有他感兴趣的内容。逐一将文件分类捋齐,放置在桌角。
                    显然靳沣对他设了防,他现下可以接触到的文件,所记录的大多都无关紧要。
                    掸去家具陈设的浮尘,清洗茶具……这些烦琐小事,是他经常要做的。
                    只归置个大概,靳之渊便没有兴致再去细细整理了。或是心烦,又许是因着凉而胃疼不适,他只想着快些离开。
                    不料经过书柜时被什么给拌了一跤,不设防间,他狼狈摔向地面。
                    好在手扶住柜门借了力,方才稳住身子,没摔得太结实。只是膝盖磕在冷硬瓷砖上,膝骨有些麻痛。
                    靳之渊将摔下去时保持的跪姿调整为蹲姿,俯身查看,绊倒他的罪魁祸首原是个小型的木箱子。
                    没有被规矩地收纳进柜中,而是不偏不倚地卡在书柜和桌角之间的缝隙,甚至露出了小半截。
                    靳之渊本想将木箱推回缝隙,可越是盯着它看,越觉得它无端地吸引自己。
                    只看一眼,应该不会被靳沣发现。里面会是什么?前所未有的好奇唆使他打开它。
                    木箱什么防护措施都没有,既没封箱,也没上锁。他顺利打开箱门,得以看见里面藏着的物件。
                    只有一本笔记,在箱的中央。封面有一字,孤单地附在右下角。
                    靳之渊凑近,辩出那笔力遒劲的字是出自靳沣的手笔。透过泛黄封皮也能真切瞧见,正是“映”字。
                    靳之渊一瞬明了那本子意味着什么,格外珍重地从箱中捧起它。一时忘记自己身处何地,还维持着蹲姿,思绪先一步扑向本中。
                    翻开的扉页上有一行字。
                    “谨以此记,怀念吾妻程映。”
                    见此,靳之渊心尖儿一颤。这个名字,他太久没见到了。
                    得有十来年了。
                    现在忆起,似乎遥远不可及。
                    靳沣字如其人,笔锋恣意,挥洒纸面时带过凌厉杀气,极具攻击性,风格自成一派,压迫常有。
                    此时靳之渊从字中读出的,只有无尽柔情。像罐中蜜糖,浸满的是糖霜。
                    笔锋不再张扬,而是选择在收尾时敛了锋芒。每行字都延着横线书写,不肯超出分毫。相比平时的肆意,这倒显得太过中规中矩了。
                    一如当年,程映对靳沣设下的规矩,他决不逾矩。不是不敢,而是因为爱她,想要尊重她的一切。
                    若靳沣是一柄利剑,程映便是鞘。
                    指腹拂过纸张,触感微糙。逐页翻过,内里记录的皆是珍重过往。
                    虽是日记的形式,但从有些段落来看,只笼统记了大概,无法细究。
                    可以推断出的是,有些不是当下记录的,而是过后回忆时写下的。
                    比起日记,称它为回忆录或许更为贴切。
                    “今年的第一场雪,是陪映儿一同看的。她很久没见到雪,嚷着要我陪她一起堆雪人。我笑映儿幼稚,却也陪她堆了好些个雪人,有大也有小,堆了整整一排。”
                    “想着春天来了,要带映儿出去看看。小懒蛋不愿出门,只好在家和她打牌。我牌艺不精,逢赌必输。映儿见我输了,玩得却更起劲。”
                    “蝉在吵,我心烦意乱,映儿只三言两语便解了我的烦闷。有她在,什么都觉得好。”
                    “入秋后天气渐冷,映儿给我添置了一床新被,被面有朵她亲手绣的花。我不认得那是什么花,它好看极了。我尝试哄骗映儿多绣上几朵,但她回拒了我。理由我忘记了,总之她不肯再绣。”
                    时间跨度有些久远,靳沣自己都记不清了。忘记的事却固执地留白,保留一席之地,等待日后再忆起之时填补上空白。
                    四季轮转。
                    靳沣一直在。
                    可他在轮转之时,不慎弄丢了自己的爱人。
                    再向后翻去,字里行间记录的不再是充斥着幸福的日常。
                    厚重感扑面而来,称得上字字泣血。
                    “那些人出现了……我可能要失去这样平静的生活。”
                    “他们不肯放过我,我不怕他们。我只担心映儿被牵扯进去。”
                    “那些人又来了,居然绑架了靳之渊,用这孩子作筹码威胁我。”
                    “映儿提出用自己换回靳之渊,我不同意。如果一定要抛弃一个,那只能是靳之渊。我不能让映儿担风险……”
                    温暖的回忆里,没有靳之渊。对他只字不提,连半分笔墨都不曾施舍给他。
                    这后半篇却反复提及靳之渊,通篇都在斥责他的过失。似乎他没什么值得被记住的,唯一被记下的,皆刻在耻辱柱上。
                    “映儿还是瞒着我将靳之渊换了回来……我只要映儿回来,却不想等来的是这个孽子!”
                    “若不是他擅自跑出去,又怎么会被抓走!”
                    “那些人不守信用……说好宽限几天时间,等不及了就撕票……映儿被他们杀害了……”
                    “靳之渊又在哭,听着心烦。我把他扔了出去,他在外面台阶睡了一宿,险些没冻死过去。冻死也好,省得我每天看见这个祸害就头痛。”
                    靳之渊越是看下去,越觉得手脚冰凉。
                    原来他在靳沣眼中,如此一无是处。
                    “我开始训练靳之渊,教他些拳脚功夫。这小崽子太笨了,怎么教也学不会。也是……十岁都不到,等过几年再说吧。”
                    “靳之渊已经十六七岁了,我培养他这么久,现在终于可以替我复仇了。”
                    “我要靳之渊记住,他活着是用来赎罪的……”
                    靳沣不是没有心。
                    只是能把他心捂热的人已不在了。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93楼2022-05-29 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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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94楼2022-05-30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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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忠粉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195楼2022-05-30 1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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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IP属地:黑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96楼2022-05-31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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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长情
                            靳之渊死命捂着突然剧烈抽动的太阳穴,视角逐渐颠覆……头开始痛了。
                            神经在抽搐,一刻不停地蚕食着他尚还清醒的意识。
                            那些字汇聚成刃,直直戳向他心窝,足以将他捅个对穿。
                            他有愧。
                            更有口难言。
                            有片段在脑海中闪回,零星破碎,拼凑出的是十五年前那场致命交换。程映决计要冒险换回靳之渊,却是以命换命。
                            在靳沣眼中仅此一颗的最为耀眼夺目的星星,于那一晚陨落。
                            他惧的是靳沣的那句质问——“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哪怕只是回忆,靳之渊也做不到面不改色。他最是心软,总是化得一塌糊涂。
                            着魔一般,愈是头痛欲裂,愈是逼着自己翻阅下去。
                            靳之渊看到靳沣写下的独白,他再没有欢喜可分享,只余落寞不甘。
                            “今年的雪还没有来,已经不重要了,没有人陪我看。”
                            “冬去春来,倒也没什么值得期待。”
                            “蝉趴在窗上嚷,我撵走了它,却更空落,回头方知我身后竟毫无一人。”
                            “半夜被冻醒,惊觉已是深秋,我还没有换床厚被,也难怪这么冷。”
                            “我不再年轻,可映儿不曾变老……我梦见过她,梦中她依然灵动明艳。”
                            靳沣最长情的爱与温柔都悉数献给他的爱人程映;他的虚情假意,从来属于靳之渊。
                            纵使对待旁人时再暴戾薄义,面对想要守护的人时,也总是满目皆暖。
                            靳之渊试图借助文字捕捉到程映的音容笑貌,可她太过虚无缥缈,他始终无法拨开云雾窥见她身影。
                            多次尝试无果后,他终于发现自己居然忘记了程映的模样。
                            他最先遗忘的是她的声音。
                            她曾于睡前温柔地给他唱着曲儿,哄他安稳入眠。
                            再是她的眉眼,也逐渐记不清。
                            好像她一笑,杏眼就变成弯月牙。
                            他只记得她轮廓。
                            常穿着月白旗袍,婉约独立。当然孩子气上来的时候,也像个离笼的雀儿,叽叽喳喳地展翼高飞。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程映身上融合的很好。
                            墨黑的发极长,披散下来能到腿弯处,惯用羊角发簪挽起。
                            有时他顽皮,会趁她背对自己坐下时踮脚抽走她发簪。那长长的发丝随着簪子脱离而一瞬垂落,瀑布似地泼下来。
                            她也不恼,拿回簪子,手指翻动间便灵巧地把秀发重新簪上。
                            靳之渊的记忆止步于此。
                            心绪万千,泪珠跌落。砸落至本上,殷湿笔记一角,着泪一痕。
                            他以指尖轻轻拭去,所幸没有污了字迹,只是泪渍着实碍眼了些。
                            他停留在尾页,再移不开眼。
                            有照片夹在那一页,是程映。
                            好像用什么词语来形容都显得匮乏,她不似这尘世间的人儿,永不落俗,不容染指。
                            若以颜色描述,她该是何种颜色?
                            是人间再也看不见的绝色。
                            譬如靳沣这样骄傲又不可一世的上位者,也甘心做她裙下之臣。
                            世事皆蹉跎,再求不得。
                            靳之渊终与程映重逢,在此番光景。
                            他模糊记忆中的轮廓和照片重叠契合,严丝合缝。
                            他太久没见到母亲了,自那件事后,靳沣不许他再提及程映。收走一切与她相关的物件,一丝念想都没给他留。
                            原来这些年被偷走的回忆就藏在这个小小的木箱里,埋于角落一隅,就此尘封。
                            绵长岁月,不抵那一张眼底情网。
                            靳之渊不敢看她眼睛,遂翻转照片,看到背面留字一行——映儿摄于三十岁生辰。
                            程映留在那一年,再也不会老去。
                            头不合时宜地愈加痛,靳之渊再分不出精力端详,只好就此打住。将照片夹回尾页,不舍合上那承载诸多记忆的笔记。那份还留有他余温的惦念被一同封入箱中。
                            他跌坐在地上,兀自捱着疼痛。
                            天旋地转。
                            感知被剥夺大半,连身旁有人近了身都毫无察觉。
                            “未经允许……你动了我的东西。”
                            靳沣平静面容之下,暗藏了一抹愠怒。此刻蒙灰般沉钝,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下刻那锋刃一旦出鞘,定会将人伤得体无完肤。
                            靳之渊一僵,混沌头脑来不及做出应对,身体条件反射地率先从地上爬起来,板正站好,等待承受他随时发作的怒火。
                            “你自己说,该不该罚?”靳沣如水蛇般阴冷的眼神盯上靳之渊。
                            靳之渊开口,却发不出声音。
                            头疼的要命,针扎似的,把他所有理智与清醒都撕扯粉碎。他就站着,右肩抵着柜角,摇摇欲坠。
                            “怎么……哑巴了?”靳沣走到他身后,透过他单薄衣衫打量着他因消瘦而异常突起的肩胛骨。
                            而后毫无预兆抬腿照着靳之渊腿弯就是一脚踹过去,他这脚显然发了力,将人踹得向前摔去,顺着惯性狠狠跪在地砖。
                            靳之渊咬碎牙关,将卡在喉口的痛哼生生咽了回去。
                            靳沣在旁环抱手臂,看他苦苦挣扎。
                            他再维持不住跪姿,弓身渐低,直往地面扑。
                            这时靳沣一把捞起他,手钳住他下颌,迫使他仰头看他。
                            他伤还没好,平白无故挨了一脚,脸色更惨淡。疼痛难忍,不免惊起一带雾气,他眼尾又泛了红,泪在眼眶打转儿。
                            “在委屈?”靳沣厌恶他这副模样,松开手后退一步,生怕他的泪脏了自己的手。
                            靳之渊仓皇摇头,泪珠被无意甩落一滴。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97楼2022-05-31 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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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0 06:4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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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沣手在兜里摸索一阵,掏出烟盒,想抽支烟,却苦于找不到打火机,只好作罢。
                              余光却隐见靳之渊止不住地晃,他并不想理他。
                              那小哑巴却突然开口。
                              是在求他。
                              “父亲……我难受……”
                              靳沣终于发现有什么不对劲,扔了烟盒,凑上去看靳之渊。
                              他侧伏在地砖之上,正抱着头小声啜泣,看不清表情。
                              靳沣将他翻转过来,瞧他被汗和泪浸润的正脸。
                              他眉梢仍郁结,瞳仁开始发散。像被拆了骨头,一摊烂泥似的陷了下去。
                              窗外枝桠托着月,不许它擅自坠落。
                              可有人于万丈深渊徘徊,失足跌得粉身碎骨。


                              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98楼2022-05-31 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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